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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阅读

    宁古大巫说话,给人一种无法怀疑的感觉。

    梅清想了想,便诚恳地道:“梅清一介后生晚辈,修为浅薄,也不知何事能稍有助力。若前辈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来便是。”

    陶仲文见势不可为,哼了一声,与黄谷虚、卓晚春,都是向后退了几步,任由宁古师徒二人在前。

    不答听了宁古说出“寿命到了尽头”的话,大惊失色,叫了出来道:“师傅……”

    宁古伸手止住了不答的话,浑浊的眼中,闪出一点热烈的光芒来,看着梅清道:“我今年,已经八十四岁了。在你们中土修行人的眼中,可能也不算什么。但在草原的奥德根和勃额中,还没有一个象我这样长寿的。但是这些年来,我越来越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已经隐约听到了天神的召唤,我离开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三章 通天之树

    天下道门 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通天之树

    梅清看着宁古浑浊而热烈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中土修真,以道门而论,但凡入道后凝丹,至少也有两纪百二十年的寿命;成婴之后,至少也是三幻百八十年。事实上精心修炼,就算活到三五百年的,也不是没有。

    但萨满大巫并不着重肉体修炼,寿命只是寻常人的寿命。何况大巫以自身肉体勾通天的神鬼,本就是颇损自身的行为。这位宁古能活到这般年岁,确实是极为长寿了。

    而在宁古说自己离开时间已经不远时,梅清终于感觉到了宁古那浑厚苍茫的生命气息中,一丝丝不安的感觉,就象那气息正在渐渐散去,逐渐消失在无尽的时间中一般。

    宁古言语甚是平和,就象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虽然我就要离开,但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我知道人不能看到天神的世界,但却总不免想知道最深的那一点奥义。也许是天神看在我这些年的真心侍奉,终于在不久前的一个夜晚,给了我一点指引。”

    说到这里,宁古眼中的光芒更为炽热,定定的看向梅清道:“梅公子,所以我就赶到了这里,因为当我知道典真人要我来的事时,我就感觉到这次见到的人,就是天神旨意中能给我指引的人。”他定定的看着梅清道:“你能不能告,生命的尽头……那一端是什么?”

    生命的尽头……众人听到这个多少有些俗套的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敢有任何嘲笑的念头。宁古大师的修为,事实上放眼天下道门,能与之比肩的,怕也不过数得过来的几个人而已。让他念念不忘的问题,自然不会象通常人们的随口闲谈般可以等闲视之。

    “大师怕是太瞧得起我了”,梅清皱眉道:“在下于道门,也不过是一个新人,若说到见识,更是肤浅得紧。至于命之尽头。也不是小子能妄言的话题。”

    宁古面上并无失望之色,却浮起了一丝笑意道:“梅公子,我所寻答案,倒不一定是修为见识深便能答得的。外界对我们萨满教,不明白的人。往往以粗俗无稽视之,却不知道,其实天的神灵的旨意,本来就是极为简单的东西。难道天神给世人的旨意,还会连篇累椟,象佛典道藏般一说几千上万卷么?”

    “真道不过是一心罢了。我来寻的,也只是如此。”宁古大师看着梅清道。

    “难道大师就没有师门么?”梅清有些迟疑的道:“道非师不行……”

    宁古听了,微微的笑了起来道:“看来梅公子。对我们萨满教的传承,也不是很清楚呢。唉。其实世间,真几个?”

