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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部分阅读

    拎着酒葫芦喝得有滋有味,浑似没有听到陶仲文在说什么一般。

    “当时我们都很着急,又不知道师门中究竟近况如何。我和师兄急着给三师弟传了信,自己便起程赶了回来。”说到这里陶仲文不断摇头,有些悔恨地道:“也是当时想得有些简单,以为张天师前过,或许不过是要与师傅问个明白,没想到,没想到,唉——”

    柳行听了陶仲文之言,却有些皱眉,只是看了他几眼,终于没有说什么。

    停顿了一会,陶仲文继续说道:“待我们回了师门,却见师傅并没有在山中,就算侍在其身边的四师弟也是不在,也没有任何留言。我们想用神念、传音联系师傅,都是不得其果。我们这才有些着急,三师弟也迟迟不到,最后我和师兄便只得分头去找。”

    “当时师兄向南,我向北。因为心中着急,因此都是全力催动,行动也顾不得心迹了。我一直向北到深山之中,正在全力前行时,忽然收到了师兄传音,却是在南方江边一处断崖处传来真元波动,似是师傅。我听他已经赶了过去,也连忙一路加速飞行。但是在路上,再也没收到师兄的回音,我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紧赶慢赶,到了江边时,这才大吃一惊。”

    “那地方名叫郁木台,本来是一处树木繁茂的山岗。但当我到时,却见整个山岗,已经完全被人削平了。那地方,却还有两个人,正在空中打斗!”

    “这两个人,正是大师兄和阿奴!”

    陶仲文说到“阿奴”两个字时,虽然面色平各,但言语中怒恨之意,却是清楚无比。显是这么多年来,当年恨意,丝毫没有削减之意。

    “当时我大惊,连忙问道:‘大师兄,阿奴,这是怎么回事?师傅呢?’”

    “大师兄哭叫道:‘二弟快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把师傅害死了!’”

    “我当时头脑中‘轰’的一下子,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师兄又喊了我两遍,这才醒过神来。再看那阿奴出手狠毒,出手全是要置大师兄于死地。更有两样不知何处寻来的法器,邪气无比,师兄也只是在苦苦防守,这才连忙上前相助。没想到那阿奴十分凶恶,虽然我二人联手,但师兄前边已经被其偷袭受伤,因此一时,也占不得便宜。

    ”

    “但那阿奴出手却是越来越是邪恶,最后大师兄也拼了,动了秘法,舍着自己修为大损、元神震动,将那阿奴打伤,又毁了他的法器。那阿奴看势不妙,只得逃走了。我与师兄在后追赶,我这才问师兄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师兄一路向南找了过来,行到离此不远的地方时,便觉得真元波动大异寻常,又觉得真元颇为熟悉,这才一边传信于我,一边急急赶了过来。待到到了不远的地方,这才现师傅原来正与一个人在争斗,对战之人,正是那才被夺了天师称谓不久的张羽冲。”

    “师兄遥遥观战,见师傅已然大占上风,一边阿奴正在观战。还没等师兄上前,只见师傅已经用一道门中禁术,破开张羽冲的护体神符,将其制于了当地。”

    说到此处,众人眼中都流露出或是怀疑,或是倾仰的神色。那张羽冲一代天师,虽然不能说修为便是天下第一人,但能为一代天师这么多年,自非寻常之辈。梅花真人若说击败张羽冲,倒并不让人吃惊。但能破开其防护,禁住本人,这份修为,便明显高出张羽冲不止一筹了。

    “没想到,就在此时,异变突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门中叛逆

    仲文轻声说道:“师兄当时见师傅制住了张羽冲,还T|忧,正想上前向师傅打个招呼时,忽然见那阿奴,从后边\出了一件不知什么东西,随即便抽身急退。”

    “师兄只觉得那东西一\出现,便抽空了四下的真元,而师傅与那张羽冲所在之处,四下里同时泛出五彩之光,显然是有什么布置。师兄心中焦急,大叫了一声:‘师傅小心!”

