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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寒洛的声音恢复了清冷,毫无温度地缓缓说着。“就是华老先生,我也只是向他含糊提过一些。具体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以他老人家地精明。应该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吧。”

    怪不得了,怪不得刚一穿过来,还人生地不熟着,就这个也疼那个也爱,口口声声都说要对自己好,初时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真的是聪明乖巧讨人喜爱呢,没想到原来如此,竟原来如此!

    木芫清身形晃了两晃,倔强地昂着头。努力不让眼中涌出的那点湿润显露,嘴角边居然还扯出了一丝莞尔,似笑非笑道:“所以。华老先生才会满口答应我跟他学艺的要求,对我倾囊而授?所以。一直以来不管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大度地一笑带过,还处处对我呵护有加?因为我是媸莲女神她亲自选定的人。是不是?就因为我就是那个该死的度劫之人,是不是!”

    “不,不是的,清儿,不是的!”寒洛再也顾不得解释什么神谕,紧步上前,不顾木芫清的反抗,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不容有一丝一毫的空隙,仿佛他一松手,木芫清就真的会消失不见了似地,他声音急促,满满都是焦虑,“清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华老先生为何要那样对你,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清儿,是我的清儿!”

    “我的清儿,寒洛地清儿……”刹那间,一股暖意由心底而生,向四肢百骸而去。木芫清放弃了挣扎,呆愣在寒洛怀里,大睁着眼等着他继续向她解释。

    “清儿,若只是因为你是女神选定的人,我才待你好,那我只需对你留心帮护就是了,又何必……”寒洛声音渐缓,如催眠魔咒般在木芫清耳边喃喃响起。

    是啊,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是救世主地关系,寒洛他只需做个本本分分地守护者就是,又何必时时处处关爱呵护,甚至不惜为了自己得罪其他几位宫主和右魔使呢?

    有时候女人想要的只是一句话而已,一句让她可以明白自己在乎地那个男人心意的话。一时间,所有的猜疑,害怕,愤怒都烟消云散了,剩在心里的,只有盈盈满满的幸福,仿佛已经拥有了全世界般的满足。

    “又何必什么呢?”木芫清心情转好,捉弄心又起,明知故问道。

    “清儿。”寒洛手上一紧,暗哑了声说道,“你知道,我是不会像楚炎那样说话的!”

    楚炎?木芫清一愣,这和楚炎有什么关系?

    待到看到寒洛脸上的绯色以及色泽渐渐转浓的眸子,木芫清登时了然,脸上也是一红,噤了声伏在寒洛怀里,安安静静地嗅着他衣服上淡淡的百合薰香。

    那是,属于寒洛的味道。

    “那。”木芫清脑袋在寒洛的衣服上不安分的蹭来蹭去,闷声问道,“现在的我,还算是木芫清么?”

    “也是,也不是。”寒洛将她拉离了自己胸前,含着笑两手扳正了她的小脑袋,眼睛紧盯着眼前的人儿,似乎要将她全身上下瞅个仔仔细细,一丁一点都不落地刻在脑子里,“你是木芫清,却不是以前的那一个。”

    “那,哪一个更好?”木芫清紧接着追问道。

    “从前的木芫清,是和我从下一起长大的玩伴,是我的好妹妹……”

    “现在的呢?”

    “现在的清儿,虽然模样一点没变,性子却和从前完全是两个样子。我心里把她当做是,是,是……”寒洛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全整了。

    “算了,你不用说了。”木芫清低了头喃喃道,“我心里明白。”

    是啊,既然心里已经明白了,又何必非要让他把话说白了呢?

