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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因为你喜欢啊。”玛丽不自觉的微笑了下,“而且我觉得歌词也不错。”

    “如果你不打算自弹自唱的话,那就这么定了吧。”

    晚餐在大约半小时后准备好了。众人按照各自的位置坐下,席间,加德纳夫人多次关照玛丽,看她是不是够得着每一道菜,菜合不合口味,要不要换一个果汁。

    玛丽觉得自己被巨大的盛情殷勤的招待着,几乎都要让人嫉妒了。她特别小心的看了看父亲和丽萃。贝内特先生对于加德纳夫妇特别瞧得上自己的第三个女儿早有所知,当下看到妻弟的态度果然如他信里表达的那样,只觉得高兴。于是每次玛丽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的时候,都带着鼓励和肯定的态度对玛丽微笑一下。而伊丽莎白看到玛丽用似乎带着畏缩和歉意的眼神总是望向自己的时候,不免有些奇怪。她坦然的回视,心里却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玛丽这是怎么了?”伊丽莎白一边切着肉一边暗自得想,“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那是害怕还是想要隐瞒什么?绝对不可能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于是她就格外的关注这个平日里总是很沉默的妹妹,仔细的听她和别人说话。看着看着就觉得果然有所不同。

    在伊丽莎白的印象之中,玛丽的沉默寡言是因为羞怯和不善言辞。有时候也是因为过于推崇理想中的人性,而对现实中稍稍低档一些的人由衷的瞧不太起。玛丽若是愿意长篇大论的和你谈谈,通常会像是分享个人想法。她会觉得你这个人总算还是有的救,然后滔滔不绝的把那套从哲学书上搬来的,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道理说给你听。如果你不幸没能听从玛丽的意见,她会表现出很失落。但是若是本来她就觉得没必要搭救的人,那么哪怕你把玛丽的话当做耳边的清风,玛丽也只是觉得你原本就这么样子。她也不会受到伤害。

    原本的玛丽在别人的评论中就不太像普通的小孩子,总是故作老沉持重。但现在就伊丽莎白看来,玛丽的表现更不像同龄人了。

    比起以前总是爱掉书袋子,现在玛丽学会了先让别人说话。她会微微把身体前倾,手里的动作会停下来,让人觉得此刻她正全神贯注的倾听。然后在别人停下来的时候,给予回应,让人更自然的把想说的话说完。

    然后玛丽开口。不像往常一样要么不说,要么大说特说。她常常要停下来琢磨句子,把意见看法简短的三言两语的说明白,而且最后往往还要总结一番。

    只是这样的差别而已,但是在伊丽莎白看来,这个妹妹却比从前更懂得思考和表达。

    但这也不能解释玛丽为什么总是用那种眼神望着自己。

    “我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了吗?”伊丽莎白又换了角度思考,“我平素里实在不能算是好姐姐吧。”她有了这样的念头,就觉得自己丝毫比不上大姐简,平日里只知道敬重姐姐,而对妹妹们毫无关照。伊丽莎白发现自己也有和玛丽较为类似的毛病。那就是:即便是亲人,也必须拿着可敬可爱的品性,才能赢得她的青睐。虽然伊丽莎白自认为对待母亲恭敬有礼,但是转眼又发现自己对母亲的教诲全然不理。

    伊丽莎白自顾自一味的思考,她的失神自然惹人注意。等到晚餐收走,换上茶水和点心,小爱丽西亚也醒了过来,大家都拿着各种点心逗着她朝他们伸伸手指。加德纳夫人一边向伊丽莎白推荐某一款新做法的饼干,一边不动声色的提出了疑问。

    “丽萃,来尝尝这个。我在里面放了在巧克力里浸泡过的红茶茶叶。所以会有很特别的口感。”

    伊丽莎白漫不经心的尝了一口,回答说果然是这样。

    “怎么了?今天晚上你好像精神不济啊。”加德纳夫人用一种打趣的口吻说道,“是难走的泥路颠簸光了你的力气,还是因为思念家中的母亲的身体状况而不安呢?”

