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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拿来讨论,而不会轻易让人记起它的现实来源。就好像人们都不曾想过为什么所有的鬼怪都形似人类使用人语,而且要害的也都是人。”

    “也许鬼故事都是被怀着这样警示的企图而创作的。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它看做文学表达的一种特例。我认为也不是任何时候任何不易开口的事情都必须使用愤懑的态度婉转道来,所以没有什么必要特别看重它。”

    “这只是我的个人乐趣。当然我的乐趣还有讽刺,相较之下我更喜欢文学里隐晦的讽刺和嘲弄。比指责更柔和,但有时候更有力量。不止是鬼故事能够使用嘲弄,别的故事都能拥有这样的方式,”那时的苏又进一步说道,“有人不敢明面指责贵族的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于是细心修饰后写了豌豆公主。结果他的高明手法和卓绝的智力让他的嘲讽连他嘲讽的对象都不能轻易分辨。那些被他大肆嘲弄的人反而拿那些表面的文意去解释故事的意义。受过高等教育,认识多国文字豌豆公主们难免就这样得意洋洋,他们只追求词汇的多寡,却无暇理解最基本的用词下所包涵的各种含义。他们的眼睛只看到了故事里的自己血统纯粹情感纤细身娇肉贵,却读不出自己的无聊和无用;用原本用来讽刺自己的话当做自夸的证据,一味沾沾自喜而感觉不到谬误可笑。他们难道无知吗?不,一点都不。他们大部分都受过一般人受不起的系统教育。他们深谙文字形式的一切知识和规则——仅此而已,却对文字下面的涵义不屑一顾。他们既配不上祖传的财产和地位,有配不上为了习得知识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因为他们仅仅把它作为装饰品,就和一顶缀满蕾丝和珠宝的帽子一样,谈起诗歌音乐和文学就像是单纯炫耀蕾丝和珠宝的数量,在人前摇头晃脑大大展示一番就足够了。”

    玛丽要心平气和一些,她不想让自己的同学和朋友觉得自己对待有权有势的人看法太过尖刻挑剔不讲情理。于是又补充说明并非所有的贵族都拿知识做装饰,她是对海伦说的也是对苏说的,既为了缓和刚刚疾风骤雨般说话的氛围,又为了纠正刚刚话题中过分的地方:“或许该怪我见识的太少。我生平所见总让我显得孤陋寡闻少见多怪。我相信这世界并非是我所见的模样。我这么心急火燎一股脑儿的像你倾吐看法,只能说明我实在不太走运——始终遇不到一个正常的例子来证明人们本能的无暇的求知欲。我自己在读书的时候,都难免嫌弃自己的功利。我不想假装我喜欢诗歌胜过小说。但是我不得不在床头案前放上诗集。读它们爱它们,准备心得,然后和另一些喜爱诗歌的人讨论是不是彼此心心相印。但我不认为这只是一种有社交目的的伪装乔饰,我强迫自己喜欢诗歌散文有更正当的理由。我觉得它们是另一种拥有灵性的音乐,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放弃它们。就像人们无法做到无时无刻的虔诚,因此才需要牧师和神父的指导。贵族也好有钱人也好,和我们普通人一样,不管是真的去学或者佯装去学,能够发觉自己的缺失,还会采用学习的方法进行补充。且不论最终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应该从目的性上去挑剔之责。我承认徒有其表或是连徒有其表都做不到人,让我十分沮丧。不过我或许也该为自己能够分辨出货真价实的人感到高兴。如果你希望了解,我也能心情愉悦向你说说这几个人。不过现在你或许想要先说些什么吧?”

    “……”海伦什么都没打算说。

    这前后的差别实在太明显了,海伦再也不能假装视而不见,让自己认为一切仅仅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她真的听到了两个人用同一张嘴唇在说话,看到两个人在相互讨论彼此印证补充。这都是真的!

