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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忽然拍了拍脑门道:“我明白了,那宝瓶秃驴抓了我去,除了要在境界修行上有所突破外,其实是想要改变修炼法门,修这净土宗的‘厌离娑婆念佛法’!”

    道士点头道:“这门佛法本身是普度众生的极好善法,但这世上总有些人不走正道,再好的方法也会琢磨着走出邪路来。迦蓝寺便是这么一处不走正道的邪庙,他们在这念佛法的基础上另辟蹊径,演化出一套炼化他人躯壳为己用的邪法,这邪法名为‘生生转轮法’,尤其对炼化半缘之体的效果最佳,秃驴宝瓶自家已无再进一步的可能,故此便想方设法得到这门邪法,希图转修念佛法。”

    赵然恨恨道:“那秃驴竟然还诓我,说什么暂借识海一用,用完便即退出,还说什么要给我洗筋伐髓,不是说出家人不打逛语么——死了当真活该。”

    道士问:“后来秃驴是怎生死的?我当日被施了禁法,看不到究竟,听也听不太真切。”

    赵然一滞,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大而化之道:“道兄,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那秃驴灵身入我气海,我抗拒了一回,可那滋味难受得紧,便只得放了他进去。进去后也不知出了何事,许是那秃驴自己功法上出了偏差……”

    想了想,又补充道:“昨夜遇到那两个宝瓶寺追出来的秃驴,我本待蒙混过关,可秃驴精明得紧,非要查验度牒。不得已,只好偷袭了他们。所幸那两个秃驴本事低微,我又提前布设好了法阵,这才侥幸得手。道兄请看……”说着,便将自己那套五行神阵阵盘取了出来。

    他自家也觉得这番不尽不实的解释恐怕糊弄不过去,正琢磨着道士若是细究起来,自己应该怎么弥补之时,却见那道士笑着点了点头,随意扫了一眼阵盘后说道:“道友天资极高,虽无根骨法力,却能操控法阵应敌。只是……道友没有试过散骨丹么?”

    赵然问:“散骨丹是何物?”

    道士解释:“佛门有念佛法,我道门也有散骨丹……”

    赵然来了兴趣,忙问:“居然有此灵药?效果怎么样?”

    “可为无机缘之人开资质、正根骨,当然,药效因人而异。譬如贫道,我原先与你差相仿佛,且资质上恐怕还比不得你,就算操控法阵,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赵然脸上一红,讪讪道:“许是那两个秃驴见我没有修为,故此不加提防,这才着了道……”

    道士连忙致歉:“是我说错话了,还望道友勿要责怪,我的意思是,道友可以试试散骨丹,否则以道友天资,若是始终未得修道法门,实在是可惜。当年我也是没有根骨的,全靠服了散骨丹,这才正了根骨,进而入道修行。”

    “哪里哪里,我没有丝毫怪责道兄的意思……只是……”

    见赵然还待解释,道士却忽然正色道:“道友不用与我解释的,贫道这条命是道友所救,哪里有质疑道友的资格?再者,谁身上没有自家私密?若是都要打听,贫道哪里还算修道之人,这么多年的道法也算是白修了。”

    话说到这份上,赵然也不再遮掩了,站起身来向着道士深施一礼:“多谢道兄!”(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新晋黄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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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说开了,两人之间因陌生感而带来的少许隔阂便消失不见,言谈之间也少了几分谨慎和顾忌,多了些随意和热络。

    赵然笑问:“说来惭愧,都那么久了,似乎还不知晓道兄名号。”

    “贫道裴中泽,未敢请教道友法号?”

    “原来是裴道长,久仰久仰……”

    道士裴中泽轻笑一声,赵然尴尬道:“莫怪莫怪,说习惯了……我是龙安府谷阳县无极院的道士,名赵致然。”

    裴中泽微微有些讶然:“哦?原来是无极院的同道……贫道还以为道友是哪家子孙庙的道长……”

    赵然苦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具备修行根骨,按例子孙庙是不收的?”

    裴中泽怔了怔,旋即恍然道:“原来道友对道门十方丛林和子孙庙的详情尚有所未知,以为馆阁中尽是修行者。”

    赵然奇道:“难道不是么?”

