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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6 部分阅读

    ,再有聚神术的加持,确有战胜过去的索翁达活佛的可能。可人家也在进步,依兰说,鹰佛与索翁达活佛不可同日而语,他现在很虚弱,但会越来越强大。”祝红一边替叶儿调理着身体,一边看向天轮寺的大门。

    “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叶儿还是不懂,鹰佛为什么非要找祝童做对手,而祝童为什么不能拒绝?事关祝童,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对童儿来说那是一种责任与使命,鹰佛把他当成一块踏足为止世界的垫脚石,他可以失败,但不能退缩。江湖就是这样,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太明白,那些事……慢慢你就懂了。孩子,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随着祝红的话,叶儿两眼缓缓闭合,沉入安适的梦乡。

    祝红轻抚着叶儿,从她的丝间捋出三片细小的鹅黄|色花瓣,指间轻轻碾碎,点在叶儿眉心。

    这是柳依兰在叶儿身上留下的暗记,就是追寻着它留下的气息,祝红才能远远的跟上祝童和叶儿。为了不让他们现自己,祝红将祝门敛息术挥到了极致,却也只能将距离保持在五公里之外。再近一些,她就没把握不被祝童与叶儿察觉。

    祝童对叶儿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老骗子祝蓝几乎把祝童培养成个放荡不羁的江湖浪子,遇到了叶儿,祝童开始心甘情愿的收敛自己,逐步走上正途。

    她本没指望叶儿帮祝童什么,能陪着他安稳地度过此生、再为柳家留下几个血脉,就是母亲最大的心愿了。昨天晚上,在索翁达突然出现在沙漠营地时,祝红本想出面。可叶儿给了她一个惊喜,祝童与叶儿的双修境界竟然让鹰佛吃了大亏。

    柳依兰与竹道士有过双修的经验,她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据她说,祝童与叶儿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偶然领悟到那个境界的,他们的双修境界天然质朴,没有丝毫刻意而为的匠气。

    这是最难得的,他们在享受身心愉悦的同时,双方或一方的修为能快提升。因为没有更深的了解,柳依兰对祝童与叶儿双修状况只能有这般大致的估计。

    索翁达在清醒的同时,同样感受到了来自祝红的威胁,而祝红只是跟着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以鹰佛的身份、性情,只要叶儿追上来了,自然会把白蝶还给她。这本是很简单的事,祝童却想的太复杂了。

    现在,她眼看着祝童走进天轮寺,对春子说:“我们走了,我带叶儿回上海。告诉童儿一声,别担心。”

    “夫人一路保重。”春子恭敬地答应一声,拉开车门下车。

    越野车的司机是曲奇,他回头对祝红道:“夫人,我想……”

    “想留下来看热闹是吧?你去吧,替我找个人开车。”祝红温和地笑道。她知道,以曲奇的年纪,正是喜欢热闹的时候。

    曲奇兴奋地跳下车,拉过一位兰花女,如此这般费了些口舌。可直到春子点头,那位兰花女才颇不情愿地开着祝红的越野车走了。

    金佛寺十八罗汉都进入天轮寺了,曲奇与春子也跑进去,正看到一副怪异的场景。

    与别的藏教寺院不同,天轮寺大殿前有一个百十平米的小广场。

    如今,祝童与金佛寺无虚大师站在前面,身后是十八罗汉。

    与他们对峙的是两位**着上身、持着金色降魔杵的喇嘛,他们都面无表情,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纹满奇怪的蓝色、金色相间的纹饰。

    曲桑卓姆活佛站在他们中间,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位纹身喇嘛的身后是四位铁棍喇嘛,再后面是二十来位举着木棍铁棍的等的天轮寺密修喇嘛,都是一副愤慨激昂的样子。

    还有百十个天轮寺的一半僧众站的远远的,他们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相同的是都气势低落。

    原本一座地位尊崇的寺院,两次被人打破山门,两任主持活佛都被人逼的走投无路的样子,对他们的信心的打击太严重了。

    只听祝童朗声道:“桑珠活佛已经给你们带来,几位再不让开,让我们搜查陷落的朋友,莫怪我们无礼了。”

    他身后的十八罗汉同时大吼:“阿弥陀佛,让!”声音洞彻天轮,当真是威势不凡。

    “圣光喇嘛已然说了,他们不在这里。”曲桑卓姆无奈地说。

    “唵嘛呢叭咪吽!”两位纹身喇嘛怪叫一声:“魔焰高涨难动圣光,桑珠退避,看本尊降妖除魔。”

