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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肖紫晨当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推牌叫胡,连续第三把自摸。她运气确实不错,但真正占决定因素的还是实力,今天真的是个赚钱的好日子,区别只是是拼命狠赚还是适可而止,这全要看海国开接下来的表现了。

    “你服输了么?”她摆出一个得意却并不忘形的微笑,挑衅着海国开。后者呲笑一声,有条不紊的洗着牌,“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现在牌局才刚刚开始,两把三把,只是热身,你要知道,申万也有过风光的四年,你小心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肖紫晨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的火气却烧得更旺。申万是天朝著名的赌徒,他原本也是家产过百万的富翁,而且所有的财富都是靠赌博赢来的,包括他的老婆,小妾,等等等等几乎属于申万的所有。

    但是后来,申万又把这一切全输了出去。他最有名的是输掉最后一个小妾的那一场赌博,那一次申万把他小妾的身体事先划分成了数十份赌资,大到头颅躯干,小到十根手指,都算在内。

    或许申万是指望全输之后把小妾作为一个完整的活人交给对方,可他的对手并不按常理出牌,要求当场支付,申万也欣然同意,毫不理会她小妾的哀求。每输一场,就命人斩去小妾一指,对那小妾的惨叫充耳不闻。手指斩完,又斩脚趾,受伤之后,小妾不断哀泣求情,申万也全当听不见,最后小妾流血过多而死去,她的尸体却不得安息,因为器官尚未割完,赌局依然要继续。场中的一个保镖看不下去,拼了自己的前程去官府告密,这干禽兽不如的东西才落入法网。

    肖紫晨是很独立很自信的女孩,那些普通的狂妄而盲目的大男子主义者就已经很招她反感了,更不用说申万这种,属于她最憎恶的品种之一,海国开竟然拿他跟她作类比,简直就是……

    肖紫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描绘自己的心情,她唯有连胡五把,且每把都胡海国开放的炮,心里才能舒服一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海国开就算现在道歉也没用了,触犯了她的逆鳞,就要付出足够平息她怒火的代价。

    海国开一开始还会狡辩几句。输到后来他想辩什么也辨不出。人整个懵掉了。

    这是咋回事。老天爷就这么关照肖紫晨。还是肖紫晨是那所谓地麻将天才?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这世上哪有什么麻将天才。这女人地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好?我为什么一把都赢不到?我为什么每把都放炮?为什么我扔什么她就胡什么?她看得见牌吗?她以前玩过麻将吗?她是作弊地吗?她是怎么作弊地?我为什么会输给她?我为什么会输给她?我为什么会输给她?……

    这些问题困扰着海国开。令他头脑昏沉。胸口憋闷。心情越恶劣。想赢地冲动胜过了一切。然而幸运女神却压根就没想过要眷恋他。每一局牌地结果都像化为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他地心脏上。令他痛。令他恨。令他疯狂。想掀翻了牌桌。把这些可恶地玉石踩成粉碎。

    当然他神智里还保留着足够地清明。知道这么做会令他良好地形象从此毁于一旦。那么。要怎样才能痛快地泄呢?最好地办法莫过于连赢那女人几十把。输得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而他则攥着大把地银票狠狠扇着她地耳光。骂她。“你不是横吗?你不是横吗?你还横不横了?横不横?”

    末了看着她浮肿地脸颊。再把银票稀里哗啦全拍在她地头上。跟她讲。“这是爷赏你地钱。赶紧捡紧了滚回家去吧!”她磕头如捣蒜。一面捡钱。一面歌颂他地仁慈。他则厌恶地闪到一边。不让她那沾满鼻涕灰尘地脏手有机会接触到他。

    海国开暗暗心惊。自己竟会有这样地变态想法。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地想法让他舒服了不少。输牌地郁闷稍有缓解。总归难得一次。他死死地盯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大胜之后地美好。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底下洗牌地动作已经停了。

    “差不多可以休息了吧,煮一壶茶解解渴?”牌桌上的火药味越战越浓这是常事,可有人输得六神无主就很稀罕了,小清害怕海国开继续输下去走火入魔变成白痴,终于开口替他叫了暂停。

