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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部分阅读

    内接到多家政府部门的关照,有的要来查账,有的要来查税,有的要来重新审查从业资格以及相关资质,等等等等。

    一个月后,小江村长宣布注销房地产公司,那次拍卖也随即被宣布无效。

    另一个故事与公路建设有关,江家村出资修建了从当地到重庆的二级公路,并拥有该条公路五十年的经营权。也许是从这条公路上尝到了甜头,江家村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和一家投资公司,多方面出击,试图在公路建设领域大展身手。

    当时,重庆正规划一条高速公路,因为资金的原因,决定由高速公路管理公司选择一家或几家民营公司成立合资公司,共同出资修建这条高速公路。

    江家村不知深浅,一头扎进去了。过了三个月,江家村又退出了。小江村长在某次酒宴喝醉后说出一段耐人寻味的话:重庆不是没钱,钱太多了,只是一般人看不见也摸不着。

    看完资料,柳希兰带着服务员送来一桌还算丰盛的早餐。

    祝童拉柳希兰坐在秦可强身边一块吃,柳希兰很大方,秦可强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很快,祝童又把谈话拉到江小鱼身上,得出的结论让他嘎然失笑。

    现在江小鱼的状况与祝童差不多,都在躲避被相关部门调查。

    五品清洋毕竟是老牌江湖名门,骨子里一直秉承江湖传统,不到万不得已不和官府打交道。可当今社会各方面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江家村要展,企业要生存,就必须与各方面搞好关系。

    江小鱼以前更操心贩毒的生意,是他用贩毒的得来的巨额资金支撑起江家村的展和飞跃。后期,江小鱼从具体生意中脱身出来,转而开始做风险较小的洗钱生意。

    可是,重庆毕竟是个内陆城市,舞台小空间也小,毒资进来的太多势必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比如银行。房地产和修路这样的事,需要有很深的背景。贸然闯进去,会有相当的危险。

    江小鱼的钱来得不明不白,经不起调查。

    所以江小鱼才会去上海,那里的水够深,市场容量和辐射范围够大,做洗钱这样的事,也能找到更多的专业人员帮忙。

    “我觉得,他很快就会来这里。”祝童看看腕上的C们已经住进来四十分钟,江小鱼知道我们今天要去江家村,兰花楼周围一定有他布下的眼线,应该在二十分钟内来敲门。”

    柳希兰和秦可强都表示怀疑,祝童解释道:“江小鱼和我卷入的是同一个事件,他不该贸然相信宋小姐,从谭千炽手里购买千江实业的控股权。江小鱼需要尽快从这桩生意里脱身,无论陪多少钱,也要把千江实业扔出去。在上海,谭千炽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没人敢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蓝湛江想接,但是江小鱼根本不敢露面。他对鹰洋投资管理公司的背景充满疑虑,两人之间缺少沟通的管道。他可能还以为所谓的鹰洋投资与我们有关。所以,江小鱼只能找到这里,请我们替他和蓝湛江安排一个见面或通话的机会。蓝湛江……”

    祝童冷笑一声:“他找到我,还不是打着一样的主意。江小鱼不好对付,他如今没有江湖道的支持,与江小鱼打交道敢不加几分小心。秦大哥,我很疑惑,我现在好比一个中介,他们都找上我了。这件事我该不该管、能不能管?”

    秦可强知道蓝湛江的事,柳希兰还不清楚。他们俩都没办法解答祝童的疑惑。

    几个人匆匆吃完早餐,替祝童解惑的是工作就交由秦可强负责。

    十分钟后,秦可强回来了,对祝童说:“这件事由你自己看着办。不管最好,如果不得不做这个中介的话也没什么。只是,不能接受任何实际性赠与或好处。”

    祝童听完呵呵一笑大哥,替我给谢晶打个招呼,谢家不能与蓝湛江联合做这笔生意。”

    “你怎么关起谢家的事了。”秦可强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拒绝了蓝湛江的邀请,他手中的现金不到五亿,自己吃不下江小鱼股份。这个阶段,蓝湛江最可能找到的合作伙伴就是谢家。我是有点担心啊,谢家是福华造船的股东,如果……我不希望谢家和鹰佛有太多的联系。”

    柳希兰推门进来说:“还有个消息,烟子回来了。有人看到她出现在江家村,不知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烟子……”祝童默然片刻,无奈道:“五品清洋败给汉水尹家,生了这般大事,她是该回来了。”

    柳希兰手里的对讲机响了,下面的人说,有个棒棒要见一个姓祝的先生。

    “棒棒!”柳希兰楞了片刻,马上说:“请他上来。”

