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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包,谢谢花花,谢谢辛苦冲咖啡,写评论的小伙伴们。(づ ̄3 ̄)づ╭?~谢谢月票,被砸晕了,话说你们是多想看激.情啊?

    104.31.晏紫汐,你……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身前的小厮立刻紧张的立直身子,护在了楚祤面前。

    君凕负手走到跟前,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雍容的自顾落座在榻边的靠椅上。“怎么?你们公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了,你怕本王杀了他?”

    “我家公子行的端,做的正,有什么对不起七王爷的!”

    “那你怕什么?”君凕轻笑窠。

    “……”小厮噤声,可看到君凕就是会本能的觉得来者不善,那种冰冷的气势总是会让人有种透心的凉,不自觉会绷紧全部神经。

    尤其是他此刻脸上那完全看不出表情的高深莫测,不免防备。

    楚祤静静凝视了一眼君凕,对小厮挥挥手。“你下去吧。”

    小厮不放心。“公子……”

    “下去吧,关上门,不准知会他人,七皇子不会伤我。”

    小厮一步三停的充满迟疑走了出去,“吱扭”门扉关上,遮住一室幽静。

    湖蓝色的纬帘在烛光下透着海浪的色泽,屋子里透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让人觉得宁神。不过君凕知道,那是因为晏紫汐喜欢喝茉莉花茶。

    淡淡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向楚祤白色纱布裹缠,依然有点轻微沁血的心口,声色宁淡道。“为什么觉得我不会伤你?”

    “你不会趁人之危。”楚祤支起来了点身子,平视回答。

    君凕轻笑了笑,好似自嘲,好似可笑。

    良久,他都没有继续说话,气氛安静的宛如镜湖,只能听到户外风掠动柏树,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顿了很久,楚祤看着他,问道:“找我什么事?”

    君凕抬眸,黑瞳半眨,静静的凝视着楚祤唇上的留下的破痕,想起晏紫汐扇来的一巴掌,本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询问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部终止了。

    心死寂成一片,就像一汪再也不会有涟漪的死水,最后只剩下淡淡浮浅的笑意。

    他依旧没有开口,又重新将脸偏回了窗格方向,烛火在他的侧颜上投下一片阴影,楚祤能看到,他的眸光深邃又悠远,带着种透着年岁的沧桑。

    最终,当楚祤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时,他微带沙哑的淡声响起。

    “楚祤,我从小都很羡慕你……”

    楚祤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羡慕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父皇喜欢你娘,却阴差阳错的玷.污了我母亲,也有了我。于是你娘是被贱人破坏爱情的圣女,我母亲是妄图攀上龙枝,一夜廖.欢受人嗤笑的弃妃。”

    “后来,父皇终究还是与你娘情守,我出生的那一夜,是父皇得知有你的那一天,我的母亲在冷宫没有任何宫女稳婆帮忙,独自生下了我,自己剪断了脐带,父皇却喜不自胜的抱着你娘陪了整整半个月。”

    “叶澜家,你母亲身份最低,只是最旁支的一个庶女。此事惊动太后,说祖制不合,要打掉你。为了保你,父皇就托挚友楚林峰认你娘做了义妹,想等你出生然后认祖归宗,母凭子贵破格给身份。那一年,你娘怀着你得着最体贴的照顾,而在冷宫的我,因为食物很差,我娘没有奶水,只好每天吃着凉水泡米糊勉强充饥。”

    楚祤心颤了颤,轻轻攥紧了手心。

    “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事就被耽搁下来,一拖就是两年,所有人都以为你娘跟你会落个弃生子的下场,但楚林峰出现了,义无反顾的娶了你娘,将你视如己出,父皇自觉愧对你娘,说伤了你娘的心,尊重你娘的决定,选择成全。伤心?”

    君凕低笑不断,好似都能笑出眼泪来。“那个时候,我娘抱着高烧不断的我,在一次次夜里心寒,无人问津。到底是谁更伤心一些?”

