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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和大嫂说,她还怀着——”田老二这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堂屋门前哗啦一声,接着就是什么倒地的声音。李氏和老罗头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呢。就听见门外夏至的喊叫声:“快!快!我大伯娘晕倒了,赶紧叫郎中!”接着就是一片混乱。
原来下午夏至给大家说完后,李氏说要等田老大和田老二回来一起吃饭,夏至乘着这个时间竟是绣出了一朵花,田老二回来时,田家人除了老罗头和李氏都聚在了郑氏的屋子,讨论刺绣的事,而田老四和田老三两人对这不懂,就一直在厨房呆着说话,因李氏和老罗头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田家唯一一盏油灯就留给他们了。所以才造成了田老二以为大家都睡了的想法。
而王氏本来因为怀孕就特别易困,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她就一个人出来了,准备和李氏商量着先吃饭,不等他们了,给留在锅里热着就是了,不好让一家子人都在这等着,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而夏至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热闹,也跟着出来透透气。所以她见大伯娘在堂屋前停了脚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倒,碰到墙边的东西,引起哗啦啦的一片声响。
见到这种情况,夏至估计就不好,果然她快速跑上前去,喊叫了起来,只是大伯娘两腿间已见血迹。
第四十章 进十里山(一)
李氏看着躺在床上流眼泪的大儿媳,眼泪也是哗哗的流。对于这个以丈夫和儿子为天的女人来说,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如今却是被告知大儿子被伤,一辈子几乎活不了了,就如挖了她的心一般。
老罗头低着头无精打采,一夜没睡,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田家的几个孙女知道自家出了大事都害怕的缩在一起,田立春和田春芬一个劲的在哭。夏至阿爹和两位伯伯带着全部的家当天微亮时就去了娘娘镇。
往常的这个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吃早饭的场景尤在眼前。如今尽管郑氏和林氏,刘氏都已经将早饭烧好了,田家人却是没了吃饭的心情,人人都没有胃口。
只郑氏一个劲的在劝说着刚刚保住胎儿的王氏用点饭,这是对于现在的王氏来说哪里吃的进饭,丈夫生死不明,如何吃得进去,甚至她还将田老二给恨上了,理智上告诉她,这怪不了二叔,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怪他,甚至连林氏,她都没给好脸色。
林氏也理解她,并不怪她,只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叹气。生性温和的刘氏坐在李氏旁边劝说着她,什么‘她大伯定会好的!,什么‘娘莫哭了,哭坏了眼睛’之类的。
而此时的夏至却是坐在众姐妹旁边发起呆来,夏至觉得田家简直倒霉透顶了,怎么什么事情都碰上了,这搁在一般农户人家几乎一辈子的事情,都被碰了着。虽然大多数事田家总是能化险为夷,希望这次大伯安全无事的好,不然大伯娘可该如何是好,还有大姐三姐。
听二伯说当时的情况,那伙地痞应该是早就跟着他两了吧,可关键是这伙人怎么会盯上他们。尽管为了去娘娘镇两人都穿了一身算是最好的衣服了,可是也是打了不少补丁的,而且也穿了好几年,已经洗的泛白了,这怎么看也不是家庭富裕的,想来身上也不会有什么钱。
他们为什么会打劫他两,还是说大伯和二伯在买东西的时候被他们看见了钱袋子,误以为是有钱人装穷,可这也说不通啊,这谁有钱还装穷啊,大伯和二伯的举止明显不是富贵人,难道那伙人只是想打劫一批是一批,可是也不至于啊,像这样的事应该不经常发生才是,不然娘娘镇的县衙不会不管的。“难道真的是大伯和二伯倒霉?”夏至自言自语道。
“哎……”想不明白的夏至哀叹道,看着哭个不停的大姐和三姐,夏至脑仁突突疼。又想到二伯说的需要百年人参救治大伯,夏至更是头疼的很,如今田家人都陷入悲伤之中,根本没有人想办法下,夏至很想拍桌子吼声:“当务之急是救大伯啊!”不过她却是理解到家的。
夏至估计就是自家阿爹和两位伯伯恐怕也是难寻人参啊。即使寻到了,恐怕也不愿意卖给他们,再说人参的价钱也是不菲,田家的那点家当全掏出来估计也就购买粗点的根须,大伯的病估计一剂药怕是不行。“哎……”夏至再次哀叹道,此时夏至心里只想对天大吼‘到底哪里有人参啊——’
吼到是没吼起来,夏至却是出了田家的门,家里环境太过低沉了,出来透透气。不过她后面到是跟了个小尾巴——田立秋。田立秋不出声,只一步一步的跟着她。夏至来到鱼塘边,也没心情检查水质,就那么低着头站着。田立秋也陪着她站着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田立秋拽了拽她的衣襟,夏至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田立秋,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十里山,夏至有些担忧的拍了拍田立秋的头,只是她的手刚离开田立秋的头,她却突然跑了出去。田立秋见她突然跑了,不明白是出了什么事,高声喊道:“六姐,你干嘛去?”
“我有事,你先回家去!”夏至头也不回的说道。却说夏至为什么突然跑去来,因为她要去挖人参,没错夏至就是去挖人参。
夏至刚才突然想到这十里山也许会有人参,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跑了起来。虽然她知道这能找到人参的希望渺茫,可是不找怎么有希望,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而且在现代时,好像这人参大多都长在这北方,只是因为这大武朝的时代背景的原因,让人们都以为这药草都长在南方。
进了这连绵起伏的十里山夏至却不知应该到哪里寻找人参,而且以前因为村里人都不怎么进山,夏至也不想特殊,所以就很少进山,这会是秋天还好,树叶大多都落了,不然才五岁的夏至走进里面连个头都不冒。
前世听说人参好像多喜阴,生长地域多是阔叶林或针阔混交林,只是夏至也不知道这十里山是不是什么阔叶林或针阔混交林,只好往那树木较多,找不到光的地方寻去。
而夏至只顾低头找人参,所以她并不知道她这是越来越往十里山内部走去,直到她感到饥肠辘辘,停下来歇脚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来时的道路,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夏至看着四周懊恼的拍了拍头,这是哪里啊。这下可好了,人参没找到,还把自己给弄丢了,这眼看着要到中午了,家里人要是找不到她,还不急死吗!
