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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叹息。

    “怎么了?云公子?郡主到底有没有说过?”

    “……”云黔静静抬眸,扫了眸光殷切的魏林一眼。

    需要坚持说出实情吗?

    心底微微踌躇间,鼻息嗅到了风中熟悉的气息,心中黯然一笑。

    算了,既然当初他在自己跟汐儿之间,选择了相信汐儿,这份信任尽管建立在痛苦的基础上,可到底也说明了他心底里潜意识中最信任的是谁。

    如果自己的洗清带来的结果是无形中破坏了他心底最深处,最坚固的信任,那么当有一天,汐儿真的当面告诉他,喜欢他的时候,他是否还会相信?

    微顿后,他默默道:“或许是我会错意思了。”

    魏林惋叹一口气。“看来的确是你害王爷傻了这些年。如此说来,他不想理你,你也不算冤枉了。”

    “是,我的错……”云黔淡叹一口,感觉气息远离后,缓缓起身。“此处应该到了白玉山脉地带,有不少珍贵草药,趁新一波地方援兵还没到,最近都只是小战,我去山里几天。”

    “好!需要派人保护你吗?”

    “不需要。”云黔淡笑笑,往外走去,临出马车前,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魏林,淡淡道:“如果你想帮他们,不如帮忙查查当时刺杀汐儿的那帮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魏林正了眉色。

    云黔淡淡颔首。“当时问宗离简单打听了下那时的情况,那些人应该不是鈅穹门的人,发觉刺错人,伤的是楚公子后,就全部撤离,眉宇之间有惊慌之色,而且……以皇

    上对楚公子的看重,丞相的势力,当时居然没有彻查此事,就象征性查了几天,不了了之,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是鈅穹门?”魏林诧异,想到他晚了一天追赶,到达太古桁山山顶时,发现了所有随行侍卫已经全部丧命,只剩下已经厮杀一天一夜的五人,正在那时,面对新一波鈅穹门的援兵,王爷承认了一个让他跟卫海至今都不敢置信的身份。

    这激起了鈅穹门左护法的兴奋。

    直到王爷被狠围,重伤坠落悬崖,他们五人在茫茫大山,寻找了三天四夜没有结果的时候,夜魅他们才说实话。

    原来王爷居然有一半消失的神秘种族,阿古纳拉族的一半血脉,而且身体异常比寻常人更胜,但是因为身居高位,行为处事也很是低调,也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异常,所以从不曾被鈅穹门怀疑。

    可是为了保护同样是阿古纳拉族血脉,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吸引动物亲昵,甚至还有阿古纳拉族圣兽的小郡主,只好将自己的身份曝至于光,吸引了所有杀伐。

    自己当时忍不住问,可今天的事情,明显是鈅穹门知道了什么,有备而来。

    夜魅当时叹了一口气,只怕是王爷自己把人招来的。

    卫海大吼,为什么?

    魍魉讥讽一笑。还是不听说死丫头被刺杀,担心鈅穹门在他身上找不到目标,又开始怀疑死丫头!干脆一了百了,彻底认了身份!以绝后患呗!

    对于那样即便放弃离开,还是要拼尽一切去保护她的人,他们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在过去的日子里,面对将王爷救活的林婉璃出现,他们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认了。

    面对王爷对郡主的绝情,他们也都认了。

    毕竟他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甚至不计任何回报的全做了,还差点搭上了命,说到底,他什么也不欠她。

    如今,他想选谁都是他的自由。他们也真心不想看着他心苦,所以对于郡主的一切,他们也都在选择性的回避,不再去关注打问。

    至于当时的真相,如今想想,的确颇有疑点。

    眉头紧蹙,魏林凝眸看着眼前的虚无。

    如果……刺杀小郡主的不是鈅穹门的人?那能是谁?

    ……

    车马萧萧的户外,春草碧发,林婉璃驱马一直走在君凕的左侧,直到顺着他的眸光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身水清色衣衫的云黔驭马反方向离开后。

    看着他慢慢正回脸,面容清淡,她终于按捺不住先前心底的兴奋,小声问道:“凕,你真的大战结束后娶我吗?”

