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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回到青龙宫,那个冰山一般的寒洛,便不再只是冷冰冰,不近人情了,青龙宫里的寒洛,高深莫测,旁人永远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永远无法猜测出,他下一秒要做些什么?也许,正如寒洛自己所说的,为上位者,要清心寡欲,要让旁人无可趁之机吧。

    “因为,我注意到了,在你去扶她过来的时候,房日眼中闪过的浓浓的恨意。”寒洛看向木芫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答道,“所以,我不打算饶恕她了。我要再给她些苦头尝尝,让她一辈子都牢牢记住,不可以对你不敬!”

    三十八、招魂旗幡

    “摄魂术,虽然不能左右她的心志,却也能让她气血翻涌,吃尽苦头。”寒洛的声音中透着丝丝的冷意,“清儿,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的。就算是只有那么个念头,我也不准!”

    “你放心,我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善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木芫清心里欢喜,笑从心至,笑得一脸的灿烂,“我的信条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晓得保护自己就好。”寒洛脸色放缓,看向木芫清的目光中满含了宠溺,温柔的连阳光都要融化掉了。

    “那你问房日有关比试的事儿,只是为了找个借口么?”木芫清忽又想起了一事,凝眉问道。

    “不是。”一谈到青龙宫的事,寒洛就又恢复了以往冰山冷面的作风,声音清冷,语气严肃,“我来找房日,确实是为了从她口中探听些萧亦轩真正的意图。说实话,萧亦轩这一次行事大反常态,我也猜不透他的用意究竟是为何。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既然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他就会力主彻查到底,争取早日追回先祖遗物,以收买人心,取得先祖信徒的拥护才对。怎么又自动地牵扯出那么多的事,还突然提出要以比武来决定各宫的任务。而比武的日期又要定在三日之后。这,与常理不合。”

    “对呀,我们发现先祖遗物被盗时已经晚了许多日子了,就算贼人走的匆忙,沿途会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眼下再经过这么一耽搁,要想查出是谁偷的,真是难于登天了。”木芫清点头同意道,“我看哪,这右魔使,八成就不想让别人去查这事儿,搞不好,就是他自己偷的也说不定!”

    木芫清满以为自己的推断合情合理,绝对能得到寒洛的赞同,话也说得斩钉截铁,煞有其事,哪知道寒洛却只是一笑,摇着头说道:“清儿,萧亦轩他虽然醉心名利,工于心计,但却绝对不会去先祖墓|||穴之中偷只没用的旗子的。”

    “什么?旗子?”木芫清一愣,“什么旗子?难道所谓的先祖遗物,是只旗子?”

    “没错,先祖被盗之物,正是先祖花了百年功夫,铸就的仲尤旗。”寒洛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初时我并不知道,只是后来见到另一个暗格中放置的赤血剑,才恍然大悟,被盗的,乃是与赤血剑同为先祖晚年从不释手的两大神器之一的仲尤旗。后来因为一时繁忙,我又见你一直没问,以为你也心知肚明,就没有多做解释了。倒是我的疏忽了。”

    心知肚明你个大头鬼呀!木芫清朝着寒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对你们那些所谓脍炙人口的传说一无所知,哪里就能凭着一把破剑,猜到另一个暗格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也不能怪寒洛,那个时候寒洛一心以为自己就是木芫清,妖界之事自然烂熟于心,就是现在,寒洛的心里,似乎也没有得出什么肯定的判断,对自己穿越的事,只不过是一个朦胧的猜测罢了,而自己又不好,也不敢跟他挑明了,所以,就这么装着糊涂下去吧,难得糊涂,总是好的。