    “而从这时,你的好运才刚刚开始,楚林峰爱上了你娘。为了你娘,甚至承诺今生不二娶,不生子,顶着楚家宗室的压力只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你,你从有记忆开始就是楚家独子,享受着一切优待,我直到三岁才第一次见到父皇,他见我的第一件事,是厌恶的推开我,我撞破了头,血流一地,那一天过后,我娘疯了,见人就想杀,有一次犯病的时候差点拿剪刀将我捅死。又到八岁,我娘殁了后,才第一次走出冷宫……”

    “君……”楚祤哑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觉心被堵住了,君凕的童年,所有人都知道

    过的不好,冷宫八年,他们都以为承受的只是寂寞孤独,所以养成了这样冰冷孤傲的性子,不曾想到会是这样……

    君凕偏偏头,将一切情绪隐藏,自嘲的嗤笑一声,继续淡淡道:“但我注意你不是因为你的存在带给我的那些厄运,而是因为我们长得很像,总是有人将我们放到一起比较。每个人都夸你温文尔雅,指责我冰冷无情,甚至连笑都不笑一个。”

    “可人生有什么值得需要去笑的事情呢?如果你是我,你笑的出来吗?”君凕看向楚祤,四目相对,带着疑问,唇角透着绝美的笑意。

    “……”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带着股楚祤从未见过的寂寥,好似身处万年孤峰,周围只有茫茫冰川雪原,没有一丝温度。

    良久,两人重新进入死一般的沉默。

    直到他唇角重新挂上一丝温暖的弧度。“直到遇到了她……她的调皮捣蛋,经常惹得王府鸡飞狗跳,她的忍俊不禁,总是逗的人不由自主想去发笑,以及她对我的关心在意,会关注我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会在乎我今天累不累,要不要她帮我揉揉肩,知道我回来,不论多久,都会点着灯等我……这让我觉得人生中最幸福也就这样了。”

    “贪恋她笑声的温度与拥抱的体温,喜欢她的乐观,感觉灰白的天空似乎在放晴,寂寞的人生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了可以笑出来的理由,可……”笑意慢慢转成自嘲,漆黑的瞳仁深处隐忍着一些类似水光的流出,顿了顿后,他攥紧拳头,忍住声带带出的那一分颤抖。“终究是我想的太多……”

    尽管忍的很好,但那微微的哽咽的还是落在了楚祤的耳朵,心好似又被什么震了一下,唇瓣颤了颤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或许你没有多想……”

    “没有吗?”君凕嗤笑,好似听到了什么世间最不可能的笑话。仰头笑了一阵,将所有水光倒回进眼眶……

    顿了一会儿后,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一封信笺从袖袍里掏出来平置被褥上,然后拍了拍他肩膀。“我不需要可怜,不必安慰,反正,这也只是最后一次,你……赢的漂亮!”

    “什么意思?”楚祤眸光茫然,今夜的君凕看着着实不太对劲,精神似乎有些异常。

    君凕笑笑,却没回话,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黑袍流转,衣摆在空气中划过弧度,直到一身夜色慢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他顿了顿,看着眼前的信笺,慢慢拆开,突然猛抬瞳眸,讶异在当场。

    ……

    深夜,当君凕回到箬竹寒苑的时候,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云黔凝视着他的面色,忍不住柔声责备道:“身子这样,有什么事也等过几天再处理吧,这几日需好好休息。”

    君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任由他牵着手号脉。

    过了一会儿,云黔收回手。“虽然你身子恢复快,但还是要多休息,记得……”

    “谢谢!”

    云黔还要继续说,却被两个生硬的冷字打断,看着他从容的收回手,垂眸系着袖腕,所有的话噎在唇间,良久才缓过神。“你跟我客气什么?”

    君凕抬眸,好笑的看了云黔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卧室。

    门合上的那个刹那,云黔茫然的看着魏林等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怎么了?跟汐儿吵架了吗?”

