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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气,不用打也能获胜哪。”

    “不打就赢了,这算是什么?”

    “好男不跟女斗,你没听过么?”

    “唉,你懂什么?奎木宿主他这是不舍得与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动手。”

    “对啊对啊,角木宿主如今也出落得算是美人一个了,往擂台上一站,更是英姿飒爽,娇艳动人,难怪奎木宿主连面都不敢露了,这叫什么来着?”

    “相形见绌?”

    “不对不对,是怜香惜玉!”

    “对对对,好一个怜香惜玉,哈哈哈哈。”

    ……

    耳听着原本是窃窃私语的笑声越来越大,言语间也越来越不恭敬,稳坐高台之上,一直泰然自若的寒洛此时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了,眉头一皱就要拍案而起。

    谁知却有人先他一步。

    “放肆!两位宿主的玩笑,也是你等下贱之妖所能开得的么?”陆一翔声音不大,却字字透着威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乱起哄的众人耳朵里,“怎么,右魔使大人和几位宫主作出的决定,你们不过是几个侍奉的下人,也敢有所异议么?”

    魔殇宫等级森严,看热闹的不过是些侍从伙夫,平日里地位低下,受人指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两天不过是因为难得的热闹,加上萧亦轩对下人一向平易近人,谦和有理,虽然几位宫主对他的评价并不怎么好,可是在魔殇宫的下人们中间口碑却是极好的,也许也跟他出身小部落,背后的势力并不是十分强大有关。因此,这些看热闹的人也就一时忘了形,平日里不敢想不敢说得话,都不管不顾的喊出来了。

    此时被陆一翔一喝斥,哪个还敢出声说话,全都捂了嘴巴,一个看着一个,目光中很是后怕。

    “右魔使大人,想不到魔尊大人才离开没几天,魔殇宫的下人们就如此的放肆起来,竟然敢对宿主指手画脚的议论起来了。”重新坐下的陆一翔又恢复了一贯的痞子样,耷拉着眼,皮笑肉不笑地挤兑开萧亦轩来。

    木芫清也趁此机会,悄悄溜下了擂台。

    因为惦记着寒洛房间里那个不可示人的秘密,不战而胜的木芫清下了擂台以后,并没有等青龙宫里的其他人一起走,而是趁着大家还未比试完,注意力全都在擂台上面的时候,先一个人偷偷地溜出了比武场,独自往青龙宫而去了。

    没想到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

    “角木宿主好清闲哪。场上的比试尚未结束,怎么角木宿主就先回宫了?不用等你的寒大宫主了么?”来人闲闲地问候道。

    “呵呵,彼此彼此。场上的比试尚未结束……”木芫清报以一笑,用同样的口气应答道,“陆宫主就先自离场了,还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只是为了说上这么两句不咸不淡的话,更是清闲的无人能比呀。怎么?不去看白虎宫的比试结果么?”

    “噢?角木宿主倒是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来陆某是在此等候多时,特意恭候大驾的。”陆一翔剑眉斜挑,丝毫也不介意木芫清的无礼,反而感兴趣地走近几步,玩味十足地将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绝口地赞道:“啧啧啧,往日我倒走了眼没看出来,没想到一个没名没姓又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如今竟也出落地如此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怪不得寒大宫主对你是寸步不离,呵护有加,惹得岳宫主吃了一肚子的飞醋。啧啧,今日细看之下,竟连我也要动心了。”

    陆一翔说着说着,居然要出手调戏。

    木芫清连忙向后一闪,却终是慢了一步,陆一翔的手指在她下巴上一划而过,在空中划过一道标准的弧线,又回到陆一翔面前。

    “嗯,好香,好香哪。真是人如其名。”陆一翔一面微笑着赞道,一面将手指凑到鼻子前嗅,浪荡公子的轻浮样毕现。

    “呵呵,久闻陆宫主风流倜傥,色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哪。”木芫清强压住心头怒气,佯笑着说道,“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没想到陆宫主身为一宫之主,却急色如此,连身边的人也不放过,真是表里如一,有胆有识,令人佩服不已!”

