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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临安情之霁月如璟》

    第一章

    ?

    南宋,临安。

    酒肆林立,商铺满街。华灯初上,垂柳依依,河道两岸灯火通明。

    五月的夜风里飘散着槐花的清香,轻轻拂过路人的面颊与发髻,又如情人的柔荑在胸膛轻轻抚慰,让人欲罢不能。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缓缓行驶着各色精致玲珑的画舫,里间隐隐飘出幽幽丝竹声。望眼看去歌舞升平一派繁荣之象。

    万春阁,临安城最热闹最销魂的地方。

    此时里面暗香浮动,灯色迷离。各色美人柳腰款款穿梭于雅士显贵间,行酒令,唱小曲,莺声燕语好不旖旎。

    陈设十分豪华的大厅角落,一位面如冠玉,衣着不俗的俊雅公子右手执扇,正旁若无人的浅酌佳酿,嘴角噙笑,目光淡淡。

    “爷,”稍稍丰腴的老鸨疾步上前,看着这个有些面生的男子,一张圆润的粉脸堆满了谄媚的的笑容:“您一人喝酒岂不苦闷,让妈妈给您找几个姑娘作陪如何?”说完一双细眸还不住的揣测着男子的面色。她稍微侧了侧脸,身后随即来了三个容貌美艳的女子,个个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娇滴滴一脸期盼的模样。

    俊美男子稍稍抬眼,仰首饮尽:“把琯琯姑娘叫来陪本公子喝一杯罢!”

    老鸨赔笑的脸顿时僵了下,随即嗲声道:“这位爷真是独具慧眼,我家琯琯才艺双绝,这临安城谁人不知!可惜……”她话音未落,见对方蹙了蹙眉,忙识趣的打住。

    美男子白净的手怀里一掏,桌上顿时多了锭白花花的银子。

    “哎哟!我的爷……”老鸨顿时喜笑颜开,细小的眼睛顿时弯成一道缝,欢喜后又面有难色的望着面前这位出手阔绰的金主:“……着实不巧,我家琯琯今儿被韩老爷包夜了,现在正在楼上梳妆呢。要不让我这个女儿伺候您?”说完她胖胖的手指拉过身后一身粉装的美人儿,满脸小心的堆着笑:“我家安安也是温柔多情,善解人意,今夜就让她陪您如何?”

    那名叫安安的女子在身侧两女艳慕的目光中,面上有些雀跃nAd1(她笑吟吟上前,轻轻一福,娇声道:“安安见过公子!”

    美男子眯眼盯着眼前的安安,仰首再次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安安轻抚过胸前的青丝,盈盈上前伸出玉手缓缓为其斟满。

    “就她罢!”好在美男子也不甚介意,随手把桌上的银子抛了出去:“这里甚是嘈杂,在琯琯隔壁安排间屋子!”

    “好好好!”老鸨笑的合不蚂,快步上前稳稳接住了,面上少许皱纹在灯下甚是明显。美男子瞅着她挥着丝绢扭着身子乐颠颠的向楼上跑去,嘴角含笑的摇了摇头。

    “公子,安安再敬您一杯。”安安柔软的身子往前偎了偎,眉眼间说不尽的妩媚。

    美男子折扇轻摇,啪的一声合拢,用扇头抬起安安的下颌,面上尽是轻佻:“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本公子去你的香阁慢慢饮罢!”

    安安面上一喜,心道这个恩客真好说话,今夜伺候的好,或许还有更好的打赏。于是更殷勤的轻挽美男子的手,款款向楼上走去。

    “让开,韩大老爷来了!”忽然门口吵嚷,转眼间,两个灰衣小厮打扮的人阔步进来了。后面进来的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头戴玄色员外帽,一身上好深青色锦缎,胖的像个陀螺,一双小眼睛像是用芦苇叶子画出来似的。他刚踏进大厅,老鸨已闻声率众女子迎了上去。

    “哎哟!韩老爷”,老鸨见到这个大金主,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手持丝绢掩口媚笑道:“我家琯琯候您多时了!”她微胖的身子屈了屈行完礼便急急邀功道。

    “唔,打赏!”韩老爷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小眼睛释放出兴奋的光芒nAd2(他根本无暇看老鸨,掀起袍角急不可耐的往楼上走去。他的两个小厮则被老鸨引去大厅中间美酒佳肴伺候着。