    裴中泽解释道:“子孙庙者,顾名思义,乃师徒相传之道统。不仅庙产,包括修行功法均自成一系,因此,庙中事务均由方丈等师门长辈说了算,并不需要事事报备道门文学 www.lwen2.com,因此,收不收徒,收什么样的徒弟,同样可以自行做主。比方说,有道侣结成双修,生下的孩子若是凑巧没有资质根骨,难道还会赶去十方丛林么?或者师门长辈因缘拾了孤儿。若是喜爱的话,也不拘他能不能修行,照样收入门墙。只不过收徒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有资质根骨者,故此世人便以为,馆阁之中尽是修行之人。”

    赵然想了想,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么子孙庙为何要听总观统一调度?而且似乎与道门宫观相应,也是一省一阁、一府一馆?”

    裴中泽道:“原先并非如此,数百年前……”又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那些多余的。总之都是道家一脉。拜的都是三清祖师,听凭庐山总观调遣也无不可,更何况按照如今的做派,各处子孙庙都相安无事。少起纷争。不仅利于修行。且能合聚力量,一致对外。”

    赵然有些明白了,这是几百年前划分过势力范围之后相互妥协的结果。这个世界的道门,和自己穿越来的那个世界,还真是不同啊。忽然想起一事,又问:“对了道兄,你这名字里,那个‘中’字……我该怎么称呼道兄呢?”

    裴中泽笑道:“你我平辈论交便可。道门各派源远流长,原先各家都有各家辈分表,自从庐山总观号令天下后,便定出了同一辈分表,比如你,用的就是其中的‘致’字。但这种排序法子总观并无强制要求,一些由‘家庙’演化而来的馆阁仍旧遵循原有的排序辈分表。比如我家庆云馆,我这一辈就是‘中’字辈。”

    “原来裴师兄来自潼川府庆云馆……唔,不知裴师兄是庆云馆的道门行走么?我认识华云馆的道门行走卓腾云、卓腾翼两位师叔。”赵然穿越前带来的职业本能立刻发挥作用,几句话后便开始拉关系套近乎。

    “你还认识大卓、小卓师兄?别见怪,你我单论,你唤他们师叔是你的事,与我只师兄弟相称即可。”

    “是,我曾经助大卓、小卓师叔捉过妖,两位师叔待我极宽厚,我那五行神阵阵盘就是他们替我向华云馆求情赐下的。我本不通阵法一道,说起来,也是两位师叔引我入的门道。”当下,赵然便将自己协助卓腾云、卓腾翼擒杀狸鼠精的事讲给了裴中泽。

    裴中泽听罢笑了:“我与他二人相交莫逆,没想到和你在这上面有些缘分。不过我可不是庆云馆的行走,两位卓师兄修为精湛,乃华云馆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我可远远比不上。若由我出来行走天下,恐怕小命都保不住。我以前还不信邪,这不,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番真个就化为枯骨了。”说罢,苦笑着连连摇头。

    赵然想了想,问裴中泽:“裴师兄,既然如此,为何要来川边?是道门征召的么?”

    裴中泽道:“怎么可能,庆云馆确实也接到了玄元观下的令谕了,但派过来的另有其人,我这样的人物,怎么当得起道门征召?”

    “裴师兄自谦了。”

    裴中泽摇头道:“并非自谦,实情如此。之所以来川边,主要还是想寻个机缘。说来惭愧,师兄我出生之日起,便是空有资质而无根骨的半缘之体,只不过服了散骨丹,这才正了根骨,入了修行门径。可惜散骨丹因人而异,到了我这里,正出来的根骨也极差,否则那秃驴宝瓶也不会想在我身上尝试他的邪门功法了。”

    赵然望着裴中泽,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老老实实当一个听众,静待下文。

    “不瞒赵师弟,我这次是从庆云馆偷偷跑出来的。我听说夏国黑圣山有座迦蓝寺,寺中前辈高僧独创了一门可以洗髓伐经的功法,于是悄悄来到这里,想寻个契机潜入夏国,去黑圣山看看有没有机会。”

    见裴中泽叹气,赵然连忙扮演捧哏的角色:“后来怎样?”