    “那你现在倒是给我讲讲,什么是仲尤旗?”木芫清头一偏,好奇的问道。

    “仲尤旗,虽与赤血剑并称为仲尤先祖的两大神器,却并不向赤血剑那样频频现世,妖界中人甚至从来无缘一见。相传,在嗤莲女神刑徽大神将人类和妖族生生分开之后,仲尤先祖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块十分特殊的材质,非金非银,非铜非铁,却是坚硬异常。后来,先祖为了缅怀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魂灵,也为了让那些无法再入六道轮回,孤苦飘零的魂魄有所归依,命人将那材质铸就成了一面两尺长,半尺宽的旗,旗面上遍刻上古招魂咒语,以当时的三军将领的腕血为引,在阴年阴时阴刻,启动招魂咒,将四方游荡的战魂通数招于旗上,后又斋戒数日,亲自作法化解旗上战魂的怨气,使他们能够再入六道轮回,重新投胎转世。”

    “照你这么说来,这仲尤旗其实并不只是一只没用的旗子而已。”木芫清凝眉沉思道,“它其实是有招魂的作用的。会不会,会不会那贼人偷了这旗子,去做招魂摄魄的勾当?或许,或许有了这仲尤旗在手,养起噬魂兽来就容易的多了!没准就是一伙人干的,要不然怎么你们才杀了噬魂兽还没过多久,仲尤墓就被盗了呢?”

    “不会的。如果偷仲尤旗的贼人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饲养噬魂兽的人,那就更讲不通了。仲尤旗自现世以来,也只招过那么一次魂魄而已,而且它所召唤来的,全都是在战场上战死的死魂灵,并不能从生人体内摄取出魂魄的。况且,用仲尤旗招魂,仪式太过庞大,启动的时辰又可遇不可求,实在不是上上之选。”

    寒洛这样解释一番,木芫清也算是大概明白了,说穿了,这仲尤旗的来头虽然大的不得了,却是个寿面桃子,中看不中用,也就是祭祀地时候能走走过场有点用途,平常人拿在手里,实在是一点用也没有,反而徒增是非。

    “作法过后,这面旗便被仲尤先祖妥善收藏了起来,再不示人。”寒洛接着说道,“在他看来,这面招魂旗上,曾经凝聚了无数与他一同出生入死并肩战斗的妖族好友的死魂灵,而他们已经转世投胎,再无处可以寻觅。所以这面旗,便如同一个纪念品一样,纯粹是作为一个念想,一直留在了他的身边,就连死后,也被一同带入了坟墓。”

    说到这里,寒洛停下来想了想,作总结似的又继续说道:“所以,仲尤旗虽为妖界圣物,对先祖来说至关重要,对其他人来说,却毫无可利用的价值。萧亦轩一向务实,决不会为了一件无用之物而犯天下之大不韪的。”

    “照你这么说来,那偷仲尤旗的人,又是图个什么呢?”木芫清百思不得其解。

    “这,我也猜不透。”寒洛也是疑惑重重。

    “既然猜不透,那就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木芫清甩甩脑袋,决定不再浪费脑细胞了,“那,房日既然是无间,厄,既然是右魔使派来刺探我青龙宫消息的,那她说出来的话,必然是反的。既然她说要全力而为之,那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保存实力,不去争那第一了。”

    “不。”寒洛又摇了摇头,不同意道,“房日是萧亦轩的女儿,这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知道,他们自然也知道我们知道了,也必然能想到我们会反过来利用她的这一层关系,所以,她的话,未必就是反着说的。”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怎么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木芫清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无间和反无间的游戏,还真不是自己这个非专业人士能够轻易玩得的,才没一会,就差点被绕进去了。

    “那你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木芫清无助的问道。

    “当然是依房日所言,全力而为之了。”寒洛潇洒的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是宫主,你说怎么办,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照办就是了。”木芫清长出一口气应道。这魔殇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才算是对的。幸好,幸好还有寒洛在身边指点。倘若有一天,连寒洛也不能陪在她身边护着她了,她又该怎么办呢?这宫里,可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么?