    美男子停步眯眼看了看这个被众人簇拥着的韩大老爷,温柔的握着安安的手低头让开道。

    待韩老爷微喘着上楼后,美男子才携安安缓缓前往令人心驰神往的二楼去。

    京城的六扇门不同于闹市的喧哗,因建在临安城最僻静的一条街,所以街面上行人甚少,淡淡的月色下,正门口立着两位带刀的当值衙差。黑漆漆的大门和龇牙咧嘴的石狮更让此座建筑显得肃穆而阴冷。

    亥时。

    衙内后宅偏左的一间班房里,六扇门捕头凌天霁刚从江宁府查案情回来。正在烛光下擦拭着他的佩刀,脑子里却一刻也不曾松懈,不断的回想跟案情有关的事情。

    最近各地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命案,死者下有凡夫走卒,上至达官显贵,简直震惊朝野。而凶手却迟迟没有抓捕归案,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六扇门众人颇是头痛且棘手。

    两天前副手万大春带人去了明州府各地,料想今夜也该回来了,但愿他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当凌天霁蹙眉苦苦思索之际,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路。

    “凌捕头,不好了!万春阁里发生了命案!”进来的是府衙里的新来的刀小六,他一个箭步蹿了进来,黝黑稚嫩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凌天霁闻言心头一震,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抄起佩刀从桌后翻身越过:“走,去万春阁!”

    “死者何人?”凌天霁行走如飞,扭头疾声问到。

    “通直郎韩世昌韩大人!”刀小六扶着有些歪斜的捕快帽,气喘吁吁。凌天霁步伐太快,他在后面飞奔几乎都追赶不上nAd3(

    凌天霁的心顿时又沉了几分。

    是突发暴病身亡?还是他杀?

    通直郎是当朝太子的人,如果死于谋杀,那么案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他心里暗暗焦急,同时又万分恼怒。

    此时整个万春阁外围已被衙差手持火把包围了起来。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显得分外肃静,整座楼灯如白昼。凌天霁刚踏进大厅,就被手下的衙役带上了二楼。

    凶案现场在名妓琯琯的闺阁内。

    房内萦绕着淡淡的熏香,并没有一般凶杀现场的浓厚血腥味道。屋内桌上摆着冷却的残羹剩酒。其他摆设正常,并不凌乱。也无任何血迹。

    被害人韩世昌仅着贴身里衣倒在床侧,双眼圆睁很是惊恐,面孔有些变形,嘴半张着,像是生前遭受了很大的惊吓。

    万春阁花魁琯琯此时衣衫凌乱,云鬓松散的瘫坐在床上,花容失色的嘤嘤哭着。老鸨秦妈妈苍白着粉脸正坐在床边轻抚她的背,料是她阅历无数风浪,却也是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哎哟!我的捕快老爷!”一见到凌天霁,秦妈妈顿时声泪俱下道:“韩老爷是我们万春阁的常客,熟料道今天出这祸事来!你可要早日抓到那杀千刀的凶手啊!”

    凌天霁心里也甚是沉重△为一名个捕快,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他紧蹙眉头瞥了她一眼,立马有效的阻止了秦妈妈的呼天抢地。

    “谁先发现韩老爷遇害的?”凌天霁目光如炬,细细扫过房间的物件。

    “回…回大人,是小…小民先发现的!”一名面容清秀的龟奴战战兢兢的走上前行礼道:“大约戌时五…五刻,琯琯姑娘吩咐我去厨房拿些点心来,待我拿来后推门就见到韩老爷已经…已经遇害了!琯琯姑娘也…也晕倒在了床上…”

    “回大人,属下赶来的时候,琯琯姑娘确实还在昏迷中,后来我给她施了银针她才醒过来!”说话的是身形消瘦却永远精神十足的秋娘,她是衙门里唯一的女仵作,也是衙门老仵作老孙头的徒弟。一般女尸都是由她经手。她跟随凌天霁也经历过大小案件无数了,算得上经验丰富。

    “凌大人!”仵作老孙头已经直起身,行至跟前抱拳施礼:“属下已经大致查看了韩大人的遗体,并无明显伤口和痕迹,从韩老爷的面容上看,也非中毒身亡。具体死因还要带回义庄仔细查验。”

    “本案事关重大,将琯琯和龟奴还有韩老爷的贴身小厮一并带回衙门详细审问!”凌天霁略略点头,转头问身旁的捕快:“通知侍郎府上了没?”