    “怎样?呵呵,才进入夏国,便被一个和尚捉了去,就是你前几日杀了的衣钵僧明.慧。我在他面前连一盏茶水的工夫都没有能坚持住,就被他生擒活捉了。后来我想,若不是他要留我这活口,我恐怕连一个照面都应付不了。后来就到了宝瓶寺,见到了秃驴宝瓶,从他嘴里,我才知道迦蓝寺那门据说可以洗髓伐经的功法究竟是什么,简直是入了邪魔外道!秃驴说要借我气海一用,我当然没有答应,之后便是一个多月的折磨。我死咬牙关坚持了下来……”

    赵然咋舌不已,他当日曾经受过一次这种消磨意识的苦楚,宝瓶灵身回流时,凡是经过得身体部位,都如刀割一般,好似开膛破肚了一回。他只经受过一回就放弃了,这裴中泽竟然坚持了一个多月,当真是有大毅力的怪物!

    裴中泽续道:“后来他趁我意识几近昏迷,遂强势入我气海……哈哈,不过进去他却没沾到便宜,说我气海内不纯净,虽说根骨极差,却无论如何消除不了,终于还是没有施展他得自迦蓝寺的邪门功法。哈哈,我当时就在想,早知如此,便放他进去又能如何?”

    赵然点头道:“的确,害人终害己,这秃驴自作孽不可活,当真‘死得其所’!”

    两人又说了片刻,赵然忽然想起,忙道:“裴师兄,我记得你说你发热是腹中感应所致,究竟怎么回事?需要怎生解除这病症?哦,不好意思裴师兄,且先别说了,你这病体沉重,先闭上养养精神头,我须得背你赶路咱们在这里待久了,要是被秃驴们堵住,那可就糟糕了。”

    裴中泽微笑道:“不妨事了,这两日身子不爽利,是因为体内根骨有了变化,想来是受秃驴行法留下的因果。现在除了有些虚弱外,倒是已经大好了。”

    赵然喜道:“当真?哎呀,真是太好了!对了裴师兄,你这根骨改得好么?”

    裴中泽道:“改得不差,今后终于可以正常修炼了。”

    “那就恭喜裴师兄了,早日成为黄冠,到时便可行走天下,唔,别忘了来找师弟我,我对斩妖除魔很感兴趣。”

    裴中泽道:“那便从今日起罢!”

    “嗯?”

    裴中泽长笑道:“师兄我这两日已把炼精化气几近圆满,十数年苦功朝夕而得,如今已为黄冠!”

    第三十六章 住持永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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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中泽因祸得福,虽说受了无穷折磨,却终是正了根骨,几天时间便打破了修为上的瓶颈,今后的修行也将从此顺畅得多,心下欢喜不已。只不过他连续高烧多日,此刻还有些体虚,尚需时间恢复。和赵然谈了不久后,便感到精神疲乏困顿。

    赵然连忙将最后一粒养心丸塞给他,又取了乌参丸给他服用。这回,裴中泽也不推辞了,服用之后,甚至问赵然,还有没有另一种药丸,说是这两天服用的药丸里,其中一粒有固本培元之效,对他恢复法力有很明显的作用。

    赵然一听便知他说的是元光散,当下取了出来,也一并让他吞下。裴中泽服了元光散后,便开始闭目入定,赵然无奈,心下暗道我滴个祖宗哟,老大您最好快点吧,这里可不是善地啊!

    但理智告诉赵然,裴中泽恢复得越好,自己两人成功逃命的希望就越高,因此也不好催促,只得在一旁紧张的守护着。趁着这个空档,赵然将昨夜从两个和尚身上抢来的度牒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脱了裤带好吧,这个动作确实不雅,而且极易引人误会,但此刻也顾(长)(文学)www.lwen2.com不得许多了。

    抽出裤带中的绿索,往那个老和尚的度牒跟前凑。这一回,绿索有了反应,同样是一点白光没入其中,赵然连忙查验绿索,只见其末端上又多了一个怖畏佛像的印记,当下心中大喜。如法炮制,取出另一张度牒,待白光没入绿索后查验,这回增加的是一个根小树枝般的印记,赵然仔细看去。又感觉像是一根筷子。看了半天也没闹明白。

    最令赵然感到高兴的,并不是绿索上多了两个法术,而是他觉得自己总算大致搞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绿索喜欢吃度牒,如果吃的是他自己的度牒。他的身体就会增加一项技能。如果吃的是别人的度牒。那么他的绿索上就会多一个法术,而这些法术中的其中一个会在他面临死亡的那一刻自动激发,具体激发的是哪一个。赵然暂时没有头绪。

