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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上面。但是世上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那洞府早被许多引气、神魂、甚至金丹宗师搜刮过了,怎么偏偏只有他得到了那部功法。”

    纪启顺只是唯一思考,便问道:“功法有问题?”

    叶雪倩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颔首继续道:“那是一名专攻心境漏洞、蛊惑之道的下品金丹宗师,故意放在那里的,就等着有哪个贪小便宜的低阶修士来取。结果可不就等来了刘文儒嘛!”

    之后的话不用叶雪倩说,纪启顺也可以猜出来。

    因为一旦成就下品金丹,那就是大道断绝无法再往前走一步了。寻常的修士要不然就是赶紧找一个资质不错的孩子,传下自己的道统;要不就是找元神长辈护持自己转世。

    但是如果找不到弟子,本身又是没什么根基的散修找不到元神真人护持自己转世的话。那么也就剩下两条路了:一、什么都不想了,该吃吃该玩玩,坐家里等死;二、夺舍。

    所谓夺舍,就是夺他人的肉身让自己可以继续修炼,不过一般人如果没有法门是没有办法夺舍的,而且夺舍也有死的可能性。显然那个“姜太公钓鱼”的下品金丹修士就是为了钓刘文儒这“鱼”,目的就是夺舍。

    但是如果是被夺舍的话,那怎么会波及刘安呢?

    叶雪倩倒也不是本人,看出了纪启顺的奇怪后,便解释道:“那刘文儒原本是被宗门救了下来的,但是大约是被那金丹宗师蛊惑过久。竟然觉得宗门是要害他,便拼了命想要报复宗门。后来自作孽不可活,被他的师父清理门户了。”

    纪启顺眼神一亮,猜测道:“难道……他死前还偷偷留了那门功法给刘安?所以刘安才会举止如此疯狂?”

    “不错!”叶雪倩点了点头,又道:“玄水定乾珠也是刘文儒留给刘安的。”

    得知了来龙去脉后,纪启顺长长的出了口气,叹息道:“修炼的路途,当真是道阻且跻啊!不仅要时时不忘修炼、保持道心,更要提防身边的暗箭。唯有小心谨慎,才能得以自保啊!”

    叶雪倩也是常常叹气,亦是十分唏嘘不已的样子。着这件事情上,两人第一次有了同样的想法。

    第三章 ·故人

    (    午后金橘色的阳光丝丝缕缕的透过窗纱洒进屋内,柔软的缠绕上叶雪倩纤细白嫩的指尖。夏日的夕阳犹带着温热的触觉,她蜷缩起手指叹息道:“时候不早了,我这便告辞了。”

    大约是时间有些久了,茶水早就散去了热气。不复之前的醇香高爽,凉凉的茶水带着艰涩的气味从喉头滑下。

    纪启顺轻轻地将茶盏放于桌上,不知因为刘安之事的内情、又或者是方才与叶雪倩相同的唏嘘不已。她没有客气的起身送客,只是随口道:“确实是不早了,我便不留你了。”

    话毕便轻轻拱了一下手,叶雪倩也不在意,胡乱的点了点头便推门匆匆而去了。

    之后的日子也愈发平淡了起来,就像是夏季蔚蓝淡色的天空,平淡而又美好。

    从专门收藏宗门典籍的万卷阁走出,抬眼便是一片明晃晃的光亮,纪启顺略微恍惚的抬手遮住眼睛。

    这段时间她每日寅时三刻就会来此处万卷阁整理宗门典籍,因为典籍杂乱且数目繁多,几乎每日都要申时末才能回去。虽说按照她已经是养气了,不睡觉都不会有问题。但是日日面对密密麻麻的文字,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又伸了个懒腰,这才神清气爽的顺着白玉台阶而下。

    虽说这整理典籍的宗门任务十分琐碎繁杂,但是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除了偶尔整理的久了不免有些晕,但是对于纪启顺这种初至蓬丘的人来说,简直是了解修仙界常识、大千世界局势以及自家宗门历史的大好机会啊!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她才知道,原来本方大世界除了她所生活的华州大陆外,还有一个九州大陆。而且那个九州大陆上也有一个修仙界,名曰“扶桑”,本方大世界则被称为“九华大世界”。

    之前她曾听闻的七大宗门,也都是各自分散开来的。其中太虚门和碧潭阁在华州大陆:太虚门占据蓬东,碧潭阁在中舍城以南一千两百里处。天玄派以及九阳宗则是在九州大陆。

    剩下的方丈派、昆陵派、北冥宗各自分散在海上不同的位置。其中昆陵派、天玄派和太虚门交好,碧潭阁向来与方丈抱作一团。九阳宗素来都是以老好人出了名,和除北冥宗以外的门派都十分融洽。

