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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说完我立刻摇了头,“呵呵,逗你的,怎么可能去整容,不过倒是长得比小时候还好看呢。”

    葛泰放下手里的饮料,突然伸出一只手摸着我的脸,我一吓立马弹开了,我没想到而他也没想到,一只手停在半空中仿佛僵了一样,就像他此刻看我的表情,我把脸蹭到他的身上,胡乱擦着,洋装骂道:“尼玛,就知道你想把水弄我脸上。”葛泰笑了,气氛才缓解了一点。

    “你刚被送来我就知道是你了,本来以为你会很快发现我的,哪知道到出院那天给你的电话号码你也只是随手记下,第一次接到你的电话,以为你想起来了,谁知道是让我帮你忙。”“尼玛的,所以你给按掉了。”葛泰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之后看向别处了。

    “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痛,哪有时间去看你,再说了,让我来回顾下我进医院的情景,我就算当然处于半昏迷状态,我还是能很清楚地听到你跟那个护士说的话,哦,医生呐,她的脚好像伤得挺重的。嗯,没事,现在的女生就是这样,让你吃点苦头才好,清理下伤口然后随便缝几针就好了。然后善良的护士小姐开始说你的不对,然后你就哈哈一笑而过了,尼玛的,像那种情况下我会对你有什么好感,不对,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认出我,不然你的反应不应该像那天那样的。”

    “那你觉得我当时应该是什么反应才算正常?”葛泰当时很好奇地看着我,“以我们小时候的交情来看,你那时候应该死命抓住我的手,然后说,在恩,真的是你吗,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够再见到你,我是葛泰啊,呜呜,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好了,差不多就这样。”

    “原来在你的记忆里,我还是个会呜呜哭的男生啊,那真是对不住了啊,看来给你的童年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啊。”葛泰说着掏出手机,“把她们两个的联系方式给我吧,唉,还是找她们比较实在,和你再聊下去,我的童年就毁了。”我朝他后边看去,接着对着已经过来的忆安她们招招手,葛泰微侧脸,嘴角也轻轻上扬,长长的眼睫毛上已经沾有一些泪水,就像不远处那两人一样。

    那个晚上,我把南城楼的回忆记在本子上,久别之后的重逢让我们每个人都感慨万千,农嘉昕得知我送给她的香袋是葛泰找医生要来的后,就特别珍惜,我跟沈忆安像小时候一样一人一边将头放在他大腿上,嘉昕就躺在他怀里不舍得闭上眼,当初,葛泰走后她曾好几个星期没笑过,本来就不是个开朗爱笑的人,葛泰走后,整个人更加沉闷,院长妈妈那候也是担心得很,好在安在宇那小子有事没事就逗她玩。

    有一天他们俩就不知道上哪抱回来一只小猫,还给取名叫小泰,小泰本来就很粘农嘉昕的,每次上学都会跟着小跑过来,直到我们上了公交车,后来有一次,小猫跑出来没几步就被一辆自行车轧到了,我当时一怒把自行车上的小男孩拽下来,然后瞪了一眼就跑去看小猫的情况了。

    后来小猫还是死了,“犯人”也不见了,这事又让嘉昕难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没再养猫了。

    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好多话,谁都没有想过我们会再次见面,葛泰背靠在南城楼下,这是一座小亭子,有三层,上面其实来了不少人,陆陆续续的,有对情侣在二楼说着话,我们在下面听得一清二楚,当他们接吻地正激烈的时候,女的突然大叫起来,男的也闷哼了声,“你干嘛,咬到我舌头了,差点就断了。”“下面,下面好像有东西。”

    两人就这样缓缓地探出头来,女的吓得躲在男的身后,只露出半边脸,男的也是咽了下口水,仔细看了看我们刚才坐着躺着的地方,发现什么都没有才长舒一口气,“哪有什么东西。”接着搂过那个女生,“是不是我让你太舒服了。”边说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到处乱摸,那女生也没多反抗,刚才脸上的惊恐一下子全没了,取而代之是一脸的享受。