    怎么晏紫汐今天一路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发呆看着街景,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

    魏林等人都摇摇头,一个个转身离开。

    一夜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天空飘起了雨夹雪,冷的渗人,快到年岁了可今年苑子的气氛,简直清冷到诡异的地步,谁也不敢进来妆点,送进去的饭菜,两个屋子也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晚膳的饭菜又被退出来后,魏林终于忍不住敲开了卧室门,结果发现屋子空无一人。

    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地窖酒室里发现了王爷。

    狼藉一片的地上,全是碎裂的酒壶,与随处乱丢的酒封。

    看着上面的封泥,魏林知道,那是女儿红……

    那是小郡主被闷在土地下,王爷徒手刨出的第二天,请了一个月的假,顶着热伤风亲手酿下

    的女儿红,王爷当时淡笑着弧度。“那小馋猫喜欢偷喝酒,等她大婚的时候让喝个够。”

    自己当时说,‘婚嫁的女儿红都是从出生那天开始酿的,现在会不会晚了点?’

    王爷笑道,‘没关系,反正对于我来说,昨天算是新生。’

    自己好奇而笑,‘怎么?打算坚持走下去?’

    王爷当时笑的极其幸福。‘嗯!’

    ‘为什么?’

    ‘因为……她说了一句可以让我义无反顾走下去的话。’

    ‘什么话?’

    王爷当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如今想到三天前的对话,魏林终于明白,这七年来,能坚持让王爷这么无悔付出的动力只有一个。‘她喜欢他’……

    现如今……如今梦碎了,心碎了,酒也碎了……

    君凕靠墙坐在地上,单曲起膝盖喝着酒,整个人都很安静。

    见他进来,也没偏头,良久后,又饮了口酒,淡淡道:“她还是不愿意吃饭吗?”

    “……嗯!”魏林没想到王爷如今开口还是第一句话就问她。

    君凕苦涩的笑笑。“还真是最后一个年都不想让我过完。”

    魏林惊愕抬眸,这话什么意思?

    疑惑间,君凕已经支着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也许是许久未动过,又也许是身子太过虚弱,起身的刹那,身子晃了晃,扶着墙才站稳。

    魏林抬手想去扶,被他推开了手。

    魏林只好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朝地窖门口走去,临出去前,他想了想,从怀中颤颤的拿出一封信笺,递给了魏林。

    “等我走后,交给她。”

    走?去哪里?魏林仍在诧异,他的身影已经离开。

    君凕走到了西边屋子,脚步顿了顿,上前叩了叩门。

    “说了不想吃,你们别来烦我了!”屋子里传出她烦躁的声音,他怔了怔,开口道:“是我……”

    “……”

    她没有再说话,君凕轻轻攥紧了门环,眸光划过更深的落寞。

    雨夹雪伴随着凌烈的北风吹的院子渗冷一片,打湿了他的背,飘到他的指尖,有些凉的厉害。

    良久,他哑着嗓子慢慢道:“汐儿,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短暂的沉默后,她淡淡道:“已经夜深了,明天再说吧。”

    “……”

    君凕攥着门环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缓缓放开,指尖沿着木纹一点点滑落,慢慢转身,他一步步离开。

    踏下石阶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又含着期望的看了眼紧闭的门,想离开,最终又想看到什么般慢慢蹲坐下来。

    夜越来越深,寒冷的雨夹雪也越来越大,打湿了他身上全部,一直到后半夜雨停了,只剩下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

    君凕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怔怔的看着天,直到风雪将他堆成一个雪人,天慢慢转亮,当鱼肚白的色泽划破天空第一缕光线的时候。

    他依然没有等到奇迹发生。

    回头看了眼依旧紧闭的房门,笑了。

    慢慢起身,他挪动着冻僵的腿,慢慢从袖袍里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挂在门上,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两刻钟后,后院,传出几声烈马的嘶鸣,墨色的身影消失在大年三十的清晨……

    到达太古长桁山山顶的时候,君凕勒住马,回头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一年前,他从这里出发,想的是‘汐儿,等我回来。’

    一年后,他将要再次从这里离开……

    身旁卫海看着他,忍不住道:“王爷……要不,过完年再走吧。”

    君凕笑了笑,驾马义无反顾的朝远方奔去,墨色的衣摆随风而飘间,他迎着风紧紧闭上了眼。

    晏紫汐,我输了,赔上我所有的骄傲与自尊,赔上我所有的懵懂与年少,甚至赔上我整个人生的

    规划与期望。

    二十三了,已经不可能人生再次抉择重新的我,你让我怎么办?

