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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去,忽地跳出两个年轻男子,拽着明晃晃的两把钢刀,拦在面前。听其中一人喝道:“快拿解药来!”孟公子心念宋波安危,全不理会,身形一晃,从这二人中间风刮也似掠过,俯身来搭宋波手腕脉搏,只觉脉搏跳动微弱,大惊之下,再探他鼻息,气若游丝,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却才孟公子从那二人之间一闪而过,身法快捷绝伦,众人见了,都自惊讶。拦孟公子的那二人半晌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人挺刀彳亍上前,说道:“阁下若把解药取来救了我师兄,那……那……”他本想说那便罢休,只是他是唐门中的一名后辈弟子,与唐琪与辈,见孟公子方才那一如电身法,已知他了得,却先自馁了气,瞥眼又见师父唐大标满脸悲愤之色,知这事自己难以妄下断语,因此说话到这里,只望着师父唐大标,不再说了。

    孟公子置若罔闻,盘膝坐地,扶起宋波,在他背后传送真气为他疗伤。过了一会,才收掌站起,将宋波扶起在一躺椅上让他躺了。向左左右右一打量时,这才看清人堆之中唐琪正躺在地上,身下已垫着一层厚厚的垫子。一个身形显胖,面相却很威武的人,正立在众人之中。此人正是唐大标,孟公子入门不问荣枯,先看众颜,便已料想是唐大标。莫云也站在唐琪身旁,另外还有一个正是那日又香楼中要自己饮鸩酒的毒鸩子薛成,正自俯身察看唐琪中毒伤势。只见唐大标面色冷冷,走了出来,向着孟公子沉声喝道:“把解药拿来!”说着伸出右掌。孟公子也是心急救人,听了他这冷冷的话,虽是没头没脑的,但还是去怀中取出通解万毒丸来,转头见莫云正自鸷目冷冷,忽想起他那句话来“就是他了!”再看看此时形状,顿时明白,定是他从中进了谗言,才以至唐大标对己才有所误会。孟公子暗自苦笑,向莫云道:“莫家公子可当真了得!”说着转过头去看了妓女中那负伤的妓女,只见她亦是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仰躺在一宽椅上,神色依就惨淡。莫云听了,不由得脸上刷地一红,随便复原,也转头看了看那正中昏迷的妓女,顿时又羞又恚,真恨不得立时便将孟公子一掌劈毙。孟公子回头又向唐大标道:“听足下口气,似是唐公子的伤与我有关。足下可莫要信了无耻小人的谮言。实不相瞒,这瓶药却是我从凶手手中夺得。”正说之间,见薛成走近,孟公子道:“薛先生,他的伤势如何?”唐大标见孟公子识得薛成,便问薛成道:“你们认识?”薛成看了看孟公子,勉意一笑,道:“识得……识得的……”便回孟公子的话道:“唐公子所中的毒,极为古怪,惭愧,在下见识谫陋,一时倒也寻思不出应救之策来。”唐大标微微变色,看着孟公子手中的那瓷瓶,问道:“这是解毒?”孟公子道:“我说过,这药是我从凶手处取来,我只能说九成是解毒,并不敢断定。”说着取出一粒先行服下,也不惧此药是与己或害或利,先要试试这药丸究竟是否含毒带害。隔了片刻,孟公子脸上露出一线喜意,向唐大标道:“此药我见人服过,确是极为灵验。”说着将一粒红药丸递给了薛成,转身又去给了老鸨一粒,分付给那妓女服下。薛成接过解毒,只觉这药丸恶臭难当,极为难闻,知道但凡世间奇异之毒解药多有恶怪之味,心中一喜,与唐大标说了几句。唐大标见孟公子先服下一粒在先无碍,又因无计可施、救子心切,便叫薛成去给儿子喂服,说道:“倘若此药当真救得了我儿,那我也不去问是谁伤的他,我唐大标既往不咎。”那老鸨也给那妓女服下了,孟公子这才又来给宋波运功疗伤。