    第十章 有惊无险

    “喵——”

    两人顿时被这尖锐刺耳的声音吓到了,一只黑猫从他们眼前跳过去,女的又是一声大叫,不过别说是他们被吓到了,就连躲在南城楼对面草丛里的我们也被吓到了,差点要叫起来,这只黑猫跳下南城楼后直接扑进我们这堆草丛里,踩过农嘉昕的头跑到后面去了,我没来得及按住嘉昕,她立刻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双眼瞪得老圆,正好挂在胸前的手机震动起来带着一点光线,再加上周围绿叶的衬托,什么都不用说了,那个男的看到此刻的嘉昕已经仍下女的吓得跑下楼梯,还给滚了下去,女的也是一路跑,经过他身边时还不忘狠狠踩一脚,二层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以为情侣吵架,三层也有些人走下来看看,而我们四个人也绕着路跑开了。

    结果乱绕就给我们跑到茗阴路去了,这是往后山去的路了,越晚越阴森,我们停下来又往一条路返回宿舍了,到了宿管那里我们就笑喷了,葛泰看着嘉昕没什么问题就催着我们赶紧回去睡觉了。

    相聚的第一晚发生的一切让人感觉回到了小时候,那晚我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葛泰偷挖地瓜被抓的时候,我神经一紧张就给吓醒了,本想下来喝点水的,刚挪到这床梯那就看到阳台外站着个人,差点吓尿了,定了定神才知道是柯晓汐,又是一个人看着夜空发呆,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有些秘密是不愿被人知道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勉强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微微睁开眼时,柯晓汐一颗人头直接垂在我眼前,在我大叫的时候就给她唔住了嘴,我拿开了了她的手,小声问:“干嘛,你有早课?”她给我看了短信,才知道忆安她们一大早就在找我了,而我手机却是关机,所以只能发给跟我比较熟的晓汐。

    我想起昨晚手机摔了之后就自动关机了,后来也开不起来,我就没多管了。忆安发来的短信里只让我快点到后山去,我心一慌,随便换身衣服就跑出去了,柯晓汐也紧张地跟了出来,我推着她进去,“不用了,还早呢,你回去睡觉吧,有事我再打给你。”

    “打个毛线,你手机不都是坏了?我刚才打过去给忆安的时候都没人听,估计有点事了,我要跟你一块去。”说着已经穿好鞋了,她拉过我的手就往外跑了,我顺势将门给关上。

    当我们喘着气跑到后山后,找了找我们常去的一个角落——巨石后。那个地方是后山里石头较集中的地方,而且很多石头都很大,最大的够遮住几个人了。

    我们在那里转了转,晓汐刚拿出手机要打给忆安就被我轻声喊停了,我朝她指了指方向,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后我看到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虽然看不到上半身,但我已经很清楚她就是忆安了,我们小心谨慎地朝那走去,总害怕突然跑出些什么,柯晓汐还将高跟鞋给脱了拿在手里。

    可就在距那大石不到五米的时候,忆安的下半身开始挪动了,我跟晓汐同时一愣,脸“涮”地白了,因为我们都很清楚,那么僵硬的动作不会是忆安自己挪动了,大石后有人在拖动她的身体。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害怕,可是看到忆安的双腿渐渐地消失于大石后,我身体像发了疯一样,三步并两步跑到大石后,晓汐也朝大石的另一端跑去,

    “沈忆——”

    看到那张缓缓抬起来的脸,我愣住了,剩下个“安”字被我吞了回去,而对面的晓汐没等我去阻止,拿着一只十一二厘米的高跟鞋,也不管是用鞋头还是鞋跟,直接劈头盖脸一起砸了下去,我眼前这张帅气的脸因为背后一阵疼,反手一抓就把柯晓汐这个大美女搂在怀里,柯晓汐看清之后表情是跟我差不多的,可是很快又变成满脸的懊悔,可能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太重了,也是,这帅哥谁舍得打啊,晓汐脸上心疼的表情,小声说着:“怎么是你。”

    “怎么,你认识我啊。”南轩边说着边扶好晓汐,动作轻轻的,声音也是带着一贯的温柔,好似怕吓着她一样,再想想他对我的态度,心里就起了一团火,我突然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呢,忙蹲下去,结果又是让我大惊,“农嘉昕,怎么是你?”