    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吻我?

    如今你来说,我前半生的所有努力与付出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甚至连我后悔的权力都全部剥夺。

    风驰电掣间,一滴眼泪从空气飘落,无声无息,不被人看见。

    晏紫汐,你……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箬竹寒苑的屋子里,晏紫汐靠门坐着,双臂环着腿,死咬住唇瓣,只任由眼泪硕硕而滚,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君凕,别怪我,我别无选择。

    105.32.“他让我乖乖等他回来,我等他。”

    幽暗的皇宫内,正是年岁宫宴,外面礼花声声,屋内一墨黑斗篷的人隐在阴影中,靠着雕花窗格看着外面的喧闹,整个人安静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悠远。

    一身明黄金线绣双龙戏珠纹样龙袍的君世渊走进殿内,冲里内的宫女们挥挥手。“都下去吧。燔”

    “是!”宫女们告退,合上厚重的古铜宫门。

    君世渊上前,看着墨黑斗篷的人一直维持着姿势,连动也不动,轻笑一声。“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见朕从不下跪。”

    “我说过,跪天跪地不跪人,皇上想等我下跪,下辈子吧。”

    “哦?是吗?”君世渊笑笑,也没恼,坐在坐榻的另一端,雍容半靠进手枕内。“无妨,你迟早有跪朕的那天。窠”

    “皇上哪来的自信?”墨黑斗篷的人声音似乎怒了,声色带着点颤抖。

    君世渊嗤笑,露出一对与君凕一样的梨涡。“凭凕儿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中。”

    君凕走了,四个字让墨黑斗篷的人眼底瞬间沁出泪光,偏转开头,不语。

    君世渊盯着她的脸,端起面前的武井贡酒浅酌一口,笑道:“怎么?还真难过不成?要真后悔了就去找他,朕改诏书即可。”

    忍了忍,她才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眼泪。“没有!皇上现在可以下诏了吗?”

    “不急,等他出了广平关,储君的皇印与诏书自然都会送到。”君世渊睿智的厉眼轻扫,笑意渐浓。

    她不再说话,只偏转开脸,看着远处的焰火,那稍纵即逝的灿烂。

    手心里,君凕留下的箬竹寒苑屋门的钥匙,被她紧紧攥着,只能隐着疼,将眼泪往肚子里咽。

    眼泪尽管隐在风帽下,但细微的喘息仍没逃过君世渊的耳朵。

    轻笑出声,带着嘲讽。“晏紫汐,其实你本可以不用这么难过的。朕似乎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绝对不会让你嫁入君家,是你自己守不住初心动了感情,甚至拖累君凕到今天。”

    晏紫汐不语,君世渊无情的话冷意更甚。

    “知道你自己年纪小,又是孤女,论年岁,论身家势力,都不可能做帝君的后妃,既然装傻,为什么不装的更彻底些?你自己看看君凕被你拖累了多少年?连君淼都是三个皇儿的父亲,君耀和亲青麟都有子嗣了!君凕连女人都没碰过!”

    君世渊在爆吼,愤怒间,将手中酒盏怒砸在香案上,嘣出“哗”的碎裂声响。

    “朕如今五十有二,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哪天殡天都不知晓!满朝文武都在上奏折,甚至不惜搬出先皇,说朕不立皇储!朕怎么立?他敢为了你一次次的闯朕的龙乾宫,敢一次次去抗旨,甚至为了娶你放弃军权都愿意。这样的要美人不要皇位的人,你让朕怎么放心把祖宗基业交给他!”

    晏紫汐抬手,将眼泪擦去,君世渊龙拳紧握,双眸迸出凌锐的煞气。“如果不是因为杀了你,君凕会嫉恨朕一辈子,如果不是他将他娘唯一留给他的玉佩都舍得送给你,而那又是清儿唯一的遗愿,朕早杀了你千次万次了!”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晏紫汐转眸,双瞳迸出凌烈。“你若想让我死,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你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晓的!”

    毕竟君悠诺就死的那样憋屈,而宸王爷门客众多,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女仙逝,连半星反抗的办法都没有吗?

