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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2 部分阅读

    助,打算无偿供应物资大量物资,是这样吗?”在“无偿”两个字上,她加了重音,咬得真切。

    那名官员又道,“东坞城如今匮乏大量物资,而在东坞城附近能寻到物资之地除了蓟阳城绝无其他,郡主来蓟阳城不是寻求帮助又是什么?”说着,洋洋得意起来。

    涟漪当仁不让,“你来我往方为生意,这位官员为何又说本官是来寻求帮助?”

    那名官员窘迫了下,而后又道,“郡主不是说只谈生意不谈国事,直入主题吗?下官也是为顺应郡主的意思罢了。”

    涟漪暗暗冷笑了下,“如何合作本官还未详细阐述,这位官员便剑拔弩张,不妥的是您吧。”

    誉王爷同意后,那官员则是站起身来,一拱手,“涟漪郡主,下官有个疑问。郡主前来蓟阳城分明是寻求帮助,却一口一个合作,会不会不妥?”毫不客气。

    虽然誉王爷态度良好,但毕竟是两国,誉王爷未说话,但其手下蓟阳城官员也有话说。

    “东坞城与蓟阳城比邻,无论历史背景还是地理位置、经济状况很是相近,虽东坞城如今饱受摧残,经济陷入苦难境地,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朝廷已拨下大批银两,如今东坞城内人人都有饭吃,商户们手上也都有大把的银子,所以本官前来便是想与王爷谈一谈两城经济合作的问题。”涟漪不急不缓,慢慢讲解,“合作内容也简单得很,便是确定一段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两城经济交往抛开国别之分、降低税务,已达到双赢。”

    誉王爷眼中惊奇,谈生意?戎马生涯一生却第一次谈生意,有趣。“郡主您请讲。”

    苏涟漪继续道,“誉王爷过奖,若论起直爽豪迈,能与王爷相媲美之人更是寥寥无几。既然王爷同意我们只谈生意不谈国事,那便不提那么场面话,我们按商场的习惯直入主题,不知王爷可否同意。”

    蓟阳城的官员们也都松了口气,他们从鸾国商部等人到达时便开始提心吊胆,知道誉王爷是个重情义之人,生怕誉王爷抹不开面子,最终答应什么,最后引皇上震怒,降罪到蓟阳城。

    誉王爷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只谈生意不谈国事,好!涟漪郡主直爽,本王欣赏。”

    苏涟漪将话说得十分清楚,两国利益两国交战、谁侵犯了谁谁被谁侵犯,这些她不感兴趣,她只是个商人。

    涟漪回给誉王爷一个感激的笑意,而后道,“王爷请放心,本官前来与王爷商议之事,非但不会损害轩国、蓟阳城任何利益,相反还是个双赢的事业。再者说,本官虽为官,却为商部官员,只管做生意,所以本官前来只谈生意,不谈国事。”

    “涟漪郡主,”誉王爷抬头道,“元帅的意思,本王已明白,只要损害我大轩国利益、不损害我蓟阳城利益之事,本王必会出手相助。”下意识的以为,苏涟漪来借钱。

    云忠孝如何振兴东坞城,又如何被人谗言,如何被鸾国先皇召京迫害,最终又如何重新闯出一片天地,拓跋誉便是见证人之一。同为臣子、处境相仿,自然惺惺相惜。

    许久,短短一封信,誉王爷好像看了多遍,又好像想到从前的日子一般,长叹了口气,“时光匆匆,谁能想到从前处处较劲的两人一转眼却已近二十年未见?往事如烟啊。”

    因之前的酒席,在座彼此都已初步相视,如今气氛很是融洽,人们齐齐看向上位的誉王爷,而誉王爷则仔细看着一封书信,那信便是云忠孝写出的第五封信。

    誉王爷坐在上座,正对面两排桌椅,右侧为客,依次坐着云飞峋、苏涟漪以及商部官员;左侧为主,坐着蓟阳城的主要官员以及誉王爷的手下文官等。

    拓跋誉架上放置的书籍外,大半是收藏的刀剑弓戈,彰显主人的功绩武艺。

    誉王府,拓跋誉书房。

    酒宴散去,商部等人被送入客房休息,好在拓跋长喝多了呼呼大睡,直到两个时辰后,誉王爷方才命人有请商部众人。

    酒足饭饱,整个大厅弥漫微醺的氛围,苏涟漪未醉,除了与众人举杯不得不饮酒外,其他时间都以茶代酒,并非她不能喝,涟漪酒量极好,但为了随后的谈判事宜。

    事实证明,苏涟漪错了,当拓跋长真跑到他家蹭吃蹭喝时,她再也笑不出来,这是后话。

    苏涟漪看着云飞峋那惊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拓跋长只是喝多了说胡话,飞峋还能当真?

