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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阅读

    云生时露了破绽。这不能说明宁夭弱,而是崔云生道行太深。

    “其实告诉你也不打紧,我的真实身份只有小姐一个人知道,就算是楚奉君我也没告诉。但不是他不够格,而是没必要。如果跟楚朔结婚的是别人,我也不会说,但是你的话,我也就不瞒了。”

    还跟我有关系?宁夭略感诧异,但他没插话,继续让崔云生说着。

    “商停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有个被逐出家门的舅舅?”

    舅舅?逐出家门?宁夭一下子联想到了一个人,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如果崔云生真是那人,那就真的太巧太巧了,“有,商叔说有个对他很好的舅舅,从小就教导他医术,算是他的启蒙老师,但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逐出家门了。”

    “对,”崔云生点头,微微一笑,说:“那个人就是我,崔云生是小姐给起的名字,我以前叫商景。他既然跟你提过我,那想必也跟你提过那场灭族之祸吧。”

    “嗯。”

    “年轻时候不懂事,难免会犯些错误。但是有的人一旦犯错,就是大错,老天也不能容你。”崔云生开始回忆起往事来,语气里充满了唏嘘与感叹,“家族把我逐出家门的时候,我还不能理解。我认为他们不支持我,是他们的思想太过迂腐,他们的脾气太过顽固,于是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并且发誓永远不会再回去。

    “可是几个月后,我才发现我完全错了。族里把我逐出,是为了帮我,让我能远离风暴中心。然而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商家,一夜之间被灭族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宁夭知道古武世家之间的仇怨极深,被灭门的不是没有。但商家主攻医药,一向是中立派,很少树敌,也很少有人愿意跟它为敌。究竟是什么事,能让那个商家走到灭族这一步?他以前也问过商停,可是商停对此讳莫如深,只是摇摇头,一个字都不肯提。而这一次,崔云生也摇头,还是不愿意说。

    “即使过去那么多年,那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想跟你说的,是关于灭族的幸存者。当时侥幸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被逐出家门的我,一个是恰好外出求学的商停,最后一个,是商停的族兄商平。”

    “你想说的消息……是关于商平?我记得商家没了之后,这个商平跟商叔还有联系。”崔云生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三人,崔云生自商家灭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最有问题的,应该是这个商平。

    “不错。”崔云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宁夭的领悟力倒是挺不错,“商家没了之后,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不敢回家看。等到商停失踪的消息传来,我才终于去了一趟商家故址,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商平的尸体。”

    “他死了?难道是谁想要对商家赶尽杀绝,所以商叔和商平都出了事?”

    “不会。”崔云生肯定的否决了这个猜想,“商停是在星域里失踪的,而商平,是在商停的房门前被杀,然后,抛尸山谷。那边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我顺着商停门前的血迹追查过去的时候,商平的尸体已经被咬烂了,只剩下一些碎骨和残留的血块。我拿这些东西去做了检测,才发现他竟然是商平。”

    宁夭不禁凛然,凶手在商停门前杀人,最后却抛尸山谷。如果他是想掩饰的话,那就不可能不洗去血迹,否则岂不是白费力气。可是血迹还在,就说明一点——这是报复,凶手是故意把尸体抛进山谷,让野兽吃掉。

    商平到底做了什么事这么遭人怨恨?崔云生特意提他,还说他是在商叔门前被杀,难道……

    “他跟商叔的失踪有关系?!”

    96最后一个可能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紧接着就去调查了商平身边的人。”崔云生说着,神情渐渐沉凝下来,抬眼看向宁夭,“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宁夭敛眉,从商平的惨死来看,情况肯定不会乐观,“难道……他们也出事了?”

