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仙侠修真 > 无名公子 > 无名公子 第 9 部分阅读

第 9 部分阅读

    ,道:“是啊,像你这样的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若没人敢要,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大伙说可是么?”顿时又是一阵哄笑。叶盛与苍眉老僧心海大师诸人正说着话,忽闻异动,叫一庄丁去探何事。那庄丁去了,遇上正闻声赶来的叶天明带着七八个巡卫朝喧哗处而去。只听那汉子大笑道:“哈哈……天物可殄,天人可不能浪费而致无用武之地啊,俺郓城王大刚立志平生娶上十个八个老婆,可如今才得五个侍妾,但与小娘子一比,就相形见绌了,侍此间事了,小娘子可愿遗跟俺回去,让俺教教你何为作人之乐,如何?”说罢,大嘴一咧,又引得一阵哄笑。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男子破锣般的声音揶揄道:“我说郓城王当家的,眼前这美人儿若和叶庄主的千金叶大小姐一拼,不知谁更美些?”众人听了一怔,不料竟将天下第一庄的叶盛的女儿也扯了进来,随即人群中便有人叫道:“这谁更美些,难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才知道嘛!”又听那破锣嗓子叫道:“这骡子是有了,但那马儿谁有种去牵出来啊?”柳月儿怒目四顾,见一个个不是獐头鼠目,长脸小眼,就是肥头大耳,粗悍无比,啐道:“呸,一群下三烂的蹩足货。”只听脚步声杂沓,叶天明率人已至。众人一见,有人叫道:“呦,叶少庄主来了,咱们请他将叶大小姐请来溜溜,大伙说如何?”众人顿时轰然应好。叶天明早已将这边的叫嚷打诨的言语听得清楚了,走进柳月儿的木棚中,见是郓城三虎围着桌旁一男一女惹事,笑嘻嘻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郓城三虎。三位当家的怎么站在这里,何不到那边空棚子里坐下,小弟愿去敬上两杯薄酒,可好?”