    这海国开今天是咋搞的,平时聪明的像个机灵鬼,今天蠢的像个大头虾。就是那种,你把饵绑在绳子上,它看见就一钳子过来夹住,任你抖啊,甩啊,甚至把它拎出水,攥在掌心里,它都不肯放那饵,好像你在跟他抢食似的。

    “对对,这牌打的也太累人了,还是休息会儿吧。”景缘也认为气氛实在太糟糕了。

    肖紫晨则是直接用行动表示了她的同意,躺倒在软垫堆里呼呼喘气。那海国开刚才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吓得她小心肝扑通通乱跳。不就输了几把牌么,像杀了他的爹娘一样,这男人的自尊至于这么强吗?

    她歇了一会儿,喝了一杯景缘吹凉了的茶,又重新躺下,琢磨着一会儿的战术。景缘在她身边躺下,拿个垫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把嘴凑到肖紫晨耳朵边上,“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看她那副崇拜的眼神,肖紫晨别提多高兴了,实话那是不能说的,那干脆把一切都推给运气吧。她扯谎说,“我一看到这麻将,就觉得好亲切,可能麻将牌也这么觉得的,所以我运气好吧。”

    景缘捶了她一拳,笑道,“姐,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啦!”她心里真的好高兴,肖紫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过玩笑了,这说明姐姐正从阴霾中渐渐解脱,是个好的讯号。

    这时,那厢一直跟小清嘀嘀咕咕的海国开忽然鬼叫起来,“我知道了,你们两个臭丫头出千!”

    “你说谁出千?”肖紫晨跟景缘一起跳了起来。景缘骂道,“小混蛋,输急了开始咬人了吗?”

    “你说谁是小混蛋?”小清也掺和进来,几个人唧唧呱呱吵成一堆,安静的车厢霎时间唾沫飞溅,杀气四射。

    四个人胡乱扯了些关于窜牌啊,摆阵啊等等没营养的话,除了闹个心跳加脸红脖子粗,啥结果都没扯出来。

    海国开琢磨着差不多了,猛地抬高声量叫道,“要证明你们没出千,除非跟我们换位子,还要四人交叉坐。”

    “没问题!”肖紫晨回叫。景缘附和道,“今天要你输得妈都不认识。”

    几人根据海国开的吩咐调了位置,局面上就成为肖紫晨是景缘的上家,景缘是小清的上家,小清是海国开的上家,海国开是肖紫晨的上家。

    “胡了!”开口的是海国开,放炮的是小清。

    “胡了!”开口的又是海国开,放炮的是景缘。

    小神医连胜两把,一扫之前的晦气,洋洋得意起来。景缘看不惯他那么嚣张,刚要叫骂,只见肖紫晨给她使了个眼色,只好强忍着怒火重新坐好。

    再一把,摸了几圈牌,海国开道,“吃。”肖紫晨扫了一眼,边三条,运气不错。

    又过几圈,海国开又吃。这是卡五条。又过一圈,海国开又吃。这把海国开开局就碰了个对子,连吃三张后已经听牌了,打得这么顺,肖紫晨总算现不对了,和着海国开之前都是做戏来的,真正的目的是想作弊啊。

    他可真无耻,自己先冤枉人家作弊,激得她怒火熏天不能冷静思考算牌,害的她打牌时都不好意思多往景缘那边看,结果自己出起老千了。小清真是个好姑娘,宁愿牺牲自己不糊也要成全海国开,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暗号来传递信息的,总归肖紫晨看不出来。

    这把海国开又胡了,他大吼一声,“自摸!哇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完了他摇头晃脑,一会儿挤挤眼睛一会儿挑挑眉毛,时不时的还哼两句小曲。说的好听这是童心未泯的骄傲男在解决挫折后的小小炫耀,说得难听这是小人得志,让人想拿鞋底狠狠抽他的脸。

    不过没关系,肖紫晨不生气。她穿越前的家逢年过节就要码长城战几个通宵,从耳濡目染到亲自上阵,高中毕业前她就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今天只不过是考验她喂牌的本领罢了。