    话音未落,金色降魔杵高高举起,就要动手的意思。

    “慢来慢来。”祝童上前一步,挥手画出个大大的“灵”字。

    阵阵劲风激荡,把他与曲桑卓姆护住。而那两位纹身的喇嘛的蓄积已久的气势生生被打断,又不敢伤了曲桑卓姆,难受之极,只能退后一步。

    祝童左右看看,现只有无虚大师跟上了半步,心里不禁暗叫好险。那两个纹身喇嘛看上去就有古怪,这进来的一会儿时间都闭着眼做深沉状,却连个屁都不放,一开口就要动手。

    明显,他们在协调彼此的呼吸与真气节奏,准备同时施展一种威力肯定小不了的密功;以期达到一击建功把自己这边的人马逼出天轮寺的目的。

    祝童可不想让对方得逞,如今身边的十八罗汉气势正盛;看那两个喇嘛神神道道的,鬼知道会使出什么样的邪招。

    所以,他使出的“拖”字诀。

    “请问两位高僧法号怎么称呼?”祝童含笑恭恭手,问道。

    “布天寺圣光僧从来就只有正信,没有法号。”左边的纹身喇嘛硬邦邦地说:“我修炼的宝部心经,你可以叫我宝部摩尼。他修炼的是金刚部心经,你可以叫他金刚摩尼。”

    祝童神情越恭谨了几分,正色道:“原来是宝部摩尼大师,金刚摩尼大师。我是八品江湖酒会召集人,姓祝名童。很可爱的的一个名字吧。我们来的目的刚才已经说过了,清贵寺放出空雪大师与凡星道士,我们很有诚意的,桑珠活佛固然对我们怀有叵测之心,无处大师本着慈悲为怀的佛家理念,还是决定既往不咎。人呢,已经在这里了,希望天轮寺能表达同样的善意。所谓万事合为贵,化干戈为玉帛,善莫大焉。”

    “小师父,你带着这么许多人马,毁掉我天轮寺大门,难道是来讲道理的吗?”

    两位摩尼没有说话,曲桑卓姆先开口了。

    她如今还在祝童的控制之下,一身修为已破,却表现出凛然不拒的气概。几句话一说完,周围看热闹的天轮寺僧众都有几分愤愤然的样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祝童大方地一推,将曲桑卓姆送到两位摩尼喇嘛中间,又道:“天轮寺绑架金佛寺高僧空雪大师、道宗精英凡星道士在前;桑珠活佛放着好好的活佛不做,却带着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偷袭沙漠营地在后。天轮寺的所作所为,与佛阻精神差之千万里,我们今天来,就是替佛祖给你们一些教训。”

    话音刚落,祝童举起右手一挥,十八罗汉又是一个齐声大喝:“阿弥陀佛!”他们都持着鸭蛋粗的枣红木棍,此刻头举了起来,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两位摩尼喇嘛此刻难受之极,他们中间多了个曲桑卓姆,一切都不同了。

    第三十三卷、龙蛇演戈五、摩尼(下)

    祝童晃身后退,同时以漫天花雨式挥洒出一蓬金针。

    金佛寺十八罗汉十八根枣红木棍舞出一片如山棍影,以无虚大师为中枢朝着两位摩尼以及他们身后的铁棍喇嘛、天轮寺密修喇嘛滚滚碾压过去。

    此乃金佛寺压轴秘籍,名为金刚伏魔阵;需要以一人为中心操持十八罗汉僧的攻势,形成山岳般的重压。

    两位摩尼难受的要命,他们在布天寺地位尊崇,即便是贡嘎木欺上布天寺山门,只要没有达到圣光殿,也轮不到他们出手。

    这样虽然让他们很少被外界打扰,能有更多的时间修习艰深的圣光殿神功;但是弊端也是明显的,就是少有与人交手的机会,临敌应变的能力甚差。

    如果是一般的江湖小贼与宵小之徒,在他们如山气势的威压下,只怕连动手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可他们今天面对的是一品金佛最精英的核心弟子组成的十八罗汉,功力虽然差他们一筹,但心智坚强,有冲击刀山火海也不避讳的胆色。

    而金佛寺十八罗汉僧也因为时代的变迁,少有施展出金刚伏魔阵的机会,如今真正用上了,当然是兴奋的气势如虹。

    第一波攻击时祝童抛出的金针,两位摩尼将两根金色降魔杵舞成铜墙铁壁,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曲桑卓姆。

    可随之而来的第二波攻击就抵挡不住了,十八罗汉的如山棍影撞上来,铜墙铁壁只抵挡了三招就崩溃了。

    他们同时念出咒语,身上金光一闪。已然带着曲桑卓姆退到铁棍喇嘛身后。

    也是无奈,如果没有曲桑卓姆的干扰,两位摩尼原本能施展出另一样神通,虽然挡住十八罗汉僧的金刚伏魔阵有些吃力,却也不会如此狼狈地把六个铁棍喇嘛推上去抵挡,以换取一点喘息之机。铁棍喇嘛明显挡不住金刚伏魔阵,可也没办法,摩尼喇嘛的身份比铁棍喇嘛尊崇,只能硬着头皮迎着棍山。