    “师傅一楞,而当时被制住的张羽冲却一下子怒\如狂道:‘无耻小人!原来你们却是来算计我的!’只见他乘机一下子便挣开了禁制,随后一道法符直接便印在了师傅身上!”

    众人听到这里,都“啊”了一声。如此说来,是张羽冲误会阿奴偷袭之举,乃是针对他而来,因此必然是拼着修为不要,以命搏命,要重创梅花真人。天师符向以堂堂正正,威力超群著称,被张羽冲直接将符印在身上,这一下的重创,哪怕是散仙受了,也是要去半条命了。

    “师傅当时怒喝了一声,立时护体神雷五行皆大\震动。但就在这时……身下五彩法阵同时转动,师傅的护体神雷……一下子就爆了开来!”

    陶仲文说到这里,急促地喘了一口气道:“师兄一说到这里,我就全然明白了。定然是阿奴这厮,提前在地下布置了阴五行神雷法阵。在师傅与张羽冲僵持之时忽然\动,师傅与张羽冲不明所以,自然双方不再留手。师傅护体神雷也定然\动,此时阴阳互逆,阿奴在一边操纵,立时便会将师傅护体神雷与地下法阵,一同爆碎……”

    梅清听了,心中推算了一下,如陶仲文所说,确然可行。神霄雷法,乃是一出分五行,五行互相制约又互相平衡,纯以个人真元控制。但若是以有心算无心,事先在地下布了逆阴五行雷阵,二\同出同源,又性质相近的情况下,一边有人稍加引导,五行阳阴克转生\,登时便会将旁边的真元,全部引爆。这样的威力,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怕也要退避三舍。

    但一则布阵之人,必须非常熟悉神霄雷法,又得确知范文泰的修为以及出现的地点。这几点,缺一不可。除非身边非常亲近的人,是没有办法用这个法阵来暗算他的。

    陶仲文恨声道:“师兄见了大惊,连忙\信于我。但周边真元乱成一团,却是无从传递。这时阿奴也\现了师兄,登时放出法器便向师兄迫来。师兄措手不及下,被那厮逼住,只得苦苦坚持。等我赶到时,见到的,便是当时的一幕。”

    众人听了,都有些震惊。邵元节当年的修为,虽然知\不多,但一代国师,自然不差。何况知道他兄弟乃是“六朵梅”中人,领教过的门派也不在少数。现在听说合他兄弟二人之力,双斗那阿奴,还是邵元节拼了受损修为才勉强破了对方法器。那这阿奴的修为,也当真惊人了。

    陶仲文继续说道:“我们一路追下去,见那厮竟然是回师门山中去了。只是追赶中,师兄伤势\作,这才不得不减慢了速度。等我们回到师门时,才知道那阿奴已经回过师门,又不知逃向哪里去了。三师弟当然才将将赶来,也是他亲眼所见。”

    众人知道陶仲文所说“三弟”就是站在一边地此间主人柳行。一时目光俱朝向了他。

    但只见他面无表情。似是在思索什么。眼睛远远看向后园。就象根本没有注意到众人看向他地眼神一般。

    “那以后。便再无那恶人地消息”。陶仲文叹道:“师兄后来终是无力回天。兵解重投。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我受天子之重。沗为国师。却未尝一日敢忘师仇。只是那阿奴。竟然如同人间蒸\了一般。虽然我百般寻找。竟然再无一丝一毫地消息。”

    众人沉默良久。武定真人李道定这才悠悠地道:“典真人。那今日说到当着天下道友之面解决地师门公案。又是指什么?难道你今日终于找到了那阿奴不成?”

    “不错”。陶仲文点头道:“我日夜苦搜穷索。三清有德。师傅护佑。终让我找到了那恶人地藏身所在!”

    “是谁主?”武定真人李道定皱眉道:“还请典真人明示。”

    陶仲文倏地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梅清,一只手定定地指向他道:“就是他——梅清!”