    两人锐光紧对,君世渊慢慢半眯的睿瞳,唇角勾勒出笑意。“因为朕发现你很聪明,从小都很聪明,你能为了生存下来,可以在天真与计谋间玩转有余,聪明的女人,朕见过不少,但是能聪明到所有人都卸下防心,只把你当不懂事的孩子宠着的女人,聪明到每次都能四两拨千斤,用最小的代价换最满意结局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晏紫汐轻嗤笑。“所以这八年,你才找我做这些事?”

    “既然你拖累君凕这么多年,你为他付出些力所能及的事,不应该吗?”君世渊笑的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落在晏紫汐眼中,只剩下怒火。

    “力所能及?只怕都是皇上你才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这么说吧?以往的事我就不说了,一年前君耀的动作,你压根就知道!居然只字不提!你知不知道我差点……!”

    晏紫汐愤怒的拍着香案,跪立起来,俯视着君世渊,可话说到一半,凝视着君世渊那眼底不曾退却的雍容笑意,半眯了秋瞳,试探问道。“你故意的?”

    “不然呢?”君世渊笑着转了转拇指上的御龙扳指,发出轻叹。“朕也算待你不薄了,君耀本性不坏,年岁合适,你们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你若跟了他,也能做个闲散王妃,而且朕相信,以你的本事,可以更快让皇后势力倒台,最主要还能让君凕收心,不是很好吗?不过……结局,你依然像以往一样,给朕了个惊喜。”

    不但让枫儿与柏儿,贺儿的斗争更加白热化,三方势力不断瓦解外,还保全了君耀的性命,远离皇权争斗,此动作也扼杀了熹妃想扶持自己六儿的想法。一趟浑水,也将四皇儿与八皇儿都明白时局,各自安守分本,不再搅合。

    而最大的收获,居然是皇后彻底收心,开始支持君凕登基!

    这简直出乎他的意料,而当日也是这丫头告诉自己。“女人无非就看不透个情字,皇后跟了你这么多年,最难过的,心最不甘的也无非就是你将好的都给了别的孩子,忽略你跟她的孩子。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挖着她的心尖儿替她打算,替君耀着想,心肠再石头的女人都会软化。强权解决不了一切。”

    他才一改往日的狠绝处事风格,尝试着怀柔政策,不想真让皇后放弃夺储想法。

    君世渊已经不知道这该是用一本万利来形容,还是用心满意足来表达。

    总之,每一次事情的发生,似乎只要这丫头参与,总是会朝着最好的预期前进。乱了多年的朝堂,就在今年,彻底风平浪静,一切势力不归入君凕手里的,也都归到了楚祤手里。

    而这个丫头,也终于在自己不断给楚祤放权后,有了危机意识,明白自己并不是皇位非传君凕不可,开始为了君凕下狠心了。

    否则,不让她主动离开君凕,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到处装傻充愣的丫头,会躲在君凕的保护伞下,让自己想动不能动的拖到哪一天!

    让君凕收心,几个字落在晏紫汐耳中,她渐渐软了气势。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又一朵紫色的烟花升起,她凝泪看着,放佛看到了那个周身会发出紫耀光泽的男人如天神般出现在天空。

    可维持不过一瞬,便慢慢淡了风景。

    也许是她的模样太过娴静如水,让君世渊似乎看到了第一次见清儿时候,清儿坐在窗格边对着他恬静一笑的模样。

    也淡了心火,默叹一口气。“既然断了,你就断彻底吧。朕会将你许配给祤儿,算作是补偿,朕不想再看到君凕身上莫名其妙多出的伤口,也不想听到他将来给你六宫独宠,冷落其他妃嫔。身为皇帝,不管愿不愿意,开枝散叶,给皇室延续香火是他的责任!你呆在君凕身边,他会为了你舍弃太多东西,即便称帝,也会被你拖累死。”

    拖累?

    晏紫汐纤长的睫毛半眨,想着君凕如今已经二十三岁还一无所有的境遇,唇角淡淡泛起苦涩的笑意,顿了顿,凝视着又新升起的一个紫色焰火,斩钉截铁道。

    “我不嫁楚祤!”