    “噗噗……”几声,六个铁棍喇嘛果然挡不住,双方只一接触就被棍山巨大的能量撞得四处倒飞,跌到地上时,都是脸色通红、嘴角渗血,醉酒样摇摇摆摆地站不起来,明显还没能化去击打在他们身上的劲力。

    可这点空隙已然够两位摩尼喇嘛做好准备了。

    他们将曲桑卓姆扔到天轮寺密修喇嘛那里,同声喝出一串莫名奇妙的音调。

    随着这法咒的完成,他们身上又是金光一闪,两条金光降魔杵更是霞光四射,冲破十八罗汉僧的滚滚棍山,直指无虚大师而去。

    “噗噗……”又是一连串的闷响,两位摩尼喇嘛不知道被棍山击中的多少次,却如没有感觉般在滚滚棍山中不动如山。

    无虚大师是金刚伏魔阵的灵魂,可那突破棍山的两缕霞光犹如实质,使他瞬间有灵魂出窍之感。

    数米外的柳依兰与祝童都暗叫糟糕,如果无处被击破了,金刚伏魔阵也就散了。

    祝童不相信这个时间上真有钢筋铁骨之人,可两位摩尼喇嘛却正在颠覆他的信念。金佛寺十八罗汉僧的力量他昨晚借着酒劲检验过,随便一棍下就能击碎一块坚硬的砾石。金刚伏魔阵中每个罗汉僧都能借到伙伴的力量,击打下去真不是人能抵挡的。

    可两位摩尼喇嘛还真就任凭击打。

    这时,无虚大师忽然作出个奇怪的动作,丢掉手里的枣红木棍,两手在胸前闪电般虚画。

    两缕霞光湮灭,两位摩尼也同时闷哼一声,身上的金光散乱倒退数步,倒在天轮寺密修喇嘛队里。

    无处大师佛法修为高深,与他的师父空寂大师一样,拳脚上的修为当真有限的紧。他还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安适表情,其实是根本就没看出其中的凶险,也没有看出无虚大师比划的是什么玩意儿。

    柳依兰亦是一头雾水,低声念出个“禅”,想想,又摇摇头。她只觉得金佛寺果然底蕴深厚,击破了两位摩尼喇嘛的秘术,无虚大师的学识修为,以堪为一品金佛第一人。

    祝童不禁闭上眼,细细回忆着刚才无虚大师的每个举动,生怕稍一耽搁就疏漏了。

    四年前,在凤凰城天王庙,祝黄就是用一个“禅”字喝退了替大火轮撑腰,要强抢天王庙的无虚大师。没想到,四年后,无虚大师竟以那瞬间的体验为基础,创出一招如此玄妙的秘术。

    祝童小时候实在是太刻苦了,开始独自闯荡江湖之后,就认识到个人的力量始终的渺小的;与其花那么多时间去修炼那些注定没好大用处的东西,不如好好享受眼前的所有。

    竹道士是块高不可攀的丰碑,让他对世界的认知了又了些改变,但随之而来时叶儿的爱情,让他对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并没有多少感觉。

    所以,他即便是经历过红云金顶索翁达活佛的洗礼,却一直在向偷懒取巧的方向偏离;从未想过要认认真真的提高自己的修为。

    两位摩尼喇嘛虽然败了,却让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感;原来,世界上真有钢筋铁骨不怕击打的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无虚大师的“禅”字给了他当头一喝!

    祝童自问,如果刚才他处于无虚大师的位置,肯定只能有一个选择:落荒而逃。面对两个刀枪不入的怪物,他根本就毫无办法。

    苍天不会无缘无故青睐任何人,无虚大师能做到的,他为什么做不到?他是祝门骄子,只要他愿意,祝门的一切都会对他无条件开放。

    无虚大师只凭祝黄师伯瞬间的点播,竟然摸索出如此奇妙的秘术……祝门历代不乏心机敏捷学样深厚之士,朴拙之人根本就迈不过蓬麻初境这道门槛。

    可是为什么,祝门一直在江湖道的二流、三流之间晃荡?无虚大师明显不是心思灵便之人,却能让祝门秘术迸如此惊人的光彩。

    不对,无虚大师画出那个“禅”字的时候,使用的根本就不是金佛寺的心法,而是一种类似蓬麻功奇怪秘术。

    不说祝童在沉思,无虚大师止住金刚伏魔阵,排众而出走进天轮寺密修喇嘛之中,伸手搀扶起两位摩尼喇嘛,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一时失手,累两位大师受苦了。”