    “回大人,卑职已派人前去了!”旁边的捕快应声道:“胡大人让你速回府治商议此案。”

    “封锁这间房,加派人手看守万春阁!”凌天霁吩咐完,便疾步往楼下走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六扇门总捕头沈万里奉圣上之命前往福州办事去了,一切重担全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于凌天霁而言,捕快就是正义的化身,自他穿上这身行头开始,就意味要匡扶正义,除暴安良,让百姓安居乐业,可这名凶手公然在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命官,这不仅仅是对大宋律法的挑衅,更是对六扇门上下二十余人的一种羞辱。

    总有那么一天,他会亲手将凶手绳之以法,以畏死者在天之灵,给他们家属一个交代。而且他相信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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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亲好,若宝给大家问好了~这是偶第一次尝试写长篇,难免有青涩之处,欢迎亲们多提宝贵意见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作品,我会更加努力的,若宝给大家鞠躬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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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

    临安府。府治内灯火通明。

    知府大人胡兴可铁青着脸在桌案前来回踱着,空气中凝结着些许不安和焦躁。

    “简直放肆!”胡兴可“砰”的一声丢下手中青玉茶盅,显然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事件怒极。

    凌天霁上前如实回禀了案情,并把从江宁府各地调查搜寻到的线索一一做了分析。

    “大人,卑职定会率领六扇门众弟兄全力侦破此案,早日将凶手绳之于法!”凌天霁目光清冽,声音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胡兴可一直阴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此案震惊朝野,圣上定会深究,到时候我等都难逃干系!你是沈总捕头最得意的弟子,本府相信你的办案能力,不过此事先不要声张,一切行动暗地进行,以免打草惊蛇。”

    回到房间时,万大春和秋娘已经候他多时了。

    “头儿,”两人一见到他面色不豫的回来,连忙起身:“我已去审问过万春阁的龟奴和琯琯,他俩都矢口否认,连连喊冤,表示对这桩凶案并不知情…不过韩大人是在琯琯的房内遇害的,她的嫌疑最大!”

    凌天霁不以为然的摇头:“在没有任何证据锁定凶手时,万春阁人人都有嫌疑。凶手很有可能早已逃离现场,也有可能还继续混迹于万春阁也说不定!”

    “凶徒得手后岂会继续呆在案发现场?”秋娘蹙着眉,表示不解。

    大春看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连忙接口道:“头儿分析的也很在理,凶手很有可能就躲在暗处观察官府的动静,好继续下手!不过万春阁已经重兵把守,岩风他们几个正在仔细盘查,守城的袁大人也已下令封锁城门,如果真有这个可能性,定让那凶徒定会插翅难飞!”

    “我已讯问过韩大人的贴身小厮,韩大人身体向来硬朗,我跟师父仔细检查了韩大人的尸体,认定不是突发急病身亡nAd1(可是又无任何致命外伤内伤,也无中毒迹象,单从他的表情上看,死因很是蹊跷!”秋娘师徒那边没有新的突破,这多少让她有点失望。

    “…又或者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遭受了致命的一击?!”大春不忍她为了这几起案件一直愁眉不展,想她一介女流,整日混迹于男人堆里,奔走查案实属不易,便忍不住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秋娘精神一振,清灵的眸子闪了闪,“我再返回义庄一趟,但愿会有新的发现。”话毕娇小的身影一闪,人已奔出了门外。

    大春本想叫她稍等片刻,但深知她向来做事风风火火言出必行,目送她消失在夜色的倩影,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在明州府可有收获?”大春眼里的那丝柔情自然瞒不过凌天霁的眼睛,眼下案情告急,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大春忙正色到:“我们赶去凶案现场时,发现死者跟韩大人的死因同出一辙,一丝血迹都不曾有,经过仔细搜查也无明显收获,但死者跟前几次的一样,身份均属于朝廷命官,或间接跟官府中人有密切往来。头儿,这几桩命案有如此多的相同点,很有可能是同一凶徒所为,我们要不要并案重查?”

    “…你的分析也不无道理…这中间的千丝万缕,怕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可怕!”一个在凌天霁脑海中盘旋许久的答案一闪即逝,经过大春的一番话,却愈加清晰起来。

    他不敢再揣测下去,抬头眯眼望向窗外,此时夜空别说繁星密布,连一点云丝都不曾有了,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偶尔一阵暖风拂面,却更添烦闷。犹如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头儿,我们前段日子一直忙于查案,我孤身一人倒是无妨,你倒是该回家看看大娘才好!她的眼睛…”大春微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这个亦师亦友的兄长肩膀,他向来心细如发,岂会不知凌天霁心中所虑nAd2(

    凌天霁瞬间拉回了思绪,没错,仔细算来,已有两个月余没回家探望母亲了!