    木芫清说完,用眼角瞥了陆一翔一眼,见他神色自如,浅笑依旧,丝毫没有尴尬羞赧之色,知道他为人风流成性,对这种讽刺的话早就习以为常,不为所动,便不准备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话锋一转,正色说道:“不过咱们站的这里是交通要道,人来人往,眼目众多,我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宿主,想来陆宫主也不想同我一起陷入到难堪的流言蜚语官司中去,对吧?而且我猜,陆宫主专门在这里等我,想必也不是仅仅为了来恭维我一番,同我说些风言风语的鬼话吧。我们宫主马上就过来,您的话若是存心要避开旁人才能说得,最好现在就说,免得待上一会儿,迟了没机会!”

    “我就说角木宿主冰雪聪明么,果然一猜就中。那好,那陆某也就不再为难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听木芫清这么说了,陆一翔也收起了浪荡公子的轻浮模样,正色答道。

    木芫清一看,心里不免起了疑心,都说内在决定外表,这陆一翔一本正经的时候,竟也仪表堂堂,周身上下一股威严之气与生俱来,不怒自威。看来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模样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可是他究竟是装给谁看的呢?萧亦轩么?那为什么又会处处挤兑,跟他势如水火呢?寒洛么?那为什么此时又肯在她面前卸去伪装呢?难道不担心她会告诉寒洛么?没道理呀。

    心里虽犯着踌躇,表面上,木芫清还是淡淡一笑,点点头示意陆一翔不妨直说。

    “好。陆某想先问一下角木宿主,你觉得今日擂台上一战,奎木宿主若是出席了,胜负又将会怎样呢?”陆一翔不说先问,眼光中闪过的精明,更加深了木芫清的猜测。

    “奎木宿主本事高强,勇猛善战。平心而论,我的功夫还不到他十分之一。今日他若是在场应战,必定能够取胜于我。真是可惜,可惜!”木芫清心里暗笑:你不先说你的事,却来问我奎木的本事如何,又刻意强调胜负结果,不过是想让我先承你的人情,以后再报答你而已。看来今天这场比试大有蹊跷,奎木没有到场参赛,十有八九就是你陆一翔的授意,那句“奎木是我手下的人,自然要领我的命令才行”已经能说明一切了。你既然把你施恩于我的事这样不加掩饰当面说出了口,那我也只好顺着你往下说了。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陆一翔究竟有求于我什么?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重大,居然让你堂堂一个白虎宫宫主都束手无措,还要处心积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要我替你去办?

    果然,陆一翔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那双剑眉又习惯性的斜挑了起来,言语间也恢复了轻佻的口气:“角木宿主不惜贬低自己,实话实说,这份胸襟就不是寻常人等所能有的。陆某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其实你也不必把你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一击,魔殇宫上下谁不知道,角木宿主你剑似闪电,身若惊鸿,就算赢不了奎木,也跟他不相上下……”

    “陆宫主。”木芫清抿嘴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陆一翔的话,“如果您说了这么多的话,就是为了赞扬我,那大可不必了,因为这种话我听得多了,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您要真还有别的什么话,不妨直说了。我可真没有您这么多的闲工夫。”

    “哦?陆某真是小看了角木宿主你了。”陆一翔一愣,马上恢复了常态,凝眉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其实陆某确是有事相求于你,请问……”

    九·一八,勿忘国耻啊!

    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加更一章

    四十六、青梅之约

    陆一翔凝眉说道,“其实陆某确是有事相求于你,请问角木宿主,你上次宴会之时所讲的那个故事里的小狸猫精,究竟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还盼角木宿主不吝告知。”言语间甚是恭谨,确实是相求于人的姿态。

    木芫清万万没想到,陆一翔处心积虑,不惜亲下命令要手下佯败于她,却只不过是想要从她口中知道狗儿的消息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更让她怀疑陆一翔的目的所在。不是么,陆一翔今天实在是太过显露痕迹了,命令手下弃权在前,当众替她木芫清解围在后,又专门等在这里将她拦下,说了一大圈子废话之后才开口进入了正题。

    若是他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开口相问,估计木芫清也不会怎么在意,只会以为是陆一翔闲来无事,随口问问而已。可是现在这一系列的举动连贯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就像是早有预谋的,看来陆一翔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虽然不知道狗儿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但是事涉狗儿,自己又不了解陆一翔的为人,不能拿狗儿的安危犯险。因此,木芫清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能告诉陆一翔有关狗儿的事情。

    这是不是就叫做,弄巧成拙呢?