    当然,还有两个疑点没有搞清楚,一个是他的绿索是不是只吃死者的度牒?当度牒所有人还活着的时候,是不是绿索就没有胃口了?这听上去似乎有点重口味啊,每当想到这一点,他都有点不寒而栗。另外就是,是不是随便一个死者的度牒绿索都吃?还是说绿索的胃口具有选择性比如死亡原因必须和赵然有关?简单说,就是赵然杀了的人。

    这两个疑点还需要赵然继续想办法求证,但他现在首先需要考虑的是赶紧从这该死的地方逃出去。

    ……

    影闻峰下,寿佛寺中,数十位僧人端坐于斋堂之内,人人面前都是一个木钵。有中年大和尚进入斋堂,坐于上堂之位,众僧微微低头,向大和尚致礼。

    一只白额金睛猛虎跟随在中年大和尚身侧,待大和尚坐定后,趴在和尚身旁,它的面前是一个更大号的木钵。

    掌斋堂、厨房的执事僧高喝了一声,几个小沙门提着木桶进来,为每个人面前的木钵中添加餐食。餐食很简单,也很素净,就是一碗清汤面,上头飘着几点油花。另有沙门上来挨个分发咸菜梗,这是做伴食之用。

    餐食分发已毕,又有掌教礼仪典的维那僧起头,带领众僧念诵供养咒:“供养清净法身毗卢遮那佛,圆满报身卢舍那佛,千百亿化身释迦牟尼佛,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当来下生弥勒尊佛,十方三世一切诸佛,大智文殊师利菩萨,大行普贤菩萨,大悲观世音菩萨,大愿地藏王菩萨,诸尊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蜜。食有十利,饶益行人。果报无边,究竟常乐。”

    金睛猛虎趴在大和尚脚下,硕大的脑袋不停向自己面前的大木钵中嗅去,只是众僧念咒,它也不好抢先吃食。

    诵咒已毕,众僧抬头望向上堂首位的大和尚。大和尚法号永善,膀大腰圆,筋骨如铁,哪里像是寿佛寺住持,若说是个行走江湖卖艺出身的武师,恐怕信的人更多一些。

    永善禅师端起木钵送到嘴边,木筷稍一扒拉,没有两口就将素面吃完。他这边开动了,众僧才端起钵来开吃,一时间斋堂内只有吃面啃菜的声音。

    金睛猛虎一卷舌头,钵内的素面就不剩半分,它犹不满足,又抬头向永善禅师的木钵前凑,见里面干净得如水洗一般,便只得作罢,耷拉着脑袋旁观众僧进食。

    吃毕,众僧又诵准提咒:“萨多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南,怛侄他,唵,折隶主隶,准提娑婆诃。所谓布施者,必获其利益,若为乐故施,后必得安乐。供佛已讫,当愿众生,所作皆办,具诸佛法。”一餐早饭便算结束。

    永善禅师大跨步往自家禅房而去,白额金睛虎紧随其后。关上房门,永善自袖中摸出两个果子,分给金睛虎一个,自家一个,吭哧吭哧三两下啃光。

    金睛虎吃完果子,伸出舌头舔了添嘴,又张口叼着永善僧袖轻轻拖扯,永善在金睛虎额头上打了爆栗子,喝道:“入我佛门十年,还不见丝毫长进!早与你这畜牲说了,贫僧是要去西天极乐的,你这般贪吃,怎生随我前往?”

    金睛虎委屈不已,低着脑袋在永善脚边蹭来蹭去,永善叹了口气:“也罢,修行实是清苦,也难为你了……”从怀中摸出块肉干来,正要塞入金睛虎口中,手却缩了回来,闭上眼睛在肉干上深深吸了口气,又添了添,这才喂给金睛虎。

    金睛虎一口就吞了下去,眼睛微闭,极其惬意,正享受间,禅房外有知客僧禀告:“当家,宝瓶寺来人求见。”

    “不见,我正参禅到紧要处,你去打发了就是。”

    “说是有要事,似乎宝瓶寺出了大案子。”

    “他宝瓶寺出了大案子是他家的事,找我寿佛寺作甚?莫非还想怀疑我家不成?欺人也不至于欺到这个地步吧?”