    崔云生点头,“我因为愧疚,所以一直暗中留心着商平和商停的情形。商家没了之后,商平就在兰度首府云城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发现商平也出事之后,我立刻赶往云城,却发现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全部死在家里,他最小的儿子,才只有六个月。

    “我当时就想,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商家,连最后一点血脉都不肯给我们留下。再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对此,宁夭只有表示沉默,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于崔云生来说,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有些伤就是永远也好不了,因为每个恶梦缠身或者像现在这样不得不重提的时候,原本就不曾好过的伤疤被再度揭开,心上就像插了把刀,好像从来都没拔出来过。

    顿了好久,宁夭才问道:“崔爷爷,那您在商平家里仔细查过没有,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我发现他跟一些人秘密接触过,后来我又去问了他的一些朋友还有邻居,都说他前段时间神神秘秘的,似乎跟什么人有了来往。商平家里死了人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周围的人更是说,商平肯定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才招来这个下场。还说他前段时间抛下老婆孩子失踪,肯定就是怕事,自己跑了。”

    “崔爷爷觉得跟商平来往的人,和杀了他一家的人是同一批吗?”宁夭问。

    “我刚开始也以为是同一批,可是后来我又一路追查过去,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崔云生皱起了眉,语气往下一沉,“商平的账户里多出来的来历不明的一笔巨款,他失踪前就在黑市托人制造的假身份,这些乍一看,都像是他替人办了事收受了好处,却又怕被杀人灭口,所以做下的准备。可是……当我追查到几个跟商平秘密来往的人的时候,却发现,我全错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也被杀了。”崔云生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画面,眉头皱的更深,“尽管死法都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死无全尸,死相极为凄惨。”

    死无全尸的人宁夭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可以想象。而他们的死也排除了与商平接触的人和杀死商平的人是同一伙的可能,是有另外的人,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把他们通通杀了。而这,让宁夭联想起了某人。

    “崔爷爷,您还记得那些被杀的都是哪国的人吗?”

    “兰度、巴塞、沙门,好几个国家都有,分的太散,我也找不出其中的共同点来。”

    宁夭的心里却再次掀起巨浪,共同点,有了!商停失踪的秘密,商平的惨死,那分别来自于不同国家的人,就像装着夏亚最高机密的黑匣子里记载的那样,当时巴塞、兰度等几个国家因为商停所掌握的某样东西或某件事,秘密跟他接触,然后,商停就失踪了。而按照崔云生的话来说,那几个国家的人,也同样接触过商平。

    再然后,商停失踪,商平和那些人通通都被虐杀。

    而多年之后,旧事重提,火绒草、黑风海盗团、格林星,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谜团,通通都只有一个中心,那就是商停!离奇失踪在星际海里的商停!

    然后那个人,走入了宁夭的视线。

    崔云生见宁夭眼神忽明忽暗,猜他是想到了什么,便问:“你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商停的事,又是夏亚军情六处的处长,应该……有什么眉目吧?”

    崔云生的语气似乎带着丝急切,宁夭也可以体谅,他跟自己一样追寻真相追寻了那么多年,哪怕只有一个线索,也会迫切万分。

    “关于杀死商平他们的凶手,我有一个人选。”宁夭定了定心,说道:“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们都叫他老板。崔爷爷听说过吗?”

    崔云生皱眉摇头,“没有,我还是头一次听见。”

    这也难怪,宁夭自己也才是最近才知道他的,更遑论一直待在里沙的崔云生了。

    “不过,虽然我怀疑他可能是那个凶手,但是我想不出他的作案动机。”宁夭说道:“从商平死在商叔门前来看,商平跟那几国的人来往,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商叔的事,可是老板为什么要杀商平?他跟商叔什么关系,会这么大动干戈的替他报仇?”

    闻言,崔云生回忆道:“跟商停关系密切的人中,商家人都已经死了,你的父母……也已经过世,还有一些朋友,但交情远比不上你父母,他也没有家室,还有谁会那么做?”