    北冥宗则是和别的门派没什么交集,不过此门派的弟子大多亦正亦邪、时善时恶。如果一开心很有可能大手一挥,送个上品法器给你;若是心情不佳,就算是多年的老友也有可能说打就打。

    现下七大宗门中执牛耳的,便是以和善出了名的九阳宗。

    但是这领头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隔百年便会举行一次清潭大典。这大典的主要内容便是论道以及斗法,以斗法的胜负来决定接下来的百年中以哪个门派为首。不过一般参加清潭大典的,最低也得是引气弟子才能参加。是以这部分的内容纪启顺只是随意扫了眼,知道有这么回事儿便罢了,并未上心。

    就在这一个恍惚间,已经走下了白玉台阶,纪启顺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拐上了一条青石路。她现在并不是在弄月峰上,而是在清流峰上。

    也是这几天执行任务她才知道:这清流峰上可不止多宝阁和万卷阁,还有一座宏伟的大殿——无极殿。无极殿一般情况都是不开启的,唯有一些重大事件发生之时才会用。

    例如最近的一次使用乃是为了给前几年,成就上品金丹的金丹宗师姚元静举办金丹大典。再往前,就是二十几年前为了庆贺余上善成为秘传弟子而举办的仪式。

    那松饶峰也不只是惩戒堂,还有用来方便弟子之间切磋技艺的百来座演武台、后山则是之前夏希语曾经提到的秘境千窟洞等等。

    纪启顺摇了摇脑袋令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顺着青石板路一路向前,期间又或左或右的转了几个弯,她便看到了被葱郁树木所掩盖的栈桥。正准备踏上栈桥回弄月峰时,便听一道女声从身后犹疑的传来。

    “启顺?”

    能够叫自己名字的必定是亲近之人,但是口气又带着些许不确定,必定是一段时日没见过自己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纪启顺已经大致猜出了来人是谁。转身看去,果不其然来人面容清秀气质大方爽朗,正是徐金风。

    虽说方才便已经猜出来了,但是纪启顺还是不由的愣上了一愣,不是因为别的却是因为徐金风身上所穿的灰色袍子。这袍子并不似一般灰袍那样,而是带着些许银白,看着十分飘逸仙气,却是门派发给内门弟子的道袍。

    见此纪启顺的第一反应是:徐金风进阶引气了?但是她立马便在心中摇了摇头,一年前徐金风下山游历,且不说她身上没有引气的威压,一年时间是根本不可能从养气飞跃到引气的,这一点就算是锻体的小儿都知道。

    她心中一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她上前一步,露出莹白的牙齿,笑着一揖:“弟子恭喜师叔得遇恩师!”

    徐金风微笑着回礼:“托师妹的福,一年未见师妹一向可好?”

    纪启顺心中叹息连道不好,但是面上还是笑道:“尚可,不知师姐师从哪位?”并不是她不愿意和徐金风说这半年的事儿,主要是宗门并未发话,她自然不好宣扬出去。

    徐金风向来为人爽朗,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些小节。闻言便是一笑,面上露出两个梨涡:“家师乃是天枢峰辛雾。”

    纪启顺心中微顿,辛雾乃是天枢峰三名神魂长老之一,道号元持。其人性格温和,很是德高望重。修习的功法是《玄水元磁决》,本命法器乃是玄水旗。不管是其擅长的方面,还是人品性格,看着都是十分适合徐金风的

    就这么一会,便听徐金风有些遗憾的叹气:“可惜启顺你们二人两个月前未回来,不然的话就可以看到我的拜师仪式了,我还被赐了一个道号呢。”

    这到叫纪启顺来了兴趣:“不知金风你的道号是……?”

    “静远。”徐金风含笑回答。

    纪启顺眨眨眼,调侃道:“弟子见过静远师叔了。”

    之后两人又闲聊几句,因着各自都有事情在手便也没聊太多。各自告辞后,纪启顺便通过栈桥去了弄月峰。她匆匆去了执事堂将任务交了后,便打算回弄月小筑。因为她今日原本还打算去山下看看白英的,但是她并不知晓白英到底在何处,是以还得找陶夭一道去。

    谁知才交完任务,便见一个白袍少年对着自己一揖:“纪师妹。”

    乍一看之下,纪启顺觉得此人很是面善,看他似乎也是认识她的。又细想了一二息,她才试探着道:“可是何师兄?”