    “可是,房日宿主是萧亦轩的女儿,这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了。那萧亦轩还派她过来青龙宫打探消息,这样做还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么?”木芫清觉得她越来越看不透这宫里人的心思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看透过,“大家肯定都防备着她呢,还能让她知道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房日做青龙宫的宿主,还有别的原因。”寒洛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好像想起了什么令他厌恶的事情,“是房日执意要求的。”

    “和你有关?”木芫清瞧出端倪,戏虐道。她不会放过寒洛脸上任何一丝变化,虽然只是一刹那间。

    “走吧,时候不早了。”寒洛并不打算回答木芫清的问题,淡淡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三日后就要比武了,你也该早作准备才是。”

    只是,木芫清的心里,依然有着一丝忐忑不安。房日这个宿主,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如果只是因为寒洛的关系,萧亦轩就特意安排房日进青龙宫,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那萧亦轩的目光未免太过短浅了吧。如果萧亦轩真的是个工于心计的人,那以他的智商,定不会在寒洛身边布下一颗这么显眼的棋子来招惹是非。如果萧亦轩是想利用联姻这一招来扩大自己的势力的话,玄武宫宫主费莫岂不是最佳的人选?就算是白虎宫主路一翔,也比这个总是冷着一张臭脸的寒洛要更好些。总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房日都不是应该待在青龙宫的。那么,萧亦轩他的真正用意究竟是怎么呢?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木芫清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寒洛说的那么简单。

    或许,是她多虑了吧。

    那样最好。

    三十九、大会前奏

    虽然各人有着各人的计较,备受瞩目的比武大会在三日后如期举行了。

    地点依然是在魔殇宫。

    穿过议会的大厅,再绕过一面巨大的影壁,便是热闹地如火似荼的比武校场了。

    打眼望去,真是人海茫茫,接踵擦肩,不仅是右魔使,四宫宫主,二十八宿主,就连平日里根本不会露面的杂役伙夫厨娘侍女,也都纷纷拥到了场上,一面翘首以待,一面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试。见此场面,木芫清不由得感叹,妖界第一宫的规模,自己今日才算是瞥见了一斑。

    看来魔殇宫真的已经寂静太久了,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巨大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竖起了七座擂台,巨石铸就,每一个都有篮球场那么大,半人多高,以便于站在台下看热闹的人,可以将台上比武的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擂台彼此间相隔有好几丈远,依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每个台子上都竖有一面大旗,旗上用碗大的金子醒目地写着金、木、水、火、土、日、月,众宿主只要看一眼旗上的字,便知道自己比试的场地了。

    木芫清跟着寒洛来到比武校场的时候,每座擂台下都早已是人山人海,喧声鼎沸,熙熙攘攘挤满了各色闲杂人等。

    而作为一宫之主的寒洛自然不会和些伙夫杂役们鼎足并肩,挤在台下一处观看。他对木芫清低声道了一句:“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小心。”便昂首阔步,向校场正中搭着的高台上,为几位宫主及右魔使专设的座位走去了。

    见人差不多到齐,右魔使萧亦轩向玄武宫主费莫微微点一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费莫立即从位子上站起身来,也不用钟鼎,也不用铜锣,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声音便好似洪钟一般的洪亮有声:“各位,静一静,静一静!”

    好一个狮子吼!木芫清在心底叫了声好,暗自赞叹自己的好运气,想不到居然能亲眼见识到传说中的狮子吼。

    “各位。”费莫继续吼道,“此次比试的规则,三天前魔使大人已经当众公布过了,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就不再重复了。今日,魔使大人只想再强调一下,虽说刀剑无言,但场上的都是自己兄弟,各位点到为止就好,一分胜败便须住手,切不可伤残了对手的性命。至于胜负,自有魔使大人与我们四位宫主一同做个公证。各位,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了。”

    “知道了。”

    “早猜到了。”

    “快点开始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大台下的众人七嘴八舌地应道。

    见着一番纷纷杂杂的场面,木芫清只觉得好笑不已。

    刚入场时,看这比武场地的布置,便猜出来,萧亦轩这是竭力想要办一场庄严隆重的盛事,借此机会再确立一下自己的威望,没想到各位宿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一开始就吵吵嚷嚷的成了一锅粥,那里还有一丝一毫隆重庄严的气氛?