    小清和景缘两个,一个十六,一个十七,都还是没长大的小妹妹,虽然她们较同龄人在许多方面都成熟许多,但论起牌类游戏,打牌中的算计以及如何在游戏中隐藏自己的意图,心理,那是初哥中的初哥。她们想要什么牌,那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肖紫晨只需把握好面部表情,尽量隐蔽的把牌就好了。

    “胡了!”景缘成功开和。肖紫晨只需赠送她两手关键牌,胡牌的难度自会大大降低。

    “胡了!”小清虽然有心成全海国开,却也还没到达可以牺牲自己不胡的地步,继景缘之后,她也尝到了胜利的甜头。

    “胡了!”

    “胡了!”

    “胡了!”

    “胡了!”

    ……

    二人此起彼伏,势不可挡,海国开初时只把全副心思放在肖紫晨身上,还没留意到场面的不对,待他察觉不妥时,景缘已赢了千多两银子。他开始不断的给小清使眼色,希望前者记得他们的约定,要好好关照自己。可小清早已爱上了碰对子,哪里还肯理他。

    不知不觉中,天边已铺满了彩霞,车夫敲门禀告说已经进了芜湖城,可以找客栈歇息了。四人清点账目,海国开一人独输五千两,景缘进账两千五,小清进账两千,肖紫晨小胜五百。

    三女静坐于软垫群中,一言不。胜利者是不好安慰失败者的,那样很尴尬,只会更加刺激失败者,但要她们放弃胜利果实,只当游戏一场,那也是万万不能。

    海国开早已输到崩溃,他绝不承认自己嗜钱如命,可这狂输后的感觉,为何比死还难受?他不断回想着今日的一幕一幕,想找出自己失败的关键,但他大脑一成浆糊一团,哪里还会分析得出什么所以然?

    蓦然间,他记起了麻将牌的源地,那座雄伟豪华的深宫后院。那里莺歌燕舞,那里阴气森森。那个地方,除了女人与太监,就只有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皇帝。皇帝有真龙之气,百邪不侵。皇帝日理万机,是没空打麻将的。

    统领太监为何要明麻将?那是为了平息女人间的战争。他懂了,他懂了!

    海国开华丽丽的转身,双手一推,打开了车门,面朝夕阳,心花怒放。所谓的麻将,是女人的玩的东西,他是男人,所以麻将不适合他。

    “啊哈哈,啊哈哈哈……”他像个赢了五十万两的疯子一样笑了起来。

    第十八章 蛇窝(上)

    小清,你乖乖坐在这里等着爷爷,爷爷找到吃的,就回来接你哦!”

    小清点点头,答应道,“知道了,爷爷!”

    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等得肚子都饿扁了,爷爷还是没有回来。小清左顾右盼,想找到爷爷的身影,街上人很多,却没有她熟悉的面孔。

    轻轻的,一只手掌搭在了她的肩头,耳边也传来温柔的女声,“在想什么呢?”

    话一入耳,小清如遭电击,记忆的深处,某个封印毫无征兆的被打开了。她啪地拍开了肩上的手掌,转身面对来人,愤怒的吼道,“你不要过来,我不要跟你走!”

    “小清!你在说什么哪?”肖紫晨惊诧莫名,她看小清呆的厉害,所以想问问她在想什么,没想到却激起对方那么大的反应。

    “啊,对,对不起,”小清也现了自己刚才不经意间将现实与记忆连接在了一起,“我走神了。”

    “又想起爷爷的事了吗?”海国开抛了一只好大的炒栗子给小清,“刚刚才出锅的,香得很哦。

    小清剥了栗子,轻轻咬了一半,道,“还热的嘛,好香。事情都办完了吗?”