    第十一章 南轩的表白

    躺在地上的农嘉昕此时也慢慢醒过来了,一脸迷糊地看着我,“忆安呢?”要不是看她身体不是很好,我真想抽她一顿,我蹲下来帮她理了理头发,“还问,我才得问你忆安去哪了,你怎么躺在地上,怎么还跟他在一块?”

    我说完看了南轩一眼,他耸耸肩,“我看她睡在那,拿小石块垫着头,想想还是让他睡我大腿上好了,才挪动了一会你们就跑来了。”刚好这时忆安就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面包和水,也是一脸迷茫,没一会就把我拉到一旁,对着我小声说:“你昨晚手机怎么没开机,那个人找了你好久了,还找了我们两人的电话,就昨晚嘉昕被猫吓到那会不是有人打给她么,就是他打的,后来我们没接也给忘了,之后他又打给我,我打给你你又关机,只能打给晓汐。”

    她说完还往后看看那几个人,又接着说,“今天一大早就一定要让我把你叫出来,而且他好像有什么大事要跟你说,我想就好吧,嘉昕又要一路跟着我,我刚好又去买点吃的。”

    之后,忆安她们三个就先走了,只剩下我跟南轩,总是觉得气氛怪怪的,“你找我,有事?”我边问边拧开忆安留下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就给他抢过去了,接着一咕噜直喝了一大半,我愣愣地看着,才不见一会发什么神经。

    “昨晚你是不是出事了,我刚才问忆安,但她不肯说,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冷冷的语气里还带有一丝紧张跟担忧。我呵呵笑了两声,“跟你有关系吗,我走了,还有课。”就在我要走的时候被他紧紧拽住了手,“跟我没关系?呵,没关系跟我喊什么救命?”“哦,昨晚那是你啊?我只是随便找人求救而以,不是你也可以的。”说着想甩开他的手,直接跑开的,只要一想起席默昨天跟我说的事,我就再也不敢打这家伙的主意了。

    可是在我将要转身的时候,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一手扣住了我的头,接着低头不由我挣脱直接吻上来,我用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结果被他压倒在地上了,慌乱中不停抓着地上的落叶,脚也是乱踢,那点力度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等到我实在没力气折腾了,他才慢慢松开,我回过神想逃开,可身体还是被他死死压着,“南轩,你个死变态,快放开。”说着眼泪给我死命逼回去,南轩靠近我耳边,低声说:“我昨晚找你找疯了,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交往吧。”

    这一句让我差点要断气了,我轻轻推开他,不敢直视他,“南轩,你要做我男朋友?”“嗯。”简单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他起身,也将我从那地上扶起,帮我拍掉身上的叶子还有些灰尘。“我还不能肯定我是因为什么喜欢你,我只知道,昨晚我很怕,怕你出事,我知道我很在乎你。在恩,我们交往。”

    “太突然了,我可能有点太高兴,有点高兴过头了,你给我时间想想。”我说着推开他一路小跑回教室了,连饭都没吃。

    回到教室刚坐下不久,忆安跟嘉昕就跟过来了,我立马拉着她俩跑到没人的走廊去,“你干嘛,南轩找你干嘛,是不是还让你澄清两人的关系,没事,今天就让葛泰过来处理一下。”忆安说着还一脸的不服气,我摆摆手,“怎么办,他要跟我交往。要跟我交往。”

    “啊——。”两人同时一声惊呼,随后,忆安打了个响指,“这不就跟你计划的一样了吗?你不高兴啊,还是太高兴了。”我皱了皱眉,心里有点忐忑,总是想起席默说过的话,我这张脸,实在是他妈的太冤了,忆安晃了晃我,“怎么,高兴疯了。不过我老实说吧,你这种类型呢,他可能就图个新鲜,你利用也归利用,可别真的陷进去了啊,我可不想有一天你为了个男的哭得死去活来的。”