    君凕淡淡的偏头扫了她一眼,薄唇半启。“没有,随口说说。”

    随口?

    林婉璃差点没稳住身形,心头一颤,有种无处躲藏的难堪。“当着这么多人面也只是随口说说?”

    不都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吗?更何况……何况他已经是储君,不,不……都是金口玉言才对吗?

    “男人之间的玩笑话不必当真,他们不也说你跟我夜夜红榻吗?”君凕云淡风轻的反问完,林婉璃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们是真的以为你跟我才会……

    咬紧粉唇,终究没让眼泪流出,终于明白,原来他不反对别人喊她夫人,不是默认,而是压根不介意。

    委屈的模样落在君凕眼中,他静静凝视了一会儿,淡叹一口气。“你真想嫁我?”

    林婉璃抬头,看着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卸下一身冷冽,以平和姿态出现的君凕,坚决的点了点头。“想!难道你一点儿不想娶我?”

    “不想。”

    他几乎没思考的诚实让她心头一阵揪痛,赫然泪出,倔强的抬手抹过。

    “是……是因为讨厌我吗?”

    他摇摇头。“没有,你很好,只是我不想娶亲而已。”

    “为什么?”

    “心累。”他淡淡吐出这两个字,就要驱马离开。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不解回望。

    林婉璃眸光熠熠的看着他,带着无比的真诚。“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人,

    也忘不掉她,我不介意,可你未来不是终究要登上九五之尊吗?怎么可能不娶亲。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么选我可不可以?”

    “……”君凕静默的看着她,不语。

    “你也说了,你不讨厌我对吗?”林婉璃面对他的沉默,小心的询问着。

    君凕想起如今见到女人心底那难掩的恶心,慢慢点了点头。

    “那么……你总需要传位人,娶我,我给你生孩子!”

    她说的铿锵,不带躲闪,君凕一怔,黑瞳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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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36.去找他吧,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爱你……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

    直到林婉璃红着眼眶,别开脸的那个刹那,他凝视着天边的云朵不停的被风吹皱了形状,又捏成新的图案。

    慢慢道:“好!”

    什么窠?

    林婉璃诧异的看去,却只看到他俊美如峰刻的下巴。

    顿了顿,他淡淡道:“我想要个女儿。”

    林婉璃笑了,娇羞的别开脸,一脸幸福安然。“什么都行……”

    ……

    冬雪的冷风再次吹回浮图的时候,累趴在桌子上的晏紫汐惊呼一声“君凕”然后坐直了身子,全身冷汗,心悸的发凉。

    好似什么地方在使劲的揪着疼,以至于难以喘息。

    想起梦中近乎真实的画面,她抬手飞快拭去眼角的泪光,缓缓起身,身上男子的单衫从身上滑落。

    回头看了眼,那是楚祤的朝服。

    此刻他并不在屋子里,偌大的天汉林苑显得别样空旷,这里是皇宫滇藏楼所在的地方,旁边就是学士院,安静,在这里,她能看到一切她想看的书籍,连空气都透着股墨香。

    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她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嗅着户外寒梅香气,凝神眺望。

    一年了,她总是做梦梦到这样一幕,她已经不知道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真真实实已经发生,这一年,似乎她开始不断的在梦境里看到一些诡异的东西。

    一个不断飘着薄雾,里面树立着狰狞石像的山谷。

    一个烛火幽暗,透着古铜色的山门。

    甚至一个一身祥黑色墨衫,肩膀上停着一只鹰,不断的跟下属交谈,然后不断转身,每次都差一点点看到真面孔的场景。

    而她,不同于小时候特定时候才能穿过墙体看到画面,如今的自己,似乎只要够凝神,就能看到隔壁在发生什么,就能看到远处在发生什么。

    第六感也越来越好,哪怕茶壶要倒,能烫到自己,她如今都能提前感知到,好的一点是,有些事情她如今可以开始提前制止,改变结果,坏的一点是,每次强行改变完结果,会有一瞬间的虚弱,难受的就好像生命在剥离一样。