    “陆宫主,我上次在宴会上就已经说过了,我与这个小狸猫精不过是一面之缘,哪里就能把人家的底细打听的那么清楚呢?”木芫清不动声色,轻笑着回答道。

    “只是一面之缘?”陆一翔笑笑,不以为然道,“角木宿主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要紧,只要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在哪里见到他的,陆某就感激不尽。”

    “我讲得很清楚了,是在落霞镇遇见他的呀。”

    “哼,角木宿主伶牙俐齿,还想瞒我到几时?”陆一翔面色一凛,言语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什么落霞镇遇到的?落霞镇方圆几百里的山野村庄,我都已经派人查看过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小狸猫精跟他娘亲的踪迹!”

    “你已经派人查看过了?这么快?”木芫清心下一惊,赶紧稳住了心神,颇有些无赖的笑笑,应答道,“也许你去晚了,他们已经搬家了。反正口袋里面有了一百两银子,走到哪里也饿不死,没准是举家出外游玩了呢?”

    “角木宿主!”陆一翔的忍耐到了极限,眼中怒意一闪而过。本来,以他堂堂宫主之尊,又是妖界第二大族的少主,历来只是被人讨好奉承的对象,想要什么得不到?今日他不惜屈尊讨好,费尽了心思来巴结木芫清一个小小的宿主,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人的下落而已,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不识抬举的紧,花言巧语,装傻充愣,实在可恶得紧!

    可是,可恶归可恶,生气归生气,眼下是他有求于别人,就算对方不识抬举,却偏偏使不了手段,奈何不了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好言相求了。

    陆一翔没法,强行按捺下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求道:“角木宿主,陆某知道自己一向与你也没什么交情,你不肯说,陆某本不该为难于你的。只是,只是青山那孩儿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还盼角木宿主你看在陆某今日一再相帮相让的份上,告诉我他的下落吧。”

    木芫清见陆一翔又软了口气,可怜巴巴的求她,模样很是真诚,看上去对狗儿似乎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心里一软,忍不住就想要将狗儿和他老娘其实是在深山里得实情告诉了他。

    没想到他却又提及了今天相帮之事,似乎就是要让木芫清心里明白,既然承了他的情,就要感他的恩,若是不顺了他的意说出狗儿的下落,就是忘恩负义之徒!

    木芫清别的不在乎,可就是见不得有人要挟于她。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比生吞了活苍蝇还要让她反感。因此,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生生咽回了肚里,鼻子一哼,满心的不屑:可惜呀可惜,陆宫主施恩在前,忘报在后,真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只可惜我木芫清这个人天生没什么感恩的好心,什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全当是tnnd的放屁!

    不过这心里面的话是不能对着陆一翔当面说出来的,木芫清还是淡淡的一笑,面色无辜地说道:“陆宫主,依着您的身份,莫说是好言相求于我了,就是强行命令于我,我也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只是小狸猫精一事,我确实是碰巧遇到,也只跟他说了那么两三句话就各奔东西了,之后也再没遇见过。如今您竟着落到我身上来要人,我哪里就能知道呢?实在是有些,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你真的不知?”陆一翔不死心,又问一遍。

    “真的不知道。”木芫清遗憾的摇了摇头,整个一幅爱莫能助的模样。

    “唉,算了,我早就应该知道,她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找到的。是我孟浪了。”陆一翔轻轻叹了口气,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神情间好似有莫大的哀伤。他沉浸在自己的追悔中,不再理会木芫清,转身慢慢地踱走了。

    “是我错怪他了么?怎么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那么哀痛,那么无助?”望着陆一翔离去的背影,木芫清愣在了原地,独自冥想,“也许他真的跟狗儿有什么重要的关系也说不定?只是,只是他为什么非要用言语挤兑我呢?”

    其实木芫清哪里知道,陆一翔既然能够对她百般示好,屈尊相求,又何必非要用言语挤兑呢?实在是因为他生来就位高于人,出生以来从未有求于人,平日里说话更是颐指气使,因此和人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一些优越感出来,也不是故意要让木芫清为难的。

    只可惜一言之失,让他枉费了一番好意。

    在原地傻站了半天,木芫清才忽然想起了自己先行偷跑回去的初衷,被陆一翔这么一耽误,比武场那边的比试恐怕已经都已结束,而寒洛怕是也马上就要回去了。

    木芫清不敢再耽搁,急忙飞奔到参商湖边,一边在心里再次问候一次设计修建参商湖的人,一边手脚利索的挽起裤腿,踩着石莲摇摇欲坠着跳到了对岸,继而脚步不停的飞奔到了寒洛的房前。

