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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待次日清晨,肖紫晨醒来后,海国开告知了她昏倒的事实,并仔细的询问了这几日的作息,以及昏倒时的身体感觉。肖紫晨自上吊后大部分时间除了吃就是睡,闲着也是走几步路前去观摩吵架,视察工作,轻松的很。

    到是她两次昏倒前都是处在极度专心的状态中,她把这个告诉了海国开,那厢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问题的关键,告诫她短期之内不要再做过多的思考。

    上吊不只是勒脖子受苦这么简单,在上吊的过程中,人是出于窒息的状况,大脑严重缺氧。天朝的医术虽然还没达到开辟专门脑科的程度,但大脑的受重视程度已经很高了。肖紫晨的症状明显是上吊留下的后遗症,除了服用凝神补身的汤药,并且安心休养之外,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可以的话,海国开建议她留在仙宗休养几日,肖紫晨很坚决的婉言谢绝了他。妙手仙宗收费昂贵,虽然一般小病仙宗并收不诊费,草药也是白送,但每日每个包间的收费就是以二百两为底价,这个实在让肖紫晨承受不起。

    不就是休养么,在哪里不都一样,妙手仙宗虽好,但穷奢极侈并不是肖紫晨的作风。

    回到家的肖紫晨严格遵守了海国开的嘱托,屁事不干,只是享福。第一天借了七姐的戏班子来听了半天戏,满有意思的。第二天在自己院子的大水池子力钓了一天鱼,也学着妙手仙宗的做法,现钓现弄现烧,也玩的很开心。

    第三天才刚起床吃了早饭,老姜就找上门来,问候起了她的病情。“夫人日前出门看病,不知如今可已痊愈?”

    肖紫晨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其实没什么大病,烧而已,退了就好了。”

    老姜闻言大喜,他仰视天际,诚心实意的拱手道,“谢谢老天爷,谢谢观音菩萨,大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真是肖家之福。”

    肖紫晨莞尔一笑。打趣道。“要谢也要谢大夫吧。谢老天爷干嘛。”

    “要谢地。要谢地。”老姜庄重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造次。不可造次呀。”

    这古人迷信起来真是够扯淡地。不过肖紫晨也不敢乱开神明地玩笑。她可是亲身体验了一次穿越啊。这说明了灵魂与身体并不是不可分割地。所以。有没有神。也未可知啊。

    肖紫晨将老姜引到书房内。挥退了附近地丫鬟。道。“说吧。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内贼地事是有什么眉目了吗?”

    “夫人明鉴。”老姜拱手道。“姜民也知道夫人大病初愈。不该劳烦夫人。只是姜民愚钝。内贼一事牵连太大。姜民纵有眉目。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好。只好来请示夫人了。”

    “什么事呀。你就快说吧。”这老头真够罗嗦地。肖紫晨有些受不了他了。“能出主意地我给你出。”

    “是,是,”老姜道,“那日夫人指出山水小院中所有的瓷器字画都是假的以后,我当日就悄悄寻了行家回来把剩下没被‘鬼’光顾过的三栋楼也都检查过了,您猜怎么着?”

    肖紫晨道,“都是假的,是么?”

    “夫人明鉴,”老姜拱了拱手,又道,“这三日来,那鬼又来把余下的三栋楼全都砸了一遍,照姜民估计,扮演假鬼是最危险的差事,内贼所派的必定是不知内情的家丁,姜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并未派人去捉那些假鬼。”

    肖紫晨嗯了一声,心里暗赞,老姜果然老辣啊,换做她或许一个激动就先把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捉了,严加拷问一番再说。

    老姜又道,“姜民已照夫人的吩咐,派人去附近的市场查过了,暂时还没有什么现,不过在府里倒是有了收获。”说到这,老姜压低了声音,道,“我让人注意观察了神经错乱的两个丫鬟,现其中一个可能是装疯的。姜民想请教夫人,该用什么法子让她开口,供出同谋。是像衙门一样,抓起来打?还是直接扭送官府,交给对方处理?”