    农嘉昕一直默默的什么话都没说,而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们关于南轩的事,又答应过席默不说出去。“我……我觉得他还是挺恐怖的,而且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不久前还对我那么厌恶,这才多久啊,所以,唯恐有诈,我们还是先不要……不要那个。”

    “在恩,要上课了。”柯晓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口的,身后还站着夏蒴跟杜依娜,离我们不近也不远,我仨脸上立刻一阵白,万一刚才那些话给听去了,那我真没立足之地了。身后被人轻轻一拍才回神,转过头一看,我吓到了。这学姐是——缘结社社长。

    第十二章 和南轩交往

    一上午连着上了三节课,本来是要去找忆安她们的,最后想起缘结社社长跟我说过的话,于是硬着脸皮去找南轩了,找到他时他正和席默他们在练舞,他看到我时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去休息,席默跟着一个胖子走过我身边时,眼里带着复杂的思绪,似乎对我的不听劝感觉不满意,什么话也没说,倒是个胖子突然打了个招呼:“嗨,我叫姜道,以后可以叫我胖子。”我笑了笑点点头,“嗯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练舞了。”

    等到他们全都出去后,练舞室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他看了看我,“怎么了,有事?”我玩弄着手指,“呃,你不是说考虑下跟我交往吗?”说完这句的时候我已经快断气了,还是故作镇定,他起身一步步走近,直到我几乎要贴在他胸口处才停下,我抬头直接看他,不能让他觉得我跟个小女生一样,而且我也只有这一次真的鼓起勇气来跟他说这事,若是被拒绝了,我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步计划了,就算那位社长再怎么威胁,我也要退出这场游戏。

    “我已经跟你表白了,但是你拒绝了。安在恩,别再跟我玩那些把戏。”他的眼里又是像往常那样,愤怒中带点不安,如果是之前老娘一定摔门走人不干了,可是自从在席默那里听到关于南轩的前女友后,我开始有点不舍,不想去利用他,不舍去伤害,也不敢去参与他的世界。因为每个有伤的人,他的世界没那么容易走进,也就是说一直以来,那个花心的他可能也是假的。

    “喔,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沙发呢,你们可真是享受了,听说这个练舞室是单独出来的,是社长跟学校签下的,你们社长很有钱吧?”南轩对我这样的反应感到些奇怪,一声冷笑:“有没有钱不知道,但他倒是挺缺女人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一定很合他胃口。”南轩说完我立马觉得浑身像触电般发麻,他脸上带着戏谑,“南轩,我最后问你。”被我这么正经地说着,他脸上表情变得沉稳了许多,果然认真起来他就没那么痞了。

    我死命想着电视剧中的哭戏,终于觉得眼前的南轩整张帅气的脸变得模样不清了,“我,就是喜欢你,现在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就像你早上说的那样,不知道,就是喜欢,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给我个答案,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都不烦你。”本来是以为这般正常的表白,他要不接受,就算是不接受也应该解开误会了,不然老以为我是谁派来耍他的,以后的大学生活也一定不好过,可是当我想离开的时候。

    南轩突然低头再次吻我了,这次比在医院更让人紧张,我一下子推开他,语气里带着点怒气,“南轩,放开我,听着,这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任你玩。”说完我直接推开他,这次还让我推开了,可就在我要跑的时候,他又从后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让我觉得被雷劈到的话:“难道我连吻自己女朋友都不可以吗?”