    想了一会,宁古这才悠然道:“其实我本来只是一个寻常牧民的儿子。自小家中贫苦,兄弟又多。我名唤宁古,其实在蒙语中,宁古就是八的意思。我在家中行八,因此才以此为名。”

    “那时候我年纪尚小。每日里放羊,晚间回来。到我八岁那年,正是初冬。那时候天已经渐渐冷了,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漠北之的,最难的就是冬天。牧民每年为着过冬,备下诸般物事,只是祈求天神降下慈悲,少些暴雪,留得百畜繁衍。为牧民的日子,多几分甘甜。只是天神的的旨意,从来不是凡人可以测度……”

    宁古说着。一边摇了摇头,昏黄的眼中。似有莫名的悲意。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  ⑹k.Cn整理

    “那天冬天,虽然只是才入冬时,便已经与往年大不相同。狂风带着暴雪,一连下了几天。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帐蓬顶上的雪,父亲和大哥已经拼命去铲过几次了。我们缩在里边,心里满是恐惧。不知道天神为什么又这般暴怒,总是要给人间施下惩罚。”

    “等雪终于放晴之后,我们一家人再看,才发现羊棚早已经被压塌了,畜口都已经被冻死了。看着父亲灰败的眼神,我那时心中便忽然觉得,人,不过就象是人眼中的蚂蚁。哪怕是一个孩子,偶然去拿了水灌那蚁||穴时,蚂蚁也不过只能把那当作天神的处罚,却不知道天神究竟在想些什么,自己又错在哪里。”

    “在那以后,我心中便总偶然会有些胡思乱想。直到有一天,我再出去放羊时—那时家里已经很穷,我放的几只羊,还是母亲借来的。我赶着羊,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要向北方走去。我们住那个的方,土话叫做莫帆尔路,在你们汉语里,就是山与湖之间的意思。一般放羊,都是在南方莫昭错左右水草肥美的的方。北方全是山岭,并不是放羊的的方。”

    “那天开始时,我还赶着那几只羊。等到了一处叫天鹅岭的的方,羊也不肯走了。我便扔下羊,一直向北爬。那时候才开春,走到半山时,积雪还都没化。我穿着棉乌拉鞋,走在雪的上,几乎只是爬着走。后来手上的闷子也掉了,就这么光着手,一直爬到了山顶上,翻过了岭那边。”

    “才过岭,我一抬眼,就看见了它。”宁古喃喃的道。

    梅清等都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宁古口中的“它”究竟是指什么。

    “我们当的的树,大多我都认识”,宁古抚摸着手中的腰中大片的都是落叶松。到山顶上时,便是成片的白桦。其他的杂木,也不过数种。但看到它时,我确实是很吃惊,不知道它算是什么。”

    “大师所言,乃是一棵树么?”梅清有些疑惑的道。

    “就算是一棵树吧,至少当时它的样子,看着就是一棵树。”宁古缓缓的道:“但谁又知道它是不是树呢,它虽然有枝有干有叶,却不是这世上任何一种树。外形看起来是的东西,却不定就是

    “当时我浑忘了一切,就那么连跑再滚的向着它过去,心里边也越来越清楚的听到,就是它一直在呼唤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站在它面前时,不由呆住了。”

    “如果它真是一棵树的话,那一定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比起周边的树来,高了怕有十倍不止。在它周边百丈之内,都再没有一棵树木存在,便如同人工砍成的一般,是一个圆圆的空场。我慢慢走到树底下,觉得又是温暖,又是欢喜,便躺在下边,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便觉得这世界不同了”,宁古平静的道:“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部落里最大的勃额—其实也是草原上最大的一个。”

    梅清目瞪口呆。就这么来就成了修行最高的大师,那大家还修行个什么劲?这大巫成的,也太容易了吧?

    “这……就这样?你也没做什么梦,也没遇什么师。在树底下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会了?”梅清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天神的旨意,看来自然有不可思议处”,宁古道:“萨满传承,一向如此。其实天下大道,本该如此流传才对。汉人信奉文字,以经典为正道,辗转流传,只怕反倒多是人心,失了天道。”

    梅清心中听了,总是觉得难以置信。作为一个修真之人,他对这种超凡之事,心中自然也是颇为接受的。但一个凡人,不经任何学习,也没有其他经历,只是在树上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草原上最大的萨满,这事说来实在有些太过离奇。