    “抓是要抓起来,”肖紫晨想了想道,“不过不要打,这事牵连太大,你即使打死了她也未必会招,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找个借口,比如说送她和另外一个丫鬟外出治病,把她关起来,还不能让旁人知道她被关起来了,然后找几个人轮流看着她,不给她睡觉,只不停的问她同谋是谁,三天之内,她多半会招。哦,最好是一直点几盏亮些的灯一直照着她,记住了,不能让她睡觉,一刻也不能。”

    “这法子顶用?”老姜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文明的逼供方法的。

    “信我,就顶用。”肖紫晨开玩笑似的笑道。这可是现代的新手段啊,直接针对精神的惩罚,比一般的拷打管用的多呢。

    肖紫晨的话给了老姜信心,深深唱了一诺,老姜退出了屋子。背影还没离开她的视线,小桃就急慌慌的跳了进来,叫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六姐病了!”

    “病了就看病呗,她又不是死人,连找大夫看病都不会吗?”肖紫晨对野蛮的六姐实在没有多少好感,也不明白小桃干嘛要急慌慌的来告诉她这个。

    “不是,不是,”小桃急道,“是,是,哎呀,说不清啦!”她狠喘了几口气,顺便理就了思路,又道,“六姐病的很奇怪,早上起来就喊腰疼,没多久就疼得背过气去了。找了四个大夫了,没有一个看得懂的。李三坡听人说你昨日去了妙手仙宗,差人来让我问问您,那里看病有什么讲究没,贵不贵啦。我本来想问问景缘姐的,但是她出门去了,我只好来问你了。”

    原来是这样。“贵,当然贵了。”肖紫晨道,“你去回她,租一个包间二百两银子一天,小病免费诊治,大病才单另算钱,既然她的病四个大夫都看不好,那就先准备个千把两银子好了。”

    第十四章 意外的邀请

    肖紫晨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跟海国开见面了,海国开也没料到肖紫晨才离开三天又跑回来找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嘿嘿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说不清的怪异和尴尬。

    “肖夫人,幸会啊,”海国开拱拱手,“我瞧你气色不错嘛,这是哪里不舒服了。”

    “嗬嗬嗬……”肖紫晨笑声中只剩怪异了,心道,“你这小狐狸,明明知道看病的不是我,干嘛还要装的这么关心我的样子,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她往边上让了两步,指指身后的病床,“不是我不舒服,是我们家六姐不舒服。”

    “噢,”海国开应了一声,却不看六姐一眼,依旧看着她,问,“是哪里不舒服啊?”

    “这个嘛,你问她相公啦。”肖紫晨再退三步,一直退到徐敢的身后,戳戳那厢的背,低声呵斥道,“傻愣着干什么,去跟大夫说呀。”

    “啊啊,是是!”徐敢慌慌张张的应着。

    徐敢在家里横得不得了,身体壮得像牛,谁也不敢惹他,他谁也不怕。但徐敢也有怕的,他就怕有钱有势的人。

    虽然他也有钱,但他没文化呀。豪门世家哪个子弟是没文化的,太少太少啦。所以徐敢见了衣着不凡,满脸贵气的人,心里就虚。自己会不会说错话,对方会不会取笑他。自己会不会听不懂人家的话,人家会不会听不懂他的话,诸如此类各种担心。

    譬如现在,徐敢就很怕自己说的不明白,导致大夫听的不明白,然后病也治得不明白,那银子也就花的不明白。

    “那个……”他道。“那个……大夫。”

    “嗯。在下海国开。”海国开朝他拱了拱手。

    “哦哦。我叫徐敢。幸会幸会。”打招呼徐敢还是会地。赶紧拱手回礼。

    “幸会幸会。”海国开客气地再次还礼。这么腼腆地大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觉得有趣地同时。对徐敢也多了几分好感。“尊夫人是怎么了。”

    “哦。这个啊。这个……”徐敢挠挠头。“还是让她来说吧。”

    肖紫晨听完这句差点没有昏倒。六姐已经病得神志不清了。徐敢你让她说什么?这海国开长得像老虎还是长地像熊。徐敢要这么怕他?

    “我先失陪一会儿。”她觉得没劲,索性道了告辞,出门游玩去也。

    半个时辰后,海国开找到了她,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家六姐的病我治不了。”

    “治不了?”肖紫晨吃惊的回头,“那狄英宋惠两位呢?”