    海国开点头道,“都办完了,顺利的很。话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泾县的纸商给了咱们医馆那么高的回扣,这次回去,负责采买的经纪要换人咯。不光如此,还要让他把这几年多吃的吐出来,嗨,说这些干啥呢,快上车吧,早些赶到桃花镇,明天好游太平湖。”

    “可以……等等吗?”小清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看着对面街上坐在一个店铺拐角处的小女孩。

    “一定要吗?”海国开问。

    “嗯。”

    “那就等吧。”

    “喂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肖紫晨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们地话。

    海国开看看小清。小清笑笑。说。“告诉她们也无所谓地。”她指着对面街上地小女孩。对肖紫晨说。“八年前。我跟她一样。也是坐在街上。等爷爷来接我。最后爷爷没等到。却等来了人贩子。要不是后来被师父救下。我想。现在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肖紫晨暗暗心惊。这个看起来优越感十足地美丽少女。原来也有难以回地可怕过往。真令人吃惊。看她平平静静简简单单地就说完了自己地经历。几乎不带一点感情。好像在说别人地故事。但她眼里地悲伤。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地流露出来。看得人心好疼。

    “你这个家伙,怎么当人家舅舅的?怎么能让这么可怕的事生在小清身上呢?”肖紫晨在海国开身上找了个茬,好让气氛轻松一点。

    “舅舅?”小清张大了嘴,惊道,“谁的舅舅?”

    “他不是,你舅,舅,吗?”肖紫晨越说越吃力,海国开上次亲口说小清是他侄女的啊。

    “你想当我舅舅吗?”小清忽然愤怒起来,将吃了一半的栗子扔到海国开脸上,“你想当我舅舅?”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海国开把头摇得像振机,“我上次哄她们玩,信口胡说的。”

    “嗨嗨,不要吵了,”一直没说话的景缘忽然开声,“那边,小女孩那边有人来了。”

    几人顿时住嘴,一起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捏着半个被剥了外皮的馒头,笑眯眯的递到女孩嘴边。女孩接过馒头,立刻狼吞虎咽起来,老头笑着对她说着什么,又把一只缺了口的瓷碗给女孩送了过去,看情形,碗里应该盛了粥或者水,是怕她噎着吧。

    小清看不下去了,她知道这祖孙俩是乞丐,吃剩食,用脏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只是……八年前没有人来救她,难道八年后她就不能去救人吗?

    她从车上跳下来,要向那爷孙俩那里跑去。海国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揪了回来,冷冷道,“你去干什么,这里是泾县,你不要忘了,江南道的蛇窝。你给了他们钱,他们一文都拿不到!”

    有时候同情心泛滥的女孩子是谁都拦不住的,更别说又同情心泛滥又任性的女孩。小清用劲挣开了他的手,叫道,“你管我,我爱给,就算只能让他们吃一顿好的,我也要给!”说着她便向对面跑了过去,从包里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进那老头的手里。老头看着手里的银票,好一阵错愕才反应过来今儿是菩萨显灵的好日子,慌不迭领着孙女给小清磕头。

    附近的乞丐瞧见这一幕,纷纷拥了过来,小青来者不拒,每个人都分给她们银票,只是喝两口茶的功夫,她身边已跪满了人。不时有乞丐呼天抢地大叫恩公,小清却丝毫不为做了善事感到得意,她两眼含泪,不住劝说着可怜的乞儿,让他们不要再跪。

    肖紫晨远远看着大慈悲的小清,想起了现代社会淡薄的人情,满大街的乞丐骗子,唏嘘之余,心里大受感动,不知不觉中,竟也流下了眼泪。

    不过感动归感动,小清的大手笔也同样令她心惊,十两银子,这是够最穷苦的种田人家过几年的生活费,她这么印钞机似的在街上撒钱,不会引起哄抢吗。

    不止是她,海国开也看到了潜在的恐怖危机,靠过来的乞丐越来越多,小清怀里的几百两今天才赢的赌资根本不够分的,一旦她的银票给完,没分到钱的乞丐一定不会甘心,到时候哄抢事件便无可避免。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铭牌,交给车夫,耳语几句之后打他去了,自己回到车上,把今早为了麻将局而刚换的所有十两银票全都拿了出来,朝小清那边走去。

    银票分光以后,小清果然遇到了麻烦,面对一双有一双充满期待的手,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幸好海国开及时赶到,为她解围。

    一张又一张的银票的银票从他们手中送出,总数已过百张,但乞丐的数量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小清的行为早已脱离了施舍的范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撒钱。不仅乞丐,连附近的居民都参加到领钱的队伍中。

