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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阅读

    办法解释。

    “你这孩子,冥顽不灵,能有什么误会?”寇氏再次急了。

    飞峋挣扎了下,有些话不好说,但此时却不得不说,“娘……您……”他犹豫着,尽量委婉,“您在此之前,您没为难涟漪吧?”苏涟漪睚眦必报,不肯吃亏的性格,他是知晓的。

    寇氏想到了让苏涟漪蹲着不动,心虚了一下,“没……没有。”

    飞峋太了解自己的亲娘了,喜欢给人下马威,何况她对涟漪的印象一直不好,若是不为难,那就不是他娘了。“娘,当时公主也在,想来也是看见的,您真的没为难涟漪?”

    飞扬也猜想到了那场景,一挑眉,唇角微微勾笑,看热闹。

    寇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起初没见到她见礼,只顾着和公主说话,但我是长辈,她忍耐一会又有什么不对?”声音没了刚刚的硬气。

    飞扬、飞峋两兄弟心中感叹,果然如此,自己娘亲如何,他们还是了解的。

    飞峋柔下声来,“娘,所以说都是误会,其实涟漪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她不懂京城规矩,所以才有了这个误会,回头我让涟漪来为您赔礼道歉好吗?”

    “道什么歉!就凭那低贱商女,别说妻,就是妾,我们云家也是不要!”云忠孝愤怒。

    飞峋一直在忍耐,心中剧痛。有些话,说出来却伤父母脸面。若是平日,他定然好说好商量,但今日不同,他爹刚刚放言要与刘家联姻,这事若是真成了,就算他不同意,涟漪也会生气。

    涟漪的脾气,他知晓,倔强得很。所以这一次,他也豁出去了。心一横,“爹、娘,这娶妻并非云家娶,而是孩儿我娶,刘家女子就算再好,但我却不喜欢,将来如何幸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管你喜欢不喜欢?刘家小姐的婚事就这么定了,若是飞峋你觉得委屈,就选几个貌美的妾同时抬进来,那低贱商女是绝对不能踏入我们云家门槛!”云忠孝放言道。

    “爹,您这是要把我逼走!?”飞峋震惊,从前父亲就霸道,但如今心寒,此时此刻,其根本不能用单纯的霸道、不讲理来形容。

    云飞扬见事态如此,赶忙上前圆场,“爹、娘,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轻举妄动,若是那苏涟漪只是个单纯商女还好,但她却为皇上立了大功,更是与公主有金兰之交,若现在不顾皇命去刘家求亲,岂不是抗旨不尊?”

    云忠孝一听,又是狠狠一拳打在桌案上,这个不省心的不孝子!

    寇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我上辈子是造什么孽,生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老大引了个公主回来,人家都娶儿媳,我们家娶了个姑奶奶供着,现在更是甩脸色,生了儿子还不回家,我这当公婆的去请都请不回来;老二更好,直接找了个低贱的商女,一个狐媚子,哄男人哄得好,在背后则是真相纰漏,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就两个儿子,呜呜呜……”哭了起来。

    云飞扬微微耸肩,也是没办法,“爹,娘就交给你了,我与飞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说完,便不顾父母的反对,直接拽着云飞峋出了书房,离了元帅府。

    两人到了京城一处酒楼,包了雅间,上了菜色美酒。

    云飞扬端起酒杯,“是我连累了你。”说着,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飞峋苦笑,“哥,你在说什么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命中注定。”说着,也干了一杯。

    飞扬笑得轻松,先是为飞峋填了一杯,而后为自己倒了一杯,“其实当时公主过门,娘便是不同意的,当时你在军营鲜少回家,所以不知。后来我便自立门户,娘便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对你的期待很高。所以,算是我连累了你。”

    飞峋与飞扬碰了个杯,“哥,不要瞎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其中定有误会,我一会去公主府去找涟漪,你去吗?”