    第二十六卷二、采女(上)

    与祝童一样,江小鱼也进行了简单的易容,出现在房间里的这个脸色黝黑的重庆棒棒正是他。

    棒棒产生源于山城重庆特殊的地形,因为是山城,爬坡儿上坎儿的地方非常多,搬运起东西来就特别费劲。以前大家都穷,如今社会展了,城市生活日益精彩,搬东西这样的粗活就不屑与自己动手了。

    有需求就有服务,重庆棒棒都来自周边农村,并逐渐形成一个相对的稳定的群体,在重庆的大街小巷里,至少活跃着十万以上身背扁担的棒棒大军。

    祝童特意注意了一下江小鱼的棒棒,那是一跟鸡蛋粗细的竹筒,五尺长短,里面能藏下一柄细剑。

    因为彼此并没有什么交情,江小鱼没有客套,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想请祝师兄帮个忙,约蓝公子来重庆。”

    “问题不大。”祝童脑子里转悠着另一个问题。

    上次来重庆时和二师兄一起,那次,汽笛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他们;重庆的棒棒大军中,隐藏着多少江小鱼的手下?黄海如果把江家村逼急了,叶儿的安全……

    “有话要求请直说。不瞒祝师兄,江家村流年不利,我们没多少时间。价钱的问题好商量,我不奢望能收回本钱,能少赔一些就阿弥陀佛了。我付给谭千炽了十四亿,这次认赔一半,只要蓝公子能拿出七亿,千江实业就是鹰洋投资的了。”

    “有两个小问题。”祝童伸出两根手指。

    “我江小鱼虽然坏事做了不少却还是个男人,说话算数,苏小姐的安全,祝兄大可放心。在重庆,我江小鱼能保证苏小姐绝对安全。”

    祝童收起一根手指有就是安全问题,前天我见过蓝公子。他刚接手鹰洋投资,也确实需要这个机会。可是,我只负责牵线,具体怎么操作由你们谈,事成之后我不要任何回报。如果出事了,与我也没有任何联系。”

    江小鱼咬咬牙,脸上的刀疤痉挛着:“可以,请转告蓝公子,如果有诚意的话,交接手续必须在一周内完成。”

    与蓝湛江估计的差不多,祝童认为这笔生意没什么问题了,笑道:“据我所知,蓝公子很有诚意,相信他很快就会来重庆。下面我们谈谈尹师兄的事,他很快就要到了。”

    江小鱼的脸色变得黯然,用低沉的声音说:“在这件事上江家不会耍无赖,输了就是输了,中午十二点,江家大开祠堂,恭迎尹师兄大驾。”

    祝童没什么好说的了,五品清洋与八品江湖渐行渐远,却还属于江湖道的一员。江小鱼作为江家这一代的掌门人,虽然走上了一条充满风险的邪路,可也在努力维持一个相对的体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祝师兄帮个忙,救救诗卿。”江小鱼看看曲奇,低声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保诗卿出来,花多少钱我都不会眨眨眼。”

    “诗卿是……江师兄是说宋小姐?”祝童问。宋主持的名字正是宋诗卿,也可算是如雷贯耳,至少比“神医李想”响亮多了。

    “我不该连累她。”江小鱼点点头。

    “你后悔了。”祝童收起脸上的笑容。

    “诗卿是个好女人,我曾经以为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但为了我,她付出了很多。她曾劝过我不要相信谭千炽的话,都怪我太贪心。”江小鱼的声音越加低沉。

    “我想,你找错人了。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上多少忙。”祝童的脑子有点乱,难道蓝湛江判断错了?这桩生意不是宋小姐介绍的,那介绍人又是谁?

    “你能帮上,只要你对王向帧说句话,放过诗卿。她就没事了。”江小鱼抓着扁担的手在颤抖。

    祝童有点感动,可是,这样的话他不能说,也不能传。

    “我可以给凤凰基金捐款,一亿,两亿,只要诗卿没事,我不在乎花多少钱。”江小鱼难得有真情流露的时候,这时候,他的表现就是一个痴情男儿。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现在,我们都是黑人。相信你也理解,凤凰基金不会接受你的捐款。江师兄,我给你个建议。”

    “请说。”江小鱼充满希冀的看着祝童的嘴唇。似乎里面吐出的每个音节都是天籁之音。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坑是谁给你挖的,你就该去找谁。他一定有办法让宋小姐脱身。”

    江小鱼眼里瞬间充满狂热:“你建议我吞下这个哑巴亏,拿诗卿的安全去做交易?”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刚说过,不在乎花多少钱。”祝童马上撇清自己。

