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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八卦神侯》

    楔子

    宛丘城四面环水,万亩城湖烟波浩渺。在城外一里多的的湖面上突兀着一座土丘,上面亭栏溢彩,古柏苍翠,这里便是太昊伏羲氏始画八卦的地方,名为画卦台,也称为画卦坛。

    此刻,一轮圆月已经挂上中天。一个俊朗的中年人站在画卦台上,面前摆着一个供桌,上边摆着月饼果品,显然是要祭月了!从画卦台的庙宇中匆匆跑出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来,对那拜月的中年男子道:“老爷,夫人要生了!”那中年男子也不回头,道了声:“知道了!”便向那一轮明月跪拜下去!三拜九叩之后,方才起身,对身后那人道:“阿福,回去!”

    画卦台上的庙里供的不是菩萨佛祖,也不是三清天帝,乃是伏羲老祖,陪供的是女娲娘娘。这庙中本来是不留人住宿的,但是这个老爷却是拒绝不得,因为这座庙刚接了这个老爷十万两白银!这位老爷姓易,名大有,乃是一代易学大家,家资颇丰,为了躲避仇家由山西并州一路至此,其夫人却不能再前行了,因为他的夫人就要生了!今夜是八月十五,易老爷在此祭月,祈求母子平安!

    庙中一间厢房中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从里边乐呵呵的跑出一个婆子,向易大有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个公子,母子平安!”易大有心情大好:“好、好、好,阿福听着,稳婆赏银百两,其余人等赏银五十,去办吧!”阿福躬身道:“是,老爷!”

    阿福刚刚退下,易老爷突然不笑了,脸色一沉,一抖手,手上便多了一个罗盘,那罗盘见风就涨转眼已经向一个桌子那么大了,易大有脚踏那桌面大的罗盘直向东方的天空飞去了!在距离画卦台不到五里的地方,易大有截住了三道剑光,那三道剑光上立着三个道人,皆是四十左右年纪,其中两个穿青色道袍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分别叫做李龙、李虎,乃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在这对兄弟的中间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道人名叫贺宇,乃是这两人的大师兄。这三人也是大大的有名,号称东岳三杰,乃是泰山石门的中流砥柱。易大有对上三人,在空中抱拳道:“不知东岳三杰星夜到此有何贵干?”李龙脾气最是暴躁,大喝一声:“易大有,休要装蒜,我兄弟乃是为师傅讨债而来!”易大有道:“这倒奇了?不知道我欠了令师什么债?还请三位道友言明!”李虎道:“好贼人,你谋害了某家师傅,还想不认账吗?你腰间的泰山王侯佩从何而来?”易大有道:“各位道友,请听我解释!”那贺宇却道:“休要与他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罢御剑向前斩去!

    易大有一动不动,眼见那剑光就要斩到颈前,易大有脚下的罗盘艮卦一亮,一座山岳飞出,便将那剑光磕到一边。贺宇动手的时候,李龙、李虎自然也没有闲着,两人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向易大有攻到,易大有脚下的泽卦一亮,易大有站立的地方变成了水纹状的虚空,两道剑光斩过,那水纹抖了一抖,又显现出易大有的行迹,竟然是毫发无伤!

    贺宇大喝一声:“二位师弟,三才剑阵,逼他到湖上去!”李龙、李虎同声应到:“好!”三人三才阵位一站,三剑齐攻,仿佛有千百道剑光向着易大有绞去!易大有知道三才剑阵的威力,不敢托大硬接,只得向湖面上落去!就在易大有落水的瞬间,坎卦突然一亮,易大有便消失了!只听李龙道:“跑不了他,他定是往画卦台去了!”