    这郓城三虎盘踞郓城已久,各自均有一身好本领,在郓城一带横行霸道,地道的不逞之徒,今日到龙腾山庄,因见柳月儿如花似玉的美貌,便来调戏取乐,但若当真叫他在此撒野,倒也不敢,只是为取一时之乐而已,心知倒也无大碍。当下那王大刚收了几分无赖气色,笑道:“原来是叶少庄主,俺兄弟三人见场上气氛不足,特来调调生气,不想竟惊动了少主大驾,实在过意不去。”凌子阳只坐着啜茶,时而冷笑,依就不言语。柳月儿向王大刚嗔骂道:“不要脸!”王大刚听了,色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向着叶天明道:“叶少主请回吧,俺兄弟三人也热闹够了,这就回棚中去。”众人一听,就有胆子大的叫道:“乖乖,王当家的,你走了,你这媳妇怎么办?你不怕她跟小白脸跑了么?”言罢,众人又是一阵笑。叶天明走出棚中,正色向四面朗声道:“大伙儿来我龙腾山庄,一路辛苦了,请大家再稍待片刻,酒食不久送上,酒足饭饱后,再请众位英雄去看青龙玉,我叶天明今日奉了爹爹之命维护这里秩序,请众位多多体谅,莫要让在下难做。”言词侃侃,说完朝四周团团一揖。众人见了,一时间倒也真静了下来很多,都道:“好说,好说。”王大刚也为他这份从容泰然的气魄所摄,转身要走,忽又回头向柳月儿嘻笑着道:“小娘子,俺去了。”说着伸手要往柳月儿脸上滑去,忽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你找死能怪了谁!”王大刚只见眼前一闪,一只手掌已向自己袭来,一惊之下,急忙缩手来格开,瞬息间,又一手掌拍来,来劲极速,令人不及闪避,只得挥起另一只手掌迎上,啪的一声,王大刚只觉胸中一阵沉闷,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跟。一切尽在转瞬之间,只把众人看得一怔又一愣的。此时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已齐注于此,叶盛见有人斗起手来,不禁皱眉。他左防右防,到底还是出了些乱子。孟公子在一旁看着,心中早对王大刚生有几分不满,见此情景,全神看着。只见叶天明正欲上前来阻住时,那王大刚身旁另一汉子怒吼一声,早已直扑向凌子阳,挥拳便打,凌子阳却是不避不闪,右掌倏然迎上他那拳头,又是一响,那汉子退了两步,凌子阳也不进攻,面上掠过一丝冷笑,站定在当地。那第三名汉子见同伴吃亏,当即怒不可遏,也扑上来斗凌子阳,一拳击出,势夹劲风。凌子阳急道:“月儿避开。”柳月儿身子一侧,闪了开去,那拳头直击凌子阳面额而去。凌子阳倒纵身躯,身形似影,跃后数步,已解了这一击的进攻之势。那汉子又发一声喊纵上,另一拳相继而至,凌子阳只将头一低,那拳头从他头顶急扫而过。当即凌子阳身法如电,兔起鹘落,趁他拳头放出未能收回之际,迅速拍出一掌,直中那汉子下颏,只听嚓地一声,极为清脆,却是将那汉子的下颏打得脱落。便见那汉子仰天一交跌出,一个四肢拉叉,倒在地竟昏死过去。众人大骇,无不目瞪口呆。柳月儿向王大刚道:“我都说了,叫你别惹我了,你偏不听,这下你们连命恐怕也保不住了!”语音神色间竟满是惋惜之意。王大刚望了一望仰倒在地的同伴,只见他下颏处竟是黑黝黝一片,满脸惊惧地又望向另一同伴,惊道:“啊!老三,你的手背……”只见亦是乌灰一片。王大刚此时也感到掌心麻痒,却不敢去看,揸开五指来,问道:“老三,你看我的掌心……变黑了么?”那老三见自己手背肤色变黑,正不断扩散,知道是毒,却不知何时所中,正惘惑惊惧之时,听王大刚来问,一看之下,也吃了一惊,道:“大哥,你的手心怎么也成这样了?”又瞥眼一瞧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老二,见他下巴处也是一片黑乎,当即大惊失色。凌子阳早已回座,正把盏低饮,对眼前事不闻不问。柳月儿却站在棚外,俏眉蕴藏忧色。叶天明见凌子阳片刻间便将郓城三虎弄得狼狈不堪,心中倒也乐意,但他今日是奉命在此维护,如今已闹到了这地步,知不好向爹爹交差,上前一步,对凌子阳笑道:“这位兄台好本事,在下佩服,还请兄台赐送解药,打发这三人走了便是。”凌子阳尚未回答,只见柳月儿摇头道:“我师兄也没有解药。”叶天明见说话这少女与己年龄相仿,容貌出众,生得极美,不禁一怔,望着她一笑,轻声道:“果真是个小美人儿!难道会惹出这麻烦来。”声音说得很轻,除王大刚和那老三还有柳月儿听到外,旁人谁也没有听见。王大刚二兄弟哭丧着脸,哪有心思听他这调笑之语,只盼叶天明能讨得解药。柳月儿白了叶天明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小子看上去一表不凡的,怎地却也是这般德性。”正说之间,忽听王大刚哎呦一声低呼,忍不住痛,满面痛苦之色,喃喃地道:“好难受,手上怎么又痒又麻的?”叶天明知道不妙,正色道:“姑娘,他们中的是什么毒,请把解药给他们吧!”柳月儿道:“我都说了没有解药的,你偏不信,解药只有师父才有。”说着往四周看,听她口中道:“只不知师父他怎么没来。”叶天明稍一迟疑,笑道:“这倒奇了,这二人被令师兄所伤,令师兄显是练了一身的毒功,既可以用毒伤人,岂能无解药之理?”柳月儿听他说出师兄所使的是毒功,笑道:“你的眼力不弱啊!”转头看了看王大刚三人,当即又蹙着秀眉道:“但你不知道,我师兄这是新练成的毒功,连他自己尚未能调制出此毒的解药来。”此时不少人已围拢来瞧热闹,听了她这句话时,都忽然想到万毒门来。

    第三章 观玉大会

    万毒门所练的功夫俱与毒物相糅,功内发出,毒性相随,实是阴恶的一门功功。王大刚脸上豆大汗珠急滚而下,惊道:“你是万毒人的人?”忽听凌子阳喝道:“月儿,不要多嘴,总之解药是没有的。”叶天明一凛,向凌子阳道:“阁下莫不是……”隔了半晌,凌子阳方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凌子阳。”这句一出,来看众人无不动容,接着便有人叫嚷起来:“原来这人竟是凌子阳,乖乖,今日后辈之秀四人全在。”唐琪听得,再也坐不住,动了动孟公子的手臂,说道:“走,咱们也瞧瞧去。”孟公子已二次见过凌子阳,直到这时才知道他竟是后辈之秀之一的凌子阳,也不由得心中一凛。