    海伦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因为病得厉害或是药物的作用产生了幻觉。她很清醒很理智很惊讶又很镇定的分析者眼前的状况。

    两天前海伦发现自己认识的玛丽似乎是由两部分组成的,这个晚上她则仔细的观察那两个部分的差异之处。她不知道以前认识的玛丽究竟是哪个部分,或者说是混在一起哪个部分多些,她只知道这两部分有着明显的不同之处。她其实早该看出来了,而不是等到生病感觉变得敏锐之后才发现。一切线索都是如此明显不加掩饰的袒露在眼前:棋牌局上的左手和右手,纪录本上的两种不同的计数符号,还有代表名字简写的s和m。如果m意味着玛丽,那么s又是谁?

    她试图回忆玛丽是不是在写作或是绘画是用过笔名,不过她确实不记得有这种笔名。于是她又回忆贝内特家两位年幼的小姐是否叫过玛丽别的什么昵称,依然没有收获。

    她该如何启齿呢?她可以问吗?她应该问吗?

    海伦盯着在壁炉前面烧茶水的那个以复数形式存在女孩,用一种十分微弱的不确定的声音喃喃道:

    “你是谁?你又叫什么?莎拉……雪伦……赛…赛琳娜……雪莉……西维亚……苏珊……”

    一半被叫做玛丽另一半不知姓名的女孩的神色在火光下由震惊转为慌乱,又从慌乱慢慢转为强自镇定,她皱眉几次之后放弃了挣扎,平静的回答道:

    “……我想你可以叫我苏。”

    第106章

    第二天的事情安排得样样顺利,斯派洛小姐和布雷恩先生穿着厚实的外出服走进门厅。玛丽也提早更换了衣服,只耽误了他们几分钟去楼上了拿了自己的围巾和手袋。这两天都没有下雪,天气晴朗使得之前被雪水弄得泥泞的道路坚实好走了。

    这是斯派洛小姐到访本地以后,玛丽第二次和她一起呆上超过十分钟,上一次还是她刚到时候来他们家拜访的那次。那次虽然不是十分匆忙,但是她总共也就坐了三刻钟,而这三刻钟的交谈寒暄既然要分配给一家子人,那么她们两的确也没有什么时间说说身为笔友该说的体己话了。斯派洛小姐正是来纠正这个错误的。

    她们沿着小河边的草场向镇上的店铺走去。天气的缘故让她们走得十分悠闲。阳光是和煦的,又难得几乎没有风,玛丽往常出门都要不时的给自己系紧围巾不让风吹进脖子,但是今天却觉得可以不用这么畏惧空气中的寒意了。布雷恩先生就像他所承诺的那样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既不好奇她们的谈话,也不想要找个人聊天。玛丽有几次顺着斯派洛小姐回头,去看看那个人正做些什么给自己解闷——是不是像她们一样随手揪一些枯枝或松叶在手上摘着玩。结果他什么小动作都没有,只是不停地朝四周看来看去。

    斯派洛小姐按照礼仪简短谈完了那些固定话题,如果不是她很快要聊起的那个话题更为重要,她是不介意再多说说自己这些年的见闻和趣事的,她很乐意讲也知道玛丽很乐意听——可见马上要说起的那个事情对她的重要性。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用一种伤感的语调轻声说道:“玛丽,这可能是近几年我最后一次回英国了。我丢下自己家来英国一次实在不怎么容易,而且来了还总是感到精疲力竭。是的,精疲力竭毫无指望。”

    玛丽被苏灌输了一脑门的单相思的情绪,马上便懂了她的意思,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可以轻率的插话,于是就用倾听的眼神来鼓励她自己说下去。

    “我累了,真的感受到疲惫不堪对精力和心情的影响。可能是这段时间不断的和那么多人跳了太多舞说了太多话,我觉得我已经不像在意大利时那样充满活力了。意大利的阳光在这个季节更能替人补充精力。尽管我要在那里做的事情那么多,那么琐碎,那么费时费力,我都几乎没有像现在这么疲倦过。这只能怪我自己,一个人的精神是否振奋固然有体力方面的因素,但是无论如何如果一位小姐能把自己管理的妥帖恰当的话,她的精神无论如何都不会随着体力耗尽而衰竭成那样。我这两天有时候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和别人在社交场合上说话了,我对斯通先生和纳西先生说的东西都几乎听不进去,也搭不上话,甚至我都无法替自己找个理由非去和他们进行谈话不可。我不想说话却不得不说话,我不想跳那么多舞却得尽可能的多跳舞,我打牌时总是想着别的事让我的搭档频频输钱,这就是征兆,我已经倦得快要撑不下去了。”