    云飞峋楞了下,住他家?一下子酒醒。

    292,难伺候的娇客们

    “来做客!”拓跋月道,一把揽住苏涟漪手臂,“我是来找涟漪姐姐的,涟漪姐姐你说对吗?”

    夏初萤一挑眉,“那你不在轩国当个好公主,又跑来我们鸾国做什么?”

    拓跋月急了,“我才不是高贵,更不骄纵,我虽然是公主却从不摆架子从不打罚下人,不信你去轩国打听打听我月公主为人。”

    夏初萤毫不客气,“你不知道涟漪郡主忙得很吗?哪有时间伺候高贵又骄纵的公主?”

    拓跋月躲在拓跋长的背后,半天没吭声,看见苏涟漪后一下子高兴起来,跑了过来,“涟漪姐姐,小月儿是来找你玩的。”说着就要拉苏涟漪的手。

    云飞峋见拓跋长已说得如此客气,也不好说什么,“长兄放心,这几日小弟会尽量抽出一切可用时间陪您。”同为练武之人,能理解那种感受,只不过拓跋长“痴”了一些罢。

    拓跋长哈哈一笑,“涟漪郡主客气了,城内之事我们自然知道,我们也不是来添乱的,我们白天绝不打扰你们,只要晚上茶余饭后,飞峋兄弟能陪我切磋切磋便好。”

    涟漪赶忙道,“三位对于我们夫妻来说都是重要的贵客,但因东坞城事务繁忙,恐怕照顾不周,先行与三位抱歉。”

    拓跋月没想到对方竟也是公主,僵了下,“她……”

    人说女人掐架最好看,但苏涟漪可一点看戏的心情都没有,“还没给两位介绍,这位是轩国公主,”而后对拓跋月道,“这位是我们鸾国金玉公主。”

    夏初萤一挑眉头,冷笑了下,“拜托,人家飞峋是在叫我,你们轩国皇室肚量本宫没看出来,脸皮厚度倒是看出来了,还真是厚呢。”

    拓跋月却以为云飞峋是劝她,气消了大半,“好了好了,本公主就不和这人一般见识了,让她看看我们皇室的肚量。”

    云飞峋见是自己嫂嫂来了,也是惊喜,“公主……”

    “你是谁?本宫说话容你插什么嘴?”拓跋月提高了音调。

    拓跋月一愣,看向门口,只见苏涟漪旁边的女子一身粉红长裙,那长裙层层叠叠又绣工精美,配合其那张巴掌大的粉嫩小脸,让人暗生怜惜之情。也许是同性相斥,她见门口那女子一眼,便打心眼地反感。

    苏涟漪心中暗暗叹气,这夏初萤上来公主的脾气,让人拦都拦不住!她也不是好欺负之人,但那拓跋月公主毕竟是外国公主,直接硬碰硬得不偿失,何况也不是经常见面,只要想办法岔开话题,以后避开拓跋月就好了。

    就在云飞峋左右为难,拓跋长与拓跋月争吵时,从大厅门口传来一个慵懒又傲气的声音,那声音出自女子,口音软糯又别有一种威严。

    “一直不理你就骂人聋子,难道轩国皇室的教养便仅此而已吗?”

    拓跋月气鼓鼓的,“长哥哥,那他一直不理我,难道这就对了?”其他她并无恶意,只是想刺激云飞峋和她说话罢了。自从第一次在誉王府见到这名为云飞峋的人时,他就对她不理不睬,倒不是全天下人非要捧着她说话,最起码也不能如此视而不见吧。

    拓跋长吓了一跳,“小月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来被人家做客,你还骂主人?”

    “喂,云飞峋,你是聋子吗?”拓跋月哪肯?