    约莫半盏茶功夫,宋波悠悠醒转,孟公子让他躺着别动,去寻了着柔软之物给他铺在身子下。厅上各人顾各自之人,不觉又过了多时,始终不见唐琪与那妓女醒转,薛成又去察看,毒性仍是未消。唐大标开始焦躁起来,在厅上来回踱着步子。孟公子也有些担心起来,寻思道:“我见那郑婆服下这药下,没多少时间便可将自身体内毒性全部化了,怎生他二人这么许入功夫了,还是不见起色?”走到唐琪跟前,只见他面色泛乌,显是毒性未去,正欲俯身去看他右臂伤口,忽见莫云闪出拦中间,冷喝声道:“站住!你的同党呢?快叫把真正的解药取来,否则莫说四川唐门上上下下与你过不去,便是我莫云事外之人对你也不会客气!”唐大标与门下众弟子先前早受了莫云挑唆,见唐琪服下解药后,这许久尚不见丝毫功效,对这通解万毒丸已起了疑心,此时又听莫云这么一说,心中再次认定唐琪负伤中毒与孟公子有关,当即便有几个门人对孟公子怒目而视。孟公子倒也不在意,无奈一笑,向莫云道:“看来你今日定是非要把这个罪名安我的的头上了。”莫云冷笑道:“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须安此罪名与你?”孟公子点了点头,右手置于口前,清一清喉咙,朗声道:“好,你既认定此事与我有关,那我问你,你怎知道这事我有莫大干系,所凭何据?”莫云嘿嘿冷笑,道:“有一点在下想来想去就是不明白,正要请教,在此间厅角门边向内厢发暗器之人是谁,除了我那两名手下外,这云雨楼里的众人都是没有看到,但我那两名手下已死,发毒镖之人是谁再也无人知悉。但让我想不通的是这发毒镖之人为何只将毒镖打向我跟唐公子,而不是阁下与令兄弟呢?”孟公子听了微微一怔,奇道:“这倒奇了,分明是四支梅花钢镖分袭我们四人,怎说是只你跟唐公子呢?”莫云大喝道:“荒谬,明明是两支暗器,你又怎说是四支,这不是胡口瞎说么?”他们二人言语已被醒转的宋波听清楚,宋波听莫云将四支暗器说成两支,已知莫云居心不良,谖众欲诬蔑孟公子,在一旁忍不住说道:“是你瞎说……明明是……是四支暗器……”他内伤极重,虽得孟公子以内力疗伤,但此时说出话来仍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孟公子听他为自己说话极为吃力,近前向他道:“兄弟你有内伤不宜说话,”见几个伙计正站在一角看着,叫过一个来,多给了些赏钱,吩咐了几句,那伙计便欣然出馆,却是去找大夫去了。