    而台上的各位宫主也不加制止,各自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别过脸假装没注意到。

    不过她本也没打算给萧亦轩好过,见此情景更是求之不得,强忍住了笑意也瞎吼了那么一嗓子。

    “既然大伙儿都知道了。”费莫见萧亦轩沉下了脸隐隐不悦,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继续吼道,“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咱们这就……”

    “右魔使大人!”费莫话说完,寒洛忽然插嘴道。不同于费莫扯着嗓门的大喊,寒洛的声音不大,却能压下场上乱糟糟的声音,直接钻入各人的耳膜里去,音量不大也不小,听上去清冷又悦耳。

    “右魔使大人,比武开始之前,洛有一事要请教于您。”

    “寒宫主客气了,请讲。”萧亦轩脸上迅速堆了笑,客客气气地说道,他的声音虽不如寒洛的好听,却自带了一丝儒雅。

    这两人一开了口,台下喧闹的众人便都立即噤了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了台上,支起了耳朵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先前议会时,右魔使大人曾经说过,此次比武是为了决定各宫执行哪一项任务,洛可是没记错?”寒洛微笑着问道。他今日依旧是一身如雪白衣,上绣五爪蟠龙,一头暗蓝色的秀发被阳光照得越发的耀眼。此时他稳坐在高台上,应答之间从容不迫,更显飘逸风流,引得台下一堆大姑娘小媳妇都愣了神,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去,眨都不都不带眨的。

    “不错,今日比武的目的,就在于此。不知寒宫主有何异议?”萧亦轩脸上带笑,温和地答道。

    “异议不敢。疑意倒是有一处。不知三件事中,哪一件最急,哪一件较缓?不如在比试之前,请右魔使大人示下吧,也好让大伙心里有个计较,可好?”

    “不错,正当如此。”寒洛话音刚落,白虎宫主路一翔立即附和道。

    “对啊,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又变了卦。”朱雀宫主岳霖翎柳眉倒竖,脆生应道,言语之间毫不客气,几日前对萧亦轩新生的好感无影无踪。

    “对,对!”

    “说,说!”

    “快,快!”

    台下众人也纷纷嚷道,这一片纷杂声中,自然少不了爱凑热闹的木芫清那幅脆嗓门。

    “安静,安静。不要吵了,不要吵。”费莫又运起狮子吼的神功,妄图用音量压下众人的声音。

    “费宫主,我来说吧。是我的疏忽。”萧亦轩沉着声打断了费莫的无用功,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依然是一幅处惊不乱,温文尔雅的模样。

    “各位,依你们看,这三件事,哪一件最急呢?”萧亦轩不答反问,问话又在人群中掀起一阵声浪。

    “自然是追回先祖遗物最急!”

    “不对,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应该是寻找魔尊大人最急。”

    “魔尊大人已经失踪二十几年了,先祖之物最近才遗失,自然好寻些,还是追回先祖遗物最急。”

    “你对魔尊大人不敬,心里没有魔尊大人了么?”

    “你胡说八道!”

    台下众人七嘴八舌,你说我驳,谁也不服谁,连平日里难得在这种重大的事情决议上插上一句话的侍从杂役各色人等,也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可着嗓子起劲的乱喊。

    见台下的人一时间也挣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反而乱哄哄好像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有煞魔殇宫的威名,路一翔鼻子一哼,不满的抗议道:“右魔使大人不该将事情分出轻重缓急来。这三件大事都是我魔殇宫,乃至整个妖界的大事,哪有什么主次缓急之分?”