    云飞峋皱眉又想了下,最后还是没说话,只当没听见。

    “云飞峋,你怎么不说话?要不是我拦着长哥哥,你早被这只大力气的怪熊拖走了。”边说边笑,那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也许是因为云飞峋从小特殊的经历,他性格孤僻,除了一些不得已的应酬外,很少接受陌生人,更是从不主动接触外人。

    飞峋微微皱眉,对拓跋月公主,他不算反感,但潜意识告诉他离其远点。

    拓跋月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窜道飞峋身边,古灵精怪道,“云飞峋,还不感谢我?”

    云飞峋暗暗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了笑容,“哪里,长兄为人直爽,能交到长兄这样的朋友,是我云飞峋之幸。”

    拓跋长也不是不通道理的人,但就是难逢对手手心痒痒,最后无奈只能道,“飞峋兄弟,哥哥确实心急了,给你添乱了。”

    拓跋月一翻白眼,耸肩道,“就是因为长哥哥对我好,所以我才跟着提醒长哥哥,出门在外别做讨人嫌的事儿,大白天的,人家云将军很忙,哪有时间陪你切磋,你若真想切磋比划,晚上吃完饭谁管你?”

    “小月儿,哥哥对你不薄吧?”拓跋长面色不好。

    拓跋长一愣,他自然知道这堂妹说到就会做到,而临来之前,父王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打扰人家,这要是真传回去,他少不了被责骂。

    拓跋月才不管,犯了个白眼指了下自己鼻子,“这里啊,我帮你传,长哥哥不用谢,这些都是妹妹应该做的。”

    拓跋长如何能听不出其威胁?“这里只有我们几日,如何能传到?”

    大厅内,拓跋长与云飞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二话不说地准备将云飞峋托道空地去切磋。正当云飞峋为难时,拓跋月说话了,“长哥哥,我们才刚到东坞城你就要切磋,这事传到皇叔那里,你猜皇叔会不会骂你?”

    苏涟漪无奈地跟着,这姑奶奶,真是尊神啊。

    夏初萤毫不客气地白了苏涟漪一眼,“既然你能看上飞峋,自还会有人看上,再者说,我小叔那么专一,谁不喜欢?不行,你能放心我放不下,我得去看看。”说着,便不肯再去客房,拽着苏涟漪便向大厅走。

    只不过在初萤面前,涟漪是半点云飞扬的话题都不敢提、也不想提。

    苏涟漪笑着摇头,“他们二人从未单独说过话,再者说,堂堂轩国还没几个俊才?客观的说,飞峋的容貌真称不上惊艳,而他的地位也不算特殊。”心中忍不住想到了云飞峋的哥哥云飞扬,那人容貌俊美逼人,加之年少有为,自然是招蜂引蝶第一好手。

    初萤一挑眉,“你还真是心宽,就不怕拓跋月看上云飞峋?”

    涟漪看到,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别紧张,为了能快速恢复城内经济,如今东坞城和蓟阳城进行了两城合作,”说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粗略为初萤讲了下,“世子拓跋长酷爱武学,当日在蓟阳城便一直缠着飞峋切磋,现在更是寻了来。至于那个拓跋月公主嘛……我觉得她只是好玩心中,跑来凑凑热闹而已。”

    “蓟阳城世子?轩国公主?他们来做什么?”夏初萤一下子提起了警惕。

    “是啊,”涟漪无奈地抬眼看向厅堂的方向,“是蓟阳城世子和轩国公主。”

    夏初萤赶忙岔开了话题,“你们有客人?刚刚见到一旁有车队,害的我们车队差点进来。”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窃窃私语,初萤口吻也轻松随便,不用端着公主的端庄。

    “他受不了,你就能受了?真不知怎么说你好,我也不是不回去了,再过一阵子不就回去了吗?”苏涟漪忍不住责怪。

    “云夫人带着呢,我怕熙瞳受不了旅途劳顿。”初萤答。

    涟漪了然,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回去?但也不能扔下东坞城不管不是?”说着,两人已携手入了大门,“熙瞳呢?”