    “当家,你还是见见吧。”

    永善哼了一声,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勉强同意了。不多时,知客便将宝瓶寺僧人带了过来。他原想三言两语将来人打发走,谁想宝瓶寺果然出了惊天大案。

    “明.慧死了?宝光也死了?”永善听完就是一愣。

    虽说宝瓶寺近些年来一直为巴颜喀拉山众寺之首,但全是因为宝瓶禅师一己之力的缘故,很多大寺都不服气,其中就有寿佛寺。只是不服气归不服气,永善禅师还是很清楚明.慧和宝光两僧修为实力的,虽说都不如自己,但佛法手段都不低,不是易与之辈。

    他心中忽然生起一丝快感,旋即又想起宝瓶禅师那距离菩萨果只差一步的修为,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只要宝瓶禅师还在,宝瓶寺的地位就固若金汤,绝非寿佛寺可以轻易启衅的。

    既然宝瓶寺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绝无置身事外的道理,永善禅师佯怒道:“凶徒如此狠恶,我寿佛寺必定倾尽全力,定叫其认罪伏法!”肯定是要出去应个景的,但出不出力,出多大的力就不好说了,能杀了明.慧和宝光的,绝不是什么善茬,永善可不会为了宝瓶寺把自己性命给搭上。

    宝瓶寺来的沙弥似乎看穿了永善禅师心思,直接道:“我家首座说了,谁能抓到凶徒,明年天龙院举办的盂兰盆节法会名额便给他一个。”

    第三十七章 首座延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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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宝瓶寺将明年盂兰盆节法会的名额拿出来,永善当即就动心了。

    天龙院每年盂兰盆节的时候,都要举办大法会,由院中高僧大德开坛讲经,若是运气好,遇到某位有善思的大师即将圆寂,这位大师还会在听者中择其一人传功灌顶。这等绝佳机缘,想去者如过江之鲫,自是人人渴求。

    但天龙院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去参加法会,只会按照各处寺庙的功绩来分配名额。巴颜喀拉山二十一寺每年只轮到两个,一个为宝瓶寺占据,另一个则在其余寺庙中抓阄决定。去听天龙院高僧大德说法一直是永善的心愿,只可惜他运气一直不好,从来没有抓到过。既然这次有了机会,永善是肯定不愿失之交臂的,因此郑重合十道:“阿弥陀佛,请回告贵寺住持和首座大师,寿佛寺定当竭尽全力!”

    沙弥僧合十还礼,旋即退了出去,他还要去周围几个寺庙传达宝瓶寺首座大师的法谕。

    距影闻峰二十里外东南,三柱峰下三柱寺,沙弥僧骑快马赶到时已是傍晚时分,入寺后不久便退了出来,继续上马奔向下一个寺庙。

    三柱寺住持延《长〈风《文学 www.lwen2.com熹禅师于天王殿升座,招来四大班首、八大执事等僧众,将宝瓶寺法谕传示而下,听说捉获凶徒者便可获得一个去参加天龙院盂兰盆节大法会的资格。立时群情涌动。延熹禅师也不耽搁,当下分派任务,四大班首各携两名执事,分作四队前往搜寻,同时又让几名有修为的戒律僧值弟子往来奔走,报信联络。他自己则在寺中坐镇呼应。

    诸僧走时,延熹禅师嘱咐道:“一旦发现可疑之人,你等切切不可操之过急。凶徒手段了得,修为高妙,非独力能够擒获。若有音讯。立即传报首座。由首座出手阻挡……师弟,你接敌时务必耐下心,不可急躁,只要缠住凶徒便好。等我赶到后一鼓而擒。”

    那首座法号延伽。原本是个无名无寺的云游僧。一个月前云游至三柱峰时被住持延熹禅师见到,二人当时因一句口角发生争执,不仅在佛法上辩论一番。同时还各以修为功法相试,比下来之后,这云游僧稍逊半筹。延熹禅师见这云游僧修为精妙,忍不住生起招揽之意,不仅为他办了度牒,而且礼聘为寺中首座,并代师收徒。

    或许是感念延熹禅师知遇之恩,又或许是游历累了,更或许是觉得自己机缘到了,总之云游僧便留了下来,成为延熹禅师的师弟延伽。延伽遵住持师兄之命而行,但又略微不快,暗道住持师兄未免太过高看敌人,今番非得显出些手段不可,否则我新来乍到,寺中众僧都不服我这首座之位,将来诸事都不好办。