    伊丽莎白马上较为活泼的回答道:“我想是因为我光顾着沉醉于美食而无法自拔。”

    伊丽莎白发现在舅母和她说话的时候,玛丽依然谨慎的注意着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像舅妈说的那样不在状态。后来,玛丽似乎确认了这一点,流露出一种犹豫又担忧的神色来。

    “我想我可能真是有点累了。就让玛丽给我们大家弹点曲子吧。我想玛丽的表演一定能够消除我的疲劳。”

    玛丽稍稍推辞了下,就坐到了钢琴前边。加德纳夫人连忙抱着爱丽西亚坐到离她不远的单人椅上面。爱丽西亚的蓝眼睛一直好奇的望望今天新多出几个人。

    等到玛丽试着敲下几个音符。爱丽西亚马上把身子朝感情的方向扭过去。

    “你看,她果然还记得音乐。”加德纳先生不无得意的向众人介绍,自己的女儿是如何的表现出对待音乐的特殊喜好,最后又把玛丽夸了夸,“这都是玛丽的功劳。”

    玛丽稍微表达了下感谢之意,然后便说要为大家演奏一首新学会的曲子。

    “特别是要献给爱丽西亚。”玛丽慎重其事的活动了下手指,“希望她能和我一样,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就梦到了美丽的星空,在星星之间游荡。”随着音乐响起,众人都沉醉在这新奇温柔而又辽阔的音律之中,唯有玛丽一人不仅能够领略曲子的美妙。还额外的独自享受了苏单单只为她一人而唱的歌。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半,余下的晚饭后补完。

    今天因为身体不适,更新的有些迟了

    吃饭的速度是不是很慢?

    其实我想说,大家真的要好好保护牙齿。牙痛起来压根儿就没办法做别的事了

    16第15章

    装衣服的箱子,针线袋,还有装着苏要用的书和琴谱的包裹。所有行李已经放置到客人们的房间里。衣箱打开,各种衣服都整理好放入壁柜里。剩下的属于客人自己安置的东西则一律整齐的放在柜子里。玛丽原本不打算当晚就把全部东西整理好。

    可是她一想着要躲个懒就会遭到苏的讥讽。于是就把苏叫了出去。

    “你看看这些东西怎么摆比较好?”玛丽把一本讲述条件和结论关系的书放到装饰的小台桌上。

    “……别把书放在给人欣赏的桌子上。”苏看着从桌子上垂下的蕾丝桌布吩咐道,“那里不适合写字做笔记。沾上墨水会很麻烦,放到窗子前面来。”

    “琴谱也放在窗子这儿吧。”玛丽又说。

    “这个最好还是收到一起,琴谱太轻会被风吹走。”

    苏看出玛丽不想费神整理房间,也不愿意玛丽把东西随随便便搁置,就说由她来整理。玛丽等这句话等得可够久的。于是立马美滋滋的放着那些让人觉得繁琐的事情不管,只顾拿些甜言蜜语的夸奖来讨好苏。

    苏鲜少应个一声,动作麻利的收拾起来。她打开针线袋看到玛丽把绣了一半的好几件绣品全都带到伦敦来了。

    “为什么女孩子们走到哪里,都要把这些看起来就很私人的活计带到哪里?这块手帕你从去年来伦敦前就开始绣了吧,现在都还没有完工。”苏捡起一块细纱白布,“而且我看也没有多少进展。”

    “这可不是工作。只是一种消遣。如果你能找到更好的消遣,当然不用坐在屋子里做这些。可是你得知道在别人家里是不能这么随心所欲的,有很多时候你不得不花时间在壁炉前陪着大家做这种活。尤其是礼拜天的晚上,大家都无事可做的时候。”

    “我经常看到你们赶着大件的活儿。那时候可谈不上消遣,贝内特夫人常常做得心急火燎,我想她也不会把这么麻烦的事情当做消遣。”

    “那是帮教会赶的绣垫。参加教会的服事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这样一来大家坐在长椅子上听讲道,就不会觉得腰疼了。”

    “这么说做一个女士,平时的生活可真够充实的。”苏放下手里的东西,“那么这些个人的作品完成以后,要怎么使用呢。”

    “收起来放在箱子里吧。”

    “绣好就放到箱子里?然后出嫁的时候带着一大箱各式各样的手帕?”苏好像很吃惊,“恐怕一辈子都用不完。就不兴相互交换,送送人?”