    初萤拉着涟漪的手,下了车凳,撅嘴道,“还说呢,自打你出了京城我便天天盼着,都一个多月了还不回,前些日子我进宫听皇兄说你还要滞留些时日,气死我了,你不回去,那我过来。”

    面带薄纱的苏涟漪站在车梯旁,伸手去接,“怎么千里迢迢跑到东坞来?也不怕累。”虽然是责怪的话,但语气中掩不住的惊喜兴奋。

    在百姓们的千呼万唤中,鸾国当朝大公主终于从马车中优雅而出,那般娇美那般尊贵,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全然不为过,百姓们忍不住发出不小的惊叹声。

    车帘撩开,深处的那只小手带着淡黄|色丝绸五指手套,既华丽无比,又将那手型更显完美。鸾国没有五指手套,这手套也是当初在苏家村中,由苏涟漪提议,夏初萤亲手缝制,只不过这一次用了金色丝绸。

    衣着干净整洁的车夫跳下马车,放下车梯,而后是年轻貌美的贴身宫女,恭敬撩开精致刺绣车帘,伸手迎接车内公主。

    苏府外,骏马高大、侍卫森严,庄严又奢华的皇家公主车队停在门外,引不少百姓围观。

    但随后来的客人,则是令苏涟漪惊喜万分。

    苏涟漪听闻有客人到,也匆匆赶了回来,当看见拓跋长后,无可奈何。两人每日为东坞城忙碌得插了钉子可作陀罗,这拓跋长非来添乱,他们哪有时间招待客人?

    “飞峋兄弟!”今日的拓跋长一身便装,墨绿色的丝绸衣缀着黑边,看起来斯文了许多。见到云飞峋后,拓跋长嗓门如雷,喊得格外亲切,好像两人不是见第二面而是老友一般。

    今日,东坞城苏府竟迎来位稀客,不对,是两位。因为稀客身后跟了条“小尾巴”,于是便成了两位客人。

    293,管家婆夏初萤驾到

    这几日少更一些,尽量不断更,过几天老佛爷走了,就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朋友们勿念,每日想我一次便可,一次二十四小时。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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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冲动!”苏涟漪哭笑不得,这感觉好像又回到当时在岳望县置办苏府时的情景,既无奈,又亲切。

    “这个多简单,到时候若用着舒心,便带回京城,其他的则留在这宅子打理,你们走了,这宅子也不能空着。”说着,初萤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刚刚沾上的灰,“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找派人找伢子来。”

    涟漪松了口气,“因为不想在东坞城久住,现在买了丫鬟,到时候难道还带到京城去?”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飞峋特殊的身份。

    随着一声叹气,夏初萤终于算是将此事放了去,“算了,你这种人便是傻人傻福,话说,这里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说着,皱眉环顾四周。

    “抓贼抓赃,我们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行吗?”苏涟漪继续哄。

    初萤终于有些被哄住。

    涟漪哭笑不得,“这样可好,暂时我们保持警惕,待真有什么苗头,我们绝不放过任何人,好吗?”

    初萤依旧不语。

    涟漪又继续解释,“就像我刚刚说的风筝,如果我将飞峋管得太严,怕多少会引起其反感,再者说,直到现在,飞峋连一句话都没理过拓跋月,让我如何去发作?那岂不是变成陈年老醋坛了?”

    初萤不语。

    苏涟漪吓了一跳,不敢再敷衍着逗她了,赶忙道,“好了好了,你别激动,我与你好好说就是了。”掏出帕子为其擦眼泪,“在我看来,拓跋月只是被惯坏了的孩子,本性不坏,而她对云飞峋应该也没什么想法,平时她也这么缠着拓跋长的。”

    夏初萤气得甩开涟漪的手,“说什么混话,难道你想像我这样守活寡!?”说着,低了头去,隐约可见眼圈红了。

    涟漪一挑眉头,“动呗。”

    “呸!”夏初萤丝毫没有公主仪态,学着村妇道,“涟漪啊你还小,根本不了解男人,虽然飞峋与其他男子不同,但仍旧是男人!如果你管得不严,让他有机可乘,你以为他不动心?”

    涟漪拖了椅子过来,两人面对面坐下,双手牵着双手。“有什么揪心的?再者说,我与飞峋才二十左右的年纪,出现个女子便如临大敌,难道我就这么备战一辈子?男人啊,如同风筝,抓的紧了反倒是不好,虽要用线牵着,但更重要的是给其足够的自由。”

    初萤叹气,“本来是累的,从京城马不停蹄赶来,差点被马车颠散了骨头,但现在可顾不得累,心都快揪坏了。”

    用帕子擦干净了椅子,而后扶着初萤坐了去,“累吗?”