    片刻间,众人已将凌子阳坐着的木棚围得里三匝、外三匝,密不透风,唐琪一边朝里挤挨,一边高叫:“借光……借光……”如大蛆似的左钻右抗,在先开路,孟公子紧随,不一会便钻了进去。柳月儿一见孟公子,嫣然一笑,道:“你好啊,又见面了。”孟公了微微一笑,来看郓城三虎时,那老二已被叫醒,正坐在地上,双手托颔,正自寻位对骨,他下巴皮肤之色已经黑到面颊上,像涂了窝底灰似的。唐琪自上前与叶天明说话,孟公子向柳月儿低声道:“我刚才听你说没有解药,是真是假?”柳月儿不答,俏脸一扬,道:“我叫月儿!”孟公子一怔,笑道:“哦,月儿姑娘。”柳月儿又朝他一笑,摇了摇手道:“解药是没有的,本来我这食毒雪哈是可以解毒的,但雪哈一个月中有两天不可食毒。”孟公子问道:“为什么?”柳月儿俏波流转,嫣然笑道:“因为雪哈告假啦。”孟公子嘀咕道:“胡扯,雪哈也告假。”柳月儿离他很近,听得他这话,便将手一拍,笑着道:“哼,我才没有胡扯呢,雪哈一个月中必须用两天时间来将食入的毒性排出,不然它们也会被毒死的,这两天便是它的假期,丁点毒也沾不得。”孟公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只见身后人群已让开了一条道来,心海大师、唐大标、莫不凡、萧昊天、邢瀚海已相继入来。唐大标在远处时早已看得清楚,走到他二人面前,向柳月儿笑道:“小姑娘,你也来啦。”柳月儿笑道:“老爷子好啊。”

    唐大标看了看郓城三虎,见他们已各自坐定,正运功驱毒,转回头向孟公子道:“不知道孟兄弟你能否解救?”柳月儿道:“只怕师父不在,谁也救不了。”唐大标道:“若当真救不活了,那也是这三人作茧自缚,怪不得别人。”孟公子知道若以解毒心法替这三人解毒,一则自己大损内力,二则容易引得自身毒发,他见这三人并非良善之人,正自寻思救是不救,这时听了大唐标的话,倒似有心让自己助那三人解毒,当即说道:“救得救不得难说,在下愿一试。”转身侍去,见心海大师已坐在王大刚身后双掌平拍,抵在王大刚后背上,却是以内力替他驱毒。声中众人顿时噤声,听听围外看不到的人大骂道:“他娘的,里面在玩什么鸟花哨,当众过阴么?”接着,那骂声已在高处,却是那人一跃数尺地溜到了一株大槐树之上,正延长了脖子来看。

    凌子阳在一旁冷眼观看,不哼不哈。约莫过了一炷香光阴,心海大师鼻中嗯的一声,手上微一使用,王大刚噗地一口,将一口殷红鲜血吐了出来,只见那血中泛黑。心海大师收回双掌,长吁一气,已是汗流不止,口中说道:“此毒好生了得啊!”那王大刚此时体力尚虚,缓缓地转过身来,向心海大师顿首拜倒,口中称谢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心海跌坐当地,叹道:“老衲虽救得了你,却救不得你二位兄弟了。”这心海大师内力精湛,更胜南少林的方仗心鉴大师,以内功见长于南北少林众僧中,武林中有他这等深厚功内之人委实寥寥无几,似叶盛这样的人物,与他也相形见绌几分。叶盛只希望此次大会能顺利告终,虽不喜这郓城三虎所作所为,却也不原这三人就这么毙命于此,当即上前,道:“大师且一旁少歇,让在下试试看。”

    叶盛将内力透出,直在那老三的体内流转,但奇怪的是,不论他如何摧趱内力,这传出的真气却如风拂杨柳一般,与那毒性擦肩而过,实难奏效。叶盛暗自称奇,心道:“这毒果真厉害,竟不受真气相扰。”当下收了功内,心里对心海大师更是佩服。他是厚朴信诚之人,心中宽朗,虽然运功为人驱毒无效,却也不觉扫面,向心海大师道:“惭愧,在下无能为力。”心海大师已调理停当,说道:“这毒厉害之极,一旦入人体后便即纠缠固结,老衲耗了九成功力尚未能将王施主体内的毒尽数逼尽。”转头分付王大刚道:“施主日后每日须用上两个时辰,以功力驱毒,七八日后,残毒应可尽去。”王大刚领话称谢了。