    “也治不了。”海国开口气平平淡淡的,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没什么意义的闲事。

    大夫都是这样,越严重的病,他们常常越显得冷漠,“你不要吓我啊,”肖紫晨道,“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我没有吓你,确实治不了。”海国开重复着他的答案,“不过……”他先是话锋一转,忽然又打住了话头,看着肖紫晨似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条件,你就明说了吧。”肖紫晨懂他的意思,奸商嘛,最喜欢的就是故弄玄虚吊人胃口了。

    肖紫晨的直白再次让海国开觉得意兴阑珊,“没什么条件。”他扬扬眉,做了个很无辜的表情,“只是希望肖夫人你承我个情,考虑考虑那天夜里我跟你提的事而已。”

    不等肖紫晨答是或者不是,他又继续道,“六姐中的是肾毒。这种病通常都是慢性病,但六姐的病作的很急,所以那些三流大夫没一个会治的。这病治起来其实不难,难就难在配出一幅可以根治肾毒的药来,用普通方子的话,吃个几个月的药也能把病镇压下去,不过最多熬几个月又要复,病人受到的煎熬很大。要配出根治的方子,仙宗里如今缺少两位药材,我师父那里有,可是他在黄山。”

    “你是希望,我亲自去一趟黄山?”肖紫晨猜测着问道,“这样,六姐就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病好之后想要再闹,就得多考虑考虑了?”

    “肖夫人,”海国开沉默了片刻,用调笑的口吻缓缓道,“恕我直言,传闻中你是个呆板守旧的人,原来你这么聪明圆滑啊。”

    “那是当然了,”肖紫晨反唇相讥,“有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

    肖紫晨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遇到你这种流氓,我可不能太笨啊。”

    “啊哈哈,啊哈哈哈,”海国开放肆的笑了起来,“说的好,说得好,就怕流氓有文化,真是妙极。”

    …………

    肖紫晨悄悄的离开了肖家,以游玩的名义带着景缘踏上了前往黄山的旅途。除了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她准备出这趟远门。

    在肖紫晨的记忆中,景缘非常向往号称天下第一的黄山,却因为各种原因一再的错失去黄山游玩的机会。眼前正是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满足景缘的心愿,她也可以离开肖家,到远离喧嚣的大自然去,休养身体,同时继承雪紫晨留下的记忆。

    另一边,海国开向徐敢明说了妙手仙宗缺两味药材的事实,徐敢立刻派遣了家丁带了海国开的书信前往黄山,向他的师门求药。

    那些家丁在黄山的遭遇是可以预见的。他师父必定不在山上,所以那些家丁根本什么都求不到,甚至连山门都进不去。因为海国开从来不托不认识的人回山门求医问药,派里师兄弟肯定会把徐敢派出去的家丁当做假冒的信使随意找个借口打了。

    至于肖紫晨么,也一样进不去山门,因为他海国开自己也要回一次黄山。至于原因嘛,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在肖紫晨出之前,海国开邀请她到妙手仙宗走一趟,钓钓鱼,吃顿饭,告个别。

    肖紫晨不好意思拒绝他的邀请,只得带了紫晨按时赴约。吃饱喝足之后,海国开向肖紫晨讲述了如今六姐的病情。说是他已开了方子把病情稳住了,每日按时吃药的话,个把月之内保险不会再作,因此肖紫晨有的是时间可以玩够了再回金陵。

    肖紫晨向他道了谢,感谢他这次的慷慨相助,然后很干脆的向他辞行。海国开低着头哼了两声,算是接受,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说出了一句谁都没预料到的话,“小清,收拾东西,咱们跟肖夫人一块上路。”

    “你想干嘛?”肖紫晨心生警觉,立刻拒绝道,“我们两个女子结伴游玩,你来掺和个什么劲啊?”这小狐狸,太狡猾了。肖紫晨知道跟他交了朋友准没好事,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在金陵她不怕他,因为这里也是她的地头。出了金陵咋办呢,她没有信心可以处理得好那些未知的意外。