    外围的百姓使劲往里挤,里头的也使劲往外窜,人与人之间的空间越来越小,耐心差点的甚至已打起来抢劫的主意,海国开与小清被困在黑压压的人群最深处,动不得,也出不去,外面的肖紫晨她们想进去,也是徒劳无功。现在的气氛已非常危险了,再不用多久,就会生抢劫,然后便是踩踏,死人……可怕的事情会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

    “珰!”忽然间,一声清脆的锣响从街角传来。

    “珰,珰!”又是两声,这次却从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人们纷纷把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处,结果却一无所获。不过,没看到,不带表不明白,这里的居民似乎都非常恐惧这个锣声,无论有没有领到钱,所有的人都放弃了挤压,66续续咒骂着离开。

    小清本来已被吓的煞白的脸终于又了一点血色,心有余悸的问海国开,“是哪里敲的锣?”

    海国开心知这是蛇头的集合锣,嘴上却道,“应该是官府吧。”他派出去的车夫此时终于得了空子,气喘吁吁的挤到主子的身边,道,“师父,没事吧?你要我找的人,我没找到。”

    “没事,你们来的很及时。”海国开拍拍车夫的膀子,向马车那边走去,严肃的道,“找个店住下吧,今天来不及走了。”

    车夫应了一声,引着三位姑娘一起上了马车,向泾县最大的一间客栈赶去。

    进了客栈,店老板领着几个小厮亲自迎了上来,哈腰献媚,马屁喧天,忙得不亦乐乎。海国开照例要了两间顶楼上房,一大一小,大的给三女住,小的给自己,又要了车夫跟随行小厮的普通客房,不过今天他没有将大小两间房要在一起,而是隔了老远的距离。三女只当他因为前事生气,暗暗骂他守财奴小气鬼。

    到了顶楼,海国开黑着一张脸,对肖紫晨道,“今天都累了,晚上的牌局就免了吧,没事不要来找我。”

    小清呸了一声,骂道,“谁要找你,小气鬼,紫晨姐,景缘姐,我们三个玩我们的,不理他。”

    海国开呲笑一声,左手一伸,牢牢抓住她的胳膊,右手捏着她的后颈,微一用力便将她扔进了自己的房里,叱道,“她们可以玩,你却不可以,先把帐算清楚了再说吧。”

    “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回去我还给你就是。你横什么横哪!”小清冲到房门口,对他恼怒的吼着。

    肖紫晨见气氛太糟,想要说几句圆场的话,海国开却并不给任何人机会,又是一把将小清推了回去,重重将门在身后摔了。

    “这海大夫,怎么这么小气啊!”景缘挽着肖紫晨,小声的怨道,“看他打牌的时候还满豁达的,我还以为人家说他嗜钱如命是冤枉他的呢。”

    “小清今天把她自己的命送在这了,我想海大夫是为了这个不高兴吧,”肖紫晨猜测道,“其实我都在想,咱们要不要把赢了的钱还给他?”

    “随便吧,姐你说还就还。”景缘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有钱固然开心,没钱她也不会难过,反正这些钱都是赌博赢来的。

    肖紫晨嘿嘿一笑,道,“要还也可以,但是得他亲自来说,想要几两银子,我就赏他几个巴掌,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景缘又重新快活起来,她向来喜欢用强硬的方式解决问题。两人手挽着手一阵大笑,郁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回了房,小二很快送来了晚饭。肖紫晨饥肠辘辘,就准备大快朵颐,景缘却坚持要等小清回来一起吃,她说,“小清在海国开那里受了气,回来要是看见我们留了一桌残羹冷炙给她,一定会更加难过。要是她看到我们都在等她,那就不同了,即使饭菜凉了,她的心也不会凉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肖紫晨哪里还有脸去动筷子。只好倒了两杯茶,跟景缘聊天解闷。之前海国开跟小清是因为钱的关系闹别扭的,两人也就很自然的开始数两天来麻将桌上的战果。

    昨天下午一百两一局的,一共赢了三千,昨晚上跟今天一白天改成十两了,也有四百的进账,穿越到有钱人家就是好,虽说处境很糟糕,但一个不小心运气好了,银子就像水一样的哗哗流进兜里,挡都挡不住。

    “这些钱,够咱在扬州开个小酒楼了吧?”肖紫晨跟景缘开起了玩笑。“万一过几天我被休掉的话,我想去扬州看看。”

    景缘笑道,“够了,多的都有了。”

    肖紫晨道,“我要做老板娘哦!”