    正说之间,忽见那老二老三已支持不住,伏地惨呼起来,凄惨的叫声让场上人都不禁打颤。叶盛叫叶天明道:“天明,快去叫你师爷爷过来,或可解此二人之毒。”此时叶天明已拜了隔世双老为太师父,这二老素来脱略恶繁,倒也没有置摆拜门牲畜,只叫叶天明扒地磕了三个响头,便成了礼。叶天明答应着欲去,忽听远处传来一个苍老宏亮的声音道:“不治,不治,休要来请。”众人齐循志望去,只见远远的二个老人,一个坐在花圃垛子上,一个站在花圃内,正弓着腰俯视下方,似在观玩花儿,只看得众人莫名奇妙,都互问道:“那两个老家伙是谁?”却都是摇头不知。

    叶盛无奈一叹,暗道:“看来这两条性命是保不住了。”转头又来看凌子阳,道:“这几人虽然无礼撩拨了令师妹,却是罪不容诛,阁下若真有解药,叶盛在此讨个人情,望乞赐药。”凌子阳站起身来,揖手道:“叶庄主言重了,不敢相谖,在下实无解药。”叶盛听了只一叹,不再说话。唐大标素来与他交好,见他神色忧郁,上前说道:“叶庄主也无需这般烦恼,这位孟兄弟或可解毒。”柳月儿听了,转头去看孟公子,见他俊俏的面孔苍白,心中好奇,来看着他,只见孟公子走上,向着委顿在地的那老二道:“你中毒最深,如今如今时间托得久了,此时若得解药,也已鞭长莫及了。”那老二满脸惊骇,望着他微带恳求之色,有气无力的道:“你能救我么?”孟公子道:“我也不敢断言,权且一试。”说完转到那二老跟前,暗自想道:“这通解万毒丸既为此称呼,想来与解各般毒性也有裨益,不然唐兄此刻也不会身在此地了。只是眼前这二人所中之毒倒也古怪得很,比先前唐琪所中的那毒又厉害几分,不知这二人于此通解毒丸吃不吃得,如若此药当真也可解他二人身上的毒性,再由我从旁相助,他二人活命倒也不难,若是此药因这毒极为古怪而不对症,这样岂不反受其乱,得背道而驰之果,那时势必麻烦得很。罢了,罢了,已到这种地步,我便是拼着内力耗尽,也只得一试,我若是因此内力不济,本身的剧毒发作起来,那也顾不得了,只盼通解万毒丸亦可解了此毒。”心念至此,只听那二人又不禁发出一声闷哼,知是他二人强自忍着痛不愿发出声来,当下便拿定主意,从怀中摸出那小瓷瓶子来,取出两粒红丸分给二人服下,正欲收回瓷瓶时,忽听人群中有十数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啊?万毒之尊!”孟公子一怔,转头一看,正是追魂门门主萧昊天满面惊讶之色,正望着自己手中的这瓷瓶,另有十余个四五十岁上下之人亦是如此,看他们装扮,料来也是极有身份之人,听他们口中都喃喃地语:“万毒之尊……”显得极为吃惊。孟公子心中蹊跷,只看了看手中的瓷瓶上“万毒之尊”四字,便揣入怀中,也顾不得多想,盘膝坐在二人正前,说道:“两位莫要见怪。”遂轻言说了几句,二人听了恹恹满面上顿生惊疑之色,随即微微点头。老三中毒处是掌心,孟公子伸出一手与他掌心相对,那老二中毒处是下巴,孟公子伸手掌抵住他的下巴,便运起功来,使得正是解毒心法,众人不明所以,俱都面面相觑。唐大标父子与门众却含着笑静观。柳月儿亦是满脸好奇神色,水汪汪的大眼瞬了几瞬,又去觑了觑师兄凌子阳,只见他正看着孟公子凝神不语,却是面有疑色。柳月儿走近问他道:“师兄,你说他能帮那二人解了你这毒么?”凌子阳不答,只看着孟公子三人,过了片刻,舒了口气,才道:“我不信他能!”随即又注视着,观气察色,要看看中毒的二人肤色是否会有变化。

    在众人小声议论声中,半炷香的时间已过,果见那老二脸上黑气渐淡,那老三手掌的黑气也不甚明显了,王大刚在一旁瞧了心中宽了很多,心海大师、叶盛脸上也微现喜色,凌子阳却已变了神色。