    飞扬倒酒喝酒,“公主她,好像不愿见我。”

    飞峋愣了下,而后没吭声,他多少知晓其原因。

    飞扬皱起了好看的眉,“真是搞不懂女人,我从未亏待过她,每个月有五日在她房中,府中所有事都交给她,我绝不插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

    飞峋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便说,和哥哥什么时候这般吞吞吐吐?”云飞扬疑问。

    飞峋挣扎了下,他与公主两人落难之事,前前后后,云飞扬只知道个大概,并未细说,包括熙瞳是如何生出。其原因有二,一者是没时间,飞扬在将军府、飞峋在元帅府,两人又各有工作;二者是没机会,男子不同女子,鲜少坐下来拉家常,尤其是两人都武将出身。

    但今日,云飞峋便要为他哥哥讲讲。

    于是,便讲了两人如何遇难,当他醒来时发现聪颖的公主早已隐身在苏家村,后来如何与苏涟漪相处,公主无人照顾,家中前前后后亲自上手去做,后来如何帮助涟漪,两人建立友情。而公主难产,涟漪又是如何用自己做试验品,检验麻药为公主手术,两人又在岳望县又是如何互相扶持。

    事无巨细,云飞峋将他所知的一切都细细道来。

    云飞扬略微惊讶,从前并未想到,公主还有这么一面。真是那娇惯的公主?那折磨妾室绝不手软的公主?那高高在上将娘狠狠压下的公主?

    飞峋苦笑,“公主为了生出熙瞳,九死一生,剖腹产子,别说女子,即便男子谁又有那个勇气?但哥哥你却……在前线同享战功美人,想来,公主是生气了罢。”

    云飞扬惊愕,从来没想过这些,连酒都不喝了,“……这样啊,公主产子有功,看来我确实应该好好陪陪她。”

    飞峋叹气,不再多嘴兄长家的事,自家后院风波还没平。

    “走,不喝了,我们去公主府。”云飞扬性格急,站起来就一把将飞峋拽了起来,扔了酒钱就出了酒楼,上马向公主府而去。

    ……

    公主府,夏初萤正和嬷嬷宫女们陪着熙瞳玩,而苏涟漪则是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如今因为苏涟漪去往京城,苏皓便回了酒厂,专心打理酒厂生意,外加照顾涟漪其他生意。

    涟漪的信,正是写给妆品厂的管事仙姬和制铁厂的管事乔六,让其以后有事都写信到公主府。

    此外,还有写给自己老爹苏峰的信,向其简单解释前因后果,初萤的身份、云飞峋的身份,告知苏白一切安好,暂时在京城有要事在身,让其不用担心。

    还准备写信给欧阳老先生,也是一番解释,外加问候欧阳歉和猫儿这一对新婚夫妇。

    苏涟漪曾有过给李玉堂也写一封信的冲动,但转念一想,李公子对她暧昧不明,若是她写信而去,岂不是变成变相的勾引?既然不给其机会,便干脆不留余地,否则平添烦恼。

    几人正各忙个的,就听屋外有丫鬟来报,金鹏大将军云飞扬和云飞峋将军到。

    初萤笑着抬头看向涟漪,“你家那位追来了不是?刚刚元帅府定然不知如何闹腾呢,就看你怎么和他解释了。”赤裸裸的看好戏。

    涟漪才不怕,一努嘴,“云飞扬也来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他折腾吧。”

    初萤哼了一下,又转身去逗弄熙瞳,不管不顾。

    那通报的小丫鬟一头雾水,她都通报了,公主和涟漪小姐打了个趣就不管了,让她如何回禀?

    涟漪看着那焦急的小丫鬟,无奈,“将他们带进来吧。”她算是越俎代庖了,谁让初萤就当没听见呢。

    小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回身去传消息。涟漪则是将那未写完的信笺小心吹干,折好,收到了一边。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下衣襟,准备迎接云氏兄弟。

    没一会,云氏兄弟到,入了屋来。

    涟漪赶忙去暗示初萤,赶紧起来应酬一下,谁知初萤装傻,视而不见。涟漪无奈,便只能随她去了。“涟漪见过飞扬将军,”而后俏皮地看了一眼云飞峋,垂下眼去,那福的身子更是深了,“见过飞峋将军。”