    众人听了,都一同看向了梅清。梅清心中也是大感惊讶,转念想来,若有所思。只是也未辩驳,只是静静地看着陶仲文。

    “典真人此言何意?”武定真人李道定耐不住,出声问道:“刚才我们已经知道,梅

    乃是张道友及苦大师的弟子,虽然修为颇高,但看其怕不过二十许人,在令师归天之时,怕不才五六岁?这……”

    众人听了,也都是连连点头,均觉得陶仲文之言,着实有些危言耸听。

    陶仲文“哈哈”一笑,摇头道:“诸位道友,其实各位所思之事,贫道当年也是这般想的。不然又如何会让这厮,伏在眼皮底下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觉?大概诸位对这位梅清,还不是很了解。莫若便让贫道,为大家介绍一二,不知可否?”

    陆炳与柳行,都看向梅清。张十三未曾出声,苦大师却口宣一声佛号:“阿弥托佛。”

    梅清见苦大师似有欲言之意,便朗笑一声道:“不想典真人对在下这无名小卒,也下过功夫了解底细,当真让在下受宠若惊了。典真人有心,便请直言。说不定因此给小可扬个微名,在下可是感恩不尽呢。”

    陶仲文嘿嘿冷笑道:“果然是胸有城府,到了此时,还这般嚣张!好,各位道友,此子名唤梅清,字三清,乃是京城人氏。其祖上乃是世袭五品武德将军。只是这梅清命星不好,才降世时,便父母双亡。”

    说完,又看向梅清冷笑着说道:”虽然梅清自小便承祖荫,世袭为武德将军,只是却无福消受。因为那梅清,其实是一个白痴!”

    陶仲文说完这话,众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又都想到必然还有后文,因此并无人\问,都是看着陶仲文继续讲下去。

    “当然,大家定然已经想到了,当时的梅清,并不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梅清”,陶仲文声音越来越高:“就是眼前此子,忽然在四年前,一夜之间便不再痴呆——岂止不再痴呆,他就根本换了一个人一般。先是变得通晓百经,善鉴古物,在京城古玩行中,颇有些名气。再之后摇身一变,不知怎么地,便在去年时,混进了锦衣卫,还成了堂堂的锦衣卫千户!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声音打了个沉,看向了陆炳,悠悠地说道:“那个时候,梅清表现得还与普通人无异,既未入道,也未筑基。指挥使陆大人,想来你也不会否认吧?”

    陆炳面色阴沉,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否认。

    陶仲文点了点头,继续道:“就是这么一个既未曾修过真,也没有拜过师、入过门的梅清,这个自小是白痴的梅清,忽然在他二十岁这年,一夜间就悟道筑基了。

    而且其后,进境更是惊人。武定真人,想来以你的眼力,大概能看出这梅清的修为,已经到了何等的境界了吧?”

    武定真人李道定面上露出惊疑之色,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梅道友虽然年纪尚幼,但已经清气凝于三元,婴儿成就紫府,气机活泼内敛……更有紫焰现于宝顶,想来已经过练气化神之时,得成真人之道了。”

    李道定之言才毕,众人不由大哗。

    梅清修为,在此间众人中,单以境界而言,实在已经算是顶尖的几位了。因此众人能看出他的境界的,实在是不多。只不过他年纪实在太小,众人虽然修为或不如他,但都是久历修真的,因此都能看出他并非用了道法改变形容,却是真真正正是年纪不大。

    因此当众人都看不出其修为时,大多认为或是师门前辈送了他什么遮掩修为的法器或是修炼了类似的法门,才使人看不清楚。却无论如何想,梅清居然是修为超过了此间大多数人,这才使人看不清其深浅的。

    “一年时间,一年时间……”不知哪一个人喃喃地道,众人心中都是一般想法:一年时间,筑基到炼气?这速度别说听说,只怕想也不敢有人想吧。

    “即使如此,似乎也没有办法证明,那梅清就是那个阿奴吧?”李道定轻声道:“虽然梅清修炼速度太过惊人,也只能说明他身上有常人不敢想象的奇特经历,与那阿奴却不一定有关系。”

    路泽有也插口道:“不错,那蒙古的萨满不是在树上睡了一觉就有现在的修为了么?怎么见得别人就不行呢?”