    第四章 观玉大会

    又过了解片刻,孟公子已是大汗淋漓,发顶一丝白气袅袅上升。此时孟公子心中却已有了计较,这通解万毒丸果然有神丹妙药之效,知道再过不多时,便可将这二人体内的毒性尽数引入自身臂上,心中暗自庆幸,多亏这通解万毒丸之功,自己的内力也无需损耗太大,事后自己再加以调解,便可将体内已狉狉不安的毒性压住。又过了一会,众人只见那二人中毒处黑气愈来愈淡,终于丝毫不见,孟公子的双掌之上却已是毒气满布,乌沉沉一大片。他本身着白衣,此刻一片黑,一身白,赫然一个先明对比,只看得众人惊诧不已,口中连连称奇,啧啧叫怪,又互问道:“这人是谁?”

    心海大师在一旁瞧着,也暗暗吃惊,万料不到如此一个年轻之人竟有这等本领,猜孟公子内力之强不在自己之下,定是以自身内力将眼前二人把毒气逼气,却不知孟公子解药心法乃是当年无边海试万毒再至以内力驱毒,长久以来所得的一门特异心法,专以内力逼毒、引毒、克毒,极具神效。当年无边海以此心法驱毒,如有神助,屡试不爽,只孟公子为师步万毒之尊所下之毒,实为千怪百异,因此孟公子长久以来以青龙玉相助,用家师所传下的这解毒心法来驱自身之毒,数年来,剧毒依是若即若离,来之不善,去之易易。

    不一会,只见孟公子缓缓收手,坐着运气,暗自来抑那已引至自身手臂上的毒性。那老二老三已能缓缓站起,郓城三虎齐站在孟公子一旁,二虎经过了一场死里逃生之厄,既欢喜,又感激地齐望孟公子。众人睁大了眼睛来看孟公子,一片唏嘘。莫云站在父亲莫不凡的身后,恨不能当场上前,趁孟公子正自调息之机将他一拳戕害,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却又哪里敢。

    半晌,孟公子已调息妥善,睁开眼站起身来,见唐琪早已端着一瓷盆,正笑嘻嘻地走来,便迎上前道:“有劳唐兄了。”唐琪笑道:“不妨!”将盆放了,向四周嚷道:“劳烦诸位且退几步,孟兄弟要将毒排在这盆内,毒性甚恶,莫沾着诸位身上。”众人不知其理,却也都向后退开,腾出一大片空地来。只见孟公子站在那盆前,双手拇指指甲只轻轻往食指一挑,立时黑黢黢的血水从他食指上流出。孟公子暗运内力催趱,黑血流得更快,嗒嗒嗒的滴在那瓷盆中。须臾,只见他指头血气由黑转红,已将毒性全都驱出了。心海大师笑着上前,来探孟公子情状,孟公子向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师挂心,在下无碍了。”心海大师见他面色苍白,心中自有些担忧,道:“施主脸色不好,可得好好将养贵体。”孟公子谢道:“多谢!”二人初次相遇,相互间竟也投机,众人见孟公子得心海大师如此青睐,心中不由得对他好生羡慕。叶盛心中也喜,转头看了凌子阳一眼,不禁微微皱眉,说道:“阁下下手未免也太过狠了点吧!”凌子阳敬他是武学名家,又是此间东家,揖手道:“还望叶庄主恕罪!”叶盛见他有礼,也回了礼,当下心海大师与叶盛都请孟公子去同桌来坐,孟公子谦逊不得,也不再推却,大大方方地落坐。柳月儿奔到跟前,向他道:“此时不宜多饮哦。”说罢,嘻嘻一笑,自回棚中去了。各人复又还坐,坐罢,叶盛起身高声道:“午时早过,既然迅雷堂的管堂主尚未到来,那咱先不等了。”叫一声:“上酒食!”片刻,庄丁便将果品肴馔接连送上。叶盛早已吩咐下去,送至本桌上的却是些素酒素食,心海知他全是为了顾全自己,心中歉疚,与周坐众人称歉,众人都道:“能与大师同坐,天与之幸。”不多时,场上各棚中又乱噪起来,正举杯握箸之时,忽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串串铃声,众人噤声,听得铃声越来越响,一人叫着似法咒的声音愈来愈近。唐大标霍然起身,说道:“是湘西赶尸人吴澎。”心海大师叹道:“此人也到了!”