    所以她如今经常会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然后顺着直觉看过去,就能发现一个个冰冷的面孔在阴暗处,几乎不可能有人发现的地方,有人如狼般凝视着她。

    他们每张脸都不一样,但是胳膊上总是会一致的带着半阙黄|色月亮,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这让晏紫汐产生一种感觉,沉寂了许多年的安全,似乎对方终于要找到自己了,而且是一种不可抗力的存在。

    不知道将来会面临什么,只是尽管楚祤的武功近乎绝高,她也知道他会拼劲一切保护自己,可心底就是少那么一分踏实。

    而希望看到的人……最终只能笑笑,化成一缕长叹。

    一阵凉风吹来,轻轻浮动着眼底的沁泪,抬手将吹乱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露出了光洁纤长的雪颈。

    ……

    一个古铜山门的内殿屋子中,色彩艳丽的诡异壁画布满所有地方,一个一身墨袍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周身萦绕的白色雾气也渐渐淡去。

    胸口纹着纹身的艳丽女子立刻上前,用绢布仔细擦拭了下他额头的汗珠。

    “尊主可有结果?这共鸣入梦太耗费心力了!”

    男子缓缓睁眼,雍容的拍了拍身上被汗浸湿的衣衫,唇角勾出阴鸷满意的笑意。“可以确定了!”

    虚无的声色仿佛来自天际,明明没有张口说话,偏偏声如洪钟。

    “真的!”下边三人纷纷露出兴奋,这些年,他们可是能找的都找了!

    直到太古桁山上,浮图储君承认身份,左护法玄武被杀,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找的人就是君凕的时候,尊主却摇了摇头,或许另有其人。

    可惜一切可能的线索都被切断,这些年似乎他们拼尽全力去找的人就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笼罩住,完全探不到实质,最后是尊主参照古书中以梦入梦的危险办法,不断的改变自己感知频率,直到找到那个能与之共鸣的人!

    只可惜对方的警觉性似乎远超

    于尊主的引领,不管对方被带入的场景多么迷离,当时多么好奇,最终都在尊主想反过来一探究竟的时候,迅速撤离,梦醒。

    有两次,甚至差点被对方反侵,探到尊主的脑海。

    这让他们时常在猜想,对方是多坚定的心性与定力,才能如此不受其惑。而又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寄主灵魂,才能做到反掌控凝心力如此强大的尊主?

    男子勾唇,想着梦中看到的那一幅幅梦中人凝视君凕与其他女子谈婚论嫁的场景而露出的心殇,双眸渐渐魅璃。

    晏紫汐,不想兜兜转转一大圈,竟然是你?你可让本尊找的好苦!

    笑意越来越深,慢慢道:“去,把宫大少主给本尊请来一趟。”

    “是!”

    ……

    晏紫汐眺望了很久,直到突然被一股寒凉刺激,回了神思,这时才听到一侧有不少笑闹响动,顺着瞟过去,发现旁边学士苑的窗户都被推开,一群王孙公子,考学进士围在窗边促成一团,争先恐后的往前挤,看到她望来,都瞬间停住了动作,开始自诩风流,各自作态的冲她浅笑,挥手。

    她蹙眉,啪!关上了窗户,走回了桌子,看着没忙完的事情,继续埋头。

    一天已经走了大半,及近黄昏。

    忙碌完的楚祤走进学士苑的时候,本想趁学生们下晚课前,喊个人晚上来帮忙,恰好顺着众人全部趴在窗边,长吁短叹的眸光看去,看到了她关窗的模样。

    无语摇摇头,看着这些人桌子上那一幅幅已经勾勒好的凌窗眺景仕女图,他淡叹了一口气,进行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没收。

    等他从学士苑回到天汉林苑的时候,怀中已经抱着大大的一卷诗词书画,放到她手边。“改天给你换个地方吧,宫外你的画像已经卖到百两,再在这里呆下去,我看千金一求了。”

    晏紫汐抬眸,扫了眼手边最上面一副画像的题词。

    千秋初雪凝黛色,玉颜冰骨心远纤。

    浮灵恍若云烟处,音台莲池许一虔。

    轻蹙黛眉,不置可否。“都吃饱了闲的吗?难怪一个个都这年纪了还在读书,不能干活。再说了,我又不是灶王爷,能驱邪保平安,买我画像干什么!”