    此时陆炳不便开口,因此路泽有一见形势对梅清不妙,也立时便夹杂几句,以求为其开脱。

    陶仲文点点头道:“若只是如此,贫道也只能感叹梅清他得天独厚,又或被什么神物附了体。只是……嘿嘿,若偏偏这位梅清道友,用得一身尽是梅花门中道法,便有些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当年天师

    仲文此言一出,不免在众人中又激起了一层波澜。T|门,在场之人中,倒有大半曾有缘见过。与世间大多数门派法术不同,梅花门的道法以雷法为基,不入五行之属,极有特色。因此众人听了陶仲文之言,不由把眼睛,都来看向了梅清。

    陶仲文说道这里,也看着梅清摇头道:“阿奴,不得不承认,你这一着借尸还魂,确是精彩之极。本来你若是一直隐而不露,我也绝对猜不到就是你。可惜呀可惜,你却终于耐不得寂寞,虽然忍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要跳了出来。你却不想想,咱们门下法术如何特别,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只怕你是想不到,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却一直没有放弃在搜寻你吧?”

    梅清轻轻一笑,还未说话,忽然听得耳后已然有一个沙哑地声音笑道:“一派胡言!没想到,堂堂典真人做起戏来,当真是声情并茂。以阁下的天赋,不去粉子胡同唱戏念文,可当真是惋惜得紧了。”

    众人一惊,转头看时,只见说话之人,正是抱着酒葫芦目不斜视的张十三。

    陶仲文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阁下。阁下自称是梅清的师傅,那想来梅清的道法,乃是阁下所授了?既然如此,便请阁下为我等演上一二梅花门中法术如何?”

    张十三如若未闻,将酒葫芦举了起来,深饮一口,摇头晃脑地品了半天滋味,这才悠悠道:“这井底之蛙,代不乏人。好象这天底下,就他梅花门的法门高明一般,张口闭口都要拿出来现一现。不过呢,老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事,我说你一派胡言,是说你前边说那个范梅花之死,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张十三此言如惊雷一般,震得众人心头一麻。刚才陶仲文所说范文泰被阿奴偷袭身亡一事,颇合情理,也于众人所猜测的事实相距不远,因此在场诸人,倒有大半信其为真。

    现在张十三忽然道陶仲文是胡说,不由众人将信将疑,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动。

    “哦?”陶仲文目光颇堪回味:“不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以我猜来,莫非乃是来自龙虎山么?错非龙虎山借着当年天师教的幌子,原也无法威逼这些道门朋友同来为阁下摇旗呐喊吧。可是阁下听说贵门天师不是我师傅的敌手,因此气急败坏,跳出来强词夺理么?”

    “张天师确实不是那梅花真人范文泰的敌手,对此老道是心服口服”,张十三言语有些苦涩地道:“只不过范文泰一代高人,却不是象你说的那般是死在什么阿奴手中。嘿嘿,陶仲文,你与你那大师兄联手算计令师,害死梅花真人之事,难道就真的以为天下无人知晓,可以任你信口雌黄么?”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陶仲文面上虽然不露怒意,但声音却是寒冷如冰:“这么血口喷人,自己却不敢报个真实姓名出来,难道欺天下无人么?”

    “你问我是什么人”。张十三眯眼看着对方:“其实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人。这十几年来。一直无迹可寻。没想到。居然今天看到阁下自己跳出来告诉了我!哈哈。陶仲文。若知道我是哪个。只怕你肠子也要悔青了!”