    这个可大意不得,江小鱼不会甘心遭受如此的损失,一次损失七亿可不是说笑,这个关卡过后必定会找让他上当的人讨回代价。以前祝童以为是宋小姐,现在知道是另有其人,当然就不肯与这件事沾边了。如果不是被江小鱼与宋小姐之间从**到爱情的转变所触动,小骗子根本就不会给他出这样的主意。

    如此说来,宋小姐也算是个可怜人。无奈的是,这样的人上海太多了。

    江小鱼走了,九点整,汉水尹家的传人尹石风按照约定准时到达兰花楼。

    意外的是,随尹石风一起进入房间的还有一个人,把许天继和张伟两个大男人玩弄与股掌之中的、倾城绝艳的丽人小丽。

    “可真是意外,尹师兄,这位是……”祝童笑吟吟看着小丽,问。

    “她是家姐,尹石丽。”尹石风腼腆的说:“姐姐,这位是祝师兄。”

    “原来您就是千面独狼。”小丽脸色憔悴,艳色收敛了不少,一颦一笑却还是那么动人心弦:“我就知道‘神医李想’不会是普通人。小风能交到您这样朋友是尹家之福。”

    “丽姐太客气了。”祝童握住小丽的手,马上就松开了。心里不禁奇怪,他不是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也不是花痴。尹石丽绵软的小手似乎有魔力,只握一下就感觉半截身子软酥酥的。

    祝童把曲奇、秦可强、柳希兰给尹家姐弟认识。

    曲奇按照江湖规矩,本着男女授受不清的原则,只拱拱手就算见过了。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尹石丽的眼睛看。

    尹石丽没有不好意思,祝童有点不好意思了,碰碰曲奇,提醒他注意影响。

    曲奇一直很少说话,这时却开口了,且一开口就让人刮目相看。

    “请问师姐,您是否习练过内家门派密功?”

    尹石丽眼睛睁得溜圆,与曲奇对视了足有一分钟才徐徐道:“曲师兄太客气了,不是内家门,是采女术。”

    一句话,让房间里众人都呆住了。

    采女门的历史与道门不相上下,其开派祖师采女那是彭祖的弟子,彭祖仙去后,采女也不知所终。后来,有位宫廷女子偶然得到了一本采女经,潜心修炼后把皇帝迷得不知东南西北,终成一代亡国妖姬。那个皇帝被称为商纣王,那个女子就是苏妲己。

    从古至今,采女门的存在都及其隐秘,采女门的弟子都是女子,世人一直以荒Yin无耻形容她们,江湖道对采女门也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可世界真的很奇怪,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引人关注,如果这种神秘与美丽的女子联系起来艳的房中术联系起来,便能成为流传千古的不懈话题。

    “采女门从来就不是个门派,采女经从来就没有流传过。没有特别的原因,根本就不会有女子修炼采女术。”尹石丽嫣然一笑,如春池解冻百花齐开,连柳希兰都有目驰神炫的感觉。

    “可是,曲师兄是怎么现的?采女自持,慧眼得辩。莫非,曲师兄天生慧眼?”尹石丽的注意力专注在曲奇身上。

    “没有慧眼。”曲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师姐内道不稳,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尹石丽眼神一暗,祝童竟然随着觉得心痛:“家族的夙愿就要达成,我正在散去采女术。采女不宜婚嫁,我和弟弟拿回先祖的遗物后需回尹家村隐居三年。三年后,我们需要开始新的生活。”

    “可惜了,太可惜了。”柳希兰轻声说。

    祝童有同样的感觉,但也不希望八品兰花得到采女经。细观尹石丽只是中上之姿,修习采女术后竟成能魅惑众生的不世妖姬。听她的意思,采女术似乎很Yin邪,习练好像离不得男人。如果八品兰花的姐妹们习练了采女术,不只是男人们的灾难,更要给八品兰花乃至江湖道带来不可预测的冲级。

    秦可强与祝童对了个眼神,都恍然明白,尹石丽不是尹家第一个修炼采女术的女子,曾经的那个潜入江家村的尹家女子也修有次术,要不然也不会把江家村闹得天翻地覆。他们都想知道尹石丽为何牺牲自己修炼采女术,可这样话人家不说,是无论如何问不得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秦可强最清醒,说。