夏至猜的不错,田家人确实着急,不过却是傍晚时分了,眼下的田家人却是没有心思管她。几个孩子不管事,再说她们都围着田立春和田春芬两姐妹,郑氏要照顾小白露和王氏,林氏虽然心里难受,还要时不时给郑氏打下手。刘氏一直在劝慰李氏。老罗头只一个人坐在堂屋,低着头不理人。
所以田家人根本没人注意夏至不在,即使偶尔注意到了,也只以为她出去看鱼什么的了,只有一个田立秋,但她却是一个姐控的人,相信自家姐姐是万能的。
此时的夏至也不找人参了,她只希望赶紧出了十里山,别让家人担心就行,只是无论她怎么走,也走不回原来的路,而且有越走越远的趋势,夏至无奈,她现在是又饥又渴,累得不行,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吼了两嗓子,只是无论她怎么吼回应她的都是空旷的天空。
夏至无奈只能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她想着这会儿是中午太阳看不出来是哪个方向,等到下午估计就能分辨出方向来了,不过夏至要忍受饿肚子了,还有家里肯定着急,只是现在没办法,只能等了。
第四十一章 进十里山(二)
虽然饿着肚子,夏至却没有一直坐在石头上休息。她想着里太阳西斜还有段时间,与其坐着不动,还不如用这段时间在十里山里走走,反正都出不去,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夏至手里拿了一根木根,虽然已是深秋,四处一片枯黄,繁茂的杂草也已经枯败后露出了黄土地。但是夏至还是怕有蛇,从小就长在山里的夏至明白,山里什么都可能有,尤其是在这动物泛滥的古代,还是有武器在手的好,虽然它只是一根木棍。
这次夏至学聪明了,在走过的树上都用石头划出痕迹,留下记号,这样就不会迷路了。而且她依所坐的石头为原点,只在这方圆几里内寻找,且没走出去一次夏至都会回到原点,虽然麻烦了点,却是实用的很。
经过几次寻找,夏至发现这十里山上还真的有不少好动西呢,不过可惜的是有好多东西都过了季节,只剩下光秃秃的树,而且过了这次估计没什么机会进十里山了。
想到这里夏至脑海中浮现自家阿爹说‘夏至,我说了多少次不准一个人去鱼塘边’时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自觉的笑眯了眼。夏至考虑明年要不要让阿爹和伯伯们上山来挖点树苗回去,这样也好有点水果吃,不过眼下还是找人参的事重要。
眼见太阳西斜夏至却是没有任何收获,她将这方圆几里几乎是寸寸搜索了个遍,别说人参了,连别的药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夏至当时还不信邪的找的特仔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
夏至无奈只得放弃,根据太阳判断出南方的方位,就往回走去。再不回去,估计天黑前走不出十里山了。本来太阳刚西斜的时候夏至就该回去了,只是当时还剩一点地方没找,夏至不甘心这么空手回去,就这么一直找到现在。此时大约是申时中,现在天黑的时辰大约是酉时中,有一个时辰她大约能走出十里山了。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夏至在这十里山里根本找不到具体的路,只能根据方向,一直往前走,遇沟过沟,遇土坡翻土坡,遇水沟绕过水沟继续走,这样下来眼看着太阳快下山了,路程还没走一半呢,顿时夏至着急了,这秋天山上天冷不说,夏至到现在只早晨喝了点稀粥,此时是又累又饿。
着急的夏至没办法,只好提快自己速度,有时地面平坦甚至奔跑起来,这样比之前的效果明显多了。不过虽然效果明显了,夏至心里却更加着急了,因为天阳已经消失了,这就意味着黑夜快要来临了,夏至只能快速奔跑,希望能在天黑前出山。
“呼……”费力翻过山坡,夏至实在没了力气继续前进,只能停下来歇歇脚。此时的夏至有点气馁,自己对情况估计不清,才造成这样的事情,好歹自己在山边也住了十几年,竟然犯这样的错误。
过了一会,夏至又费劲的爬起来继续赶路,只是她毕竟才五岁,又是缺食的情况下走了一天,路上只摘了些果子解渴,全身乏力的很,脚都抬不起来。
这不就被脚下的木桩绊了个正着,眼看着要摔到面前的树桩上,夏至吓的脚上一使力,顺势滚到土坡右边,却没想到,右边却是个深两三米的陡土坡,夏至直接滚了下去,挂破了衣服不说,身上也刮破了不少,脚也扭了,头也撞破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大量出血,不然在这山里让她如何止血啊。
夏至扶着旁边的大树站了起来,先是检查了下身上的伤,又用身上干净的衣服擦了擦头上的血迹,才开始打量起自身所处的环境来,发现这里树木繁多,几乎不见天幕,只能从树缝间露出的光点才能看清地面,不过夏至这一看可不得了,这树下竟是长了一棵人参。
夏至顿时大喜过望,顾不上疼痛向前跑去。她只觉得自己没白摔这一跤。想到大伯有救,更是喜极而泣,之后就是嚎啕大哭起来,在这静谧的山林间只觉得夏至哭声酸涩的很。夏至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哭了起来,也许是高兴的,也许是伤心的,也许是委屈的,总之在见到人参的那一刻,心里有一股情感迫切的需要宣泄。
哭完了,夏至也平静了下来,开始着手挖人参的事。只刚才看到人参只顾着高兴和哭了,却是没瞧清楚,这树下竟是有着有一片人参,其中能挖的估计有十几二十颗。可以明显看到中间的一棵是参王,其余的参都是围绕这参王生长的。
这下可喜坏了夏至,她顿时觉得这一跤太值了,就是摔死也值了。这参王就是夏至不动行的人看来应该都有好几百年了,她的子孙最低的起码也有几十年了,至于那些只有几年参龄的小不点,夏至自动忽略,她可不打算绝了人家的子子孙孙,凡是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吗。
对于没有任何工具和不懂如何挖参的夏至来说,挖参就是用两手拔参,好在此处土松的很,夏至拔的也不费力,不过这要是许大夫在这定是要将她骂的狗血淋头,因为她太暴殄天物了。好在在拔参王时夏至还知道刨刨土,不然还真是暴殄天物,要知道这参王的参须在这北地也是很值钱的。
喜滋滋的将挖出来的二十五颗人参装在兜里,夏至就开始想着该如何回去。这土坡虽陡却是两边有树木,夏至扶着两边的树木估计也能爬上去,就是费点劲,对于现在全身充满力量扭脚的夏至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而在夏至跌下土坡发现人参的时候,田老四从娘娘镇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这一天他和田家另外两兄弟不仅在娘娘镇的医馆前求了又求,还在许大夫牵线下找到不少富贵人家门上,奈何均是没有收获。此时田老二和田老三还留在娘娘镇想办法和照顾田老大,他家来和阿爹阿娘说下情况。
只是他这一说,田家更加陷入绝望。王氏强撑起来的身体差点又倒了下去,林氏心里更加过意不去,老罗头的头低的更狠,李氏哭的更加厉害,郑氏更加的忙,孩子们也更加的害怕,田老四也无力的很,只能明天去镇上再想想办法。
等众人散了,田老四却是发现,坐在炕上的孩子里竟是没有夏至,他以为夏至又是去看鱼了,也就没问,直接出了家门,来到鱼塘边却是没有,他又以为夏至在厨房,就回家进了厨房,发现也没有。看见正在烧饭的郑氏就开口问道:“孩子他娘,夏至呢?”
“是不是和立春她们一起,要不就是在鱼塘边,她也就这点事!”郑氏手上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
“鱼塘没有,也没和立春她们一起!”
“啊!不回啊,她能去哪了啊!”郑氏吃惊的扭过头来反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六姐,从早晨出去就没回来过!”一旁刚进入厨房的田立秋说道。
“什么!”两人吃惊道。
田老四一个快步走到田立秋面前,蹲下问道:“你是说,你六姐从早晨出去就没回来?”田老四心里着急,却害怕吓着田立秋,尽量放缓了语气,只是还带了点急切。
“恩,我看着六姐向那边跑的,她还让我先家来,说是有事!”田立秋一脸崇拜的指着村北的方向,对于三岁的她来说,六姐是个了不起的人。
田老大却是没管这些,爬起来就往门外跑,中间还回了一次头,看见郑氏还在呆愣,顿时吼了一声,“还傻愣着干什么,孩子一天没回来都不知道,还不出去找!”