    第三十五章 梅花毒镖

      莫云看着众人道:“到底是我说瞎话,还是他们胡掰,这会大伙心里都已有了数,也不须我再多说了吧!”话甫毕,立即又跳出几个唐门弟子,俱都满脸怒容,向孟公子喝道:“识相的快让人将真的解药取来,不然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此处!”孟公子也不理,背手向先前伴陪那几名妓女走去,问道:“当时你们也在场……”话未了,已见那几妓目光闪烁,随即避开了自己的目光,都低下了头不语。孟公子回头只见莫云满脸阴笑,又看了看这几妓,已然明白,暗道:“她们有她们的难处,我何必难为他们,强要她们说?”孟公子回过身来,见那几名满脸怒色的子弟中,一人说道:“他是钱塘江无双拳莫大侠的独子,又是后辈之秀之一,自是语出如山,一言九鼎,你说我们凭什么信你”孟公子苦笑道:“也无怪你们不信我所说的话,正是‘有钱解真语,无钱语不真’其实无势无名又何尝不是如此。”数中另一个又道:“你休再花言巧语要骗我们,我们已在这云雨楼内上上下下地收察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钉在师弟臂上和那个姑娘胸口的两支毒镖外,哪里还有第三支?师弟,把那两支毒镖拿给他看,好让他无可狡辩。”一个年轻的男子应声而出,手中提着一块蓝布,像是包着什么物事,在右掌心小心打开,正是两支梅花镖。孟公子点头道:“正是此镖,但只不知如何只有两支了?”莫云向前道:“什么‘只不知如何只有两支了’,这毒器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两支,这两支便是薛先生从唐公子和那……”莫云心中有愧,说到这里又不禁望了睃了那中毒的妓女一眼,目光一闪而过,续道:“……和那姑娘身上取来,你口口声声说有四支梅花毒镖,请问,那其他两支在哪里?倘若你能取出那两支来给大伙瞧上半眼,那也就是我莫云胡说八道,错怪了你!但当时的情况我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的确确是两支暗器只袭我和唐公子而来,而你们两确安然端坐,毫毛未损,你说我能错怪了你么?你这会当着众人面前老老实实的交待的好,再让你那帮凶把解药取来,如此万事俱休,不然,哼哼!你便有天大的本事,能通天彻地、兴妖作怪,在唐老爷子面前决计难逭愆行!”他这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语色俱厉,又说得井井有条,众人听了不由得不信。唐大标开始听了莫云诸多言语时,心想莫云的话自然不虚,但也有许多只是他的猜测之言,未可全当真。又想儿子唐琪中毒之事亦有可能是被平素有怨之人撞见,因此暗地里下毒手也不无可能,先前对孟公子说:“把解药拿来吧!”这话,也只是随口试探,竟没想到孟公子竟会当真依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至于孟公子说道解药是从凶手处得来云云,他只是半信半疑。孟公子哪里知道他经听人报之此事后,急忙带着众弟子来此,当即在馆内四处细收了一回,欲寻出些蛛丝马迹,方便得知发毒镖之人是谁。结果却也没有察出什么,察看那两支梅花毒镖时,都没人识得江湖中有谁是使此镖器的。后来提到毒镖的数目时,听孟公子说是有四支支时,唐门众人哪里还能相信他的话,心中都有了断定。唐大标在一旁听得多时,当即纵上一步,大声道:“我儿子此刻命在旦夕,若真有个山高水低的,嘿嘿,休怪我唐某不讲人!”说到后来,已是满面狠戾之色。孟公子苦笑一声,道:“袭向我二人的梅花镖器一支被我用酒盅打飞,另一支被我接下后撇下,至于这两支镖器为何在我离开之后不见,我自然难以知晓,但位若以此为由,硬说我是凶手,未免有些‘莫须有’之意吧!反正我话已至此,便不再多说了。”莫云当即道:“若要我们相信你,除非你能示出另外两支梅花镖来。”孟公子不禁摇头一笑,道:“你们既将这里滴水不漏地收寻过了,我再找也自是找不着的,你明知我拿不出,却偏叫我示出。”莫云冷笑道:“你既拿不出,谁能信你先前所说!”孟公子向人待人和气,不易恼怒,遇到再大的事,也都是笑笑化去,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违常对待。但他此时眼见莫云存意嫁祸,又说得冠冕堂皇,心中也不由得生有几分怒气,虽知莫云并非正人君子,但也没有想到他竟会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如斯。三分气愤之下,仰天哈哈大笑。唐大标沉声道:“你笑什么?”孟公子将袖一拂,淡淡地道:“唐先生爱子心切以致误信谮语,倒也罢了,只是这什么钱塘江无双拳莫大侠的独子倒让人好生反感啊!”他这两句不轻不重的话说出,众人都一怔,听他口气好象好似没将唐大标和莫不凡当回事,当即唐大标的弟子中便有几人呼喝起来:“好小子,你百日不漱口,口气倒不小,我师父便是误信了谮语,你不罢了又待怎地?”又一门人也喝道:“听你口气倒似没我师父和莫大侠放在眼里。”亦有人叫道:“你是什么人?师父是谁,怎把你教的这般狂傲,先吃我一着再说话……”话犹未了,嘈聒声中忽地哧地一声,一物向孟公子劈面击射而去。孟公子听得清真,看得明白,一器已袭来,本欲侧头避开,但立即想到身后都是一群弱质的妓女,倘自己只将头一侧,自可独善其身,但身后妓女中不免有人受池鱼之殃。这念头只一闪而过,当即身子未动,微一撇头,已将那飞来的光细银针咬住。四川唐门以暗器名震天下,被武林中称为暗器鼻祖,于施毒的功夫原也是十分了得,但自上一代起,不知为何订了一条门规,凡为唐门中人,日后暗器之上一律不得喂食毒药。因之此后唐门中人在江湖上行走,暗器上也不敢有人再喂毒药,孟公子是以不惧有毒,以齿接了。其实孟公子身内所中之毒,为万毒之尊依“万毒纲谱”中所注,调出的奇剧之毒,孟公子以孤星子传下的青龙玉与师父口传的“万毒纲谱”中所载的解毒心法两者兼施,毒性尚不能驱尽,他便是再中些毒物,也如小巫见大巫一般,经他依法调制后,性命亦是无谓。但他一旦新中毒性,原先体内的旧毒不久便即要失控,如若不即时以解毒心法或以青龙玉两者来驱除,毒性便要发作,因之孟公子那日在双香楼内为解麻烦喝了薛成的毒酒后,毒****发,孟公子在自己房中以解毒心法制毒,只是少了青龙玉相助,难以尽善尽美。