    在画卦台伏羲庙前的空地上一个样貌只有二十多岁美妇和阿福正与五个黑衣人战在一起,这美妇名叫柳绿衣,乃是上清茅山绿字辈的一名弟子,也是位有名的女侠,三年前与易大有结为道侣后便不怎么出手了,她手中的剑名唤“清泓”乃是一柄名剑,也是当年上清茅山给她的陪嫁!阿福手中却是一杆丈二长枪,那长枪在阿福手中犹如一条游龙,好生厉害!柳绿衣的的动作就比较温柔了,到不是因为她刚刚生过孩子身体虚若,而是因为她手中还抱着孩子!就是这样,柳绿衣与阿福以二敌五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这五人的修为当然不能和东岳三杰比了!但是缠着柳绿衣和阿福还是没有问题的!七人斗了不到二十招,突然天上掉下一个罗盘,向着一个黑衣人砸去,那黑衣人展开御剑之术迎上那罗盘便要硬接一记,忽然从空中穿来一声大喝:“不可!”但是已经晚了,那剑与罗盘相交,“呛”的一声,那黑衣人的剑便断了,然后罗盘去势不停,直接将那黑衣人拍死当场!就这一乱的功夫,柳绿衣和阿福便各自斩杀一人。五个黑衣人一瞬间就折了三个,那两人慌忙向后退去,柳绿衣和阿福正要追击,易大有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拦下二人,向天上叫道:“天上是哪位道友,可否现身一见?”

    从天上落下三条身影,却不是刚才出声的那人,而是东岳三杰,李龙刚一落地就持剑攻上,大喝道:“易大有,哪里走?”贺宇和李虎也双双向易大有攻来。阿福见状,手持丈二长枪迎上李虎,两人斗在了一起,柳绿衣刚想上去帮忙,剩下的那两个黑衣人却又攻了过来,缠住了柳绿衣。

    易大有现在心中十分焦急,因为他在刚才赶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天上还有高手藏匿,这就说明,天上的人修为并不在他之下,现在东岳三杰也不好对付,天上还有一个未知的高手,需要尽快想出脱身之计了。就在交手的功夫,易大有冲东岳三杰道:“三位道友,易某现在有仇敌在此,等料理了仇敌,一定给三位一个解释,如何?”东岳三杰自然也知道天上有高人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这片战场,但是他们并不担心,因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么!所以,贺宇回应道:“易大有,你当我兄弟是傻子不成?他们是找你寻仇?难道我兄弟是与你攀亲来的么?”东岳三杰自然不傻,等易大有料理了这些黑衣人,鬼知道还能不能困的住他。

    交战双方又斗了不到百招,柳绿衣最先坚持不住了,到底是产后体弱,招式已经有些凌乱了。易大有和阿福当然看出来了,刚要向柳绿衣靠拢以便能够及时援助,就在这时,天上突然出现两柄飞剑,都向柳绿衣攻去,眼看柳绿衣就要丧命,易大有和阿福不得以放弃防御,出手救援柳绿衣,各自挡下一柄飞剑。柳绿衣是毫发无伤,可是易大有和阿福却每人受了一剑。

    易大有的修为比贺宇和李龙都高些,只是左臂被刺了一剑。阿福的修为本来就不如李虎,若是一味缠斗还能支持,此时一个漏招便被李虎刺穿肺叶,眼见是不能活了。阿福却也有些手段,就在李虎刺中他的时候,回手一枪,用枪柄去捣李虎的丹田,李虎刚要后退,背上却被刚才被阿福挡下的飞剑拍了一记,没有退开,被阿福结结实实的捣在了丹田之上,一身修为就此废了!贺宇和李龙只看见阿福毁了李虎的丹田,却没有看见背后偷袭李虎的飞剑,心中大恨易大有,犹如发疯般的向易大有攻来。

    易大有知道今天难以善了,不由心灰意冷,看了看柳绿衣怀中的婴儿,下了决心,将罗盘高高抛起,大喝一声:“八卦阴阳变!”贺宇与李龙心中大骇,易大有何时练成八卦阴阳变了?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易大有、柳绿衣与她怀中的小孩都已经不见了,地上一个破破烂烂的罗盘还在地上打着转儿。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八卦阴阳变,至少是不完全的八卦阴阳变,八卦阴阳变可以毁灭攻击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就是天仙下凡也不能幸免,可以说是世间之法的最高代表之一。以易大有现在的修为,当然使不出这样高明的法术,但用八卦阴阳变来施展乾坤挪移之术还是可以的,就算是这样,易大有的一身修为至少也要废去一半!