    “噗噗……”两声,不是两位摩尼喇嘛动手了,而是他们同时喷出两口鲜血。

    一小半是刚才强行压制住的伤势作,一大半却是被无处大师给气住了。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都有几分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讥讽味道。虽然无虚大师的表情神态谦恭真诚,可越是这样,越让他们觉得难以忍受。

    “两位大师稍安勿躁,贫僧这里有两粒秘制小还丹,希望……”无虚大师又捧出两粒香气四溢的鹅黄|色丹丸,无比真诚地捧到两位摩尼喇嘛身前。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两位摩尼喇嘛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哇哇怪叫几声,金光降魔杵也不要了,转身就走。以他们如今的状态,也拿不住那么沉重的东西了。

    与其继续呆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如一走了之。

    曲桑卓姆银牙一摇,眼看着飘扬在天轮寺广场旗幡上的鹰佛旗帜被降下来,银牙一摇,带着六位铁棍喇嘛昂走出天轮寺大门。

    形势本就对天轮寺不利,两位摩尼喇嘛一走,桑珠活佛也走了。天轮寺密修喇嘛们放弃反抗垂头丧气地靠墙而立,这一次,天轮寺又要换主人了。

    只不过不知道,这些人会给天轮寺派来一位什么样的活佛?

    可无论如何也别在弄来一个搞风搞雨搞到这般地步的女活佛了。

    现在的曲桑卓姆真的很凄惨,她一直盼望着师尊鹰佛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力挽狂澜,震慑住江湖道的咄咄逼人之势。天轮寺算不得什么,她本就没打算在这里长期驻留,可就这么狼狈地走了,对布天寺赫赫声名的影响也太了点。

    她知道,昨天晚上师尊去过沙漠营地,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

    她不知道,所有的人包括祝童在内都没有察觉到,现在的鹰佛已经有入魔的之兆了。在他眼里,天道第一,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放弃的,包括布天寺声誉,与她这个还算颇有姿色的女弟子。

    主持活佛这一走,事情已然接近收尾了。

    十八罗汉僧分出几位奔向后院的白殿,据说,雪狂僧空雪大师就被关在那里。

    也就在此时,“嗡当……”一声,布天寺内外被这声轰然大震笼罩。

    天轮寺的喇嘛僧众听到这声音,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朝向北面合十祷告。

    天轮寺有一处神秘的所在,就是北院的钟鼓楼。

    里面悬挂着一口紫金铜钟,高丈五,口径也是丈五。寺院种响算不得什么,可早在百年前就因为失火钟楼被毁被搁置在废墟里,这个时刻,那口名为镇魂的大钟忽然鸣响,所有知道内情的天轮寺僧众都精神振奋,满怀希望地向着镇魂钟的方向礼拜。

    祝童也不例外,被这钟声惊醒,看着满地跪伏的喇嘛僧人们,很是奇怪。

    他看向柳依兰,柳依兰淡淡地笑着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生了什么。

    于是,无虚大师带头,祝童与无处大师、柳依兰随后,走向天轮寺北院。

    跨进北院大门,却看到一番令他们瞠目的景色。

    那雪狂僧……那两位摩尼喇嘛……

    第三十三卷、龙蛇演戈六、紫金不乞(上)

    阅读本站请将分辨率设置在1024*768以上效果更佳!!说起天轮寺这尊紫金铜钟,可是大有来历,那代表着一个传说。

    寻常的铜钟不外青铜、黄铜两种材质,而天轮寺这尊铜钟却与大殿上的地藏王菩萨像一样,呈紫金颜色;但它确是一尊用铜铸就的大钟。

    据说,天轮寺建立九十年后,一位随着商队漫游的僧人路过这里,从此就住了下来。

    那个时候,天轮寺只有一座大殿以及周围的几间供喇嘛活佛们居住的偏殿,没有后面的白殿也没有北面的钟楼。

    那僧人在天轮寺一呆就是十年,浑浑噩噩的,寻常并不为人所注意。大家只知道他来自一个叫阿兰寺的地方,自称紫金法师。

    紫金法师到的第九年,天轮寺要为建寺百年举办法会,向草原戈壁上的各大寺院都出了请柬,甚至还派人去藏区几大寺院,希望能请来几位大有身份的活佛喇嘛来壮声势。

    为了招待客人,天轮寺开始修建北院。因为人手不足,紫金法师在天轮寺十年也算是老人了,这项工程就交由他负责。

    那时的天轮寺还没什么名气,牛角岭虽然是丝路上商旅们难得的休憩之地,香火钱却很是可怜。也就是说,紫金法师接下来的修建北院的任务,天轮寺并不会给他多少支持,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筹划。

    那紫金法师接到这个明显有些刁难味道的工程并没有说什么,第二天悄然离开了。

    一个月后,紫金法师又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一大群人马。

    这些人到来后就住在牛角岭下甘露泉周围,他们修建的第一个建筑是一做名为甘露坊的客栈。

    因为有了这座客栈,原本无偿供商旅们饮用的甘露泉变成了商品。原因只有一个,甘露坊客栈将甘露泉用一座石亭围了起来,只有住进甘露坊的商旅,才有享受甘露泉的资格。

    甘露坊在两个月后开业,当时正值夏秋之交,丝路上来往的商旅众多,甘露坊的生意很是兴隆。

    有了这个进项,天轮寺的北院很快就建了起来。不仅客房修的不错,紫金法师还在北院正中修了一座八角法坛。

    看紫金法师修法坛,天轮寺主持活佛当然要招他过去询问:法师有何打算?