    云飞峋哭笑不得,“涟漪别闹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涟漪微微努嘴,一挑眉,看来刚刚云家很热闹嘛,可惜,她没看见好戏。

    “走,涟漪和我出来下,我有话要问你。”飞峋一把捏住涟漪的手腕,就要将其拉出去,详细问问前因后果。

    涟漪力气没有飞峋大,被其拖着走了好一段路,其实暗暗挣扎,压低了声音。“别急,先看好戏。”

    飞峋一愣,好戏?什么好戏?一抬眼,看见哥嫂两人。

    只见,云飞扬缓步过去,带了微笑,而一旁伺候的宫女嬷嬷,赶忙退到一边,将位置留给公主和将军。

    “初萤,我来了。”云飞扬语气还算好,因为猜想公主生气了,不过在他的世界里,女人生气都是为了引起男人注意,哄哄便好。

    云飞峋压低了声音,“什么好戏?”

    涟漪不屑一笑,“贱男碰壁的好戏。”

    飞峋面色一僵,“贱男……你是说我哥?”

    涟漪一挑眉,“你看看就知道了。”

    对云飞扬的细声漫语,夏初萤充耳不闻,只当没人在旁边,和熙瞳在玩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游戏,娇笑倩兮。

    云飞扬一撩衣袍,蹲在了初萤身旁,“何时回家?”

    初萤将熙瞳抱在怀中,“将军之意,本宫不解,这公主府不是本宫的家,还回什么家?”

    飞扬面色一僵,而后强挤了笑容,“将军府,我们的家啊。”他何时这么哄过女人?从来都是女人对他温柔顺从,包括从前的金玉公主。

    初萤这才似笑非笑地看了云飞扬一眼,“将军府是将军的家,公主府是公主的家,为何要让我去你家?”

    飞扬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同回一家。”但当看到熙瞳时,想到飞峋所讲,公主为了生下云家长孙九死一生,又将尴尬压了下去,挤了笑脸,“初萤想在公主府中?那好,回头我们搬来公主府住也是一样的。”

    初萤冷笑,“别,请别将你们那污秽搬来染了我公主府一身脏,云飞扬将军,这里太干净,不适合你的,这里没有那么多乌烟瘴气,你不会习惯。”

    云飞扬笑了,“原来是吃醋了?别生气了,我知错了,这几日我都去你房中可好?”

    初萤哭笑不得,转头很认真地看向他。“你哪里能看出我吃醋?我若是吃醋能安安稳稳在这呆着而不是去收拾你那些贱妾?算了吧,云飞扬,你有你的花花世界,我有我的安宁之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说到末尾,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一些发抖,还好,若是不留意发现不得。

    涟漪听出来了,有一些担心,拧紧了眉,抬眼示意那些宫女嬷嬷。下人们收到信息后恭敬退了退出,房内便只有他们五人,四大一小。

    飞峋觉得尴尬,怎么能看哥嫂家的私事,想拽着涟漪离开,但涟漪面沉似水,不肯离去。

    “初萤,我也道歉过了,你还想怎样?”云飞扬的声音里没了刚刚的温柔,多了一丝隐怒。

    初萤长长叹一口气,觉得再这么下去,还真像持宠而骄,威胁他一般。也平静了下来,收回了刚刚眼中的不屑和嘲讽,很认真地看向云飞扬那俊美的面容。

    曾经这面容让她迷恋不已,但如今看在眼中却没了从前的惊艳。“我刚刚的话不是气话,你我没有感情,就别再勉强,你回将军府吧,那些女子将你伺候得很好。也别来打扰我宁静的生活,好吗?”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有感情?”云飞扬气愤道。

    初萤无奈地笑了,“我们两人有感情?哦,不对,从前我是对你有感情的,现在没了。所以如今我们算是真没感情。”

    “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不满?只要你说出来,我便依你。”飞扬道。

    初萤苦笑,“你以为我现在是因不满所以对你无声抗争?云飞扬,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我用得着用这种消极的手段吗?我是谁?我是鸾国长公主夏初萤,我是当今皇上的孪生妹妹,你真以为你云家功劳天大吗?你真以为我得看你脸色过活?”