    百里之外的一处无名山谷,谷底还有哗哗流水的声音,易家三口就在水边突兀的出现了,然后就见易大有一口一口的吐血!柳绿衣赶忙上前扶住易大有,柔声道:“夫君,不要紧吧?”易大有咧开嘴笑着道:“没事,还死不了!”“你就快死了!”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易家三口面前!柳绿衣抢上一步,挡在夫君面前,拽出剑来,指着那黑影,斥道:“谁?”易大有很艰难的走上一步,将妻儿护在身后,道:“你来了?”柳绿衣不由得一阵错愕,易大有认识这个人?来人一身黑袍,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分明,必然是施展了什么法术。

    那人道:“是的,难道我不该来么?”

    易大有道:“不,你该来,十年前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只是我没想到会是现在!”

    柳绿衣憋不住了,不由的插言道:“夫君,他是谁?”

    易大有回过头温柔的看了妻子一眼道:“娘子,你不需要知道!”

    柳绿衣还想说什么,就听那人狂笑道:“哈哈哈哈哈……易大有,你别白日做梦了!你以为你不告诉她我是谁我就会放过你的妻儿么?不!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好让你们一家在阴曹地府也能团聚!”

    易大有道:“你变了,你已经入魔了!”

    那人道:“入魔?哈哈,易大有,你还是那么幼稚!什么是魔?你告诉我什么是魔?”

    柳绿衣道:“夫君,不必和他废话了,大不了我们一家三口共赴黄泉!我不会离开你的!”

    “娘子,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然后易大有又转向那人道:“看来你真的是不可救药了,本来我是不该还手的,但是为了妻儿,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那人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讲这么多话吗?不是因为想和你叙旧,只是因为我要看看你在临死之前会不会撕下这一副伪善的嘴脸!现在我看到了!”

    易大有没有回话,突然抬起双掌向那黑衣人攻去,同时大喊一声:“娘子,走!”对于易大有的暴起发难,那人似乎早有准备,轻飘飘的就接了下来,抬脚就将易大有踹了出去。易大有的话还没有喊完,人已经倒飞出去了!柳绿衣一代侠女,身手不弱,就在易大有飞出去的时候,将手中的孩子向后一抛,挺身纵剑向那人攻去!

    易大有接住柳绿衣丢过来的孩子的时候,飞出去足有十丈,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荡,今日就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易大有看了看在远处和人拼命的妻子,又看了看怀中的儿子,咬了咬呀,从脖子上解下一个刻着八卦阴阳鱼的玉吊坠挂在孩子脖子上,又从怀里摸出一颗珠子塞到孩子怀里,然后撕下衣角,咬破手指,写下“易谦翔”三个字,将衣角也塞到孩子的襁褓中,便一把将孩子丢到水里去了,心中默念道:“儿子,爹爹对不住你!”那孩子落到水里竟然没有沉底,顺着流水就飘飘荡荡的走了!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做完之后,柳绿衣和那人才斗了三招,易大有大喝一声:“娘子,拼了!”便调动全身的功力向那人攻去!易大有做的一切,那人看到了,柳绿衣也看到了。柳绿衣也知道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这黑袍人的修为很高,能给儿子换取一丝活命的机会,也算值了!

    那人当然也知道易大有是为了给儿子争取活命的机会,招式突然狠厉了十倍,想速速解决了这对夫妻去追那个孩子,可是易大有拼起命来,实在难缠的紧,虽然他已经没有了法器罗盘,虽然他只剩下了半身修为!何况柳绿衣也不是吃干饭的,一代侠女也不是白给的,再加上儿子已经托付给了流水,心中少了羁绊,却多了必死的决心,修为竟然暴涨,也许这就是母亲的力量吧!

    三人一直斗到天明,易大有夫妇已经先后战死,那人也是遍体鳞伤,那人将易大有夫妇的尸体用了个法诀焚毁了,便化作一股青烟向下游去了!