    “不,崔爷爷,你还漏了三个人。”

    “哪三个?”崔云生看宁夭笃定的样子,默想,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

    “我,你,还有阿初。”宁夭虽然现在心绪不是很稳,但分析依然冷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不放弃任何一丝怀疑,“我父母双亡,弟弟也惨死,会为商叔报仇这并不奇怪;而崔爷爷你,背负着灭族的愧疚,想为商叔做些什么,也不奇怪;而阿初,商叔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加合情合理。”

    不等崔云生说话,宁夭又沿着自己的思路趁势分析下去,“但是那一年笑笑死了,我守在他灵堂前整整三个月没有离开过一步,所以不可能是我;而崔爷爷您是第一发现者,又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所以也姑且排除;最后一个阿初,他在商叔失踪后,也消失不见了。”

    “你是说,他有可能就是老板?”

    “也许,但也只是也许。我没有见过他,对他一无所知,所以不能下定论。而且就算他就是老板,也不能肯定就是他杀了商平。”说着,宁夭把手搭在窗沿上,缓缓收紧,皱着眉,犹豫着,踟蹰着要不要说出最后一个可能,那个在他见过老板之后就生出的可怕猜想。

    良久,挣扎终于有了结果,他在心里长抒一口气,语气微沉,“还有最后一个可能。”

    “什么?”

    “老板,就是商叔。”

    “这……怎么可能?”崔云生惊骇了,嘴巴微张,打破了一贯的从容。宁夭的这个猜想……实在是有点太出乎意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商停就是老板,那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猜想说出口,宁夭心里的挣扎就弱了很多。他抓紧了窗沿让自己冷静,宛如一个冷酷无情的审判者,宣读着审判词,“商叔只是失踪,没有见过他的尸体,谁也不能说他死了,那他到底去了哪里?藏起来,变成老板,未尝没有可能。而且,如果商平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为自己报仇,合情合理。”

    “但商停不是那样的人!我看着他长大的,他性格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虐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

    “人都是会变的。”宁夭缓缓闭上眼,他也从来没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宁海澄会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个世界只有一件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死亡。而有的时候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个选项,往往就是现实。

    崔云生沉默了,宁夭的话再度勾起了他的回忆,过多的回想让他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往事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痛苦的,血腥的,充满了悔恨和不甘的,一点点吞噬着他,直到他两鬓斑白都没办法脱离这个恶梦。这都是他应付的代价,是他一手酿下的罪孽,他不反抗,可是……如果商停真是老板,商家最后的结局就是同族相残,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样的结局,让他怎么能平静接受?

    重重的一声叹息,勾勒出难言的隐痛。宁夭听见声音,看到崔云生眼里有些暗淡的神光,感到周围的气氛都沉凝了下来,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他不知道崔云生当年到底犯下了什么错,但是,如今他已经老了,一个人守着空宅子几十年,画地为牢,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也许商家那些死去的人会怨恨他,但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崔爷爷,刚才那毕竟只是一种猜测,没有证据,可能性也不大,您不必当真,我也不会相信商叔就是一切的元凶。”宁夭安慰道:“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事就算忘不了,也已经是过去式。”

    崔云生望着窗外怔怔的出神,良久,才幽幽说道:“我知道。”

    最后,当宁夭离开书房的时候,崔云生又叫住他,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宁夭,我拜托你,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一定。”宁夭郑重的点下头。

    离开书房之后,宁夭独自走在走廊里,心情还因为刚才那沉闷的气氛有些压抑。但他想要查出真相的决心也愈发的坚定,因为已经有太多的人为了这一连串的事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商平、崔云生、宋夏、伊莉安娜,甚至他自己,牺牲太多,就必须得有个答案。

    纵使粉身碎骨,也必须有个答案!

    坚定了决心,宁夭走路都快了起来。只是他正准备去楚朔那里问问他们那件刺杀案进行得怎么样的时候,平静了很久的终端机却又响起来,嘀嘀嘀叫得欢。

    拿出来一看,是小西瓜。

    “头儿,我在里沙发现宁梧桐了!她到里沙来了!”