    木芫清红了脸侧转了头,眼睛望着别处,声音比蚊子还小,“我心里面,对你,也是一样的。”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四十九、三战夺魁

    最后一场比试,在一个晴空无云的早上到来了。

    第三场比试。

    角木宿主VS斗木宿主。

    如果说前两场比试都是对手有意无意放水的话,木芫清相信,这最后一场比试的对手斗木宿主是绝绝对对不会放水给她的。只要看费莫看到寒洛时立刻拉下来的那副黑脸就知道,这场比试,费莫是铁了心一定要赢的。

    就目前的比试结果来看,能够与青龙宫争夺第一宫的名头的,也就只有紧追在后的玄武宫了。而全魔殇宫人都知道,费莫的举动一向也就是萧亦轩的动向,如今这费莫铆足了劲要争那第一名的差事,看来寒洛猜得一点也不错,房日这颗棋子确实是正话正说,以图混淆视听。

    果然,木芫清到场的时候,对手已经高站在擂台上了,面对着底下一班捧场凑热闹的观众,昂头负手,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见木芫清走近,斗木弯弯嘴角,居高临下地讽刺道:“角木宿主好啊。怎么,今天还是准备爬上来么?哈哈哈哈。”说完自顾自地先笑了起来。

    “有斗木宿主在,我怎么还好意思用那么不文雅的姿势呢?”木芫清丝毫不以为意,冲着斗木一莞尔,笑盈盈地伸出右手,脆声道:“劳驾,拉我上去吧。”

    “你……”看着伸到眼前的那只芊芊素手,一时之间斗木还真犯了怵。不拉吧,就是这么多人面前让木芫清下不了台,进而相当于是当众拂了青龙宫的面子,虽说他是玄武宫的宿主。才不需去理会青龙宫如何,可是右魔使萧亦轩一再强调四宫同气连枝,本是一家。而他的宫主费莫又是唯萧命是从,心里虽然忌恨着青龙宫。但面子上地功夫多少还是要做些的;可是若伸手拉她上来吧,谁能保证这女子不是在使诈骗他?光看她今日这一身妖娆的装扮,便让人觉得有鬼,放心不下。

    正踌躇间,木芫清已经不耐烦地开口相催了:“喂。斗木宿主,你考虑好了没有?我这胳膊可是已经酸困得不行了。只是拉把手地事,值得你思来想去的浪费这么长工夫么?一个大男人家,怎么在这点小事上也磨磨唧唧没一点魄力?不想拉算了,我自己爬上去,反正右魔使大人要是笑话起我来,我也有地解释,谁让我偏巧碰上这么一个小心谨慎的对手呢,连举手之劳都不肯相帮。zZz.手机站.zZz

    这话一说,斗木哪里还敢犹豫,连忙伸手将木芫清一把拽上了擂台。不过在出手之前。他仍是不放心地瞥了眼木芫清的手,见她手掌上确实没有异样。才放了心的。“你也忒小心了。怎么。怕我手里面藏的有东西?”斗木地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木芫清的眼睛,她索性摊开了两手。直直地伸到斗木面前,“喏,你看,你看仔细了,我手里可是藏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不不不,角木宿主你多虑了,我哪里会怀疑你呢。”斗木忙摆着手解释道,“我只是,只是,只是见你今日打扮得很,很光鲜,与往日很不一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已,你别,别误会。”

    “是么?好看么?”木芫清转怒为喜,一脸欣喜地问道。

    “好,好看。”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虽说今日还有这么一场比试,可是我心里实在欢喜的很,忍不住想要好好地打扮一番,斗木宿主,你不介意吧?”木芫清笑意更盛。

    她今日打扮得确实与往日大相径庭,头上斜插着一支金凤攒珠簪,上身穿着描金百蝶穿花大红色窄袖短衣,外套纯黑色锦缎比甲,下配暗红色撒花长裤,腰间系着一条金色雕花皮质软带,粉黛浓施,眉峰斜挑,一张似张非张樱桃口红似朱丹,整个人高高站在擂台上,俏生生好似一支带露的玫瑰,又光鲜又靓丽。

    只是似这般华丽雍容的装束怎么看也不应当是该出现在比武场上的,这也难怪斗木要生疑了。不过木芫清可不在乎旁人会怎么想,女为悦己者容,虽然自己没有狮子吼或是密音入耳的功夫,但是凭那个人的听力,应该可以听到自己刚才所说地话吧。