郑氏心里有委屈,可是此时的她却是没有任何时间委屈,赶紧找孩子要紧。而在田老四和郑氏跑出门找夏至的时候,田家人也因为田老四的喊声,在加上田立秋,知道了夏至丢失的事情。
一家人除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王氏和带着孩子的刘氏,其他人均是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寻找了起来。最后就是刘氏也将小白露交给了王氏,也出去找人去了。王氏本也想去,最后被刘氏劝阻了,毕竟田老大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孩子一定要保住。
一家人挨家挨户的问,却是没一个人知道,最后还是田老四问道村北,说是好像见了一个孩子进了十里山。这一下田家人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十里山可是有人进去再也没出来过啊,夏至都到现在没回来了,凶多吉少的可能性太大了,郑氏直接腿软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我不信,我闺女定不会有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田老四急红了眼说道“阿娘阿爹你带人回去吧,我要进山找夏至去,我的孩子我定要去把她找回来!”他一说完就一头窜进了十里山,李氏连喊都没来的急。
郑氏看田老四窜了进去,爬起来也想往里跑,却是被林氏一把给拽住了,田老四她拦不住,郑氏她却是拦的住的,这十里山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一家人架住郑氏不然她进去,并将她硬拖回了田家,只是此时的她却是没心情做饭了,只坐在炕上抹眼泪。而天真的田立秋却是好像也知道自家六姐丢了,也一个劲的跟着郑氏哭,田家的环境更加压抑了。
夏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土坡,沿着以前的路线继续走了起来,此时天已有了黑意,整个树林昏暗的很,不过尽管夏至全身疼,一瘸一拐的走着,夏至全身却是充满了喜意。夏至想到田大伯能过醒来,就觉得不虚此行,虽然吃了些苦。
终于在天黑前夏至隐隐看到大山下的田家村,只是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给吓了一跳。话说田老四一路疾奔,远远就见远处走来一拐一拐的小身影,当时他脑袋一空,就向前冲去。等到冲到身前,发现是夏至,更是一把将她抱起,“啪啪”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可不像以前,是田老四牟足了劲打的,可想而知有多疼。
夏至刚从惊吓中走出,还没欣喜见到自己阿爹,就被打的龇牙咧嘴。不过她没有出声,而是嘿嘿笑了两声将怀里的人参拿了出来“阿爹,你看,我找到人参了!”只是之前被自家阿爹打的夏至没有哭,此时却是带着哭腔说的这句话。
田老四看着破了头、小花脸的女儿举着的人参,顿时明白女儿进山是为了找参,声音哽咽了起来,竟是流了泪水。此时他万分后悔自己大了女儿。只是当时见到女儿又惊又吓又喜,又生气,才不知不觉动了手。
而此时的他却也是说不出话来,只默默的抱着女儿,给夏至揉了揉,两人就一路沉默的回了家,此时的田老四只顾着心疼自己女儿,却是忽略了夏至一个五岁的娃如何认识人参的。
四十二章 人参
夏至到家的时候,只见阿娘做在炕上,小立秋坐在她旁边使劲的给她差眼泪,她也不理。夏至知道自己一天未归,阿娘应该着急吓坏了,指不定还以为她被拐子拐走了呢。
此时的夏至还不知道,郑氏是直到田老四回来才发现她不见的,此时的她不仅担心女儿的安危,心里也责怪自己粗心,女儿丢失一整天,她竟毫无发觉。
其实说来也不怪郑氏,田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田家昏沉沉的,心情低落的很,平时四个人的活几乎都落在她肩膀上了,而且她还有一个小白露需要照顾,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再说夏至本就是个成|人心智,平时做事有理有据,从不给大人添麻烦,反而有时她还给田家人出出注意,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郑氏就想着夏至懂事应该不需要她一步三叮咛。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她的心里后悔死了,只想着等夏至回来,她定要天天耳提面命的叮咛她、嘱咐她。雪上加霜,田家人沉浸在有可能失去夏至的悲伤中不能自拔,却没有发现田老四抱着夏至已经走进了堂屋,还是给郑氏擦眼了的田立秋看见了夏至,一下子蹦下了炕,大叫起来:“六姐!你回来啦!”
田家哗的一下抬起了头看见站在门边抱着夏至的田立秋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可思议田老四这么快找到夏至,还是不可思议进入十里山一天的夏至还能回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此时的夏至考虑的事,因为紧接着她进听见田立秋的嚎啕大哭声:“哇——六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在意不会来,哇——”还有添加起身时带动板凳倒地的声。夏至表示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这是回来了,大家应该高兴才是啊!
对于快速聚拢将夏至围起来的田家人夏至表示无奈,还有自家的亲亲阿娘,你这一快速跑过来把咱从阿爹怀里抢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在咱屁股上拍两吧。郑氏然不是仅仅拍两下,而是狠狠的拍了好多下,拍的看的田家人都疼,刘氏和林氏更是上前拉郑氏,不让她打。李氏直接将夏至接过去包在怀里,看着浑身是伤的夏至,心疼的搂在怀里拍了拍。
而王氏虽然,也想上前去拉,奈何她身子不争气,王氏觉得如果不是自家男人出了事,四弟妹也不会顾不上夏至,让她丢了一整天也不知道。如今见了夏至回来,高兴还来不及,怎能动手打她。
不过夏至却是不在乎,她知道阿娘担心,让她打几下出出气也好,省的憋出病来。被搂在李氏怀里的夏至龇龇牙,虽然疼的很,却是笑道:“大伯娘,你看我挖到人参了,大伯这下有救了!”
夏至自以为笑道潇洒,却不是配上她那血呼啦的额头,显得特别凄惨,看的田家女性一致哭了起来,搞的夏至莫名奇妙,难道她那里说错了,怎么都哭起来了。
其实在这之前田家人只知道人参有其物,却不知其物长什么样,就是一直在为人参的烦恼的田老四也没见过真正的百年参,他只知道它贵重的很,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其他均是一无所知。不过当夏至拿出人参是,他们却都下意识的认为它是真的,而且一致的忽略了为什么五岁的夏至会认识人参,她们只感觉道,这个小小的女童在拼进一切的为这个家努力,保护着这个家的每一个人。
“真的,这是人参?”当然大人们忽略的事情,小孩却是很认真的,田春芬一脸紧张的问道。
“恩,我以前在许大夫医馆里见过参龄小的人参,和这个长得一样,上面都有红色的珠子,而且许大夫还说过这上面的环纹可以说明人参年限可不短!”夏至做一副骄傲状,没办法上次的山药却是有听许大夫说过,这次的嘛,其实是夏至编的,不然没办法说明为什么她一个五岁的娃知道人参啊!夏至表示我也不容易啊!
一抬出许大夫,那田家人可是相信无疑,这几次的救命之情和之前山药的事情都让田家人很是相信许大夫。所以听到这里田家人心里高兴了起来,特别是王氏这个人直接扑到夏至面前要给她磕头,吓的田家其他人干劲就拉,也吓的夏至直接整个人扑到了李氏的怀里,话说阿奶的怀里真温暖可比阿爹硬邦邦的胸口好多了,哎,可惜不能睡,不然夏至真想在阿奶的怀里睡了,话说真的好累啊!
“阿奶快放我下来,我还有事呢!”夏至看着面前因为找到人参,而明显表情放松很多的阿奶开口道。李氏听了夏至的话也没强留,就将夏至放了下来。这一放下来,众人才发现,夏至肚子前用衣襟兜了个小兜,里面鼓鼓的。左手正抓着衣襟,右手那里一株人参。
田家人都不明白她要下来干嘛,只田老四看着夏至的衣兜,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夏至看着阿爹的表情好笑的很。田老四一跨步走到夏至的面前蹲下,紧张的问道:“乖、乖女儿,你、你不会——不会告诉我这、这都是都是人参人参吧!”夏至看着自家阿爹过于紧张,竟是连结巴都出来了。
这也不怪田老四,这北地人参可是十分名贵的药材,白天他还在为这愁的不行,结果晚上闺女就告诉他,她娃了一兜的人参,鬼才相信呢,再说这人参有不是大白菜,随处可见。
“阿爹,真聪明,居然猜的到都是人参,不过阿爹肯定猜不到,我不仅挖到了人参,还挖到了参王,估计最起码有个五百年了!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仿佛为了刺激田老四,夏至将参王给说了出来,而且还说的特委屈的样子。
直接吓的田老四和田家人一副“啊”的样子,等到夏至将衣兜打开,拿出里面的二十四课人参,田家人更是傻眼了,他们没想到夏至的衣兜这么能存货,本来以为就五六株,却是没想到这么多。
夏至看着一家人傻眼的样子,心里想着这可都是钱啊!“咳咳……”为了让大家清醒,夏至表示无奈的清清嗓子“阿爹,我们连夜把人参送去给许大夫吧,这样大伯也能好的快!”夏至看着大伯娘一副希望赶紧送去的模样说道。
“好,我在这就送去,也好让大哥快点好!”田老四说完,就一副我要走的样子。
“阿爹,带我去,我也要去!”
“你去?这黑灯瞎火的你去干什么,你不能去!”