    “呵呵,这场面,越来越有看头了。”见争论从台下转移到了台上,木芫清幸灾乐祸地暗自欢呼道,“当初在会上,萧亦轩作决定的时候,他路一翔可是一句话也没吭声,什么意见也没有的。偏偏等到消息传扬开来,这么多人都聚在了比武场上,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响当当地驳掉萧亦轩的面子,指责他虑事不周,让他威风扫地,当众下不了台。寒洛这家伙也是,每次都在紧要处点上一把火,然后立马退到一边去看热闹。哼,这等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我也要睁大了眼睛,看这萧亦轩如何收场?”

    “这……”萧亦轩果然黑了脸,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儒雅之风,明显地不快,说话也没了一贯的好脾气,“那照陆宫主的高见,应当如何处置呢?”

    “高见不敢当,愚见倒是有一些。”路一翔也失去了继续周旋的耐性,说出的话毫不客气,“不用分什么轻重缓急,只要按事情提出的顺序跟比武的名次相匹配就好了。”

    “你是说,最先提出的追回先祖遗物一事由此次比试的第一名负责,寻找魔尊大人由第二名负责,重召树妖族一事由第三名负责,而最后一宫则负责镇守魔殇宫?”萧亦轩对这事理解的到很快很通透,路一翔一说完,他立刻沉着脸解释道。

    “没错,在下觉得这般处置更为妥当。”路一翔点了点头。

    “那,其他几位宫主的意见呢?”萧亦轩不敢再作与台下的众人互动,妄图拉拢人心的蠢事,转而直接问向各个宫主。

    “这么说也不错。我同意。”岳霖翎最先投了赞成票。

    “洛,没有异议。”寒洛一笑而应。

    “我,我也没意见。”费莫看了一眼萧亦轩,闷声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比赛,这就开始吧。”不管怎么说,比赛终于要开始了,萧亦轩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只是任务排列的方式不同,却还是要打。”木芫清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道,“路一翔的愚见还真不怎么高明。实在搞不懂,他们费这么大的功夫,又是搭场子又是熬时间地让人打一场架是为了什么?直接抓阄不是更好么,这有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国际比赛还用猜铜板决定场地呢。”

    周末要回家过节,所以下午加更一张,明后两天不更了,周一再更两章

    另外,如果留言书评的人超过20个,再加更一章

    四十、初战告捷

    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众位宿主的体力,或者又是为了显示比试的公平性,每人每天只有一场比试进行。当天的上午是青龙宫对朱雀宫,七场比试同时进行;下午是玄武宫与白虎宫之间的比试较量。等到了第二天再彼此错开继续。

    第一场比试。

    角木宿主VS井木宿主。

    Tnnd!

    一走到擂台跟前,木芫清就忍不住想讲粗口。

    半人来高的擂台,愣是一个可供攀爬的台阶也没有,真是令人对古人的建筑设计能力不佩服不行,一丁点的人性化也没有!

    抓耳挠腮地对着擂台看了半天,木芫清还是没有想出来有什么好法子,可以风度翩翩地跃上擂台,抬头望望高台上的寒洛,正巧看到寒洛也正向她投来关切、鼓励的目光。

    唉,总不能让寒洛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高台上走过来,抱着自己跃上擂台吧。木芫清无奈地想着。

    回给寒洛一个明媚的笑颜,冲手心呵口气,退后几步,在心里默念了一二三,一鼓劲,一撑臂,一蹬腿,木芫清终于成功地,爬上了擂台。

    “哈哈哈哈。”看到木芫清那毫无形象的德行,比武场的众人一下子哄笑了起来。

    手脚并用爬上擂台的后果,木芫清早就料到了,此时众人一哄而笑,她女孩子脸皮薄,终究还是有些挂不住,站在台上陪着大家嘿嘿讪笑了两声,便哭笑不得地立住了不说话,只等对手上台来战。