    第一章 祸本自招

    宛丘并不是什么大城,但是规模却也不小,街上熙熙攘攘,尽是为利来利往的俗人。有一个老道走在这大街上却是十分的打眼——这老道白发白须却满面红光,雪白的头发在头上挽了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个碧玉做成的簪子,双目炯炯有神显得很是睿智,身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对襟道袍,背后绣着一幅八卦阴阳图,还斜背着一柄古朴大气的宝剑,手中拿着一柄马尾拂尘,脚下踏着一双黑色高腰道靴,步伐沉着稳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那老道士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道士大约十五六岁年纪,头发有没有挽着发髻看不出来,因为他戴了一定浅青色的道帽,身上穿着斜开襟的浅青色道袍,脚下穿着一双吞口布鞋,右肩膀上还搭着一个链达,左边抱着一杆白帆,帆上写了四个大字“仙人指路”,看来这是一对以算卦为生的师徒了!不过这徒弟的卖相真不怎么样,把师傅的一身仙气打了大大的折扣!

    路人还没准把这老道士当什么得道高人,但是在那老道的身后的那个小道士知道,这个老道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神通法术是不会的,高明的戏法倒是会变不少,而且这老道察言观色的本事确实不小,但凡来算卦的,只要一张嘴,就能被老道士猜个**不离十。

    虽然老道士和小道士手中都没有摇着铃铛,但是一路走来还是有不少人瞩目的,主要是那老道的扮相太好了,但是久久不见有人上来占一卦。眼见已经要正午了,今日生意还不曾开张呢,那小道士在后边对老道士说道:“师傅,天近午时,该用饭了!”那老道士正觉得今日晦气,听得徒儿说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转过身用拂尘的杆子在那小道士脑袋上敲了一下道:“用饭?你就知道吃、吃、吃,半点也不求上进!”那小道士正觉得委屈,刚要分辩几句,几件一个家奴打扮的人朝着师徒二人跑来了,那小道士立马道:“师傅,有生意上门了!”

    那老道士低声道:“要你说,为师又不是瞎子!”本想再用拂尘去敲小道士的脑袋,想了一想觉得这个动作不符合高人行止,还是算了。那老道士转过身去,拉了拉半点也不皱的道袍,迈着更加慢的步子向前行去,那小道士一下没有调整好步调,差点撞在老道士身上!

    那家丁刚刚跑到老道士身前站定了,那老道缓缓的出声道:“看施主匆匆而来,必是有什么邪异的事情了。”那家丁一愣,道:“小人见过道长!道长真乃神人也,不知道长有没有时间到我家府上坐坐,若是解决了我家老爷的难事,我家老爷必有重金酬谢!”老道士轻轻地抚着颔下的白须道:“无量天尊,什么重金不重金的,救人苦难是我出家人的本分,施主,你且前边带路!”

    师徒二人跟着那家丁来到一座府邸之前,光看这府邸便十分气派,门口摆着一对八尺多高的汉白玉石狮子,一张多高的朱红大门,门上钉着金光闪闪的镀金铁钉子,那门槛都有一尺多高,门头上挂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着“王府”二字,门内的影壁上画着白鹤飞天图,走进院子里来,花草树木无不珍奇,绝对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祖上三代之内,必有朝廷要员!

    那家丁带着师徒二人来到客厅,自然有丫头奉上茶来,那家丁便告了个罪,往后堂请老爷去了。老道士自然不会客气,只管自己坐着喝茶,那小道士却苦了,明明嘴里干的要命,却为了师尊的威仪只得挑着那白布帆儿站在老道士身后。

    老道士的一盏茶还没有喝完,从后院便走来了一个八十左右的老翁,那老翁精神还算不错,看起来保养之法很是得当,不过比起老道士来还差的远。那老翁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个穿着儒服,一个却顶盔贯甲好像刚从军中赶来。再往后还有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来这是祖孙三代了。

    老道士见正主儿来了,连忙起身向那领头的老翁到:“王员外,贫道稽首了!”说罢,拂尘一扇,向那老翁行了一礼,当然,那小道士也得站在老道士身后作揖。那老翁却抱了抱拳道:“不敢,不敢!”嘴上说着不敢,却是受了老道士一礼,然后才道:“道长请坐!”