    君世渊蹙眉。“这事由不得你做主!”

    晏紫汐偏过脸,正视向君世渊,再次扬了声调。“我不嫁!”

    君世渊隐忍住怒火,攥紧龙拳,愠声道:“为什么不嫁?难不成你还想等他再回心转意不成?朕的儿子,朕比谁都了解!君凕不放手就绝对不会放手,一旦放手就永远不会再回头!”

    不会再回头!

    晏紫汐心头一颤,感觉又把利刃穿心而过,眼泪似乎就要豁然而出,顿了顿,强忍住那窒息的痛感,将眼泪生生又憋了回去,眸光锐利的看向君世渊,半倾身子,寸寸靠前。

    “死老头,我就是不嫁,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没本事就别逼我,把我惹急了,我能把你儿子一个个都拽下马,就有办法让你最得意的两个儿子造反,让你的朝堂变成一锅乱炖,我告诉你,别的我不会,闯祸我最在行!我答应你离开君凕,是因为我不想耽搁他!别拿出你拿一大堆道理来说教!这些让我听来都是狗屁!”

    说罢,她收拢披风,跳下榻,双眸隐着泪水离开。

    君世渊勃然大怒,双手浮升起淡淡金泽的光晕。“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晏紫汐顿住脚步,发出轻哧的一声嘲笑声。“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末了,义无反顾的消失在了宫门。

    临走前,君世渊听到风中传

    来她淡淡隐哭的声音。

    “他让我乖乖等他回来,我等他。”

    ……

    晏紫汐是一路哭回王府的,墨黑的斗篷,翻过来是莲青色的锦缎棉披风。

    小脸隐在风帽下,倒不会被人瞧见,临到王府前,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抽了抽鼻子,走回了箬竹寒苑。

    魏林带着月儿,珠儿,萧清雪以及一群孩子等着她开年夜饭。

    一般年岁的时候,宫宴王爷大多数全喝了酒,所以晚上回来,大家都会再补一顿,一群人热热闹闹围两桌,一起再欢庆一番才各自拥着家人守岁。

    只是今年的年夜饭却再也没了往日的心境,魏林味同嚼蜡的端着碗,看着晏紫汐大口咀嚼的模样,忍了很久,终于眼底还是划过了失望的叹息。

    珠儿,月儿等人也甚是可惜的看着她,最终,都三三两两的离开。

    魏林是最后走的,将信笺从怀中掏出,同时拿出一个大封子的纸包,同时递给了她。“王爷说,等他走后,交给你,封子里是他烧掉的婚书,因为他转身出去了,我便从火盆里夹了出来。你若不想看,就彻底烧干净吧,就当我多事。”

    说罢,便转身离开,临出门前,他顿了顿,还是不忍的转回了头,双眸带着一丝光泽道:“我明天一早便出发去追他们,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的吗?”

    晏紫汐颤颤嘴,顿了很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意。“看书上说中庭山山顶生着一种红色的豆子,很是好看,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些吧。”

    魏林闻言,彻底失望了眼睛,长叹一口气。“那你好好保重吧,我走了!”

    走了两步,他再次顿住,回头淡淡道:“还有,原谅王爷吧,他那么对你,其实心里比你还难受……”

    “……”晏紫汐没有说话,只静静的一粒粒往嘴里塞着米。

    “而他昨夜等了你一宿,也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罢了。”

    魏林离开,晏紫汐的眼中终于滚落了眼泪,滴落到饭里,她将头低垂,哽咽着将饭全扒进了嘴里,没哭出一点儿声音。

    我知道,我从没怪过他……

    一个人的大厅孤灯摇曳,只有晏紫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中央。

    这是她一个人过的第一个年岁,寒夜淬冷的紧,吹的人心里发凉,八年了,从五岁到十三岁,每一年的年岁,她都会装着孩子可劲躲君凕怀里取暖,他清浅的笑意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家。

    喜欢他,从见第一面就喜欢他,不可救药的喜欢。他第一次救自己如天神的模样,第一次害羞的样子,第一次吃醋发火而不自知的时候,第一次跟自己斗气好久不搭理自己的傲娇……

    他对自己的妥协,为了自己的改变,因为她随口一句话,都可以不问缘由的去做到,包括每一个夜里他细心的給她捻好背角,偷偷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那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每一年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拽着他的手靠墙比划身高,看着自己一点点长着他胸膛,幻想着再高一点,踮脚是不是可以吻上他的唇。

    而他总是会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急着长高干什么?’