    陆炳似是知道梅清心中疑惑,在一边轻声道:“其实在边的,无论是教义还是修真,都是这般传承的。据说草原上的一些史诗长句,长的能达数万字。这些长句,都不是用书籍来传播,而是靠唱诗人四方传唱。这些唱诗人来历,也不是学习而得,都是毫无征兆,忽然一夜之间,便都学会了,数万字的东西,一下子就会唱了。这等事情在咱们看来,几是如同传说。但在边的,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梅清有些哑然,看着周边诸人,在听到宁古讲述后,都一脸淡然,显然对这些事,都曾有所耳闻。

    “萨满传承便是这般”,宁古最后轻声对梅清道:“我心中每每疑惑,若是天神赐于我们生命,又最后收回去,那为什么又要给我们这么多的疑惑与不解。若生命并非天神所赐,它又是来自何方?天神又为什么会凝视着我们的生命一一在世间出现,又一一消失?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梅清苦笑道:“大师所言,梅清也是不解。若大师欲向我求解,正是问道于盲。梅清所学道法,似与此全不相干,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可以为大师解惑的。”

    “不是的”,宁古摇头道:“开始时我对天神的旨意还有些不太明白,但当我看到你时就知道了你确实是知道答案的人。因为你的生命,与我们都是不一样的。”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师傅光临

    不一样”,梅清一惊,问道:“大师所谓不一样,是T思?”

    宁古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但我知道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来的。你的生命,就象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梅清悚然而惊,瞪视着宁古,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其他诸人,听着宁古这听来极为荒唐的话,也有些讶然地看着梅清。

    宁古声音温和地道:“梅公子,我的经历都和你说了,至于有什么想到的,也不争在此一刻。我便等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便来告诉我吧。只是我时间怕也不太多了,公子还请莫让老朽空等一世才好。”

    说罢,宁古轻轻地走到一边,将手头那根木枝,轻轻地插在面前,闭了双眼,盘坐在地上,一言不。

    那个不答恨恨地瞪了梅清一眼,又看了看众人,也随着走到一边,蹲在了师傅身后。

    “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从旁边传来。

    随着众人目光,陶仲文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一样”,陶仲文点着头,看着梅清道:“是啊,不一样。梅清此子,说来可真是让人不敢小视啊。”

    陶仲文带着几分慨叹、几分仇恨又有几分无奈的眼神,看向梅清,又转向陆炳、张静定等人道:“本是为着师门中事,不想却惊动了陆大人以及诸位道友。相请不如相遇。虽然是门中之事,奈何我这位师弟,不知怎么地,竟然为奸人所惑。今日能得诸位给师门中事做个公证,倒也是件美事。”

    柳行听了恨声道:“二师兄,却不是你所说的师门中事,却是何指?所谓师弟我为奸人所惑,又是何意?今天你大动干戈,请了上清、灵宝两位前辈,还有那蒙古萨满大巫来,竟然是要因为咱们师门中事,邀了外人来对我问罪了么?”

    陶仲文听了连连摇头道:“这却是哪里话来?师门是非。自然按着师门中规矩来办。只要师弟愿意听为兄之言。不再固执己见。又何来问罪之说?”

    柳行哼了一声道:“师兄口口声声是为着师门中事。但梅清此子。与咱们师门虽然有些渊源。却扯不上什么干系吧?师兄你可别说你此来。不是为了梅清之事!”

    陶仲文哈哈大笑道:“师弟你还是这般糊涂!难道你真地以为。梅清与咱们师门。毫无关系么?”

    正在此时。忽然闻得一个破锣般嗓子叫道:“好你个典老道!却是胡说八道什么?我地徒弟。怎么与你那师门扯上关系了?”