    这话,把云飞扬彻底激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夏……”刚喊了姓,却发现,不能直呼公主其名,就硬吞了下去,“你难道嫁我后悔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将她一军,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离不开他。

    夏初萤抬头看着那修长魁梧的俊美男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又没有眼泪,最后竟笑了,那精致绝美的面容上,笑得很是难看。“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云飞扬大吃一惊。

    初萤继续道,喃喃自语一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好像反问自己。

    飞扬大怒,“你发什么疯?”

    初萤认真地问云飞扬,“从头到尾,你喜欢过我吗?”

    飞扬一僵。

    一旁的苏涟漪很想上前安慰初萤,但想了一想,还是忍了住,静静在一旁,面色也不是很好。

    初萤扯了嘴角,“没有吧,你从来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身边的妾室,你喜欢的是你自己。”

    云飞扬高大的身子狠狠一震,拳头捏得直响,压抑心头愤怒,“你真是疯了,我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做出让你自己后悔之事。”说完,转身就走了,带着一股冰冷的戾气。

    夏初萤看着云飞扬远去的背影,低下头,无奈地对熙瞳说,“抱歉,没为你选一个好父亲,从头到尾,他都未看你一眼,他自负骄傲,盛气凌人,他以为多来我房间几次便是恩赐,呵……可笑,真是可笑。”

    初萤终于滴下泪来,泪水滴落在熙瞳的脸上,不是为别人哭,而是为自己哭。

    苏涟漪看不下去了,拽着云飞峋出了房门,又将房门关好,让初萤自己静一静,而后让下人们守在房门前。

    “你……不进去劝劝她?”飞峋也觉得压抑得紧,他虽与云飞扬是兄弟,但在爱情观上,却正好南辕北辙。

    苏涟漪非但没流露任何伤感的表情,反倒是觉得恣意的痛快,“良药苦口,只有痛彻心扉,才能不被其他假象所蒙蔽,做出自己心底的抉择,追求最纯粹的生活。”

    云飞峋拧眉,“涟漪,你的意思,我为何听不懂。”

    苏涟漪微微一笑,两人向花园中走,她突然站定了脚步,回头看向云飞峋,“现在可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

    ------题外话------

    好多妹子误解,以为从前公主备受欺压,其实不是那样的,为此,这一章前半部解释了一下,妹子们不要误会。

    公主的故事差不多也就这样了,接下来是涟漪的故事,看她如何用另一种方式争取婚姻,也许有些极端,但妹子【ice30624300】说的好:“在别人父母面前委屈求全,就是对自己爸妈不孝!”

    每一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凭什么要下跪求饶?凭什么要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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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涟漪高见

    “我们的事?涟漪你指的是什么?”

    已是傍晚,夕阳西下,烧了天边一片红。

    红色洒在公主府的花园中,虽无花红,却胜花红。

    左右无人,只有两道身影,一道修长健硕,一道纤细高挑。

    苏涟漪看着云飞峋,见其面容俊逸、眼神纯净,有一些心疼。惭愧地低下头去,脚边有一粒石子,踢了出去,“刚刚你在家中,想来被你娘骂了吧。”无辜的飞峋啊,她心疼他,但却也没办法,谁让他有了那样的家人。

    飞峋老实点头,“恩,还挨了一巴掌。”

    涟漪惊讶抬头,“还打你了?疼吗?”虽明知这话可笑,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飞峋是故意说的,就等着涟漪如此关心他,天色暗了下来,飞峋忍不住上前轻轻捏住涟漪的手臂,将其拥入怀中。

    “喂,你干什么?严肃一点,我们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你干什么还……搂搂抱抱。”苏涟漪挣扎,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被身材魁梧的云飞峋揽入了怀中。

    云飞峋对苏涟漪,那真是朝思暮想,时时刻刻地思念,男人对女人的爱,当爱到了极致,根本保持不了冷静,不用一些肢体语言,根本无法表达这种真挚,舒缓这种相思。

    所以说男人是下半身的生物,这并不为过。

    云飞峋才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见,下人们见主人家亲热是正常,何况公主府伺候的大半都是宫中出来的人,更是不在意这种场面。“我很严肃。”

    涟漪哭笑不得,本来略带沉重的气氛,被云飞峋这臭不要脸的行径搅乱,哪还有刚刚的压抑和尴尬。

    实在挣扎不出,涟漪只能长叹一口气作罢,换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将两只手臂伸了出来,轻抚他刚毅的面颊,“为什么打?打了哪里?”