    说着,将初萤领入了一间客房,客房内不算干净,毕竟偌大的宅子除了那几十影魂卫,实在没有女性的存在。倒不是她“现代人权”病犯了,而是影魂卫身份特殊,苏府无法留太多外人节外生枝。

    涟漪见初萤脸上满满的担忧,笑着摇头,“我从来如此,从前并未机智,如今也不愚钝,只是觉得没必要出现个女子便如临大敌。”

    两人的形象好像反了过来,本应如小蝴蝶一般的夏初萤,此时却沉静下来,皱着眉,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苏涟漪。而后深处雪白纤长的手指狠狠戳了她的额头,“你呀你呀,从前那般机智哪去了?那个小蹄子一看就不是好货,你还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还好我来了,否则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真没想到你来了,虽然心疼你路途劳顿,但看见你到来依然忍不住的开心。”涟漪拉着初萤的手,左看右看,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雀跃。

    另一边,苏涟漪将夏初萤拉到一旁,终于放下了平日里那拒人千里的端庄,也欢快了起来。

    ……

    从不忿到好奇,从好奇到兴趣,又从兴趣到着迷。

    拓跋月见到云飞峋的笑容后,直接惊呆了。她身为一国公主,如何俊美英才没见过?但今日却忍不住被云飞峋迷住,在她看来云飞峋的笑容便如同暴风雪中的一丝温暖阳光,是其他人根本无法比拟的!

    云飞峋被拓跋长那种热情奔放所感染,平日冰冷的面庞也染了暖意,笑了下,“这件事,回头我与涟漪商量下。”

    拓跋长也是这么想,“是啊,听父王说,这东坞城本就是你们云家驻守,如今飞峋兄弟你又和涟漪郡主在东坞建立奇功受东坞城百姓如此爱戴,为何不上表鸾国皇帝,直接留在东坞城驻守算了。”随后,又拿自己举例,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其实在京城一点不快活,别看这是边城,天高皇帝远那才逍遥呢。”

    “什么,你们还回去?”拓跋月急了,“飞峋哥哥,你和涟漪姐姐能不能留下来?东坞城多好啊,你们回京城做什么?我就刚从京城出来,一点都不好玩,还是东坞城和蓟阳城好玩。”

    飞峋道,“长兄有所不知,这只是我们临时住所,待东坞城恢复后,我们便返回京城。”

    拓跋长这才想起来,环顾四周,“飞峋兄弟啊,你这府邸人也太少了吧?除了几个家丁,怎么不见丫鬟啊?”

    拓跋月也跟了上去,“长哥哥,飞峋哥哥,没吃饭你们就打架会不会体力不支?”她不希望两人打起来,一旦打起来,更没人搭理她了。

    云飞峋也是习武之人,而酷爱武学的拓跋长成功激起了他的热情,因天赋超人,他已多久没兴致与人切磋了,今日便来战个痛快吧。“好,长兄,请。”说着,为其引路。

    “飞峋兄弟,趁着还没吃饭,我们先来两盘咋样?”拓跋长嗓音如雷。他说的“两盘”就是两个回合,千万不要以为是文雅的棋类。

    拓跋月气得直跺脚,但心中又觉得怪怪的,自从见第一面云飞峋不理她,这种怪怪的感觉就一直存在,内心有种**——征服欲。

    拓跋长见此,又拉着云飞峋聊了起来,而拓跋月见苏涟漪并未邀她同去,便也没强跟着去,而是笑眯眯饶有兴致地听着两人谈话,更时不时对云飞峋使眼色,想引起其注意,但结果是,无论她用如何夸张的表情,那姓云的都对她不理不睬,好像整个大厅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你们先聊着,我吩咐人去酒楼中买些酒菜,为二位贵客接风洗尘。”说着,伸手拽了夏初萤去。

    拓跋月撅嘴,“我很乖,是有些人不乖。”指的是夏初萤

    拓跋长对拓跋月无可奈何,“小月儿啊,既然到别人家做客,就乖一点。”

    涟漪伸手轻轻拍了拍拓跋月的肩,“初萤她就喜欢开玩笑,别当真。”而后又抬头对拓跋长道,“拓跋将军别担心,女孩儿间打闹,很正常。”

    拓跋月小脸红彤彤的,却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因为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神经大条的拓跋长也看出来了,终于肯放过云飞峋,过了来,“小月儿,发生什么事了?”