    随着这声音。只见东方天上。忽然呈现出一片霞光来。

    那霞光随着渐渐逼近。越显得瑞气千条。光影灿烂。

    待到得近前,众人才现,那竟然是一团祥云般的法器。直到逼近众人时,梅清才隐隐感觉得到,其中似乎乃是一组法阵,组成了这件法器,内里灵气不断翻腾,又四下扩开,想来是一件赶路及防护的出行之具。

    祥云眨眼前直到柳府门前,这才忽然消失不见,只见几个人影,出现在了当地。

    当前一个,身穿着破破烂烂的旧道袍,抱着一个大酒葫芦,正戟指着陶仲文骂道:“你这老牛鼻子,自己没徒弟就来抢别人的徒弟么?我那弟子梅清乃是我名正言顺的弟子,拜了师行了礼敬了酒,任谁也不能说个不字!怎么你一来,便将我徒弟弄得和你们门中有了什么关系了?”

    众人中,除了梅清,也就是陆炳知道有张十三这么一号人物,因此一见他这般模样及说话的口气,就把他猜了出来。其他诸人,却是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这么个怪人出来。

    刚才听张十三一口一个“牛鼻子”,众人均是修道之人,多一半是道士打扮,听人这般胡言,自然都心中不喜。但再定睛一看,却见他也是穿得破破烂烂的道袍在身,也只得无语。这张十三貌不惊人,但众人等都能隐隐感觉得到其修行颇高。其中几个顶尖的如陶仲文、卓晚春等更是觉得这怪人的修为给人的感觉颇为熟悉,想来竟然是出自哪个名门大派。再看其身后一众人等,不少熟悉之人,都是各门派中的顶尖人物,甚至是门中主事,便更不敢对这怪人等闲视之了。

    “这位道友……”柳行说来算是此间主人,因此有人前来,无论敌友,总得他先上前招呼才对。因此他便上前一步,对着张十三施礼问道:“在下柳行,沗为此间主人。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来自

    派,又有何贵干?”

    “我么?”张十三指着自己红的鼻尖道:“我叫张十三,来这里嘛——”他看了一眼梅清道:“有人要和我抢徒弟,我当然是来找场子了!”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陶仲文叫道:“他也不在道上打听打听,我张十三是什么人!敢和我来抢徒弟,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居然就撸胳膊挽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式。

    众人见了都笑了起来,陶仲文面上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不由满面怒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装疯卖傻来此捣乱!本真人乃是有师门中正事,欲与天下道门众友共商,却不容你这般胡搅蛮缠!”

    “正事?”张十三眨巴眨巴眼睛:“天下道门众友?难道我们,就不是这天下,不算是道门中人么?”

    一边说着,张十三转头对梅清道:“徒弟快过来,师傅今天将天下道门中的诸位大叔大伯都给你请了过来。

    以前我收了徒弟,他们也都没机会见识见识,今天就算是认识了。嗯嗯,你若想要点什么见面礼什么的,可是要赶紧了。”

    众人听了只得苦笑。梅清连忙过来,听张十三将身后诸人一一介绍给自己。这一介绍,梅清才知道,自己这师傅所说确非虚言,原来这些人,当真是大有来头。

    前文说过,在元时张留孙一统天下道门,天师门遂成天下道门领袖。但各门各派,虽然服从天师指派,但门派并未取消。今天来的这些位,便皆是这些门派中的主事人物。

    张十三一一介绍,这些人中竟然包括了天心、清微、东华、太一、净明等各门派中人。这些门派虽然比不得三山这般大派,但也均是名震一方,流传数百年的正宗。待得最后两人,竟然一个是楼观道的武定真人李道定,另一人则是金丹南宗的掌教赵心灯。

    梅清连忙一一上前见礼。虽然张十三刚才那句“见面礼”的话说来便是笑话一般,但这些人居然真是郑重其事的一个个都拿了礼品出来。好在梅清为人脸皮修炼有度,一一坦然而受,居然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来。

    “好了,大家也见过我徒弟了,现在咱们听听,这位典真人是怎地编排我的徒弟的?”见徒弟收礼完毕,张十三这才咳嗽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陶仲文。

    陶仲文面上堆起微笑,心中却是暗骂。虽然他也探听到梅清似乎有所师承,但却不清楚究竟是何方神圣,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今日见了这怪老道,除了惊心对方修为深厚,更是对他身后这些人所代表的势力,大为心惊。