    飞峋揽着她的腰,那姿势十分霸道,力气也很大,得亏涟漪身子还算结实,若是换了那种病西施,其后果想必十分严重。“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你对娘说的话了。”

    涟漪一挑眉,“原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云飞峋赶忙摇头,“我哪敢?只不过……哎,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说着,低头,将脸埋入涟漪的颈窝,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呼吸着,不知想着什么。

    “我那么说你娘,你生气吗?”涟漪问。

    飞峋还埋在她颈窝,想了一想,而后声音闷闷的,“有点。”

    涟漪哭笑不得,“你个笨蛋,这么老实干什么?懂不懂哄女孩子啊,你应该说不生气,你是帮理不帮亲。”话虽这么说,但若云飞峋真的说不生气,她反倒是觉得其为人太过虚伪和冷血。

    云飞峋就是这么个老实到让人踏实、笨到让人心疼的男人,他很少用语言去表达爱意,却一次次默默帮她。还记得日夜不休地帮她工作,还记得为了她实验的蒸馏酒,他烫了满手的水泡却不吭一声。

    肩头有些重,但这种存在感却让人心头甜蜜,熟悉的气味缭绕,苏涟漪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手小心放在他的头上,入手的是顺滑的发丝。

    “恩,我不生气。”不一会,飞峋又道。

    苏涟漪更是哭笑不得,“不生气就怪了,她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无论其对错,但若是有人讽刺她、让她不开心,你若是不生气,那岂不是冷血不孝?”就如同……云飞扬一般。

    暖暖的气,长长吐在涟漪的颈上,“你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撕破了脸?”语调带着一些埋怨。

    涟漪恶趣味的揉弄他的发,将他本来梳理得十分整齐的发丝抓乱,那头顶发冠都有了一些歪斜。“我若是不撕破脸,还指不定你娘要怎么刁难我呢。你从小在这种所谓名门大户中长大,夫人怎么到男人,难道你没见过?”

    “恩。”云飞峋怎会不知?

    涟漪无奈地叹气,“我是进退两难,若是忍让能换来他们的谅解,我也不是不能吃亏受委屈的。被刁难,多蹲一会或干脆跪上那么一天,又有什么?但这样他们非但不会体谅我的忍让,还会坚定他们心中的谬误,认为我低贱,入了你们云家门是高攀、会给你们丢人。”

    云飞峋可以理解,又无声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些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涟漪有些犹豫。

    飞峋从她肩上抬起头来,“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涟漪敛了视线,盯着云飞扬的双眼,“这些话说出来好似挑拨一般,飞峋你懂我,根本不屑在背后做这种事,但如今,你家人不仅没尊重我,同样,也没尊重你。”

    云飞峋没言语,看着涟漪,目光中若有所思。

    “若是他们尊重你,将你当成一个独立的人,为何不顾你的意愿?明知你喜欢我,还前来刁难,难道他们也曾这般刁难过云飞扬或他身侧的姬妾?

    云元帅也是兵营出身,指挥大军、上阵杀敌想来也不会少,但他带过姬妾上战场吗?没有,那为何你兄长无论怎么胡作非为,你家人、包括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涟漪语调平稳,为其讲解。

    云飞峋慢慢放开了苏涟漪,在黑暗中无神远眺,远方,公主府的下人们正在掌灯,长廊、亭子、华屋外,将那灯点亮,长明一夜,第二日黎明后再一一熄灭。

    “涟漪,你说的对,如今你受到这种待遇都怪我,若是我早一些建功立业,有了功绩和地位,他们也不敢轻视我、更不敢为难你。”被苏涟漪几句话点明,云飞峋顿时大悟,此时已完全理解了苏涟漪的主张。

    在他的家族中,没有功绩便不被重视,没有地位便不被尊重,无论是对外人还是对自家人。

    大哥能胡作非为、频繁纳妾,但他却不能与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两人同父同母,差距在何处?——在功绩与地位上。

    “我并非是目中无人,如今对你父母的不尊,也是被逼无奈,昨日我与云夫人针锋相对,云夫人回去后大发雷霆打了你;但相反,若是我委曲求全,她会如何?”涟漪呵呵笑了几声,面上是淡淡嘲讽,“她会回去挖苦你,说你找了个攀附富贵、拿不上台面的女子,我说的对吗?”