“我不,我就要去,我要去给大伯送参,而且这么多参,大伯也用不完,我要将他们卖给许大夫,让她以后就更多人!”
夏至一方面确实想把人参给买了,毕竟这么多参放家里也不安全,而且她刚刚不是说谎了吗,她怕她的谎言被拆穿,只好跟着。“那也不行,你就在家里跟着你阿娘,那也不许去,这参我会找许大夫卖了的!”田老四这次十分强硬,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就自己跟着去,反正我去过,我有把怕!”“夏至!”夏至刚强硬起来就被自家阿爹和阿娘,阿奶她们异口同声的‘夏至’给吓的缩了缩脖子,不过缩完脖子,发现众人怒目她,她有神智脖子和田老四怒目,一副你不答应,我们就瞪下去,看谁瞪过谁。看的田家人好笑不已,最后当然是,夏至胜利了。于是夏至收拾收拾身上的伤,换了件衣服,被田老四背在背上,摸黑去了娘娘镇。不过夏至很担心这古代不是夜晚不能进城吗,这阿爹到时怎么进镇啊。算了,还是现在阿爹背上睡一觉吧,实在累得慌,刚吃了饭,就想睡。而感受到背上的女儿呼吸均匀,明显睡着了的样子,田老四尽量减小步幅,保持平稳,这一路上有闺女陪着他也不寂寞了。
第四十二章 大伯醒来
话说夏至这一觉醒来,田老四已经背着她进了镇,至于如何进镇这个问题,夏至表示我还是不知道。
夏至迷迷糊糊的睁开,午夜的凉风穿过衣领,吹的她直往田老四的背上缩,尽管出门的时候郑氏已经给她裹了厚厚的一层衣服,她还是觉得现在周身冰凉冰凉的。
田老四感觉到背上的夏至醒了,蹲下身子放下她,揉揉她的头开口道:“闺女醒了,这就快到了!下来走一会。睡了这么长时间,身上没有热力,冷的很。”
夏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路上只顾着睡觉,把阿爹给忘了。揉揉眼,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阿爹,你怎么不喊醒我,我也好陪你说会话。”
田老四刮刮夏至的小鼻头,笑道“阿爹不需要你陪着说话,你不说话阿爹还安静些呢,省的你气阿爹!”找到人参后,田老四的心情也轻松不少,与夏至开起玩笑。
“我哪有!”夏至吐吐舌头,心里暗忖这不是你不同意我来镇上吗,你要是同意我能气你吗。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阿爹和她开玩笑,但是为了让田老四避开这个问题,夏至拉着他的手催着他一直往前赶。
“阿爹,快走,早将人参送去,大伯也早点好!”
依着月光父女两穿过街市,来到许大夫医馆前。此时正是午夜时分,许家医馆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田老四只好上前拍了拍门,却是没有什么动静,这个时间点人们大多熟睡,估计很难听到拍门声。田老四又使劲拍了好多下,问了几下‘有人吗’才有人应答。
“谁啊?”声音沙哑,像是熬了夜的样子。不过夏至却是听出这是自己二伯的声音。夏至扯了扯田老四的衣襟,低声说道:“阿爹是二伯。”
田老四听了,压下声音低声说道:“二哥,是我,满喜!”夏至低头偷笑,阿爹的名字好有喜感。
屋里的人听了田老四的回答,终于有了动静,想是要来开门的样子。夏至听着医馆里的动静,觉着自家二伯和三伯应该就睡在医馆前厅。不然不会这么块就听到拍门声。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露出田老二暗淡、焦急的脸。
“咋这时候来了?”田老二知道是田老四的拍门时,还吃了一惊,他以为家里又出了事,田老四才会大半夜的往镇里跑。
“二伯,没啥事!”夏至见田老二焦急的样子,开口说道。
“咋夏至也来了,老四你也真是的,这大半夜的,把夏至往这娘娘镇带!”田老二听了夏至的回话,这才注意到站在田老四身后的小人,不过他却开始责怪起田老四来。
“二伯,不怪我阿爹,是我硬要来的,我们大半夜的过来,主要是给大伯送人参的,二伯我找到人参了,这下大伯有救了!”夏至激动的说道。
“什么!找到人参了,在那里?”田老二一听人参,顿时激动的高喊出声。自从田老大受伤昏迷,田老二心里就没好过过,他总觉的自己没有照顾好大哥,才让大哥被别人打破了头。而又因为人参的事,田老二焦愁不已,如今听说人参已找到,那心情澎湃呼之欲出。
“人参?在哪?”却是田老三被田老二的高音给震醒了。为了人参,田老二和田老三几乎忙到子时中,却是一无所得,兄弟两无奈只好,洗洗休息了,等第二天在想办法。田老三因为没有田老二的顾虑,几乎倒头就睡着,田老二因为想着事情,睡得并不实在,所以才那么快听到夏至她们拍门。
“怎么了?”田老三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医馆内院的院门开了,传来小药童迷迷糊糊的问话声。
“小师傅没事,就是我们家找到人参了,就给连夜送来了!”夏至开口回到。
“什么?找到了!在哪,给我看看!”小药童听了夏至的话,哪还有迷糊劲,精神倍增的跑到了夏至的面前。夏至见他这样,知道他稀罕人参,就从怀里掏出人参来,当然只掏出来一株,递给了他。
这次来镇上,夏至总共带了十五株人参。家里留了一棵参王和三百年参龄人参三的以及二百年参龄人参六的棵。其余的都被她带了来,而这十五株人参里包括夏至递出去的一棵快两百年的人参和四株百年以上的人参,以及十棵二十年到百年参龄的人参。
临走前,夏至将留下的人参都给了李氏,李氏却转手就递给了夏至阿娘,并交代郑氏以后留给孩子用,而且还当着田家人的面说了一句‘这人参,除非到生死关头,谁都不许动!以后夏至出嫁就让她带着!’