    “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岂能徇私返家…”凌天霁蹙着眉,微微叹了口气。

    “你已有两月不曾休沐了…这里还有我们,放心吧!带我向她老人家问声好!”大春咧着嘴呵呵一笑,送他一个了然的表情。

    凌天霁稍微安心了一点,嘱咐大春道:“也罢,我回家看看,片刻即回。你先去趟义庄,看看秋娘那里有无新的线索。让弟兄们加派人手,严密巡逻,以防再有人遇害!”说完略略收拾了下桌案上的卷宗,抓起案桌上的佩刀,便转身夺门而出。

    此时的临安城如襁褓中的婴孩般沉沉睡去。街道更是寂静无声,河上的画舫隐隐透来丝丝光亮,除了浅浅的几声犬吠,以及远处一队巡逻的官兵手持火把步伐整齐的经过,感觉跟以往巡查时并无任何不同。

    凌天霁衣袂翻飞,大步向家的方向奔去,脑子里却时刻不忘放松警惕。他手中的刀如同拉满紧绷的弦,随时准备破鞘而出。他家在城北方向,离衙门四五条街的距离。可是因为公务繁重,却甚少回家。

    他的父亲凌祖胜,当年也是霍霍有名的捕头,为人仗义刚正不阿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却是一生清寒,在凌天霁11岁那年,因追捕当时轰动一时的头号杀人犯,江湖号称“夺命鸳鸯手”的罗九鹤,惨遭毒害因公殉职。留下凌天霁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幸得凌天霁的母亲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全靠街坊邻里介绍给有钱人家绣绣锦被,做做女红贴补家用,虽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独子,完成了丈夫的遗愿,眼睛却留下了遗症,近年来更是病情加重,傍晚时节若不掌灯,更是形同瞎子。这些年,凌天霁趁公务之便也曾多地找寻治眼良方,却收效甚微。心念至此,他心中一阵钝痛。于是更加快了步伐。

    离家尚有一条街的路程时,凌天霁忽觉背后一阵细微的风扫过他的背脊,他立马警觉的放慢了脚步,屏住呼吸,耳朵仔细的辩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眼睛凌厉的扫试过能望到的范围nAd3(就在霎时间,一条黑色的人影如鬼魅一般,从前方三丈开外的“戚家酒肆”房顶掠过,动作之快,让人咂舌。但是对手遇到的却是凌天霁,这个轻功不俗的强劲对手,丝毫占不了上风。在电光火石间,凌天霁飞身如一只夜色中的大鸟向那道黑影扑去。

    六步,五步,四步…

    眼看就快追上黑影,突然间“嗖嗖嗖”三声轻响带着疾风向凌天霁迎面射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凌天霁心中一廪。他身形一顿,身子敏捷的一翻,左手微扬,“当当当”几声脆响,手中的刀鞘已将那几枚不明事物震飞了出去。

    前面的黑影似乎并未料到追击他的人有如此身手,一道疾风更加凛冽,带着呼啸之声,几点寒光直向凌天霁的要害射来!

    凌天霁深知对手是想急于脱身,所以手法非常阴毒,是以不容深思哗啦一声拔刀出鞘,手起刀落间,一阵刺耳的碰撞声后,那些致命的暗器均被一一击落,随即刀锋一闪,唰唰唰连续几刀风驰电掣般追向黑影,足尖轻点,越过黑影身前。刀尖轻挽出几朵白花,旋即悄无声息的横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分秒之间,凌天霁已控制了这场缠斗。

    “俯首就擒吧!”凌天霁冷冷的提醒对方,正气凛然的直视着黑衣人那双露在外面的阴鹜的眸子。

    破空一声尖啸,一枚飞针趁凌天霁不备,从背后疾掷而来,凌天霁亦感风声迫近,身形一闪虽躲过一击,手臂却还是被扎扎实实的划了一记。那枚针的力道比黑衣人刚才的暗器更胜一筹,不但擦破他的衣袖,还尖锐的擦破了他的手臂,顷刻间他感觉左手臂上一股热热的液体蜿蜒流出。

    他被暗算了!

    凌天霁心中暗暗吃惊,刚刚那一针来自身后,一定是这黑衣人的同伙放的!情况危机不容他多想,思付间一掌拍向黑衣人正准备逃闪的右肩。

    黑衣人闷哼一声,左手微杨,“嗖嗖嗖”又是一阵寒光闪过,几枚暗器再次向他迎面砸来。

    凌天霁微微有些恼怒,身子一翻,唰唰几声击落暗器,眼前却不见了那个黑衣人。

    许是刚刚的打斗声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一队官兵,他们小跑着飞奔了过来。

    “凌捕头!”为首的官差眼尖,一眼认出了凌天霁,抱拳行礼道。

    “刚刚与我交手有两人,一人身着黑衣被我击伤,一定未曾逃远,速速加派人手,全力搜索附近,封锁所有出口!”