    我转过头,瞪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他点点头,又低下头来想要吻我,你爷的,难道就是为了玩玩我,还是知道了什么,我一脸偏过去避开他,“南轩,我不是跟你玩的,我是认真的。别他妈把对其他小女生的把戏用在我身上。”说完洋装生气。

    好像对于我这样的话,他不生气,反而像个小孩一样很满足,很开心,“呵呵,我居然不知道你还会这种性格,在恩,我喜欢你,真的喜欢,谢谢你,回来了。”说完紧紧抱住我,然而此刻的我却瞬间僵住了——谢谢你,回来了。

    我跟南轩的事立刻传开了,虽然本来就已经闹得全校皆知,但是这次却少了猜疑,连我也觉得难以相信,我们真的交往了,忆安知道后,足足沉默了三四分钟,最后只告诉我不管我最后是不是真的爱上他,我都将难以抽身而退,而且秘密不会有是永远。那句话听得我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后来也的确证明了这句话不是简单的忠告。

    杜依娜知道这件事时刚好在打羽毛,一时激动,打招呼时把整个拍子甩了过来,南轩立马将我拉开,把我护在怀里,旁边的一些男生女生看到后一阵起哄,夏蒴也是抿嘴笑着。蓝球架下的柯晓汐,脸上是我在那几个夜晚从她落寞的背影中看到的熟悉的悲伤,却唯美。

    第十三章 唐恩莉的话

    后来,她也笑了,没有负重的笑容,好像看到某件心愿完成了般欣慰的笑,又像是放开过住的痛而释怀的笑。反正和其他人很不一样。我起初以为她是喜欢南轩的,但是想想她跟南轩真正面对面的时间,又觉得不对,因为她身上给我的那种感觉,莫名的悲伤,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才会想,她过去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个星期后,所有的社团全部招新了,我本来已经对缘结社不感兴趣了,尤其是里面的社长大姐是那么恐怖的人,一想到最后我还会鼓起勇气跟南轩表白也是被她威胁的,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可是南轩却死活要进,这几天凡是跟情侣有关的,他都感兴趣。所以我每天都被他强迫穿情侣装,情侣鞋,杜依娜她们也简直不敢相信,南轩那种性格的人会搞这些,更加大爱了。

    下午去食堂吃饭,我们几个人就占了两桌子。胖子姜道戴着双眼镜不知道有几度,反正摘了就看不清菜了,“你就戴着吧,不然等会吃到虫子都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席默说完又给忆安夹了自己打的菜,在我们还没来得及起哄时,已经被习惯在忆安盘里夹菜的嘉昕夹去了,嚼完后还能理所当然地看着席默,“我喜欢吃这个。我喜欢吃的忆安都会给我吃的。”几天相处下来,席默也不客气了,说:“喜欢干嘛不点,真是的,忆安你不能太宠她啊。”

    “这姐俩的事你管得了吗,你看嫂子都没多话。”胖子说完看了看我,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接着杜娜跟夏蒴他们也端了菜过来,还没坐下,杜依娜就嚷嚷着:“妈的,每次点鸡肉,都给我堆骨头,食堂的阿姨都太凶了,接着看到我盘里的饭,“在恩,你最近减肥吗,你要不要给我点饭啊?”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我勺一勺给她,南轩就勺一勺给我,结果我们这一桌在食堂很抢眼,柯晓汐一直坐在我的斜对角,只是偶尔笑笑没怎么说话。

    吃完饭后大伙就散了,南轩送我到宿舍楼下也跑去舞室了,“下午心理我们合班,记得等我,我来找你。”我点点头笑着,他还想低头吻我结果被我拒绝了,“你妈的别老是这些招,去找席默他们吧。”说着我还轻轻推了推他,他有点郁闷,不过还是顺着我的意走了。

    看着他走远后,刚刚躲在树后的人影就出现了,“我说社长您老人家能不能别这么有兴致啊,偷窥偷听的癖好就改改吧。”我一只手在口袋里恨得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唐恩莉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小师妹哪能这么跟师姐说话,你跟沈忆安她们在后山说的话我已经全删了绝对没有备份,你就信我吧。”其实从我跟南轩加入缘结社后,我跟唐恩莉的接触依旧不多,但从上一届的师兄师姐那里我对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总的来说不是一个很烂的人,但是一想到她偷偷录上我跟忆安说的那些事来作威胁,我对她就没好感觉。