    对方轻笑一声:“正是在下,师妹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纪启顺自然是忙称不敢,随后便见何明德话语稍稍顿了顿,她便道:“师兄可是有什么事?”

    “不错,”何明德若有所思的道:“原本就算师妹不来,我也打算去找你了,可巧倒是在这儿就遇上了。却是沈 ...

    (掌门寻你有事。”话毕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纪启顺跟着他走。

    ***

    松饶峰,清净殿。

    才进如殿中,便见费平已经立在里头了,旁边还有那位叫做萧瑜的引气弟子以及夏希语、吴崇礼。她心中微微一紧,心中大概猜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便垂下步走到了夏希语的身旁。

    大约是因为在场几人面色都有着些许严肃,又或者是气氛使然,饶是纪启顺也觉得十分忐忑。何明德等无关人员早就退了出去,现下这广阔的大殿上也就这么五个人,倒显得气氛更加肃穆了。

    大约等了半盏茶的时候,沈掌门缓步而来,在上首的两个蒲团上坐下。他嘴角含笑,温和道:“多亏你等,宗门又得一处秘境。”

    在场诸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沈掌门接着道:“宗门一向赏罚分明,你等立了大功自然是该赏的……”

    夏希语、萧瑜、吴崇礼等人各自获得了一个中品法器、五百点功绩。考虑到纪、费二人才是养气阶段,便直接给了他二人一千点功绩。又因为他俩因为刘安之事收了不小的伤,宗门便大手一挥免了他们每月的任务。

    将每月的任务去掉了,对于纪启顺而言应该算是可有可无的意外之喜。一千点功绩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了,一点功绩等于一块下品灵石,然而一个中品法器也不过千把块下品灵石罢了。

    也就是说现下纪启顺等于是间接地拥有了一个中品法器,想到此处饶是淡定如她者,嘴角也是不可抑制的翘起。

    第四章 ·引火术

    (    夕阳如血,浸透了漫天的云。ww

    陶夭坐在石凳上大口的喘气,方才她足足打了九遍《柔极拳》才停下,正是痛快淋漓之时,抬头却见满天云霞皆为赤红。她抬起手用袖子抹去滑落到下颌的汗滴,略带恍惚道:“这就黄昏了啊……”

    却听一把柔软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师妹怎么坐在此处?”

    陶夭闻言似乎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呆呆的抬头看去,却见一窈窕女子逆光而来,金红的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圆圆的杏眼眨巴两下,用犹带稚嫩的童音软软道:“苏师姐……”

    话毕又眨巴两下眼睛,这才面色一僵,娇小的身影猛地弹跳而起,恍若受了天大的惊吓。

    陶夭猛地躬身下去,声音绷得紧紧的,听着不似方才的软糯,倒有些惊恐过度的艰涩:“师、师姐!弟子失态了!”

    半晌未听得回音,心中正是忐忑之时,却听“嗤嗤”的笑声低低的响起。随后就是苏方标志性的柔婉声音:“都同住这么些日子里,师妹怎么还是这样羞怯?”话音未落便有一双白皙纤秀的玉手将陶夭扶起。

    苏方并不在意陶夭的失态,而是含笑点出了她锻体时的缺陷,随后又随意指点了对方几句自己锻体时候的心得体会。因为苏方养气时间较长,是以给予陶夭的指点颇有“高屋建瓴”的味道。

    正当陶夭听得眼中异彩涟涟之时,便听对方漫不经心道:“这段时日倒是没怎么见过启顺了……”

    陶夭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向对方,却见苏方正侧着脸看着纪启顺的住处。她知道苏、纪二人交情匪浅,便恭敬道:“苏师姐大约不知道,纪师姐被宗门免去了每月的宗门任务。现下纪师姐每日不是专心观想,便是练习法术呢!”

    苏方姣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作了然,对着陶夭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二人又闲话了几句就各自散去了。

    ……

    铺在院中的金红色夕阳也渐渐淡去,赤红的天际被单薄的夜色所替代。

    水般的月光慢慢的侵润了薄如蝉翼的窗纱,慢慢的投入屋内,洒了满地如玉霜华。然而盘坐窗边竹榻之上的人却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月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她膝头慢慢的向上攀去,照亮了她清隽秀逸的五官,正是纪启顺。ww

    她阖着眼面容平静,仿佛超脱于尘世之外。白袍因为未曾系腰带的缘故,是以显得有些许的松垮。但并不显得柔弱,而是意外的洒脱风流。屋中的氛围亦是十分安静,似乎时间的流逝就在此处停止。

