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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阅读

    “叶家人?”

    “嗯,是叶家的亲戚,具体哪一家我就不知道了。”

    关于叶家,宁夭倒真没多大关注,所以此刻也压根不知道那边那个穿着鱼尾裙,长相甜美的女生到底是谁。倒是娜塔莎,被白成礼这么一说,宁夭倒有点印象了。冯立阁的千金,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叶书荷,但也算是城中城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

    但这都不是宁夭关注的重点,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略过过去。然后立刻就看到了一位熟人,菲利克斯。没想到他也来了,宁夭笑着抿了口酒,坏心的揣摩,他是终于从游戏里解放了呢?还是被队友嫌弃太多次伤心不玩了?

    宁夭正兀自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却冷不丁的接收到一抹不太友好的视线,偏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叶沫沫。

    我哪里惹到她了?

    可宁夭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叶沫沫就又转过去不看他了,徒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白成礼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宁夭落落大方的耸耸肩,就此把这个话题揭过。然而今晚是老天不肯揭过,没过五六分钟,那个叶沫沫和娜塔莎就一起出现在大厅里的演奏台上,希尔顿站在台前满面笑容的跟大家介绍她的女儿,也顺带提了一句叶沫沫。

    两人提起裙摆跟来宾们行礼,两个都是花季的年龄,漂亮的脸蛋漂亮的礼服,璀璨的灯光下衬得明艳照人。

    她们是上台表演的,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为晚宴助兴。不得不说,这些人从小就接受优越的教育,演奏很出色,又很养眼,不出意外的博了满堂彩。娜塔莎更是像个公主一样,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宁夭也觉得她弹琴弹得不错,跟着鼓了一下掌。可娜塔莎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不由抿着唇勾起了嘴角。

    “娜塔莎给各位献丑了,今天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我们再请一位上台来表演怎么样?久闻夏亚的宁先生才艺双绝,连母亲都对他推崇备至,娜塔莎心里不知道多羡慕,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宁先生赏个脸?”

    99蝴蝶与梧桐

    才艺双绝?你确定你说的是我不是你自己?

    宁夭心想这下可真是乐子大了,一旁的白成礼也有些担忧,压低了声音问:“宁先生没问题吧?”

    “我可什么乐器都不会。”宁夭落落大方的回答他。他从小就是又练武又学医的,时间已经塞得很满,哪还有那个闲心去学乐器?而且要练得像娜塔莎那么好的话,没个十来年的功夫哪里可能。就算宁夭会弹首曲子,娜塔莎珠玉在前,他上去也是纯粹献丑。

    宁夭千算万算,可万万没算到他们会在这里给他出招,对手还是个花季少女。

    白成礼看着明明说什么都不会,还笑得云淡风轻的宁夭,头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是什么。而且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们这边聚集,白成礼赶紧提议道:“拒绝也可以,就说身体抱恙,还有楚少将压阵呢。”

    宁夭没有答话,用祁大少的话来说,像我这般清丽脱俗的人,还用得着别人替我来压阵?简直太丢脸了。

    白成礼见宁夭没回话,只是好像丝毫不在意的与娜塔莎对视,实在是摸不清楚他的打算,他不会就准备这样装聋作哑吧?于是他忍不住看向楚朔,楚朔却也镇定自若的样子,丝毫也没有走过来解围的趋势。

    这一对夫夫都在考虑什么呢?白成礼是真的看不明白了。周围的宾客们却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好奇着宁夭的反应,等得饶有兴致。

    而就在这时,宁夭终于放下酒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上了表演台。

    “娜塔莎小姐,叶小姐。”宁夭温和有礼的跟他们点头致意,而后笑道:“我也很想像两位一样出色的演奏一曲,可我实在不擅长这个,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表演别的?”

    娜塔莎见宁夭态度谦和,好像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厉害,心里狐疑了一下,而后微笑:“本来就是娜塔莎唐突了,宁先生请自便。”

    说着,娜塔莎带着叶沫沫退下。只是那叶沫沫走过宁夭时还是忍不住轻声冷哼了一句,这让宁夭颇为无语。

    两人下了台,归到一群年轻一辈里当观众。原本心里一直在想宁夭到底要表演什么,往四周一看,却发现周围的人看舞台的表情都难得的专心致志。

    回头,才发现站在聚光灯下的宁夭,实在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似乎比谁都要适合站在那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让人难以忽略的独特气质。

    “既然今天有幸让娜塔莎小姐点了名,那我不献丑一下就说不过去了,只是乐器我真是不会,就为大家表演一段剑舞如何?这当然比不上刚才两位小姐的合奏,但是我家少将都还没有看过,各位可有兴趣?”