    “好好,你做老板娘,谁也不会跟你抢的。咦……”景缘的表情忽然凝固,“姐,你有没听见,有很多人上楼来了。”

    肖紫晨静心仔细听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景缘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她压低了音量,说道,“一定是的,还有拔刀的声音,姐,我们在门缝里看看。”

    “哦,哦!”肖紫晨一颗心怦怦直跳,她的这具身体跟景缘情同手足,景缘会这么严肃,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她预感到,她们要倒大霉了!

    第十九章 蛇窝(中)

    景缘无声的踱到门边,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肖紫晨也猫腰跟了过来,凑近一看,好家伙,三楼的楼梯口上站了起码二十个人,绝大部分是手提朴刀,脸上洋溢着邪恶笑容的成年男子,只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

    只见人丛中那女的比划了一个手势,男人们迅分成三队,其中两队迅围住了一间客房,另有两个男子带着那个小孩向她们这边走来。

    “他们围着的,好像是海大夫的房间!”景缘公布了一个相当糟糕的消息。

    “那,那怎么办?”肖紫晨从没见过这么多带着凶器的男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景缘往身后瞅瞅,将目光锁定在了墙角的几张凳子上,小声道,“那三个说不定是来捉我们的,之前小清在街上做的事实在太显眼了。咱们先抄家伙,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运气好的话,能捉住那个小孩当人质。”

    “好景缘,你胆子真大,眼睛真毒,你咋知道那孩子是个重要人物呢?哦,对,他穿的虽然没有那个女子华贵,比那些提刀的却是好的多了,姐姐就听你的。”肖紫晨在心里对自己说。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她哪见过这阵仗呢,太可怕了。

    她照着景缘的吩咐抄了一张凳子蹲在门边,景缘也抄了一张,立在肖紫晨身后。不多会儿,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到她们门前立刻消失。

    梆梆梆……

    来人轻轻的敲了三下门,声音不大不小,这是很礼貌的敲法。屋里的两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更别提回应了,景缘刚才表现的胆大,现在却在纠结,若是把门锁了到窗户边上拼命呼救,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

    景缘是真的怕呀,她怕官差还没有来。她们姐妹就给人破门而入一刀宰了。低头看看肖紫晨,她正安安静静的等着敌人,手都不曾抖一下。“姐姐都能这么冷静,我也不能输给她!”她给自己打着气,却不知道,肖紫晨哪里是冷静,她是给吓傻了。

    梆梆梆……

    来人又敲了三下门。静静地等待着。不多会儿。一个男子轻蔑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兄弟。别敲啦。早先给她们送地饭里已经下了足量地药了。这会儿两个小娘们应该再桌子底下睡地香呢。”

    “娘们们睡着了?那我还能跟她们快活吗?”出声地是那孩子。

    “能地。小主子。睡着地娘们不是更老实吗。您想怎么摆布都行。”之前地男人答道。

    “可我喜欢醒着地娘们!”这孩子原来也有他自己地坚持。

    “这还不简单吗。”男人笑了。声音中充满了猥亵地味道。“给她们灌了解药。就能醒啦。小少爷。一会儿您玩完以后。能赏给小地玩一会儿吗?”

    “哦。那好!你要玩。就给你玩一会儿好了。”孩子高兴了。“快开门吧!”