    楚祤嗤笑出声,看着如今已经出落的如清雪玉兰,一颦一笑已经不能用美字来形容,顾盼之间眼波流转,越来越透着股倾城绝代的少女。

    眸光渐渐深邃,心道。

    红颜惑人,岂怪诸心乱哉?只可惜你只顾一人心罢了……

    天寒地冻,今年的交九格外的冷,当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浮图皇城普天同庆,因为迦南之战,他们的储君七皇子君凕,居然无一场败仗,以帝王般完胜的姿态坐拥了整场战役的胜利。

    雄师班师回朝,等待封赏。

    而所有的人更隐隐期盼的是,他们的战神储君此次回来,将会登基为帝。

    才到小年,整个皇都都开始张灯结彩,腊月二十六,当先锋军回到皇城的时候,整个皇城爆发出雷鸣般的热闹。

    晏紫汐早早的站在大街上,看着人影一个个的经过,手里攥着他临走前丢下的钥匙,眸光殷切。

    只是到夜幕十分,也没等到他的身影。

    卫烨与魏婧都攥着她的手,劝道:“紫汐姐姐不怕,爹爹们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一声姐姐,让她看着身侧八岁的的卫烨与七岁的魏婧,终于明白君凕当初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无法把自己当孩子了。

    第二天,继续等着。

    第三天,继续等着。

    可直到最后一个士兵关上城门的时候,她依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影。

    当夜……

    皇宫炸开了锅,君世渊在龙椅边走来走去,直到城门重新开启,魍魉单枪匹马的最后进来。

    踏进皇宫,宣告了众等待恭贺的文武百官一个谁都讶异到下巴脱落的消息。

    君凕打算安顿新皇城事物,今年……不回来了!

    “凕,凕儿居然……”君世渊一下气的重重坐在了龙椅上。

    <p息传到晏紫汐耳朵的时候,她静静的看着魍魉,淡淡道:“你说什么?”

    魍魉想讥讽,可看着她如今纤瘦的模样,最终只瘪瘪嘴。“我说,王爷不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你不必等了,他安顿完新城池,打算在那边坐镇新帝都,顺道拜堂成亲,婚期也已经定了。他说这个宅子留给你,这里的一切都留给你,包括名下所有的资产,我这次回来除了传话,就是带卫海与魏林,夜魅的家人走。”

    带他们的家人走?

    晏紫汐身子颤了颤,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只是……除过……她吗?

    想起他那夜躺在榻上淡淡的两句。

    “走吧。”

    “累了。”

    想起他那一夜的等候,最后想起他挂在门上的钥匙,终于明白,那是永别……

    心被撕开裂缝,沥沥下起心雨,呈现在脸上却只剩下含泪的笑意。

    “他……知道……我在等他?”

    “知道,那句不必等了就是他亲口说的,他说就这样吧,他不想回去了。”顿了顿,魍魉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递了过去。“对了,他说田契地契都在书房,你应该可以找到,这是仓库的钥匙,里面是你的嫁妆,就当他做皇叔最后一点心意吧。”

    晏紫汐颤着指尖接过,魍魉看了看。“我这次可没胡诌啊!全都实话实说。”

    顿了顿,见她不吭声,咧开身子。“那我去接嫂子们了。”

    “等等!”

    晏紫汐握着钥匙举到眼前看了一眼,傻傻笑了笑。“带我,去,看看,我的嫁妆……”

    魍魉蹙眉。“喂!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看吗?要不要这么势利啊?”