    “自然不会介意。”斗木连忙答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好是快点开始比试吧。”说着,斗木冲木芫清拱拱手,示意她快点准备好比武。

    “呵呵,刚才有劳斗木宿主,我还没向你道声谢呢。多谢了。”木芫清嫣然一笑,真个是吐气如兰,斗木只觉得一股淡淡香气迎面而来,不由得心神一荡,忙凝住了心神,咧嘴笑笑,客气地道声:“不妨事,角木宿主请了。”

    木芫清却并不着急,一步一摇,向着擂台中间盈盈走去,举止好不反常。

    “角木宿主,这就开始吧。”斗木虽然心急,却不敢莽撞,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听说斗木宿主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很是厉害,又打得一手好暗器。”木芫清不答反问,“今日不见你手里亮出兵器来,不知道是打算从我这里抢了兵器去,还是全身上下怀揣了不知道有多少的暗器呢?

    “这个……说不得。”斗木尴尬地一笑。这也是预料到情况了,虽说比试的双方分处两宫,可也是相处久了地,彼此间相知甚深,对方擅长什么忌讳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相互也都做足了工夫。

    “说不得?那也就是说,都打算用了?”木芫清歪着头笑道,仍旧不慌不忙说笑着,“素闻斗木宿主精通各种暗器,什么飞刀飞镖飞蝗石罗汉钱无不信手拈来,绝不落空,不知道有一种暗器,斗木宿主听说过没有?”

    “哦?什么暗器?”

    “枪!”

    “枪?哈哈,我道是什么,要角木宿主如此故弄玄虚。长枪么,有谁不知道没见过?只是用枪作为暗器,恕我孤陋寡闻,倒从未听说过,想来那么支枪,哪里都藏不住,又怎么可能用来作为暗器呢?”

    “非也非也,此枪非彼枪也。”木芫清故意摇头晃脑卖弄着玄虚,“我说地这种枪可不是那种长棍子加烂铁头的物什。我说地这种枪,乃是一种极高明的机关,大约也只有一掌大,可以握在手里。发射时只要手指头这么微微一勾,内藏于机关之中的暗器便激射而出,速度之快,有如闪电,任你功夫再好也避闪不及。中者轻则重伤,重者立毙。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使用枪这种暗器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高深的功力,老弱妇孺,只要能勾动机关便可以伤人于无形之中。这种暗器,斗木宿主可曾听过见过?”

    斗木已经听得出了神,早就把比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素知在这人才济济的魔殇宫中要想谋得一席之地不容易,所以特辟蹊径,专使暗器,自诩为妖界暗器第一高手,任什么样的暗器他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普天下的暗器长的圆的,方的扁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没想到今天却从木芫清口中得知这世上尚还有一种叫做枪的神奇暗器,构思奇妙,作用威猛,真是匪夷所思,神往不已,不由得追问道:“这个叫枪的暗器,角木宿主可见过么?”

    “呵呵,不仅见过,我还曾用它射杀过呢。”木芫清不以为然的一笑,故意风轻云淡地说道。看来玄武宫斗木宿主痴迷于暗器,恨不能网天下暗器为己有的传闻一点也不虚。

    虽然木芫清见过用过的是军训时候用来打靶的三八大盖,说给斗木听的是手枪,不过都是火枪,原理都一样,也不算说谎。至于说用枪来射杀的对象,自然是打靶的靶子,而六发六不中的成绩,却不是这场对话的重点,因此,木芫清自诩她说的真真切切绝无半句假话。

    “哦?角木宿主还用过么?可否借我一观?这等奇妙之物,不瞒你说,我还真没见识过。”

    “借你看看?没问题!等我改日再寻来一把,一定拿给你看看!”木芫清满口答应着,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先卖个人情又何妨呢?话音一转,又说道:“斗木宿主,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你请了。”

    斗木这才惊觉闲话间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忙回过了神,说声“得罪了”,手一扬,就要动手。

    气息却忽然一滞,手脚顿时软了下来,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斗木暗叫一声不好,却哪里还来得及?