当时李氏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十分的严肃,夏至觉得阿奶简直威武极了。俗话说的好“共患难易,共富贵难”,多少人一起走过平困,却因为金钱闹崩了。夏至可不想田家人眼皮如此浅,为这人参天天钩心斗角。当然田家人也没让夏至失望,他们都明白李氏这是敲打他们,均是十分诚心的表示这人参是夏至挖回来的就是夏至的,除非人命关天,否则觉不会动这人参的,也绝对不会和别人说起的。
小药童捧着夏至塞给他的人参就着月光仔仔细细观察起来,“真的是人参,还是快两百年的人参,师傅,这里有棵两百年的人参!”突然认真观察人参的小药童,兴奋的喊了出来,喊完拔腿就向内院跑,夏至估计是去找许大夫了。
毕竟这百年参都难见,更何况是两百年的参。不过小药童的这一举动可吓到田老二和田老三了,本来两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小药童拿着人参,深怕一个不慎,这人参就飞了似的。
“二伯,三伯没事的,估计去找许大夫了,说不准一会许大夫就出来了!”夏至摆摆手不在乎的说道,不过说起来就是有点打扰许大夫休息,只是奈何夏至大伯还在昏迷,而且夏至估计早点用药应该会好,这样大伯也能早点好。本来夏至还想自己去喊醒许大夫,小药童的举动正好称了她的意。
果然过了一会,就见许大夫匆忙跑了进来,而且夏至发现许大夫明显衣冠不整,想来也是激动的很。
“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许大夫激动的问道,许明此时心里的激动更本无法表达,这两百年的人参对他的意义非凡,若是当初有这人参,想必那人也不会丧命。
夏至见许大夫问,于是便将自己如何到十里山挖到人参的事给说了出来,当然具体挖了多少参,夏至并没有说出来,许大夫也就也为她就挖了这么棵
“一切都是命啊!既然你们找到参了,我就赶紧将要给配出来,这要越早用,效果越明显,好在现在也不迟,估计现在用了药,田大侄明天早晨就会醒。”许大夫感叹了句,就走到药柜前边配药,边说道。感慨忙碌中的许大夫自动忽略夏至为什么认识人参这个问题。夏至顿时觉得情报解除,放松了起来。
接下( 夏至的小日子 http://www.xlawen.org/kan/3404/ )
原来下午夏至给大家说完后,李氏说要等田老大和田老二回来一起吃饭,夏至乘着这个时间竟是绣出了一朵花,田老二回来时,田家人除了老罗头和李氏都聚在了郑氏的屋子,讨论刺绣的事,而田老四和田老三两人对这不懂,就一直在厨房呆着说话,因李氏和老罗头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田家唯一一盏油灯就留给他们了。所以才造成了田老二以为大家都睡了的想法。
而王氏本来因为怀孕就特别易困,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她就一个人出来了,准备和李氏商量着先吃饭,不等他们了,给留在锅里热着就是了,不好让一家子人都在这等着,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而夏至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热闹,也跟着出来透透气。所以她见大伯娘在堂屋前停了脚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倒,碰到墙边的东西,引起哗啦啦的一片声响。
见到这种情况,夏至估计就不好,果然她快速跑上前去,喊叫了起来,只是大伯娘两腿间已见血迹。
第四十章 进十里山(一)
李氏看着躺在床上流眼泪的大儿媳,眼泪也是哗哗的流。对于这个以丈夫和儿子为天的女人来说,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如今却是被告知大儿子被伤,一辈子几乎活不了了,就如挖了她的心一般。
老罗头低着头无精打采,一夜没睡,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田家的几个孙女知道自家出了大事都害怕的缩在一起,田立春和田春芬一个劲的在哭。夏至阿爹和两位伯伯带着全部的家当天微亮时就去了娘娘镇。
往常的这个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吃早饭的场景尤在眼前。如今尽管郑氏和林氏,刘氏都已经将早饭烧好了,田家人却是没了吃饭的心情,人人都没有胃口。
只郑氏一个劲的在劝说着刚刚保住胎儿的王氏用点饭,这是对于现在的王氏来说哪里吃的进饭,丈夫生死不明,如何吃得进去,甚至她还将田老二给恨上了,理智上告诉她,这怪不了二叔,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怪他,甚至连林氏,她都没给好脸色。
林氏也理解她,并不怪她,只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叹气。生性温和的刘氏坐在李氏旁边劝说着她,什么‘她大伯定会好的!,什么‘娘莫哭了,哭坏了眼睛’之类的。
而此时的夏至却是坐在众姐妹旁边发起呆来,夏至觉得田家简直倒霉透顶了,怎么什么事情都碰上了,这搁在一般农户人家几乎一辈子的事情,都被碰了着。虽然大多数事田家总是能化险为夷,希望这次大伯安全无事的好,不然大伯娘可该如何是好,还有大姐三姐。
听二伯说当时的情况,那伙地痞应该是早就跟着他两了吧,可关键是这伙人怎么会盯上他们。尽管为了去娘娘镇两人都穿了一身算是最好的衣服了,可是也是打了不少补丁的,而且也穿了好几年,已经洗的泛白了,这怎么看也不是家庭富裕的,想来身上也不会有什么钱。
他们为什么会打劫他两,还是说大伯和二伯在买东西的时候被他们看见了钱袋子,误以为是有钱人装穷,可这也说不通啊,这谁有钱还装穷啊,大伯和二伯的举止明显不是富贵人,难道那伙人只是想打劫一批是一批,可是也不至于啊,像这样的事应该不经常发生才是,不然娘娘镇的县衙不会不管的。“难道真的是大伯和二伯倒霉?”夏至自言自语道。
“哎……”想不明白的夏至哀叹道,看着哭个不停的大姐和三姐,夏至脑仁突突疼。又想到二伯说的需要百年人参救治大伯,夏至更是头疼的很,如今田家人都陷入悲伤之中,根本没有人想办法下,夏至很想拍桌子吼声:“当务之急是救大伯啊!”不过她却是理解到家的。
夏至估计就是自家阿爹和两位伯伯恐怕也是难寻人参啊。即使寻到了,恐怕也不愿意卖给他们,再说人参的价钱也是不菲,田家的那点家当全掏出来估计也就购买粗点的根须,大伯的病估计一剂药怕是不行。“哎……”夏至再次哀叹道,此时夏至心里只想对天大吼‘到底哪里有人参啊——’
吼到是没吼起来,夏至却是出了田家的门,家里环境太过低沉了,出来透透气。不过她后面到是跟了个小尾巴——田立秋。田立秋不出声,只一步一步的跟着她。夏至来到鱼塘边,也没心情检查水质,就那么低着头站着。田立秋也陪着她站着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田立秋拽了拽她的衣襟,夏至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田立秋,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十里山,夏至有些担忧的拍了拍田立秋的头,只是她的手刚离开田立秋的头,她却突然跑了出去。田立秋见她突然跑了,不明白是出了什么事,高声喊道:“六姐,你干嘛去?”
“我有事,你先回家去!”夏至头也不回的说道。却说夏至为什么突然跑去来,因为她要去挖人参,没错夏至就是去挖人参。
夏至刚才突然想到这十里山也许会有人参,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跑了起来。虽然她知道这能找到人参的希望渺茫,可是不找怎么有希望,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而且在现代时,好像这人参大多都长在这北方,只是因为这大武朝的时代背景的原因,让人们都以为这药草都长在南方。
进了这连绵起伏的十里山夏至却不知应该到哪里寻找人参,而且以前因为村里人都不怎么进山,夏至也不想特殊,所以就很少进山,这会是秋天还好,树叶大多都落了,不然才五岁的夏至走进里面连个头都不冒。
前世听说人参好像多喜阴,生长地域多是阔叶林或针阔混交林,只是夏至也不知道这十里山是不是什么阔叶林或针阔混交林,只好往那树木较多,找不到光的地方寻去。
而夏至只顾低头找人参,所以她并不知道她这是越来越往十里山内部走去,直到她感到饥肠辘辘,停下来歇脚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来时的道路,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夏至看着四周懊恼的拍了拍头,这是哪里啊。这下可好了,人参没找到,还把自己给弄丢了,这眼看着要到中午了,家里人要是找不到她,还不急死吗!