    云飞峋是了解自己母亲的,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对。”

    “所以,我进退两难,无论怎么做都不妥,还不如干脆放手一搏,针锋相对。此时云夫人虽恨得我牙痒痒,但有一点必须要承认,她不敢再小看我,最起码不敢不尊重我。”

    云飞峋长叹一口气,“也许,你是对的吧,但涟漪,难道你就不怕这事情闹大,最后我们二人背负沉重舆论,即便是在一起,也得不到认同,不被世人承认吗?”

    “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案,前有狼后有虎,缩头缩脑就能成功?做事就如同做生意,这天下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既然决定要做,就要事先料到后果、勇于承担,若是你怕,我们就到此为止,你做你前途远大的少年将军,我回岳望县继续当我的小商女,从前发生的种种,权当是黄粱一梦罢了。”苏涟漪冷冷道。

    “苏涟漪,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怕事的人?我只是……只是……”飞峋生气,心中却矛盾重重,不知怎样将自己心中忧虑说出来。

    涟漪看着云飞峋那为难的样子,很是心疼,“你夹在中间最是难办,我知晓。”那边,毕竟是他的家人。

    而后,两人就在花园中沉默,天彻底黑了下来,也许要下雨,阴了天,天上无星无月,一片漆黑。花园边缘才有几盏路灯,但烛火路灯却没什么光亮。

    苏涟漪突然有一些迷茫,迷失在这黑夜中,忽然发现自己的行径实在可笑。她为了什么?图了什么?在岳望县中生活那么丰富多彩,也算是另一种呼风唤雨,明明可以做人上人富有尊严的生活,如今跑来京城中“高攀”?真是自虐。

    若是云飞峋态度坚定还好,若是不坚定,她真真的自打嘴巴。

    若她与飞峋真是那种轰轰烈烈山盟海誓的爱情,也许再来这么一场命运的抗争才能应景。但他们从前的感情就平平淡淡,如今有了这波折,想必……要彻底消磨平了吧。

    就在苏涟漪暗暗自嘲时,突然被云飞峋抱了个满怀,趁着夜色,他热烈地亲吻她。

    苏涟漪一愣,这是怎么个情况?两人的话题如此沉重,他还有心思亲热?难道是吻别?

    涟漪没抗拒,也没回应,就这么默默承受,心中带着一丝忐忑,不知他要作什么决定,是坚持?还是放弃。

    过了好一会,云飞峋才放开她,喘着粗气,“苏涟漪,你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声音低沉沙哑,还带这一丝愤怒。

    涟漪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云飞峋又继续道,“我立了战功,求皇上赐婚,如今皇上也是同意了。我与家人抗争,他们也算是软硬兼施,我还是坚持要与你在一起。我甚至想过,若他们把我逼得紧了,直接带你出了鸾国,去其他国家,我们逍遥过日,反正我娘还有大哥云飞扬,我爹的儿女更是多,不少我一个。而你呢?还没等吃亏就想着要离开我。”

    “我没……”涟漪赶忙否认。

    “你刚刚没想着离开我回岳望县?不许说谎。”飞峋怒道。

    “呃……想了那么……一小会。”涟漪窘迫,被抓了现行,纳闷自己想什么这云飞峋怎么能猜得到?不过被飞峋这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心中迷茫和彷徨竟然消失了。