    “你别急呀,”海国开不乐意了,“我带着小清呢,又占不了你的便宜。我也几年没回山了,正好回山看看去。”真是的,肖紫晨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像他是专门拐带人口的蛇头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带着小清呢,这句话含义多了,一边的小清也不干了,红着脸捶了他一拳,埋怨道,“胡说什么呢你。”

    “怎么?不想给我暖被窝啊?”海国开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不暖不带你去了。”

    “你……哼!”小清把手里吃剩的烧鱼往海国开头顶上一摔,愤然离席。

    肖紫晨跟景缘暗暗窃喜,捂着嘴吃吃讽笑。海国开索性光棍到底,大大方方把那烤鱼从头上扒拉下来,笑道,“早晨的澡算白洗了,好大的一桶热水啊,这下亏大了。”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肉屑,又道,“二位在此稍后,我去处理处理。“说罢拍拍**,向门口走去。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肖紫晨撇撇嘴,就想对景缘吐个槽,点牢骚,还没开口,那边门又开了,海国开从门缝里挤了个脑袋进来,扬着眉毛狡猾狡猾地笑道,“其实啊,小清是我侄女,我刚才是在开玩笑来着,怎么样,你们失望了吧?”

    说完小狐狸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番二女尴尬痴呆的表情,心满意足之后,这才眉开眼笑,扬长而去。

    第十五章 海国开的小九九

    从金陵去黄山,一般有两种走法,其一是金陵——芜湖——宣城——泾县——绩溪——黄山。这条路只走官道,沿途都是大城大县,适合寻求旅途舒适并只游黄山的人。其二是在泾县改道太平湖,先游一游湖增加点兴致,再绕道到黄山,此路较远,且要走山路,需要花点体力。

    海国开选择了后者,他对那三个同行的女伴说,“游山而不玩水,就像吃蟹却不用醋,是为大憾也。”三女深以为然,不再计较此去是不是会脚疼,只想着泛舟于湖上的闲逸,鸟瞰于山巅的激荡。

    其实海国开是相当用功的人,一点不爱玩。他一岁起便开始认字,两岁起就开始接触药材,基础打得又早又好,幼儿时他全凭师傅的吩咐学医,没想过,也不会去想,自己是不是喜欢。

    少年时他现自己的兴趣确实在医学之上,于是愤图强,刻苦钻研,进境一日千里。终于在双十年华便早早成名。五个年头过去,他医术更高,名声日盛,仗着年轻的优势,已然有了与江南医狄英,宋惠比肩之势,更借助金陵知府的吉言与前两者顺利合作开设了妙手仙宗,一跃成为金陵的风云人物。

    这次出行,他实在是背负了相当大的压力,这才选择多玩几天,放松放松。这样,即使最后他现自己在肖紫晨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也不会太郁闷,回去后才能承受得住各式各样的嘲笑。

    肖紫晨以及她所在的肖家在金陵的名声实在是太滑稽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将肖家当做茶余饭后的开胃好菜,加以传播点评。不是金陵人缺乏饭后的谈资,实在是肖家新闻太多,数年中为广大百姓提供了数不清的笑料,想不被关注都难。

    做大夫的,都很注重跟病人的交流。怎么样才能让病人对自己有信心,怎么样才能让病人在轻松愉快的心情下接受治疗,这是一门学问。狄英跟宋惠这两个老混蛋数十年浸淫此道,早成了八卦界的两朵奇葩。再无聊再平常的小事从他们嘴里出来,都会变得非常荒唐,非常可笑。

    目前六姐七姐不为人知的打架细节正被吹的神乎其神,李三坡也因为两自创小调而名声大噪,海国开这时候带着肖紫晨,雪景缘跟纪小清出门,别人不知道,狄英跟宋惠却是知道的。

    男人嘛,正常的大半都好色,那小半不好色的,要么是闷骚,要么就干脆不是正常人。好色是人的天性,好色的都喜欢小姑娘,好色的都会嫉妒。你海国开一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年轻,勾搭起年轻闺女比老头子们容易得多了,正该尊重老人家,收敛收敛,低调低调才对。