    咿呀……

    话音才落,门已被人推开。一把银晃晃的刀子几乎是贴着门框出现在肖紫晨的眼前,她在刀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脸,也看见了自己的恐惧。她蓦然想起自己的职责,双手握住凳角,狠命一挥。

    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惨叫。肖紫晨的凳子正好敲在他的膝盖骨上,腿一软,男人跪了下来,景缘立即跟上,对他迎面一记横扫,男人甚至还来不及呻吟就被砸断了鼻梁骨,昏倒在血泊之中。

    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太过于震撼,肖紫晨跟景缘都有一点失神,就在这时,两把朴刀几乎同时从门外砍了进来,二女下意识抬凳子去挡,哐当一声,景缘手里的凳子给人劈成了两半,肖紫晨手里的凳子没断,但那锋利的刀子嵌在凳上,却更有威慑力,她吓得直抖,撒了凳子一声惊叫,跟景缘互相搀扶着向后退去。

    一个方脸的魁梧汉子走了进来,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两颊的胡茬又浓又密,几乎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十足十的土匪模样。汉子眉头紧皱,显然对眼前的场面很不满意,这两个女子不仅没有如预料般用饭昏倒,反而现了他们的意图,抢先打晕了他的同伙。

    那个孩子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他笑眯眯的进来,把门关上销好。一面打量着年轻貌美的战利品,一面问那汉子,“叔叔,我刚才的那招使的不错吧,可惜没有叔叔的力道,砍不断那凳子,咦,这两个娘们长得果然不错。”

    “你们想干什么!”肖紫晨惊恐的看着他们。

    “你,”那孩子并不想回答肖紫晨的问题,只是命令她,“把衣服脱了!”他长的还算不错,皮肤白皙,小小的瓜子脸上,五官清秀可爱,在他说脱衣服这种淫邪的话时,脸上流露出的不像**,倒像是对某种游戏的期待。

    “不脱吗?”那孩子的耐性相当有限,见肖紫晨没有反应,立刻又对景缘说,“那你脱!”

    “我脱你姥姥!”景缘痛骂一声,抄起桌上的一盘剁椒鱼头,朝那孩子扔过去。那孩子身子一侧就让过了盘子,不过光鲜亮丽的裤脚依然被少数汁水溅道,他表情一下就狰狞起来,“叔叔,打她!”他对着那魁梧汉子大吼。

    魁梧汉子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不喜欢打女人,但更不愿逆了那孩子的意思,可怜景缘还来不及躲闪就被汉子一巴掌掴在脸上,强大的力道带得她跌跌撞撞的旋转起来,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墙上。

    景缘立刻就晕了过去,顺着墙根软绵绵的滑倒下来。那汉子完全无视肖紫晨的存在,大步越过她的身体,捉小鸡似的把景缘提了起来。看着景缘高高肿起的脸颊与渗着血线的唇角,看着那汉子魁梧的体格与臂上强健的肌肉,肖紫晨真怕她会被打死,“我脱,我脱!求你不让他要再打了!”肖紫晨爬到那孩子身边,哭叫着哀求起来。

    “嗯,你乖了。”那孩子摸摸她的脸,滑滑爽爽的感觉令他心情平静,他答应了肖紫晨的请求,对那大汉说,“叔叔,不要再打了。”

    “你快脱吧!”他命令她,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今天的新玩具了。

    肖紫晨深吸了口气,颤抖着拔出了脑后的簪,解开髻,任由青丝垂落下来,那孩子哦了一声,似乎相当满意。肖紫晨拨了一大蓬丝到胸前,掩耳盗铃似的挡在胸口。她慢慢的脱下外衣,解开肚兜,束胸内,年轻女孩雪白挺拔鼓鼓囊囊呼之欲出的胸部出现在孩子的视线中,他呼吸开始急促,既期待肖紫晨上衣剥光后的美景,又希望脱衣的过程能持续得更久一点。

    唯一讨厌的就是那缕正好挡在|乳沟当中的头。本来有那丝稍微遮挡一下,其实更能令他多些浮想,可惜肖紫晨拨过来的头实在太多了些,将|乳沟完全挡住,很是煞了风景。肖紫晨手边已没了武器,他也不怕她玩什么花样,索性把扔了朴刀弯下腰来,一手抚上她的雪白的肩膀,一手将那缕丝一拨为二,挑了一半扔到她背后。

    肖紫晨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

    一瞬间,她想起了从小接受的安全教育,想起了三楼楼梯口站着的几十个男人,受辱与清白之间,生与死之间,她终于选择了后者,飞抓起地上的簪,顶住了那孩子的咽喉,喝道,“不准动。”