    是啊,她分明是自己吓自己,飞峋确实有难处,但人家还没表态呢,她就下了定论,实在太早。

    涟漪挣扎不开,便只能被他抱着,心中涌现出一种撒娇之感。“那你说吧,我们怎么办。”她不想再考虑这些烦恼事了,扔给他吧。

    飞峋道,“等皇上赐婚,此外我要作第二个云飞扬,我要搬出云家,单独立府,那是我们的家,只有我们两人,不容外人置喙。涟漪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你。”

    黑暗中,苏涟漪傻笑着,点了点头,“好。”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不许逃回岳望县,否则我便去捉你回来。”飞峋继续道。

    涟漪点头,“好。”

    “……若是你真不喜欢京城,要和我如实说,我也随你离开,我们一起走。”飞峋补充道。

    “好。”涟漪笑意更深。

    云飞峋这才逐渐放下心来,长长舒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糅入自己身体中一般。“涟漪,我承认,我不像有些人那般足智多谋、富有魅力,又能言善辩会讨女子喜爱,但只要你相信我,我会爱你一生,我会对你好一世,永不变心!”

    涟漪点头,“恩,我相信。”

    “所以,你不许想着如何离开我,若是真的想离开,就带我一起走。”男子气十足的声音,末尾处,却仿佛有一丝淡淡的哀求一般。

    苏涟漪淡笑着,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前,未说话,点点头。

    ——还好,飞峋还是从前的飞峋,只有他们两人感情坚定,又有可以可以阻挠他们?

    ……

    当苏涟漪送走了云飞峋回到房间时,熙瞳早被嬷嬷带下去睡觉了,夏初萤神色平静,看来已经恢复好了。

    见她回来,初萤精致的小脸儿上泛起了微笑,“我府上花园精致如何,是否还够浪漫?”

    涟漪一下子便明白其意,脸红了起来,“咳咳……公主府下人都向你汇报了?”花园左右不可能无人,有人在旁伺候着,有人在旁监视着,苏涟漪曾经反抗过,无奈那云飞峋的脸皮越来越厚,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虽有夜色为掩盖,其他人看不清,但两人大概做了什么,应该还是能看见的。

    下人们看见,定然汇报给夏初萤。

    初萤笑眯眯的,“当然,那花园是他们负责,当然事要看着点了,谁知道你们两人亲热过后,会不会嫌不过瘾,顺手把我的花园放火烧了。”

    涟漪哭笑不得,“没事烧你的花园干什么?要烧也要找一间最华丽的房子烧烧。”

    初萤一挑眉,“华丽的房子不是用来烧的,是用来睡的,”而后,小脸儿上堆满了暧昧,“我说,你们两人也拜过堂了,还这么吊着人家干什么?公主府房屋多的是,直接把飞峋留下又如何?放心,我不在乎的。”按理说,公主府不能留男子过夜,小叔子也是如此,初萤这么说,就是为了逗弄苏涟漪。

    固然,她的调笑把苏涟漪弄了一个大红脸,“你不在乎,我在乎!”说着,便去和初萤嬉戏,挠她的痒,两人闹成了一团。

    玩闹了好一阵,两人才挺了下,满室的欢声笑语,齐齐躺在床上,喘气歇着。

    “算算日子,明日你多半就能接到皇兄的传唤入宫,可准备好了?”初萤问道。

    “恩。”涟漪答。

    “你和……飞峋,你们两人没事吧?”初萤又问,带了担忧。

    “没事,我们两人很好。”涟漪答得轻松。

    夏初萤这才松一口气,“没事就好。”

    ……

    一夜平静过去,第二日。

    果不其然,就如同夏初萤所预料,这日上午,便有宫中太监前来,传唤苏涟漪入宫见驾。

    两人重新梳洗打扮,焕然一新,涟漪更是穿上了初萤为其准备的端庄宫装,上了公主府的豪华马车,向皇宫方向而去。

    涟漪赞叹初萤料事如神,她怎么就知今日皇上定然能召唤。初萤笑着解释,原来这是鸾国皇宫的讲究。皇宫无论外墙还是宫内围墙皆为红色,其象征着富贵、迹象,但这只是表面。

    大红辟邪,相传无论是鬼妖都惧这红,所以红墙便也有辟邪的功用。

    而旅途中人,尤其是女子,身上会附上野鬼冤魂,所以不能直接入皇宫,要在城中稳定几日,方才能进入皇宫。

    初萤给涟漪讲着,涟漪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妖魔学说?再说,路上的野鬼多?难道宫中的冤魂少?自欺欺人罢了。