    两边分宾主落座,当然,小道士依然没得坐,仍然立在老道士身后。那王员外问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在哪座仙山修行啊?”那老道答道:“贫道乃是上清弟子,道号虚云子,曾在华山结庐修行数十年,近些年才行走红尘。”那一身甲胄的汉子神色之间却似乎有些不耐,出声道:“虚云道长,不知您有多少道行,可能解决的了我府上的难事?”王员外似乎很不高兴向那身着甲胄的汉子道:“住嘴!”又转向虚云道:“道长,犬子常在军中,老夫疏于管教,失礼之处还望道长莫怪!”

    虚云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贫道行走红尘时日尚少,令郎疑心也是正理!”然后却向身后的小道士道:“谦翔,将为师的乾坤盘拿来!”那小道士原来叫做谦翔,谦翔小道从那链达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来,恭恭敬敬的递到虚云子的手上,那圆盘半黑半白,乃是一个阴阳鱼的图案!

    虚云子将那乾坤盘那在手上,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过了片刻,那乾坤盘便自己缓缓的飘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待那圆盘转了片刻,啪的一声响,虚云子手上腾起了一股黑烟,那乾坤盘便不见了待再看时,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谦翔小道士的手中。虚云子一睁眼,向那王老翁道:“王老员外,府上可是有人冲撞了阴邪之物,而且这灾祸还是自己招来的?”

    那王老员外见虚云子露了这么一手,心中便有几分佩服,又见虚云子一语道破府上的尴尬情况,马上起身向虚云子深深一拜:“还望道长解救我一家老小!”厅中除了谦翔小道士外,其余的人都向虚云子拜倒,齐声道:“望道长解救王府危难,王府上下必铭感五内!”

    虚云子道:“王老员外,各位,各位快快请起,折杀贫道了,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辈中人的责任,贫道定会竭尽全力,还府上一片安宁!”天近正午,王老员外自然不能让高人饿着,大家来到饭厅分宾主落座后,那王员外让那身着儒服的中年人讲出一段故事来,当然,这个时候,连谦翔也被强行按到了座上!

    王老员外乃是当朝前任宰相,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是朝中门人弟子遍布,根深叶繁人虽然不在朝中,但是影响仍是不可小视,况且王老员外的俩个儿子也都在朝中担任要职。长子王令英就是那个儒服中年人,乃是朝中的户部尚书,如今称病在家修养;次子王令雄就是那个全身披挂的中年人,乃是镇西将军,乃是正四品武职。王令英和王令雄各有两子,都不成什么气候,不成气候也就罢了,王令雄的幼子王木荣偏偏还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

    王家门风及严,王木荣虽然好色,但是也没做出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来,不过是多去什么烟花柳巷之所罢了,当时王老员外尚未告老,王令英以及他两个儿子随王老员外在京都,王令雄带着长子久在边关,只有王木荣自己在宛丘老家留驻,家里人也不甚管他!

    就在两年前,王木荣从街上买回来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长得十分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妖媚,名叫欣欣。王木荣这等好色之人见了欣欣这等美女哪能按捺的住,当夜便将其收入房中。倒是自从有了欣欣,再也不去那烟花柳巷了,虽然这女子妖媚些,好歹拴住了王木荣的心,家中便也默认了这一情况。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有了解结,不过是一个风流的公子哥收了一个漂亮的填房丫头,可是谁知事情才刚刚开始。就在一年前,王木荣忽然卧床不起,形容枯槁几乎要死了,家里的下人着了急,一边向京中和边关发报,一边便求名医医治。医生请了百八十个也没有半点作用,都只说是王公子纵欲过度,又受了阴寒,所以才至如此,那些医生也只会开些调养滋补的药,王木荣吃了三个月也不见半点起色,反而病情越来越重了!