    夏初萤扑哧一下笑出来,“飞峋哥哥?叫得真亲切,人家认你当妹妹了吗?久闻轩国人爽直豪迈,但奉劝月公主,再爽直豪迈也是男人家的事儿,身为女子最好矜持一些。”

    拓跋月急了,“鸾国公主你真是欺人太甚,本宫前来鸾国做客还需要你的批准?这里是苏府,是涟漪姐姐与飞峋哥哥的家,本宫来这里为何要看你脸色!?”

    夏初萤冷眼撇着面红耳赤又只能干着急跺脚的拓跋月,冷哼了声,“若真问心无愧,为何不能立刻立誓?”与苏涟漪不同,这种骄纵公主看上青年俊杰,送上门套近乎的戏码见了多了,虽然此时无法确定拓跋月是真天真还是假烂漫,但警惕性绝不能放松半下。

    夏初萤考虑到的问题,涟漪又何尝未考虑过?不过思索下又觉得没什么可能,便没再想。“初萤,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算了吧。”

    拓跋长能帮她说话?抱歉,拓跋长那般粗糙哪能照顾到她的情绪?一直拉着云飞峋交流什么掌法、枪法等等。

    拓跋月生生吓了,但顿时又觉心虚起来,“我……我当然是为了找涟漪姐姐,但……也有别的事嘛,是……对了,我长哥哥拖着我来的。”

    夏初萤眯着眼,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拓跋月看,“拓跋月,你对天发誓,你来苏府只是因为苏涟漪而非云飞峋?”

    “初萤,小月儿说的对,她是客人。”想来想去,只能与自己闺蜜朋友商量。

    苏涟漪只觉得额头黑线茂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和轩国公主有什么私交?但她又无可奈何,也不能当着拓跋长的面不给拓跋月面子不是?再者说,拓跋月是轩国公主,不可横生矛盾。

    那拓跋月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黏在涟漪左手臂上,“涟漪姐姐,我是客人,你不能不理我。”

    “喂,这是我的苏涟漪,你放手!”抓着苏涟漪右手的夏初萤狠狠将其向自己的方向拽。

    ……难道这公主与公主都是同性相斥,见面就掐?

    左手臂被拓跋月紧紧搂住,右手被夏初萤拉着,夹在中央的苏涟漪左右为难。

    294,女人间奇怪的感情

    苏涟漪年纪虽小,但项叶弘对其能力却极其惊艳及赞叹,因这尚且年轻的苏涟漪竟与他想到了一块去——在东部开设分校,以能吸收更多有潜力之学子,苏涟漪命名其为——预科。

    正在这时,听闻苏涟漪到来消息的院长项叶弘也匆匆赶了出来,见苏涟漪,拱手道,“涟漪郡主大驾,有失远迎。”

    在她一个城市想恢复秩序,首先做的便是修缮城市基础设施,其中学校也是基础设施的一部分。

    两人到来,夏初萤如同游玩散心,而苏涟漪则是带着目的前来——查看东坞城几大项目的进展情况。

    “哇,原来民间的书院也可以如此气势磅礴,真是不错,”初萤笑道,欢快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悦耳,举目眺望,见远方,工匠们正加盖房屋。叶弘书院的房屋为木质结构,工匠们正在屋顶砌瓦,“看来这叶弘书院规模很大啊,还在加盖。”

    “看,这里便是闻名于鸾国的叶弘书院。”涟漪介绍道,整个书院翻修一新,到处弥漫着木质香味与漆味,已是下午,初冬的暖阳珍贵,晴天碧蓝,配着新漆的红色屋顶,严谨的书院往来青年,眼前一切竟美如画一般。

    两人说笑着上了马车,马车并未回苏府,而是想叶弘书院而去。

    “好,一定。”初萤有时在想,有了熙瞳有了涟漪,此生也算完美了。

    心伤难愈,苏涟漪是知道的,“记住,若以后有什么想要的或想做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认真的想了又想,夏初萤终于做了决定,“算了,那件事便如同伤口,即便是医好了又如何,也是一道伤疤。再者说,我不希望你为我去涉险。”

    初萤见涟漪那认真的神情,心中有些害怕,因在她看来,只要涟漪决定的事,便定会达成目的,绝无失败的可能。刚刚涟漪的眼神既激动,又害怕。

    “如果云飞扬他解散了后院,将那些女人都赶出去,只留你自己,你会开心吗?”