    这场比试的对手是朱雀宫的井木宿主,虽然也曾与翼火、轸水等人一起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隔得远远,别说搭上话了,有没有打过招呼,木芫清都不曾记得,更别说对方的招式、底细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井木宿主与朱雀宫其他的宿主一样,也是个女的。所以,虽然木芫清已经站在了擂台上,可是说到应敌之策,胜算几何,那可真是一片茫然,毫无所知了。不过她本就是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因此,虽然一点底气也没有,却丝毫没有焦急之情。

    正杵在台上胡思乱想之际,忽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黄影闪过,再定睛时,擂台上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想必就是自己的对手,朱雀井木了,至于她是怎么上来了,木芫清压根就没有看清,只知道是动作敏捷,快如闪电,肯定不是像自己那样,没形象的爬上来的。

    而台下已经响起了一片的叫好声,和刚才木芫清上台时的哄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女子一身鹅黄|色劲装,发上系了一条桃红色的发带,相貌虽不没有翼火的娇艳,却也算是极好的,左眼角下一颗淡淡的泪眼痣,更是平添一股柔媚。她两只手里各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铜棒,长度也是跟日常使用的竹筷子一般长短,此时在艳阳的照射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咦,她拿着一双铜筷子上来是想做什么?当剑?太短了。当暗器?又太长了。”木芫清从来没见过有人用筷子做兵器的,看来看去也捉摸不透这个井木宿主擅长的是哪一路的打法。不过这对她关系不大,反正就算知道了,她也抵挡不了。

    “角木宿主。”井木冲木芫清一抱拳招呼道,“在下行礼了。”

    “好说。井木宿主,在下还礼了。”木芫清知道,这是比武双方的客套,也就是先礼后兵,于是也拱拱手回礼道。

    “角木宿主,在下得罪了!”

    木芫清耳中听得一声娇斥,同时感到眼前身形一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那道黄|色的影子已经跃到了自己身前,接下来,只觉得小腹下三寸处一凉,一件硬物已经触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正在丹田,人体一大要害处。

    丹田被井木用铜筷子制住了,木芫清晓得厉害,一动也不动,连刚才惊得半张的嘴巴也忘了合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已经分出胜负了?

    回想赛前,寒洛也曾要提出过要跟她一同商量计较一下应敌之策,可是她想到自己既没有功力,也不会招式,更没有应敌经验,就算知道了对方的来龙去脉,一样没有还手之力,还不如苦练自己拿手的,将使毒的手法练得纯熟了,或许还有反胜之机。因此也没有把寒洛的话放在心上,搪塞了两句就带过去了。

    此时看来,自己真的是太过乐观了,竟然会以为凭自己那三角猫的功夫就能在擂台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对手药倒。没想到,自己连出手的机会还没有,就已经被对手制住了要害。

    木芫清认命地把眼一闭,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服软认输。

    忽听到耳边响起一声低语:“我们宫主……”

    这句话,井木说得又低又快,以至于木芫清只勉强捕捉到了几个字,后面说什么,她根本听不清。

    正在诧异间,抵在腹部的硬物已经快速地被移开了,同时眼前的人忽然向后高高跃出,落地后犹自打了好几个踉跄方才停下站稳了,口中也是惊呼不已:“角木宿主果然好本事,已经被我制住了要害,竟然仍能一动不动,就将我逼得不得不撒手自护。井木佩服,佩服!”

    什么?木芫清站在原地一愣,井木这是在自编自演着哪出戏呀?明明是她自己撤去了铜筷,又连翻了两个筋斗做秀,却为什么要说这都是她木芫清导致的呢?她要是有什么不动而伤人于气的好本事,那母猪也都能上树了。

    心里正百思不得其解,那边井木又开口说了:“论功夫,我井木自认不如角木宿主的十分之一。那就试试我的幻术吧!”

