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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7 部分阅读

    关好门,谭千炽说:“请替我换个房间,这里不安全。”

    “因为他?”祝童疑惑地看向门外。

    “是。许国良曾给我个建议,让我将所有的钱都捐出去,将这些年来的经历都告诉他,整理成一本书。”

    祝童笑道:“许先生的建议不是挺好吗?”

    “许国良以前是国学研究院的中医史专家,他要的名垂青史!华夏里这样的人不在少数,真正干事的人是欧阳凡那样的书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到的那份遗嘱就是对他们的警告,许国良在装糊涂。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以前,也许没人相信我能活过来;现在不会了。据我所知,有人在他身上装了跟踪器。很快,就会有人来这里了。”

    祝童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如谭千炽所说,也许真不该答应许国良来看谭千炽。

    “放心养病吧,这里很安全。”祝童想了想,似乎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外面不只有黄海的人,还有曲老亿留下的逍遥谷的人。因为施工,十层以上的楼梯被封闭了,只有一部电梯能到达十五层;他认为没人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谭千炽的病房。

    “如果今天晚上忽然停电,请李先生尽快回来,我只相信你。”谭千炽请求道。

    祝童答应了,心里已经决定上午什么也不做了,让曲老亿的人停工,尽快在十八楼谭千炽准备一间无菌病房。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对不起。”送走了许先生和欧阳凡,欧阳小姐没有走。她看到祝童脸色不好,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正站在望海医院的大门口。

    “与你无关,该来的早晚要来。”祝童看着飘落的雨滴,悠悠道:“只要有人,就不会有真正干净的地方,华夏也一样。欧阳,我混迹上海将近两年了,最佩服的就是令尊欧阳院长,他是个有理想的人。”

    欧阳思索着祝童的话,想要说点什么。

    祝童忽然将手里的皮包塞到她怀里,道:“里面是雷曼先生的对话草稿。去佳雪花园吧,对蓝公子和凡心先生说声抱歉,上午我没时间去。拜托了。”

    “我知道。”欧阳点点头,想要说什么;祝童已经招手让杨辉把车开过来,替欧阳小姐拉开车门。

    宝马X5走了,祝童走向大厅里。

    之所以赶欧阳小姐走,是因为他看到了三个熟人,神钩王寒和他的两个弟子,王天王地。

    望海医院的导医小姐正在耐心的对他们解释着,望海医院没有眼科,请他们到别处就医。

    可是王天王地兄弟俩坚持要在这里看病,并指名点姓要让望海医院的董事长、神医李想亲自看。

    还好,望海医院生意不好,医院大厅里的病人并不多;但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苏娟已经带着保安去调解了,祝童冷眼旁观片刻,思前想后还是只能出面接下这一招。

    与别的医院一样,望海医院一楼大厅一侧就是急诊科。

    祝童让护士打开一间外科诊室,将神钩王寒与王天王地三个人请进来,并支开包括苏娟在内的所有人。

    “您可想好了,真的要我为你治眼睛?”祝童笑眯眯的看着王天王地兄弟问;将天不怕地不怕的两兄弟看得浑身发麻。

    反正神钩王寒现在是个瞎子,看也白看。

    “老朽反正是烂命一条,祝大夫就看着治吧。”神钩王寒淡然道。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希望,我们都不会后悔。”祝童抽出龙星毫与凤星毫,涵养片刻轻轻刺入神钩王寒的清明||穴。

    神钩王寒的眼睛其实并不算真正的瞎了,只是视网膜上笼上了一层蝴蝶翅膀上的粉屑;这种粉屑中含有的花粉,是植物繁育雄性因子。大量的花粉的落到视网膜上,就将神钩王寒的眼睛当成了某种花朵;它们凭着生物的本能拼命的向内渗透,并分泌出一种酸性物质,导致神钩王寒的失明。

    这种病在别的医生那里也许治起来比较困难,祝童身负蝶神,只要他愿意,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根本用不着使用龙凤两枚宝针。

    之所以都拿出来,是为了涵养三只蝶蛊。不错,是三只。祝童决定,神钩王寒和王天王地身上都种下一只蝶蛊。

    在他想来,王地或者王地已经对他发动了一次袭击,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种上蝶蛊,即使不催动它去折磨他们,至少也能在下次遇袭前得到警讯。