    玛丽观察她的神色,发现的确不怎么好。身为女士不得已而被要求的含蓄和隐忍,让她苦不堪言。她肯定是尽了最大努力了,她以前又能做到十分积极的给人鼓励,可是她选定的人又铁了心绝不可能给她任何一丝希望,有些先生会因为女士的钦慕而对那位女士报以回应,但他并不是那种人。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也不会因为她的爱慕就意识到该有男女之情。他或许眼高于顶要求甚多,可她也有足够的理由支持自己作出任何不妨碍道德和情理的选择和决定。他是个正人君子这个优点居然让她那么痛苦,却偏偏找不到任何责怪他的理由。

    单恋是痛苦的,尤其是对不能承认自己单恋的小姐来说。玛丽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同住在一栋房子里的情形,却能想想那样的画面。斯派洛小姐神采奕奕满怀希望的走进来,却注定要神情憔悴虚弱不堪的离开。这种时候什么样的安慰都是徒劳的,甚至连安慰都做不到,因为斯派洛小姐根本就不能真的把自己最真实的烦恼一股脑儿说出来。她只能说自己累了,十分疲倦,再也撑不下去了。

    她们已经走到了玛丽说好的店铺,布雷恩先生十分体贴地站在门口等她们。那是一家还兼带贩卖小布料纽扣缎子丝带和流苏等材料的杂货店。玛丽需要买一点必要的材料,好让基蒂可以继续折腾她的作品(回家以后,贝内特先生就表明要把三人的零用钱继续交给玛丽保管)。东西很快买齐了,玛丽问斯派洛小姐是否想要掉头回去,好早点坐到舒服的地方休息。可是斯派洛小姐宁可再走一会儿。

    她们已经在外面走了快一个钟头,玛丽都走得有些感到出汗了。她开始感到小腿在高腰靴子里发胀。但她还是认为应该继续走下去。斯派洛小姐尽管是如此疲惫,可她的那种疲惫理应要由另一种疲惫来缓解和抵消。

    她想走多久就多久吧,玛丽很快又想到如果苏不是去睡午觉了,也许她会反对这样消耗体力的傻事,认为斯派洛小姐最好还是早点认清现实的好。苏总是更多鼓励别人现实些,尽管她对于自身的事情往往又不是那么现实。她这么想着苏恰好在这时醒过来了。

    苏说:“让夏歌等一下,你回到杂货店再去买一小包糖。甜的东西能够让人恢复一点精力和情绪。”杂货店不如城里的糖果店那样备着各种俏丽的货色,玛丽挑拣了一会儿,只买到一小包褐色的方糖。她把刚刚才弄好的包装拆开,请斯派洛小姐和布雷恩先生陪她一起尝一尝这种方糖会不会更适合放进茶里,或是更适合放进一些酒里——比如因为单宁酸涩的葡萄酒。

    布雷恩先生屈尊拿了一小块,品尝了半天然后有些客气但又带着玩笑的措辞道:“玛丽小姐,你知道英国人一般不往红酒里加别的东西吗?我觉得可能加到红茶里会很不错。”

    回答他的是苏,她有些没好气的很快的说道:“是的,我知道。但是先生您是否知道中国人一般不往茶里加糖或是奶吗?我可不想因为传统或是别人的喜好限制自己的品味,如果我觉得加进去会更美味,那么我就要往酒里加糖。我才不要屈服于别人的看法呢。”

    布雷恩先生被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道了歉:“抱歉,我没有质疑你的品味和情趣的意思。”

    玛丽也慌忙拦住苏的趁胜追击,对布雷恩先生解释自己只是特别喜欢甜一些的东西,而受不了酸涩的,他们的分歧只是小节,犯不着为此分个胜负。她也同样为自己的语气向布雷恩先生道了歉。

    苏虽然不大满意她这么委曲求全,但是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对布雷恩先生的迁怒是毫无道理的。她不能因为他做的一个事情不如她的意,就处处针对他。