    “是!”一声清越的哨响划破了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这正是他们请求支援的哨声。这队人马已经有条不紊的分散开来,急急向四周掠去。

    几番交手,那黑衣人论武功和轻功均不是他的敌手,可是施暗器的手法却颇为炉火纯青。那身处暗处的同伙,更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瞬间击伤他的手臂,手法甚是凌厉阴毒,武功想是深不可测!直觉告诉凌天霁,这两人行迹诡异训练有素,很有可能跟凶案有关,只可惜,在他眼皮底下逃脱了!这一时半刻间,怕是很难缉拿归案了。

    这让凌天霁很是懊恼。

    街口转过的果子巷就是他的家了,回还是不回?!

    凌天霁心里闪过母亲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庞,和那双已经失去光彩的灰暗眸子,心中一痛。母亲,已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了!

    他决定还是先回家一躺。哪怕看一眼,就一眼,起码能减去他心里的担忧和愧疚。

    凌天霁思付至此,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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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

    果子巷最深处。

    低矮的院落窄窄的木门旁,海棠树上胭脂点点,花蕾红艳。偏左的小屋里一盏烛火,映得凌天霁的心顿时一暖。

    凌天霁轻轻推开门,本不想吵醒母亲,门还是微弱的“吱呀”响了一声。不消片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响起了母亲熟悉而苍老的声音:“谁呀?是霁儿回来了么?”

    “是我,娘。”

    数日未见,凌天霁却觉得母亲又苍老了几分,鬓间又添银发。凌天霁心里涩涩的。

    凌母见到儿子回家甚是高兴,摸索着从灶房里端来了一盘脂油糕:“这是秋娘下午送来的,说是你晚上定会回来!我炖了点鸡汤,给你热热去。”

    凌天霁连忙拉住母亲:“娘,您别忙活了,坐一会罢!我呆一会便要回衙门。”

    “还是前阵子的案子罢?”凌母掩饰不住一脸的忧心:“下午秋娘跟我提起过,你天天外出办案,最是危险,一切可要小心为上!”

    凌天霁轻拍母亲的手,算是默默答应。

    “秋娘那孩子可真是热心,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常来看我这瞎老婆子!就是命苦了些…”凌母好些天未曾见到儿子,未免有些絮絮叨叨:“我看大春倒是真心一片…就是不知秋娘怎么想的。霁儿,过些日子娘托媒婆给你说门亲事去罢,娘老了,闭眼之前只想看你成家立室,日后看到你爹,也才能有个交代…”

    凌天霁急急道:“娘…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事不急,等忙完这阵再说罢…”

    “说的也是!”凌母微微点头,对儿子的想法甚是赞许:“你跟你爹一样,永远都是把公务放在首位…”提起亡夫,凌母有些哽咽。

    凌天霁拍拍母亲的手背,温声安慰道:“娘…”

    “行了,娘也就是替你爹欣慰而已,包袱里是浆洗好的换洗衣裳,我早已收拾妥当,你带回衙门罢!”

    凌天霁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母亲的手心:“我从师爷那里支了点饷银,您且收好,留着抓药…等这阵子忙过了我再回来看您…nAd1(夜深了,您歇着吧。”

    凌母心疼的摸了摸儿子胡子拉碴却仍不失俊朗的脸,噙笑点头“我儿去罢!家中一切不必挂念,有事我会叫小豆子去衙门口捎信给你…”

    凌天霁口里应着,却不动声色的将受了伤的左臂往身后缩了缩。

    因心系案情不敢多做耽搁,告别母亲,凌天霁脚步丝毫未停,直往衙门方向奔去。

    他先去了衙门后面的义庄。

    老孙头、大春和秋娘一见他进来,大家立刻围了上去。

    “凌大人,你来的正好,属下正要去见你。”老孙头瘦削的脸庞上因兴奋而略泛红光,山羊胡子连同皱纹都生动了起来。

    凌天霁听闻后精神一振,想是案情有新的进展了!

    秋娘一旁急急补充到:“我跟师父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这次有了新的发现!大人请看!”她话音未落,大春已经递过一块白色的细布,上面霍然放着一根细长的绣花针!

    没错,就是绣花针!