    话音刚落,井木手里的铜筷便相互击打起来,铜筷相触时,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音调有高有低,声音有长又短,间或有停顿,形成了一曲悦耳动听的打击乐。

    耳中听着乐曲,木芫清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慢慢开始昏沉起来,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止不住地困意一下子涌了出来。心里却还知道一定不可以睡。然而仍是抵挡不住困意,眼皮越来越沉,睡意也越来越浓。

    心里清楚地明白要保持着清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要陷入到睡眠状态里去。思想与身体对持着,一会儿心里更清明了些,一会儿困意又更浓厚了一些,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抗拒。

    就像是,被鬼压了身。

    催眠术!

    木芫清脑海中忽然划过了这个词,如醍醐灌顶般,将她一下子惊醒了。

    不错,按照自己在现代社会所了解到的知识,现在井木所使的应该就是催眠术。

    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操作原理,不过,拜现代传媒所赐,电视、电影还有侦探小说里都没少提过催眠术,所以大体上,还是明白一点的。

    应该就是通过某种手段,比如摇摆的怀表,比如催眠的乐曲,影响人的大脑皮层,令其进入到被催眠的状态,从而达到控制被催眠者行为的目的。

    至于摆脱被催眠的方法,木芫清并不知道,不过从小就瞌睡多的她,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简单又快速地消除困意,百试百灵。

    那就是,疼。

    木芫清狠狠地咬了自己的下嘴唇,顿时口中鲜血直流,疼痛无比。

    托疼痛的福,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再活动活动四肢,也是灵活自如,让往东不会往西。

    情急之下,那一口咬得太深了,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留下一路殷红的痕迹,看起来又鲜艳,又凄美。

    虽然嘴里的伤口痛得不行,不过因此可以不再受催眠曲的控制,木芫清觉得,这一口咬得还是挺值得。

    “嘿嘿嘿。”

    “哈哈哈。”

    “呵呵呵。”

    清醒过来后的木芫清,耳中最先听到的却是一片嬉笑声。

    难道刚才自己被催眠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出了什么洋相,惹得台下的人再次哄笑不止?木芫清心下一紧,回想自己刚才爬上擂台的英姿,脸上又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环顾了一圈,只见台下观望着的众人,脸上全都浮现出了浓浓的笑意,弯着眼,咧着嘴,笑得无比的灿烂。

    然而再细看下去,却见那些人虽然笑得开心,却目光空洞,呆滞无神,就像是,一群正在哈哈大笑的人偶。

    “你,你给他们也施了催眠术?”木芫清明白过来,大声质问着台上的井木。

    “什么催眠术?”井木一愣,又立即娇笑起来,“你说台下的那些人?他们哪,都被我的幻术所迷,一个个的,也不知道都看见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真是羡慕死人了。”

    说完,脸一凛,正色道:“角木宿主果然厉害,我的幻术竟对你一点作用也不起。看来,我井木对你,真是无计可施了。在下认输!”

    “认输”两个字,井木说的又重,声音又大,整个比武场都听得到。

    这句话一说完,台下的那些人也不笑了,也不闹了,一个个大眼对着小眼,对刚才发生的事茫然不知。

    祝大家中秋快乐^^

    回家过节去了,中秋过后再来补上

    四十一、弄巧成拙

    然而当中的高台上,却有人坐不住了。费莫一下子从椅上跳了起来,粗声质问道:“井木宿主,比武尚未决出胜负,你怎么就先认输了呢?你把此次比武当什么?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回费宫主的话。”井木依然较笑着回答道,“我打不过角木宿主,幻术又对她不起作用,若再不肯识相认输,僵持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功夫不如角木宿主,大家伙有目共睹,我们宫主也是看在了眼里的。”

    井木一语双关,表面上虽然说的是她和木芫清的比武较量,实际上却在暗笑白虎宫妄图取代青龙宫的地位,成为魔殇第一宫,实在是自不量力,最终只会自取其辱,徒增笑柄罢了。又点明了说,她输了这场比试,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没有异议,她的顶头上司,朱雀宫主也无话可说,偏费莫一个白虎宫的宫主跳出来当众指责她,分明是越俎代庖,不把岳霖翎放在眼里。