    说罢。张十三略有些弯曲地腰身忽然一挺。身形抖动了几下。突然变得高大挺拔了起来。只见他面目一阵模糊。众人再定睛看时。却见那本来面目猥琐地张十三。变成了一个长身鹤立、清秀白晰地中年道士。

    “是你!……你不是……死了么?”陶仲文一看大惊失色。脱口说道。

    梅清见自己那老不死地师傅忽然一下子变成这般模样。心中却有些猜想。一边地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想来都是认出了张十三地真实身份。

    武定真人李道定最是平和。似乎早就猜出了张十三是谁一般。口中却不自觉地喃喃道:“果然是你——前代天师张羽冲。你果然没死。”

    梅清听了大吃一惊。虽然他猜到自己这位便宜师傅大概是位前辈高人。却再也没有想到来头居然如此之大。

    怪不得张十三一直称自己虽然与天师教极有渊源,但却不以天师门人自居。以前梅清或是猜测他可能与天师门中有了什么冲突,或是本性不愿受其门派约束。现在想来,定然是他被夺天师称号在先,败于梅花真人范文泰于后,因此自觉无颜以天师门人自居,这才放浪形骸以自污,亦是以此自惩吧。

    这时候一边的苦大师微微笑道:“果然

    老东西。临了临了,还是舍不得放手么?”

    张羽冲摇头一叹道:“都说放下便是——正是因为世人放不下。若放得下,便不是世人了。”

    说罢,张羽冲袍袖一展,一张五色小符滴溜溜地飞了出来。但见这道符,竟然不是以寻常符纸书就,却是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一张小牌,其上五彩光华闪动,书写着一个极为奇奥的符文。

    “天师符!……”有人惊呼一声。

    张羽冲摇摇头,叹道:“天师符,唉,此符自十五年来,再未见过天日。今日颜一现,也不过为着免了人又说贫道是假冒罢了。”

    说罢,看了陶仲文一眼,嘿嘿冷笑道:“典真人,十五年未见,你可让老道我找得好苦啊。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你来撞在我的眼皮下边来了。”

    说罢,又将眼睛一转,远远对着黄谷虚与卓晚春喊道:“茅山上阳、阁皂谷虚二位道友安好?一别十数载,今日相见,再想当年共赏桃花品酒论道之事,令人不胜慨叹。”

    黄谷虚有些\窘,只是遥遥一揖。

    卓晚春却上前执了张羽冲手道:“再见故人无恙,上阳心中无限欢喜。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可惜人事虽在,物事全非。现在上阳与张兄,已然是异路之人,造化弄人,一至于此!”

    张羽冲哈哈笑道:“果然还是上阳你够痛快。”说罢又冷笑一声道:“只是陶仲文这厮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和他相交岂非与虎谋皮?刚才我也说道,他那师傅梅花真人,都是被他算计,落得个尸骨无存。你难道还想和他站在一起不成?当年之事,说来怕天下修行之人听了,都不免齿冷。”

    卓晚春叹了一口气,伸手阻住张羽冲道:“张兄,此事不说也罢,左右也不过将那阿奴之行,换成邵、陶二人罢了。只是就算是他欺师灭祖,又与我何干,与我茅山一门何干?你这般聪明的人,怎么看不开其中之事?”

    “卓兄何意?”张羽冲森森道:“难道咱们修道之人,便如此黑白不分,道义不论?卓兄如此行事,不怕早堕魔道,入了邪途么?”

    卓晚春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可笑!可笑!张兄,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居然还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卓晚春摇头道:“我且问你,你龙虎山当年一统天下道门,为道门领袖,难道是因为你门中顺了什么天意,得了什么正道?还不是张留孙以一己之力,强灭神霄门,震摄了各门各派,以强力压得大家不得不低头?那神霄门有什么罪过,又有什么邪行了?以力压人,灭人门派,若说堕了魔道,也是你天师门先行一步吧!就说你自己,求雨不成,名号被夺,你又有什么恶行邪气了?却只因你天师门不得人心,结果报应到了你自己身上,成了天师罪人,天下笑柄!现在你还来给我讲什么魔道、什么邪途!?”

    张羽冲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卓兄今日前来,却是有为而来,不只要一削我天师门面,更是要借了典真人之力,将上清茅山,推为道门领袖了?”