    当下孟公子抬起头来微一摇,银光闪动,嘭的一声,齿间那枚银针已飞钉在横梁之上,深入寸余,只露出针尾,闪着寒光。众人见他以齿接器干脆利落,似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又见了他只将头轻摆,那针电闪般地针在横梁木中,入木三分,都看得呆了,一个个张口挢舌,久久未下,唐大标也吃了好大一惊。过了好一会,才见薛成近唐大标耳畔低语几句,唐大标听了,微微变色。

    正当此时,忽听得足音跫然,走进一个十七八山的妙龄少女来,正笑吟吟的,眉清目秀,笑靥似花,长得极美。那少女一边走一边拍手笑道:“哈,果然厉害啊!”说着走到孟公子跟前,又笑道:“你果真没事啊!”孟公子想了想,觉似在哪里见过她,但又想不起来,听她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便问道:“你认得我么?”那少女笑着不答,孟公子又道:“好象在哪里见过你,但又想不起来。”那少女秋波流转,想了半晌才道:“啊,我知道啦!那日在天香客栈中我浓装艳抹的,难怪你今日认不得我。”孟公子听了,又向她看了看,这才恍然,笑道:“原来是你。”

    第三十六章 梅花毒镖

    这少女正是柳月儿,她上次与孟公子在天香客栈相见时,因当时正值练毒功未得小成之际,为引入体内的毒性所侵,面色发乌,不得不以粉傅面,浓装艳浓遮面。如今她已将毒功练至小成,肤色已然归元,显出本色,与孟公子先前所见大不一样,因之孟公子此时乍一瞧,只觉熟悉,一时却也想不起是她。

    唐大标见无缘无故冒出一个美貌少女来打岔,说道:“小姑娘,你们要叙旧,等我这头事了了再叙,请先退开!”柳月儿听他口气不怎么好,俏脸一扬,道:“哼,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有人中毒么?”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覷,见眼唐琪中了剧毒昏迷犹自未醒,生命危在须臾,竟想不到这小小一个少女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大标听了,脸色一沉,斥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休在这里多说,快快让开!”他见柳月儿透着几分可爱气儿,虽是出言相斥,语气却轻和。柳月儿摇了摇手,道:“叫我让开是可以的,但我有话要说,说完自会走开,另外,我还可以帮老爷子你的令郎把毒也解掉。”唐大标听了,面色一动,忙问道:“你说你能帮我儿解毒?”柳月儿神采飞扬,因见孟公子双手负后,立得笔直,遂学着他的样子,将柔荑叉后,答道:“正是!”唐大标道:“小姑娘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来,唐某听着。”正说之间,又走进一个男子来,约二十五六岁,面色煞白如纸,满头黑发之上却绕着一绺如雪白发,孟公子认得正是那日天香客栈中与柳月儿同桌而坐之人。此人正是凌子阳。众人见了,都暗自称奇,互议道:“这人相貌好怪!”