    “大家都会的东西,没必要交换吧。至于你说送人,难道能够把这种私人的东西随便给人吗?”

    “你这么说,好像送条手帕的确是什么暧昧的事情了。本来还想说干脆让你绣条好的……”

    “……你不会正想着我以为你正在想的那件事吧?”

    “你猜的对极了。”

    玛丽差点就要哀叹了。且不说她才十岁就要提前思考这些事情,光是苏那些常常背离常理的想法就够她辗转反侧一番了。她听麦里屯的牧师布道,学会了不少劝解年轻女士的句子。虽然觉得自己不方便去做规劝别人的事,但又不得不做。

    “想方设法引起他的主意就行了,追逐男子不是品德良好的女人应有的行为。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由男方来表现殷勤主动。而且男女交往的过程也不必那么炽烈,应该是一份纯真正义让人赞赏的感情。欲、火攻心不如嫁娶为妙。”

    “女士只能引诱鼓励对方前来求婚?”

    “理所当然就是这样。”

    “所以订婚前就算彼此有情义也得装得像朋友。至少要让亲朋好友觉得只是朋友。这样一来,万一以后发生什么变故也不至于沦为别人的笑柄,二来又顾全了好女人的体面。所有的明恋暗恋统统归结为可贵的友谊。”苏嘲笑似的咧了下嘴,“这可真够伟大的。一旦男女订了婚,到底是怎样才能让纯洁美好友谊在两三天之内就变成|人人称赞的爱情呢?”

    玛丽很少觉得拙于应对。可是当话题一再超越她这个年龄应该坚守的范围,她不免尴尬无所适从。眼下她想她可以放弃爱情这部分将来才可能会有的全部理想,一切都交由苏去决定,但是她也希望苏能够顾虑她的年纪,不要因为过分爱慕某个人而让自己做出这几年还不该做出的行为。让自己成为村子里人人谈论嘲笑的对象。

    “我并不是说男女之间只能结婚,不能自由的先谈下恋爱。”说这话的时候,玛丽觉得羞愧极了,“但是至少应该慎重合乎礼节。爱慕之情不能显得轻浮,随便。最好也不要违背教义和法律。我想你不是制定了一个十年计划吗,按照那个计划做就挺好的。”

    十年后她也算是长大成|人。爱慕上什么人,就算有什么失宜的举动也不会惊世骇俗。

    “唉……还没影儿呢。”苏叹了口气,拿了一块手帕盖住自己的脸,倒在床上,“十年啊十年,我怎么才能在这种生活里等上十年,等他出现,而在过程中没有动摇没有疲劳呢。”

    如果这份爱情够坚贞的话……玛丽本想这么说,但是她又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明白苏此刻的心情。于是她也就保持了安静。

    “我又不是王宝钏,虽然等待但是好歹身份已定。”苏在床铺上翻了个身,把脸埋到枕头里,“我有的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到头什么也捞不到的可能性也很大。这真是不公平啊。”

    “……你不是说过,即使失败,计划里的东西也对我有很大裨益吗?”玛丽小心的说道,“如果你不要这么着急,只去丈量现实和最终目标的距离,如果你把它分成一段一段的,可能就不会那么让你觉得绝望了。”

    玛丽发现自己用了一个很准确的词定义了苏近段时间常常出现的焦躁。因为这种焦躁常常让她看什么都不满意,也让苏变得很挑剔,总是讥讽这个嘲笑那个。夏普一家人搬进村子,她就从一开始的惶恐变成了不满,一点很小的事情都让玛丽觉得内心深处的那个人正在惴惴不安。苏有时候对期待中的事情满是希望,显得兴致高昂,但是持续不到五分钟,她仔细盘算一下又觉得一切都是妄想,无端端的把自己搞的很绝望。这是因为害怕和没有把握实现那个理想的缘故。