    “既然他送我的,我点下自己资产怎么了!”晏紫汐怒吼。

    魍魉郁闷,发现这死丫头吼起来嗓门居然这么大,闷闷的揉揉鼻子,带着她去了仓库。

    推开仓库的门,魍魉差点尖叫出声。

    这这这……这他吗是嫁妆?娶十个皇后都够了!

    满满几十间房,金银珠宝,奇珍玉玩,见过的,没见过的,近乎千抬,差点晃花了他的眼。

    晏紫汐一件件看过,那些似曾相识的异域风格,那些她曾经很喜欢,却被告知卖掉的东西,那些她上街时,甚至多看了两眼的东西。

    每一件,全部陈列在内。

    直到她一个个掀开箱子,最后失声流泪在一个箱子边,魍魉才探头一看,也愣在原地。

    箱子里,是一些乱七八糟还没来得及贴上的喜字,以及……一本忘了销毁的清单。

    清单上只写着两个字。

    “聘礼!”

    顿了很久……

    晏紫汐慢慢从腰间掏出一枚青色的玉扣花结递过去。“帮我给他吧。”

    魍魉蹙眉,想直接转身走掉,最终看着她失神的眼又还是没忍下心。“他不准我收你任何东西。”

    晏紫汐苦笑,笑的很傻。“给他吧,本来还有四个,算了……告诉他,最后一个了。只是麻烦他,如果要扔,请扔在同一个地方。”

    魍魉接过,一句“好”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她落寞的身子已经转身离开。

    深夜,当珠儿月儿想去告别的时候,却发现她屋门紧锁,谁也敲不开,最终都淡叹息一口气,离开。

    屋内,晏紫汐晕倒在榻上,无人问津……

    直到第三日,楚祤终于忍不下去,一把推开了房门,才看到已经处于高热不断边缘奄奄一息的她,她已经重度昏迷。

    一个月后……

    浮图的早茶花开了,弥漫着清润的气息。

    皇宫送来了她大婚的凤冠霞帔与衣裙,楚祤陪着她静静坐着看了婚衣三天,直到她缓缓开口。“楚祤,对不起……”

    楚祤凝视着她抱膝坐在榻上,青丝披满肩头,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憔悴,默默的探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缓缓摇头。“没关系,你去吧。”

    三年,一

    千多个日日夜夜。

    这三年,他守着她,她却心底守着君凕,甚至更早一些,十年……

    或许再早一点……

    晏紫汐怔怔抬眸,侧眼看着楚祤。“你……知道?”

    楚祤点点头,眸光里尽数是不舍的眷恋,忍了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捧过她的脸在额头浅浅印下一吻。

    “或许我早该做决定了,只是他的离开让我的心又点起了希望,我以为时间最终会让你们忘了彼此,可是……”

    想起这两年,她没日没夜只为他的一幕幕,苦涩的笑了笑,拿起一封信缓缓递过去。

    “这是魍魉临走前留下的,说是他不敢带你的回信回去,将魏林他们的信冒死带到,你昏迷的日子里,原谅我的好奇,我打开看了。去找他吧,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爱你……”

    “楚祤,你……”晏紫汐没接,纤长的睫毛轻颤。

    楚祤落寞的笑了笑。“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两年前,在你跟云公子走了后,他来找过我,给我留下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

    “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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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37.521?什么意思?

    楚祤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递了过去。

    晏紫汐接过。

    ‘在这个黑白的人生里,我的全世界只有她,我把我的全世界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泪珠滚落,啪嗒落在纸张上窠。

    “去吧,他宁可不要皇位也不想再面对你,我想,在他心里,恐怕真的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君凕不回来继承皇位的事情,已经在朝堂掀起了轩然大波,不止朝堂,连诸国都开始议论纷纷,皇上八百里加急圣旨一道道送出,却只得来一道道抗旨。

    最后君凕似乎被逼狠了,直接丢回来一句话。

    “有本事就把我撤了,没本事就安分呆着!要连这点独断专权忍不了,还传我皇位干嘛?谁听话你传谁去!”