    97无题

    宁梧桐?她来里沙了?!

    宁夭的脚步倏然顿住,宁梧桐一直在追狐狼,如果她到了里沙,那是不是代表……狐狼也到了里沙?老板在里沙要有新动作了?

    “小西瓜,盯着宁梧桐,一定要把她的动向掌握在手里,留意她都跟什么人接触过。”现在的里沙正是西沙各国风云汇聚的地方,宁夭不得不谨慎,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摸不清老板做这一系列筹划的真正意图。至于宁梧桐,宁夭不可能去主动联系她。她是爱狐狼的,这么孤注一掷的找人,宁夭不想她再陷入什么两难的境地。

    “好嘞。”小西瓜依旧欢快的应下,正想挂断电话,却听宁夭又叮嘱道:“还有,帮我去查两个人,商平和商景,除此之外再去调查一下大约十八年前商家被灭的原因,如果忙不过来的话就去找红笺帮忙。”

    叮嘱完,宁夭便转身去楼下客厅找楚朔。他不是不信任崔云生,而是兹事体大,他不得不谨慎行事,粗心大意只会一步错步步错。而且,他还必须把商平跟那几国的人往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客厅里,楚朔正翘着大长腿在看电视,宁夭倒了杯茶过去坐下,恰好看到电视屏幕里那个沙门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就他们遇袭的事情做出解释。

    “……对于我们忠实的盟友,来自夏亚的楚朔楚少将以及他的伴侣,于昨日在里沙受到的袭击,我们表示沉痛与歉意。所幸,这一次的袭击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楚少将也已经安全出院,目前在我军方保护之中,请各方放心。在这里,我谨代表安全委员会、主席办公室以及沙门军部,强烈谴责此种行为!这是对西沙联盟的挑衅,是企图分裂联盟的恶意袭击,沙门身为西沙各国共同推举的领袖,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将这种行为扼杀,维护我们西沙的……”

    宁夭喝口茶,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微微翘起。沙门人一贯只爱功,不爱过,虽然说表示歉意,可歉意呢?长篇大论的只是对凶手的谴责,以及再次强调他们在西沙的地位,以一个领头羊的身份说一大堆笼络人心的空话。这种发言,随便从夏亚网民中拎一个出来,都能说得很溜。

    发布会还在继续,讲台上的长篇大论结束后,进入记者提问环节。结果刚上来一个,问的问题就挺犀利的。

    “请问您或者安全委员会怎么看待袭击事件之后,在里沙中心医院发生的那场游行和冲突?很多夏亚公民到现在还在对这两件事进行抗议和声讨,请问你们会怎么应对?”

    记者向连珠炮似的问了两个问题,但台上的发言人似乎早有准备,回答道:“对于部分夏亚公民的激烈行为,我们表示理解。但是如今是法治社会,我们在理解的基础上仍旧会按规章制度办事,争取尽快解决这一纠纷。类似于中心医院的恶性事件,我们沙门的军人以及夏亚公民都受到了伤害,这是令人哀叹的,我们希望不会再发生。我们应该冷静下来,用理智的方式去看待问题……”

    “理智你个大西瓜!”同样在收看直播的小西瓜一听到这言论,立刻就炸毛了,按照他的说法,那夏亚人岂不就定性为无理取闹的刁民了?简直……简直……简直什么来着?

    小西瓜摸摸头,哦对!简直胡言乱语颠三倒四!

    身为沙门人的菲利克斯也表示不满,一激动,握着鼠标的手一滑,好了,游戏立马就死了,遭到队友一阵炮轰‘你这猪一样的队友’。他怒啊,摔了鼠标不玩了,但太过用力,扯动了手臂上的伤,顿时疼得呲牙咧嘴。这让他怎么冷静,怎么理智?受伤的又不是他们!