    可你丫丫的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带着三个如花似玉最大一个也才二十出头的美人游湖爬山,老头子们嘴上鄙视你,心里可是嫉妒得猫抓一样。你要携美游,要自己做新闻主角,就别怪他们朝死里损你,借着肖紫晨的威名抹你个一身黑了。

    所以他这次出游,在某种意义上看也是场赌博。赌赢了也要好久之后才能向广大八卦爱好者证明他跟肖紫晨交朋友是件正确的事。肖紫晨上吊后确实不同了,不仅担得起名媛二字,还抗得起肖家那副烂摊子。

    赌输地话他就只好做好心理准备。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在将来地任何时间把这次黄山游地事添油加醋地拿出来戏耍他。他无法反驳。因为他是男主角。八卦新闻中地男主角从来不存在无辜一说。

    而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短时间内他都会成为金陵上流社会地笑料之一。这是免不了地。所以。这次黄山游从娱乐角度讲。他已经输了个精光。

    海国开可以预见自己回来之后将遭遇怎样地目光。想想看。当他离开金陵之后。狄英就会在某个时间故作神秘地对他地病人说。“您知道吗。海国开带了肖家那个小活寡妇去黄山玩啦!”

    那病人本来奄奄一息。除了哼哼着这疼那疼。我不想死。大夫您救救我之外。别地啥事他都不爱干。听了这话。病人地病立刻就好了三成。他会两眼放光。把身子里所有地力气全都用到喉咙上。伸着脖子叫道。“哦。哦!就是那个肖风哥地第四个丧门星老婆吗?”

    狄英投给那病人一个赞许地目光。小声道。“就是她啦。”

    病人似乎还不肯信。又道。“就是那个被肖家那群土包子气得上吊地傻娘们?”

    “哎,就是她啦!”狄英确认道。

    “那娘们那么蠢,海大夫怎么还会……”病人的病好了四成,他像是现了什么大秘密,忽然压低了声音,又猥琐又神秘的笑道,“原来海大夫好(念号音)这一口啊,怪不得他二十七了都不成家呢。嘿嘿,嘿嘿嘿……”

    狄英向那病人竖起了大拇指,这是对病人敏锐洞察力的最好的赞美。他决定仅通过心理疗法就让病人的病好上一半,继续爆料,“我跟您说呀,雪景缘那个小姑娘也一起去啦。”

    “什么!”病人跳了起来,幸好狄英动作快,赶紧扶了他一把,这才没让病人滚到床下去。“这海大夫,到底是什么居心!活寡妇他也要,小辣椒(景缘的外号)他也要,他要得过来吗?”

    “纪小清也一起去啦!”狄英算准了病人没有心脏病,可着劲的刺激他。

    “噗……”病人刚才嗓子喊哑了,这时候喝口茶润润喉,听说纪小清也去了,嘴里的茶喷了,心里的火也烧起来了,“哦,小纪姑娘也去啦,这不是三朵鲜花插在一泡牛粪上么!做人咋能那么贪心呢?”

    再过数秒,肖紫晨,雪景缘,纪小清三位青春靓丽的美人在病人眼前一一走过,这丫丫的,海国开的命也太好了吧,金陵城美人不少,有性格的美人却不多,肖紫晨自甘堕落那没人拦得住,景缘跟小清可依旧是位列前十的主,要是排除家世,稳进前五,都是金陵的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他一次就带走三位,这还要人活吗?这能忍吗,这不能忍!

    于是病人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絮絮叨叨,啰啰嗦嗦,添油加醋,极尽猥琐之能,不断编造海国开被景缘小清两位美人吊起来暴打,或是被肖紫晨气得吐血等等系列短篇故事。狄英则趁机给病人诊治,待病人说得累了,便招呼侍女把混了药的餐点摆上,饱餐之后,那病人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醒来后病人现自己康复不少,于是大赞狄英乃当世神医。狄英会笑而受之,同时建议病人在在仙宗内四处走走,看看风景,活动活动筋骨。那病人自然是欣然前往,走家窜户,找病友大聊八卦。不用多久,邪恶的嫉妒之火会带着谣言传遍大江南北。当然,版本绝不止一个,出处绝不止一个,因为宋惠也是个很会煽动气氛的家伙。

    自此,事件将朝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不断前进,而海国开此行最大的初衷,带小清回黄山看看师父,顺道才是跟肖紫晨姐妹一起游玩游玩,会被所有人遗忘。

    直到出前海国开都没弄清自己为啥要干这样的傻事,他确实五年没有带小清回山了,该回去瞧瞧了。可他干嘛要选这个糟糕的时机呢?