    一句话狂妄的直接将君世渊气的三天没下来榻。

    直至那时那刻,楚祤终于明白,全世界不是一句唯美的形容,那,真是全部……

    “可……可是。”晏紫汐心里胆怯着。

    楚祤笑笑。“没什么好可是了,他的心已经被伤成这样,你还忍心看他继续伤下去吗?如果是担心皇位就更没必要了,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明白吗?再不济,不还有我吗?”

    “你?”

    “储君若想换人,能换谁?皇上不蠢,江山不会交给没能力的人,那么,有我在,你怕什么?”楚祤刮刮她的鼻头。

    晏紫汐心头重石终于狠狠落下,长吁一口气之后,抬眸静静看着他。“楚祤,谢谢你。”

    风轻轻吹拂,楚祤顿了顿,缓缓抱紧她,轻柔的就像小时候那样。“先别急着谢我,有条件的。”

    “什么?”她回搂上他,也许这是这些年她心底最没负担的一次拥抱。

    “把他带回来,浮图不能没君主。而你……如果失败了,不管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娶你。记着,我都在这里等你。”

    楚祤说的轻巧,但晏紫汐知道他心里在流泪,十年韶华,等待的又岂止她一人?可是这辈子,只怕,亏欠的终究只能亏欠着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一天是冰雪融化,初春阳光轻洒的日子,她回眸扫了眼那个一身月白简单暗纹儒衫,清淡俊美的宛如谪仙的男人,他跟君凕很像,恍惚间,她曾多次感觉就像是君凕在目送着自己。

    但是心底里也实实在在的告诉着自己。

    “他”终究不是他……

    楚祤目送着她离开,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缅怀自己的爱情,从今以后,或许连陪伴都是种奢望,她的身边终将有人……

    想起她走之前那个问题,‘楚祤,你为什么愿意放弃?’

    他知道她问的是她跟皇位……他当时笑了笑没有回答。

    此刻,心里一个答案慢慢浮现。

    汐儿,曾经我也执念,可是是君凕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我,真正的爱,是给不了一个人幸福的时候,舍弃自己,选择成全……

    慢慢转身,身后,宗离与皇城的禁卫军统领都静静伫立。

    楚祤慢慢抬眸,扫了眼巍峨皇宫的方向,唇角慢慢勾起冷笑。“封城,但凡皇上的任何人马都不准放出皇城,一切暗影暗卫统统阻绝。”

    两人单膝跪地叩首。“是!”

    半日后,君世渊在龙乾宫勃然大怒。

    “什么!那丫头居然敢走?”

    难道她真以为自己不敢储君换人了吗?

    愤怒提笔,不一会儿楚祤就被叫到了金銮殿上。

    可当圣旨到达楚祤手上时,他静默的扫了一眼,慢慢抬手,一道银白色气流在指尖萦绕,轻轻一攥,圣旨变成千万碎片。

    君世渊不置信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抗旨。”楚祤幽淡的走到金銮殿一侧静静坐下,毫不顾忌金殿之上的人是九五之尊。

    明摆着的话让君世渊睿眸紧蹙。“祤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皇上,你看你生病几天好,还是我生病几天好?”

    狂妄近

    乎于逼宫的话惊吓住了在场所有人,楚林峰心头一颤,蹙眉。“祤儿,这是你的机会。”

    “什么机会?”楚祤笑了。“我姓楚,似乎很久前我都说的很明白,君家江山关我什么事?父亲大人难不成想让楚家世代忠烈,到这一辈背上谋朝篡位的名声,让列祖列宗泉下无颜?”

    楚林峰心念一动,因他那句‘我姓楚’眼眶微热,又因他那句‘列祖列宗’彻底红了眼底。这么多年了,楚祤虽然优秀,却从未如此顶门立户般公开承认自己是楚家独子。

    他以为……不会了,最起码面对至高无上的皇座时候,没有哪个男人还愿意去认一个朝臣为父。

    可当三年前他问及楚祤想不想要皇位的时候,他的回答也只是五个字。

    ‘想,但我姓楚!’