    而各大媒体,此时正咬着笔杆子准备大干一场。最轻松的大概就是沙门政府的喉舌媒体,反正他们只要坚定立场不动摇就好了。

    宁夭对这种官腔倒是没什么反应,跟楚朔聊了一下崔云生吐露的消息后,便又一头栽进了工作中去。在明面上跟沙门政府角力这件事,自然由外交部长李笙去做,而宁夭负责的是暗地里的工作。在暗地里,从内部,去跟沙门斗。

    昨天宁夭特地带天裁来城中城溜达,造访那一串名单,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行动铺路。可是事实证明这份名单的效果不如预期的好,或者说,它的效果被人压制住了。能做到这点的,一定是冯立阁。

    宁夭猜他肯定去跟袁慕之通了气,或者说服了他,或者做出了什么让步,把可能挑起的党派之争给压了下去。但这只是暂时的,至少宁夭绝不可能坐视。

    得想个什么办法,把这压下去的冲突给再挑起来。

    宁夭皱眉思索着,他虽然有情报支持,但毕竟初来乍到,比不上冯立阁和袁慕之这两只土生土长的老狐狸。如果他们两个放下成见联起手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宁夭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于是只好先放一下,转而去看他让小西瓜弄来的视频。这些视频是那天在医院里那些记者拍下来的,宁夭想看看关于菲利克斯那部分的,也许会有用。

    菲利克斯作为总理大臣的孙子,得到的镜头也挺多的,但那大多都是他受伤之后,重复的影像看过来看过去,实在无聊,幸亏他长得还不赖。

    只是忽然间,宁夭想起一个问题来,于是转头问楚朔:“菲利克斯不是袁慕之的孙子?那为什么他不姓袁?”

    楚朔原本在看文件,抬起头来,“因为袁慕之是入赘的。”

    “入赘?我记得袁家也很有权势啊,里沙还有哪家那么厉害,能让袁慕之入赘的?”宁夭不解。

    楚朔却难得的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因为他的夫人长得很像我奶奶,而她是独生女,不外嫁。”

    宁夭嘴角抽了抽,这八卦……也太劲爆了。那位袁总理不是年轻时候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吗?风流多金到处留情,结果却为了一个仅仅是相似的女人,不惜入赘,这也太让人咋舌……

    叶奶奶您的威力可真不是盖的啊。

    不过,宁夭却更好奇另一件事,从来都不解风情楚少将怎么也知道这种八卦了?于是宁夭笑眯眯的凑过去,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爷子说的。”

    这倒也对,楚老爷子是胜利者嘛。但……“老爷子还关心这个?”

    “那是潜在威胁。”

    好吧,如果袁慕之真的忘不掉叶书荷而有所行动,楚老爷子这是要带人把他做掉的节奏吗?宁夭意味深长的看了楚朔一眼,楚家的基因还真是一脉相承。

    楚朔迎着宁夭的眼神,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也一样。”

    唉,楚少将又在说他听不懂的情话了,宁夭无奈叹息,而后攀住他的肩把人拉过来,扬眉“一样什么?一样招蜂引蝶,一样让你不放心了?”

    “一样重要。”楚朔的指腹划过宁夭的脸颊,专注的看着……看着……然后落下一个轻吻。

    宁夭被他吻得脸颊上有些痒,正想把人推倒了回吻过去,却见崔云生走过,投过来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

    “咳咳……”宁夭赶紧移开,坐直了身子继续正正经经的工作。楚朔无言以对,只得冷着脸,继续当他的大冰山。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一个看文件,一个看视频,时而你递我一支笔,我替你倒一杯茶,虽然不说话,但默契却浑然天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楚朔看见宁夭的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就知道他那边有进展了,便问:“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你看这个。”宁夭笑着把视频给他看,“菲利克斯捅自己那一下做得还算隐秘,但功夫还是有点儿不到家,被一个小报纸的记者给拍到了。”