    或许自己太贪财了?或许自己太好奇了?或许两者都有吧。

    肖紫晨第一次来看病的那天,跟那个叫茵茵的孩子说了许多面膜方子,其中有几个方子的材料多达数十种。当时他觉得她是在扯淡,根本没往心里去,事后有一次在跟狄英宋惠聊天的时候他把这事说了出来,并仗着自己人的记忆力背出了肖紫晨提供的方子。

    他是把这事当笑话说的,两个老头子却很认真的告诉他,方子可能是真的,他们工作太忙,没时间仔细研究这些方子,让他回师门一趟,请他师父辨别辨别。

    听到这个消息,海国开彻底傻了,方子要是真的,那肖紫晨不是个级大蠢货么?

    她真的那么蠢吗?

    凭肖家大院里传出来的新闻判断,她的行事风格确实荒唐得离谱,可当她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困惑了,直觉告诉他,她不蠢,也不滑稽荒唐,迂腐呆板,一点也不。可那些传言是哪来的呢?可她干嘛不把这些面膜方子拿去跟七姐合作自行开产品,要来告诉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女孩呢?最重要的是,这个官宦家庭出生的女人是从哪里知晓这些方子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海国开都猜不出来,也懒得猜了,他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也懒得再钻出来,他对自己说,既然决定了,就别后悔。起初他兴起与肖紫晨姐妹同行的主意的时候,可没考虑过这些流言蜚语的事。如今他考虑过了,是否就要改变决定呢?

    改了固然可以明哲保身,也并不妨碍他今后继续跟肖紫晨接触。可是,假如他真的这么做了,他还是个男人吗?

    真的男人,该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胸襟,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意志,上蹿下跳胡乱耍嘴的,亦或者如墙头草般随风乱倒的,永远都只是猴子而已。

    第十六章 真男人堕落记(上)

    海国开不再思考,他抬起脚来,踩在马车的踏板上,用力一蹬,身子便跃上了车,一头扎进宽阔的车厢里。这辆马车非常大,车厢被活门从中隔开。活门后是三个并排着的地铺,供三位女性小憩之用。活门前的车厢四壁贴满了厚厚的墙纸,地板则堆满了柔软的小垫,无论乘客怎么折腾,都很难磕到碰到,无论乘客喜欢坐成什么样的姿势,都可以用小垫自行组合。

    车厢正中是一方固定在地板上的圆桌,足够七八个人围着吃饭。三个女生本来聊得正欢,见到海国开来,纷纷闭嘴,偏了偏头,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这是三人刚才才商量好的,就是要海国开觉得难受,觉得别扭,知道她们讨厌他,嫌弃他,厌恶他。他要是自觉的话,就该自己滚到后面那辆小车上呆着,什么时候知道认错了,再回来祈求她们的原谅。

    海国开什么人,脸皮厚过城墙,只当没有看见,猫着腰摸到桌边上,把胳膊下夹着的一个扁盒子梆的一声扔到桌上,笑道,“这是皇宫里如今最流行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三女齐声回答。

    “嘿嘿,等我打开了你们就有兴趣了。”说着,海国开把盒子打开,从里面一把一把的抓出许多长方形的刻着花纹或文字的翠绿色玉石来。

    女人都是猫一样的动物,说没兴趣,其实好奇着呢,肖紫晨用眼角一扫,大吃一惊,这副麻将做的好漂亮。景缘在一边扯扯她的衣襟,小声问,“姐,这是什么?”