    紫金法师只回答了两个字:钟楼。

    那个年代,拥有大钟的寺院莫不是声名远播的大院。

    无他,铜铁在那个年代属于稀缺资源,能拥有一座钟楼寺院都是有皇家支持的大寺院,寻常庙宇根本就没有铸造大钟的财力与资源。

    即使有了足够的铜料,铸钟技术与工匠也不是天轮寺能触摸的存在的。

    这个时候,距离天轮寺百年大庆已经不足半年光景,主持活佛只当紫金法师说笑话,也就没当成回事。

    天轮寺北院修的简陋偏僻,能多一座法坛,也是好的。

    转眼到了天轮寺百年庆典那一天,方圆千里左右的十几位活佛赶来随喜,藏区上院也来了三位大喇嘛捧场。

    午后,所有庆典仪规结束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紫金法师掀开了那座被帷幕遮盖着的“法坛”。

    那一刻,紫气当空;那一刻,瑞光万道;那一刻,祥云遮天;那一刻,梵唱云霓;那一刻,异香蔓延。

    从此之后,天轮寺有了一座名震西域的钟楼,钟楼内有了一尊充满传奇色彩的巨型铜钟。

    紫金铜钟这个名字一是为了纪念紫金法师,他在钟楼揭幕的同时就神秘的消失了。众活佛喇嘛经过三天三夜的考证辩论之后,一致认为紫金法师乃佛祖身边的圣器紫金钵,化身下界点化众生。

    这样说的依据是,紫金铜钟繁复的纹饰中有一行梵文:紫金不乞,闻声皈依。

    对于这段光彩的传说,天轮寺历代活佛、僧众都会广加颂扬。连带着,紫金法师建起的甘露坊也声名鹊起,成为丝路之上的一处名胜之地。

    一切都在百年前戛然而止,因为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天轮寺众忽然对这尊紫金铜钟闭口不提,曾经名震西域的紫金铜钟也有大半被沙石淹没,

    可以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两位摩尼喇嘛正把紫金铜钟高高举起;钟钮上端坐一位白童颜的白衣和尚,敲响的紫金的铜钟的,就是白衣和尚手里的一段丈八长、碗口粗的紫金根。

    两位摩尼喇嘛肌肉虬起、怒目圆睁,明显是在用全身气力苦苦支撑,却不敢放下铜钟逃之夭夭。

    在他们脚下不远处,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那明显是个密道的出入口。

    那白衣和尚笑容满面,在钟钮方寸大小的支撑点上盘膝而坐,单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各位来刚刚好。这两个邪魔外道想盗钟,恰好被贫僧撞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说完,白衣和尚高高跃起,挥舞紫金根重重击在紫金铜钟上。

    “嗡当……”又是一声大响,整个天轮寺似乎都随着这声大响微微震动。

    两位摩尼喇嘛最是不堪,再也支持不住,口鼻出血软到在铜钟下。

    巨大的紫金铜钟却没有砸在他们身上,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白衣和尚挥舞紫金根,将他们扫出数米。

    紫金铜钟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将那个洞口封住了。

    白衣老和尚又摆摆手,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抱着位青衣道士从角落里转出来。他大大咧咧地说:“凡星师侄挑战鹰佛不敌,神智受损,都是贫僧之罪。”

    “精彩精彩!空雪大师大显神威,降服宵小,令我辈大开眼界,敬仰之至。”祝童带头鼓掌喝彩。

    情况已然很明朗,两位摩尼喇嘛当然不是想偷走紫金铜钟,扛着千金大钟在沙漠戈壁里跑路,那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才会干的事;他们掀开大钟是为了钻进密道离开天轮寺。

    就在他们掀开紫金铜钟的瞬间,雪狂僧出现了,他用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紫金根敲击大钟,将两位摩尼喇嘛震住了。

    花花轿子大家抬的功夫,大家都修炼的熟练之极。雪狂僧毕竟是空字辈高僧,被俘为人质月余,如今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摸样都是大感欣慰。