    还好还好,寒洛还没回来。而看东西么,只要一眼就好。一下下,就看一下下而已,等看清楚了那门柱上刻的究竟是什么,再悄悄溜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行了。反正寒洛的房门没有上锁,谁都可以走进去,赖也赖不到他木芫清的头上。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寒洛也绝对想不到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小秘密!木芫清站在寒洛房门前,兴奋地想到。

    说做就做。木芫清轻轻推开寒洛的房门,踮着脚走了进去。虽然知道四下里再没有旁人了,可是第一次不经主人允许就登堂入室,怎么着也得弄出来些做贼的气氛吧。

    很快,木芫清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昨天寒洛不让她看的门柱前。

    门柱上刻字的地方不高,差不多是在木芫清肩膀那里,要半蹲下来才能看得仔细。字迹的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已经被人用利物划去了很多,却又没划干净,还剩下几个字尚能依稀辨认清楚。

    “清?对了,这个一定是个清字!”木芫清手抚着门柱,努力辨认着残字。

    “嫁,这是个嫁字!唉,写得真难看,跟狗爬的似的。”木芫清撇撇嘴,继续辨认。

    “哈,这个字简单,是个洛字!”

    “清、嫁、洛,清嫁洛?”木芫清脸一红,隐约猜到了什么,“这是谁刻在这里的?”

    “是你刻在这里的。”寒洛清冷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是我刚当上青龙宫宫主,搬进这间房子的那年,你偷偷刻在这里的。”

    “啊?你,你回来了?”在犯罪现场被抓了现行,木芫清多少有些窘,讪讪地打着招呼。

    “嗯,我回来了。我怕我再不回来,屋里要招了偷儿了。”寒洛面色不善,紧抿着嘴嗔道。

    “不会啦,有我帮你看门,哪里会有小偷呢。”木芫清假装听不懂,嬉笑着答道。

    “你呀……”寒洛轻叹一声,不再计较木芫清的不雅行径,转而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就知道瞒不了你多长时间,只是没想到你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嘿嘿,嘿嘿,人家好奇么。”除了傻笑,木芫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毕竟自己理亏么。

    寒洛不再看她,半蹲了身子凑到门柱前,手抚着上面的字迹,目光却透过了门柱,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只听他沙哑着嗓音,低声述说道:“那一年你刚进青龙宫做了角木宿主。当时你还小,身形尚未长成,性子也稚气得很。我领你来我房间里玩耍,你顽皮,瞒着我偷偷在这里刻了这几个字,扬言说将来要,要下嫁于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早已忘了吧?”

    ============华丽丽地分割==============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青梅竹马的约定,是件浪漫的事吧

    我总觉得,寒洛和清儿这两个,一个是性冷,一个是害羞,纵使心里有情也不愿先说出来,只是相互试探揣测着,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爱情,或者只是一种懵懂吧

    最近听萧亚轩的《类似爱情》,自认为很适合清儿与洛儿

    ==类似爱情==

    曲:小安词:易家扬

    演唱:萧亚轩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感觉像一个谜

    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

    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

    谢谢你说一声爱你我很想听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四十七、青龙圣殿

    “你顽皮,瞒着我偷偷在这里刻了这几个字,扬言说将来要,要下嫁于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早已忘了吧?”

    “我,我不知道……”原来,原来两人还有这么一个青梅之约,木芫清心里闪过强烈的失落感,胸腔里的那颗心陡然间霍霍地抽了抽紧,每抽一下就涌上一股强烈的晕眩,鼻腔中没来由的酸痛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破堤的洪水一般在她心里迅速蔓延开来。

    忽然间她再也不想隐瞒下去了,管它后果会怎么样,死也罢,受苦也罢,只是,只是不想再顶着别人的模样,顶着别人的身份继续扮演下去了。那一切都不是她,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看在别人的眼里,看在寒洛的眼里,都是另一个人,而不是她!