    宁夭越说,眼里的神光就越亮,“堂堂总理大臣的孙子,军部在职的上校,居然干假意受伤企图嫁祸给盟国这种事,还被人抓住了把柄,你说我要是把这段视频给袁慕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件事让李部长去做吧。”楚朔直接跳过上面的问题,给出了裁定。他家的小狐狸,还是藏起来为好。

    宁夭没反驳,他本来就没打算过多露面,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去做这些事。点点头,他立刻把视频打包发送给了李笙,只要他看到,就能知道该怎么做,甚至比宁夭想得还要周全。

    做完这个,里沙的事情先暂时放一放,宁夭的心头大患还是那个老板。宁梧桐的出现,让宁夭心里那根弦又紧紧的绷了起来,可情报的匮乏给宁夭的追查设下了许多阻碍,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根据下面反馈的消息来看,伊莉安娜最近还滞留在蓝河星域,似乎安分得很。而火绒草研究所却一步步踏上了正轨,逐渐开发出一些新药,找了几家制药公司合作发售。宁夭验过火绒草开发出的所有药品,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火绒草的业务也拓展到了夏亚,而它找的合作商,正是现在杜月蘅掌管的叶氏。

    叶氏旗下有一个子公司就是制药厂,身为夏亚数一数二的大企业,火绒草找它合作无可厚非。但是事关老板,宁夭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于是打电话跟杜月蘅通了气。但是杜月蘅对于火绒草的事情知道的很少,根本没有打过交道,宁夭唯恐有失,于是就想找祁连帮忙。

    可是宁夭打电话给祁连的时候,这家伙却说他已经在去往兰度的路上了。

    “唉宁妖精我这不是家里逼得紧,出来透透气嘛。”

    “透气需要横跨半个星际海,透到兰度那么远吗?”宁夭拉长了语调,没好气的说。

    “小爷我乐意!”

    宁夭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兰度不比白色联盟,如果你被发现,除了死没别的下场。”

    “不会,我哪有那么没价值,要是被抓了肯定会当成|人质来威胁你们啊?还是你觉得我威胁不了你?”祁连忽然想到这个可能,脑洞一开就停不下来了,“不应该啊,宁妖精,我对你多重要啊,你一定会为了我茶不思饭不想的……”

    你真是够了,宁夭对自恋的祁大少真不是一般的无语,赶紧打断他,“让斐尔听电话。”

    “干嘛啊,斐尔怎么都比我重要了?”祁大少表示很哀怨,但还是很听话的把终端机给了斐尔。

    “找我?”

    “斐尔,兰度的老皇帝撑不了多久了,现在正是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局势乱的很,危险就不用说了,所以你们千万要当心。祁连的性格你也知道,看住他,别让他多管闲事。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宁夭一通嘱咐,如果直接跟祁连说的话,那绝对等于白说。但斐尔就不一样了,他办事一向牢靠,而且对祁连的心思宁夭一早就明白,所以宁夭常常像这样把祁连的安全直接托付给他,这样他也比较放心。

    可在一旁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祁大少不干了,斜挑着眉不满的嚷嚷道:“喂喂喂,你们要不要每次都这样婆婆妈妈,我是三岁小孩吗?”

    “你是。”宁夭和斐尔异口同声道。

    祁连翻一个白眼,这日子简直过不下去了。

    98宴会

    因为楚朔是‘伤病员’,所以宁夭一行人在叶家大宅里深居简出了整整三天,其间不少人前来探望,有沙门代表也有别国使团的人,但都被宁夭以‘生病勿扰’的由头给挡了回去。所以,这几天里无论是谁,愣是没见着楚朔一面。

    可有些事必须当面谈吧,有些筹划必须先探探底吧,眼看距离下次联合会议召开也不远了,难道夏亚一方真的太有信心,或者楚朔真的受伤了?