    替神钩王寒种植蝶蛊很容易,龙星毫刺入清明||穴,一只紫蝶就进去了。

    替王天王地种蝶蛊就要费点心思了,无论蝶神有多大的神通,至少也要有身体的接触才能种上。

    “好些了吗?”祝童问。

    神钩王寒点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会有点痛苦,忍着点。”祝童开始耍花招,催动紫蝶在神钩王寒的右眼里清理花粉。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一个及其敏感的器官。

    神钩王寒开始还咬牙强忍,耐不住祝童不断加大对紫蝶的控制,到第三分钟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俩,来按住他。”祝童招呼王天王地兄弟过来,一左一右按住神钩王寒的肩膀。

    他装作查看神钩王寒眼睛深处的病情,凑上前,两手扶在他们胳膊上,用极快的速度将凤星毫在分别在两人手臂外侧点刺一下。

    “好了,回去修养三天,应该就能好了。今天老子心情好,下次来这里闹事前先打个招呼。”祝童收起龙凤星毫,招呼护士进来,将神钩王寒的眼睛用纱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就行了?”神钩王寒摸摸眼睛,刚才,他已经感受到了光线的刺激。

    “相信我,三天后自己打开就行了。不用再来医院了。”祝童笑眯眯的开出一张处方,递给王天王地中的一个:“这是药方,到街上随便找家中药铺就能抓到。煎服,早晚各一次。要谨记一点,三天内,他的眼睛不能进水。吃饭可以,不能吃辣也不能吃盐。”

    “不能吃盐,这是为何?”

    “没什么道理,不能吃就是不能吃。”祝童板起脸,挥手让他们离开。

    神钩王寒的眼睛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没事了,王天王地兄弟不敢太过得罪祝童,扶着师傅走了。

    诊费的事,祝童没说,苏娟也不好意思问。

    以她多年做列车长的眼光看,这三个人都属于重点可疑人员,祝童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不寻常。

    苏娟没想到的是,王天王地与神钩王寒真的曾经是混迹火车的江湖飞贼。

    第二十九卷、万里疾风五、万里侯(上)

    十一点,三辆绿色越野车驶进望海医院的大门。

    十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匆匆跑进医院主楼,带头的是福华造船筹备处副主任程震疆。

    他们都是祝童召集来帮忙,加强望海医院内外的安保力量。

    十五楼,谭千炽的病房前,程震疆见到了祝童。

    “第一批人给你带来了,下午还有九个人。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程震疆颇为自豪地介绍道。

    “欢迎各位,这里全靠你们了。”祝童从一台崭新的发电机前抬起头。

    “你们,对这玩意熟悉吗?”祝童问。为了应对停电,他刚让苏娟去购买了三台柴油发电机,正在让曲老亿的手下安装调试。

    “报告首长,可以操作。”程震疆身边的黑脸年轻人挺胸道。

    “这里是医院,不能那样。”祝童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看好这部电梯,除了几个自己人,不要让任何人使用他们。”祝童指着电梯说。

    “保证完成任务。”九个小伙子齐声答道。

    不是福华造船筹备处雇佣的那批是,而是一个班的现役海军陆战队员。他们虽然穿着便装,但是身上流露出的虎虎气势让祝童看着就喜欢。

    上午,打发走神钩王寒后,祝童与向华易商量了又商量,还是决定向王向帧求助。

    现在看来,王向帧的办法相对简单,他应该是让黄海出面了。

    这时,苏娟跑上来,说有两辆警车开进来了,指名要找李想。问他们什么事,没人回答。

    祝童疑惑的看看向老,向老摇头表示不知情。

    程震疆说话了。

    “应该是来帮忙的,黄姨刚才问过我这里的情况。”

    祝童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里面有两个班的海军陆战队员,外面有正牌的警官,望海医院应该能防住不太高明的刺客了。

    “程老兄,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呆到晚上。等苏警官回来再走。”祝童对程震疆说。

    “完全可以,谈判已经结束,就等签约。这两天正好有空,一直呆在这里也行啊。”程震疆豪爽地说。

    “那样就不合适了。只要今天下午不出事就行。”祝童连声感谢。

    他有点怀念曲奇和秦可强了。有他们在,他才能完全放心。

    井池雪美的飞机四点到上海,叶儿已经知道这里的事,她和曲奇会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算算车程,两个小时应该够了。