    这个插曲之后,他们又继续往前走了半个小时。斯派洛小姐越走越慢了,她的话也越来越少,最后变得沉默不语起来。两个人都不说话的走了五分钟,斯派洛小姐终于提议是时候往回走了。

    她说:“时候到了。尽管我真的很想再和你往前走一点,可是考虑一下回程的路线,我们最好就该停下来往回走了。我不想连走回去的力气都被消耗在前进上了。是时候放弃前面的美景了。”

    玛丽当然同意,于是她们相互挽着在原地调了个头。布雷恩先生看她们往回走,便站在那里等她们。他适时地对她们说,出门之前已经派了马车在集市的旅馆那边等候着,如果她们真的走不动了,只要能够坚持走到刚刚路过的那个旅馆就行了。

    有这句话垫底,她们走到旅馆的时候果然就发觉自己一步也走不动了。玛丽的围巾热的快要让她喘不过气了。她们走进旅馆脱掉外套,吃了一点东西又喝了一些暖身的饮料,好好休整了一番后就坐上马车。

    布雷恩先生先将斯派洛小姐送回离这里较近一些的临时住宅。然后坚持要亲自送玛丽回家。他那么恪守礼仪,玛丽真不好拒绝他。于是玛丽与斯派洛小姐极其诚恳的道了别,说一定要再找个机会陪她走走。马车继续载着两个人前行。

    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布雷恩先生开口了。他琢磨了一下用词然后向玛丽表达了感谢的意思。感谢她来陪伴斯派洛小姐,感谢她愿意走这么远的路花这么长的时间来陪朋友说说话。他为斯派洛小姐有这样一个朋友而替她感到高兴。他认为她现在纵使有种种不便和困扰,有了这样的朋友来开解心情的话,迟早也会变得心情平和万事顺利起来。

    玛丽不像苏那样觉得布雷恩先生不知哪里让人觉得讨厌的,她看得要不带感□□彩一些。她觉得布雷恩先生与其说是性格有些讨厌,还不如说他的狡猾让人觉得有些忿忿不平。男士的优势地位给了他狡猾的权利和便利,只要他继续故作不知并保持冷淡和距离,他甚至就可以毫无内疚的甩掉这样一个感情的包袱——玛丽不得不承认,她虽然已经尽力了,尽力不像苏那样感情鲜明的怜悯斯派洛小姐,但是她用上包袱这个词的时候仍旧发觉自己很难做到公平或是感到公平——女人不能就感情的事情率先说说话,这实在是有违情理。

    这个社会就像她的同学拉克丝小姐一直抱怨的那样,分明是不公平的。

    第108章

    对夏歌·斯派洛小姐而言,当她清醒的认识到(或者不妨说是理智战胜情感夺取了视觉使用权后)布雷恩先生对她而言已经没戏了,再也不可能将他弄到手里之后,她的情绪似乎终于稳定了下来——至少在玛丽有机会见到她的场合中,她看起来没有那种因为急迫迷茫而偶尔而显得焦躁不安的神情了。

    玛丽认识的女士中就属她变化最大。而且玛丽总是可喜的认为斯派洛小姐总体上变得更好。她虽不是十全十美的那种完美小姐,但是她的知识兴趣和财富都稳固了她的精神状态,她的好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对旁人有益处的善良温柔高尚体贴——如果从这个方面来评价的话,玛丽根本就对她没有什么了解——她的变好主要作用于自身,她由一个自卑谨慎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情绪稳定心智健全并且善于给自己补充能量的成熟女性了。她保持多年的对布雷恩先生的迷恋被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弃后,她或许还能变得更好一些。

    玛丽认为苏虽然嘴上不说,但在本质上就十分渴望她们也能变成这种女人。

    是的,这种女人。对于家人之外的女性朋友,苏大都要挑人家的毛病,她不喜欢布雷恩小姐——太有钱了,也不喜欢黑贝斯小姐——太恋家了,还不喜欢安德烈夫人——太高雅了,当然不喜欢卢卡斯小姐——太消极了,苏把她自称的那种中国人的中庸之处演化到了非常细微之处,她喜欢并且欣赏那些恰到好处的女性——做什么都不过分就是她最简单的评价标准——在这种审美情趣中,只有一种和勇气相关的类型是例外,苏很喜欢勇气这个词,也一直对这个词特别宽待。