    第五章 观玉大会

    玎玲玲,玎玲玲,响声已近,叶盛皱了眉头,还是出门来接,刚走出几步,只见几人已到来,步法古怪,却是大跳而来。当先一人身穿可黄道衣,头顶高冠,手摇金铃,腰间掖着一大把黄|色符箓,唯他行走如行人一般。叶盛迎上道:“原来是吴先生来了,快请入内坐。”吴澎停步,不再念那法咒,停摇金铃,却见他身后那四人同时止跳。吴澎道:“贫道在湘西早已听闻苏州龙腾山庄所兴办的观玉大会,特来瞧瞧热闹,只是这四具畜牲行走太慢,累得贫道来得晚了。”

    这呈澎是湘西道人,学有一身奇门异术,颇有些道行,若在人死后,他以内制秘方可使已死之人身不腐,体不坏,再以奇术异法可将已死之体制成干尸,并为己所控,又编成僵尸阵,以此阵对敌可说不费弹指之边而决胜数。江湖中都传说死在他僵尸阵中的人,多是被撕扯得支离破碎,不得全尸,真个不堪目睹,因之,江湖中人对他均怀畏心,好在这道人向来深居简出,不惹他便好。

    当下吴澎自讨了一副桌凳,远离着众人独自坐着。场中人不时转头去看他身后那四具干尸,只见那四尸直挺挺,干巴巴,衣服所遮挡不住之处,尽如枯桩一般,黑黝黝地,极为可怖。众人都低声议论起来,吴嘭毫不在意,将庄丁送来的酒食拿来便吃。

    正是酒是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众人推杯过盏,数巡已过,早已将吴澎一事忘了,便大声大喝地放怀大饮。郓城三虎去向东心海、孟公子、东家敬酒,以谢管待救命之恩。再数巡酒过,数中有人提议道:“如今之辈之秀齐聚此处,我们何不请四秀出来挥上两拳,拽上两脚,一显身手,如何?”众人一听,轰然应好,已惊动了心海、叶盛、孟公子等人。听听人声山响,四下里都咐和着,叫四秀出场。唐琪站起看了父亲一眼,便走到一处空地,握着合拢的折扇,抱拳团团一揖,大声道:“既然诸位都有此心思,唐琪便先来耍一回,虽说我唐门使的是暗器功夫为主,但在下自觉在拳脚刀剑上的功夫也略通一二,这回应众位之意,特来耍宝,莫笑莫笑。”说罢,只听数中一个叫道:“唐公子不必自谦,演来便是。”唐琪笑咧咧的,别了折扇在腰间,从同门师兄弟手中取过一口刀来,演练开来,众人只见刀影闪闪,劈风霍霍,一劈一斩皆是巧精微妙刀法。众人看了,均想道:“刀法如此了得,那暗器的功夫可想而知了。”唐大标在座上把看着,微笑不语。心海大师赞道:“好功夫,我在他同龄时,武功可比他差得多了。”唐大标听了心中暗暗欢喜。莫不凡看了心中也惊,没想到唐门外功夫竟也这般刚猛霸道,转头去看了看莫云,又看了看场上猛虎般地唐琪,心中生有一丝不快。唐琪练完,众人及唐门一众一片叫好。莫不凡向莫云瞥了一眼,道:“你去,将我少林派的‘渡众绵掌’使一回。”莫云去了,正逢唐琪大步踏回,笑道:“莫老弟,希望人的武功比智谋好!”说罢,哈哈一笑,入座去了。莫云哼了一声,阴着脸,走到场中,似笑非笑地与众说说了几句,使施展少林功夫“渡众绵掌”来。只见他双掌倏快倏慢,忽刚忽柔,快时若毒蛇扑食,慢时如河蟹横行,刚时犹大斧劈柴,柔时宛肝蛭缠肠,看得众人亦叫好,心海也点头笑道:“此掌法倒也练得精纯。”莫不凡听了,心中也喜。叶天明见坐在棚中的凌子阳自坐着未动,正自把盏却是看也没往场中看上一眼,遂笑着走进场中,与莫云揖了手,待他退去,正欲施展手脚,却见远处房檐柳荫下立着三人,正是表哥魏春文与姐姐叶如婷带着一伏侍小鬟远观。叶天明远远地一笑,便显起身手来。众人只见他练了几回,身法平平庸庸,毫无看头,不少人都暗自摇头,想道:“看来这叶天明是浪得虚名了,只是个绣花枕,中看不中用,杜丹花好只空自入目。”