    中午,范公子来了。

    守电梯的小伙子不允许他上楼,即使苏娟陪着也不行。

    祝童安置好楼下,才下楼见范公子。

    他对这些严格遵守指令的小伙子很满意,一句装门面的场面话都不肯说,也没有让范公子上楼的意思。

    范公子也无意上楼,他来是邀请祝童赴一个饭局。

    祝童说自己没时间应酬,可范公子执意邀请,说有位从北京来的候先生要见他。

    “他是你的朋友?”祝童犹豫了一下,问道。

    “算不上朋友。”范公子不在意的说:“他手里有些东西,不然的话,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多事。”

    “那就见见?”祝童心里叫苦,原来人家是拿着范公子的把柄来的。

    “最好见见,吃顿饭而已,很快的。”范公子松了口气。

    “吃饭可以,让他来医院吧。我们的内部餐厅有很好的厨师和饭菜。”祝童想了想,为这次见面划定的基调。

    “可是,我已经在海天定好房间了。”范西邻犹豫着。

    “也许,是有点不合适。”祝童不忍心太落范西邻的面子,毕竟是范老的亲儿子:“去我办公室吧,那里安静。”

    “也好。我这就让他过来。”范西邻知道这是祝童底线了,只好打电话让对方过来。

    半小时后,一个高瘦得男子被西蕾娅引进祝童的办公室。

    祝童没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对方的年纪,这是很少发生的情况。从外表看,他应该已经步入中年,但是头上那刻意凌乱的短发,又显得极其时尚。衣着更是奇怪,高品质的灰色休闲裤下是一双圆口布鞋,上衣却是一件洁白的纯棉衬衣,一遛金色纽扣无一例外都在扣缝里;哦,还系着背带。

    “你就是那个神医李想?”男子没有与范西邻一样坐在沙发里,而是一屁股坐到大班台上。他的个子本来就高,原本十分无礼的举动竟完成得很自然。

    “我不习惯仰视。”祝童靠在椅背上,丝毫不让地与对方从高出射下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会习惯的。”男子抽出一只硕大的烟斗,里面已经装好烟丝。他从裤兜里找出一根粗粗的火柴,在腰间的一划,竟然着了。

    祝童这才注意到,对方还系着一条细细的灰色皮带,与裤子的颜色几乎一样。

    “我姓侯,大家都叫我万里侯。你也可以这样叫我。”男子深深的抽了口,将浓重的烟雾喷到祝童眼前。“你那只金丝猫不错,什么时候玩腻了,让她去北京找我。”

    “听说谭千炽在你这里,准备一下,我要带他走。”男子俯下身,盯着祝童眼睛:“你好像没听清。我再说一遍,谭千炽无论死的活的,我都要带他走。现在!”

    “你会得到回报的,听说你已经治好他了。真有本事,摔个半死的人都能被你救活。神医李想是吧?你已经有一家医院了,还是那个是金石投资的副董。钱当然也不稀罕了。西邻,他喜欢什么?”男子忽然转向范西邻,将整个背部丢给祝童。

    “万里侯。”祝童这时候开口了,对范公子说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带一只猴子来见我?”

    “侯公子,你最好客气点,他不是围着你转的那些人,他是我的朋友。”范西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

    “哈,你终于说话了。”男子猛然转过身:“你叫我猴子?那是咱的小名。小时候,我说的是十岁以前,很多人都叫我猴子。那时我太瘦了,比动物园的猴子还瘦。考虑一下,不让我带走也行,至少让我见见他。”

    “请坐。”祝童伸手指指沙发。

    “我喜欢这里。”

    “我不喜欢,请坐。”祝童又说。

    “臭规矩真多。我讨厌上海,妈的,满大街都是潮潮的玩意儿。”万里侯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几乎只用了一

    两步就跨到范西邻身边,紧贴着他坐下。

    “你有病。”祝童等他坐好了,说。

    “你才有病呢。”万里侯猛地跳起来,指着祝童的鼻子道:“别以为披个医生的皮就了不起了,你这样的老子见多了。”

    “你真的有病。”祝童伸出右手指指脑袋,又指指左肩,最后停在胸口:“你脑子从小受过刺激,具体表现是喜怒无常,多动。肩胛骨断了,可是落到西医手里了,里面现在还有钢钉。天阴下雨的时候,会很不舒服。你如果还是这副德行的话,十年内必定死于心脏病。哦,你很练过功夫,佛门功夫。”

    万里侯呵呵的笑起来,搂着范西邻的肩膀道:“这小子很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过,确实有本事。嗨,李先生,我现在相信谭千炽被你救活了。知道你为难,谭千炽只是你得病人,他是黄海的人。这样吧,听说下午有一场秀,带我去看看。把那个美国参议员介绍给我认识。可以吧?”