    “凌大人,这根针是在韩大人的天灵|穴发现的,想来凶手的内力极其深厚,将整颗针嵌进了头颅,只留下了针尾藏在发丝间,实在让人不易察觉。”老孙头捋了捋胡子,一脸忧色。料是他验尸无数,但对眼前这样的杀害手法,依然震惊不已。

    “没想到韩大人会让这根不起眼的绣花针夺了性命!”大春摇头轻叹道nAd2(

    凌天霁拈起这根纤细的杀人凶器,眯了眯眼。

    这时手臂伤口处隐隐的刺痛感顿时让他眸光一闪,脑子里一个场景飞速闪过!

    就在前一个时辰前,戚家酒肆,黑衣人和他的同伙,跟他交手时用的也是类似于这样的暗器!那么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两人?

    他清楚的记得韩大人遇害时的场景,当时他赶到现场时候,曾留意过桌上的饭菜,尚有余温。韩大人当时着里衣,琯琯也只是罗衫半解云鬓轻斜,料想还未曾春风一度。由此可推断韩大人来万春阁的时间并不长,凶手可以如此顺利的得手,看来是蓄谋已久,之所以选择在万春阁下手,是因为那里龙蛇混杂便于隐蔽。

    案情似乎一步步明朗化了起来。

    如此看来,那两个黑衣人似乎嫌疑最大了!

    凌天霁当机立断,吩咐大春召集人手,立刻严密搜查城内所有客栈、驿站、赌坊、酒肆以及各色花楼等容易藏身且混乱的地方。

    他自己则去了另一个地方。

    胭脂酒坊。

    那是全天下英雄男儿最心驰神往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最香醇的美酒佳酿,但凡品尝过的人都会觉得,就算是瑶池天宇的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让人心旷神怡、回味万分。

    这里还有最明媚风情的女人,但凡见过的人,都会觉得就算是当今帝王拥有妃嫔无数,也不外如是,因为这里才是最摄人心魂的温柔乡,让人流连忘返、魂牵梦绕。

    只要出得起银子,这些都不在话下。

    沈沫霜,胭脂酒坊的老板娘nAd3(江湖传言她有美到让人屏住呼吸的绝色容貌,有让全汴京城文人墨客叹为观止的惊世才情。对她仰慕誓死追随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就是这样一个美妙的女子,却仿佛有手眼通天的本领,无论是朝廷秘事坊间奇闻,还是江湖上的任何风吹草动,似乎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凌天霁决定去拜会这个颇负盛名的女人。

    胭脂酒坊地处临安城南十里处,位置稍偏,却自有一番远离尘嚣的幽静和雅致,整间酒楼全是用翠竹搭建而成,隐掩在郁郁葱葱的竹林深处。

    凌天霁足尖轻点,挺拔的身躯犹如夜色中的大鸟,向酒馆门口“扑棱棱”的掠去。

    虽是深夜,整间酒坊外,却还点着十分好看的圆月灯笼,人还未近,一阵似有还无的酒香已扑面而来,煞是醉人。

    刚踏进酒馆大门,凌天霁就被一只飞来的竹凳盘旋着迎面砸来,他反应极快,身形微侧脚步轻移,左手掌一翻,轻轻扣住了凳面,向楼梯打斗处循声望去。

    只见五个身形参差不齐的中年男子,正跟两个装束相似手持短剑的女娃缠斗在一起,从招数来看,两个女娃越战越勇,招招有序,将那那几个男子打得手忙脚乱很快处于下风。

    凌天霁望向满地狼藉,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了腰牌,大喝到:“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这一招无疑非常有效,立马制止了缠斗在一起的双方。

    “几个登徒浪子,胆敢在这里生事,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左边脸庞略粉嘟嘟的女娃轻斥道。

    右边的女娃皱了皱眉,小脸写满了的不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凌天霁。

    凌天霁不以为然的笑笑,冲那五个人喝道:“袁氏五鼠,看来你们几个是又想念牢饭的滋味了吧?”

    原来这几个家伙正是前段时间刚释放出狱的袁氏五杰,哥五个声名狼藉,德行败坏。

    五人一见凌天霁一身捕快服,已经面露惧色,他们在江湖摸爬滚打了那么久,当然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还未等凌天霁再开口,已经面面相觑,抱头鼠窜了。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整间酒馆已恢复了平静。那两个女娃娃也已开始训练有素的打扫起来。

    凌天霁正要道明来意,忽闻一声清脆的笑声,只觉一阵暗香拂过,眼前一花,一个身着五色衣裙的女子犹如一只翩翩彩蝶般,从二楼缓缓飞身飘下,此景美轮美奂,料是凌天霁行走江湖至今,见过不少人间绝色,仍是稍稍有些失神。