    但却就是在此时,她徐徐睁开眼,自然的放在膝头的右手也随之缓缓抬起。银亮的月光恰好洒到她瞳仁中,柔润中犹带些许稚嫩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似乎在屋中激起一阵涟漪。

    “火起。”

    白皙的指尖在话音将落未落之时掐出一个玄奥的手势,那平淡的两个字便猛地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浮在指尖之上的红色火苗。火苗并不太旺盛,不过才寸许大小。

    她满足的叹出一口气,慢慢的熄灭了指尖的火焰,有些出神的看着地上的皎洁霜华,忍不住露齿一笑。之前虽然也或多或少的看到过宗门前辈的神通,自然是比她方才好上千万倍。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使法术,自然是免不了激动之情。

    激动了些许时候,纪启顺渐渐平静下来。正准备起身去后山泡一泡温泉,却猛然一愣,随即苦笑出声:“真是得意的太早了些……”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蓦地发现自家经脉中的内气已然所剩无几了,但想着自家才施法成功,心境并不如以往那般平静,若是此时强行观想恐怕容易出事。考虑到这些因素,她便活动了一下身子,随即下了榻往门外而去。

    ……

    后山。

    褪下身上衣物,慢慢坐入水中。又刻意向下坐了些,直到水面没到下巴,才放松的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纪启顺看着白色朦胧的雾气从水面钻出有些怔怔的,稍微发了一会呆后,她晃了晃脑袋令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

    这几日着实有些累了些,就像陶夭所说,纪启顺并没有因为被免去了宗门任务闲下来,而是更加忙碌了。她几乎每日都是呆在屋内,不是观想便是修习法术。也正是这几日,她更加清楚了自己的水准。

    她并不是什么修行的奇才,悟性也好、资质也好都不过是中等偏上罢了。就像她才学会的“引火术”,这个法术乃是《*青莲诀》上的十个法术之一,也是最简单的一个。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小法术,她都是整整半个月才参透,随后又用了五个晚上来练习,直到今晚才真正的施法成功。

    但是施法成功后才发现:这法术不单单是威力小、而且消耗甚大!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纪启顺修为不够,才导致了内气消耗甚多。纪启顺在怅然之后,猛地精神一振:修为可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唯有脚踏实、一步一个脚印,方能走的长远。

    想明白了这些道理后,她低下头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一笑,心中仅有的一丝沮丧也随着这抹笑容散去了。

    ……

    清晨的鸟鸣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此起彼伏,陶夭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了被晨光映得发亮的窗纱。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后俏丽的杏眼蓦地圆睁,她咂了两下嘴,才惶惶道:“这是起晚了?”

    话音未落便见她猛地从床上弹跳而起,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套上了一件灰色道袍。也不梳头,胡乱的将头发一挽,趿着鞋就推开门向外急走了两步。

    却见纪启顺正在院中舞剑,说是舞剑却也不尽然。因为她并没有用剑,而是不知从哪里折了一支竹枝代替利剑。以竹代剑,倒是别样风雅。衬着舞剑之人飘逸不类凡俗的剑法,愈发令人赏心悦目。

    正当陶夭心中赞叹之时,就见纪启顺动作一顿,大约是听到了陶夭推门的声响。她拈着竹枝回首看来,见是陶夭便收了剑势,动作自然的转身一揖:“师妹。”

    陶夭也敛了敛神,恭敬一揖:“见过师姐。”随即便想起自己起晚了,面上不由得带上一点沮丧。

    纪启顺见她面色不好,猜测到她心中所想,便淡淡道:“偶尔晚起一次也不要紧的,我旧时也曾经晚起过几次……”正准备接着说“宗门中不用点卯,师妹不必心焦”时,话便被打断了。

    陶夭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师姐啊,你晚起的时候,去大厅可吃到饭了?”

    纪启顺面上一愣,这是这么一愣便明白了自家师妹的担忧。不禁心中暗笑不已,随即有些促狭笑笑道:“没有啊,那里的饭食都是同一时间提供的,一旦过了规定时间自然是吃不到了。”

    陶夭有些委屈的扁扁嘴,低头小声道:“算了,一顿不吃也不算什么。”似乎是在和自己的肚子说话。

    纪启顺终于忍不住抿唇一笑:“一顿不吃饿得慌,师妹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哪能不 ...

    (吃早饭呢?我反才去厅里吃饭的时候顺手将你的也带回来了,现下正在院后炉子上温着呢,你且去吃罢。”

    陶夭:“师姐!你真是太好了!”