    如果不赶快让苏找一个能够握在手里的容易点的事情去做,玛丽觉得自己早晚都要替苏担心,尽管按照常理应该是反过来才对。

    “……这可能不是分段走解决得了的问题。玛丽,谢谢你,你真的太好心了。可是我却没办法和你说明。我觉得我也没办法能够说明。哈,我原本是看到你孤独无望,想不到自己也有了这样的感受。我觉得我像个痴心妄想的傻瓜。”

    “我把她关起来了,”玛丽再次在无人的角落想到,“我把她关起来了。而我又不敢和她说明。我本该要和她说清楚才对。我只觉得我孤独一人,可是她不是更是如此吗?”

    玛丽替苏难过,又深深内疚。

    可她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苏正在经受的只不过是大部分人离乡背井之后,因为思念,陌生,还有些许不适应造成的自然心理状态。虽然对苏来说,穿越并不是个陌生的词汇,但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她也不可能做好完全的准备。再加上等到穿越带来的种种新鲜劲儿过去,她又有充足的时间琢磨这个事,就不免觉得不值得。而且两个世界就连生活的时间似乎都不一样。原本急匆匆现在整天慢吞吞。相对于苏的世界,玛丽周遭的世界要单掉乏味得多。不到一个月就能认识这个小圈子里全部的人。日常生活除了访客接待访客,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娱乐。而苏一度猜测,这里人人好客,乐于随时在朋友家一住就是好几个月,也是基于这样的想为别人增添乐趣的良好愿望。

    苏的心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个异类。价值观不同,文化观念也不同。虽然玛丽对她几乎言听计从,任她摆布,她仍然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方式,不能从中得到乐趣。她期盼可以让她精神为之一振,费劲心机的事情,现在还离得很远。远到让她觉得实在是指望不上。倘使时间愿意过得快一点,她倒会觉得快慰。

    现在她只是觉得也许回到自己国家的古代会更有亲切感一些。这样的念头常常诱使她淡忘本该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位先生的种种好处。等她回过神来又不免觉得这种淡忘实在叫人沮丧,于是再次催眠自己对那位先生的想法绝无动摇,好让自己的心里存着那样一些盼头。

    其实这事两人都不必太过担心。

    只要时间长了,苏自然而然会让自己克服掉那些心理上的痛苦。转而能够享受美好宁静的生活。让自己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十九世纪的英国乡村少女。而玛丽也会找到更好的和苏沟通的办法。

    正如《101忠狗》的台词里说的:乡村生活很无聊吗?那可不一定哦。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穿越,由于切入点的不同。描写穿越者的方法也会不同,再加上这个我以前从未试过的全知全能的角度。我写起来都觉得怪怪的,有种自己是文中的上帝,引导者的感觉。

    不知道大家会觉得怎么样。

    这章错字太多,不得不修改一下

    17第16章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苏用憋足的粤语念着关山月的前半部分,加勒比海盗里新加坡海盗周润发出场的时候念得诗。就是那一次让苏觉得,用粤语念诗真是美极了。

    “……”可是眼前的人一无所动,只是不耐烦不专心的看看她,又看看别的地方。

    “你不喜欢吗?好吧我们再换一首。”苏把手里的诗集翻到后面一页,“还是李白的。长干行你觉得怎么样?很经典的闺房怨诗。不过,我觉得现在你还不适合这个。那么再换一个。”

    手里的诗集又刷刷翻过几页。

    “就这个吧。多少算得上是励志诗,将敬酒。”苏用手指弹着纸面,“可好听可励志了”。

    “……”在伦敦待了五天,好不容易看苏恢复了点精神,玛丽是在不忍心破坏苏此刻的好兴致,可是实在是不说不行了吧。

    上午吃过早饭后,加德纳夫人邀请伊丽莎白和玛丽陪她一起去伦敦街区走走。一来是去货栈看看加德纳先生今天的工作进行的是否顺利,二是带领着孩子们接触一点新鲜玩意。虽说这也是加德纳生完孩子后第一次出门,但确确实实难得一份好意。只是玛丽看苏实在不想动,就推辞了舅母的好意。说自己什么因为旅途还是有些疲劳,还是在家里替她们看着小爱丽西亚为好。