    那位女子见惯不怪的展颜一笑,令整间酒馆霎时间明亮了起来。

    “小姐!”两位女娃恭敬的称道。

    原来她就是传闻中胭脂酒坊的老板娘,沈沫霜。

    纤纤素手微扬,两个小女娃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

    “凌捕头凌大人!你比我预料中来晚了那么一点点!”沈沫霜轻启朱唇,声音甜糯,让人听了连心也跟着甜丝丝了的起来。

    “素闻沈姑娘神通广大,八面玲珑,凌某特此前来请教,还望姑娘指点迷津!”凌天霁心里暗暗惊讶,未料到对方这般能洞悉先机,言语间更加谨慎了起来。

    “指教不敢当,那不过是江湖人过誉罢了!只要凌大人付得起银子…”沈沫霜笑语嫣然间,香袖轻挥,离她最近的桌面上一小坛美酒夹带着一股劲风凌空向凌天霁飞去!

    “好功夫!想不到沈姑娘身手如此了得!”凌天霁不由脱口赞叹到,纵身一跃,稳稳接住酒坛子。

    “花拳绣腿,让凌大人见笑了!”沈沫霜莞尔一笑,风情万种的坐在了凌天霁的酒桌对面:“胭脂酒坊不缺酒,凌大人来者是客,不妨先品尝一下沫霜的手艺吧 ̄!”

    “沈姑娘,凌某此次前来并非品酒…”凌天霁心里暗暗着急,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再次提醒道。

    “无妨的,凌大人不必心急!”沈沫霜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俊不禁道:“你先尝尝我亲手酿制的千日醉吧!”

    凌天霁无奈,只得照办。

    轻启坛口,一阵酒香扑鼻而来。凌天霁闭眼深嗅,由衷赞道:“好酒!”浅尝一口,只觉一股爽适的感觉直入肺腑,清甜,入口柔绵,却又唇齿留香,再喝一口,感觉却又大不相同,醇厚浓郁,清而不淡,浓而不酽。实在妙不可言!

    凌天霁感觉不过瘾,直接仰头痛饮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酒坛见底了。

    “痛快!想不到沈姑娘酿酒手艺也堪称一绝!”凌天霁本不是贪杯之人,此时都难免有点意犹未尽。

    沈沫霜娇笑道:“能得凌捕头赏识,是沫霜的荣幸!不过你刚刚喝的那坛千日醉,可不便宜哦!”

    凌天霁挑了挑眉道:“价钱的事容后再谈。眼下凌某尚有更重要的事,还请姑娘赐教!”

    沈沫霜悠悠的品了一口茶,忽然正色道:“凌大人是想问有关通直郎韩大人的案子罢?”

    “莫非姑娘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凌天霁心里佩服比吃惊更多了一筹,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说未卜先知有点太过誉了,”沈傲霜轻摇粉首,低笑道:“我胭脂酒坊做的是江湖生意,消息难免会灵通一些!”

    凌天霁也不再客套,送怀里掏出一团白布,取出绣花针递到她面前:“姑娘可识得这针,得知它的来历?”

    沈沫霜接过针,秀眉微蹙道:“从外形看,这针与普通的绣花针无异!莫非就是它要了韩大人的命?”

    “没错!”凌天霁语气沉重,一脸凝重。

    “天下武林中以暗器和使毒誉满江湖的乃蜀中唐门,这些年唐门弟子甚少在江湖中走动,再者朝廷和武林各教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想来不是他们所为!”沈沫霜沉吟道:“我倒是听闻江湖中崛起了个新的组织,行动诡秘,行事手段干净利落,颇为毒辣。传言前些时日宁州府的命案就是出自他们之手,但是否属实,沫霜不敢妄论。”

    “哦?!这个组织凌某倒是未曾耳闻!”凌天霁为此深感头痛,想不到短短数日,江湖又将风起云涌:“烦请姑娘再多提供一些线索!凌某感激不尽!。”

    沈沫霜美眸微眯,忽然冷冷道:“凌大人,江湖有江湖规矩,你乃公门中人,我现已是破例了!恕沫霜不能再多言了!”

    凌天霁前一瞬间见她还温声细语和颜悦色,哪知忽然又冷若冰霜,如此的阴晴不定,着实让他捉摸不透,料想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决定起身告辞。

    刚行至门口,忽觉背后一样东西夹杂着一股凉风袭来,他飞速回头,用手接住一看,原来是坛酒。

    “你手臂有伤,这坛酒适合你!”身后沈沫霜悠悠的提醒道。

    凌天霁没想到她如此观察入微,扬声道:“多谢姑娘关心,今日来此匆忙,未曾带足银两,明日定遣手下送来!”