    只见凌子阳向柳月儿道:“月儿,你怎么还是来了?”声音清冷,微带斥责之意。柳月儿向来敬畏这个师哥,见得是他,急转过手来,向他微微一笑,道:“师兄,你也来了。”凌子阳走到她跟前,只叹了口气,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整日莽莽撞撞的,四处乱跑,这怎行!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事你别来凑热闹。”柳月儿嘟着樱唇,鼓着腮帮,道:“可是他们错怪了他……”看了孟公子一眼,又向师兄凌子阳道:“师兄,刚才你不是也看到了么,他刚才追着一个老婆婆直向东门……”说到这里一泓清波直盯着师兄闪闪转动,满面央浼神色。凌子阳最疼爱这个师妹,见了,受央不过,当即向众人瞥了一眼,淡然道:“我方才我却是见到这个公子追赶一个老妇穿街而过,直向东门。”说完,独自一人站在一旁,便不再说话。唐门众人听了又纷纷互语。唐大标心知儿子中毒中毒耽搁越久越不妙,此时也不管柳月儿与凌子阳所说是真是假,心想万事以先替儿子解毒为上,当即上前微拜一礼,道:“如此说来,是我们多疑了,还请小姑娘助我儿驱毒,在下在此先行谢过。”柳月儿又向师兄望了一眼,意在相寻,见他不语,当即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锦盒来。唐大标指着那盒子问道:“小姑娘,这是……”柳月儿笑道:“打开一你看就知道啦!”见她一按机扣,只听嘭的一声轻响,极其清脆,锦盖开处,只见盖中黄缎之上蹲着两物,灰褐颜色,湿漉漉的,形似蛙类,但头部却长着一个红色肉瘤,艳如鲜血。众人都互道:“这是什么?”孟公子少时一直深居简出,勤学孜孜,武功虽高,但见识却平平之极,见了这物,也认不得。却见薛成兴奋冲冲地走上,对着那两物目不转睛,像似见到聚宝盆一般。柳月儿向他笑道:“这位先生,你认得我这两物是什么么?”薛成双目瞬也不瞬,直盯着那两物,点着头道:“识得,识得,这是食毒雪哈!”神色间却显得很兴奋。柳月儿惊奇赞道:“呀,你真厉害,我这食毒雪哈你也认得。”取出一支来,向着那食毒雪哈道:“小东西,你要帮人家解毒啦。”走至唐琪跟前,将解食毒雪哈轻轻放在地面上。薛成向唐大标喜道:“令郎有救了!家师在世时,曾听得他说过此物,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此物对毒性极为敏感,只须一嗅,便可将方圆半路之内有毒之物尽数察出,随即前去吸食毒性,直吃个饱为止,因之称为‘食毒雪哈’。若以此物解药,当直灵验无比,再好不过了。”正说之间,只见那食毒雪哈在地板上呱呱叫了几声,便向不远的莫云跳去。众人见了不明所以,柳月儿也吃了一惊,道:“咦,怎么朝那里去了?难道他也中毒了么?”莫云一见食毒雪哈朝自己蹦来,当即闪身避开,但那雪哈也随即调头蹦来。莫云心一怒,抬腿便要踩落,要将这讨厌的雪哈踩死。唐大标急道:“别伤它……”柳月儿也叫道:“别踩我的雪哈!”莫云哪里理会,直踏而下。忽见白影一闪,一人箭步冲上,却是孟公子。只见他左足立地,右足抬起,右脚背上却是莫去的那直踏而下的脚。随即便见莫云快速将脚缩回,竟是不住踉跄倒退。众人看得奇怪,不真蹊跷,而唐大标、凌子阳、薛成几人均已想到莫云之所以如此,极可能是被孟公子从脚上传出的内力所震。柳月儿急步夺到食毒雪哈前,俯身捡起,捧在掌心,向莫云怒道:“你这人忒坏,为什么想要踏死我的雪哈?”莫云稳住身子,满脸愠色,瞪着孟公子不答。唐大标上前一步,也问道:“莫贤侄,你这是为何?倘真给你踩死了这姑娘的雪哈,那我儿子所中之毒如何去解?”他碍于莫不凡的面皮,这话说得倒也不重。

    孟公子心中也奇怪起来:“这雪哈为什么会往那他那去,他却又为何想将这食毒雪哈踏死?”正想着,见薛成也去问莫云道:“莫贤侄,这雪哈怎么会向着你追去,莫非你也中毒么了么?来,让我给你瞧瞧。”他本是一番好意,哪料莫云对他的问话竟是听而不闻,对他毫不理会。薛成不禁大感尴尬,忸怩了片刻,心怀悔不当初之念,讪讪退了回去。

    第三十七章 梅花毒镖

    唐大标心念爱子安危,当即又向柳月儿求要雪哈来解毒,柳月儿起初怕莫去会再来伤害雪伤,不肯取出,但被唐大标几句软语相求,还是不忍见他儿子毒发身死,便答应了,没料刚将雪哈放脱,唐琪竟“啊”的一口,吐出一口鲜血醒了,唐大标又惊又喜,奔在儿子面前问长问短。柳月儿见了,笑道:“令郎既然能醒过来,又吐出了毒血来,也用不着我的雪哈了。但如此看来,令郎先前所服下的那解药是真的了,开始你们可是错怪了好人啦。”唐大标心中对她多少有些感激,听了她这话,连声称是,对孟公子的前嫌尽数释解。