    你都不认识,我也不敢认识啊。肖紫晨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小清最沉不住气,这些翠绿翠绿,莹润剔透的石子一滚出盒子她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她把四个相像的排到一起,念着,“春、夏、秋、冬。这是什么东西啊,皇宫里怎么会流行这个,丢石子吗?不可能呀。”

    “你不是没兴趣吗?怎么又问我了?”海国开洋洋得意的卖起了关子。

    小清还在为昨天暖被窝的玩笑生气,闻言脸一黑,恶狠狠道,“你说是不说,不说给我滚出去。”

    “不滚你能把我怎么样?”海国开不甘心在两个还不太熟的女士面前丢面子,毫不示弱的把话顶了回去。

    小清早有准备,脱口就道,“不滚我就去给师傅说,说你逼我给你暖被窝!”

    海国开脸色一变。顿时显得有些犹豫。肖紫晨抓住机会。接口说道。“我们作证!”

    “对。我们作证。”景缘说。“不光作证。我们还要把你在看病时趁机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地事说出去。把你为了能在三十岁地时候顺利隐退。因而昧着良心骗人家银子地事说出去。”

    这小辣椒。真不是盖地!

    海国开一下被抓住了软肋。心里叫苦不迭。他一向对异性温柔有加。这是他地优点。表现了他对女孩子地尊重和爱护。但他师父却不这么看。他师父觉得他命带桃花。这辈子艳遇不断。他到现在都没成亲。这其中包含了相当地赌气地成份。

    他也曾下豪言。要在三十岁前赚够百万银子回山孝敬师父。陪伴师父安度晚年。人人都敬佩他又有志气又有孝心。又希望他顺利达成愿望。又害怕这世上从此后少了一个医界奇才。这让海国开赚足了面子和眼球。谁能想到景缘眼光会如此之辣。会用这两项光辉事件背后地隐患要挟他呢?

    真去告状地话。他师父虽然不会相信她们地话。但他师父是个级大色狼。对他地信心一定会动摇。也一定会满足小清地愿望。狠狠惩罚他。

    丫丫的,拉倒吧,好男不跟女斗。温柔乡里,英雄都可以气短,更不要说一个普通男人,泰山崩裂固然声势浩大,可有时候红颜一怒拥有的能量却更强。可怜的海国开只做了还不到一盏茶功夫的真男人便焉掉了,悻悻道,“这是翡翠麻将。”

    “哦,是干嘛的!?”小清大获全胜,盛气凌人。

    海国开道,“是四个人一起玩的。”

    “三个人不行吗?”小清还不知足,继续践踏海国开的自尊。

    “不行。”

    小清一拍桌子,“那还不快教我们玩?要不然……”

    “哦,哦,”海国开彻底没了脾气,化身乖乖宝宝,“这是万字,这是筒子,这是条子,这是……”

    趁他讲解规则的时候,肖紫晨目光不断在海国开跟小清身上扫来扫去,想要看清楚他们的真实关系。这小清,真的是海国开的侄女吗,哪里有这么蛮横的侄女啊。是情侣吗?又像又不像,海国开对小清虽然亲热,但眼神绝不暧昧,这种目光真的很像亲人间才会有的关心爱护。反倒是小清……嗯,也不排除小女孩比较任性的原因。反正来日方长,这种八卦新闻,以后慢慢再去追究吧。

    麻将是天朝皇室新兴起的娱乐项目,据说是内宫总领太监从民间的雀牌与马吊领得了灵感,取二者之精华创造了麻雀牌的玩法,后经后宫众太监们展与改良,一方面修改了游戏的规则,一方面抛弃了传统雀牌,马吊造价低廉的木质结构,采用了价格昂贵的翡翠作为制造麻雀牌的材料,并改不入流的雀字为统帅级军官才能拥有的称号将军的将字,突出麻将在娱乐游戏中的档次跟地位。

    麻将一经推出之后,短短数日便风靡了整个皇宫。那些平日闹成一团斗做一堆,乱七八糟,惹人心烦的娘娘贵妃纷纷熄灭了战火,并自觉的以四人为一组结成小队,全天奋战于麻将桌前。后宫安静,不仅倒霉的万年受气包——太监们,得到了休养,就连皇帝的耳根也清净了许多。

    龙颜大悦,总领太监得赏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乐得合不拢嘴,于是也狠狠犒劳手下,命令他们不断的开出新的玩法丰富麻将规则,力求彻底困住那些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女人们。