    “猴子,今年几岁了?”祝童问道。

    从他进门开始,祝童就在观察、判断,但对方表现得太好了,不断改变策略乃至形象,以至于到现在为止祝童对他的印象还十分模糊。祝童能确定一点,万里侯是很自负的人,他可以容忍被轻视乃至被调侃,但一定容忍不了被当成孩子。

    果然,他跳起来,大叫着隔着大班台伸手抓向祝童的脖子:“你竟然敢叫我的小名……”

    “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动手。”祝童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一把攥住对方的两个手指:“你想不想听听手指折断的声音?咔吧!咔吧!两根手指能发出不同的声音。”

    万里侯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猛然发力,试图将手指挣脱出来。

    祝童完全没有用力的样子,微笑着看着他。两根手指却怎么也脱不出对方的控制。

    “算了,又话好好说,用不着动手动脚的。”范西邻不疼不痒的劝道。看得出,对万里侯栽在祝童手里,他心里的滋味不只是幸灾乐祸那么简单。

    “我们之间没啥好说的。在我面前,你也没有玩刀的资格。”祝童松开右手,左手一张一和,弹出三枚金针。

    “叮!”的一声轻响,万里侯的另一只手张开,露出一截闪着蓝光的短刃。

    紧接着,又是“咔吧!”一声轻响。

    祝童几乎没怎么动,就掰断了万里侯的右手中指。

    “你需要尽快找个中医。莫怪我没提醒里,这根手指如果落到西医手上,就凭你的身上这套行头,这辈子都别想在用它戳女人了。”

    房间里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万里侯怔怔的看着祝童,似乎在看一个怪物;他还没有感到疼痛。

    “哈哈哈哈,领教了。你有骄傲的资格,够狠!考虑一下,是不是今后做我的兄弟?”

    “我很忙,西邻,你还是带他去看医生吧。”祝童皱着眉头说。

    “用不着,你就是中医。这根手指是你掰断的,一事不烦二主,你给我治好,我就当没发生过。”万里侯咬着牙根说。他开始感到疼了。

    “有点道理啊。”祝童左手中又射出两根金针,钉在万里侯右手腕部,封闭住万里侯手部的脉络。右手一翻一转,折断的中指复原了。

    “半月内不能用力,少喝酒。”

    “这就好了?”万里侯将指头举到自己眼前,仔细观察一会儿。

    “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西医。”祝童左手金光闪烁,十几枚金针在他的手指间灵活的旋转。

    “西邻,我们走,这小子又臭又硬。”万里侯深深的看祝童一眼:“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横。”

    “多谢夸奖。对了,送你两句话。”祝童顿顿了,等对方的反应。

    “我不想听。”万里侯迈着两条长腿消失了。

    范西邻无奈的摆摆手:“你刚才真的掰断了?”

    “没有,只是卸掉关节而已。他现在没事了。”

    “真够狠的。”范西邻看祝童的目光变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放松。

    门轻轻的关上,祝童重重的倒在椅子里。眼里的凶悍与桀骜消失了,渐渐变成深重的忧虑。

    他在想着万里侯出门前说的那句话,那是才是真正的万里侯。语调平缓不做作,没有失望、没有冷漠,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冰冷的傲慢。

    这是个很麻烦的对手,蛮横、无理、粗鲁、直率都是只是他的伪装;为的是掩饰深藏的狡猾与阴险。他这样身份的人随身携带着一柄利刃也只是为了演戏。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祝童并不怕这样对手。可是他还有叶儿,还有望海医院,还有祝门在山东的望海集团。

    第二十九卷、万里疾风五、万里侯(下)

    下午三点,祝童进入佳雪花园所在的巷子。

    今天的佳雪花园比昨天还要热闹,只进入那扇大铁门,祝童就用去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昨天央视表态的缘故,消息灵通的媒体记者们冒雨将那条窄窄的胡同挤得水泄不通。祝童不得不让杨辉将宝马车停到街上,用一分钟的时间将自己简单装扮一下,才混到铁门前。

    即使这样,他还是被曾经打过交道的那家沪上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认出来了。为了不引起更大范围的骚动,在美女咬牙切齿的胁迫下,不得已,带着她和两个助手进入别墅。

    “电话换了也不告诉一声,真够绝情的。”美女主持人在门外被挤得花枝凋零,不满地埋怨着。

    “不能怪我,欧阳小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可惜,您的时间安排不开。”祝童半真半假的说。