    “是,师姐,相信你不会乱来,但我下午还有课,不聊了。”我面无表情回了她一句就想走人了,“等下,你们相处得怎样。”我看着她耸了耸肩,说:“你觉得呢,本来我是可以悬崖勒马,及时放下屠刀的,你非得拿着那件事威胁我去表白,这下好了,我们真拼一对了,我现在要真分手了,还坐实了罪名,前辈,我真得被你玩死了。”

    “难道你当真不喜欢他,一点都没有,真的一开始追他就为了进我们社团,你就信我一次吧,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当然我也不勉强你。”

    “不勉强?”我当时真想把她撞树上,看到我一脸的不高兴,唐恩莉理理头发,接着说:“其实,他跟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让他有所改变,他已经喜欢你了,你就试试吧,最后真不行的话,就随你了,放心,你那个烂计划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你们以前认识,他怎么没说过,你们是老相好啊?我心脏不够强大,别吓死人。”虽然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来问,但事实上我眼里却多少透露了一点在意,好像这些也被她看在了眼里,她只是摇摇头, “不是,比这复杂,但绝不会影响你。”临走时还转过头来看看我,“哦,安在恩,再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那个烂招我大一那会也用过,结果我顺利入社了,但结局有点悲壮来着,呵呵。”唐恩莉丢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人了。

    那一天我每看到南轩就浑身不自在,想问关于社长的事但又觉得不方便开口,而席默看着我的表情也是一脸迷惑,突然觉得一切都失控了,不在掌控内。晚上刚回到宿舍,葛泰就来电话了,闲聊了几句,而此刻,身体完全康复了的安在宇也已经搭上了来学校的火车。

    第十五章 以为的戏弄

    我们走到了走廊,经过那个教室的时候,我神经又再次绷紧了,那扇原本应该是倒在地上的大木门,如今又好好地立在那,还微开出一条缝,难道这座废弃了这么久的空楼,学校还会叫人过来修门。南轩似乎也看着不对劲,伸出一只手正想把门推开,我一惊迅速阻止了他又用手指了指那个走廊处的窗户,他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就是在告诉我坚决不会多此一举,不过几秒之后,就有两个傻瓜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其中一个窗户下,这些玻璃里外都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就算是外面的灰尘抹去了,不凑近点看也是很难看清的。

    我蹲在那里,近距离看着南轩的侧脸,这小子也不知道上哪找的护肤品,皮肤比我见过的那么多男生女生都要光滑白皙,要不是那双眼有时候犀利到让人有点恐惧,估计这货走路上就是一个小白脸要不就一个小受,想到这里我突然咯咯笑,结果南轩一转头,那双眼就给我投来了危险的信号,我看着纳闷,他好像犹豫了一会,就把位置让给我,我也把头蹭过去一点,但是玻璃内侧不知道是积了几百年的灰尘,很难看清,最后我索性把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了,当我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吓得我差点就要喊院长妈妈了。

    就在我们这扇玻璃正方向,吊了一个人,看那僵硬的样子更像个死人,双臂下垂得跟骨头断了一样,好像在肩膀处被类似铁丝或钢丝给吊着,头发长长的遮住了整张脸,整个身体没有晃悠,就那样僵硬地定在了半空中,这让我想起了盗墓笔记里面张家古楼出现的一幕,我已经吓到忘记把脸跟玻璃分开来了,又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法移开了,最后是南轩轻轻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向他那边,我不晓得那个时候我的脸色如何,我只知道也一直记得南轩那时候憋笑憋得难受又在眉宇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很多年后,我再想起,才发现这个画面原来这么温暖,可能逝去的一切才更让人记忆犹新,深藏心里。

    过了好一会,我跟南轩直接站起来了,南轩牵着我的手径直走到门口,伸手一推,陈旧的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音。里面跟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还是那几张随意摆弄的课桌,地上一些碎木,还有一些木椅,有些完整,有些就只剩下半张,上面都是灰尘。