    “我不是……”怀揣着一丝期盼,木芫清目光坚定,声音决绝,就像是一个在赌桌上压上了全部身家性命的赌徒。

    “清儿!”可是,话未说完,便被寒洛厉声打断。

    许久了,自从回到青龙宫以来,木芫清还未曾在寒洛脸上再见到过那样严厉的表情,她被惊得一愣,却不肯服输的梗着脖子,张嘴还要继续说下去:“我不……”

    “清儿。”寒洛放缓了语气,再次制止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木芫清不依不饶,赌气般瞪着寒洛。

    寒洛沉默了下来,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表示,只是背负着手。高昂着头,长身玉立在屋子中央,金色的眸子里不断闪烁着不同的色彩。却没有人能够看懂他正在想些什么。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静默之中。就在木芫清泄了气准备放弃的时候,寒洛仿佛已经做出了重要的决定。眸子里终于不再有莫名地色彩掠过,重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深沉。

    他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眼望着木芫清的双眼,淡淡吐出了一句话:“清儿,你随我来。”

    出门好一阵子走。终于在一处金碧辉煌地宫殿前停了下来。

    这处宫殿很大,几乎占了青龙宫一小半的面积,雕梁画栋,气宇轩昂,可谓是青龙宫里最为雄伟地建筑物了。

    木芫清之前也曾几次路过这座宫殿,每次都只见大门挂锁,四周空无一人,似乎并没有居住在里面,未免也曾感到过好奇。zZz.电脑站.zZz.不知道浪费这么大的地方修这么一座宫殿又不住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锁着呢……”见寒洛径直向殿门口走去。木芫清好心的提醒道。

    话音未落,恍惚间寒洛的身上似乎窜出了一道青烟。慢慢幻化成一条盘旋而上的青龙。青龙绕着寒洛攀行了一周,便倏地一下。钻过殿门。没入了殿中。而殿门上地大锁也应声而落,殿门霍然洞开。大敞开来迎接这两位来客。

    进入殿中,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青色蟠龙塑像。金砖铺地,明蓝封顶,青龙绕红柱而上,由地板直至天花板,昂首摆尾,张牙舞爪,活灵活现,不可一世。

    这样的青龙造型,木芫清以前也曾见过不少,寒洛衣服上的纹饰,房间里的雕饰,无不都是这样张扬有神,跃跃欲试的姿态,只是似这座雕像这么巨硕高大的还是第一次见,加上她又是懵懵懂懂地随着寒洛进入殿中的,对这么个庞然大物根本没有思想准备,乍一见到,立马惊叹道:“哇,这是……”

    “青龙圣殿。与朱雀殿,白虎殿一样,是青龙宫里用作祭祀和祈福地神殿。只有宫主亲自到来,圣殿才会自动打开。”寒洛并未在此多作停留,一边疾步绕过青龙塑像继续向后殿而去,一边毫无温度地解释道,“不过我今天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带你来见青龙守护神地。跟上我,继续走。”

    不同于气派奢华庄严肃穆的前殿,后殿中地布置简朴至极,虽也是金砖铺地,色彩却收敛了许多,偌大地殿庭中,只有地上一蓝色碎花蒲团而已,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是……”木芫清左右看了看,不明白这空洞洞的后殿里有什么值得看地东西。

    “还没到。这里是供宫主斋戒沐浴的地方。”寒洛简短地答了一句,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脸上虔诚,口中念念有词,隐隐听来,似乎是什么“事急从权”,还有什么“谨遵神谕”一类莫名其妙的话,那神情,好像是在做着什么极郑重的法事似的。

    念毕,寒洛又合着掌,静静的跪了好一会儿,才俯身极庄重的一叩首,从容不迫地从蒲团上直起了身。

    “是,是该我跪在哪儿了么?”见寒洛郑重其事,木芫清不明所以,一边胡乱猜测道,一边上前几步,作势要跪。

    “你不用。”寒洛一把将她拉起,又拽着紧走了几步,直到后殿中最靠里的墙壁前才停了脚步,嘴巴张了张,不知道念了句什么,只见刚刚在圣殿门前出现过的那条青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在墙壁前腾挪徘徊了两周,再次一摆龙尾,没入墙壁中消失不见了。

    木芫清正在纳闷,忽听得“哐当”一声,前方的墙壁向两边快速退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比前殿更大更辉煌华丽的新的大殿。

    竟是一座殿中殿!