    “你要活还是要死?”那孩子果然没动,他的表情很诧异,可话里的意思却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里。“要活就快放手,要死你就戳个试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感觉到了身侧传来的威胁,肖紫晨闪到了孩子的身后,向那正对她走过来的大汉叫道。

    “我们是好人,”回答的还是那孩子,“你们给那些穷鬼围的死死的,要不是我娘叫人敲锣,只怕现在你已经给人踩死了。好姐姐,你快放手吧,你身上好香,我爱死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好好的给我玩,我一定不杀你,也不打你,等你家里人送钱来赎了,我还会放你走,好不好?”

    “小鬼,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们,我是金陵通判的女儿,你敢动我,我让我爹诛你九族!”肖紫晨听到对方只是绑架,心里安定不少,灵机一动搬出她死去老爹的身份来,想吓唬吓唬这两个歹徒,多博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那孩子扑哧一笑,终于有些认真的瞄了瞄她,说,“好姐姐,你骗起人来可真厉害,说的就像真的一样,我一点都听不出来是在说谎。可惜我娘早就说了,你们都是商人,我娘的话,从来不会错的。你快些放了我吧,否则一会儿我不仅要玩你,还要让哥哥叔叔们一起玩你,他们的玩法可跟我不同,玩完了再把你手脚砍了,挂在城门口,你别以为你就死了,你死不掉的,叔叔会用钩子把你挂起来,谁要帮你拔了钩子,你马上就死,不拔,你也活不过三天,怎么样?要不然……”

    “闭嘴!”肖紫晨打断了他,在他耳边疯狂的嘶喊起来,“你***是人还是畜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今年几岁啊,你这个小杂种!你也不要过来,”她又对对面的大汉叫道,“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哼,”孩子呲笑一声,道,“你敢吗?”

    “我不敢?”

    肖紫晨心里一横,手中银簪立刻随劲而动,刺破了孩子的皮肤,穿透了他的下颚,并且继续疾前进,与此同时,五尺外的大汉也行动了起来,只见他脚跟在地下重重一蹬,看似笨重如牛的身体立刻展现出羚羊羚般的敏捷与爆力,弹指间,他已掠至肖紫晨跟前,四尺长的朴刀化为一刀白光,重重劈下。

    肖紫晨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道野兽般的白光露出致命的獠牙,向她的颈项狠狠咬下,她甚至还来不及想一个死字,那把大刀,寒冷的,硕长的,如同白月般的大刀,已经停在了她的脖颈上。

    又酥又痒的感觉顺着刀锋传到了她的身体上,刺激得她打了一个激灵。就这么一下,她洁白光滑的颈侧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受到疼痛的刺激,她浑身一抖,往后让了让,手中的银簪在此时顺利的刺穿了那孩子的舌头,暂时停止下来。

    她还活着,大汉终于还是没下得了手。

    他有足够的把握可以砍掉肖紫晨的脑袋而不伤到紧靠着她的孩子,但那需要技巧,需要时间,他不敢保证肖紫晨会不会在受伤后真的实践鱼死网破的诺言,现在很好,她没死,孩子也没死,他还有机会。

    不过他依然为自己的失策而自责。早在进屋时他就该把两个不老实的女人一人一巴掌统统打晕,那样的话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么烦的鸟事。这个女人也真奇怪,小少爷要的又不是她的贞操,她这么激动干嘛,即使她是想要保贞操不失,不如拿簪子对着自己的喉咙效果来得好,她刚才对着小少爷的喉咙那么一下,等于把自己的命插掉了,不就是陪个毛都没开始长的孩子玩玩,有必要这样豁出自己的命去吗?

    “你,不要乱来!”大汉将手中的朴刀扔到墙角,示意自己放弃了击杀,“小心你手里的家伙,再往里戳几寸,我家少爷固然难逃一死,你也少不得要给我们日夜不休的操上三年,死后还要被切碎了拿去喂狗。”

    他声线很低,虽然沙哑,却阴气十足,肖紫晨身上的鸡?( 持家 http://www.xlawen.org/kan/3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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