    不觉间,已是九点半钟。从这里到江家村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是该上路了。

    一行六人分乘两辆车,需要掩人耳目的只有祝童,他和曲奇乘做由柳希兰驾驶的家用车,秦可强与尹家姐弟开的车就比较好。

    出市区,很快就拐上江家村经营的收费公路。今天是五一假期,公路上车不少,看样子,多是外出旅游的人,目的地应该多是江家村。

    重庆渐渐消失在车轮下,嘉陵江在不远处流淌,两边的风景显出莫名的秀丽,谁能想到,围绕着这条路生过许多的故事,有些人,因为贪心而丢了性命。

    祝童一路没说句话,静静的看着窗外想心事。

    “祝师兄,姓江的说的那些话好像有点道理啊。”曲奇猛然冒出一句。

    江小鱼走之前曾对祝童说:毒品危害并没有大家认为的那么大,世界上的每天死于车祸的人比死于吸毒的人多的多,也没有死于枪支的人多。人这一生本来就多灾多难,有人选择用毒品麻痹自己,有人选择用宗教麻痹自己,有人选择用金钱麻痹自己,有人选择用纵欲麻痹自己,结果都差不多,人总是要死的毒品的管制不仅是导致了毒品供给的减少,而且导致毒品价格昂贵,使得违法犯罪行为增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导致了毒品质量的减低,使得很多瘾君子丧命于低劣毒品之下。如果政府对毒品的管制就像对香烟的限制一样,利用市场机制使毒品的价格下降到普通收入人群可以接受的水平,隐君子们就不用为吸毒而铤而走险,那样,社会制安问题就会大幅度的减少。

    这些话听来似乎有些道理,祝童当时有片刻的迷茫。可深究下去就感觉不对了,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曲奇听进去了。

    第二十六卷二、采女(下)

    祝童整理一下思路,说:“那些话听听就算了,他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毒品最大的危害在于成瘾快,戒掉难,并使人沉迷与幻想而无所事事。特别是国人,因为人种的原因,对毒品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世间无完美只物,只要利大于弊或利弊相当都可为社会所允许。可毒品不同,毁人心智,伤人肌肤,可说是九害一利。如果允许毒品合法出现,毁掉的将是整个社会。”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阻止他?”曲奇又问。

    这一下,祝童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是啊,既然知道毒品的危害,自己乃至江湖道都对江小鱼采取了漠视的态度,甚至大家都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祝童想,总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因为我们不是政府,没权利干涉别人的行为。”柳希兰替这样回答。

    “没有权利,就应该看着他们干坏事?江湖道历来以除恶扬善、替天行道为正途,我怎么感觉不是那回事啊。”曲奇的话,把柳希兰的嘴也封住了。

    祝童苦笑着说:“别想太多了,现在的社会和过去不一样,现在的江湖也和过去不一样。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刚出来走江湖,要多看少问,时间长了自然就明白了。”

    “还是简单点好。曲奇比咱们快乐。”柳希兰幽幽一句。

    祝童不再接腔,距离江家村越来越近了,他需要抓紧时间想清楚一些事。不是自己的事,也不是尹家姐弟的事,而是叶儿的事。

    看江小鱼的意思,对黄海的调查好像没什么感觉,莫非他有什么依仗?

    祝童回想着脑子里的资料,感觉不太可能。把那么多钱的来路讲清楚,对江家村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黄海的调查不会毫无结果,要不然也不会把张伟和叶儿都招来。

    “江家村到了。”柳伊兰说。

    祝童抬头看去,过见一个巨大的路牌竖立在一个收费站顶端:江家村欢迎您的光临。

    看看时间,十一点四十分,还算顺利。

    秦可强的车驶出收费站就停在路旁,不远处就是一个停车场,不少旅游巴士停在里面,尹家兄妹选择从这里步行进入江家村。

    柳希兰把车开出收费站刚要停车,祝童忽然说:“不要停,继续开。”

    柳希兰急忙加一点油门,回头问:“为什么?”

    “叶儿在这里。”祝童带上一架墨镜,四处张望着。

    不是他发现了叶儿,是蝶神。小家伙虽然躲在左脚涌泉**,感觉却更敏锐了。是它把一个黑点投射在祝童脑海里,这个黑点正是叶儿。

    找到了,叶儿正从一辆旅游大巴上下来,挽着一个年轻人的胳膊,与十几个人跟在一个导游身后,看似一对来江家村游玩的情侣。接着,祝童发现了张伟,他是独自一个人,带着个红色旅行帽,旅行团发的那种,好似一个从外地来的旅客。

    张伟看到尹石丽了,接着,张伟看到了尹石风和秦可强,他呆了片刻默然低下头。

    祝童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张伟拿出手机打电话。叶儿同时拿出手机,放在耳边,然后就开始四处张望。