    陶仲文乃是出身梅花门,只是为了方便自己在朝中行事,并没有公开这一身份。毕竟当年梅花门挑战各大门派之事,多有知之。此外梅花门出现,也不过自梅花道人开始,算不得一流的门派。对事事讲究出身的道门来说,也不值得如何宣扬。

    因此虽然陶仲文贵为国师,但天下道门中人,对他并不是非常尊重。就算是十几年前朝廷夺了天师之号,又封陶仲文诸多名号,但一般道门中人,依然并没有把这位典真人放在眼中。

    今天这老道居然领了一众道门中人,来跟自己打擂台,摆明了是不把自己这国师放在眼里,如何能让陶仲文不怒。但这老道名声不显,却居然一下子便号召了这许多门派中主事同来。梅清背后居然有这样的势力,又如何能让他不心惊。

    “徒弟么?”陶仲文虽然心惊,却面上形容不变,转头对各门派道:“诸位道门同仁请了。贫道陶仲文,御封为典真人,乃是本朝国师。今日前来,却是为着师门中事。张十三道友口口声声说道,梅清乃是其弟子……”

    “阿弥托佛,施主且慢……”忽然一声佛号遥遥传来。众人都是一惊,眼光随即看向西方。

    又过了片刻,才见一团红云,自西方冉冉而起。那云朵似缓实急,不多时已经到了柳府之前,烟消云散,却现出数名头上光光的大和尚来。

    当前一人,正是苦大师。只见他对着张十三怒声道:“老牛鼻子,想趁我不在,独占徒弟么?门都没有!”

    说罢,单掌一立,对着众人团团施礼道:“却叫各位施主见笑了。老纳华严苦头陀,此来,却是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弟子梅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五章 高手如云

    了苦大师自报家门,又闻他说道是“不成器的弟子梅)7+场中众人的眼神都有些发直。

    “清儿,你拜那张十三为师也还罢,怎么地还又拜了这……苦头陀为师?”陆炳的神念忽然传来:“这位大师当年,当年……”

    梅清心中疑惑,似乎自己这位和尚师傅,很是有些惹人避讳,便偷偷问陆炳道:“和尚师傅对我很好啊。当年他怎么了?”

    “没有什么,就是杀人杀得有些多罢了。”以神念回答了梅清,陆炳忽然见苦大师向这边看了一眼,看老和尚瞅着梅清一脸慈爱的样子,陆炳不由激凌凌打了个冷颤。

    啊……梅清忽然想起听碧真曾经说过苦大师杀人后以闭口自省之事,这才明悟到这位师傅一闭就闭了那么多年,且不知他这件干干净净的黄|色僧袍之后,是多少鲜血染成。

    看来自己这两位师傅,还真是没有一个是白给的呢。

    梅清这边心中暗暗算计,对面的陶仲文却是郁闷到了极点。

    陶仲文此次前来,大有势在必得之势。虽然得到消息的时间,比起段朝用来还要早着些许,但陶仲文想得却比段朝用要深入得多。因此他不只请了自己一直隐藏的两派势力出手,更为着保险,不惜动用了一直不愿显露的关系,将宁古大师请来押阵。

    只是由于他事先对梅清并未特别关注,因此关于梅清的资料也不是搞得很清楚。何况梅清交游的圈子本也有限,知道他情况的人本也不多。因此除了知道梅清一些原先的身世外,便只能大概推断出梅清乃是自到锦衣卫后,因机缘入道,但修为进展极速。

    但对于梅清曾经拜张十三、苦大师为师之事,就连陆炳等都不是很清楚,陶仲文自然也主不甚了了。

    现在见张十三这神秘老道还在一边站着,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苦头陀这个天下闻名的杀神居然也跑了来,口口声声说梅清也是他的徒弟。