    这种又好玩又能制止的家斗的游戏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国粹,流行于整个天朝,但目前为止还只是局限于京城的上流社会。狄英曾经救过的一个高官几日前刚好进京述职回来,带了一副麻将送他,被海国开借了过来,在路上打法时间。

    海国开讲完了规则,又从盒底拿了三张纸出来,分给三女,这是他昨天偷偷叫人抄好的,方便她们在不记得规则时查看。这份贴心的服务深得小清的好感,看他的眼神温柔了许多,郁闷的心情也被跃跃欲试的新鲜感所取代。

    海国开清了清嗓子,道,“麻将虽然叫将,但也还是脱不出牌的范畴,打牌而无赌注,玩起来就没乐子了。我提议,十两银子一局,各位觉得如何啊?”

    “十两……”景缘欲言又止,十两对他海国开来说是九牛一毛,对她们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这游戏规则虽然简单,但谁都没玩过,万一她们连输个几十把,一个月后恐怕就只有讨饭加逃难这一条路可走了。

    海国开刚才受足了三女的闲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笑道,“怎么,景缘姑娘有别的提议?”

    “十两就十两吧,”肖紫晨接过话头。她把嘴凑到景缘耳边,“输多了不玩就是,可不能丢了咱家的面子。”

    确实如此,不玩的话就显得扫兴外加小气了。景缘不再纠结,反而感到欣慰,姐姐上吊后真的长进不少,从前的她,可不会这么干脆就接下挑战的。

    “看肖夫人的意思,十两太少了,不如一百两一局?”海国开继续佯装不知道这姐妹俩如今的经济状况,故意把赌注提高十倍,想要试试肖紫晨的底线。

    “一百两?”肖紫晨心里大怒,你***,明知道我穷还说这种令我难堪的话,好,本姑娘今天就大开杀戒,灭灭你这封建小卒的威风,她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挑衅道,“十两也是玩,一百两也是玩,我是无所谓玩大玩小,就怕海大夫你输得要靠讨饭才能到黄山了。”

    景缘激动的在桌下握住肖紫晨的手掌,这是她的姐姐吗?这么威风,这么自信,完全不把海国开放在眼里,为她争足了面子。从小到大,从来都只有她雪景缘为肖紫晨出头,她何曾享受过姐姐的庇护!虽然姐姐这个时候为她出头等于自杀,可景缘就是开心,就是愿意,今天她们就是输了一万两,明天就被赶出肖家大门,她都不会难过。

    海国开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黑得像碳一样。他是没玩过麻将,可肖紫晨肯定也没玩过麻将,既然大家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海国开相信,他的智慧足以带给他胜利。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很快扫去脸上的阴霾,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接下了挑战,“如此,那便一百两吧,只是在下万一真的输光了,肖夫人可要接济在下一二,好让在下不至于露宿街头。

    肖紫晨同样微笑回他,心里大赞海国开的风度涵养。女人可以对男人耍赖任性,咄咄逼人,男人却不可以。男人嘛,即使心里不太高兴,也应该多多忍让接受,温柔宽容的对待女人,海国开在这方面做的绝对绅士。不过嘛,这样的糖衣炮弹可对她没用,恭维话她笑纳了,一会儿的银子也要笑纳,两样都不误。

    第十七章 真男人堕落记(下)

    此时一道看白痴似的目光忽然射进肖紫晨的眼角,她斜斜回望过去,现是小清。也难怪,海国开天纵奇才,小清对他有信心这是必然的。肖紫晨假装没有看见,故作笨拙的拾起了一把麻将牌,说道,“那么,就开始洗牌吧。”

    没有多久,“胡了!”第一把肖紫晨顺利自摸,谦虚的道,“啊呀,运气真好。”三位牌友齐声恭贺,“恭喜恭喜!”

    “胡了!”第二把重复了第一把的结果。

    “师父不赢头三把。”海国开镇定自若,如是辩驳。肖紫晨不过是运气较好罢了,实际上,许多初出茅庐的赌徒运气都相当不错。只要多玩几把,他们就会现出原形,输得一塌糊涂。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肖紫晨?( 持家 http://www.xlawen.org/kan/3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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