    这时有一个道士自己寻上门来,自称是齐云山齐云观的观主,路经此地发现王府中妖气冲天,疑有妖孽作怪,特来降服。王府的当时主事的是王木荣的亲哥哥王木盛,王木盛担心弟弟身体,看到有高人自己上门,当然奉若上宾,恳请高人救救自己的弟弟。那高人先瞧过王木荣,断言乃是被妖孽所惑,阳气枯竭所致,并且当场指定那填房丫头就是妖孽。

    高人发话,王府众人当然不敢忤逆,不过是一个丫头,顷刻之间便被王府手下七手八脚的拿下了。高人便要王府将那妖孽交给他处置,他便做一场法事救了王木荣,王府当然样样依从,真金白银奉上,三牲六畜准备妥当,那道士便做了一场法事。

    法事中祭天求药便罢了,那高人竟然还要鞭挞妖孽以卫正道。并且是由王木荣亲自执鞭!王木荣久卧病床哪里有力气执鞭,那高人就把鞭子绑到王木荣手上,自己抓着王木荣的手行刑!这一节也称代天罚罪!直把个娇滴滴的欣欣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后来,被打的半死的欣欣被高人带走了,王木荣服了拜天所求的灵药病情竟然真的有了起色!

    众人自然欢天喜地,高高兴兴的庆祝了一场。王木荣的病虽然有了气色,但是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王府众人只道他是因为欣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人,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这王木荣尚未娶妻,也不曾纳妾,只有这么一个深得自己喜爱的填房丫头,与夫妻的感情其实是差不了多少,况且,房中少了这个尤物,换谁都不会开心吧?

    就这般,又过了两月,王府中人竟然又见了欣欣了。那夜夜色昏暗,没什么星星也没什么月亮,欣欣就如一个幽魂那样从天上飘来了。说就如一个幽魂而不是一个幽魂,是因为那欣欣还是有**的,但是却给不了人半点“人”的感觉,身周都笼着一层淡淡的黑雾,阴森森的。有家人看见欣欣进了王木荣的房间,却也不敢上前一探究竟,等天明十分再去看时,却不见有什么异常,相反,王木荣的气色却是好了许多,当晚看见欣欣的家人只当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但是从那之后,每个夜里都会有家人看见欣欣飘进王木荣的房间。

    王府中人这时着急了,一人见是老眼昏花,难道众人见也是老眼昏花么?所以王府众人开始寻访高人了,可是高人却是那么好寻的么?还别说,刚过了一个月,大家还真的找到一位高人,准确的说,是一位高僧。这位高僧也不是靠下人寻来的,而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说是云游至此,看见王府有魔气笼罩,来看看究竟是何缘故。当时公子王木盛已经回转军中,家中主事之人却是王木荣了,家人在向王木荣请示的时候,王木荣只说了一句:“给我打出去!”

    第二章 坐虚和尚

    虽然王木荣让家人将和尚打出去,家里的下人却不能真的将高僧打了出去,只得恭恭敬敬的送出门去,那高僧也不生气,尽然就在王府的正门的街心打起座来。王府中人以为是和尚表面没有生气,但是实际上生气了,所以来了这么一招“堵山门”,再去请示王木荣,王木荣又是一句话:“撵了去!”老管家好说歹说,王木荣才同意施舍些银两打发了和尚。

    老管家想得是不错,但是高僧偏偏不给他这面子。银两既然是施舍的,那便收下了,但是地方是不能挪的,他和尚看到有魔气,便不能不管不顾,除魔卫道,也是佛心要旨。老管家说他不动,也不能真的把人怎么样——不能落下仗势欺人的名声呀——和尚坐的又不是王府的地方,也只能由他去了。

    那天夜里,王府中人都听见一声女子的惨叫,然后公子王木荣向疯了一样冲出庭院,然后又阴着脸回到房里,便没了动静,那夜也不曾有人看见欣欣。第二天开门看时,那和尚已经不在了,王府中人只当是那和尚已经走了,但不曾想到了晚上那和尚竟然又来了,与昨日有所区别的是,那和尚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蒲团。和尚又坐到了昨日的地方,不过今天是背对着王府大门。