    由稳重安静的玛丽照看孩子,加德纳夫人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小爱丽西亚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几乎也算是被玛丽照看过的。

    “只是这孩子在上午总会醒来哭闹一阵子,要是有人发出点声音哄哄她,她也就会安静下去。如果她实在哭得厉害,你就念点诗给她听吧。她会很喜欢的。”这样吩咐一番之后,事情就更妥当了。加德纳夫人从书架上挑了几本诗集放在儿童房里。

    “我们会在赶在下午茶前面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点心。”裹得严严实实的舅母兴高采烈的牵着伊丽莎白出门了。她们出去还不到一个小时。爱丽西亚果然如同预料的那样醒了过来。玛丽看苏因为实在无事可做,正拿碳笔对着小婴儿画静物素描。眼看着她醒过来,先是睫毛闪动,然后缓缓睁开蓝的惊人的眼眸。她在睡床里左右扭动脖子四下张望,可就是没有看到玛丽似的。最后她将眼睛盯在帐子顶上,嘴唇撅起放松了一会儿,像是准备活动,等到她预备得再充分没有了,就扯着嗓子尖声哭起来。

    玛丽被吓得不能动弹。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小妹妹这个年纪的时候事情了,所以对于这么小一块肉居然能够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她看爱丽西亚哭了一好一会儿,嗓子居然没有丝毫疲劳的迹象,不免啧啧称奇。

    幸好汉娜算着小主人醒来的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走过来看看情况如何。她见到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对小的那个束手无策,不由得笑了起来。汉娜有意要示范给玛丽看,于是恭敬的请她站到床的另一侧。然后才用比平时慢一点的动作轻轻抱起婴儿,熟练的解开衣服检查尿布,最后又喂爱丽西亚吃些东西。等她做完这些,玛丽早就换上一副敬佩的表情看着她,爱丽西亚也只是抽抽噎噎的哭着,用水汪汪的蓝眼睛提醒她还有别的。

    “我还要去厨房帮忙。今天就麻烦您来给爱丽西亚小姐念诗吧。”汉娜高高兴兴的把诗集放到玛丽手中。

    照顾小婴儿吃喝并不算麻烦,但是爱丽西亚有个很特别的的爱好。她特别喜欢人说话唱歌的声音,如果你念诗哄她不让她记得哭,非得连续念上半个小时。那对年轻勤劳的女仆来说,可真是一项苦差事。

    “哦,没问题。”玛丽不知道女仆为什么这么高兴的就走了。她转头看看小表妹,小表妹也拿海水洗过一般的清澈眼眸,老大老大的瞪着她。

    “今天要念的是……”玛丽发现她开腔说话的时候,爱丽西亚就用一种兴趣非凡的眼神望着她。

    如果要把这种眼神加以解读的话……

    “你对新声音很期待嘛。”苏突然拿走了公用频道,“很想听?”

    紧接着连整个身体也全被苏接管。玛丽只能缩在后面看看苏要做什么。

    “我看看都是什么诗。”苏翻了翻手里和桌子上的书,“济慈,汤姆逊……还有柯林斯?表哥的诗?额,看来只是同名。”

    苏爽快的把手里的东西一丢:“老实说,我不打算念这些东西给你听。”

    “……”玛丽替爱丽西亚无声哀求。

    “抱歉啊,我对英国的诗歌一窍不通呢。说起诗,对我来说只有李白杜甫白居易。如何?要来一首《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行》么?”

    苏把双手搭在小床的两侧,俯□子逼视爱丽西亚。

    “你别这么对她。”玛丽终于哀求出声音,“她都还不会说话。”

    “她都已经会用眼睛瞪我了。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苏用一种众生平等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我根本就没打算对她做什么。不是要念诗么?我只是让她从小就见识一下外国的国粹。乐府诗可比一般诗歌的押韵要求严格得多。”

    “她又听不懂你的语言。”

    “这么说,她是听得懂英语了?现在马上来个听力测试?”