    又过不多时,那妓女也醒转过来。凌子阳向柳月儿道:“月儿,我们走吧!”柳月儿跟在师兄的身后,回头望了孟公子一眼,转头向师兄凌子阳道:“师兄,我有话话问他,让我再呆一会儿,好么?”凌子阳望着她恳求的神色,点了点头道:“要快些,等下就得去龙腾山庄,师父找我们不着就不好了。”此时为宋波请的大夫已来了,正开药方,孟公子伴在那大夫一侧相谢。

    柳月儿到孟公子跟前,只一笑,当真千娇百媚,摄人心魂,只看得唐门众弟子神不守舍。孟公子也一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柳月儿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那日我以为你毒入五脏六腑救不活了呢,所以没有雪哈救你,等我走后又回去一趟,就不见了你的人影,你去哪里了啊?”两人此次可算是二次相见,但都觉得与对方似已相识已久,孟公子道:“我被龙腾山庄的人给救了去。难怪我翌日醒来时,脑中会有一些当晚所听到的话来。”柳月儿奇道:“你听到了什么?”孟公子笑道:“这可不好说。”正说之间,听凌子阳喊声:“月儿,该走了。”柳月儿转头见师兄正转身出门,不由得跟去,忽又回过头来道:“你不宜饮酒,以后还是少喝为妙。”说罢,便跟凌子阳去了。

    大夫开好了药方,孟公子赍了银两,送出馆门,待转回时,听唐大标道:“孟公子,多谢赠药,唐某多谢你了!”孟公子笑道:“唐先生不必客气,区区小事,不足为道,只是唐公子之毒一时半刻尚不能全去,需得时间,倒于龙腾之会有所不便。在下与解毒之法也颇得要领,唐公子若吃了解药后,再由在下从旁相助,料来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可痊愈如初。”唐大标听了,喜道:“若如此,最好不过。”孟公子当即到唐琪跟前,除去他的衣袖,见臂膀伤处,时有黑血流出,知是通解万毒丸的药性奏效,伸出右掌,掌心紧贴唐琪伤处,暗用解毒心法,便将唐琪体内的毒性缓缓集敛掌心。当真一炷香光阴,已将唐琪体内的残余毒性尽数引于自己掌内。找来一个瓷盆,内力贯掌,将毒质逼出,在瓷盆中只见一斑一点,俱为剧毒。

    不一会,唐琪果然面色返原,一切如常。那老鸨见了,也来请孟公子去给那妓女驱毒。孟公子来到那妓女跟前一看,顿时傻了眼了,原来那妓女伤处在胸脯上约二寸距离,知若要为其驱毒,就得将她前襟解开,用自己手掌紧贴她的中毒伤口,虽说这女子是个妓女,但孟公子还是支唔嗯啊地推却了,惹得唐大标众人哈哈大笑。

    莫云在一侧见这等情形,愈看愈恼,恨恨地一拂衣袖,忽听得“铮铮”两响,却是从自己袖中甩出两支梅花镖来,东一支,西一支,落在地板上。莫云顿时脸色大变,正欲去捡,只在原地一踟蹰,一径出云雨楼去了。众人此时都已明白过来,原来这关于梅花镖是四支还是二支之争,尽是莫云彀中之计,至于他为何想将那食毒雪哈踏死,也无非是怕自己的诡计败露,因镖在自身上,那雪哈闻得镖上毒性,便直朝他而去。而唐琪所中之毒那时已得服解药,体内毒性已大减,雪哈是以如此。原来莫云心中早对孟公子怨恨无比,在云雨楼内见唐琪受伤中毒昏迷了,待孟公子追出之后,他察看了唐琪的伤势,知道那毒毒性极为厉害,心想唐琪此番亦有可能因而毙了命,他心念一转,因此便起了这个陷害孟公子的念头,便将另两支毒镖私藏起来,见机行事,若眼见唐琪不救,便来陷害,当时便打得宋婆重伤,令他难以说出话来,封了他的口,又威吓其余七名妓女莫要多语。后果见唐琪无药可医,便故意以话相引,却要孟公子说出是四支梅花镖,如此唐门众人便绝计难信孟公子的话了。正是:人要人死天不肯,天要人死有何难。后唐琪得救,孟公子又与唐大标一门打成一气,他见了,一气之下,一甩衣袖,这藏着的两支梅花镖便被甩了出来,结果是偷鸡不成反蚀米。