    “情况不是变了吗?”美女记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挽着祝童的手臂,将一只半饱满的酥胸顶在那里:“替我安排个好点的位置,对了,凤凰仙子今天也来了吧?我觉得她临场经验不足,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让我上?这是重要的外事活动,现场直播耶!如果出现冷场或者控制不住的场面,影响可不太好。”

    “我也觉得朵花小姐有问题。”祝童笑着抽动几下胳膊,让摩擦的质量更高些,说道:“你如果想上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亲……人也要把丑化说到前面。雷曼先生今天说些什么、会拿出什么样的猛料,我可没有控制的权利。廖风先生的经验有限,也许会……”

    “好了好了,不同意就直说,用不着吓人。”美女主持人马上衡量出这是一场危险大于机遇的赌博,贴的也不那么紧密了。

    大厅门口,日本TBC电视台主播川上洋子小姐正与两位中年人争论着什么。

    看到祝童,川上洋子一把拉住他,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们说我没有在上海备案,不能参加今天的直播。”

    “二位是……”祝童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历,还是审慎的问。

    “市外办联络处,临检今天在这里采访的媒体。”微胖的中年人说:“您就是李想先生吧?抱歉,职责所在,请理解。”

    “欢迎两位领导来指导工作。”祝童给对方一个微笑,转向川上洋子:“你们有没有备案?”

    “我们有,我们在北京办有采访许可,可以在全国从事新闻采编事宜。”川上洋子委屈地从助手手里拿过一份文件。

    “可是,您没有在上海备案。按照市府下发的规定,不能在上海做这样的事。”

    “上海不属于中国吗?”川上洋子愤怒的叫道。

    “很遗憾,我们只是执行规定。”

    祝童看双方就要炒起来,忙叫过一位侍者,让他把川上洋子劝走。

    “二位,借一步说话。”祝童伸手,邀请他们到二楼。

    “不是不给李先生面子,我们职责所在,必须严格审查每家媒体的资质。”两个人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

    祝童嘴角浮起笑纹,伸出手:“那么,请二位先出示证件。”他们就守在入门处,川上洋子小姐来得比较早,机位早就架设好了。CNN的摄制组在大厅外,看样子也是被他们挡住了。

    “你怀疑我们的?”微胖的中年人板起脸,掏出证件打开亮给祝童看:“看清爽了。”

    “孙云雷,孙处长。”祝童眯起眼睛,念出证件上的名字:“请收起来了吧,二位还是请上楼稍后,我需要打电话核实一下。”

    “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孙云雷恼怒地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被人当枪使。”祝童凑到他耳边说:“你应该看到了这里有多少家媒体,中国的外国的都有。我能肯定,如果现在打电话到外办去,一定没人敢承认是谁指派你们来临检的。对不起,我从来没见过一位处级官员出马临检。如果因为你们……我想,今天晚上会有一个比雷曼参议员到上海替谭千炽撑腰更大的新闻。上海到底属不属于中国?这个题目有点耸人听闻。孙处觉得呢?”

    孙云雷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半个字,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我倒是有个建议。既不使二位为难,又能让二位的领导说不出什么。孙处想听吗?”祝童不想得罪两个可怜的替罪羊,又说。

    “请李先生指教。”孙云雷与祝童一样,低声说。

    “看到他了吗?”祝童指指大厅内:“芬尼先生表面上是领事馆的文化秘书,实际上,他有另一个身份:FBI。孙处不用怀疑消息的可靠性,我有充分的证据。”

    孙处看着芬尼,两眼冒光。可是很快就熄灭了,他并没有合适的权利。

    “我马上会给二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你们一会儿可以直接打电话到到领事馆,或者给你们领导。同意吗?”

    “成交。”孙处轻轻握一下祝童的手。

    “请稍后。”祝童将刚才竖起来的衣领放下,迈步走进大厅。

    雷曼参议员在二楼休息,芬尼在大厅里正和几个网站的年轻人对话;眼光虽然没向这边看,可祝童能感觉到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门口。

    “芬尼先生。”祝童亲热的挽住芬尼的胳膊,对那些年轻说:“小伙子们,工作去吧。不要在这位先生身上浪费你们的热情。虽然他很乐意做你们的朋友。”

    “哇!神医李想。”一个看不出性别的年轻人夸张的叫道。

    朵花正在舞台上做准备,马上走过来扯开那个年轻人,嗔道:“瞧你的没出息样,这是我大哥,懂吗?”