    苏根本不容许人反对。她把小窗移到更靠近窗户的位置。从窗户还能看到正在晾晒衣服的汉娜。看到汉娜朝她微笑,于是她马上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四季诗》朝汉娜晃了晃。

    汉娜做了个感谢的手势,继续扛着筐子去把床单抖开。

    苏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说:“那么,我们就从李白开始吧。”

    显然,爱丽西亚和苏没什么共同语言。

    刚开始她还打起精神听了几句,可当她发现音节停顿的非常奇怪,声音虽然新鲜却不若汉娜那么温柔,就失去了耐心。不管是李白还是李商隐都不能让她哼上一声。

    苏才不管这么多,她和玛丽交谈纯粹用思想根本不用语言。而对外交涉她也很少出现。她非但很少和人说话,更少用自己的母语。长时间的被迫安静,让她在刚刚开始念头两句的时候,有些磕磕绊绊。念了一会儿才习惯过来。对于实际使用母语,她已经开始生疏了。

    原来苏一旦决心和玛丽共处,就不愿意让人看出破绽。她总是指使玛丽做这做那,自己却不肯轻易出面。这就意味着,她和别人直接接触的机会相当的少。虽然玛丽的社交有她出谋划策,可苏却从来没有用玛丽的声音和别人随意的聊上半小时。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会多嘴又不能揭发的家伙,苏当然想要痛痛快快的说一会儿。她就假装给爱丽西亚念诗。随便念了几首让对方失去兴趣,然后就对着不能反抗的人,开始唠叨自己的事情了。

    “……对啊,我三岁的时候就会从一数到二十了。你觉得你能做的吗?能吗?做得到就像我一样聪明了。”

    “……后来那个男生转学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现在我有时候还会想,他那时候在我的自然书上写他的名字是想要表达什么。不过我想一定是喜欢我吧。”

    “……我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她随随便便说句对不起,我就原谅她。没这样的道理吧。后来我让她说了三十次。”

    “……我还是觉得两人在空中俯瞰夜空下的田野,这一段最浪漫了。深蓝的夜色简直就像是海水一样将他们托起来,越飞越高。”

    玛丽本打算听听苏要说些什么。可是她一句也听不懂。苏说得又快又急,但是从脑子里却没有一点思考痕迹。她是不假思索迫不及待的说出这些话来的。她可能都没有计划下一个话题要说什么。

    苏很赶时间,语速很快,她的声音并不大却硬邦邦得让爱丽西亚皱起五官。可是好歹有声音,于是小婴儿只是睁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听。看她轻快的碰着上下嘴唇,用奇怪的腔调发出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她也无法理解苏所说的东西为什么只是着急的讲给她一人听。

    玛丽和爱丽西亚都有种奇怪的感觉。爱丽西亚奇怪今天为什么不是汉娜。玛丽则奇怪苏为什么显得迫切,苏从来没有这样过,兴许是她的心情还没有彻底好转过来。

    初春的阳光正好,虽然没有实质的温度,但是被照耀着反复能够感觉到暖意。苏的声音仿佛从水底急促冒上来的一串串水泡。轻快地上浮,清脆的低声破裂,连绵的语音带着柔和的颤抖。从硬邦邦的声调变得渐渐嘶哑低沉了。这是多么让人易于保持安静的环境啊,于是在苏的声音中,两人都开始睡着了。

    她们都不可能知道这样一个道理:悲于鸟血,不悲鱼血,有声者幸也。

    能够按照意志发出自己的声音,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18第17章

    贝内特家的小姐们在伦敦待满了两周,却发现城里实在不比乡村有趣多少。虽然公共场所和商店里的东西比起麦里屯要丰富些。因为两位小姐都还没有成年,一来很多地方就不适合她们独自前去消遣,二来她们也不能方便被正式介绍给别人,认识些新朋友。玛丽在望弥撒的时候,倒是临时加入了一个教区组建的读经会。可除了每周有两个晚上会和些陌生人围在一起照本宣科念段圣经经文,除此之外也并不能带来什么乐趣了。苏对这些事尤其没有兴致,惹得玛丽也忍不住在蜡烛下面瞌睡频频。由于舅母的身子着了寒最好在家休息,不能带她们外出之后,两位小姐唯一的乐趣都指望着从家中寄来的信。简好像很能体会她们期盼的心情。总是三五不时的写点近日的小聚会还有镇子上的新见闻,好让妹妹们对家里的事有个了解。