    沈沫霜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拂袖大笑道:“银两不着急,本姑娘从不做亏本生意,能跟六扇门的凌大人做上买卖,想来不会吃亏!”

    凌天霁心头苦笑,看来是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

    此时的夜空非常阴暗,月儿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四周的鸟虫嘶声力竭的鸣叫,空中那股烦闷的气息紧紧萦绕,这是要下雨了么?

    凌天霁掠至酒坊外的竹林,低低的吹了声暗哨,“嘚嘚嘚”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他一个箭步翻身上马,往城门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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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

    “你太莽撞了!”低低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责备意味颇浓。

    “别那么多废话了,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沉闷的男声里很是不满。

    “现在全城戒严,你认为很容易?”女声有些恼怒:“你不该插手我的事!…”

    “不知好歹!”男子阴鹜的眼睛在远处隐约的灯火下忽明忽暗,“那些官差不过是虚张声势,能奈何得了你我么?!”

    “别忘了还有六扇门的人!你刚刚险些落到那个捕快手里!”女子冷哼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飘无,冷冷提醒道。

    男子眸中杀机顿现,抚了抚受伤的右肩,袭来的钝痛感让他更为切齿:“我会杀了他!”

    女子并未理会他,目光落到不远处刚刚经过的搜查官兵队伍那里。

    “我去引开那些酒囊饭袋,你趁乱出城。”男子有些不耐,略显急促的提议。

    女子美眸微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天亮就麻烦了,我们最好分头走。”说完扔给对方一个小包袱。

    男子明了她的用意,那个包袱里面装着乔装易容的各类小用具,是她惯用的手段。正待询问,却被她洞悉般的打断了:“你想一直待在这个桥洞么?”

    这时桥面上整齐脚步声由远至近,让她警觉的止住了话头,整个身子似蜘蛛般贴在了桥壁。

    熊熊的火把“哔哔”作响,照映得桥身两旁河水都亮堂了起来。屏神凝息间,她用余光探视着四周的地形,突然远处一艘缓缓往前行驶的乌篷船进入了她的视线。

    待那队官差吆喝着跑远,望着越划越远的小船,女子从衣袖甩出一根细细的绳子,精准牢牢的牵缚在那船顶,整个身子轻盈利落的落在细绳上,足下轻点,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人似一团轻雾消失在夜色里nAd1(

    男子几乎同时也简单的易装完毕,利落地跃上河岸的树丛里,瞬间也不见了人影。

    河水静静流淌,忽明忽暗的水面倒映着点点灯火,迎面扑来温温的稍带泥腥的水气,“吱呀吱呀”的摇橹声放佛是一首歌谣,这一切让赵璟之昏昏欲睡,却又惬意无比。

    他本赴扬州办事,恰逢挚友添丁之喜,便特意绕行前来祝贺,久别重逢,席间推杯换盏,不觉多饮了些。临行前好友曾挽留他在临安多呆几日,被他婉言谢绝,婉拒了好友为他准备的精美马车,赵璟之径自登上河边的了一艘小船。他想在临走时,再独自感受下临安城的夜色。

    略略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臂膀,打算再眯一会,不知行了多远,赵璟之被隐约的喧哗声吵醒,醉意朦胧间他撩开船帘,却感到船身轻轻晃了晃,一声低低的闷响传来,紧接着一股清新的河风充斥了整个船舱。

    赵璟之有些讶异,酒意消了些许,正待起身探个究竟,便感觉脖子上一片冰凉,在他稍稍扭头的瞬间,颈上皮肤传来的微微刺痛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架在脖子上的是把生冷的器具,如果判断无误,应该是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别动!否则杀了你!”一个如同鬼魅的声音自他身后阴测测的响起。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措手不及的,就这样被挟持了。

    赵璟之皱了皱眉。没有选择,他只能这样保持着别扭又僵硬的姿势。

    船忽然停了下来,船头响起了老船夫苍老的声音:“小官人,岸边有官差老爷过来了,看样子是出了什么岔子,怕是要稍作耽搁了。”

    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器紧了紧,赵璟之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得假装无事般朗声道:“无妨,靠过岸去罢!”

    远处的光亮从偶尔被风撩起的船帘缝处透过,印得颈上的匕首一片白生生的寒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nAd2(

    赵璟之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暗自揣测着对手的用意和身份。

    “别想动歪脑筋!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好像被对方看出了心思一般,凶徒突然冷冷的威胁道。声音不大,但因两人贴的太近,字字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内。

    赵璟之无奈,又有些不甘的小声试探道:“敢问阁下想赵某人怎么做?”( 临安情之霁月如璟 http://www.xlawen.org/kan/32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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