    再看看他身后地这一帮人。虽然陶仲文不能尽识。但也大致看得出来乃是天台、三论、临济、法眼诸宗地主持或长老等人。再想想苦头陀在佛门中地地位。他找来地老家伙们。还有哪个是省油地灯。现在这形势。要想再来硬地。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张十三在一边还在大呼小叫:“傻徒弟。你有了事怎么地也不和师傅明说。要不是师傅为人聪明。知道你遇到了麻烦。带了一堆子帮手来。也不知道你给你欺负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连这老光头也惊动了。知道地是师傅帮徒弟申冤。不知道地还当咱们师徒欺负别人呐……”

    众人听了苦笑不已。心中暗道就你们师徒这个架式。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天下哪还有人敢欺负你们。

    陶仲文心念急转。算计片刻。心中已经知道当今之计。唯有以理来挤兑住对方众人。逼得梅清出来。方有些取胜之机。

    只是看着张十三那样子。着实也不象什么讲理地人;再看苦大师一脸慈眉善目。再想想传说中这位大师一言不合灭人门户地故事。这理也实在不是很好讲。

    只是无论如何。戏总还要唱下去。陶仲文咳嗽两声。对犹自不停为梅清是哪一位正牌徒弟争辩不休地张十三和苦大师二人道:“二位道友同临此地。洵是幸事。只是师门之中。有些俗事还需厘清。还请二位少歇如何?”

    “师门?”张十三眨巴着眼睛看向陶仲文:“你不是那什么国师典真人么,也没有听说你出身什么师门啊?现在官当大了,觉得自己一个人蹦达不过瘾,又想弄个门派出来显么?”

    “道友说笑了”,陶仲文面不改色地道:“天下道门乃是一家,所谓万法归宗,又何须明辩太清?不过道无师不行,仲文虽然鲁钝,但万幸还能无改师志,虽不敢云光大师门,总也不敢使师门蒙羞……”

    “得得得……”张十三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陶仲文的话道:“说了半天,老牛鼻子你倒底是哪个门派的,说来听听,就不说那些个没用的了。”

    陶仲文几次被张十三抢白,圆圆的脸上却是一丝恼意也没有,依然笑容满面对着众人道:“贫道虽然不似诸位,出身名门大派,但亦以师门为荣。在下师从梅花道人,出身正是梅花门。”

    陶仲文这一言即出,登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在场中人,倒有一半不知道陶仲文的真正身分的。现在听他自己承认居然是出身在梅花门,众人看他的眼神,便难免有些复杂了。

    梅花门这个名字,也有十几年没有出现

    。但在场诸人都是道门中老人,大多知道梅花门的一)t其这些门派大多曾经接受过梅花门的挑战,又曾败在其手下,因此今日忽然知道陶仲文是出身梅花,不由眼神中几分恼恨,又有几分畏惧。

    甚至还有几位,当年就曾经历过与梅花门的挑战。只是当时梅花门下,易是不以真实面容出现。现在一说起来,便有几位看出陶仲文的身形气质,果然似曾相识,一个个心中或怒或恨,不一而足。

    “说道此,贫道当年与师傅师弟们,也曾与各大门派,多有亲近……也还有些交情在里边。在场诸位,或有知道的,也或有不知道的。但天下道门总是一脉,也无须为了些虚名争来争去。既然诸位道友有缘前来,想也是天意要诸位为我门中一桩多年来的公案定个章程了。”陶仲文环视众人,微笑着说道。

    梅清心中虽然知道这家伙不过是在演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典真人能在朝廷中混了这么些年,果然嘴上的功夫练了个十成十。光看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事情一概兜过。想来下边,就要对自己发难了。只是就算梅清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他究竟会把个什么样的罪名,安到自己的头上来。难道会牵扯出当年母亲之事不成?隐隐约约,又让梅清心中,有了几分期待。

    “二师兄,你口口声声师门公案,说了这么半天,还未曾说出究竟是些什么事情来?现在天下道门诸友皆在当场,有什么话你不妨快些说个清楚。”在一边的柳行看得不耐烦,大声打断道。