    此时费莫也回过了味儿,脸上一红,冲岳霖翎抱了抱拳,说声“擅越了”,讪讪地坐回了原位。

    当天上午比试全部结束的时候,青龙宫的七位宿主,除了房日以外,全都初战告捷,旗开得胜。

    按理说,青龙宫第一天就大获全胜,寒洛这个做宫主的应该面上有光才对。可是面对着其他几位宫主以及右魔使萧亦轩或真或假的道贺时,寒洛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便以宫中事忙为由,起身告辞了。

    一起回青龙宫的路上,寒洛一直黑着一张脸不说话,昂着头脚步迈得飞快,转眼就拉了旁人一大截子路。

    原本因为赢了比试,满心欢喜的众位宿主不知他们的宫主为何反而会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个个闷着头只顾赶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谁知道,还没出得魔殇宫,又“巧遇”到了岳霖翎以及朱雀宫的众人。

    “寒大哥。”岳霖翎笑颜如花,脆声打着招呼。

    “岳宫主。”比起岳霖翎那又亲密又暧昧的称呼,寒洛的这一声似乎在特意强调着什么,“宫中事务繁忙,恕我先行一步了。”说完提步就要走。

    “寒大哥。”岳霖翎连忙叫住了,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笑意仍是不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慕与钦佩,任谁都能瞧得出来,“早闻寒大哥领导有方,今日一见,青龙宫的各位宿主果然个个身手不凡,相比之下,我朱雀宫就差得远了,我这个做宫主的,今后也要向寒大哥多学学了。

    “呵呵,好个领导有方,身手不凡。”寒洛冷笑两声,转身面对着岳霖翎,一字一句地说道,“岳宫主,你不认为,你今日做的,未免,太过了些么?”

    “寒大哥,我……”岳霖翎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说话间颇有些心虚,“我知道,你想赢,不是么?”

    “你就这么清楚我的想法?那你应该清楚我寒洛的脾气,凡是别人施舍的,我不稀罕。”寒洛脸上依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说出口的话语气却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冷气逼人。

    “不是的,寒大哥,我,我只是想要帮你,只是帮你而已。”岳霖翎一下子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说道。

    “帮我?就是这么个帮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尽数输给我们?”寒洛脸上的笑容更来越大,嘴角弯的史无前例地大,然而岳霖翎却越发的惶恐,身子已经开始不可察觉的颤抖起来。

    “看来,我有必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岳宫主。”寒洛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岳宫主,可曾听清了?”

    “寒大哥,我……”

    “嗯?”

    “听,听清了。”岳霖翎终究是低下了头,颤着声音应下了。

    “时候不早了,宫中诸事繁杂,岳宫主,我们先走一步了。祝你们明天,频频得胜!”寒洛忽然拔高了声音,朗声对着众人说道。

    岳霖翎倾心寒洛,这在魔殇宫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更何况青龙、朱雀两宫的人,甚至有很多人一心以为,岳霖翎嫁给寒洛,两宫合二为一,只是迟早的事。所以刚才一见到两位宫主偶遇问安,两边众位宿主都很识相地自觉退后,站在后面兴致勃勃地猜测着岳霖翎会对寒洛说些什么样的悄悄话,而寒洛又会怎样回应。

    而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又低,因此众人对刚才那一番争论浑然不知,岳霖翎的一切不自然之情,落在他们的眼里,都只当是害羞难为情,而寒洛的频频冷笑,也被他们看成是关切地笑容。

    此时又见寒洛高声祝朱雀宫众人明日取胜,更是认准了寒洛是见朱雀宫今日惨败,担心岳霖翎面上无光,心里不舒服,所以柔声说了好一阵子安慰的话,直把个岳霖翎说得面色泛红,心里激动。一心盼着岳霖翎能嫁给寒洛的朱雀宫诸女,见两位宫主郎情妾意、你侬我侬,都在暗地里替她们( 一帘妖梦 http://www.xlawen.org/kan/3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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