    “慢点开,离那堆人远点。曲奇,你也趴下。”祝童轻声说,他必须与叶儿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即使这样,他也不能确定能不能躲过叶儿敏感的探寻,只能闭上眼睛,把身体藏在座位上。

    他们来做什么?化妆侦查?太可笑了,黄海怎么能用这样的手段侦办一个如此显眼的目标。他一定遇到阻力了,需要寻找新的突破口,这是祝童的第一感觉。

    柳希兰小心翼翼的把车开出收费站,曲奇先探出头向后看看,说:“起来吧,叶儿姐还在向后看呢,她没发现我们。”

    祝童通过后视镜向后观察,叶儿果然在观察另一辆旅行巴士,上面刚下来一对乘客。

    “不必躲了,她已经发现我们了。”祝童嘴角浮起一丝苦涩。心里想:叶儿啊,连作假都做不像。

    叶儿如果真的还没找到祝童,她如今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另一边的车道上的私家车队伍里,秦可强他们开的是私家车,祝童根本不可能坐大巴,这是很明显的。

    “我们怎么办?”柳希兰笑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拐过前面的弯儿就停车。我们也步行。”

    祝童想开了,发现又能怎样?叶儿不是张伟,也不是黄海,她是自己的爱人。要找自己是另一个系统,叶儿的任务是调查江家村,不是追捕自己的爱人。即使不被发现,祝童也想找机会见见叶儿,吻吻那双香软的红唇。

    村口有一棵郁郁葱葱华庭若盖的黄桷树,这颗大树茂密的枝叶就如一堵天然屏障,把探寻者的目光牢牢的挡在村外。

    绕过黄桷树,江家村才落入眼底。难得,这里还保留着古老的明清建筑群,一条狭长的石板街穿村而过,一直延伸到后山。

    江家村呈一缓坡盆地状,北靠连绵起伏的华蓥山脉,南边被弯曲浩荡的嘉陵江水如玉带般环抱着。可以想见,江家村的祖先为了选择这块风水宝地费了不少心思。

    与江南的亿元村不同,江家村内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和联体别墅,所有的村办企业与员工宿舍都建在嘉陵江对岸的半山上,那里是一片不是开发区的开发区。

    村东面的大山是新开发的旅游区,旅游接待处和温泉度假村都修在那里。来此旅游的人不必进入村内,有道路通向旅游区。村西也是大山,却没有开发,因山上有个寺庙,空想大师带着一干人在里面装神弄鬼。

    祝童下车等了片刻,尹家姐弟和秦可强就走过来了。

    他们有稍等了一会,柳希兰停好车,六个人才踏上进村的石板街。

    此刻是正午时分,当时一天中最热闹的时段,可整个江家村内却静悄悄的。石板街上只站着一个瘦削的黑衣人,那是江小鱼,肩上披了条麻布。

    走近了,江小鱼做个手势,没说话转身在前面带路。祝童一行自动把尹家姐弟护在当中,随着江小鱼身后默默跟进。

    走到江家村中心位置,石板街穿越一座牌坊,上面的文字被白布遮盖。过了牌坊江小鱼身边有多了两位黑衣老者,肩上也披着条麻布。这一路上再未见半个人影,整个村庄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别说人的声音,连鸡犬之声都没听到。

    村庄终于走完了,石板街也到了尽头,又是一座牌坊,牌坊上的文字同样被白布裹住,牌坊下站着四个黑衣人。

    再往前走是一池小小的池塘,池塘内种满荷叶,那边就是山壁了。

    耳边传来悠远的歌声,远远的听不清歌词,听不清有多少人在唱,只能感觉到奇怪的曲调中饱含忧伤。

    江小鱼对着石壁跪下,拜了三拜。祝童这才看到,石壁上刻着两个模糊的人像。被青藤灌木掩映大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人像是一男一女,男的手持鱼叉,女的手舞水刺,皆举目望天。

    尹石风先上前一步,对着女像跪下,也拜了三拜。

    尹石丽身体颤抖得厉害,脸色惨白,却坚持不移动半步,只看着女像出神。

    拜吧神像,江小鱼对尹石风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谢谢。

    尹石风站起来,江小鱼带路绕过池塘走进右边的竹林,行三十米,眼前豁然开朗。

    浓烈的血腥气息使祝童心里一寒,马上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片六、七十平方的小山谷,山谷中所有的植被都被清理干净,山谷中用竹竿达成架子,架子上挂满被剥去皮毛的猪、狗、牛、羊的尸体,足有百具之多,尸体上尚在不断滴下血水。