    “大哥好?”几位年轻人同时向祝童鞠躬。

    朵花满意的拍拍手:“都散了吧,大哥很忙的。今天,谁也不许打扰他。”

    年轻人果然散去了,祝童冲朵花伸出大拇指,夸道:“你很有混黑社会的天赋。”

    “嘘,千万别让黄海知道哈;他可是警官。”朵花俏皮的拍拍祝童的肩膀:“听话啊,今后我罩你。”

    “去忙吧。”祝童打发走朵花,才对芬尼说:“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悄悄的离开;二、我把你扔出去。外面可是有很多记者,至少二百个。”

    “李先生在开玩笑吧?我是雷曼先生的朋友,美利坚合众国驻上海总领馆的外交官,即使有得罪您的地方,您也无权赶我走。”芬尼不软不硬的说,并试图挣出祝童的控制。

    “你的意思是,我是流氓我怕谁?对吗?”祝童加强力道,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不是位受欢迎的客人。”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我抱有敌意。”芬尼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挣扎。芬尼先生应该知道温格先生,他现在没有烦恼。不错,那就是我做的。”祝童说着,悄悄抽出龙星毫,用极快的速度刺入芬尼肋下。

    “您……上帝啊。”芬尼果然不敢动了。

    “现在好了。”祝童放开芬尼:“您现在自由了,只是,我不能保证您走出三步后会不会有不可预料的情况发生。”

    祝童亲热的拍拍芬尼的肩膀,似乎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喜欢自由,不想因为您而去坐牢。温格先生不相信我的话,所以,很遗憾。”

    “会怎么样?”芬尼紧张地问:“如果我走三步的话,会变得和他一样?”

    “也许会,也许不会。您知道,我是个医生,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

    “上帝啊,您在骗我。”芬尼不是傻瓜。

    “风度!芬尼先生,请注意您的风度。”祝童继续挤压着对手的理智:“您可以试一下,也许,我真是个疯子呢?也许,正有一颗毒丸正在您的体内做不规则运动。”

    “我相信,您不敢当众杀人。”芬尼似乎恢复了一些自信。

    “你可以去问他们。”祝童指指站在门口的孙云雷:“他们能解决您所有的疑惑,只有,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承认您的身份。FBI先生”

    祝童说完离开芬尼,走向楼梯。芬尼开始挠头。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只是用龙星毫刺了芬尼一下,度进去一丝不算太冷的真气。那丝真气最多能维持三分钟,并将在接近芬尼心脏时消散。

    祝童认为,以芬尼从小接收的教育以及成年后接受的职业训练,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

    刚才已经耽搁了一分钟多,祝童走上二楼平台时,芬尼正站在原地犹豫。

    希望有人尽快给他出先馊主意吧,祝童想。

    他不确定芬尼身上是否带有录音设备,但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带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

    祝童走上三楼平台时,芬尼招手向孙云雷求助了。

    果然上当了,芬尼的同伴怕他重蹈温格的覆辙。

    驱逐芬尼是祝童一直想做的事,只是以如此的方式驱逐,似乎有点太过张扬。

    刚才,有很多人都看到了祝童与芬尼之间发生的事。

    “诸位辛苦了。”进入三楼会客室,祝童连连抱歉。

    没人理会他。

    蓝湛江靠在沙发上假寐,手里举着一只空酒杯,他似乎很累,风度已然很不错;昨天晚上应该没休息多少时间。

    廖风面对着一张大镜子,无声的说着什么;他在练习口型吗?现在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凡心道士与欧阳凑在一起,拿着几页信纸低声交谈;那应该是最后的定稿了。

    房间里还有几位专家,他们最悠闲。专家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现在距离正是开场还有一小时,他们要在开场后才会紧张起来。

    祝童能做的是就是拿出龙星毫,将蓝湛江唤醒。

    “你越来越厉害了。”蓝湛江舒适地伸伸懒腰:“瞧,他很努力。”

    祝童再次观察廖风,竟然很有几分蓝湛江的味道;感觉相当不错,怪不得蓝湛江会累成那样。

    “有什么问题吗?”祝童问凡心。

    “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凡心道,布满红丝的眼睛里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忧虑。

    “凡心先生认为,雷曼可能藏有杀招。”欧阳补充道:“凡心先生将雷曼先生近期的演讲稿都弄来研究了一遍,发现他有个习惯。每次结尾的时候,都会甩出一个语出惊人的噱头。可是,这里没有。”