    同前殿一样,这座殿中殿的正中央也是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塑像,不同的是,前殿里的塑像是青龙宫的守护神——飞无舞爪的青龙,而这座殿里塑立着的则是一位身姿妖娆,面目姣好的女性塑像,与殿同高,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寒洛不由分说,又拉着木芫清跨进了殿中。待两人一进入殿中,又响起“哐当”一声。身后的墙壁迅速合拢,天衣无缝。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到了,我要带你看地,就是这里了。”寒洛一边说一边放开了木芫清,示意她自己走上前去看,“你再走过去些。看仔细了,自然会明白一切的。”

    木芫清看了看寒洛,将信将疑地慢慢向殿中央走去,举头向女像仰望过去。

    “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木芫清乍一细看那女像的容貌,不由得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很快,木芫清地情绪已经由最初的震惊转变为了然,其中还夹杂着有一丝由于隐隐预知到地真相而产生的怒意。

    “这。这是……”怀揣着几分侥幸与期待,木芫清徐徐开口问道。

    千万,千万不要是自己猜测到的那个答案呀。

    “这是媸莲女神像。”寒洛的字字句句。都有如重锤般一一击在木芫清的心口。

    果然,果然是她猜到地答案;果然。果然她的穿越并不只是一个偶然。

    媸莲女神像。除了发型和服饰不同以外,音容相貌无一不与交大校园里那座著名的及格女神雕像一模一样。就连嘴角边似随意又似特意勾起的那个浅浅的小弧度,半睁半闭的双眼也都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莫非,莫非及格女神与媸莲女神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及格女神根本就是媸莲女神?难道说她无意中穿越到了这里,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向及格女神许了一个愿?那样的话,究竟是谁,非要将媸莲女神的雕像建在了交大校园里面?目地又是为了什么?这扑朔迷离的真相后面,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眼望着高高在上地媸莲女神像,木芫清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煞白,两眼恍惚无神,双耳嗡嗡响个不停,仿佛有成千上万个人像、声音同时在她面前、耳边徘徊低喃,却无论她如何努力,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心头好似在一瞬间被团团涌出的白雾包裹在了里面,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有一只无形地大手正在缓缓地拨开白雾,真相呼之欲出,却又总是不得要领。

    “清儿,你,没事吧。”寒洛见状,忙上前几步,伸手想要去扶摇摇欲倒地木芫清。“不,你别过来!”木芫清跳开几步,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大睁着双眼,目光中全是无助与惊恐,却犹自强作镇静,退后几步,眼望着寒洛一字一句地恳求道,“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一切,全都告诉我,不要,不要再瞒我了。”

    “清儿。”寒洛紧跟上几步,却在看到木芫清立刻后退的反应之后,妥协似的停了下来。他看了看木芫清,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关切与安抚,珍惜爱护之情不加任何掩饰地尽情流露了出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的多,万年冰山终于在一夕之间尽数化作了融融春水。

    “清儿,你不要这个样子。”寒洛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生怕声音大了,会惊吓到眼前的人儿似的,“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随时都会化作一阵清风飘散而去。清儿,我今日带你来到此处,便是决意要将一切都与你细说明白的。你,可愿静下心来听我说?”

    “好,你说!”木芫清深吸两口气,终于定住了心神,“我听!”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看清楚了,寒洛他,至少,至少还是在乎着她的。

    也许,这就已经足够了。呼呼,终于上架了,庆祝上架!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四十八、媸莲神谕

    “好,你说,我听!”木芫清终于稳住了心神,定定的等着寒洛开口述说真相。

    “清儿,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出行时,在山洞里,你被石块砸伤的事么?”

    “记得。”被石块砸伤了头部的时候,正是木芫清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其实在那天之前,我曾经得到过媸莲女神的神谕。”寒洛脸色郑重。

    “女神的神谕?”

    “不错,是媸莲女神的神谕。你是知道的,媸莲女神是创造了妖界众生的神,这么多年来,也是靠了她的庇护,咱们妖界才能生息不止,繁荣至斯。上次出行之前,恰逢媸莲女神的诞辰,按照惯例,我身为一宫之主,要代表青龙宫以及其管辖范围内的妖界众人,提前斋戒沐浴三天,方能进入这媸莲女神殿,向她献上丰厚的祭品,并要在此殿中不眠不食一天一夜,向着媸莲女神的圣像诚心忏悔祈福,以求能继续得到媸莲女神的庇护,将青龙宫发扬光大。也就是在那一天,我意外地得到了女神的神谕。”

    “媸莲女神她的神谕上,说什么?”木芫清隐隐觉得,这道神谕一定与她有关。

    “神谕上说……”寒洛看着木芫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妖星现,天下变;异者出,祸乱平。妖界即将面临一场不遇的大劫。而女神她已经选派好了渡劫的人选,就在我青龙宫中,要我善待与她,定要护她周全才是。”

    “那么,神谕上说的度劫之人……”不是吧。不是吧,怎么可能有怎么天雷狗血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呢?