    “这当然得有兴趣了,是不是啊楚少将?”众多应和声中,就属贝瓦的维特中将声音最洪亮,他就站在楚朔身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只不过我们就得先跟楚少将你说声对不起了,第一次这个殊荣我们一帮外人可共享去了。”

    其余人跟着说笑,楚少将却依旧酷炫得不说话。只是那举着酒杯的英挺身姿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扎眼,宁夭一眼就看到了他,两人对视。楚朔对他点点头,宁夭便知道他说什么了。

    回家再说。

    那大概是回家再修理你的意思……吧?

    因为楚少将实在‘不善表达’,所以宁夭已经自动学会了各种脑补,一补一个准。

    摸摸鼻子,宁夭笑得有点小莞尔,而后又说道:“只是这里没有剑,我随便找个东西替代一下。”

    说着,宁夭转身拿起了刚才叶沫沫用来拉小提琴的琴弓,朝叶沫沫的方向看去,“叶小姐不介意吧?”

    叶沫沫看着那根她细心保养,平时都用上好的绒布擦拭的琴弓,咬牙咬得银牙轻响。但娜塔莎适时的在她腰上一捏,于是她立刻绽放调整表情,扯出一个笑容来,“怎么会呢,宁先生请用吧。”

    宁夭再度朝她点点头,以示感谢。而后回身让伴奏的乐团准备一首偏古风的曲子,手里拿着半长不短的琴弓,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准备开始。

    所有人都忍不住想,刚刚还是挺期待的,头一次在这种场合碰上舞剑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剑没有,拿一根拉琴的琴弓使?这能行吗?不会变得很奇怪吗?

    菲利克斯就更幸灾乐祸了,就是拿根圆木棒都比那根琴弓强啊,这宁夭是想自己拆自己的台啊?真是喜闻乐见,就连刚才那些朋友揶揄他伤口的话,菲利克斯都瞬间觉得无关紧要了。

    白成礼则要紧张得多,贝瓦跟夏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可不希望宁夭丢脸。而且刚才聊了一会儿,他对宁夭的印象很不错。可是渐渐的,当那蕴含着古韵的乐声响起,宁夭执着琴弓的手前抬,一个起手式,就挥散了他心里的那丝紧张。

    “咚——”淡远悠扬的琴声夹杂着鼓点,舒缓悠扬之中带着紧致,跟随者宁夭的动作拂过心头,那一抹在灯下舒展轻舞的身姿灵动优雅,琴弓所指之处,却有隐约的战意跳跃,无剑,胜似有剑。

    然后就在所有人还沉静在这舒缓轻柔之中,都被吸引的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风雨骤急!

    琴弓前指,一式剑招凌厉刺出,宛如划破风雨的一道惊雷。宁夭那双略显秀气的眉似乎都变得凌厉起来,向眉心靠拢,那一双无风无浪却深邃可怕的黑眸让人想起楚朔。

    “啊。”叶沫沫短促的一声轻呼,让娜塔莎从宁夭带给她的震撼中清醒。她不由紧了紧拳头,此刻台上的宁夭竟然让她都生出一股向往来,他竟然真的只用一根琴弓,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在意。

    这样想着,她蹙了蹙眉,转头看向叶沫沫,“你怎么了?”

    叶沫沫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她心里却不那么平静。刚刚她确实看到宁夭看了她一眼,那种凌厉的眼神刮过他的脸,只是短短的一刹那,配合着那骤变乐曲,他手上那前指的琴弓,让叶沫沫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一下子就失了仪态。

    他故意的?叶沫沫不由怀疑。

    而与此同时,里沙城中城外的一条普通街道上,宁梧桐一个人缓步走着。她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依旧帮着高马尾,抿着唇,面色清冷。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目的地,只是出来走走,看到路旁有一家酒吧,就想进去喝一杯。

    追了狐狼那么久,去酒吧的次数多了,她似乎也沾染上了那人的坏习惯,爱去酒吧,爱喝酒,爱坐在他喜欢坐的位置,喝同一种酒。

    她就这么孤独而沉默的复制着他的习惯,走他走过的路,也许在这个过程中她渐渐明白狐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做着什么样的事,但无论真实是什么样子,都没有阻挡住她的脚步,哪怕一丝。

    但就在她伸出手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宁梧桐倏然转身,目光冷凝的朝一个地方看去。那是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街角,大晚上的冷冷清清的,什么人都没有。

    可宁梧桐皱起的眉头没有散开,视线更是四下扫荡。她明明感觉刚才有人在看她,而且这几天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都若有似无的,原本没在意,可刚刚那一下,实在让人不在意都难。

    只是……宁梧桐想不明白,她只是追丢了狐狼,又听说里沙最近可能要有大事发生,就过来赌一把运气看能不能撞上他。所以她只是恰好到了这里,像她这样不足挂齿的小角色,谁那么大费周章在监视她?