夏至猜的不错,田家人确实着急,不过却是傍晚时分了,眼下的田家人却是没有心思管她。几个孩子不管事,再说她们都围着田立春和田春芬两姐妹,郑氏要照顾小白露和王氏,林氏虽然心里难受,还要时不时给郑氏打下手。刘氏一直在劝慰李氏。老罗头只一个人坐在堂屋,低着头不理人。
所以田家人根本没人注意夏至不在,即使偶尔注意到了,也只以为她出去看鱼什么的了,只有一个田立秋,但她却是一个姐控的人,相信自家姐姐是万能的。
此时的夏至也不找人参了,她只希望赶紧出了十里山,别让家人担心就行,只是无论她怎么走,也走不回原来的路,而且有越走越远的趋势,夏至无奈,她现在是又饥又渴,累得不行,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吼了两嗓子,只是无论她怎么吼回应她的都是空旷的天空。
夏至无奈只能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她想着这会儿是中午太阳看不出来是哪个方向,等到下午估计就能分辨出方向来了,不过夏至要忍受饿肚子了,还有家里肯定着急,只是现在没办法,只能等了。
第四十一章 进十里山(二)
虽然饿着肚子,夏至却没有一直坐在石头上休息。她想着里太阳西斜还有段时间,与其坐着不动,还不如用这段时间在十里山里走走,反正都出不去,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夏至手里拿了一根木根,虽然已是深秋,四处一片枯黄,繁茂的杂草也已经枯败后露出了黄土地。但是夏至还是怕有蛇,从小就长在山里的夏至明白,山里什么都可能有,尤其是在这动物泛滥的古代,还是有武器在手的好,虽然它只是一根木棍。
这次夏至学聪明了,在走过的树上都用石头划出痕迹,留下记号,这样就不会迷路了。而且她依所坐的石头为原点,只在这方圆几里内寻找,且没走出去一次夏至都会回到原点,虽然麻烦了点,却是实用的很。
经过几次寻找,夏至发现这十里山上还真的有不少好动西呢,不过可惜的是有好多东西都过了季节,只剩下光秃秃的树,而且过了这次估计没什么机会进十里山了。
想到这里夏至脑海中浮现自家阿爹说‘夏至,我说了多少次不准一个人去鱼塘边’时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自觉的笑眯了眼。夏至考虑明年要不要让阿爹和伯伯们上山来挖点树苗回去,这样也好有点水果吃,不过眼下还是找人参的事重要。
眼见太阳西斜夏至却是没有任何收获,她将这方圆几里几乎是寸寸搜索了个遍,别说人参了,连别的药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夏至当时还不信邪的找的特仔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
夏至无奈只得放弃,根据太阳判断出南方的方位,就往回走去。再不回去,估计天黑前走不出十里山了。本来太阳刚西斜的时候夏至就该回去了,只是当时还剩一点地方没找,夏至不甘心这么空手回去,就这么一直找到现在。此时大约是申时中,现在天黑的时辰大约是酉时中,有一个时辰她大约能走出十里山了。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夏至在这十里山里根本找不到具体的路,只能根据方向,一直往前走,遇沟过沟,遇土坡翻土坡,遇水沟绕过水沟继续走,这样下来眼看着太阳快下山了,路程还没走一半呢,顿时夏至着急了,这秋天山上天冷不说,夏至到现在只早晨喝了点稀粥,此时是又累又饿。
着急的夏至没办法,只好提快自己速度,有时地面平坦甚至奔跑起来,这样比之前的效果明显多了。不过虽然效果明显了,夏至心里却更加着急了,因为天阳已经消失了,这就意味着黑夜快要来临了,夏至只能快速奔跑,希望能在天黑前出山。
“呼……”费力翻过山坡,夏至实在没了力气继续前进,只能停下来歇歇脚。此时的夏至有点气馁,自己对情况估计不清,才造成这样的事情,好歹自己在山边也住了十几年,竟然犯这样的错误。
过了一会,夏至又费劲的爬起来继续赶路,只是她毕竟才五岁,又是缺食的情况下走了一天,路上只摘了些果子解渴,全身乏力的很,脚都抬不起来。
这不就被脚下的木桩绊了个正着,眼看着要摔到面前的树桩上,夏至吓的脚上一使力,顺势滚到土坡右边,却没想到,右边却是个深两三米的陡土坡,夏至直接滚了下去,挂破了衣服不说,身上也刮破了不少,脚也扭了,头也撞破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大量出血,不然在这山里让她如何止血啊。
夏至扶着旁边的大树站了起来,先是检查了下身上的伤,又用身上干净的衣服擦了擦头上的血迹,才开始打量起自身所处的环境来,发现这里树木繁多,几乎不见天幕,只能从树缝间露出的光点才能看清地面,不过夏至这一看可不得了,这树下竟是长了一棵人参。
夏至顿时大喜过望,顾不上疼痛向前跑去。她只觉得自己没白摔这一跤。想到大伯有救,更是喜极而泣,之后就是嚎啕大哭起来,在这静谧的山林间只觉得夏至哭声酸涩的很。夏至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哭了起来,也许是高兴的,也许是伤心的,也许是委屈的,总之在见到人参的那一刻,心里有一股情感迫切的需要宣泄。
哭完了,夏至也平静了下来,开始着手挖人参的事。只刚才看到人参只顾着高兴和哭了,却是没瞧清楚,这树下竟是有着有一片人参,其中能挖的估计有十几二十颗。可以明显看到中间的一棵是参王,其余的参都是围绕这参王生长的。
这下可喜坏了夏至,她顿时觉得这一跤太值了,就是摔死也值了。这参王就是夏至不动行的人看来应该都有好几百年了,她的子孙最低的起码也有几十年了,至于那些只有几年参龄的小不点,夏至自动忽略,她可不打算绝了人家的子子孙孙,凡是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吗。
对于没有任何工具和不懂如何挖参的夏至来说,挖参就是用两手拔参,好在此处土松的很,夏至拔的也不费力,不过这要是许大夫在这定是要将她骂的狗血淋头,因为她太暴殄天物了。好在在拔参王时夏至还知道刨刨土,不然还真是暴殄天物,要知道这参王的参须在这北地也是很值钱的。
喜滋滋的将挖出来的二十五颗人参装在兜里,夏至就开始想着该如何回去。这土坡虽陡却是两边有树木,夏至扶着两边的树木估计也能爬上去,就是费点劲,对于现在全身充满力量扭脚的夏至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而在夏至跌下土坡发现人参的时候,田老四从娘娘镇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这一天他和田家另外两兄弟不仅在娘娘镇的医馆前求了又求,还在许大夫牵线下找到不少富贵人家门上,奈何均是没有收获。此时田老二和田老三还留在娘娘镇想办法和照顾田老大,他家来和阿爹阿娘说下情况。
只是他这一说,田家更加陷入绝望。王氏强撑起来的身体差点又倒了下去,林氏心里更加过意不去,老罗头的头低的更狠,李氏哭的更加厉害,郑氏更加的忙,孩子们也更加的害怕,田老四也无力的很,只能明天去镇上再想想办法。
等众人散了,田老四却是发现,坐在炕上的孩子里竟是没有夏至,他以为夏至又是去看鱼了,也就没问,直接出了家门,来到鱼塘边却是没有,他又以为夏至在厨房,就回家进了厨房,发现也没有。看见正在烧饭的郑氏就开口问道:“孩子他娘,夏至呢?”
“是不是和立春她们一起,要不就是在鱼塘边,她也就这点事!”郑氏手上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
“鱼塘没有,也没和立春她们一起!”
“啊!不回啊,她能去哪了啊!”郑氏吃惊的扭过头来反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六姐,从早晨出去就没回来过!”一旁刚进入厨房的田立秋说道。
“什么!”两人吃惊道。
田老四一个快步走到田立秋面前,蹲下问道:“你是说,你六姐从早晨出去就没回来?”田老四心里着急,却害怕吓着田立秋,尽量放缓了语气,只是还带了点急切。
“恩,我看着六姐向那边跑的,她还让我先家来,说是有事!”田立秋一脸崇拜的指着村北的方向,对于三岁的她来说,六姐是个了不起的人。
田老大却是没管这些,爬起来就往门外跑,中间还回了一次头,看见郑氏还在呆愣,顿时吼了一声,“还傻愣着干什么,孩子一天没回来都不知道,还不出去找!”