    每个牲畜尸体下面都匍匐着一个黑衣男人,他们的腿脚浸透血水,背上都背着一个红色的葫芦;头顶的方向,是一个破败的山洞。

    歌声,就是发自他们嘴中。

    江小鱼立在路旁,猛然高声喝道:“贵客到。”

    歌声戛然而止,山谷中响起一阵悉索之声,匍匐在地上黑衣人同时想周围挪动,让出一条通向山洞的通道。

    尹石风迟疑着,竟是被这种阵势所摄迈不动脚步了。

    尹石丽点点弟弟的腰眼,尹石风才挺直腰板,带头走向通道。

    尹石丽想要跟进,江小鱼伸手一拦,说:“藏剑洞向不允许女人进入,这是先祖尹仙姑立下的规矩。”

    尹石丽想要说什么,终究张张嘴,没有吐出半个字。

    江小鱼又说:“谢谢。”用麻布裹在头上,也踏进通道。

    尹石风已经走到洞口,江小鱼才走到通道中间,他每前进一步,地上的黑衣人就会马上回到原位,堵上通道。

    祝童和秦可强对视一眼,知道只能在这里等了,看身边两个黑衣老者的神情,他们敢踏出半步就是一场混战的场面。

    尹石风等江小鱼到洞口,两人才并肩走进山洞。

    这片刻,耳边传来一声铜锣响,本已寂静的山谷中猛然响起高亢的歌声。

    还是那个曲调,还是那些歌词,这时的歌声中没有的忧伤,充满杀伐之气。

    祝童伸手扶住尹石丽,她似乎承受不住如此的重压,身体虚软,摇摇欲坠的样子。

    第二十六卷三、似水流(上)

    祝童看不到也听不到藏剑洞内发进行着什么样的仪式。

    尹石风已经进去半小时了,黑衣人的歌声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面对如此巨大悲情,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祝童等的无聊,刚想找机会活动一下,脑子里却显出了一个黑点。糟糕,这个时候叶儿来凑什么热闹?她已经进入江家村了。

    因为叶儿,整个江家村在祝童脑子里变成个棋盘,叶儿顺着石板路走着,时常停下来一会儿,想来是在试图敲开某一家的房门。

    黑点移动到石板街中心地带的牌坊位置不动了,这次停留的时间比较长。

    祝童担心的想:不要再前进了,傻瓜。可是这里到叶儿的距离太远,叫都没有用,想更是白想。

    祝童忽然想到了手机,他把手伸进秦可强的衣兜,顺利的摸出一只手机。低头稍微查看片刻后,手指快速按动按键,很快发出一条短信:叶儿危险,马上离开这里!童

    祝童一连使用了四个惊叹号,发出短信后,注意力再次关注代表叶儿的黑点。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了,黑点终于开始移动,向着村外移动。

    祝童紧绷的心随着叶儿的离开一点点的放松,他的感觉能延伸到村口的黄桷树,只要叶儿到达那里,基本上就算安全了。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黑点忽然加快速度,接着就是几个停顿,马上又是快速移动。只不过,这次不是向村外,而是向村内移动。

    祝童小心的推测着在叶儿身上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要她还没离开石板街,应该就是安全的。

    可是,这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黑点拐出了江家村主街,一直向村西方向移动,并有从祝童的感觉中消失的危险。

    祝童再也呆不住了,对曲奇说:“跟我来。”转身就跑。

    “发生什么事了?”柳希兰跟得比曲奇要快,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叶儿有危险。”祝童没有回头,说完这句话,人已经消失在竹林外。抡身法之轻灵迅捷,祝童迈开左脚,能追上他的没几个人。

    江家村的石板街出现在祝童眼前,他根本就不看方向,也不看眼前有什么障碍。窜蹦跳跃,几乎按照一个直线插向黑点的位置。此刻,黑点已经移出江家村,还在向西边移动。祝童知道,那里有座寺院,空想大师没有出现在这里,也许就在那里。

    好在,江家村没有高大的建筑,祝童全力狂奔,与黑点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很多。

    江家村的西口,立着两个黑衣人,他们似乎知道祝童要来,手里都横着拐杖。

    离远的时候看不清,十米内,祝童已经分辨出这是两个妇人。他想也不想马上改变路线,斜插着从她们身边三米出掠过。

    近了,距离黑点还有不到五十米,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松树林。

    祝童开始刻意放慢速度。一是为了给曲奇一个追赶上来的机会,更主要的是借着最后的几十米调整状态。

    进入松树林内随时可能遇到突袭,他必须把自己的身体和内息调整到最佳状态。

    三十米,祝童进入松树林了,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二十米,祝童已经确定黑点的位置,没有遇到阻拦。