    “那会是什么呢?”祝童暗自一惊,问道。

    “不知道,所以凡心先生才不放心。怕他接不住。”欧阳看看廖风。

    是啊,如果雷曼最后耍出一招杀手锏,廖风应对不合适的话,前面所有的表演都是在为人做嫁衣。

    “我去那边看看。”

    祝童也觉得不安稳,屁股还没做热就起身去找雷曼。他绝不允许这个狡猾的政客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招。

    雷曼的工作间就在他们脚下,二楼的会客室。

    祝童来到二楼会客室门前,彼得拦住了,礼貌地说:“对不起,参议员先生正在休息,他不能见您。”

    “你说什么?”祝童只顿顿了,就从彼得手臂间穿了过去。

    雷曼参议员没有休息,他正抱着一本圣经大声朗读。

    “亲爱的李,我收到了很多支持。很多很多。”雷曼看到祝童,开心的走过来,给他一个热烈地拥抱。

    房间里除了雷曼的私人班底和谭千炽的私人律师斯蒂芬先生,多了位气度不凡的陌生白人。

    祝童从雷曼的拥抱里挣脱出来,对那个陌生人说:“嗨,先生,我们需要谈谈。”

    “您在和我说话吗?”陌生白人耸耸肩:“很遗憾,我并不认识您。”

    第二十九卷、万里疾风六、公子之间(上)

    “我们有共同的朋友。”祝童审视着对方说。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陌生白人耸耸肩。

    “您应该与汉密尔顿勋爵有深厚的友谊。”祝童拉开对方考究的西装衣襟,牵出一枚湛蓝的宝石胸坠:“对不起,我想它是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内的紫蝶已经退化成蛹,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但是蝶神还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您可以叫我汉斯。”陌生白人不再掩饰,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是汉斯.斯科特.威廉姆斯,朋友们都叫我汉斯。汉密尔顿勋爵是我老师,他已经退出了森林基金会,很荣幸,我成为勋爵指定的接班人。”

    “威廉姆斯先生,欢迎您来上海。”祝童松开海洋之心,握住对方有力的大手:“您的目的?我需要知道一些东西,不是吗?”

    “勋爵叫我汉斯,他认为,我此次上海之行最主要的目的是得到您的友谊。”汉斯.斯科特.威廉姆斯眨着银灰色的眼珠。

    “好吧,汉斯先生,如果您坚持的话。”祝童笑笑;很明显,大家不想让彼此的关系太紧张。

    “这样的感觉很好。”汉斯郑重地说:“雷曼参议员是森林基金会一项重要而长期的投资项目,我的目的很简单,保证基金会的资产不会贬值。”汉斯很认真地说:“我们认为,他在冒险。”

    祝童从对方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若隐若现的嘲讽。

    明白了,汉密尔顿勋爵不敢来上海,这个叫汉斯的家伙被派来表达态度。在他们眼里,雷曼是海洋基金会投资的一份价值不菲的资产,而现在,祝童正在使用这笔资产。

    “勋爵还好吗?”祝童招手让雷曼过来,对汉斯道:”汉斯,你如果以一些条件威胁雷曼先生的话,勋爵一定会后悔选择你这样的傻瓜做他的继承人。雷曼先生是我的朋友,勋爵也许忘了告诉你,我有足够的资本代替森林基金会,成为雷曼参议员的坚实后盾。”

    “威廉姆斯?哈!我很尊重勋爵,他是我的老朋友,但你不是勋爵。”与祝童想的差不多,雷曼也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却不敢冒犯他背后的森林基金会。

    汉斯微笑着说:“您想得太简单了,参议员不可能离开森林基金会的支持,不只是钱的问题。朋友,对于雷曼先生来说,除了钱,还需要盟友与朋友们的关照。他可以选择的并不多,对不起,雷曼先生,我只是对李先生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雷曼的表情明显呆滞了一下,有点难堪地说:“没什么。”

    “现在,我们需要谈谈。”汉斯对祝童道:“您可以使用雷曼先生,但是,作为投资人,我们需要得到保证,与合适的回报。”

    “保证?”