    看着那个撒丫子往院后跑去的小身影,纪启顺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笑了两声后,她摇摇头拾起那支竹枝,悠悠的舞起了《逍遥踏歌诀》。

    一边剑诀舞完,纪启顺知觉全身都松快了不少。她痛快的将竹枝远远一掷,随后向后退了两步放松的坐在石凳上,随后便抬头望向天际。

    陶夭捧着啃了一半的馒头,怯怯的坐到纪启顺边上的石凳上。她顺着自家师姐的视线望去,看到的是秋日格外高远的晴空。稍稍踌躇一了会,还是忍不住张口道:“师姐在看什么?”

    纪启顺似乎愣了一下,伸手掸了掸衣袖,转过头看着陶夭一笑,毫不掩饰的转移了话题:“吃饱了吗?”

    “呃,”陶夭见自家师姐并未回答自己也没多想,只是老实道:“吃饱了。”

    “那为什么还要拿着这个馒头?不是吃饱了吗?”

    陶夭眨了眨眼:“之前在俗世的时候,观主爷爷说不能浪费吃的东西。”

    纪启顺叹息一声,老实的孩子啊……随即摸摸她的头道:“恩,好习惯,那你慢慢吃,我先回屋里了。”话毕便转身向着自家屋子行去。

    却听陶夭不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师姐方才为什么不用剑呢?”

    纪启顺一愣,转身道:“我没有剑。”倒是陶夭提醒了她,现在没有长剑也就罢了,以后下山游历就务必要有了。至少就现在看来,《青莲诀》之上提供的几个法术,不是威力太过弱小、就是需要事先立法坛才能施法。如果遇到了什么意外,如果太过依赖法术恐怕反倒不便。

    思至此处,她便暗暗决定了过一阵就去多宝阁兑换一把上好的长剑。毕竟之前宗门可是给了她一千点功绩,好的法器是兑换不起,当然了她也用不着。但是区区一把吹毛立断的俗世利器,她可还是兑换的起的。

    正当纪启顺觉得自己颇有点暴发户的意味之时,便听陶夭怯怯问道:“师姐你刚刚在看什么?”

    “……”纪启顺有些哑然失笑,这个小师妹还真是执着啊,便无奈叹息道:“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不知我母亲在干什么……”

    第五章 ·决心

    (    天空中忽的闪过一道明紫的遁光,似乎只是一瞬,便从远处的天际飞至此处。遁光在空中似乎微顿了一下,随即化作无数电光四散而去,露出一个着宝蓝色锦袍的女子。

    那女子凌空而立,俯视脚下巍峨的铜陵山,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感慨的样子。她忽的露出一丝笑容,看向下方的某处。

    随后便见一道似实似虚的濛濛清光,悠悠飞至女子身前。那清光并未散去,而是化作一方白云。白云之上立着两名少女,两人皆是一袭白袍,头上梳着道髻。左边的少女看着才十一二岁的样子,面上犹带青涩;右边的少女身条修长,大概有十四五的样子。

    那稍小一些的女弟子拱手道:“我等领宗门之命,在此处看守山门,在下外门弟子陶夭,拜见前辈。”因为从未见过这女子,陶夭只能含混的称呼对方前辈。

    随即另一名女弟子也是拱手一揖,恭敬道:“弟子纪启顺见过前辈,不知这位前辈可是宁桥师叔当面?”

    不错,这宝蓝锦袍的女子便是三年前,在执事堂曾经问纪启顺“为何修仙”的宁桥。

    宁桥见纪启顺道破了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了然道:“原是纪师侄。”却是想起了三年前二人初见的情景。但毕竟二人不过一面之缘,并没有什么交情,她也并不多说什么。

    但见她右手抬起,掌心便显出了一块晶莹的祥云玉牌,正是她的弟子令牌。纪、陶二人稍稍记录一番,变将玉牌还给了宁桥。随后便再次拱手行礼,目送宁桥化作遁光向下飞顿而去。

    纪启顺挺直脊背,低头俯视脚下灵秀的铜陵山。座座山峰无一不是挺拔险峻、直入云间,山峰间缭绕的是仙气盎然的道道白雾,钟灵毓秀恍若仙境。

    凉风从耳边拂过,扬起她的袍角,带来陶夭的叹息声:“好生厉害的气势。”

    纪启顺抬起头,笑了笑道:“恐怕宁师叔……不对,现在应该是宁师叔祖了。恐怕宁师叔祖已经成就了神魂,所以才会此时返回宗门。”

    陶夭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以往那些引气的师叔们虽然气势强大,但却万万比不上宁师叔祖啊!”说至此处她话音微顿,转头看向纪启顺好奇道:“师姐似乎认识宁师叔祖?”