    卓晚春大声道:“正是如此。我上清茅山,与灵宝阁皂,愿共推梅花门为本朝国教。茅山、阁皂更与梅花结为兄弟之门,共掌天下道统,如当年龙虎山天师门与玄教故事。若有愿奉我等为宗的,道门可保无虞。若自不量力,当年的神霄门便是例子!”

    张羽冲听了哈哈笑道:“卓兄豪气可嘉,只是欲以力服人,先不说是否正道,总须有相应的实力。现在我方高手如云,只以阁下三人,还做如此大言,不觉得可笑么?”

    卓晚春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典真人算无遗策,既然敢来,岂无后手?倒是张兄,还是早识时务,典真人他宽宏大量,必然不致为难张兄!”

    梅清见了卓晚春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疑云顿起。现在双方形势,可说强弱分明。但对方居然这般笃定,莫非更有什么阴谋不成?

    梅清头脑快速转动,忽然想到一点,不由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岳父大人……”梅清转头看向陆炳,又以神念相唤,却见陆炳也转头向自己看了过来,眼中惊意分明,正是与自己想到了一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声东击西

    真!姚府!陆炳与梅清都是想到了一块,这才心中一T

    当时陆炳与梅清,都是想将碧真母女留在府上,乃是认为府上更为安全,不愿意她们母女掺杂到这次争斗之中来。却不成想,这次争斗远远超出了当初想象,当下姚府,反倒成了防守相对薄弱,少有高手坐镇的软肋。

    “岳父你带着人手速回庄中,我请苦师助你!”梅清匆匆说道,连忙向着苦大师传信相求。

    苦大师略一点头,带着几位老僧,与陆炳同时起身,便向着碧真母亲的庄上飞去。

    陆炳临去时嘱咐道:“我留张静定在此助你,且需小心,见势不妙,速来会合!”

    梅清点点头。那张静定摆明了是冲着典真人陶仲文而来,因此他自然不会去帮着守家了。只见陆炳带了那陆西星以及内组诸供奉一同离开,只是将路泽有留在这里,却是相陪张静定之意。毕竟张静定乃是陆炳着意请来的贵客,因此总须有人留下相陪。

    其实现在对阵的档次,只凭着陆炳手下人的修为,已经难以\挥什么大作用了。因此梅清便请了苦大师相助。苦大师身后这一群和尚,若说在场让他们帮着上阵杀敌,除了苦大师之外,怕一个个都是慈悲为怀,不见得有什么大用。反倒是让他们去相助守庄,必然能如铜墙铁壁一般,维护众人安全。因此梅清心念一转,便将张羽冲这一方人留了下来,而将苦大师等请去姚府。

    安排已毕,看着众人离开,梅清心中并未觉得轻松,反倒更觉得有些沉闷起来。只是当前形势,也不容他细想,只得与柳行再暗暗交待了几句,自己也偷偷准备,细心察探,以防不测。

    见陆炳等人匆匆离开,陶仲文等并未加阻挡,反倒一脸嘲笑之意,远远地看着,更增高深莫测之态。

    张羽冲也自神念中知道了梅清所虑之意,转头对着卓晚春道:“就算有些见不得人的小小阴谋,又有何益?难道现在,卓兄便觉得实力强过我等不成?”

    卓晚春摇头道:“自来修真界中,什么时候是按人多少来算实力的了?至于贵方之人——”

    他看着张羽冲身后之人摇头说道:“却有几个是真心相助于你地?这些年来。天师一门独大。各派不过是敢怒不敢言。难道你还以为他们会和你同心协力。拼着得罪国师。搭上身家性命地帮你?现下大明国运正隆。梅花门应运当胜。各门各派。自然会顺势而为。”

    张羽冲脸上一滞。梅清心中也是明白了卓晚春地打算。果然听得卓晚春大声对众人道:“今日之事。典真人早有万全之策。一统天下道门。讨除逆凶。光大梅花。便在今日。卓某斗胆。请各位暂作壁上观。两不相帮。待到水落石出之时。只求各位作个公证。如何?”