    当下孟公子提到受伤之事,唐大标也照实说了,俱是莫云所为,但亦有唐门中一个鲁莽弟子信听了他的话,也出手打了宋波几掌,但出手却不重。唐大标立即命那出手的弟子道歉,并亲率群弟子将宋波送回了双香楼,又请了苏州城内最具名气的大夫为宋波再诊。龙腾山观玉大会在即,孟公子生怕大会上人杂,青龙玉会出个闪失,见宋波已无大碍,便辞了他,与唐大标一行向龙腾山庄而去。

    第一章 观玉大会

    一路上不时可见三五一伙,八十一群携兵持仗之人,都向着龙腾山庄的方向而去。有的互议着青龙玉,话中自然免不得提到青龙玉的主人孤星子。都互侃大山,以孤星子为题,东拉西扯,嘻哈连天。也有人笑骂声中谈到的却是龙腾山主的叶盛之女叶如婷,言语中粗秽不堪,孟公子在一旁听了暗自苦笑。沿途上,不少人来与唐大标寒暄客套,孟公子与唐大标并肩举踵,倒也沾了一些无谓的光,被唐大标引着与众人相见问礼。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孟公子与唐门一行并众人来到了龙腾山庄。其时已是巳末午初,龙腾山庄中人早已结棚埋灶,只见数十个庄丁正自抱柴掭薪,汲水烹茶,整顿器皿,各自忙开。叶盛亲率儿子叶天明、管家徐青带着十几个庄内巡卫在庄口迎迓,见唐大标率门人来到,遥遥迎上,请入庄内。

    庄内家丁你来我往,穿梭也似,泡茶递水,已热得满头满脸汗珠直坠。孟公子与唐门众人共坐在一个大棚之中,四处一看,黑压压一片,茅棚星罗棋布,真个人山人海,如赶集一般,人声嘤嘤嗡嗡,轰轰隆隆,嘈乱聒杂已极。孟公子呷了几口茶,听身旁的唐琪笑着指道:“喏,那不是莫云么?”顺指望去,果见是莫不凡父子,正围着一张八仙桌与几个身着华贵、面相威武的中年人说话。唐大标哼了一声,骂道:“无耻小人,真没想到竟是满肚子的坏水。”孟公子微笑不语,忽见莫不凡几人起身径直而来,唐大村起身迎上,笑着道:“莫老弟,你来得好早啊,怎把我撇下独先来了,哈哈……真不够意思。”莫不凡笑道:“来时兄弟差人去寻兄长同行,回报却说兄长不知何事早走了,我一出门又遇见了这几位,结果被扯着拉着便来了,到得这里才知道,兄长你尚未到来。”正说着,左侧一人笑着上前,作一礼,道:“唐掌门一向可好?”唐大标一看,笑道:“原来是追魂门萧门主,失敬。”追魂门门主萧昊天笑道:“客气了。”唐大标又一看萧昊天身旁那人,先自一怔,当即将手一揖,笑道:“神龙门的邢门主也来了。”神龙门门主邢瀚海回了礼,笑道:“今日盛会焉能不来,一来瞧瞧那青龙玉,二来会会老友,不可不到。”唐大标与众人见礼罢,道:“来来,我给各位引见一位年少的英才……”伸出右手,对向孟公子,又道:“这位孟公子……”莫不凡乍的一惊,不由托口而出,道:“啊,是你……”孟公子点了点头,笑道:“莫大侠您好。”萧昊天与邢瀚海见了都是一怔,唐大标也感诧异,问道:“怎么,你们识得?”莫不凡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道:“识得,识得,只是没想到这少侠与兄长倒有如此交情。”唐大标道:“这位孟公子哥哥我也是今日方识,真没想来到这么一位英俊年轻小伙,武艺竟十分了得,当真品貌俱佳,文武全才,不是哥哥我吹捧于他。来,来,几位到我这坐,我们今日好好叙叙。”说罢将三人请入坐了。唐门弟子辈全闪开了,又找来了桌椅摆在一旁坐下。孟公子见已都是众前辈相叙,正要作辞去与唐琪与桌,不料唐大标竟是有意抬举,说道:“孟公子如不嫌弃,与我们同坐,可好?”孟公子推却不得,说道:“承蒙唐掌门瞧得起,恭敬不如从命。”只得又坐下,与唐大标比邻。萧昊天与邢瀚海见唐大标竟让一个无名之辈与己同坐,觉得不免有失自身身份,只是碍着唐大标的面子,口中不说,心中却也各犯嘀咕。