    “也谈不上认识,以前恰好有过一面之缘。”纪启顺算了算时间,掸了掸袖子:“时间差不多了,再有一刻钟就可以交任务了,我们下去罢。”

    陶夭自然点头,纪启顺随即手掐指决,口中轻喝一声:“去。”她二人脚下的白云便化作一层濛濛清光裹住纪、陶二人,向着山门遁去。

    两人方才落地,身周清光便猛地消散,化作一柄似虚且实的白色小旗投入纪启顺手中。这白色小旗乃是一柄中品法器,可做防御、飞遁之用。因为多数愿意接这种零碎任务的弟子都只是养气无法飞遁,所以便将此物给他们使用。

    将自己的内气从旗子中枢抽出,随后将旗子还给前来交接的两个弟子。纪启顺叹息了一声,三年前她被免去了宗门任务,每日便只专心修炼。心无旁骛之下的修炼速度非常快,半年前她就已经小周天圆满了。

    小周天圆满后,她并不急每日还是一如既往的修炼、练习法术。半年来,她将青莲诀之上所有法术都练得娴熟圆融,但大周天却是依然毫无进展。无奈之下她听了陶夭的建议,本着“接触法器中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感触”的想法领了看守山门的任务。

    想到一会就要还任务了,自己却还是毫无进展,纪启顺不由的苦笑一声。她知道多想无益,便深吸一口气扬起头,向着前面的石阶行去,心中有些苦中作乐的暗道一句:“这也算是我首次遇到的难关罢……”

    陶夭听见自家师姐的叹气声,便有些担忧的问道:“师姐……可是,还没有进展?”

    纪启顺不紧不慢的迈上台阶,双手笼于袖中轻轻颔首。

    陶夭有些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尽出些瞎主意。”

    “瞎说。”纪启顺清淡的吐出两个字,随即安慰道:“你自责什么啊,你给我出主意的心是好的,建议也是好的,我也从中明白了不少东西。”

    陶夭眨了眨眼睛,见纪启顺真的没有丧气的样子才松了口气,开始说起别的事儿来。

    因为二人都已经养气的原因,是以纵这石阶纵有千阶,两人用了小半个时辰也走到了尽头。待到跨过最后一阶石阶纪启顺回过神来,却见身边的陶夭还在说些什么。她心中叹气:自家师妹好是好,也很可爱,就是……实在太能说了!

    陶夭满面的愤愤不平,小手插在腰间,语速极快的说完了一溜话,随后看向纪启顺:“师姐!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纪启顺可不知道是不是,她可压根没听着小祖宗说话啊!但是人家自有妙计啊,却见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淡淡一笑道:“然。”

    陶夭一愣,默默的思考:“然?到底是同意我呢,还是不同意呢!还是说,不可置否呢?”

    看着陶夭纠结的皱着小眉毛的样子,纪启顺无良的笑了笑,露出八颗雪白闪亮的牙齿。纪启顺悠然想到,幼时曾经看到魏王在高高的殿上回应臣子:“然。”那时候她不明白这个“然”所代表的意义,也不敢问魏王。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个“然”根本没有意义,不过是魏王不想回答罢了。

    看着陶夭纠结的皱着小眉毛,她无良的露出八颗雪白闪亮的牙齿。为了继续保持自己正直的形象,她收起笑容拍拍自家小师妹的脸颊:“别想了,先去交任务吧。”

    陶夭看着近在眼前的执事堂,又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的纪启顺,只得撅着嘴跟着自家师姐进了执事堂。

    ***

    弄月小筑。

    推开自家小院的篱笆,便见一个清秀的女弟子立在院中,她转过头来对着纪、陶二人露出一个微笑:“启顺、陶夭。”

    纪启顺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边答道:“可吃饭了么?”

    此人正是曾是杂役弟子的白英,她在两年前便晋升养气了,大约是底子打得牢,现下她的修炼速度也是不慢,恐怕要不了一年就可以小周天圆满了。陶夭是一年前的考核前夕晋升养气,顺利通过了考核。

    “之前见你们未回来,我便和苏师姐一块去吃了,这不我前脚回来你们后脚就来了。”白英前些年做杂役弟子也是受了一些苦的,故而看着也是沉稳内敛的,不再是以往沉默的样子。

    听闻此言,陶夭可不开心了,轻声嚷嚷道:“那今儿我就吃不上饭了?”