    延伽负责的是一道山口,但这山口是可以绕行而过的,以区区三人之力,很难看顾齐全。他也不把希望放在那两名执事僧身上,只是命二僧在最好走的两条路上设卡,自己则攀越至山口一侧之巅,从高处俯视巡察正片山口,以防凶徒钻了小路潜行。

    话说赵然等裴中泽入定静修,消化药力,这一等就等到月上高坡。

    裴中泽忽然睁开双眼,长身而起,动静之间神完意足,哪里还有一丝半星的疲惫模样?他笑着向赵然要过自家的那根竹仗,凝神往里一探,然后笑了笑,道:“还好,还好。”

    赵然早就怀疑过这根竹仗,也试着凝目“看”过,竹仗确实是储物法器,但里面空空如也,想必是早就被宝瓶僧或者明.慧和尚取走了,见裴中泽探视竹仗,便安慰道:“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别太气馁,保住性命最为重要。”

    裴中泽一笑,也不隐瞒,道:“我这竹仗内里有暗格,外面的都是些不值钱的银钱之物,丢了都没什么,里面的东西却还在。”

    赵然早已心急如焚,哪里有工夫跟他扯淡,敷衍道:“那更好!”当即拉上裴中泽就往前赶路。

    裴中泽抢前两步,挥着竹仗开路,前方挡路的杂草灌木就好像碰到无形的刀刃一般纷纷折断坠地,顷刻间再无分毫阻挡。

    赵然跟在后面,只觉前行速度骤然加快,心中说不出的羡慕,愈发想要赶紧正了根骨,也学一学这些神奇之极的道术。

    也不知前行了多久,赵然就快跟不上裴中泽越来越快的脚步时,裴中泽猛然停了下来,赵然好悬没撞上去。

    “裴师兄,我说你下回能不能先提醒一下?猛踩刹车会追尾的知道不?”赵然抱怨道。

    裴中泽没搭理赵然,只是抬头看向不远处一座山崖之上,眉头紧锁,满脸凝重之色。

    赵然顺着裴中泽的目光望去,只见山崖之巅,一个光头和尚立于弯月之下,正向自己二人看来。

    赵然心道坏了,小声问:“要不换个方向藏起来?”

    裴中泽摇头:“晚了……”

    那和尚猛然从山崖顶部一跃而下,半空中脚步横点崖壁,径直向这边扑了过来。

    赵然抓紧时间,趁和尚还没赶到,连忙将五行神阵阵盘布设下去,临时构建了一个法阵,依然以玉印为主器,主借山石之势。但这和尚来势凶猛,比自己之前斗过的觉远厉害得多。如果是宝光和尚那一级别的,就肯定不是自己这法阵挡得住的,于是小声问道:“这秃驴厉害么?裴师兄可有把握应对?”

    裴中泽摇头:“看不出深浅,但观其身法,恐怕我非其敌。”

    说话间,和尚已经来到身前,喝问道:“你们两个是哪家弟子?不走正道,在这里鬼鬼祟祟,所为何来?”

    见面不开打,赵然就觉得应该有转圜之机,连忙上前答道:“不知大师傅是哪家寺庙的高僧?”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个问题就得先搞清楚,他自报家门的时候必须仔细权衡一番,不能随口再说自己是什么大雷光寺的觉远,万一这位要是再来一句“大雷光寺是在哪儿哪儿哪儿么?”或者“你们寺里那谁谁谁还好吗?”赵然铁定无法回答。

    和尚回道:“洒家乃三柱寺首座延伽!”