    这一来二去,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各方互相揣摩着心思,趁此机会拉帮结派,明里暗里互相叫着劲,整个里沙的局势就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变成了一盘笼着迷雾的棋局。

    宁夭在来里沙之前,就派林子和军情处的人先行过来撒网,接着是小西瓜,反正能用的人手几乎全部用上,化为一只只眼睛,注视着他想看到的地方。整整三天,楚朔难得的在房里悠闲的看看书,做做战局推演,宁夭却是忙得一整天都没个空档。

    关键是崔云生还不让他安生,他似乎有意磨练宁夭,时常抓着他做事。在外人眼里已经那么优秀的宁夭,在他眼里却总还能挑出许多毛病,小到吃饭的礼仪,一招格斗技,大到对局势的判断,崔云生总是严厉的要求改正,这让宁夭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同时,也不由惊叹崔云生的深藏不露。

    每天晚上宁夭回到房里,必定是过半夜了。楚朔必定在房里开着灯等他,他没开口求情,也没动手帮忙,只在第一天晚上问了宁夭一句‘要不要帮忙’。

    宁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这不是跟楚朔生分,而是有的事情本来就必须自己去承担。有错就改,谁的成长不需要付出点汗水?更何况他是宁夭啊,什么苦没吃过。崔云生的磨练,远比他以前磨练自己的方式要来得温和。

    所以宁夭还是该干忙就忙,整个人被崔云生变相压榨,事儿越多,效率就提升得越快,变态快,潜能都被崔云生榨得只剩下一点汁了。天裁小队的人都看在眼里,这种又费脑筋又费精力的磨练,简直让他们头皮发麻。

    互相对望一眼,尼玛以前在楚家后山的训练还真是……不重啊。魔鬼教官都被人这么残忍的对待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于是他们自己坐不住了,看到宁夭都在抓紧时间进步,宁或一声号召,他们干脆也加倍训练了起来。

    他们已经不是初到后山的毛头小子,还会为一点点过重的训练量而哀嚎。刀尖上舔过血的士兵,就该时刻警醒,时刻让自己进步,这是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也是为他人、为国家负责。

    五天之后之后,崔云生的高压渐渐减去,而这时,叶宅收到了一份请柬。

    请柬是给楚朔的,请夏亚的楚少将协同他的伴侣一道出席明天晚上的晚宴,算是为西沙各国前来参加联合会议的使团接风洗尘,请两位务必赏光。宁夭看了一眼,主办人是冯立阁的夫人希尔顿。

    晚宴地点就在城中城的八号会馆,这种私人性质的晚宴没那么隆重,但有的时候重要性却远比一些正式场面大。所谓上流社会的必备社交场所,吃顿晚饭,跳一支舞,都能蕴含其独特的意义。

    宁夭在千叶城的时候都是极力避免这些事情的,杜月蘅也帮他很好的拦了下来。但是来了里沙,可算是逃不过了。

    晚宴当日,不用宁夭交代,无所不能的崔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一排的礼服供他挑选,从领带到手表,无一不全。只是宁夭很不明白,不论在楚家还是这里,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帮他准备白色的衣服?虽然说古语有云人要俏一身孝,但也不要次次都让他奔丧吧?

    宁夭表示无语,打点好自己之后,一回头,楚少将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正站在门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看够了没?”宁夭一个眼波抛过去,嘴角自然上翘,下巴微扬,那端的是一个勾人。

    楚朔薄唇轻启,黑眸里古井无波,“没。”

    闻言,宁夭干脆一甩头又不理他了,用这么堂堂的语气那么光明正大的看他换衣服,鬼才理你。话说为什么楚少将每次换衣服都换的那么快?因为他从来都只穿军装!结婚这样,出席别的场合也这样,一身战斗服,走遍天下也不怕。

    因为晚宴地点就在城中城,所以楚朔没带多少人过去,就只带了五个天裁的人做护卫。崔云生身为管家,坚决要求陪同前往,只是到了地方,他却不肯跟进去,固执的等在车里,那顽固劲儿,连宁夭也没办法劝。不过像崔云生和天裁这样的随行人员都会在别厅招待,宁夭也就随他们去了。