    追魂门与神龙门两门门众坐在另一棚中,转头见孟公子一个籍籍无名小辈竟与当今武林中声名赫赫的四位武学大家同坐,露足了脸,既羡慕又嫉妒,各在棚中喁喁私语,对孟公子评头品足。唐琪与众师兄弟们坐在一边,却不时向孟公子递眼色,挑着大拇指示赞,孟公子见了一笑置之。唐大标与众了说了孟公子在云雨楼中诸事,萧昊天听了眯着小眼笑谓孟公子道:“这位小兄弟既得唐掌门如此青照,想来必是高人子弟了,不知可否见告尊师高姓。”孟公子本不欲暴露自己身份,但一想到师父孤星子本姓为“须”,除本门中人外,别人却只知“孤星子”这三字是个称谓,却不知家师本人的真正姓氏,遂道:“家师姓须,名讳倒也不为人所知。”萧昊天听他说得含糊,暗自琢磨:“当世也没听说过有姓须的厉害人物,想必是唐掌门将这小子夸大了吧。”邢瀚海却也是这般心思,哪会将他放在心上了。莫不凡是见识过的,又听了唐大标这话,说道:“看来尊师倒是一位清淡名利的世外高人,调教了阁下这般了得的人物。”孟公子逊谢了。正说之间,只见庄口走进七个人来,正是叶盛迎着少林诸僧来了。

    当今武林中共认少林派为天下第一大派,龙腾山庄为天下第一庄,唐门为天下第一门,迅雷堂为天下第一帮会。少林分南北少林,同属一派,威振天下,门下子弟僧俗不计其数,莫不凡正是南少林门下俗家弟子,艺成下山,在武林中自成一家,后又自创出一套极具刚猛的“无双拳”,饮誉江南江北,为武林中人所祗仰。来的这几名僧人正是南少林僧人,在叶盛相引下,一名老僧带着身后六人走来,只见那六僧先后两行,各三人,均是光头锃亮,身披一袭黄|色僧衣,双掌合十,却是步法齐齐,举踵不乱。当先那僧人,年貌六秩有余,苍眉长垂,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头顶十二香点,身着一领缇红袈裟,立着单掌,挽着袈衣,倾刻已到。不少人起身相迎,莫不凡早已离坐,快步奔到那苍眉老僧面前,翻身便拜,口中说道:“小倒拜见师叔!”苍眉老僧善面慈眉,神色和蔼,笑道:“师侄免礼。”随后果莫云也上前参拜,礼罢,莫不凡将师叔请入那木棚中,众人不禁肃然起敬,都让苍眉老僧居正而坐,苍眉僧推诿不得,只得坐了。叶盛、唐大标、莫不凡、萧昊天、邢瀚海依次分左右而坐。孟公子觉得无谓,又辞,辞去了,与唐琪等人同坐。管家徐青领着几名庄丁,搬来了桌椅,置了杯盏,九名黄衣僧侣称谢坐定。

    不多时,场中便又热闹起来,有人却提早讨来了酒,正猜枚罚酒,有的摸出骷子掷赌银两,有的品茶谈论,以辨口齿之才,也有的口述手划,竟以口代肢斗起了武功。总之,此时地地之人禾稻蓬蒿,良莠不齐,虽是龙蛇混杂地,亦是藏龙卧虎处。

    孟公子与人相待,素来和气真诚,此时与唐琪不觉已成要好之交,与唐门众弟子也倒聊得投机,一时竟是嘻哈一片。那几名不言不语的僧人看着孟公子、唐琪一伙哈哈的笑,都面面相觑。正聊得火热之时,忽听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几个讨厌的家伙,好烦!”

    第二章 观玉大会

    孟公子转头一看,不远处两人坐着的小棚内,乱哄哄立着三条汉人,正围着那张桌子的溜溜地转,桌边凳上坐着一男一女。只见那男子白丝盘头,满脸冷笑,一语不发,正端着一酒杯似饮非饮。那少女皓齿樱唇,面色秀丽,天生之美,超凡不俗,只俏脸含怒,正是凌子阳与柳月儿。孟公子心中一凛,自道:“是她!”见那边站桌旁的一个汉子笑嘻嘻地道:“小美人生得倒俏,只可惜脾气大了些,只怕日后婆家难找啊。”说着向两名同伴一望,三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一下惊动了在场不少人,便有人趁机跟着起哄( 无名公子 http://www.xlawen.org/kan/3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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