    “救救我,救救我。”这虚弱到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就像个炸弹一样在我脑里炸开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吊在半空中的人,是他喊救命的?再看看南轩却还是刚刚一脸的淡定,我用另一只手推了推他,小声问道:“过去吗?”结果南轩甩脚一踢就将地上一只木椅直接踢到了那个人身后的一堆白布上。我惊叹得还没来及出声就看到一大串什么东西从白布下跑出来,“啊,我的院长妈妈这大爷的什么东西。”我边喊边要往外跑,结果一只手直接扣在我腰上,我连看都不敢看一下,“喂,我说安在恩,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你飞得也真是太决绝了,这么无情,也不怕羽毛掉光了。”

    我一听,愣住了,当然不是因为被他的话说中而心里后悔还是愧疚,南轩那双长腿两步都够小跑几步了,我担心自己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管他,但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转了下脑筋那张该死的脸就占据了整个脑袋,我回过头,“席默——。”

    此时的南轩已经憋笑憋到了极点,坐在一张桌子笑得直捂肚子,在他旁边的胖子姜道也是一会捧大笑,一会直拍自己大腿,笑得脸部都快抽筋了。我一下子明白了,气得推开了席默,跺了一下脚,“大爷的,南轩,你玩我?”想起刚刚我还真的丢下南轩自己一个人往外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恼羞成怒了,转身就跑出去了,南轩也追了出来,我更是拼命跑了,可事实上我哪跑得过他,没到楼梯口就给他逮住了,“行了,我不知道这事,都他们自己搞得,不过你刚才倒是跑得跟跟脚底抹油一样。”

    我就知道是这样,心里那份羞愧硬是给我压下去了,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我刚刚好像快要哭了,这么丢脸的事不能让他知道,于是又迅速低下头,说道:“干嘛,怪我刚才跑太快,这能怪我吗?笑话,哈哈哈,那种情况下,正常人都是会跑的,我怎么知道你这么不正常,难不成还要我拽着你走。”“好好好。”南轩边说边搂住我往回走,“我没说你不好,你这样做我反而放心了,就算是以后也一样,有危险的时候,反应就要快,能跑就跑,跑不了装个死都行,反正就是不要为了我受伤,记住了?”

    我抬头才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那么认真,认真到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心疼。

    第十六章 不忍回忆的过去

    我知道他想起了谁,那个他曾爱过的也爱着他的人,也是那个曾背叛了他让他痛心的人,也是那个在最后一刻为离他而去的人,而这个人,偏偏长得跟我有几分相似。但是我的故事不能像那个人一样,太过残酷也太过悲伤,所以也决定了我不可能真的喜欢南轩。

    我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不敢再直视他,等我回过神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到那个教室的门口了,席默看了看我,嘴角轻轻上扬,接着低下头去摆弄他刚吓死人的白衣人偶,南轩推了推我,“进去啊,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我一脸狐疑,不说胖子,就说他和席默这么不一般的交情会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还是说他到现在还在怀疑我,想到这里,我脸更黑了。

    “干嘛这么看我,都说我没参与了。”“怎么,嫂子不会以为这是个试探吧?话说回来嫂子刚才逃命的速度还真是不一般啊!这可就放心,跟南轩在一起的女人一直以来都是有样貌又有身手的,免得将来拖累了谁。”席默已经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些深红色颜料,在人偶几处显眼处涂抹了几下,慢条斯理地说了这段话,旁人看着像是在打趣我,开开玩笑,可就在别人不经意的瞬间,我看他看我的表情,眼神都充满了讽刺,鄙视,更像一种挑衅。

    其实所谓的冷嘲热讽本来无须在意偏偏让我想起以前的事,那一次我们几个人因为一句杂种而差点把几个同学打到太平间去了,院长妈妈低声下气跟几家孩子的家长道歉,最后当地政府还差点要换掉院长,几经波折后,一切总算解决了,院长提了自己熬的粥来医院看我们的时候已经一脸憔悴,那是多少个夜晚不眠不休了啊。她看着在宇绑着石膏的左腿,我和忆安小脸上的抓伤,放下粥,一手将我们三个弱小的身体揽在怀里,另一手捂住嘴,在我们想开口道歉时,她已经哽咽道:“知道你们受委屈了,对不起,让你们这么小就承受这些痛苦,对不起,我该保护好你们的,我……”明明是很温暖的话,却让我们三个心里更是痛了几千几万倍,随即都失声大哭了。