郑氏心里有委屈,可是此时的她却是没有任何时间委屈,赶紧找孩子要紧。而在田老四和郑氏跑出门找夏至的时候,田家人也因为田老四的喊声,在加上田立秋,知道了夏至丢失的事情。
一家人除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王氏和带着孩子的刘氏,其他人均是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寻找了起来。最后就是刘氏也将小白露交给了王氏,也出去找人去了。王氏本也想去,最后被刘氏劝阻了,毕竟田老大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孩子一定要保住。
一家人挨家挨户的问,却是没一个人知道,最后还是田老四问道村北,说是好像见了一个孩子进了十里山。这一下田家人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十里山可是有人进去再也没出来过啊,夏至都到现在没回来了,凶多吉少的可能性太大了,郑氏直接腿软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我不信,我闺女定不会有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田老四急红了眼说道“阿娘阿爹你带人回去吧,我要进山找夏至去,我的孩子我定要去把她找回来!”他一说完就一头窜进了十里山,李氏连喊都没来的急。
郑氏看田老四窜了进去,爬起来也想往里跑,却是被林氏一把给拽住了,田老四她拦不住,郑氏她却是拦的住的,这十里山可不是谁都能进的,一家人架住郑氏不然她进去,并将她硬拖回了田家,只是此时的她却是没心情做饭了,只坐在炕上抹眼泪。而天真的田立秋却是好像也知道自家六姐丢了,也一个劲的跟着郑氏哭,田家的环境更加压抑了。
夏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土坡,沿着以前的路线继续走了起来,此时天已有了黑意,整个树林昏暗的很,不过尽管夏至全身疼,一瘸一拐的走着,夏至全身却是充满了喜意。夏至想到田大伯能过醒来,就觉得不虚此行,虽然吃了些苦。
终于在天黑前夏至隐隐看到大山下的田家村,只是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给吓了一跳。话说田老四一路疾奔,远远就见远处走来一拐一拐的小身影,当时他脑袋一空,就向前冲去。等到冲到身前,发现是夏至,更是一把将她抱起,“啪啪”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可不像以前,是田老四牟足了劲打的,可想而知有多疼。
夏至刚从惊吓中走出,还没欣喜见到自己阿爹,就被打的龇牙咧嘴。不过她没有出声,而是嘿嘿笑了两声将怀里的人参拿了出来“阿爹,你看,我找到人参了!”只是之前被自家阿爹打的夏至没有哭,此时却是带着哭腔说的这句话。
田老四看着破了头、小花脸的女儿举着的人参,顿时明白女儿进山是为了找参,声音哽咽了起来,竟是流了泪水。此时他万分后悔自己大了女儿。只是当时见到女儿又惊又吓又喜,又生气,才不知不觉动了手。
而此时的他却也是说不出话来,只默默的抱着女儿,给夏至揉了揉,两人就一路沉默的回了家,此时的田老四只顾着心疼自己女儿,却是忽略了夏至一个五岁的娃如何认识人参的。
四十二章 人参
夏至到家的时候,只见阿娘做在炕上,小立秋坐在她旁边使劲的给她差眼泪,她也不理。夏至知道自己一天未归,阿娘应该着急吓坏了,指不定还以为她被拐子拐走了呢。
此时的夏至还不知道,郑氏是直到田老四回来才发现她不见的,此时的她不仅担心女儿的安危,心里也责怪自己粗心,女儿丢失一整天,她竟毫无发觉。
其实说来也不怪郑氏,田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田家昏沉沉的,心情低落的很,平时四个人的活几乎都落在她肩膀上了,而且她还有一个小白露需要照顾,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再说夏至本就是个成|人心智,平时做事有理有据,从不给大人添麻烦,反而有时她还给田家人出出注意,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郑氏就想着夏至懂事应该不需要她一步三叮咛。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她的心里后悔死了,只想着等夏至回来,她定要天天耳提面命的叮咛她、嘱咐她。雪上加霜,田家人沉浸在有可能失去夏至的悲伤中不能自拔,却没有发现田老四抱着夏至已经走进了堂屋,还是给郑氏擦眼了的田立秋看见了夏至,一下子蹦下了炕,大叫起来:“六姐!你回来啦!”
田家哗的一下抬起了头看见站在门边抱着夏至的田立秋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可思议田老四这么快找到夏至,还是不可思议进入十里山一天的夏至还能回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此时的夏至考虑的事,因为紧接着她进听见田立秋的嚎啕大哭声:“哇——六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在意不会来,哇——”还有添加起身时带动板凳倒地的声。夏至表示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这是回来了,大家应该高兴才是啊!
对于快速聚拢将夏至围起来的田家人夏至表示无奈,还有自家的亲亲阿娘,你这一快速跑过来把咱从阿爹怀里抢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在咱屁股上拍两吧。郑氏然不是仅仅拍两下,而是狠狠的拍了好多下,拍的看的田家人都疼,刘氏和林氏更是上前拉郑氏,不让她打。李氏直接将夏至接过去包在怀里,看着浑身是伤的夏至,心疼的搂在怀里拍了拍。
而王氏虽然,也想上前去拉,奈何她身子不争气,王氏觉得如果不是自家男人出了事,四弟妹也不会顾不上夏至,让她丢了一整天也不知道。如今见了夏至回来,高兴还来不及,怎能动手打她。
不过夏至却是不在乎,她知道阿娘担心,让她打几下出出气也好,省的憋出病来。被搂在李氏怀里的夏至龇龇牙,虽然疼的很,却是笑道:“大伯娘,你看我挖到人参了,大伯这下有救了!”
夏至自以为笑道潇洒,却不是配上她那血呼啦的额头,显得特别凄惨,看的田家女性一致哭了起来,搞的夏至莫名奇妙,难道她那里说错了,怎么都哭起来了。
其实在这之前田家人只知道人参有其物,却不知其物长什么样,就是一直在为人参的烦恼的田老四也没见过真正的百年参,他只知道它贵重的很,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其他均是一无所知。不过当夏至拿出人参是,他们却都下意识的认为它是真的,而且一致的忽略了为什么五岁的夏至会认识人参,她们只感觉道,这个小小的女童在拼进一切的为这个家努力,保护着这个家的每一个人。
“真的,这是人参?”当然大人们忽略的事情,小孩却是很认真的,田春芬一脸紧张的问道。
“恩,我以前在许大夫医馆里见过参龄小的人参,和这个长得一样,上面都有红色的珠子,而且许大夫还说过这上面的环纹可以说明人参年限可不短!”夏至做一副骄傲状,没办法上次的山药却是有听许大夫说过,这次的嘛,其实是夏至编的,不然没办法说明为什么她一个五岁的娃知道人参啊!夏至表示我也不容易啊!
一抬出许大夫,那田家人可是相信无疑,这几次的救命之情和之前山药的事情都让田家人很是相信许大夫。所以听到这里田家人心里高兴了起来,特别是王氏这个人直接扑到夏至面前要给她磕头,吓的田家其他人干劲就拉,也吓的夏至直接整个人扑到了李氏的怀里,话说阿奶的怀里真温暖可比阿爹硬邦邦的胸口好多了,哎,可惜不能睡,不然夏至真想在阿奶的怀里睡了,话说真的好累啊!
“阿奶快放我下来,我还有事呢!”夏至看着面前因为找到人参,而明显表情放松很多的阿奶开口道。李氏听了夏至的话也没强留,就将夏至放了下来。这一放下来,众人才发现,夏至肚子前用衣襟兜了个小兜,里面鼓鼓的。左手正抓着衣襟,右手那里一株人参。
田家人都不明白她要下来干嘛,只田老四看着夏至的衣兜,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夏至看着阿爹的表情好笑的很。田老四一跨步走到夏至的面前蹲下,紧张的问道:“乖、乖女儿,你、你不会——不会告诉我这、这都是都是人参人参吧!”夏至看着自家阿爹过于紧张,竟是连结巴都出来了。
这也不怪田老四,这北地人参可是十分名贵的药材,白天他还在为这愁的不行,结果晚上闺女就告诉他,她娃了一兜的人参,鬼才相信呢,再说这人参有不是大白菜,随处可见。
“阿爹,真聪明,居然猜的到都是人参,不过阿爹肯定猜不到,我不仅挖到了人参,还挖到了参王,估计最起码有个五百年了!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仿佛为了刺激田老四,夏至将参王给说了出来,而且还说的特委屈的样子。
直接吓的田老四和田家人一副“啊”的样子,等到夏至将衣兜打开,拿出里面的二十四课人参,田家人更是傻眼了,他们没想到夏至的衣兜这么能存货,本来以为就五六株,却是没想到这么多。
夏至看着一家人傻眼的样子,心里想着这可都是钱啊!“咳咳……”为了让大家清醒,夏至表示无奈的清清嗓子“阿爹,我们连夜把人参送去给许大夫吧,这样大伯也能好的快!”夏至看着大伯娘一副希望赶紧送去的模样说道。
“好,我在这就送去,也好让大哥快点好!”田老四说完,就一副我要走的样子。
“阿爹,带我去,我也要去!”
“你去?这黑灯瞎火的你去干什么,你不能去!”
“我不,我就要去,我要去给大伯送参,而且这么多参,大伯也用不完,我要将他们卖给许大夫,让她以后就更多人!”