    金佛寺无字辈高僧无处大师来到雪狂僧身边,殷殷之情溢于言表。

    天轮寺僧众也围绕过来,对着手执紫金根的雪狂僧跪伏礼拜,口称活佛。

    雪狂僧也不惭愧,而是很有风度的做出一派高人摸样,用紫金根敲击着紫金铜钟上纹饰对他们喝道:“紫金不乞,闻声皈依。尔等这些蠢材,枉费了佛陀对天轮寺的关爱,最大恶极。阿弥陀佛……”

    道宗八仙来了,他们当然一无所获,只能苦笑着看着得意洋洋的雪狂僧。

    可是,祝童并不想留下两位摩尼喇嘛,那是两个不好处理的麻烦。

    还有那个络腮胡子,那是江小鱼,有他的帮助指点,雪狂僧才演出了这场闹剧。

    事有轻重缓急,祝童最关心的是凡星道士的状况,别的都可以暂时放开。他上前从江小鱼手里把凡星接过来,抱着走向天轮寺外。他快检查了一下凡星的身体,确实如雪狂僧所说,凡星只是心神受损,身体上却没什么大碍。

    可这样的状况最是麻烦,先,如何唤醒他就是一道难关。

    柳依兰比祝童更关心凡星道士,她犹豫了一下,随着祝童退出了天轮寺。

    “大姐怎么不留下看热闹?”祝童边走边问。

    “我留下有用吗?”柳依兰轻笑着道:“空雪大师又要为金佛寺奉上一处道场了,有他出头扛着鹰佛,大家都轻松一些。”

    “那是江小鱼。”祝童道。

    “谁……你是说……”柳依兰微微一惊,很快意识到祝童说的是那个络腮胡子;怪不得他那么着急的接回凡星呢。

    柳依兰很快意识到了问题关键,说:“祝童,我和木长老先带着凡星回西京,你必须留下来。”

    “还是那句话,大姐,我留下有用吗?”祝童回头看一眼,道:“最大的功劳非空雪大师莫属,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钱吗?无处大师知道这次花了多少钱。金佛寺得到了天轮寺,雪狂僧卧薪尝胆,看准时机大神威击伤仁杰萨尊活佛救回凡星道士,又大展神威制服摩尼喇嘛,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金佛寺这次可谓名利双收,用不着别人说也不会赖账的。”

    “你现在是江湖酒会召集人,必须留下来。”柳依兰坚决地说:“苏姑娘已经被祝红前辈带走了。她要带着苏姑娘直接回上海,我带凡星合她们一道走。这里,才是你的舞台。”

    祝童一愣,妈妈来了,她还把叶儿带走了。

    想想,柳依兰说的有道理。母亲既然能唤醒柳依兰,对凡星也会有办法的。况且,这里还有秦铜山,秦可强的事还需要他操心,不能在这个时候回上海。

    他叹息一声,把凡星交给柳依兰手里,看着她们上车,急离开。

    “大哥。”曲奇不知从哪里转出来,手里提溜着一个人:“他想跑,被我抓住了。”

    “你怎么来了?”祝童很是意外,特别是看到曲奇手里的那个人是廖风,就更意外了。

    他,不是被兰花女看着的吗?廖风不是僧人,是被选定的替罪羔羊。

    祝童本准备在事情了后把他交给牛少校。

    第三十三卷、龙蛇演戈七、虚与委蛇(上)

    牛少校没理会廖风,虽然有点奇怪这个男子为啥抱着祝童的腿。

    他凑到祝童耳边低声说:“首长要来视察天轮路,已经出发了。”

    “哪个首长?”祝童很是意外,王向帧不是去北京开会了吗?

    “王向帧省长。”牛少校很肯定地说,然后站直身体道:“十分钟后,我们要进天轮寺,您的朋友们……”

    “马上就结束了,他们到那里去,你看怎么样?”祝童指着甘露坊方向,那里有一杆招摇的杏黄|色旗帜,虽然离的有几百米远,还是能看到上的“甘露源泉”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甘露坊虽然只初步具备一座坊市的雏形,很多地方都在施工,却已经有不少商家在营业了;卖特色旅游产品的店铺、酒店、客栈应有尽有。

    最大的一家当属把位于坊市中心位置的甘露源泉,它的前身就是把甘露泉圈起来的那家甘露客栈。

    甘露源泉正是廖风一手主持设计、改造的甘露坊的招牌建筑,占地近百亩。围绕着甘露泉修起了不少楼台亭阁,又花费大价钱移植过来不少珍稀树木,可谓是一处绿树成荫、花草繁盛的戈壁桃园。

    祝童在汪姓摄像师那里已经领略过甘露源泉的豪华,那里既然是廖风的地方,当然没什么好客气的。

    王向帧这个时候来视察天轮路,谁都知道主要视察的不是路,而是天轮寺。祝童想,王向帧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来天轮寺,只怕西京那边的局势有了什么变化。

    想想也不奇怪,勒金沙尼喇嘛带着身上有枪伤的桑布喇嘛去西京报案,在一些大有身份的天轮寺信徒帮持下,总要弄出点动静的。

    可那并不是祝童应该操心的问题,“首长的车队预计十点三十分到,十点之前这里必须恢复正常。现在是九点十分,十点十分,负责首长安保的同事就要来了。您看时间够吗?”牛少校问。

    祝童点点头,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辛苦李先生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牛少校敬了个礼,转身要走。看到祝童对他使眼色,马上明白了,指着廖风道:“他是什么人?有问题吗?”