    今天(卢卡斯家舞会的第二天)一整个下午,斯派洛小姐都会坐在郎伯恩的客厅里陪她们一家喝茶,顺便谈论昨晚的舞会。贝内特先生带着布雷恩先生和黑贝斯上校去了他私人珍藏的独家冬季钓鱼地点,因而这次谈话的所有参与者都是女性,这让疲倦的小姐们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有些自在和松懈——她们差不多已经绷着神经过了一整个月了。

    眼下社交季节已经进入了后半程,虽然没有那家放出货真价实的风声,但是已经有好几个小姐知道自己最喜欢谁的陪伴了。有目标的人大部分都得到了明确的回应,一般人得到的是鼓励,另一半人的得到的是打击。不得不说布雷恩先生策划本次相亲大会(这是苏的看法)的目的纵然是出于私心,但他还是对自己邀请的先生们进行了严格筛选的——没有人去尝试那些可能会破坏淑女名誉的但在别的地方十分流行的举动。苏对此十分惊奇,因为她认为这不是那些先生们不乐于不花钱的逗逗小姑娘们或者说有多么善于控制情感多么自律多么坚守绅士准则——谁都有被爱情搞昏头的时候,她认定这种情况的发生多半是出于他们对布雷恩先生(势力)的尊重。相亲大会的女主角是夏歌·斯派洛,就算她傻会被人骗去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谁又敢动玩弄布雷恩先生表妹的歪脑筋?更何况斯派洛小姐压根也没有看上任何人,她似乎已经对多跳跳舞这件事感到十分满足了。

    “海瑟薇小姐没能回到这个客厅来真是一个遗憾,”斯派洛小姐谈起了已经决定在意大利嫁人的那位家庭教师,“我知道她是十分想念英国的,但是她现在正巧处在不适合外出的阶段,我想这个冬天过去以后,她就会写信回家报告好消息了。我保证,我一回去就把由于你们的消息都详详细细的告诉她。”

    大家好奇的追问那位幸运的先生的情况,当知道他和蔼气派又有些财产之后,转而恭维起这两个人的运气,说一些“她配他,这对双方而言都是十分恰当的选择”这样的让人高兴的话。

    扯到结婚这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的话题上后,大家的谈性变得更高昂了。贝内特夫人明显看出了这个冬天里把大女儿的事情定下来的可能性近乎于零了,有时候这种神秘的可能性还真和外貌性情没什么大关系,因此她对眼下风云变幻的情场所做的判断倒真是难得的中肯而且还真的很有见地。

    “我觉得这个冬天可能找不出几对有希望的年轻人了。副牧师做朋友是再恰当不过的,可是要负担一个家庭还有很多难处。如果我是郎夫人,我就不会鼓励露易丝对纳金先生这么和颜悦色。他们两个的确是非常相配的一对,但是不幸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钱可以结婚。要是其中一个人换成黑贝斯上校,或是另一人像斯派洛小姐那样有大笔嫁妆,那就好啦。他们就是可以班配的彼此无缺了。”

    斯派洛小姐对提到她的名字并无异议,她反而很实际的附和贝内特夫人说:“我想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贝内特夫人,从上次舞会开始,他们就没有那么频繁的一起跳舞啦,我想差不多是他们摸透了彼此的身家之后达成了默契——他们的好感并不是比爱慕更进一步的情绪,而很可能就恰好适合做对好朋友。”

    “这真是让人有些扫兴。昨天我们倒是很想看到杰弗逊先生邀请格雷小姐跳舞的样子,可是没指望啦。他坚持认为自己都35岁了,不适合跟比自己小20岁的小姑娘们跳舞了。哦天哪,他差点都要来邀请我了。他说得倒是很动听,但是我敢打赌,他肯定是觉得格雷小姐太闷了——说真的,她的确太闷了,你简直找到任何方式可以和她说几句话。可你知道杰弗逊先生的姐姐泰勒夫人也正是格雷小姐的舅母,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的把自己的弟弟送给别的无亲无故的小姐,她绝不会为此而写信的。”

    “可是他们的确彼此无意。泰勒夫人能怂恿弟弟来看她,总不能怂恿弟弟来求婚吧。杰弗逊先生已经不年轻,他可能觉得自己不能像二十几岁的时候那样毫无顾忌的等待一个小姐慢慢愿意同他说话吧——除非在她愿意同他说话前,他就为她的外表神魂颠倒。可是,贝内特夫人,这世界上又有那些人像你的简这样在外貌上如此突出呢?”