    “恩,你问。”初萤道。

    涟漪凝眉,初萤是她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姐妹,为了初萤,她什么都可以做。“初萤,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一定考虑好了再回答我。”

    初萤抬头,皱着眉头。“涟漪,我也好想拥有一份自己的爱情,只属于我自己!我希望那个人眼中只有我自己,我也会眼中只有他一人,我真的想要!我不要现在这样!”

    “……”苏涟漪知道初萤在羡慕什么,不知如何回答。既心疼初萤的命运,又感谢上苍让她碰见云飞峋。

    夏初萤瞪了她一眼,娇嗔,“就知道欺负我。”说着,垂下了眼。“涟漪,我好羡慕你。”

    涟漪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是否认真,只听你的。”

    被苏涟漪这么一闹,初萤早就忘了什么丢人不丢人了,伸手捏住抚在自己面颊上的手,那手不若平日里的温暖,冰凉一片。她真的吓到了,紧紧握着她的手,为其取暖一般。“好涟漪,我知道你的心了,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苏涟漪笑着,眼神却十分认真,“你若觉得是玩笑,那便是玩笑,你若觉得认真,那便是认真的。”

    夏初萤睁大了眼,“涟漪,你不是开玩笑吧。”

    涟漪伸手,雪白的手指纤细如玉,优美的手指慢慢收紧成拳,如同将某物狠狠捏碎一般。“我若想杀他轻而易举,只要加一些药,事后即便神仙也无法发觉,若你还不解气,我便上奏上皇说吴将军通敌卖国,其结果便会满门抄斩,初萤意下如何?”

    “啊……”初萤惊呼。

    涟漪放开她,手轻轻抚在其娇嫩的面颊上,唇角是淡淡的笑,但眼神却是无比认真。“既然他是当年的见证人,我就杀了他。他死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嘲笑你了。”

    初萤一愣,抬起头,“你说什么?”不信自己的耳朵。

    苏涟漪身子一僵,眼角闪过阴狠,“我杀了他,他便不会嘲笑你了。”

    “他一定在笑话我,”苦笑声在初萤怀中闷闷传出,“身为一国公主,我竟……如此丢人。”

    能言善辩的苏涟漪一时间竟词穷,因为对方是夏初萤,她做不到云淡风轻地说风凉话,她的良心无法让她说出虚假安慰的话,她在挣扎。此时她能做的,只是紧紧搂着初萤,给初萤温暖、安全。

    夏初萤本以为自己会哭,但后来只有笑,“你说的我都懂,没了他,我照样活得开心,但……种种事如同心头阴影一般,无法消散。”

    苏涟漪越想心中越是酸楚,忍不住将娇小的夏初萤揽在怀中,“都过去了,别在意,我们女人有女人自己的人生,我们的命运自己把握,不需要攀附其他人。”

    “不会的,他不会嘲笑你。”除了安慰,她又能说什么。如果她处在初萤的位置,想来也是受不了的!自己隐姓埋名在穷乡僻壤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而丈夫则是带着姬妾在战场笑谈风云。

    苏涟漪终于知道了当时在屋子内,初萤对吴将军强烈的排斥感原因何在!吴瀚海是云飞扬当初带美姬上战场的见证人之一,对于男子,云飞扬的举动是美谈,但对于正妻,确实无比的耻辱。

    初萤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涟漪,“吴瀚海追随云飞扬多年,当初更是其的副帅,随东征军打到东坞城,而吴瀚海之所以能成为东坞城驻将,也是他的举荐,他……他……”

    涟漪不解,“嘲笑你?谁嘲笑你?为什么嘲笑你?”一头雾水。

    初萤叹气,“你说,他会不会嘲笑我?”