    廖风还伏在祝童腿边,吓得一哆嗦。

    祝童呵呵笑道:“您忙去吧,没什么问题。”

    牛少校狠狠地盯着廖风看了几眼,才转身走了。

    “现在,轮到你了。”祝童示意曲奇把廖风拉起来;“我们应该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唔,听说这里有座白殿。曲奇,你去找无处大师,把牛少校的意思告诉他。”

    曲奇答应一声,跑进天轮寺。

    现在的天轮寺是以大雄宝殿为中心,周边修建有七座佛殿。北面是钟楼院,钟楼院内除了钟楼还有一座藏经楼、并二十八间僧舍。

    南边是法院,是高级僧侣包办公的所在,内有一座红殿和一座储物楼。

    在数十年前那场浩劫中,天轮寺因为地处偏远的红戈壁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十几年来,随着宗教事业的发展,又在南院外新建了共几十座僧舍以及居士院、佛学院等;可算是一座设施完备的大寺院。

    两分钟后,祝童带着廖风进入了天轮寺后院的红殿。

    天轮寺的红殿内没有佛像,四壁与屋顶处满是气势恢宏长卷壁画和佛传故事,以及具有浓郁装饰效果的花卉图案色彩艳丽的壁画。

    这里曾经是天轮寺最荣耀、最权威的殿堂,以廖风的身份,也不过踏进这里区区三次。现在,一切的荣耀与权威,暂时都化为乌有。

    “你可以开始了。”祝童随便找个座椅坐下,背后的墙壁上绘制有八大菩萨像、佛母、度母、金刚等大型造像,看起来颇为有趣。

    廖风恢复了一些,知道既然到了这里,大概就没有身陷囹圄的危险了,可他必须说出点让人家满意的东西。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鹰佛宽厚仁慈,天轮寺都成这般地步了,想必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责怪他。

    廖风开口,这一说就是二十分钟。

    祝童只是倾听,边听边想。廖风说完了,祝童还在沉思。

    廖风不敢打扰他,只静静的站在他面前,难受的要发狂了。

    又过了几分钟,祝童抬起头,笑道:“廖先生,你可以走了。”

    “那……我就告辞了。”廖风软软地靠立柱上,陷入一种从重压中解脱出来的脱力的状态,想走却迈不开腿。

    祝童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们马上要去你的甘露源泉,好好准备一下,也许,中午还有贵客要去呢。记住我的话,只有再一在二,别再落到我手里。”

    廖风这才恢复了行走能力,连声答应着转身就跑。

    刚脱困,心里又浮起一丝怨毒: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有伟大的鹰佛做靠山,他一定有机会把这个可恶的“神医李想”踩在脚下。

    廖风走了,祝童嘴角的微笑也消失了。

    表面上看秦可强面临的麻烦并不算什么,与廖风共同谋划这个阴谋的有三个人:小马哥马格强的侄子、拥有国外名校双硕士学历的五星级酒店总经理马家杰,三品蓝石在国内的代理人蓝右江。

    江小鱼并没有参与进来,但祝童从廖风那里知道了,江小鱼与天轮寺的前任活佛有相当不错的友谊,去年冬天经过仁杰萨尊活佛的引见,与他一样成为布天寺的客卿。

    昨天早晨对沙漠营地发动袭击的那些人,真的只是一些游荡在沙漠与红戈壁上的亡命之徒,与天轮寺和布天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江小鱼找来的朋友。

    并且,廖风还说绑架朵花,让她受曲桑卓姆活佛**也不是他的建议,而是马家杰的意思。他曾经公然追求过朵花,碰了一鼻子灰依旧纠缠不清。后来被黄海寻机会教训过一次才不得不知难而退,却一直心怀愤恨,认为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省长的女儿。

    在祝童看来,随着天轮寺的改天换地,王向帧省长对天轮寺的视察等于为这件事定下了基本基调。不出意外的话,马家会马上随之作出调整,马格强很快就会被认定为自杀;而秦可强杀人犯的嫌疑自然就没有了。