    “雷曼参议员的事业在美国,在美国国会,在华盛顿的国会山。这里是上海,‘桃花潭水’是个不错的舞台。但我们都明白这个舞台属于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显得太白痴,那样会失去选民们的信任。”最后,汉斯特别加重语气:“他不能成为您一个人的工具。您必须保证他的名誉不受伤害,这是委员会的意见。”

    “还有呢。”祝童轻轻吐出口闷气。汉斯的坦诚让他明白,雷曼的生命虽然掌握在他手里,但是汉斯代表森林基金会提出条件,雷曼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塑造出一个雷曼不只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还需要很多需要长时间积累才有可能具备的东西。至少在现在,祝童与对方的差距可用天差地别来表述。

    “史密斯先生是修伊.斯特恩博士的代表,森林基金会很敬重修伊.斯特恩博士,我们希望,史密斯先生能进入福华造船董事会。”汉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似乎吃定了祝童不能在这个时候拒绝他的建议。

    “不可能。我不喜欢史密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祝童冷下脸:“修伊.斯特恩博士没有表达对我尊重,你们也没有,我凭什么给你们面子?汉斯.斯科特.威廉姆斯先生,你应该问问勋爵为什么不敢来上海?你们和雷曼先生之间的交易与我无关,同样,邀请雷曼先生来上海与你们也没什么关系。我只能保证让雷曼参议员体面的离开上海。”

    “雷曼先生,您的意见呢?”汉斯看向雷曼。

    “汉斯,您还不明白如何对一位参议员说话,即使与森林基金会之间有深厚的友谊,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和李先生。打电话给勋爵吧,他肯定比你更了解怎么与李先生交流。你还有十五分钟。亲爱的李,我们去喝一杯。”

    雷曼搂着祝童的肩膀离开汉斯,他很高兴祝童能让对方吃瘪。

    “您不能再喝酒了,他要求你做什么?”祝童捂住雷曼的酒杯,问。

    “他给我提供了一些东西,要求在适当的时候使用它们。”雷曼从助手手里拿过一份文件:“就是这个。”

    祝童用最快的速度扫视遍,马上转身走到汉斯身边:“汉斯.斯科特.威廉姆斯先生,您真的想这么做吗?”

    那份文件的主角是华夏基金会,重点是赞美华夏基金为中国人权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并引用一个属于华夏的学者在美国言论,称华夏基金会是中国的良心与希望。

    可以想见,如果在对话结束的时候,雷曼参议员用煽情的语言念出这些华丽的辞藻,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与轰动。廖风肯定接不住这颗****,他对华夏知道的并不多。

    祝童不知道那位叫孙铁力的学者是谁?曾经说过什么?那些话是全部还是别有用心的节选。但他知道华夏一定不希望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孙铁力的那段话如果被雷曼说出来,无论对华夏还是孙铁力都是个很大的麻烦。

    汉斯正与汉密尔顿勋爵通电话,他捂着手机想要说什么,祝童已经抢过来,对着话筒说:“勋爵,在将海洋之心还给您的时候,您保证过。”

    “李先生……”对面传来轻轻的笑声,汉密尔顿勋爵用轻松的声音说:“很抱歉,汉斯如果让您不代表我的意思,他到上海是受修伊.斯特恩博士的委托。亲爱的李,一个月前您让修伊难堪了。博士是个很固执的人,他需要尊重甚于友谊。委员会很尊重博士的意见。”

    “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威廉姆斯先生是您与修伊.斯特恩博士共同的信使?”祝童问。

    “也许吧。上帝作证,交回海洋之心后,我就已经退休了。”

    “祝贺您勋爵,能金盆洗手是幸运的。能问一个问题吗?您最近的身体如何?”祝童用自己都感觉虚伪的语调说。

    “我不明白?”那边传来汉密尔顿勋爵迟疑的声音。

    “您最近是不是喜欢喝酒?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喝酒……有什么问题吗?”

    “您应该问问雷曼,或者史密斯先生,他们很清楚喝酒意味着什么。”祝童学着勋爵刚才的轻佻语气,继续道:“您现在应该不到五十岁,也许打算过两年再重出江湖。如果今天的事令我感觉不舒服的话,勋爵,我向您保证,如果您忽然想来上海,无论您出多少钱,一亿或者两亿美金,我都不会见您。”

    “为什么?我没去上海的计划……上帝啊,您对我做什么了?”

    “我是医生。”祝童干脆的挂断电话,交给汉斯。

    他看看手表,已经三点五十分了,直播开始的时间是四点三十分,还有四十分钟。祝童不认为自己对勋爵的威胁会有多少效果,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场硬碰硬的战争了,廖风需要一颗同样规模的****。

    他急切的盼望着黄海的消息,来之前日本联系时百里宵说,黄海带着谭千炽的家人已经上飞机了,最迟三点就能抵达上海。

    祝童希望廖风使用的杀手锏是谭千炽儿子手里的文件,它们现在(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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