    当入了皇宫时,已经是下午,想来皇上已下了朝。

    初萤和涟漪兵分两路,涟漪被太监引路入御书房,而初萤则和抱着熙瞳的嬷嬷宫女们是去了慈宁宫。

    鸾国皇宫庞大,气势磅礴,红墙金顶,琉璃瓦在下午的骄阳下熠熠生辉。精美绝伦的建筑群连绵不绝,却又错落有致,无论是远眺还是近观,皆是一幅景致画卷。

    苏涟漪在现代去过故宫参观,但这鸾国的皇宫比之故宫更是多了一种神秘的庄严。毕竟,故宫已成了一处旅游景点,而这鸾国皇宫却是一国行政机关,矗立一侧的守卫们面容严肃,威风凛凛,整个皇宫鸦雀无声,让人肃然起敬。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御书房。

    进入一个硕大的院子,还是那般红墙,路面平整,院子一周古木参天,有宫女太监们在外安静伺候,偶尔有几声鸟鸣。

    离近书房门口,站着一名衣着最为华贵的太监,那人年纪不大,身材消瘦,苏涟漪认识,正是安禄。

    涟漪见到了安禄,对其微笑,轻轻福了个身。两人不陌生,从前在怀靖城外的兵营中见过,虽未曾交谈,但如今再见,却有一种熟人之感。

    安禄也回给她一抹淡笑,而后回身恭敬启禀,苏涟漪来了。

    书房内传来了那道略微熟悉的悦耳男声,“让她进来。”

    安禄便做了一个手势,“苏小姐,请吧。”

    涟漪淡笑表示感谢,而后款款向前,跨了一道不矮的门槛,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燃着一种香气,那味道令人舒适,却有一股肃然的感觉,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龙涎香。仅是猜测,涟漪不敢肯定。

    室内温暖,光线柔和,因屋子太大,有些空旷,便隐隐给人一种压抑紧张之感。

    鸾国新登基的年轻皇帝夏胤修,此时正坐在硕大的御书案后,一身淡金色衣袍,金线绣着龙纹,乌发束起,金冠生辉。

    苏涟漪看见夏胤修后“大吃一惊”,惊讶得甚至忘了下跪。这夸张的惊讶是她装出来的,试想,两人在军营中分明见过多次,若见其是皇帝而不惊讶,那便是将云飞峋出卖了。

    惊讶片刻过后,苏涟漪这才“慌张跪地”,按照初萤所教的方式问候请安。

    “起来把。”夏胤修冷艳双目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跪地的苏涟漪,但见她好似真的十分震惊,想来,飞峋并未在军营中泄露他的身份,很是满意。

    涟漪起身后,连忙低下头,用初萤的话说,便是不可随意窥视龙颜,这样也好,便省了她还得时刻留意自己的面目表情。她毕竟不是做演员的料,装上一会还好,时间长了,怕是要露馅。

    “抬起头来。”没想到,苏涟漪不想看,夏胤修还逼着他看。

    涟漪无奈,心中叹气,缓缓抬起头,尽量不去直视皇帝。

    这是夏胤修的恶趣味,只因这苏涟漪实在是名有趣的女子,仿佛任何事都尽在其把握,何等难事到了她处,都可迎刃而解,越是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他便越是想看见其慌张的一面。

    回宫之后,夏胤修便派人去调查了苏涟漪的一切,之前在怀靖城已调查了一些,仅从当时的材料看来,便让其震惊,他以为是以讹传讹,将这苏涟漪夸张化了。但这详尽的信息传到之后,更是震惊非常,因为这苏涟漪的事迹更为夸张。

    一名村中长大的普通女子,怎么就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取得如此功绩?难不成是有神明指引?

    夏胤修细细打量面( 名医贵女 http://www.xlawen.org/kan/32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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