    原来叶天明独自练武时,招数看去平平无奇,若是与人交手时,却又是另番光景。他于见招拆招天生赋有异禀,眼###灵却非常人所有。心海坐着远看,也没言语,孟公子也自奇怪,那日却是亲眼见到叶天明与隔世双老之一交手,见他反应极敏,于见招拆招,却是见机有先,并未见落有多大下风,今日却如何演示这般拳脚。孟公子正不解时,忽见一个绿衫丫鬟站在不远处,蹑手蹑脚,正朝自己招手,微微一怔,认得是那日送药来给自己喝的那个小鬟。孟公子向心海大师、叶盛、唐大标等告了罪,便走了过去,唐琪见了,也在后跟去。这时已有不少人瞧见,顺方向一瞧,见远处柳树荫下另有两个年少男女,数中有人识得的指着道:“瞧啊,马儿不牵自出。”有人问道:“什么马儿?”那人指手划脚,延着颈道:“那边不是立有两人,柳树荫下,那年少男子是叶庄主的外甥,名叫魏春文,那女子便是叶如婷了。”众人一看,都又哄了起来,评头口足,聒聒噪噪。恰逢叶天明练完,却无一个喝采,都朝着柳荫下望。叶盛本背向里,面朝外,自是瞧不见,此时听得噪声,一看众人,再回头一看,只见孟公子正与庄内贴身伏侍叶如婷的那小鬟说话,唐琪也站在那里,再往后看,柳荫下,便是女儿跟外甥站着。

    原来,郓城三虎中毒、后又被孟公子解救等事,早已传入这丫鬟耳中,便去拉着扯着要叶如婷来瞧热闹,叶如婷如何肯来。魏春文整日对叶如婷恋恋不舍的,行走一处,听丫鬟说了,自心里也想出来瞧,便与丫鬟同劝,说只在远处观望,不近前去,叶如婷吃央不过,便走出几个院落,来到一大柳树下驻足远望,便不愿再上前了。那丫鬟也怕被庄主瞧见,见庄主背向自己,便宽了些心,往叶盛宴桌上看时,见到孟公子也与庄主同坐,心中奇怪,便小心上来,稍近才招手给孟公子看,叫他过去问问话。

    当下那小鬟向孟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回,问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怎么能跟我们庄主同食一席?”孟公子想起那日事,笑道:“你那日不是说不稀罕知道我是谁么,怎么又来问了?”那丫鬟一听,心里又气了,没好气地道:“怎么,我现在想知道了,不行么?”说着白眼上瞟。孟公子笑道:“我不是说叫你多吃些黄连汤么,看样子你没吃。”却是不说自己是谁,那丫鬟又气又急,瞪了他一眼,道:“不说便不说,谁又稀罕知道了。”唐琪见了,上前拍胸道:“小妹妹莫气,哥哥我来告诉你。”指一下孟公子,又笑道:“他姓孟,是我的好兄弟。”丫鬟也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兄弟大名啊?”唐琪一下也傻了眼了,他只知孟公子姓孟,却不知其名,便问孟公子道:“对了兄弟,你的名字到底怎么叫啊?”只兄孟公子忽然低头一低,却是面色黯然,隔了半晌才道:“认得我的人都叫我孟公子,宋波也是这么叫,兄长你也这么叫吧!”说罢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唐琪大感奇怪,但见他如此说了,也不再追问,哈哈一笑,向丫鬟道:“对,姓孟,名……名叫公子……”说完独自挠头。丫鬟奇道:“难怪那日你说自己的名字不寻常,原来叫我么一个名字。”忽地转身向后一指,笑道:“喏,树下右边那人便是我家小姐,你说她长得可美?”唐琪早已瞧见,见孟公子正自出神,脸上似带有几分伤感之色,便碰了碰他的手臂,道:“兄弟,你怎么了?”孟公子回过神来,却见那丫鬟满面气色,听她嗔道:“喂,我问你话呢!”唐琪低声附耳道:“她问你那树下站着的那女子生得美不美,那便是叶如婷了。”孟公子转头看了看,便向丫鬟微一笑,点了点头,却不说话。那丫鬟转身走了,口中喃喃道:“这人好奇怪。”唐琪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孟公子定了定神,笑道:“唐兄恕我无礼,刚才不由得忆及往事,出了神,望勿怪。”唐琪往他肩头上一拍,笑道:“不碍事。”一手扶着他的肩头便往回走。