    他当时以为楚祤被冠上楚姓而发出的这么多年的不甘心,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楚祤至始至终都在把自己当父亲,把楚家当家……

    君世渊勃然大怒,一拍龙案站了起来。“你是朕儿子!”

    “看起来皇上病的不清,臣建议,即日起封宫,皇上专心养病,等王君回来主持朝政的好。”楚祤笑笑,挥了挥手。

    很快,宫闱大闭,看着突然冲上殿的禁卫军,君世渊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的两个最优秀的儿子,一武一文,一个征战沙场开拓疆土,一个把控朝堂稳定江山。

    真的……全反了!

    第二天,听闻皇帝被储君不回朝气成重病,一封由新任丞相大人代写的皇昭从宫殿飞出,直指迦南国土。

    与此同时,长青的山坡上,一匹雪白的银狼驮着一面容恍若洛神妃子的绝色少女如光影般飞奔。

    晏紫汐紧张的一直拍着兔子的脑袋。“儿子!慢点,见你爸爸也不用这么激动!”

    兔子撒着欢儿跑的快乐,这是它第一次驮着晏紫汐跑这么远的路,放开的四肢感觉极度畅快。尤其是听到晏紫汐给它改称呼了后,激动的“嗷呜,嗷呜”叫了一路。

    以至于所有的小动物跑了个干净,连一只觅食的豹子看到的那个刹那,晏紫汐后襟发凉,兔子一声咆哮,豹子夹起尾巴就簌的窜走。

    当下,晏紫汐觉得好不威风。

    左青龙,右白虎。

    哦,不对!是左青蛇,右黄猫,这走哪去都没人敢欺负的节奏!

    ……

    阳春三月,月朗星空,碧绿碧绿的草海里,君凕静静躺在一个草坡上,曲着膝盖,一只手垫在脑后,一只手举着酒壶浅酌。

    魏林过来的时候,他脚边已经滚了三个空酒壶。

    坐在身侧,感受着夜露凝在草尖上带出的微凉沁感,凝视着天空,感受着美轮美奂的月亮散发着柔和光晕,也开了壶酒封喝起来。

    “君上为什么不住进皇城宫殿?”

    虽然占领了迦南皇城,但是如今,他们还是在皇城外安营扎寨。

    “……”君凕没有说话,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魏林又淡淡笑笑。“你还在想着她吗?”

    “没有!只是想等婚后再住进去。”他回答的干脆,但只换来魏林更深的笑意。“你还是不想走这一步的吧?”

    觉得只要踏进那里就是牢笼枷锁,你的心底是否还在期盼着什么?

    君凕侧头静看了他一眼,或许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轻笑着摇了摇头。“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魏林,回不去了。”

    “……”魏林深叹一口气。“可是……王爷,你知道小郡主心里是有你的,或许只是事情太突然,她当年没有体会过来而已。”

    君凕不说话,魏林继续道:“而且你也知道她当时因为楚公子被挡刀,所以一时间心有感激也是情有可原的。”

    顿了顿,见他依然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喊道:“凕,我们多年兄弟了,小郡主也是我一眼看着长大的,十年了,其实大家都很想帮你,只是如今的你越来越冷,似乎你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君凕仰望着月空,良久,淡淡吐出一句。“我的世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的世界送

    人了,一个人都没有。”

    魏林不解,君凕却继续淡淡道:“魏林,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没必要了。你也说十年了,十年……如果那样的朝夕相对连她一点动心都换不来,非要等我离开了才能记得我的好,或者别人帮她挡一刀,她就能决定嫁别人,那样薄弱到一碰就碎的感情,我要来有什么用?”