夏至一方面确实想把人参给买了,毕竟这么多参放家里也不安全,而且她刚刚不是说谎了吗,她怕她的谎言被拆穿,只好跟着。“那也不行,你就在家里跟着你阿娘,那也不许去,这参我会找许大夫卖了的!”田老四这次十分强硬,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就自己跟着去,反正我去过,我有把怕!”“夏至!”夏至刚强硬起来就被自家阿爹和阿娘,阿奶她们异口同声的‘夏至’给吓的缩了缩脖子,不过缩完脖子,发现众人怒目她,她有神智脖子和田老四怒目,一副你不答应,我们就瞪下去,看谁瞪过谁。看的田家人好笑不已,最后当然是,夏至胜利了。于是夏至收拾收拾身上的伤,换了件衣服,被田老四背在背上,摸黑去了娘娘镇。不过夏至很担心这古代不是夜晚不能进城吗,这阿爹到时怎么进镇啊。算了,还是现在阿爹背上睡一觉吧,实在累得慌,刚吃了饭,就想睡。而感受到背上的女儿呼吸均匀,明显睡着了的样子,田老四尽量减小步幅,保持平稳,这一路上有闺女陪着他也不寂寞了。
第四十二章 大伯醒来
话说夏至这一觉醒来,田老四已经背着她进了镇,至于如何进镇这个问题,夏至表示我还是不知道。
夏至迷迷糊糊的睁开,午夜的凉风穿过衣领,吹的她直往田老四的背上缩,尽管出门的时候郑氏已经给她裹了厚厚的一层衣服,她还是觉得现在周身冰凉冰凉的。
田老四感觉到背上的夏至醒了,蹲下身子放下她,揉揉她的头开口道:“闺女醒了,这就快到了!下来走一会。睡了这么长时间,身上没有热力,冷的很。”
夏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路上只顾着睡觉,把阿爹给忘了。揉揉眼,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阿爹,你怎么不喊醒我,我也好陪你说会话。”
田老四刮刮夏至的小鼻头,笑道“阿爹不需要你陪着说话,你不说话阿爹还安静些呢,省的你气阿爹!”找到人参后,田老四的心情也轻松不少,与夏至开起玩笑。
“我哪有!”夏至吐吐舌头,心里暗忖这不是你不同意我来镇上吗,你要是同意我能气你吗。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阿爹和她开玩笑,但是为了让田老四避开这个问题,夏至拉着他的手催着他一直往前赶。
“阿爹,快走,早将人参送去,大伯也早点好!”
依着月光父女两穿过街市,来到许大夫医馆前。此时正是午夜时分,许家医馆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田老四只好上前拍了拍门,却是没有什么动静,这个时间点人们大多熟睡,估计很难听到拍门声。田老四又使劲拍了好多下,问了几下‘有人吗’才有人应答。
“谁啊?”声音沙哑,像是熬了夜的样子。不过夏至却是听出这是自己二伯的声音。夏至扯了扯田老四的衣襟,低声说道:“阿爹是二伯。”
田老四听了,压下声音低声说道:“二哥,是我,满喜!”夏至低头偷笑,阿爹的名字好有喜感。
屋里的人听了田老四的回答,终于有了动静,想是要来开门的样子。夏至听着医馆里的动静,觉着自家二伯和三伯应该就睡在医馆前厅。不然不会这么块就听到拍门声。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露出田老二暗淡、焦急的脸。
“咋这时候来了?”田老二知道是田老四的拍门时,还吃了一惊,他以为家里又出了事,田老四才会大半夜的往镇里跑。
“二伯,没啥事!”夏至见田老二焦急的样子,开口说道。
“咋夏至也来了,老四你也真是的,这大半夜的,把夏至往这娘娘镇带!”田老二听了夏至的回话,这才注意到站在田老四身后的小人,不过他却开始责怪起田老四来。
“二伯,不怪我阿爹,是我硬要来的,我们大半夜的过来,主要是给大伯送人参的,二伯我找到人参了,这下大伯有救了!”夏至激动的说道。
“什么!找到人参了,在那里?”田老二一听人参,顿时激动的高喊出声。自从田老大受伤昏迷,田老二心里就没好过过,他总觉的自己没有照顾好大哥,才让大哥被别人打破了头。而又因为人参的事,田老二焦愁不已,如今听说人参已找到,那心情澎湃呼之欲出。
“人参?在哪?”却是田老三被田老二的高音给震醒了。为了人参,田老二和田老三几乎忙到子时中,却是一无所得,兄弟两无奈只好,洗洗休息了,等第二天在想办法。田老三因为没有田老二的顾虑,几乎倒头就睡着,田老二因为想着事情,睡得并不实在,所以才那么快听到夏至她们拍门。
“怎么了?”田老三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医馆内院的院门开了,传来小药童迷迷糊糊的问话声。
“小师傅没事,就是我们家找到人参了,就给连夜送来了!”夏至开口回到。
“什么?找到了!在哪,给我看看!”小药童听了夏至的话,哪还有迷糊劲,精神倍增的跑到了夏至的面前。夏至见他这样,知道他稀罕人参,就从怀里掏出人参来,当然只掏出来一株,递给了他。
这次来镇上,夏至总共带了十五株人参。家里留了一棵参王和三百年参龄人参三的以及二百年参龄人参六的棵。其余的都被她带了来,而这十五株人参里包括夏至递出去的一棵快两百年的人参和四株百年以上的人参,以及十棵二十年到百年参龄的人参。
临走前,夏至将留下的人参都给了李氏,李氏却转手就递给了夏至阿娘,并交代郑氏以后留给孩子用,而且还当着田家人的面说了一句‘这人参,除非到生死关头,谁都不许动!以后夏至出嫁就让她带着!’
当时李氏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十分的严肃,夏至觉得阿奶简直威武极了。俗话说的好“共患难易,共富贵难”,多少人一起走过平困,却因为金钱闹崩了。夏至可不想田家人眼皮如此浅,为这人参天天钩心斗角。当然田家人也没让夏至失望,他们都明白李氏这是敲打他们,均是十分诚心的表示这人参是夏至挖回来的就是夏至的,除非人命关天,否则觉不会动这人参的,也绝对不会和别人说起的。
小药童捧着夏至塞给他的人参就着月光仔仔细细观察起来,“真的是人参,还是快两百年的人参,师傅,这里有棵两百年的人参!”突然认真观察人参的小药童,兴奋的喊了出来,喊完拔腿就向内院跑,夏至估计是去找许大夫了。
毕竟这百年参都难见,更何况是两百年的参。不过小药童的这一举动可吓到田老二和田老三了,本来两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小药童拿着人参,深怕一个不慎,这人参就飞了似的。
“二伯,三伯没事的,估计去找许大夫了,说不准一会许大夫就出来了!”夏至摆摆手不在乎的说道,不过说起来就是有点打扰许大夫休息,只是奈何夏至大伯还在昏迷,而且夏至估计早点用药应该会好,这样大伯也能早点好。本来夏至还想自己去喊醒许大夫,小药童的举动正好称了她的意。
果然过了一会,就见许大夫匆忙跑了进来,而且夏至发现许大夫明显衣冠不整,想来也是激动的很。
“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许大夫激动的问道,许明此时心里的激动更本无法表达,这两百年的人参对他的意义非凡,若是当初有这人参,想必那人也不会丧命。
夏至见许大夫问,于是便将自己如何到十里山挖到人参的事给说了出来,当然具体挖了多少参,夏至并没有说出来,许大夫也就也为她就挖了这么棵
“一切都是命啊!既然你们找到参了,我就赶紧将要给配出来,这要越早用,效果越明显,好在现在也不迟,估计现在用了药,田大侄明天早晨就会醒。”许大夫感叹了句,就走到药柜前边配药,边说道。感慨忙碌中的许大夫自动忽略夏至为什么认识人参这个问题。夏至顿时觉得情报解除,放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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