    她都会在心里默默回答一句,嫁你。然后看着他说出让他失望笑笑的话。

    毕竟,只能是想想罢了,她嫁不了他,君世渊不会让她嫁进皇室,尤其是君凕。以前觉得婚姻是两情相悦,可到了古代才明白,什么叫门当户对,什么叫红墙高远。

    她就像一只想攀上豪门的丑小鸭,明知道那王后的金冠不会落在她头上,可还是会拼命的踮着脚想去仰望。

    无数次的夜里,她睁着眼睛,看着旁边搂着自己熟睡的男人,想问自己一句。

    可以自私一点吗?让他放弃皇位?再等自己几年,等自己长大,嫁他?

    可白天看着他那密密麻麻的书架,翻看着那一本本他曾经读过的书,感受着他这些年一步一步走过的艰辛与付出,终究只能笑笑,她……做不到。

    渴望捅破那层窗户纸,等他抱紧她的那一天,又害怕捅破那层纸,因为那一天,她只能别无选择的离开。

    八年,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两人之间那微妙的关系,答应君世渊开出

    的条件,想留在他身边,就不得不去妥协的事情。

    扮成仙童忽悠大皇子求仙问道,让穆念玥与沈兰馨结成世仇,暗中给三皇子与沈兰馨牵线搭桥,将君凕的武功书籍全部撕成残卷塞给四皇子……等等等等。

    能为他做些什么,终究是幸福的。可当一切势力清除干净后,她明白,挡在君凕面前最后一个绊脚石就是她自己……

    缓缓打开信笺,里面是如期所料的是他亲手写下的,将她许配给楚祤的婚书,与一封信。

    摸着婚书上他龙飞凤舞签上的名字,她只能含着泪苦笑。

    那也依旧是一封没有台头与落款的信。

    ‘七年前,你能笑着看我婚娶,七年后,我却无法做到送你出嫁,如此随了你的意,你愿意嫁谁就嫁谁,晏紫汐,这辈子你是死是活,都再与我无关。

    八年错华付,嗔笑心殇终剔蛊,守岁千夜,痴念笑我,奈何黄粱一梦顾。’

    黄粱一梦吗?

    错华付……

    墨字被晕染,空气中慢慢垂落数滴眼泪,直到凝泪成海,她伏在桌上放声大哭。

    106.33.年年岁岁心不改,岁岁年年同君在

    寒雪霏霏,厉风赫赫的山涧,明亮的圆月当空而照,伴随着轻盈的雪花给大地洒下一片的洁白,太古长桁山上,一墨色如玉的人迎着山风而站,手里举着酒壶,眸光深邃的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又一阵劲风袭来的时候,他以手握拳掩在凌唇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另一边,山洞里的鬼影看了看身后都已经入睡的其余几人,慢慢走了出来,踱步到墨色身影身边。

    缓缓从腰间取出一枚样式繁琐,中间精绣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月色下也能泛出熠熠璀璨光泽的玉扣花结,兑了兑他的胳膊,生硬的递了过去。

    君凕没动,或许余光瞟到了,不想动。

    鬼影张了张嘴,缓缓道:“小郡主托我给你的,说生,生辰……”

    一句快乐还没说完,君凕就已经探手接过,鬼影正想裂开嘴笑,只见他奋力一扔,玉扣花结就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流畅的轨迹,坠入茫茫山涧窠。

    鬼影诧异的瞪大双眼,不置信的看着王爷。

    君凕却将手中酒壶随手往地上一扔,任由碎裂声响传来,转身离开。

    同时空气中传来他冷淡的声音。“以后有关她的一切,都不准再提,送来的东西直接扔。”