    “就是清儿你。”寒洛点点头,万分肯定道。

    “不不不。你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这样的。”木芫清胡乱摇着头。坚决不相信自己就是所谓地女神指定的人,“肯定是别人啦,你再去找找,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找啊,不过决不可能是我。”

    “不。清儿,就是你。”寒洛不容置疑道,“我看得出来,你自从被石块砸中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就完全改变了。你不知道,在我们去石洞前地那天晚上,我确实见到了紫色的妖星划过了天际,与神谕所显示地一般无二。而你,你就是女神选定的人。

    “可是你看。我功力近失,什么都不会,能帮你们度什么劫呢?根本就是泥菩萨一个。”

    “媸莲女神既然说了是你。那就一定是你。zZz…媸莲女神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日后定会应验。不用怀疑。”寒洛出奇的执著,一口咬定就是木芫清无疑。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肯定。”

    为什么?为什么寒洛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媸莲女神神谕上所显示的人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穿越地异者?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是媸莲女神选中的人,所以才会被及格女神,也就是媸莲女神在她那个世界里的化身送到这里来?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选中自己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都是个平凡到了极点的女孩子,万万不可能跟救世主这个如雷贯耳的词语扯上关系的呀。

    木芫清暗自佩服自己的大脑居然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不仅完全接受消化了这么个爆炸性新闻,而且在震惊之余,还能迅速做出一系列的分析,这是不是就是所谓地物极必反?因为太慌乱了,所以反而变得镇静了?

    “我可不可以不做?我不是神,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木芫清心底冰冷,话音冰冷,“这个,这个就是媸莲女神的神像是不是?好,我斋戒,我沐浴,我诚心向她祷告,求她把我送回去,求她再重新选个更厉害的人来做这该死地救世主!”

    “不,清儿,你逃脱不了的。我早就说过了,这是使命,也是宿命。”

    “宿命……”又是宿命,该死地宿命论!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有这样地宿命?”木芫清不甘心地问道。

    “清儿,拥有怎样的宿命,不是我们可以选择地。我们可以做的,只有更好的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害。”

    “我不要!不是说人定胜天么?我才不信什么鬼宿命。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清儿!你冷静些!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嗯?我也不愿一生下来就是一族的少主,我也不愿来做这个青龙宫主,可是,可是我可以轻易放弃自己的使命么?”寒洛低垂着眼帘沉声说道,“你知道叔叔他的退隐,给妖狐族,给魔殇宫,给整个妖界带来了怎样的影响么?你想想,若是叔叔他还做着左魔使,萧亦轩他还能在这宫里头还能一手遮天,肆无忌惮么?所以我不能再像他一样弃自己的使命于不顾。而你呢?你的使命就是要做那个度劫之人,帮助平息妖界的大乱,这是你的宿命,就算你想逃,终究也是逃不脱的。妖界一旦大乱起来,身处其间的你,我,还有狗儿,华老先生和氐土他们都无法幸免逃脱。我们既生在这尘世之间,便只能听命于天地,又哪里谈得上人定胜天呢?”

    说完,伸手掠过木芫清脸侧,掠起她耳边的乱发,幽然承诺道:“莫怕,有我陪着你,莫要害怕。”

    木芫清身子一僵,并没有躲开寒洛伸过来的手,而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她紧咬着下唇,强作镇静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楚炎?华老先生?氐土或者还是萧亦轩?”刚刚愈合的伤口被她这么一咬,又洇出了殷红的鲜血。

    “清儿,你的伤……”寒洛满含着关切问道。

    “你别打岔!告诉我,别人也都知道么?”木芫清急道。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惊慌、她地愤怒。也许并不是因为什么神谕什么宿命,而是……

    “此事除我之外,只有华老先生知道。其他的人。再无一人知晓。( 一帘妖梦 http://www.xlawen.org/kan/3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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