    眼中但见漫天金光,耳边只听风声呼呼,仿佛有成千上万条金鞭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一齐向他扫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有绝路一条!

    正是端木神鞭第七式,天光绝!

    “斗木宿主,承让了。”木芫清将金鞭重新扎回到腰间,假情假意地冲斗木拱拱手佯笑道。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不早不晚,药效刚好开始发作!

    “渐迷离”,华老狐狸独家配制的迷|药果然效果不凡,只要嗅上一嗅便能让人手脚发软使不出劲来,只可惜药效太慢,要施毒者费尽心思托住对手直到药效发作。而且味道未免也太过幽香了,为了掩住含在口中的“渐迷离”的香气,木芫清可是没少往脸上扑那香喷喷的脂粉,又事先将绛红如丹朱的解药溶了涂在唇上,以防她自己也中了招。

    此一番心思当真难能可贵。谁说女为悦己者容?女人,不止为悦己者容,也愿意为悦己者而战。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五十、溺水参商

    木芫清神鞭一出,场内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好快的鞭!”

    “天光绝!这,这是端木家的神技!”

    “端木家?莫非,莫非角木宿主是端木家的后人?”

    “端木家行事向来诡异,自守一隅,从不与世人交道,他们家的后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魔殇宫呢?”

    “只听说角木宿主是魔尊大人亲自抱养回宫的,具体来历谁也不知道。难道说,她其实竟是端木家归顺魔殇宫的质子?难怪连魔尊大人都对她另眼相看,照顾有加。”

    “连端木家也被魔尊大人降服了么?魔尊大人果然英明神武,披向无敌!”

    一时间七嘴八舌,所有人都在嚷嚷,谁的声音也盖不过谁,场内闹哄哄一片。

    “天光绝?角木宿主这一手真够漂亮。”高台之上,白虎宫主路一翔的声音之中也微微有了一丝诧异,“右魔使大人,这一场比试胜负显然,您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

    “不错,角木宿主技高一筹,当仁不让。”萧亦轩也回过了神,点点头同意道,脸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为期三天的比试终于结束了,第一自然非青龙宫莫属,而众人公认的实力紧追青龙宫的白虎宫居然出人意料地全部以败北而告终,位居最末一名,其上依次是岳霖翎率领的朱雀宫、费莫率领的玄武宫。本以为可以分出四宫实力差距的一次比试较量,反而使得魔殇宫几方势力的关系变得更加朴朔迷离。

    累了一早上地木芫清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眼便看到老梨木的圆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方白笺。不知是谁趁她不在登堂入室,还敢留下凭证。

    打开一看,字迹尚未全干。一张纸上只有寥寥两行字:“申时湖边,不见不散。”笔锋苍劲。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

    “这个寒洛,还真是睚眦必报。昨天我不吭一声就偷进他地房间,这还没刚过一天,他就给我来个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也不声不响地到我房里走了一遭。”木芫清手捧着信。嘴上嗔道,心里却满是浓浓的快乐,“留书相约,莫非,莫非我人生中第一次地约会终于来到了?”

    “有人说许个愿许到第一千遍,最喜欢的人就出现,你是否听见我对你思思念念,期待着梦想全部实现……”美滋滋的收好信,木芫清一面哼着走了味的小调。一面百无聊赖的盯着日晷死瞧,整整一个中午都心神不宁,饭也懒得吃。觉也懒得睡,只盼赶紧捱到申时。zZz.电脑站.zZz.好飞奔到湖边去与那个心心念念了几千几万遍地人儿相见。想着紧。忽听得“笃笃”几声叩门声响起。

    “谁呀。”木芫清心里正在焦躁,没好气地招呼着。

    “是我。来看看你。你歇下了么?”门外的声音清冷悦耳,话音里透着一丝窘迫,以及几分欣喜。

    “没有没有,你进来吧。”木芫清精神一振,连忙应道。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等不及了。嘻,早知如此,又何必学别人留书约会呢,直接过来不就好了。