    那个马家杰更是不值一提,纨绔子弟一个,黄海就能对付的笨蛋没什么好担心的。

    放走廖风是应该的,这件事也只能到此而止了,追究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王向帧等于攥住西京马家的一根小辫子,引而不发才是上策。追究下去,不只牵扯到民族政策与宗教问题,势必会引起马家的全力反击,那就是一桩两败俱伤的惊天大案了。

    想清楚了这些,另一片阴云却越发浓重了。

    廖风并只知道马家要搬掉马格飞,并不知道马家与天轮寺有什么关系。据他所说,马家没有任何人到过天轮寺,也没听说曲桑卓姆活佛或仁杰萨尊活佛与马家的哪个人有联系。

    但没有关系不可能合作谋划出如此一个阴谋,如果情况真如廖风所言,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马家一定有人与索翁达活佛有联系,很可能,马家的某位家族成员已然成为鹰佛的信徒了。

    走出红殿,迎面而来是呼啸的狂风。

    这一刻,祝童才体会到天轮寺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风虽然大,却没多少沙。横亘在天轮寺西北的牛角岭就如一道天然屏障,将天轮寺以及甘露坊紧紧的包裹在它的怀抱里,大部分的风沙,都从牛角岭的上方掠过;两只牛角中间的一些缝隙里遗漏出些许风尘,对天轮寺的造不成什么威胁。

    江小鱼从大殿方向转过来,老远就合十笑道:“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贫僧无鱼,向施主请安。”

    “啊哈。原来是无鱼大师,不敢当不敢当。”祝童也是满面微笑地回礼;“请问大师,何时剃度?”

    此刻的江小鱼一身华丽的绛红色袈裟,内罩明黄僧衣,头发尚在,想必也不会保留多久了。

    “有劳师兄挂念,师父说了,明日当为吉日,午时为小鱼举办剃度法式。”江小鱼不无得意地说:“正好,各位前辈师兄具在,小鱼也觉得明日比较合适呢。”

    “恭喜无鱼师兄了。”祝童笑嘻嘻地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师兄直说。只要能做到,就当为贺喜之礼了。”

    他知道,江小鱼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找自己。他曾是雪狂僧的记名弟子,无鱼这个法号本是个玩笑,可是现在,江小鱼真的要拿来做文章了。

    金佛寺对外还算宽厚,可对内门弟子的进出历来戒律森然。空字辈高僧已然寥寥无几了,无字辈可谓是中坚力量。江小鱼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猛然跻身金佛寺无字辈行列,想必遇到的阻碍……

    “如此甚好,正要借助师兄江湖酒会召集人的身份为小鱼壮壮门面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江小鱼大喜,上前两步牵着祝童的手道:“别的不不要师兄做什么,只要明天午时替小鱼请到如今天轮寺的各位前辈师兄来天轮寺大殿观礼,就足够了。特别是秦前辈,还有道宗八仙各位师兄。”

    江小鱼绝口不提金佛寺的无处大师,无虚大师以及十八罗汉僧,只让请这些外人,祝童当然就明白了他的初境。

    想必,对雪狂僧引领江小鱼正式剃度为无鱼大师,那些人都有不同意见。

    “八仙各位师兄没问题,只是秦前辈那里……”祝童笑道。

    “秦前辈的事,小鱼自然会送上一份心意。”江小鱼忽然压低声音道:“杀死小马哥的凶手是辛云,我有充足的证据,这份人情,师兄还满意吗?”

    “你有什么证据?”祝童心里一惊。

    “我有一份录音,辛云和马家杰拿小**早就勾搭上了。”江小鱼把一个硬硬的东西塞进祝童手心;“里面还有更精彩的,师兄拿去瞧瞧,大饱眼福啊。”

    “不要。”祝童又把那硬硬的东西塞了回去。

    第三十三卷、龙蛇演戈七、虚与委蛇(下)

    比起别的江湖门派,金佛寺的大门可算是开的最大的一家。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江湖豪强把金佛寺当成自己金盆洗手后颐养天年的最后的归宿于避难所。当然,得到金佛寺的庇护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万贯家财与独门绝技两项,具备一项就可以了。

    但江小鱼与他们不同,他千变万化终究选择了落身佛门,肯定不会做一个混吃等死的闲散和尚;要不然,也不会为雪狂僧设计出一场如此精彩的表演了。

    很明显,他想借祝童的手除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花花公子马家杰。

    以江小鱼的心机,这个时候把如此重要且敏感的证据交给祝童,不能说是嫁祸于人,起码也有祸水东引的味道。

    祝童以为,能不能邀请到江湖同道出席他的剃度法式,对江小鱼来说并不重要;他现在要的只是天轮寺,以及一个一品金佛无字辈高僧的名头而已。

    至于江小鱼今后会不会有更大的图谋,暂时不是他这个江湖酒会召集人所能关心的事。

    毕竟,江湖酒会召集人的任期只有短短的五年的(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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