    夜凉的吓人,鬼影怔怔的看着他比八年前还要冷绝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比夜更深邃黑暗的山涧,捞捞头,回到了山洞。

    山洞里,先前细微的响动已经让其余三人醒了过来,鼻青脸肿的魍魉闷闷的怒视鬼影一眼,别开头,卫海将柴枝添了些,让篝火更旺后,曲膝靠在洞壁上,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洞顶,夜魅拿过酒囊仰头喝了几口,垂眸看火,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这个年岁,寂寞,如雪。

    突然,一阵戾风吹来,带出漫天杀气。

    四人瞳眸一怔,带着全部侍卫如迅风般朝外奔去。

    山顶外,远处,一身墨袍的王爷静静立着,对面,是千人鬼面人,每个人袖子上都绣着一个赤黄|色的半弯月亮,手中钢刀偏转,在月光下泛出赫赫的寒光……

    ……

    今年的春天来的别样的早,刚过完年,雪就停了,没过几日,气温回暖,只是时事却带着隐隐的騒动不安,气氛拉弦立断,紧张的气氛让一切欢庆活动都停止。

    每个人都猜测,或许大战即将到来。

    果然,不出一月,就传闻迦南国火烧边关,抢夺屠杀边城百姓千人,七皇子怒斩迦南边防军首领将军,连破三城的战报就传到,举国沸腾。

    当天,皇城就颁布了天令,七皇子君凕,越太子之位,昭封储君,授独断专裁之权,金赐皇印,授三军麾统之权,金赐帅印,授储君金宫,赏宫婢千人,位列之处,如帝亲临。

    四皇子君啸封荆山王,为左路先锋将军,六皇子君焱封汉山王,为右路先锋将军,率四十万大军与王君会和,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扬帝国威,不破迦南终不还!

    百姓一听是七皇子挂帅,顿时,民心四安。

    三月,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推迟了一月的茶青会重新举办,这个时候,皇家山庄已不见去年的千里冻湖的场景,只剩下一池碧水。

    本来相安无事的日子,晏紫汐没想到皇帝还是义无反顾的给她指婚了。

    当在茶青会的第三天,直接宣布储君义女晏紫汐荣升岁和公主,指婚丞相之子六部尚书楚祤时,顿时,所有人诧异,惊愕过后。

    纷纷上来恭贺,不管是嫉妒晏紫汐一步登天傍上全天下最强大的男人为义父的,还是羡慕她终于嫁给如今全大陆权势滔天的第一公子为妻的,总之,如今的晏紫汐谁也惹不起。

    但晏紫汐却笑了,没有接旨,迎着所有人的瞠目,转身离开。

    颁旨的内侍官冷笑一声。“岁和公主,您还是看清楚皇旨了再说!”

    晏紫汐顿住脚步,看着宫人举来皇旨,只在那个刹那,泪就彻底凝湿了眼眶。

    皇旨上,那苍劲凌峰,熟悉的字迹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模仿出来,颤抖着指尖抚上“义女,指婚楚祤”几个字,睫毛一颤,泪珠滚落。

    君凕,这是你写的第一份皇昭吗?

    哽咽入喉,她颤颤的接过,奋力憋出眼泪,不让它更加肆意,从

    喉咙里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然后迎着滚滚春雷,一步步朝山庄外走去。

    内侍官峰眉一簇,再次喊住了晏紫汐。“岁和公主!”

    “干什么!”晏紫汐怒回头。

    内侍官走上前,笑着在耳边低语了一句。“皇上说了,待王君凯旋之日,便是龙袍加身之时。这旨……看公主接不接吧!”

    晏紫汐含泪,锐利抬眸,狠咬唇瓣,慢慢,慢慢,一点点的接过圣旨。

    直到将下嘴唇咬破,沁出丝丝血迹,才一把抓进手心,攥紧,颤声道:“岁和,接旨!”

    然后凌烈走人,徒留楚祤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底……

    天空乌压压的一片暗沉,又几声巨响从天空滚过后,春雨,就那么急骤的下了起来,带( 妃常狠辣,黑萌学不乖 http://www.xlawen.org/kan/32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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