    最近两位小姐连续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浪博恩的简,另一封则是夏洛特单独寄给伊丽莎白的。

    从简的信里,两姐妹知道夏普夫人终于确认无疑的在贝内特夫人心里失了宠。或者反过来说,也一样行得通。信里说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贝内特夫人整天愁眉不展,责怪自己的朋友。

    伊丽莎白和玛丽都没想到,事情转眼就会变成这样,这个发展可大大出乎两人的意外。于是想要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奈简年纪也不大,打听消息的渠道和兴趣着实有限,实在没有能力在信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幸好有了夏洛特的那封信。两两印证,仔细推敲了一番之后,终于把事情给搞明白了。

    事情是这样的:在贝内特先生和两个女儿动身后不久,尼日菲尔德庄园就迎来了三位客人。他们中有两位尊贵非凡,是夏普夫人的远亲——布雷恩兄妹,还有一位是陪伴布雷恩小姐一起到乡村里来的格雷小姐。本来认识新朋友可是件再好也没有的事情,可贝内特夫人不久就发现自从那个庄园凑得齐一桌牌,就再也不需要邻居们凑数了。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有给周围邻居发出一个邀请,对于邻居们聚餐的建议也婉转的拒绝。只有高丁家因为当天贵客到的时候正巧在场,见过了那对兄妹。主人家勉强给双方做了介绍,四邻八舍才有幸打听到贵客的情况。小布雷恩先生是家中的唯一的儿子,到今年秋天的时候才刚成年,现在正在某所著名的大学接受天文学方面的正规教育。虽然这一点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称道的地方,全国不知有多少优秀的青年具有这样的条件。但小布雷恩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供人称道的——老布雷恩先生在本国的陆军有很广的人脉,将来给儿子安排一个前途远大的陆军官职绰绰有余。贝内特夫人打听清楚这个消息后简直喜不自禁。她刚刚才结识了一位至交,马上又要结识这个至交的亲友。而且这个亲友还是一个大有作为的青年!这就不由的让人怀疑他孤身来到此地的意图(尽管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位女士,但显然大家都不记得了)。贝内特夫人刚开始忍不住要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不去伦敦留在家里果然是正确的——她的心肝宝贝简到四月份可就十四岁了。但终日在家里坐着等了一周也不见尼日菲尔德发出邀请的帖子,多年精心培育神经的贝内特夫人还是终于感到自己被亏待了,于是忍不住在女儿面前放话说:早知道那家人无情无义还不如和丈夫一起到伦敦来。她早就牵挂着自己的小侄女,只是因为待客之道和邻居情谊才不得不留在乡村。没想到现在夏普一家如此冷酷无情反复无常,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让她经受了极其残暴的精神摧残。就在前天,那对兄妹又乘坐着华丽的四轮马车离开了尼日菲尔德,至于小布雷恩先生到底是来此地探亲访友,还有别有用心,这可就说不好了。不过贝内特夫人坚信,那人就是来让她伤伤心的。

    “可怜的妈妈。可怜的简”伊丽莎白反复把信读了好几遍,想象简独自一人不胜其扰的应对母亲的悲伤,就免不了这么说,“那个布雷恩先生也真是,既然不愿意让人看见,还是不要来这种陌生地方的好。就算是探访亲友,何不连亲友的邻居也一起认识一下呢?他这么做这么不顾常理,可真是个怪人。”

    玛丽也对信中那位行色匆匆的先生的行为动机感到好奇。她下意识的去问苏的看法,不料倒知道正确的答案。

    “学习天文学的学生啊。”苏回忆了一会儿,“我记得临出发的当天早晨,看到报纸的边角上好像写着近日英国境内可以观测到月食。最佳的观测地点就是赫特福特郡。他可能就是冲着这个天文现象去的吧。不过,他将来不是要做个军官的嘛。研究这种无聊的东西干嘛?”