    十米,祝童停下脚步,他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是叶儿,一个是烟子。

    “……爷爷去世的早,他一直跟着我爸爸。医生说,奶奶生二叔时难产,二叔在奶奶肚子里耽搁了一分钟,脑子受到损害。他的智力比常人低好多。二叔从小就胆小,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嘉陵江里游泳,这辈子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前年,哥哥在上海买下一间公司。刚开始时,货场里老丢东西。二叔怕哥哥辛苦,主动去上海帮忙……”

    “江小姐,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祝童闪身出来。

    松树林中心是一片墓地,叶儿和烟子正站在一座新坟前,石碑上刻着死者的名字:江临。

    “李想……”叶儿抬起头,张开手臂。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纸一般白,目光散乱而空洞。与其说是看到了祝童,还不如说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寻求安慰。

    “傻瓜,你不知道别人在算计你?”祝童紧走几步一把将叶儿抱进怀里,龙星毫已然刺进叶儿的哑门**。

    紧接着,凤星毫顺督脉而下,点刺一周天,最后刺进她右手食指尖。

    “嗯呀!”叶儿眼睛里的神采逐渐凝聚,她仔细看看了抱着自己的人,轻轻叫一声就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叶儿最勇敢了。江临该不该死,是不是傻子,自有公论。”祝童长吁口气,总算反应及时,把叶儿从精神失常的边缘拽了回来。

    “真幸福啊。”烟子也穿一身黑衣,胸前陪着一朵白花:“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一个是辣手摧花的江湖浪子,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女警官。真是绝配啊!祝童,知道为什么选择今天交换尹家的信物吗?因为,今天是二叔的生日,他才四十七岁,正当壮年,却死在一个女人的枪口下。二叔冤啊,他死的真冤!他老来得子,儿子才刚刚三岁就没了父亲。二叔傻啊,他真傻!竟然相信哥哥的鬼话,说什么只是上船上转一圈。船上都是好人,他去只是开个玩笑,不会有人伤害他。二叔离开江家村的时候,他的儿子才刚过一岁生日,连句爸爸……”

    “够了。”祝童怒喝一声,叶儿有开始颤抖了,他不得不狠下心,用龙星毫封住叶儿的六识。

    “这下你满意了。”叶儿的眼睛还半睁着,祝童心疼的难受,喝到:“烟子小姐,我们以前的事早以了断,我付出了代价。你如果还有怨气,尽管冲我来。今天的事不算完,你和江家村最好从现在开始烧香,祈祷各路神仙保佑叶儿不出什么事。如果……”祝童转身看一圈,这一会儿,松树林中出现了一群黑衣女人。

    曲奇已经赶来了,柳希兰也随即出现在人群的外围。

    祝童把叶儿抱得紧紧的,咬着牙根说:“如果她半分意外,你……你们……整个江家村最好多准备几个棺材。”

    “你要杀人吗?先把我杀了吧?”烟子挺起胸膛上前一步。

    “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杀人。”祝童冷冷的一笑,两眼散股出刀锋般凌厉的气势。

    “烟子,你做什么了?”江小鱼连闪三闪,穿过人群出现在墓地中央。抡起手臂打在烟子脸上:“说出国留学的是你,说不念书的也是你。滚回去,家里已经够乱。”

    “你打我……你,江小鱼,你竟敢打我!”烟子捂住脸,指着江小鱼吃惊的说:“你还算个男人不?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欺负,被人白玩儿,你连屁都不敢放。现在,你竟然当着他的面打我……”

    “妹妹,是哥哥不好,不要胡闹了。”江小鱼面带愧色,柔声劝道。

    “江家规矩,女人不管男人的事。女人家的事,男人也不能问。”烟子挺挺腰身白江小鱼一眼,对周围的女人们说:“我这个哥哥丢尽了江家的人。藏剑洞没有了,江家已经没有男人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是族长。”

    女人们没有说话,只是都把手里的木杖高举过头。

    “逆水刺断水亦断。”咔吧一下,烟子折断手里的木杖。

    周围响起接连不断的咔吧声,半数女人把手里的木杖折断了。

    “已经够了,江家的女人在,逆水刺就在。”烟子抛下木杖,昂头挺胸走向西方。

    折断木杖的十几个女人都跟着烟子走了,十几个男人也跟着走了。

    江小鱼从震惊真清醒过来,对周围越聚越多的黑人男女吼道:“想过日子的都回去,想跟着她走的,也别犹豫。江家村不需要莽夫。”