    白英摇摇头,从身后取出一个乌漆食盒:“我是那么不厚道的人?师妹须得放心,饿着谁都饿不着你的!”

    陶夭见了食盒中白花花的米饭哪里还顾得上和白英拌嘴,三步并作两步就拿起了饭碗,也不看他二人自己径直就吃了起来。见此纪启顺和白英心中都不禁出现两个大字——吃货!

    纪启顺看了看院子,轻轻 ...

    (皱眉问道:“怎不见师姐?”

    白英似乎一愣,随后面上的笑意散去,浮起些许担忧:“方才吃了饭,师姐就回屋了,大约是在修炼罢。”

    纪启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便捧着饭碗吃了几口,软糯喷香的米饭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胃口,而是莫名的味同嚼蜡。

    见她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陶夭咽下口中的米饭,眨着眼睛道:“师姐不吃了吗?我觉得今天的红烧排骨很好吃啊。”随即夹了一块油亮的排骨放在纪启顺碗里。

    她盯着陶夭看了一会,还是无奈的端起碗筷。她还记得两年前,她和陶夭才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她曾经给陶夭带过一次早饭,那是三个白面馒头。吃完第二个的时候陶夭已经撑得不行了,但是还是把第三个硬塞下去了。陶夭对于粮食的执着之情可见一斑。

    “如果我不把饭吃完,恐怕她也会帮我吃完吧。”吃完最后一口饭时,纪启顺如是想。这时候陶夭正在努力的吃着剩下的一些菜,白英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有些愣怔的看着陶夭。

    纪启顺无奈的拍了拍白英的肩膀:“习惯就好。”随后便回了自家屋子。

    推开门靠在竹榻上,她扭过头透过窗户,看向院子另一头的一间屋子,那是苏方的住处。她在榻上坐正,担忧的皱起眉。苏方和徐金风差不多大,也是现在这个院子里最大的了。

    这几年来,纪启顺已经小周天圆满了,白英、陶夭也都养气了,要不了几年也会渐渐小周天圆满。只有她,这么多年来毫无进展,还是小周天圆满。

    自从自家小周天圆满,纪启顺就渐渐发现苏方的变化。这个曾经温婉的师姐半年来愈发沉默,想必白英也发现了不然不会如此担忧。她收回目光,这种事儿她没办法帮苏方,但是就怕苏方在这时候走错了路。

    一边担忧苏方,一边又想到了自己也没摸到大周天的门槛,不由嗤笑自己五十步笑一百步。

    纪启顺敛了敛表情,虽说现下离及笄还有几乎两年的时光,但是如果还是这样日日耗着恐怕不美。凝眉想了许久,她忽的展颜一笑,其中有三分的跃跃欲试,六分是下定决心后的放松,最后一分则是对于未知前路的忐忑。

    第六章 ·红尘令

    (    凉风从初夏的淡蓝天际刮过,吹乱了鬓角的碎发。ww

    纪启顺有些烦躁的将碎发拢在耳后,脚下的步子没了以往的不紧不慢,而是有些急促的大步向前。如此这样走了两步后,她忽的停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要把心中的躁意全部吐出。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右手紧紧地握成拳状,心中暗道:“虽说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毕竟还是有些不安啊……”随即晃了晃脑袋,努力沉稳从容的向前走去。每向前走一步,心中的躁意就被压下去一分。

    待到纪启顺停下步伐,她已经站在了松饶峰的多宝阁前了。大约是已经事到临头,她反而没有方才的忐忑了。

    对向自己行礼的两位杂役弟子轻轻颔首,纪启顺稍微一整衣襟,随后便迈步走进了多宝阁中。

    多宝阁和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还是满架流光溢彩的玉简。

    纪启顺环视一圈,便在值守处看到了一名身穿朱红道袍的女冠,随即敛容走上前去。走近后感受到了女冠身上的天地灵气威压,自然也就知道了对方乃是引气弟子,她便恭敬的一揖:“外门养气弟子纪启顺见过这位师叔。”

    那女冠阖着眼淡道:“可有什么事?”