    只是在场之人,认识柳行的却是几乎没有。听他喊陶仲文“二师兄”心中都是一惊,知道这位老者,竟然也是梅花门中人。只是听他口气,似乎对陶仲文颇为不善,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诸位或许不认识我这位师弟,便是本府主人,姓柳名叔行。想我们同在师门,情同手足。只是后来师门不幸,这才各自分散。”陶仲文眼睛凝视着柳行说道:“今日贫道欲讲明之事,想来柳师弟其实也蒙在鼓中。稍后等为兄说明,自然知道是真是假了。”

    说罢,陶仲文将袍袖一展,将一朵玉梅花,轻轻地放在空中道:“梅花门传承,不怕各位笑话,贫道跟随恩师这么些年来,竟然不知其上溯何宗。贫道了不敢妄自菲薄,以梅花门中绝学的渊源,断非寻常小宗小派的模样。但恩师对此不愿言明,我等兄弟,也从来没有敢多问过。只想是师傅到得进侯,自然会对我等言明。只是恩师他为人低调,行事又不愿声张。这一节,想来诸位同道,也都有所耳闻。”

    陶仲文这话说罢,在场中倒在大半也在心中暗暗点头。梅花道人虽然神秘莫测,但一则修为高明过人,二则极为低调,是谁也没办法否认的。单说他以师徒数人之力,几乎挑战天下诸道门而无败绩,却又处处保密不为人所知,便可见一斑了。

    “只是恩师虽然清淡无欲,只为寻求大道,但谁想人心难料,以恩师这样无掺世事的人,竟然会为人衔恨,最终遇害于宵小之辈……这些年来,每每思及此事,仲文心中,总是如同万把钢刀穿心一般。只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苦苦寻索,竟然未能查究那仇人的线索。

    ”说到这里,陶仲文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口气更是恨意深深。

    梅花道人果然死了?这个消息虽然外境多有流传,但毕竟向来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消息。现在听陶仲文亲口直承此事,众人这才知道此事果然是真。

    此时,一直站在张十三身侧的楼观道的武定真人李道定忽然开言道:“典真人,老道听传言道,令师乃是约斗那上代天师张羽冲,双方两败俱伤,以致同时身陨,不知是也不知?”

    说着,眼睛微眯,眼角余光,却是扫向了在一边只顾抱着酒葫芦喝酒的张十三。

    张十三如同未觉,只管喝得自得其乐,口角之上,却是带着几丝冷笑。

    “若说来,李道友说得也不算错”,陶仲文直言不讳地道:“当年恩师,确是与那张天师有过一场争斗,也正是在那场争斗后仙逝的。但恩师修为,高过那张天师甚多,两败俱伤云云,并非实情。师傅在与张天师争斗中,略受了些伤。之后却是因为身边一位亲近之人突然偷袭,这才遇害。”陶仲文此语恰如投石激水,登时使得众人心中震荡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其心可诛

    众位或许疑惑,究竟先师那位亲近之人是谁,竟然这T7肺,偷袭于他”,陶仲文说到激动时,声音也有几分急促:“其实我们对他也不是很了解。”

    说着陶仲文的眼睛望向柳行,叹了一口气道:“世人均指梅花真人门下‘六朵梅’,以为我们乃是其座下六弟子。其实这话是不对的。我们师兄妹,共是五人。大师兄乃是前代国师邵元节,贫道行二,三弟便是此间庄主柳叔行,四弟段季用,五妹梅五朵……只我们五人。另外一行,却是跟随师傅身边的一位随从,唤作——阿奴。”

    “害死师傅的,正是他这位不是弟子,却跟随他时日最久,得其授业、爱护最久的阿奴!”

    陶仲文说完,众人眼中疑惑之色更甚。据陶仲文的说法,这阿奴并非梅花真人范文泰的入室弟子,却跟随他日久,又学了他的道门。但听他前边又说他们这些当弟子的,对此人也是不是很了解。那这阿奴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又与他前边很明显针对的梅清有什么关系?