    这段时间,祝童对身外发生的事充耳不闻,一颗心思全放在叶儿身上。

    叶儿的情况很不好,她一直在说胡话,祝童凑到叶儿嘴边只能大概听清一句:“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有人碰碰祝童,他甩手就是一串金针。

    随即清醒来,才看清碰自己的是张伟。

    曲奇和柳希兰都站到祝童身边,接着,秦可强与尹家姐弟也来了。

    祝童深深的看着江小鱼:“你最好快点想清楚怎么给我个解释,我们都没有时间后悔。”

    江小鱼点点头,有摇摇头:“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祝童看着烟子离开的方向,说:“如果你管不了自己家的人,有人替你管。”

    “是你伤了她的心……”江小鱼牙关咬得紧紧的,再没说出半个字。

    走出江家村,迎面看到黄海。

    祝童怒视着他,吼道:“你是傻子吗?为什么让她来这里!”

    “不可能。叶儿怎么了?”黄海被骂得稀里糊涂,看看身边的四个人。

    “让叶儿来江家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张伟指着揪出黄海右边的那个,说:“是他。”

    “张警官,注意自己的身份。”那个人不在意的说。

    “你是无畏大师的记名弟子。”祝童认出来,这个人曾经陪着黄海去水上人家看擂台赛。“想必,无畏大师一定给你赐有法号吧?”

    “黄处,你应该马上拘捕他……”

    “够了。都闭嘴!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事回去说。”黄海要从祝童手里接过叶儿,祝童抱得死死的。

    “你再不走,很多人会跟着你倒霉。很可能这辈子就见不到叶儿了。”黄海借争夺叶儿的动作,靠近祝童耳边低声说。

    “你是个笨蛋。”祝童还是不松手。

    “过去是,现在不是了。”黄海又说。

    “他叫什么名字?”

    “李颂汉,不要走陆路,外面已经被封锁了。”黄海焦急的说。

    “你要保证。”祝童抬眼,正看到一群人正从远处包抄过来。

    “我保证!”黄海去接叶儿,他几乎是在颤抖着催促:“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祝童终于松开手,最后看一眼叶儿,纵身跃入嘉陵江。

    第二十六卷三、似水流(下)

    “噗通!噗通!”几乎同时,另两个身影跟着跳下,瞬间没入汹涌的江水。

    祝童在水中潜行好一段距离后,悄悄探出头看向岸边。

    陡峭的石岸隔断视线,除了高峻葱榕的黄桷树,他看不到亲爱的叶儿,更看不到黄海和别的人,但能感觉到叶儿的惶恐与惊惧。

    浪花翻卷,冒出两颗湿漉漉的脑袋。

    一颗当然是曲奇,他一心跟着祝童历练江湖,当然水里火里一道闯。

    另一个是江小鱼,他也是来找祝童的那些人的目标。这个时候,唯一的选择也只有跑路。

    “跟我来,先离开这里再说。”江小鱼摸一把脸上的水:“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面对同样的敌人。”

    有人从岸上探出头来,还有人在吆喝着去找船。

    祝童脱下鞋子、外衣,用皮带捆扎好系在手腕上,浑身上下只留一条短裤。

    江小鱼也做着同样的事情,曲奇的水性不太好,但他知道学习;也跟着他们做同样的事情。

    一条快艇驶过来,他们什么也没找到,只看到奔流不息的嘉陵江水不停地拍打着江岸。

    入夜,下玄月,钩如媚眼。

    重庆南岸狮子山,弘法寺门前。

    凉亭外,两株白玉兰在静谧中悄然吐露芳华,亭内三人就风花雪月守一副茶台对饮。

    祝云和曲奇喝茶,祝童自己打开一瓶白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对岸的重庆夜景,手中一杯酒已喝了好久。

    二师兄祝云刚到半小时,正听曲奇讲述今天生的事情。

    无论从穿戴、气质还是语言方式,祝云身上的商贾气质都比以前更浓郁了。

    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

    祝云以前的生意是承包寺庙道观,多与真假和尚道士之流打交道。从去年开始,祝云参股了一家名为天心药业医药连锁公司,近期以绝对控股股东的身份,成为这家旗下有十八家医药超市的医药连锁公司的董事长。

    这样做是为了配合望海制药出品的几种新药上市,天心药业的连锁医药超市虽然都在江浙一带的大中城市,但是持有几家大型药厂的总经销权,也就是面向全国市场的供货渠道。

    望海的新药需要上市的管道,收购天心药业虽然成本巨大,(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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