    果然闻了卓晚春此言。张羽冲身后各门之人。脸上都有了动摇之态。

    梅清心中暗暗心惊。看来这卓晚春不只是修为惊人。对各道门心态掌握得更是极为准确。现在以陶仲文国师之位以及当年天师力服各门往事相提。果然说动众人心中不安。

    本来自己一方。仗地便是人多势众。但若论顶尖地几位。与对方相差不多。甚至并不见得比对方整齐。现在若真是这一批人都作了壁上观。一会动起手来。倒是难言胜败。梅清脑中急转。只是此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说话做主。只得看向张羽冲。看自己这师傅如何应对。

    张羽冲心中自然也明白对方地打算。但却并不急着看身后诸人。只是嘿嘿冷笑一声道:“什么时候卓兄可以替朝廷说话了?难道典真人此番前来。便是奉了朝廷之命。改换道门门庭。如前朝张留孙一般?莫非卓兄也已经入朝听用。就连宁古大萨满也受国朝之用了么?”

    卓晚春脸上腾然升起怒意,但张羽冲之言,着实有些尖刻,又不得不答。他强自说道:“咱们修真之人,又不是世俗官吏,还用朝廷封赏么?我等推重国朝,不过是因为天道所关,大势所在,修真之人,顺势而为,上体天道,这才有一分敬畏之心。至于宁古大师,他是来寻那梅清的,又与我等何干?”

    梅清听了心中好笑,这位“小仙”卓晚春,倒是深得几分谈判的真,能推就推,能赖就赖,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张羽冲哈哈大笑,忽然转头对着陶仲文道:“典真人,真真假假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不过咱们两个十几年的恩怨,今天总当是个了局了吧?当着天下道门的面,你倒是放句话出来,敢不敢与老道一战?”

    梅清暗暗喝彩,自己这师傅果然老辣。对方无论说多少,也不

    着陶仲文这面大旗。现在张羽冲直接当了众人之面TTTV,自然是直逼对方要害。只要陶仲文出手受挫,一切都成了笑谈。

    但是张羽冲究竟能不能胜陶仲文一头,梅清心中却是也不敢保证。虽然张羽冲一代天师,但陶仲文出身梅花,又久经历炼。这些年身为国师,得的好处自然也不少。而张羽冲当年负于梅花真人之后,无论身体心性,自然都受了损伤。现在二人对阵,只怕不敢说便必然能战而胜之。

    因此梅清心中一动,便想出身替张羽冲先顶这一战。

    梅清并非狂妄,虽然他修为比起张羽冲及陶仲文,都会有一定差距,但也有其自身的优势。

    梅花门的道法,其实来自神霄门。其中或许掺杂了一些其他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若对上其他门派的法术,颇占便宜,但碰上梅清这学正宗神霄雷法的人,这一节上便再无便宜可占了。

    梅清虽然经验不敢说丰富,但至少和张留孙面对面地有过对抗,心理上绝无亏欠。陶仲文修为再高,无论如何也不会高过张留孙去。因此梅清自思,至少自己自保之力,应该无忧。

    此外梅清乃是后生晚辈,偏偏又是陶仲文口口声声要找的人。以此身份出战,陶仲文既不好避而不战,战中若梅清见势不妙便抽身出局,也不算难看。

    因此梅清心中便存了替师傅趟趟深浅的意思,哈哈一笑道:“师傅,人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既然典真人口口声声为我而来,莫若便由徒弟为您先开这头局。若梅清不敌,您再出手如何?”

    张羽冲嘿嘿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典真人怕了你这后起之秀,当着天下道门的面子,胜了你个晚辈没有什么光彩,要是一不留神败了,那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卓晚春听这师徒两个自说自话,简直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又听他们二人挤兑陶仲文出战,心中暗怒,又里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挑战!若真这般急着兵解时,便让道爷来送你一程!”