    纪启顺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弟子想要兑换一柄俗世利剑,以及红尘令。”

    闻言那女冠蓦地睁开眼,扫了纪启顺一眼,平淡的问道:“为何兑换红尘令?我瞧着你尚未突破大周天。”

    “师叔说的不错。”纪启顺又是一揖,恭敬答话:“不瞒师叔所说,弟子现今只是小周天圆满,但是积累了半年都未有寸进。”

    听至此处,那女冠点点头,面上浮现些许赞同之色:“想法不错,不过你才小周天圆满,是以若要红尘令,须得用三百功绩来兑换。”

    纪启顺知晓如果突破了到了大周天,自然而然就可以领取一块红尘令,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又怎会被三百功绩吓退?更何况她身上可有一千点功绩呢,自然是爽快的将弟子令牌递给那女冠。

    女冠见她并无犹豫之色,便也干脆利落的扣去了三百点功绩。随即便见她手上红光一闪,掌上便蓦地显出一块黑沉沉的木质令牌,其上浮现两个似虚又实的道种文字。

    接过触感温润的红尘令,下意识低头打量手中之物。却见木牌表面无数禁制纹路缓慢的沉沉浮浮,随着禁制的或聚或散、或沉或浮,一幅幅不同的场景在纪启顺脑海中浮现:

    有随处可见的乡村城郭,富丽堂皇的庄严宫殿;有老者含孙弄怡、坐享天伦,也有被不孝儿孙丢弃山间;有夫妇和合儿女双全,也有同枕异梦貌合神离的,更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如此种种,令人不禁沉沦其中。

    直到女冠的咳嗽声惊雷般的响起,纪启顺才猛然惊醒。她稍微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压住心中心绪起伏。

    却见那朱红道袍女冠面色一如方才古井无波:“你若要挑选俗世利器,尽管去北边的角落看看罢,一会挑好了再给我就是。”话毕便阖上了眼。

    见此纪启顺便只得深深一揖,随后悄悄离开。向着北边的角落走了两步,这时候她才有些心有余悸的将红尘令收了起来,心中暗道:“这种复杂的禁制果然不是现在的我能看的!”

    用袖子擦去满额的冷汗,快步行至北边的角落。绕过丛丛玉架,便见那处角落里一处长桌上密密麻麻放了不少兵器,刀、剑、戟、鞭、枪、矛、锤各式各样,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不过因为纪启顺习的便是剑诀,是以她倒是省力不少,只用在剑中选一柄合心意的就好。至于像陶夭、徐金风这样并未明确擅长路数的弟子来说,要选一柄俗世兵刃就有些头疼了。

    将诸多非剑类兵器排除后,就只剩下十来柄或长或短的剑器了。首先被排除的就是那些太过沉重的巨剑,就算纪启顺扛得起来,那也不适合使《逍遥踏歌诀》啊。随后排除的便是那些太过猎奇的,什么镀金镶镶玉的、什么水晶宝石的,她又不是暴发户。

    一些用法极端的,类似袖中剑云云排除。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三把剑了:含光剑、承影剑、宵练剑。斟酌一番后纪启顺拿起中间的那把左侧的承影剑,这把剑乍一看十分普通,但只要挥舞而起便不见剑身、唯剩剑柄!

    快步走回那女冠身前,对方都未睁开眼便道:“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光,这乃是古时名剑。若是平常剑器至多二十功绩,你这柄须得五十功绩方可取走。”

    纪启顺自然不会拒绝,笑着将令牌又递给对方。待到女冠扣去功绩后,将令牌系回腰间,忽想起还不知对方叫什么,便恭敬开口询问道:“弟子愚笨,不知师叔名讳是何?”

    女冠平淡道:“贫道宋斐然。”

    ***

    拿着承影剑以及红尘令,纪启顺步履轻快的想着自家小院走去。就在院子近在眼前之时,忽的远远传来三道悠扬清越的钟声。

    “当——当——当——”

    她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微微侧脸看向远处云雾缭绕间的松饶峰顶。钟声十分洪亮,在铜陵山的十座山峰间激起层层回音,余音不散。

    换做别的弟子可能会疑惑,但是纪启顺却是一片了然:还能为了什么呢,自然是为了庆贺宁桥晋升神魂呗。

    她悠然转身继续向院子走去,又不是她神魂,干她何事?

    推开院门,便见苏方倚着门向着松饶峰远眺。许久才收回目光,看到纪启顺的瞬间似乎愣了愣,但是随即便淡笑道:“师妹。”

    纪启顺脸上浮起一层笑意:“苏师姐。”

    苏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询问了一声:“难道是哪位师叔晋升神魂了?”

    太虚门钟声的数量是有不同意义的,例如:有弟子晋升神魂是三声、急促的两声则是大敌入侵、五声是有弟子成为密传、六声是有人成就金丹宗师、九声是有( 〖修仙〗道阻且跻 http://www.xlawen.org/kan/32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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