    “你这么早就来了啊。”木芫清眨眨眼睛,捉狭地问道。

    哪知寒洛定力非凡,脸上连红都不带红的,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我来看看你。”

    “嘻嘻,早上不是见过了?待会不是还能见?非要这会儿过来?”木芫清越说声音越低,早已飞了两团红晕在脸上。

    寒洛听了,淡淡一笑,伸开双臂将她轻轻环入怀中,轻声道:“女为悦己者容……我想再多看仔细些。”

    果然,他还是听到了……

    木芫清心神一荡,头倚在寒洛肩膀上,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只愿时间从此就停在这一刻。

    寒洛只在她屋里略坐了坐,又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也是,既然留书相约说是申时湖边相见,想来也不好在这屋里一直厮磨到申时再一同前往湖边吧。木芫清心里暗笑道。

    好容易到了申时,木芫清早早飞奔到参商湖边,身子抵着湖边的垂柳,脑袋不安分的东张西望,期望着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那一袭熟悉的白衣,然后便可以如逐花的蝴蝶般扑入那个温暖的散发着百合清香地怀抱。

    “咦,这不是角木宿主么?”正左顾右盼间,身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善,“唉,你还真是清闲悠哉地很哪,大白天的无事可做,跑到湖边来看水。呵呵,真真命好,羡煞旁人

    大好地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木芫清皱皱眉头,不悦地想到,真是阴魂不散地人啊,走到哪里都躲不过。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如好斗的公鸡般下了战帖了,她又怎能不声不响地示弱呢?

    木芫清扭转了头,先是懒洋洋地看了身边地人儿一眼,立即装作吓了一大跳的样子,一面作势拍拍心口,一面佯笑道:“呦,我耳听着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还只当是哪儿飞来的一群麻雀这么多舌呢。正想着挥手把它们赶跑了呢。嘿嘿,没想到原来是房日宿主一直站在我旁边呀,得罪得罪。”

    “你!”房日被她气得一咽,手指头横起指着木芫清,气急败坏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我!哼,你以为赢了几场不打紧的比试,就了不起了么?我警告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看到房日被自己三言两语气得直抓狂,偏偏嘴上还不肯吃亏,但能耐却只限于狐假虎威似的口头威胁,木芫清不由摇了摇头,心里轻叹道:“唉。这才刚说了几句呀,就已经如此沉不住气了。真没想到萧亦轩那么个心思缜密,城府颇深的人。居然生了这样一个草包女儿。可见做人一定要够厚道,不能太精明太会算计人了。不然就是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会报应在下一代身上的。”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见木芫清迟迟不搭腔,房日忍不住问道。

    “不想说了。算你厉害算你赢了好不好?”木芫清忽然没有了争吵下去的兴趣,两眼一翻,扭过了头不再说话。心里只盼着房日能得了便宜卖乖,赶紧走远了去,不要妨碍自己与寒洛地第一次正式约会才好。

    哪知那房日偏偏是个不开窍的,见木芫清二话不说便认了输,心里只当是看不起自己,更加的脑羞成怒。

    “你!木芫清,你太目中无人了!”房日一面骂骂咧咧着,一面手脚并用,冲着木芫清又推又搡。泼妇姿态尽显。

    木芫清哪里料到房日会说出手时就出手?她本就斜斜地倚在树上,毫无防备之下,被房日用力向前一推。脚下不稳,一连打了好几个踉跄。险些摔倒。

    “喂。你怎么这样?我不是已经认输了么?你还动手?”木芫清又惊又怒,破口而出。

    话音未落。房日不依不饶,又紧跟着狠狠推了一把。

    这房日是练过功夫了,手劲比寻常女子大得多,又是在狂怒地状态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如此大力之下,就是个男的也要颠上两颠,更何况毫无防备,功力近失地木芫清?被她这么一推,两腿交迭,狼狈地连退了好几步,突然脚下一空,扑通一声跌入了参商湖中。