    “与我说说,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涟漪继续追问,软磨硬泡。

    初萤欲言又止,而后低头苦笑。

    “真当我傻?我们认识的时间虽不算长,但毕竟交心,你的一举一动,我能不知其意?”涟漪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一旁的小花园,已没有将军府主子们的赏乐,苏涟漪将夏初萤拽了进去,在小石凳上坐下,随行的丫鬟婆子被打发到一旁,凉亭内只有两人,说话方便。

    夏初萤愣了下,而后勉强笑了下,“没……没有。”

    “为何突然心情不好?”出了房门,涟漪忙问。

    “吴将军别再这么说,我们先走了。”涟漪伸手挽住初萤的手臂,立刻将她拉出了房间。

    吴瀚海知晓涟漪郡主事务繁忙,道,“东坞城都靠了涟漪郡主了,卑职未尽到力,是卑职的错。”

    涟漪笑笑摇头,“既然没事,我便放心了。今日来也只是照例查看下你们情况,见你已有起色也便放心了,那吴将军你便好生休息,我还有其他事,便在府上不多做停留。”

    吴瀚海满眼感激,“已经好多了,发作起来的痛苦比之从前轻微了许多,如今大半可以忍住,多谢涟漪郡主的救命之恩了。”

    苏涟漪没发现初萤的反常,专心为吴瀚海诊脉,“吴将军常年习武,身体底子既好,这么多人中,吴将军恢复的最为迅速。这一次发作感觉如何,痛苦吗,与往日相比。”

    “劳公主费心,卑职恢复得很好,一切都要感谢涟漪郡主!”吴瀚海答。

    夏初萤微微点了点头,“起来吧,吴将军恢复得可好?”声音不冷不淡,对吴瀚海非但没有亲切,反倒是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吴瀚海这才看见门旁还站着一名衣着华丽、气质高贵的女子,那女子容貌绝美、贵气逼人,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金玉公主吗?立刻翻身下床,单膝跪在地上,“卑职给金玉公主请安,公主殿下大驾,卑职未迎,罪该万死。”

    一旁侍卫大夫们为其解开绳子,有人将吴瀚海扶了起来,又有人为其脱下束缚衣。

    “为吴将军解开吧。”涟漪道。

    吴瀚海看向那虚弱不堪的独子,心中自责不已。“是。”

    听见吴瀚海的声音,涟漪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吴将军,您醒了?”

    苏涟漪为吴雨诺诊脉,发现其血流急促,心律不稳,脉象虚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但凡这种毒、品,对人心脏刺激尤其大,吴雨诺年纪小、用量大,虽抱住了命,但这心脏……怕是落下了后遗症。

    在床上躺着的吴瀚海幽幽醒来,先是看到苏涟漪的背影,干涸的嘴唇张开,“涟漪……郡主,辛苦您……了。”

    其他房间有人发作了,哭喊声凄惨得撕心裂肺,夏初萤双手掩住嘴,惊悚地打量房内一切。

    涟漪点了点头,“雨诺发作两次自是正常,药物用量以人体重为标准之一,同样量的药物用在成年人与未成年人身上自然是后者受到伤害更大,服用如此多药物,雨诺没因此丢了性命已是万幸了。”说着,便去查看孩子的病情,将手指轻轻放在孩子的脖颈动脉上,替代手腕诊脉。

    老头为苏涟漪请了安后,恭敬道,“回郡主,两个时辰前发作,后来喂了药,将军与将军夫人睡了,而小少爷则是又发作了一次。”

    “刚刚发作?”涟漪问一旁穿着白衣的老头,看其样子,应是一名大夫。

    男孩年纪大概七、八岁左右,浑身是汗,额头的汗已将头发浸湿,面色惨白,眼圈青紫,沉沉昏睡。

    用奇怪的衣服固定还不够,三人又被绳子紧紧绑在床上。

    屋内有三张床,躺着两个大人与一个孩子,那三人被一种奇怪的衣服包裹,衣服的袖子极长,好似唱戏时穿的水袖,长袖又好像两条带子,交叉在胸前,而后在身后绑住,这样的结果便是穿着衣服之人双手被迫交叉在胸前,无法动上半分。

    推开房门,迎面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和刺鼻气味,无奈还算干净,有几名穿着白衣的人照顾着床上的人。

    “别怕,应是有人药效发作了,”涟漪解释,“不过也不用担心,虽期间痛苦,但只要脱瘾成功,便能脱离药物的控制了。”

    那尖叫似鬼似妖,似笑似哭,( 名医贵女 http://www.xlawen.org/kan/32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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