    “夏歌,我姐姐的美貌恐怕还没有这么无懈可击,”伊丽莎白打趣道,“比起海伦,她恐怕连500艘军舰都使唤不动,但是她的笑容她的性情,你得承认她不可能像格雷小姐那样总叫人碰壁吧。噢,我姐姐怎么忍心教人碰壁,我想我妈妈反而要担心她对别人太心软了。”

    “是的,丽萃,你难得说一句让我觉得没那么倔的话。”贝内特夫人的答复虽然有些偏离中心,但还是煞有其事的叮嘱两个女儿,“记得我的话,不要犹豫但也不要……嗯哼……”

    伊莉莎白笑了:“妈妈,我和简都向你保证,我们对人们如何组建没有金钱基础的家庭就像他们如何组建没有爱情的家庭一样,这其中的相关细节都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

    “是的,没钱没爱最好都别结婚。当然有时候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结婚。”斯派洛小姐简单总结了句。

    玛丽趁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问起斯派洛小姐的身体状况和行程安排——她一度以为她已经在收拾行李,要提前和她们告别了。

    “玛丽,我不许你把想的这么娇弱。哦,你该不会认为有钱的生活已经以前那个勤劳能干的夏歌·斯派洛给抹杀了吧?你想想看,我虽然不用替人拿东西徒步走上几英里路了,但是我早就习惯了骑马外出和巡视农场,我的体力肯定不比以前差多少的。前几天的确是把我累坏了,但是我已经充分的让自己的精力缓和我来了。而且,你也该相信,我这样一个敢于离开自己的国家的年轻小姐,是十分擅长适应变化的。”

    “那打算待到布雷恩先生准备动身起程的时候吗?”

    “是的,为什么不呢?我很喜欢像今天这样到你们家来和大家一起聊聊天,就好像我仍是英国的一份子似的。”斯派洛小姐说道,“回到意大利后我打算策划一次长途旅行。恩,这是出发之前佩顿给我的建议,我在种植园的投资到了一个转机,可能需要我亲自考察周旋。这本来按照惯例应该交给男士去做。但是除了佩顿,我实在是没有人可以选择——而佩顿他的身份有点不便之处,所以我那时候就在想,也许我会和佩顿一起离开欧洲大陆几个月。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妨趁机做一次规划完整的长途旅游。我想只要计划的好一些,亚洲和非洲是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危险的。”

    “我绝不会阻拦你的。如果易地而处,我可能早就跑到亚洲的某个角落了。”玛丽低声说道,“祝你旅途愉快——我姑且提前这么对你说吧。”

    第109章

    玛丽和苏能从社交生活中获得的乐趣充其量也就这样了。她到下一个春天的时候才刚到十五岁,但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对她而言也不是十分适合正式开展成|人化的社交。一方面她的学业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另一方面玛丽的发育有点晚——尽管她可以算是成年了,但她的身形和两位姐姐十五岁的样子相差甚远。以至于热衷于推销女儿的贝内特夫人都不认为她已经有体力跳舞了,做母亲的认真衡量了一下时下审美对干瘪四季豆的评价后,爽快的同意了做父亲的意见——让玛丽陪着两个小妹妹把学业完成——希望再过个一年半载这个问题就能有所好转。

    玛丽的个子不算矮,她和普通女孩一样在某个阶段开始抽条儿,不过体重的增长却没有及时跟上,这就让她比同样身高的女孩儿看起来要小得多。再加上十五岁出社会这种大胆的做法除非真有必要,一般发生的可能性也很低——现在还不是五个适龄的女儿一个都没出嫁,贝内特夫人精神紧张的非常时期呢。这位母亲现在对简没有这次冬季舞会的好机会并没有什么异议,她还远没有达到五年后那种急迫程度,现在她甚至还十分有闲情逸致的认为女儿们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谨慎小心的进行挑选——简的美貌足足可以供她任性个四五年的时间,她大可以过了二十岁以后再走近圣坛。