    晚上用过饭后,王木荣唤管家来说话,管家来了,王木荣便让管家想法子将那和尚弄走,老管家解释道:“那和尚坐的不是我王府的地方,我们也管不得人家。银子我已经施舍过了,但是那和尚似乎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来,若是强行将和尙赶走,少不得要落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与老爷的名望不利,所以和尚愿意坐就让他坐去吧!”王木荣却显得很是烦躁,也不知道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那天夜里,人们也不曾听见有什么响动,也未见那欣欣。第二日一早,王木荣却吩咐家人准备东西,自己要到龙山别院住上一段日子。主子要到龙山别院去住,作为下人自然也不好反对,虽然这龙山别院乃是消暑的去处,也没说冬天不能去呀!不过按道理来说,主子要去别院,最少应该通知一下,让别院有个准备,像这般急匆匆的,却还是头一回!

    在去龙山别院的路上,王府的车队却被一个和尚堵上了!那和尚自然就是那个在王府门口堵了两夜的和尚,今天和尚没有带蒲团,只是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根水墨禅杖,不论是那圆头铲头还是那月牙铲都是乌黑乌黑的,在太阳下也没有半点反光,显得很是霸气,但是身上却穿了一件百衲衣,一件真正的由碎布拼接而成的百衲衣,而不是像一些大寺院中高僧所披的那种大红底子,金线分割的整整齐齐的袈裟,两相对比之下,让那和尚的禅杖显得似乎是偷来的。

    管家要留在王府理事,没能陪同前来,在前边押着车队的是王府的护院武师,名叫王虎,因为善使一柄九耳大环刀,人们送了诨名叫做王大刀,这王大刀一见前边有人拦住去路,先纵马抢上几步,停到那和尚跟前,勒马抱拳道:“这位师傅,何故挡在路中间?若是化缘,请师傅先让一步路,待我家车队过去,必有银两与师傅。”

    那和尚却不理王虎,自顾自的大声喊道:“你若是再不出来,老衲便化去你的尸虫!”王大刀见那和尚不理自己,却自己在那里说了一句怪话,车队马上就到眼前,阻了公子行程岂不是显得自己好没用么?不由怒喝一声:“那和尚,好话说与你你不听,难道真当我这口大刀是吃素的么?”那和尚还是不理王虎,竟然席地而坐,将禅杖放在腿上,自己念起经来。王大刀真的愤怒了,抽出背后大刀,便向那和尚的光头劈去。王虎自然不想杀人,只想吓唬吓唬这和尚,给车队让出一条路来,若是这老和尚真的不闪,自己便用刀面拍他一下,顺便教训教训他。

    就在王虎的刀锋要砍到那和尚的光头上的时候,那和尚竟然凭空消失了,王虎不自觉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青天白日的,还见鬼了不成?“啊——”就在这时,车队中传来一声惨叫,发出叫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子王木荣,王虎往王木荣所乘坐的马车上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那和尚不知道何时已经跑到王木荣的马车顶上去了。当然,王府中的其他家丁也看见了,正要呼喝那和尚下来,王木荣却先一步从马车中自己跑出来了。

    王木荣现在已经没有了半点公子的形象,头发都披散着,双目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头上青筋根根暴起,脸色刷白,双手的指甲有一尺多长。王木荣刚冲出马车,便向旁边的树林中飞奔而去,那和尚大喝一声:“孽障,哪里走?”便跳下马车,追着王木荣走了。王府家丁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知哪个大叫一声:“妖怪呀!”大家登时就如鸟兽散了。只有那王虎还算有些胆气,骑着马追着王木荣和那和尚走了。

    王木荣虽然跑得飞快,但是还是比不上那和尚在半空中飞腾,没逃出多远就被那和尚撵上了。王木荣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和尚,怒喝道:“好贼秃,何故苦苦相逼?”那和尚双手合十开口道:“阿弥陀佛,自古佛魔不两立,除魔卫道乃是老衲的本分,何来苦苦相逼?”王木荣道:“秃驴,你当小爷怕了你不成?”说罢,便舞起两只鬼手向那和尚攻去。那和尚站在那里也不躲闪,口中念念有词,等到那王木荣攻到近前,那和尚突然张开了双手,一片金光直接印在王木荣身上。王木荣发出一声惨叫,立马双手抱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身上一缕一缕的冒着黑烟。