    摸到了和尚根脚,赵然这才回答道:“见过首座大师傅,回大师傅的话,我师兄弟在宝瓶寺出家。”他身上有三份度牒,一份是大雷光寺觉远的,还有两份则是宝瓶寺宝光和明净的,既然这和尚不是宝瓶寺的,那么最稳妥的就是取出宝瓶寺的那两份度牒示人,至少宝瓶寺在什么位置,寺里住持是谁,他都清楚,回答的时候肯定能敷衍过去,被人使诈的机会很小。

    听说是宝瓶寺的僧人,延伽脸色稍霁,上下印证,也对赵然和裴中泽“深夜不走正道”的行为给予理解。他刚到巴颜喀拉山一个多月,还未能识得宝瓶寺的僧人,但也知道这家寺庙是整片山区执牛耳者,于是就想怎生和这两位宝瓶寺的僧人结个善缘,以后也有助自己坐稳三柱寺首座的位置。

    看来看去,答话的和尚不像是修行中人,只那个沉默不语的和尚,修为应该不错,看上去应该已过了耳识界。只不过这和尚修行似乎不得其法,刚才使动竹仗时一眼可知佛法不纯,当是走了偏路。

    延伽盯着裴中泽,心下琢磨应该怎么指点一二的时候,裴中泽已经开始凝神准备厮杀了,旁边的赵然也急得不得了,连忙道:“大师傅若是不信,我这里有度牒为证。”说罢取出两份度牒递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阿罗汉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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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伽见赵然递过来两份度牒,随手接了,心道看看也好,只不知那个持竹仗的和尚是什么根脚,若是值得看重,却须好好拿出些真材实料哄哄他才是。

    展开度牒一看,延伽脸上神色就变得极为精彩了,慢慢将度牒收入怀中,似笑非笑的左右打量着赵然和裴中泽。

    赵然感觉有异,强笑道:“呵呵,大师傅怎么将我师兄弟度牒收了?”

    延伽面上一冷,问道:“你师兄弟哪个是宝光?哪个是明净?”

    赵然一怔,当即醒悟,悔到要死,心道我怎么笨得跟猪一样!宝光和明净辈分显然不同,怎么会是师兄弟呢?”

    其实延伽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师兄弟辈分不同”这个问题,他原本是云游的野和尚,连名字法号也没有,如今虽然从了三柱寺“延”字辈,但自身对辈分一事毫无敏感可言,他之所以变色,纯是因为度牒上的两个法号“宝光”和“明净”!

    那边厢裴中泽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他也不废话,手中竹仗径直刺向延伽,竹仗前端猛然爆出三尺寒芒,瞬间便到了延伽心口。

    “剑芒?你这小僧倒是修为不错》长∓gt;风》文学 www.lwen2.com。”延伽哈哈一笑,结了个手印,竹仗前断爆出的剑芒如同刺在金石之上,化作点点星芒四散纷飞。

    裴中泽竹仗陡然向上,再次爆出剑芒。如蛇吐芯般点向延伽双眼,延伽不闪不避,依旧哈哈一笑。剑芒点在双眼处,再次消散开去,没有对延伽造成一丝伤害。

    赵然也是见机快的,后悔归后悔,下手可绝不拖拉。裴中泽向着延伽刺出竹仗时,他也同时鼓荡真言,激活了自己之前布下的法阵。四周的碎石、土块顷刻间悬浮在空中,在一股气流的席卷下向着延伽裹了上来。

    拳头大的石块连续砸在延伽的光头、四肢、前胸、后背上。迸发出数不清的金石相击之声。

    延伽立于碎石漫卷的气流之中。双手结印,纹丝不动。坚硬的石子被纷纷弹开,松散的土块则直接撞碎。

    赵然心神沉浸于罗盘之上,全力调动周围的石子和土块加入这股气流之中。石子和土块越聚越密。越凝越实。最后竟似黑龙一般围绕着延伽盘了好几个圈,飞速旋转。

    延伽迈步向前,一步来到赵然身边。左手继续持印,右手从黑龙般急速盘旋的土石流中探出,径直抓向赵然。

    赵然脚踏罡步,随法阵气机而动,眨眼闪过延伽的擒拿,继续操控罗盘攻击。

    延伽转身又去抓他,一旁伸出枝竹仗拦住延伽去路。延伽不管不顾,直接撞过竹仗前端暴起的寒芒,错身一步又跨到赵然身前,双手熊抱过去。若是被延伽抱住,赵然估计当场就得筋折骨断。

    赵然左右两个方向都被延伽封死,罡步踏不出去,眼看就要被对方抱住,他连忙身子向后一倒,硬挺挺摔倒在地上,悬之又悬地避让过去。这一刻,赵然大呼侥幸,暗道:真心要感谢拓展活动啊!