    楚朔和宁夭到的并不算早,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他们两人一入场,自然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希尔顿更是一早就接到下面人通报,落落大方的从人群中央走出来迎接。

    “楚少将,宁先生,欢迎赏光。”希尔顿是个成熟且风韵十足的女人,黑发棕眸,踩着高跟鞋,涂着红唇,修身窄腰的黑色礼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跟她的丈夫,那个精瘦的冯立阁,显得很不搭调。

    她伸出手来跟楚朔握手,可目光却一直流连在宁夭身上,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尤其是轮到跟宁夭握手的时候,她竟是直接改用了拥抱礼,还能面不改色的在楚朔的目光下说:“初次见面,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了,宁先生真人果然比电视上更有魅力。”

    “谢谢,我哪里比得上希尔顿夫人。”宁夭礼节性的回抱了她一下,笑言谦虚。所以说他虽然常来这种场合,但也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勾心斗角是其次,这张笑脸可不是笑一次两次就能练成的。

    今天这一晚,估计得笑成面瘫。

    打完招呼,希尔顿亲自引他们两个进去,丝毫不在意的像个向导一样,一一给他们介绍周围的来宾。这些人宁夭其实都认识,但这就是逢场作戏,拿着酒杯优雅的敬酒寒暄,说一句‘幸会’,有意向的深聊,无意向的走开,你眉来眼去,我暗送秋波,一圈下来,谁都觉得夏亚的少将夫人闻名不如见面。

    蓝河之行就是铺垫,宁夭跟着楚朔这一路拜访过来,就算是端酒的手势都已经拿捏的炉火纯青,更不要说这几天还崔云生折磨过。要是还上不来台面,那他直接喝死在这里算了。

    不一会儿,楚朔跟那几国代表变成了核心的一拨人,他们都是要坐上联合会议的谈判桌的,当然有话讲。尤其是这还是楚朔来里沙之后的第一次露面,一被抓住就脱不了身了。不说站在沙门那一边的,就是跟夏亚交好的那几国,楚朔就不能冷落了他们。

    宁夭这个时候就不好跟在一旁了,他的身边……围绕的基本都是一群女眷。

    原本来参加联合会议的军官或者政府官员,都是不带家属的,这又不是什么出国访问。但今年就不一样了,楚朔带着宁夭来了,所以那些赶在楚朔动身之后来的,大多都把自家夫人给带上了。除了这些人,还有里沙本地的军官和官员家属,不光光有夫人,还有小姐和少爷们。他们是不会参与到谈话中心去,但带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苦就苦了宁夭,不过有些官员的夫人也是男人,虽然占绝对少数,但至少让宁夭不至于被包围在女人堆里。光光闻那各色各样的香水味,就让他受不了,偏偏他的嗅觉还特别好。

    其中贝瓦维特中将的夫人白成礼就也是一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样貌不算出众,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很精神,笑容亲切让人有好感。他大概也深受其苦,跟宁夭碰了碰杯,交换一个眼神,瞬间就达成了战友同盟。

    不一会儿,冯立阁和诺曼也来了,沙门的人也算做足了派头。希尔顿先放下姿态热情迎接,冯立阁再端主人架子最后出场,这一首一尾倒是有心。

    “宁先生,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白成礼从侍者那边换过一杯酒,微笑着问。

    宁夭看了楚朔那边一眼,微微摇头,“还是算了,那边估计也没我们什么事儿。倒是那边,白先生认识跟在希尔顿夫人身边的那两位吗?”

    “那是她的女儿,娜塔莎,旁边的……”白成礼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是叶沫沫,娜塔莎的朋友,说起来跟宁先生你还有点渊源。”

    “哦?”跟我有点渊源?宁夭的指腹摩挲着酒杯,想到了答案,( 星际之四面楚歌 http://www.xlawen.org/kan/34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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