    苏虽然从报纸上看到这则新闻,但是这种根本算不上世界奇观的东西并没有额外的乐趣让她关注后续——各种月食日食她都看见过,每次都搞得很隆重,和这个时代的花边新闻的地位截然不同。玛丽则是完全没有注意过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晚上,月亮曾经消失过。她甚至也没有继续问一问月食的原因的打算。其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月亮什么的就算消失了也不打紧,第二天晚上照样圆溜溜的升起。简和夏洛特的来信之中,就丝毫没有提起月亮的事情。这次月食对英国人的生活没有一丁点影响,非要说有,那也只是让贝内特家的两位小姐知道了有个研究天文学的无礼青年在尼日菲尔德庄园住过几天。

    那天吃晚饭的之前,一大早就出门办事的贝内特先生终于回来了。只是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伊丽莎白本想迎上去向父亲报告一下家里发生的事,但是却让贝内特先生的表情硬生生给吓了回去。贝内特先生好容易定了定心神,深深呼吸了几次才把脸色弄得好些。那天晚餐他吃的很快,吃完就推说不太舒服想要到四周走走。伊丽莎白实在担心他,于是就自告奋勇的站起来说要陪他一起走走,不料却被做父亲的生硬的拒绝了。

    后来玛丽按照苏的吩咐也表示说,既然今晚她要去两条街外的伍德夫人家参加读经会,就不妨由贝内特先生送她过去,一个半小时后再去接她回去,反正路也不是很远,这中间随便父亲走到哪里都没有关系。贝内特先生心情实在太早了,本想拒绝,后来转念想着在别人家也不好意思总是要主人接送。于是勉强牵着女儿的手走了出去。

    一开始路上沉默的吓人。贝内特先生用力的抓着女儿的手,做女儿的就紧紧抓着圣经放在胸口。后来走了一小段路,玛丽才克制了自己害怕的心情,偷偷的和苏说话,好让自己忘记颤抖这回事。

    “这是怎么了?”虽然想要忘记,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可能是月食对人体心脑血管造成了什么不良的影响吧。”苏不负责任但却故意装的很正经的回答道,“或者是因为牛顿说的万物之间的引力引起的中年男子常见的疾病。”

    “……”

    看来这样的回答,果然有效果。玛丽马上和平常一样,愣了一小会儿继续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你真的觉得我什么都该知道吗?”苏马上反问。

    “是啊。”

    好坦诚的回答。

    苏没辙的低吟:“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能不能稍微猜测看看?”

    “……”这回是苏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玛丽居然这么瞧得起她,“或许可以问问。”

    玛丽还来不及产生阻止的念头,苏就这么去做了。

    “爸爸,您在生气。”

    贝内特先生突然发现手里拖不太动,回头一看三女儿玛丽站着不走了。她还不及自己的胸口高,于是抬着头看着他。

    “没有。亲爱的。”

    “你在生气。”苏用了强调的语气,“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但是现在就板着脸。就算妈妈惹了您,您也没有这样过。是不是今天有什么事不太顺利?”

    “别瞎猜。”

    今天是贝内特先生和律师还有产业管理委托人碰面的的日子,苏马上记起来这个。

    “是地产有什么问题吗?”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不靠谱的猜测了,苏心想。

    贝内特先生一家赖以维持闲适生活的财产主要来源于一宗不能变卖的房地产。这份财产不仅包括他们现在所住的房子,还包括赫特福德郡里一个相当不错的农场和庄园的所有权和全部收成。菲利普斯姨夫主要负责帮忙管些地租和农场庄园收成的事情。而这个财产的法律上的事物,贝内特先生则专门委托了城里的正经律师和文书来处理。因为这是一宗限定继承的遗产。

    而事情居然也和这样随便的猜测差不多。

    当天早些时候贝内特先生顺顺当当的签完了今年的文件( 玛丽苏的共犯—傲慢与偏见同人 http://www.xlawen.org/kan/3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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