    因为摔倒在杂草灌木之间,他倒是不感觉疼痛,但延伽抬起的大脚在视线中越变越大,猛然向自己踩了过来。赵然一轱辘向右边滚去,那只大脚踩在他刚才躺卧的位置,立刻深陷没踝。

    裴中泽在旁边连连出招,都被延伽无视,心中不由又是焦急又是惭愧。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中人,而且炼精化气刚刚完满,道门修行中已入三阶,是被称为黄冠的修士了,再稳固些时日,便可出门行走,为炼气做准备。这样的身手,却似乎根本不入延伽和尚的眼中,和尚完全不顾他的攻击,却把不是修行中人的赵然当做主要威胁,这却叫他情何以堪?想起之前还对赵然信心满满的大包大揽,不由的脸上发烧。

    裴中泽感到面子上实在挂不住,手中竹仗刺击得愈加拼命,竹仗前端爆出的剑芒也更加明亮和深长。只是平日里感觉无物不破的剑芒刺在延伽和尚身上,却如市井儿童手上的焰火般四下消散,好看是好看,分毫没有起到作用!

    延伽和尚一边转身去拿赵然,一边笑道:“别白费气力了,我这阿罗汉金身将成,你这点子修为是无用的,我看你最多开了耳识界,一个沙弥而已,待你入了鼻识界,修成比丘僧,或许可以给洒家挠挠痒。”

    延伽和尚这么一调侃裴中泽,裴中泽就明白了。他并非莽撞之人,他略一冷静下来,就清楚的看清了眼前的局势。这延伽和尚的专修佛门金身,自己修为差得太远,依靠剑芒是肯定不够看的。

    当下,裴中泽毫不犹豫撤回竹仗,神识一探,手中多了一方铜镜。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子陡然间缩短三分之一,持镜向着延伽和尚喝了声:“开!”

    铜镜上浮出阴阳太极图,图上阴阳双鱼缓缓转动,两只鱼眼中倏然各射出一道光芒,阳鱼光芒如火,阴鱼光芒如冰,各自照射在延伽身上。

    被这两仪玄光一照,延伽便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一道光芒照在身上,如火烤一般炙热,另外一道则令自己身上如触寒冰,冻得钻心般疼痛。他的佛门金身也在极热和极冷中开始有不稳迹象,似乎就要由内而外爆裂开来。

    延伽转身一看裴中泽,当即怒道:“好贼子,原来竟是妖道!”身子一震,僧袍迎风而起,化作面金盾,向着裴中泽兜头盖了下去。

    裴中泽大惊,驱使铜镜上悬浮的阴阳太极图向上挡去,却哪里挡得住,被金盾狠狠压了下来。太极图上阴阳鱼眼中发出的两仪玄光也从延伽身上撤了回来,照射在金盾上,以图破坏这面僧袍化成的盾牌。

    两仪玄光确实有用,金盾在寒热交替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只要再有拄香工夫,必定破裂成碎片。可惜延伽绝不可能给裴中泽那么长的时间,他口中喝道:“好宝镜!洒家今番有缘,便笑纳了你这宝贝!奉请十帝金刚压!”

    金盾猛然缩小,却更加坚实厚重,将阴阳铜镜越压越低。

    裴中泽奋力相抗,气海中真力疯狂涌入铜镜,在阴阳鱼眼中化作两仪玄光,拼命灼烧和冻结着金盾。但两仪玄光对金盾的伤害终于没能完成,金盾狠狠一压,太极阴阳图蓦然便暗,收回了铜镜之中,铜镜似乎发出了“呜咽”之声,自裴中泽手上“逃”回了竹仗之中。

    裴中泽真力不济,委顿于地,脸色苍白得吓人。

    延伽和尚哼了一声,收回金盾,金盾化作僧袍,重新披盖在身上。没有了裴中泽打扰,延伽终于可以全力擒拿赵然。赵然脚踏罡步,一边依仗法阵的气机变动躲避延伽,一边操控罗盘周旋。

    延伽和尚渐感不耐,干脆也不去和赵然玩捉迷藏的游戏了。他停下脚步,任凭石子和土块在身上跳荡冲击,双臂一振,“嘿”了一声,全身骨骼响起爆豆子般的声音,身子涨开一倍有余,肌肤渐渐转为金铜色,使出了自家压箱底的绝招忿怒金刚相。

    这尊( 道门法则 http://www.xlawen.org/kan/32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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