    柳行眼睛直望向陶仲文道:“二师兄,这些都是师门之秘,似无必要对诸位同道明言吧?”

    陶仲文摇头道:“三师弟,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何况现在师傅仙去,大师兄、小师妹也都已经亡故了。若我们还是囿于门户,事事半遮颜面,如何取信天下道友?今日,愚兄便是决意将梅花门现于天下道门之前,以全师傅之名,也为我门派光大立一正名。”

    此时,那武定真人李道定已经再次出言问道:“典真人,你口口声声说道是那阿奴害了你师傅,又说你们对这个阿奴不甚了解。那不知当年之事,究竟如何,令师却是如何遇害的,与那上代天师张羽冲又有什么关系?”

    陶仲文向着李道定拱了拱手,叹了口气答道:“武定真人有所不知,先师对待我们这些弟子,颇为严厉,因此有很多事,是不容我们多问的。后来师傅有一段时间回山闭关,我与大师兄便出山云游。恰遇天子重道,偶然与我们兄弟相遇,对大遇兄多有赞赏。这样大师兄便入朝为圣上讲解丹道,才有了被封为国师之事。而我便一直在师兄身边,也是天子恩重,也因此困于俗务,一晃数年。”

    听到这里,众人眼中或有不屑,或有警惕,不一而足。

    修道之人自古以来,正于世人相反,大多借助世间之力,尤其国运之助,最为可重。非常近的一个例子便是前朝时张留孙借大元气势,横压江南众道门,生生将茅山、阁皂诸宗压在了天师之下。

    但借国运之力,其兴也速,一旦所依的国运受损时,其败也速。因此自来借助国力,便是与国家兴亡绑在了一起。而天下哪有不亡的朝代?一个门派,流行短的数百年,长的不有千年以上,远远比朝代兴替要久得多。因此一般真正的名门大派,大多是不会冒此大险的。

    但张留孙此人行事。往往大出世人意料之外。他借大元之力。将天师一派兴旺达。却又单独创立玄教。自为教主。立为国教。当时之时。天师远驻龙虎山。而玄教教主安身京师。是为兄弟之教。而到元朝将亡时。玄教便以身相系。一世而亡。

    这样一来。统领天下地气运。为天师教所得。但当元代灭亡时。却将玄教来顶了。这一手李代桃僵。实实大出各家道门意料之外。事后想起来。也只能慨叹张留孙算计极精。心思巧妙。

    现在听陶仲文说出邵元节与他自己。同是出身梅花门。更分为两代国师。今日又明明要将梅花门。立门于道门之中。这样地事。如何能让众人不心中大为警惕。

    陶仲文继续说道:“说起上代天师张羽冲。贫道当时虽然身在朝廷。但与其接触并不多。倒是大师兄。却经常提起这位真人。说其修为极是高明地。但是有一次。那时我正在修炼到关门口时。因此挺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出门。直到自觉有些收获时。才启关而出。这时。忽然见大师兄出现来。面带焦急之色。他说道。天师张羽冲因求雨不得。被万岁下旨夺了天师称号。又有遥言说道。此次求雨不成。乃是梅花真人范文泰与他为难。背后做地手脚。那张羽冲因此大怒。却是打听到了师傅地所在。已经起身前去找师傅地麻烦了……”

    他说到这里。只见道门众人

    表情都变得平静异常。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是熟悉地+|

    梅清眼睛四下看着众人,却不难看出这份平静太过刻意。又想起自己等人前边的分析,只怕张羽冲求雨不成之事,参与商议之人颇多。虽然最后真正动手脚的不知是哪些人,但今天来的这些人必然对当事之事,至少也有个耳闻。眼下众人表现得太过平静,对陶仲文的说法一点异议也没有,却是颇为不正常,正是显出了众人的心虚了。

    想到这里,梅清不由看向张十三。他知道张十三其实是出身自天师一派,说不定与那张羽冲还有些关系。不知道他听了此言,会不会出声反驳。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张十三只是( 天下道门 http://www.xlawen.org/kan/3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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