    说罢卓晚春上前一步,两袖分展身后,一股逼人的气势陡然向梅清压来。

    张羽冲站在一边,却是嘿嘿直笑,一点伸手的意思也没有。

    梅清在卓晚春迫人的压力之下,却是如同一点感觉也没有,连连摇头道:“这位小仙真人,不是我说你。

    你说你年纪一把了,怎么地一点事也搞不清楚!那什么典真人,领了你们一帮子打手,大老远跑来,不就是来找我的么?还给我安了一堆罪名,说什么我杀了他的师傅。现在我站出来,不正随了他的意?你又算是有什么干系在里边,出来搅局?”

    卓晚春见梅清这么不以为然侃侃而谈,登时心中气炸了肺。他出道这些年,后来隐姓埋名,但一身修为,走到哪里也没有人敢得罪于他。现在梅清一个后生,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力,哪里还按捺得住,立时断喝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有何不可!?”

    这几句话,卓晚春却是暗中用了些手段。他上清茅山宗中,真言亦是一路法门,乃是借佛门狮子吼之法,化入道门。每每对战中,卓晚春均以此法偷袭,向来无往无不利。今日见梅清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立时便出言相试,心中更打算若这小子承受不住,身体受创时,立时便乘虚而入,先毙了这家伙,为今日之战立威。

    只是他这里算计得甚是不错,但见梅清仍然笑着站在那里,就好象没听见自己的话一般,还是笑呵呵地说道:“天下人管天下事?那反过来说,梅清还有笔账和典真人算。他说我杀了他师傅,来找我的麻烦,现在这事大家自然已经知道是假的了,我也不说他诬人清白。问题是他当年也曾暗算了我的师傅,我要找他算一算这笔账,不知先生您打算怎么管?”

    卓晚春本来气势逼人,大有力压千钧之态,但偏偏梅清根本不理不睬,几句话轻轻巧巧下来,就把卓晚春说得楞在当场。梅清话说得不错,当年张羽冲对上梅花真人受伤险死,本是出自邵元节和陶仲文的阴谋。今天梅清以徒弟的身份来了结恩怨,自己若是横加阻拦,确是有些不占道理。

    但现在之时,若任由梅清这般说下去,一一论起理来,自己等只会陷于被动。刚才卓晚春真言无功,已然知道梅清此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一身修为,果然不可低估。因此卓晚春牙一咬,顾不得脸面,大声叫道:“好,既然如此,我便管上一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第五十章 剑气纵横

    事耽误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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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山宗乃是上承上清一派,奉元始为其护派神,传承最为有名的便是《上清大洞真经》,更兼修《灵宝》、《三皇》等经戒道法。其派中,向来有镇山四宝,即所谓“印”、“圭”、“剑”、“符”,本是前代流传,更经历代宗师心血祭炼,早已经达通灵之境,乃是不折不扣的法宝。

    卓晚春本是句容人氏,自幼便在茅山修行。只不过他为人略有些偏激,更迷恋于道法,因此反倒少有外务,名声不显却修为激进。但这般心性,在起始时,自然进境容易,但到得成婴之后,便难有寸进。

    他这才更名下山,想在俗世中寻找自己的缘法。

    只是他向来在山中隐居,出来后才\现绝非自己所想。世人一说道门之事,便\推龙虎天师,自己的上清茅山宗,在世人眼中不仅排在天师之后,更大有凡夫俗子,将茅山一宗看成只能捉鬼驱邪的伎俩,更有些不知什么出身的野道人,打着茅山的旗号,混吃混喝,骗人行事。卓晚春性子本就偏激,这一下子见了那些江湖术士,便如仇敌,同时又隐隐将龙虎山恨在心头。

    但卓晚春毕竟聪明过人,性子与常人大不相同,他却不宣传茅山正宗,反倒自己隐了门派,也扮成一个捉鬼道人,但凡见有自称是茅山道人善于捉鬼的,便出面挑逗,或以捉鬼比试,或是邀斗法术,总之要拆穿对方面目,逼对方自承是假冒的茅山道人为止。

    如此一晃多年,卓晚春天资过人,又在茅山打下了过人的根基,道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这一番经历,竟然也成就了他一身修为。待得他炼制自己的法器时( 天下道门 http://www.xlawen.org/kan/3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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