    晚上,我偷偷跑去重危病房,在玻璃窗下努力踮起脚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嘉昕,那么瘦小的身体插着那么多的针管,那张苍白的小脸,看似睡得安静,可有谁明白,这个不爱说话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安安静静的人,她闭上眼的每一刻都将自己禁锢在怎样的黑暗中,害怕着死亡,最后我蹲在了她的病房门口,开始哭了。那是葛泰走后我第一次这么害怕。

    脑海总是想起嘉昕在昏迷前,让我看她手里从对方头上直扯下来的大把头发,对方还蹲在地上嗷嗷大叫,嘉昕痛苦的表情却还是遮掩不了那一丝痛快,得意,还带着恨意。那时候的我,蹲在那里,哭得心很痛,这比在宇骨折了更让人心痛,一直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心痛,直到渐渐长大后才明白,那是葛泰离开后,没了保护伞的我们开始逼着自己更快地长大,更早接受这世界更多的残酷,也没办法再单纯,心里的委屈终究还是让我们找着其他方式来发泄,我在心疼嘉昕的坚强时也害怕她对世界周遭的恨意,害怕她的改变,也害怕在宇、忆安会渐渐活在恨意中,害怕所有人最后都没办法坚持,迷失了自己。

    然而现在我看着眼前的南轩,我心里一阵寒意,我是不是已经迷失了自己,是不是也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利用别人,伤害别人,我不能很坦率地说我不恨那些抛弃我和在宇的人,也不能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然释怀,或许我害怕的只是自己。而席默那个时候告诉我南轩的过去,现在看来,不是一个忠告,而是警告。

    “怎么了。一直盯着席默干嘛,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南轩说着用手轻轻弄开贴在我脸上的几缕长发,我一听噗嗤差点笑翻了,就席默那种定时炸弹,哪天我来不及抽身一定被他炸得断手断脚,而席默听了之后跟被人撬了祖坟一样,激动地挥挥手,边说道:“嫂子这情可不能乱移啊,这日后要是有什么红杏出墙的事,我这座墙铁定是第一个被南轩拆掉的。”而就在他挥手的瞬间,颜料全喷我身上脸上了,偏偏在我旁边的南轩却一丝不染。

    我笑笑,道:“你这挥手挥得真是有技术,日后也一定要教教我这技术活。”席默不看我反而看着南轩,脸上的歉意跟愧疚加无辜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不是故意的。”我反驳道:“怎么,这颜料难不成认人。”可是南轩的一句话让我瞬间看清了我和席默在他心里的份量,他只听了席默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全无视我的真生气,只是拉过我的手,道:“好了,我带你去洗洗吧,在这过去一点不是有个水池,那些水都很干净,过去吧。”

    第十七章 开始的芥蒂

    看着南轩这样说,我也不能像泼妇骂街一样发飚,点点头,席默低头不语收拾颜料就出去了,胖子跟我对视了一眼也灰溜溜地跟在席默身后走了。南轩带着我去洗掉颜料,但是走一半的时候,胖子打电话告诉我们席默放好颜料回来的时候滚下滑坡了,本来南轩要叫我一起过去,但是想着脸上的颜料粘粘的很不舒服,我便告诉他洗掉后就过去找他们,南轩想了想便点头了,走时嘱咐我小心点,接着十万火急地赶了回去,我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转身也继续走了。

    快到水池边时,汗都流下来了,渗在颜料里一点点流下来,我用手一摸,总感觉味道怪怪的,很香。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正想着跑过去洗一下,这时,一只大黄蜂突然在我耳边“嗡嗡嗡”直响,我边躲边用手挥开,又不( 时间若安流年殇 http://www.xlawen.org/kan/3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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