    眼下虽是八月份的酷暑盛夏,地面上炙热难挨,参商湖的湖水却冰冷如冬,森森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木芫清一掉下来就先灌了两大口水,脑子一下子就蒙了。多亏她好歹也算是在游泳池里度夏的,多少识些水性,反应也算是快地,当下忙合上了嘴巴,闭上了眼睛,沉着气,按照嬉闹游泳池时的标准动作,全身放松,手脚配合,一伸一蹬,有板有眼地划起水来。

    谁知祸不单行,刚游了没两下,小腿肚子偏偏在这时抽起了筋,疼痛难忍,乏力抽搐。

    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湖水的颜色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木芫清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向湖底沉去,用不了多久,肺里的氧气就会耗尽,窒息感、压迫感接踵而来,一旦忍受不住张开了嘴巴,大量的湖水就会涌灌而入,最终溺水而毙。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胸口像是要被撕裂开的难受,耳膜又涨又鼓,仿佛马上就会被湖水刺穿,身子冰凉,冰冷的湖水像银针似的扎在皮肤上,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木芫清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难道是要在这里结束了么?因为昨天在媸莲女神像前说不想做救世主,所以女神要把自己送回去了?

    也许,就这样回去,离开魔殇宫,离开这个陌生的异世界也是一种不错地选择。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深蓝色的长发,金色地眸子,挺拔的鼻梁,总喜欢紧抿着地嘴巴,淡淡一笑时却格外地勾魂,好想再一次真切地触摸这张脸啊。

    如果就这样不辞而别,寒洛他,一定会很伤心吧。

    “别了,洛……”木芫清低声轻呼,湖水毫不客气地涌入了她微张的嘴里,咕嘟咕嘟奏着离别地曲调。

    我五年级时在河里溺过水,好痛苦,从此后再不敢到河里玩了,要玩水就要去游泳池。

    附,木芫清哼唱歌词原文

    许愿一千遍

    演唱:林志颖

    每一次因为你忘掉烦恼

    阳光都显得特别好

    你的笑已把我围绕

    每一次看见你就会心跳

    你让我为你神魂颠倒

    我好想向世界宣告

    有人说许个愿

    许到第一千遍

    最喜欢的人就出现

    你是否听的见

    我对你思思念念

    期待着梦想全部实现

    有人说许个愿

    许到第一千遍

    爱你的心会到永远

    你是否看见我

    为你守住诺言

    只要你能感动一点点

    我情愿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五十一、咫尺真凶

    就在意识彻底丧失之前,木芫清感到腰间一紧,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死死托住了她,一股热流通过掌心输入到她的体内,身子一点点变暖了,手脚也不再僵硬,渐渐恢复了知觉。

    在绝望中看到了生的希望,木芫清也不知从哪里又涌出了些力气,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奋力划动起胳膊,在身后那人的帮助下,一起向湖面而去。

    湖水的颜色一点一点地浅了下去,先是由深绿变为淡绿,接着是白色。木芫清知道,自己已经得救了。

    “他来了!他舍不得我走,来救我了。”昏厥前,她有些欣喜地想。

    天地间一片茫茫,风轻云淡,花草袭人。一个女子孤身肆意奔跑在天地之间,衣裙翩跹,长发飞扬,却始终背对着,看不清相貌如何。

    前方出现一株粗大的枫树,叶子如火般红透,不断从树枝上飘落下来,如一只只火红色的蝴蝶一般,在天地间自由起舞。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正站在树下,背倚着树干,低头不知在冥想着什么,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发丝掩住了他的容貌。

    奔跑着的女子见到了等候在树下的男子,欣喜万分,忙加快了脚步,张开双臂扑向男子的怀抱,咯咯笑个不停,如百灵鸟般好听。

    那男子双手环拢,拥住了怀中的人儿,温柔的抚着她的秀发,口中喃喃不知所云。

    “你说什么?”女子问道。

    “我说。”男子闷声答道,“参商永隔,相见无期。”

    “参商永隔,相见无期!莫非。回去了?”木芫清吃了一惊,脱口而呼道,“寒洛。寒洛!”