    众人万目齐瞩,都来望孟公子,有人私语道:“这个姓孟的无名公子怎么认得那小鬟,莫不是他认得莫大小姐?”另一个应道:“我刚才见那小鬟朝那姓孟的小子挤眉弄眼的,招手示意他过去,看来这事当中另有蹊哓。”又一人道:“两位兄弟见识得是,我刚才听一人说认得这姓孟的,说他是这苏州城里富贵子弟,整日里去那双香楼喝酒,每日大醉酩酊的,你想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能跟一个婢女有什么瓜葛,那丫头也只过是为那叶大小姐跑腿使的,这道理还不明白么?”人言可畏,众口能铄金。这几人一传十,十传百,又是一人传虚,百人传实,饶他叶盛是个随和冲淡之人,也是闻之若雷。

    第六章 观玉大会

    叶天明听了众人私议,心中有气,大声说道:“休得胡言乱语!”炸雷一般喊将出去,众人当真立马住口,但当中亦有人嘻嘻而笑,却是存心戳事看热闹之人。唐大标见叶盛处境尴尬,当即上前一步,问孟公子道:“老弟……你们……你和那丫鬟识得?”他故意大着噪声,问的却是孟公子与那丫鬟识得不认得,心存开脱。孟公子耳目灵敏,早已听见了那一片片议论开来的话来,向众人左右一望,朗声道:“在下十数日前因醉酒跌得狠了,摔个昏倒,不省人事,幸得龙腾山庄之主回庄之时,遇见了在下,拾救了回来,而方才那丫鬟正是那日给我送汤药的人,因此识得。在场诸位都是当今英雄好汉,岂能空||穴来风,妄加揣测,说那捕风捉影的话!”他这一番话语音宏亮,直震得众人耳中嗡嗡鸣响。在场众人方才已见他以异功独力救了郓城三虎之二,此时他语出震人耳膜,显是中音充沛丰足,内力雄厚有余,当下众人又均吃了一惊,一时瞠目,作声不得。心海大师心中也服,笑道:“施主年轻尚浅,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修为,可敬可佩!”孟公子道:“大师过誉了。”叶盛这才惚然,说道:“原来那晚所救之人竟是小兄弟你啊,那日庄中巡卫礼数欠缺,失敬。”这时从一旁闪出管家徐青来,向孟公子作了一揖,道:“孟公子别来无恙?”孟公子识得他,当即回了一礼。当下徐青便将那日庄上巡卫们误以为孟公子乃为上山游光之客云尔说了。待他说完,叶盛转头来看,见女儿叶如婷、外甥魏春文并一小鬟正在柳荫下踟蹰不定,欲来又不敢来,显是听到孟公子的话也知些端底,便叫道:“你们过来吧!”但见魏春文昂首阔步,叶如婷妙身曼影,那小鬟随在二人之后,倾刻已至。二人都来向叶盛行礼,众目睽睽之下,但见叶如婷眉似柳叶,面若桃花,纤腰婀娜,檀口轻盈,不少少年子弟当时便看得痴了。亦有人目光瞬来瞬去,去看向柳月儿,心中将两人相较,只见柳月儿樱唇浅晕,脸堆娇花,亦是天姿秀丽不俗,便人自嘀咕道:“这马儿、骡儿到一块了,还真不知谁马谁驴,不分轩轾啊!”

    只听叶盛道:“婷儿、春文,你俩怎会在那里?”语气却轻缓温和,并无责斥之意。其实背地没人处,叶如婷常与父亲下棋、抚琴乐父,谈天闲聊,常常逗得叶盛捧腹大笑,因之叶盛对其女之宠爱极不一般。此时大庭广众之下,叶如婷与父亲说话自然不能像没外人之时那般随心,恭恭敬敬地答道:“女儿听说外面有人中了毒,又来不得解药而救,所以要表哥带我来远远的看看……没想到还是让爹爹瞧见了……”叶如婷向来不会说谎,这次却是为掩那小鬟与表哥撺掇之过,才吞吞吐吐地说出这话来。刚才众人所哄之事,魏春文也明白些,怕舅舅会因此而责怪表妹,当即便上前一步,正欲说话,却见叶如婷翠袖中纤纤玉笋,在背后摇了摇,他知是叫自己不要出声,便住了口。数中有人见了,便指着道:“你看,你看,叶大小姐的小手藏在身后摇了两下。”魏春文听了,顿时大怒,转脸去瞪视着那人,那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浑身的不自在,但仗着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谅他魏春文也不敢怎么自( 无名公子 http://www.xlawen.org/kan/3406/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