    那和尚口中不停,王木荣便打滚不停,那黑烟也仍旧冒着。突然,林中好像一下子变暗了,一个白衣女子从天而降,看模样正是那欣欣。此时的欣欣也是披散着头发,双手各有一尺多长的指甲。欣欣从天而降,直接便用手去抓那和尚的脑袋,那和尚好似浑然未觉,仍然低头念着佛经,就在欣欣的手刚刚接触到那和尚的脑袋的时候,那和尚头顶的九个戒点香疤各射出一道白光,登时便把那欣欣穿了九个窟窿。那欣欣被穿了九个窟窿,尽然半点血都没流,也只是在被洞穿的地方腾起几缕黑烟,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就在那欣欣倒飞回去的同时,一柄漆黑的宝剑出现在那和尚背后,指着那和尚后心,没有半点声响,也没有半点法力波动,就在离那和尚的后心不足一寸的地方突然爆发,化作一道乌光直刺和尚心脏。这次和尚是真的没有防备,但是那乌光接触到那和尚的百衲衣的时候,便诡异的定住了,那百衲衣没有半点变化,看起来仍然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百衲衣,但是那乌光就是刺不进去分毫。那和尚开口道:“鬼道士,你还不出来么,难道要等老衲毁了你的鬼剑?”

    这时就听得在那和尚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坐虚和尚果然好手段,不过你以为就这点微末伎俩就能吃定我鬼道士么?”原来这和尚的法号叫做坐虚。坐虚和尚也不转身,只是叹息的一声道:“阿弥陀佛,鬼道士,你修炼如此毒功,害人害己,不如你废了自己一声魔功,随老衲到山中清修,老衲自有大道佛法传你,如何?”只听那鬼道士阴笑道:“哈哈哈,好可笑的和尚,难道你还真吃定我鬼道士了不成?你肯放过我,我却不肯放过你呢,你毁了我两条尸虫,现在我先收点利息。嘿嘿,你这老和尚骨香肉美,用来喂尸虫想来是不错的!”

    等到这句话说完,那鬼道士终于出现在了距离坐虚不到一丈的地方,好似那鬼道士一直就在那里,从来不曾动过一般,这鬼道士自然就是那日上门给王木荣看病的道士了。然后王虎便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又回到了官道上,王虎给自己鼓了半天气,终于又一次走入那片密林,等他到了刚才的地方,老和尚与鬼道士已经都不见了,地上趴着俩个人,一个是王木荣,一个是欣欣,两人已经恢复了正常人模样,王虎也不管欣欣,自己背起王木荣便向城中王府跑了回来。

    回到王府,除了管家和王虎,没有人敢接近王木荣,管家也无法,只得让王虎这个大老粗来照顾王木荣,自己一边再次给边关和家中发报,一边贴出寻贤榜,看能不能救得王木荣性命。一转眼半年过去了,王木荣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如不是家中用上好的补药吊着性命,只怕早就死了。眼见最小的孙子就要一路归西,连半年前告老还乡的王老员外也急坏了,但是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难道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么?就在这个时候,有家丁报告有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进城了,王员外自然不肯放弃任何希望,赶紧让人去请,于是就把虚云子师徒请上门来了,王家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就是不信也得相信了,而且虚云子又用八卦阴阳盘露过那么一手,王家人更是觉得找到了救星。

    等故事讲完的时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虚云子听完了这一切,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座上众人道:“王老员外,不知道我能不去看看令孙。”王老员外忙到:“当然,当然,道长请随我来。”说罢便引着一众人等往后堂来了。

    王府的后院其实就是一个大花园,另有各个小院错落其中,显得十分优雅别致。王木荣就在西北角的一个院落中修养,院落前边便是重叠的假山,还有一条流淌的小河,显得十分清静,确实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地方。负责这里安全的正是王虎,这王大刀因为护主有功,已经得到王老员外的许诺,等到此间事了,便送王大刀去军中任职,王大刀得了前程,非常高兴对王老( 八卦神侯 http://www.xlawen.org/kan/3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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