    “清儿,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醒了么?”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应道,同时手上一紧,已是被紧紧攥住了。

    睁开眼睛,熟悉的老梨木床架,熟悉地半旧锦缎床帐。以及一张写满担心和焦虑的脸庞,正是生死关头仍令自己魂萦梦牵的那张脸呀。原来只是场梦,原来还在青龙宫,没有被送回去。木芫清松了口气,冲着那张脸微微一笑,欣慰道:“太好了,原来还在这里,还以为要走了呢。”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吃了一惊。不自觉地舔舔嘴巴,嘴唇却没有干裂起皮。zZz.手机站.zZz.想必是有一个人一直守候在旁边,不时用湿毛巾滋润地缘故吧。

    “你昏睡了三天,还一直发着高烧。额头烫的吓人,却还冷得直打摆子。嘴里说着胡话。念叨着参商参商什么地。”看着床上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寒洛又是心疼又是激动,听她声音沙哑。忙端了杯水过去,“万幸,可算是缓过来了,往后不许你再一个人去参商湖边了。参商湖的湖水四季冰冷如寒冬,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所以说,夏季时在游泳前先撩些冷水在身上适应适应是有些道理的,不然就要像我一样,在关键时刻腿抽筋凫不起水来。”木芫清喝完水,精神也好了些,一面重新躺下,一面不忘说笑,“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地,你也舍不得我走,是不是?”

    待她躺好,寒洛又抓过她的手重新握住了,比上次还要用力,仿佛担心就此一松手,眼前的人儿就会离自己而去似的:“清儿,你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箕水抱着湿淋淋的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以为……”

    “箕水宿主抱着我?不是你救得我么?”木芫清不由一愣。

    “不是我救你的,当时我正在魔殇宫。等知道消息时,你已经,已经昏迷了过去。还好箕水恰好路过,及时把你救了上来,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就算已经过了三天,再回想起来乍见溺水后的木芫清的情景,寒洛依然心有余悸。

    “你怎么在魔殇宫,你不是,不是留书约我申时湖边相见么,还说不见不散,干吗还去魔殇宫?”木芫清开始觉得这件事怕是有些不简单。

    “留书相约?我没有啊?”寒洛也是一愣。

    “那会是谁呢?偷偷在我桌上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申时湖边,不见不散,也没署名,神神秘秘地。”

    “哦?有这等事?那张纸呢?还在么?我看看。”

    “还在,我收在抽屉里了。”木芫清人躺在床上,手向旁边一指。脸上却莫名的有了一丝红晕,“因为我以为是你写的,所以,舍不得丢掉。”

    寒洛已经起身去取信,听了她地话,身形一滞,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拉开抽屉,仔细翻拣一番。

    “咦?没有啊。”

    “没有么?我明明放在那里的。”木芫清急了,挣扎着要起来亲自去寻找。

    “罢了,清儿,不用找了。”寒洛忙回身扶她躺下,“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你房里留书,又怎么不能再来一次,取走书信呢。”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引我去湖边,设好了圈套要害我?”经寒洛这么一说,木芫清也反应过来了。以寒洛地性子,必然不会做什么留书相约之类授人以柄地事情,想见面就直接过来见了,何必多此一举呢?都怪自己被幸福冲昏头,一时大意了。那个留书之人没有在信上署名,是已经知道她与寒洛之间的暧昧,特意要让她误会是寒洛留地信呢?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方便署名呢?能够在她房里出入自如又不被旁人察觉,这个人一定是青龙宫中的人,那么,会是谁呢?青龙宫中,和她有深仇大恨,欲除之而后快的人都有谁呢?