    有时候事情就是有这么一点奇怪,十八岁的的时候你觉得她结婚太早不够谨慎缺乏理性,但是仅仅过了两年,她二十岁仍未结婚的时候你就觉得她过于挑剔要求不切合实际——天知道,你给她用于社会角色心态转变的时间只有两年。

    茶会、小型音乐会聚会、读书会、少数适合孩子的户外运动,散步、和姐姐们一起学习斯派洛小姐介绍的新的社交舞种——因为需求的迫切度不同而负责跳跳男士的舞步——玛丽踮着脚尖把手举过头顶,方便正握着她的手的伊丽莎白能够在自己面前把那个圈转完——不得不说近两岁的差距让她们的身高差异明显,这让玛丽跳这支舞的时候总是十分吃力的。幸而黑贝斯上校适时接过了这个重任。他是陪布雷恩先生以及斯派洛小姐一起受邀而来的——贝内特先生不喜欢很热闹的舞会,但是却不反感那些轻松茶会——他愿意邀请自己喜欢的那些年轻人到自己的房子里,当然那些年轻人也十分愿意走进这幢房子。

    斯派洛小姐很快参与其中带着狡猾的笑容,一边拍手一边做起了临时舞池的指导,她把玛丽撵到了钢琴旁边:“既然要私下跳几支舞,至少也让我们做的慎重其事一点。玛丽给我几支你最拿手的曲子。”

    玛丽当然从命。她不需要乐谱就十分熟练地弹起一支节奏十分欢快的曲子。那些年轻的甚至年幼的男孩女孩们赶紧抓起手边的搭档组成舞列。非正式的舞会绝没有那么多1,所以不仅有姐姐和妹妹搭档的,甚至还有兄妹的搭档,谁也不会对此横加指责。

    布雷恩先生先是牌桌边上和那些较年长的人客套,后来被这边的笑声吸引走过来在舞池边上盘桓了几分钟,最后他朝钢琴这边走了过来。

    苏和玛丽的分工确保了不管那位先生是否存着要交谈的意思都不会影响她弹奏的好坏,于是苏便主动的向他搭话了:“布雷恩先生,你不跳吗?你最好的朋友都乐意帮助小姐们练习舞步,你也不能这样站着毫无贡献吧?”

    “我贡献了我的眼睛和耳朵。”布雷恩先生毫无歉意的说道,“我保证我会把我看到的任何一个跳错的舞步都一五一十向大家报告,同时我也会把我听到任何一个弹错的音节,向你指出来。不知道我这种贡献的方式是否能让你感到满意呢?”

    哈哈哈,苏心底发笑,想让玛丽出错,这位先生最好看看现在的时间适不适合做梦。不过她不会真的笑出声,她抿了抿嘴答道:“满意,我对你一贯保持亲切而严厉形象当然还是一贯满意的。我真高兴你不是那种随意会发生变化的人——要知道对小孩子来说,最害怕身边那些作为榜样的成年人肆无忌惮的改弦易辙了。你还是这么要求严格格调高尚,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如果说玛丽对布雷恩先生的评价总体上很高的话,发现了这一点的苏就开始认为自己要十分坚决鲜明的点醒玛丽——不是每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都称得上好人的,布雷恩先生纵使严于律己已经让他不讨人喜欢了,他对别人也同样严格那就更加让人退避三舍——苏一直搞不懂斯派洛小姐怎么呢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只会打击人的骄傲瓦解人的自豪的家伙。

    她十分不希望玛丽在审美上也产生这种错误的倾向。说白了,她就不乐意玛丽把布雷恩先生视作她认识的先生中最优秀的那个人,就算是仅次于达西先生也不行,就算玛丽根本不认识达西也不行。