    “她喜欢我?喜欢多深?喜欢我当皇叔还是喜欢我当义父?亦或者喜欢我能保护她?我不知道她的喜欢是什么……猜错了一次,又猜错了一次,累了,不想再为这些事情伤神,我也不再是一年那个冲动的愣头小子,买醉,忘情。”

    “已经二十五,岁月在老去,她正年轻,我却已无法再年少冲动,陪她玩不起感情的猜心游戏……”

    “就这样吧,不想回去了,到此为止吧,她要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她嫁她的幸福,我娶我的责任,挺好。”君凕放手,唇角轻轻泛起苦涩,仰躺在草坪上,凝视着天边皎洁的月光。

    不愿再去思及其他。

    “……”魏林彻底沉默,一句话都接不上。

    一句责任,让他彻底明白了君凕心底在想什么。

    最苦不过帝王家,最伤不过痴情冢。

    偏偏他两头都占了,一份看不到回报的爱情,他要怎么去两全?当肩头的重担越来越多的时候,他要怎么去抛弃他的国家与子民,全部付出只保护一个女人?

    当生命的天平将他推到责任与爱情之间去权衡的时候,他要怎么去找人去诉说那种苦?

    所以他选择将婚期定在她之后,宁可冒着错失帝位的危险也给自己最后一次放纵与任性,所以自己才能在这朗朗月空下听到他最后的心声吐露。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让能给她全部的男人去呵护她。而他还能坐在远远的高座上,用守候的江山与安宁给她永远的拥抱。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

    他一切都计划好了,等最后这段岁月过后,他将会封闭自己,关进牢笼,彻底走上一条孤独的不归路。而这一次,将永远不会再回头。

    魏林静静的看着已经成熟稳重的君凕,那样理智的把一切都考虑好,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只独自把一切默默承担的君凕,哑着嗓子,发现自己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似乎一切都那么正确,可似乎一切又都错的离谱。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晚风徐徐而吹,魏林第一次感觉君凕竟然如此的孤冷,以前是命运逼就的,如今是命运承托的。似乎在他的人生里,除了这两个字,没有其他。

    他说他的世界送人了,一个人都没有……

    魏林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魍魉赶了回来,夜色撩动,墨色身影掂着草间飞掠过来,翩若惊鸿。

    “原来你们在这里!”

    两人都没说话,魍魉大咧咧的往草坪上君凕身边一躺,顿了顿,从腰里掏出来一个玉扣花结递了过去。

    “她说最后一个了,你要是扔,就扔在同一个地方,我看她实在可怜,就接了,反正王爷你就是费力扔扔,别怪我啦。”说罢,还兑了兑君凕的胳膊。

    魏林探头一看。“咦,跟去年的不一样……”

    君凕静静接过,看着上面绣着的花样在月色下淡淡凝望。

    魍魉一听不一样,来了好奇,凑头上去。“咦,我都没仔细看,这是什么鸟花纹?”

    君凕睫毛轻颤了颤,黑瞳凝远,想起她曾经拽着自己,说要教自己认更先进的阿拉伯数字,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是壹……”

    “壹?壹为什么写成‘1’这个样子?”魍魉好奇,又推了推魏林。“去年是什么样子?”

    “不记得了。”

    “哎,算了,反正那死丫头就是落钱眼里的,我还有事,先走了!”魍魉见君凕没打自己的打算,干脆见好就收,拔腿就跑。

    等人影远去后,魏林才噙笑道:“行了,别藏了,我知道去年的你最后又捡回来了。上面绣的什么,给我看看?”

    君凕抬眸,黑瞳不爽的别了魏林一眼,慢慢抬起另一只手,从袖袍中掏出一个银色样式一致的玉扣花结。

    魏林探头看了一眼,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贰……”

    “贰壹?何解?”魏林蹙眉。

    君凕摇摇头,沉默不语,魏林淡叹一口气。“可惜第一年的被你扔山涧了。”

    君凕点点头,依旧不语。魏林见他眸光开始悠远,干脆起了身子,也离开。

    月色下,君凕静静看着玉扣花结,良久后,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了后,慢慢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红色的玉扣花结。

    三个一起摆在月光下,峰眉紧蹙。

    521?

    什么意思( 妃常狠辣,黑萌学不乖 http://www.xlawen.org/kan/32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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