    答案,呼之欲出。

    “是,房日么?”如果真是房日干的,那一切都能解释地通了。为什么房日会恰好在申时出现在约定的地点,为什么见面没说上两句就恼怒成羞,非要不依不饶地动起手来,为什么在她失足跌下水后,房日既没有下水施救,也没有高声呼喊救人,表现得未免太过平静了,好像一早就知道她一定会落水似的,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先匿名留书把她约到湖边,再装做口角冲突,趁机将她推下参商湖,这样一来,既可以顺利除掉眼中钉,旁人问起时还可以假装懊悔地解释说是一时失手,铸成大错。

    早些时候还暗笑房日沉不住气,是草包脓包呢,如今想想她害人的手段,真是比她那个外表儒雅,内心阴险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木芫清越想心里越是害怕,是以前被寒洛保护的太好了么,在这宫里头天不怕地不怕,时不时还要耍些小聪明捉弄捉弄旁人,却想不到咫尺之间就有一个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不知道,那封信没有了,就不能断定到底是谁要害你。”寒洛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担心了,“不过房日你不用太过担心。她与你口角,愤而推你入湖,险些害了你的性命,这些都被恰好路过的箕水看到了。我已经让箕水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说明了。就算她口口声声说是无意之举,但后果严峻,众怒难犯,他萧亦轩就是再有心徇私,也不敢轻饶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房日已经被禁了足,至于还有其他什么惩戒,日后慢慢再议。她人缘一向不好,加害的又是你,这个青龙宫的房日宿主,我看她一定做不长久了。”

    说到此处,寒洛脸上闪过一丝狠色,话音中透着隐隐的杀气:“敢打你主意的人,我岂能轻易放过!”

    正说着话,又响起了笃笃几下敲门声,接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走了进来。

    “哦,是箕水呀。角木她已经醒了。”寒洛冲来人点了点头,招呼道,“这次多亏你了。”

    “噢?角木已经醒了么?太好了!”箕水边说边走近了。

    “箕水兄,多谢你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见到救命恩人过来,木芫清忙要起身致谢。

    箕水手疾眼快,忙一把按住了她,口中连道:“瞧你说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谢不谢的。“大恩不言谢,日后但凡有用到小妹的地方,尽管言语,小妹定当竭尽全力!”木芫清还是在床上向着箕水行了一礼。

    “好,若有需要,定会通告!”

    箕水人长得高高瘦瘦,说话简短,手脚麻利,一身劲装打扮,袖子挽在手肘上,看上去又干练又精明,一见就有好感。

    和木芫清说完话,箕水稳步走到寒洛身旁,俯身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寒洛听了,脸色一变,定定的凝想了半晌,方才一摆手,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一下,我随后就过去。”

    “怎么了?出事了么?”木芫清心知有事,关心的问道。

    “嗯。”寒洛只应了一声,起身将手覆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说道,“还好,已经不烧了。我叫大夫过来再给你把把脉看看。”

    “好。”木芫清老老实实地答应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忙提醒道,“记得跟大夫说,别给我开太苦的药,不然我宁可病着也不喝的。”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五十二、留守离别

    大夫很快就来了,跟华老先生一样,也是个佝偻小老头,尖尖的下巴上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穿着青布大褂,背上背着个大药箱子,仿佛这身装扮就是大夫这一光荣行业的职业套装,而如果不长成这个样子就不能显得医术高明,容易被人误会是庸医似的。

    “陈大夫请了。”寒洛将大夫让进了屋,对木芫清说道,“陈大夫是咱们青龙宫的专属大夫,为宫里人把脉看病很有些年头了,医术甚是高明,诊断从未出错,你让陈大夫再瞧瞧,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这个陈大夫可没有华老先生那么大的架子,一进门就先点头哈腰地给两人行礼:“宫主大人,角木宿主大人。”一面唯唯诺诺地搭着腔,一面小心翼翼地把小半个屁股搭在床边的杌子上,剩下大半个屁股悬在半空,脚尖点着地板,陪着笑脸毕恭毕敬地请木芫清伸出手腕来。

    把了半天的脉,陈大夫只( 一帘妖梦 http://www.xlawen.org/kan/3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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