    “我不会真的相信你喜欢那些对你要求严厉的人的。哪怕我一直认为你对自己的要去同样十分严格,我也不认为你会真的喜欢被人没完没了的指点挑剔。不过你很少让那些费心教育你指导你的人失望,你在纠正错误方面就像贝内特先生说的那样,从来不固执。”布雷恩先生马上转了口风,“不过我刚刚的确是和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根本就不懂舞跳得好不好,也不了解深奥的音乐。我比你想的要通俗多了。”

    玛丽在意识中推了苏一下,示意她不要说出更有讽刺意味的话来,于是苏就干脆假装自己专注在手上的动作,无暇顾及其他。

    几曲完毕,斯派洛小姐开始给女孩子们说明几个动作上的个人诀窍。玛丽继续留在钢琴边上等候吩咐。过了一会儿斯派洛小姐走了过来:“我来弹琴,玛丽现在是你该下场练习的时候了,你还有你信里说的那个小毛病吗?如果还是一着急就记不住舞步,那就真的要多花点时间来练习女步了。好了,我不是要你下场陪你你的姐妹们跳男步,你站到另一条队伍去。现在让我看看哪位绅士能帮你的忙。詹姆斯,你跳吗?”

    布雷恩先生想了不到一秒钟,就爽快的回答:“跳。”

    “行。你把玛丽带到队尾吧。”

    两个人听从斯派洛小姐的安排走到了队尾。音乐响起,布雷恩先生趁着开始前最后几秒钟合着节拍低头行礼并说道:“时刻记住,这次不是男步。”

    玛丽笑了,和同排的女孩们一起屈膝还礼:“那是当然的,请你不要这么替我担心。”

    舞曲开始了,大家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他们像舞池里所有的搭档一样开始聊天。

    布雷恩先生先接着前面的话题说道:“我当然不会贸然替你当心。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跳舞,我还听斯派洛小姐说你更擅长替人演奏的原因是你对跳舞有点畏惧的情绪。”

    苏想起自己的确和夏歌说起过玛丽运动时的肢体不协调,不过那已经是往事了,玛丽早就在她的严格监督下纠正了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玛丽现在不热衷于跳舞是因为她对跳舞还没有产生特别的兴趣——她只把它视作一种交际场合的活动,就好比是练一手好牌技。玛丽的牌技要出色的多,因为她很害怕因为牌技太差而输太多钱——这种单纯的小孩子心态,让她对于这种社交技能的练习保持了一种既不热衷也不懈怠的心态。

    玛丽已经把这个舞步记得很牢但是这和熟练地运用没有什么必然练习,所以有时候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音乐上,顾不上现在自己还在和别人说话,于是她说话的时候就没有像平时那样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

    “恩,那个问题,我已经基本上克服了。”玛丽随口答道,“只要勤加练习,这些不用一蹴而就的事物对我来说都十分有利,因为我只要肯下功夫,就不怕得不到相应的回报。”

    “我想你做学生的时候一直很勤奋。”

    “我现在也还是个学生,过完下周,我和妹妹还要回到修道院学校继续学习。”

    “还要回去继续学习?我还以为你已经从那里完全毕业了。我想你的年纪应该有十五岁了吧?”

    “还差几个礼拜……可是布雷恩先生,人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年纪到了就从科学和知识的世界完全毕业?我……可能已经学了一些足以应付我这个阶层这个年纪的知识,可我想我有权对此表示不满足吧。我入学的时间还很短,我想再读几年书,和我的妹妹们一起从女子修道院学校毕业。”

    “……这么说你至少还要再读上两年左右的时间啦?真想不到这个时代还有小姑娘愿意为了初等教育花上大笔时间。”

    “你这话可不大厚道。你是对初等教育不满意,还是对现在的小姑娘不满意?”

    “我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对这两者都没有任何意见。历史地理数学,虽然小姑娘们可能以后都用不上它,但是不可否认初等教育对我们国家家庭教育做出的巨大功绩。”布雷恩先生领着玛丽转了个圈,“我只是想到对于一个无法接受更高等教育的却又十分聪明好学的小姑娘来说,这是不是有点让她觉得我们的教育体系对她来说有( 玛丽苏的共犯—傲慢与偏见同人 http://www.xlawen.org/kan/3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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