    宁梧桐殊不知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就带给了宁夭更深的猜测。而这个无心之举影响到的,还远不止宁夭一个人。就像蝴蝶的翅膀,也许未来就改变在这不起眼的某一刻。

    遥远光年外的花翎街,归人仍然在煮茶。他旁边还摊着那本写着商停名字的《格林童话》,一页一页的翻,却好像永远也翻不到头。

    这人便是老板,他对面的墙上的光屏里,还显示着‘通讯中’的字样,只是画面里没人,只有声音。

    “宁梧桐的事你怎么解释?以你的行事风格,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隐患?”那声音责问着。

    “隐患?”

    “她一直追着狐狼不放,你恐怕早就知道吧。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放任她一直追下去?”

    “我自有打算。”

    那人沉声道:“她已经追到里沙了。”

    “里沙不是还有你,你会害怕一个小姑娘么?”老板轻笑,镊子夹着小巧的茶杯用滚烫的茶水洗着,耐心十足。

    “但她会影响狐狼,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你都知道她能影响狐狼,一旦杀了她,你知道狐狼不会反噬?”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只是出于谨慎。”

    老板放下茶杯,拿起绢子擦了擦手,“我想你需要明白一点,我是老板,而你,受雇于我。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内事,我自然会达成你的愿望。”

    说着,他抬头,朝那面黑着的没有画面的光屏微微一笑,好像知道那端有人在注视他一样。

    “我不需要人多嘴,知道吗?”

    沉默良久,那端终于有了回复,“我知道了。”

    100枪杀

    “咚——”

    最后一道琴音落下,宁夭收起琴弓,没有鞠躬,却行了个抱拳礼。素白的灯光下,一袭白衣英气袭人。

    然而台下却迟迟没有掌声传来,所有人的心思仿佛都还沉静在刚刚那场表演里,在宁夭那流转的眼波里,无法自拔。而就是在这四下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一道清脆的掌声忽然响起。

    “啪、啪。”是楚朔。

    自家夫人的表演,他当然要做捧场王。只是那双沉静的眸子一扫过宁夭,宁夭心里却有点儿突突的,不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只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的,可不是上来招蜂引蝶的,楚少将你要明鉴啊。

    可台下的人刚被楚朔的掌声拉回现实,就看见宁夭那无辜又无奈的小动作,这就……

    楚朔往旁边看了看,看到笑得特别灿烂的维特中将,看到呆住了的菲利克斯,看到如何如何的某某人,他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宁夭一眼。直直的,就看着他。

    这时,迟来的掌声终于响起,宁夭就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冲楚朔讨好似的眨了眨眼——楚少将,这又不是我的错嘛。

    如果祁连在这里,一定会说:真不愧是宁妖精,实乃真·英雄也。言外之意是,你作死的本性怎么又犯了?!

    宁夭眨眼眨得很隐晦,但奈何他还在台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呢。尤其是正好跟楚朔站在同一方向的一位仁兄,一副心都快酥掉的表情,待旁边的人戳了戳他,他回头看到正主楚朔,顿时痛心疾首。

    其实宁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眨眼,但大概是自己脑子忽然又抽了一下,或者……这一切都是楚少将的错,谁让他刚刚老是盯着他看来着。不过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

    “谢谢。”宁夭再度致谢,而后转向娜塔莎,“娜塔莎小姐,我刚才的表演还满意吗?”

    “当然。”娜塔莎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宁夭这一出压上来,她刚刚的表演那就叫抛砖引玉而不是珠玉在前了。

    宁夭笑笑,没有再说话。而是放下琴弓,径直下台走到了楚朔身边。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回去,楚少将得直接上去扛人了。

    “累不累?”楚朔递过一杯水。

    宁夭摇摇头,喝了口水,就是耍些花架子,累才怪呢。

    旁人看着宁夭和楚朔站在一起的模样,不管喜不喜欢,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两个人真的是很登对。都是同样的光彩夺目,从刚才的小动作就可以看出两人的默契。而且,听楚朔跟宁夭说话的语气,可比他刚才跟别人说话软的多,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温柔。

    铁血柔情啊……娜塔莎等一众女士顿时又五味杂陈了,这样的柔情,谁不想要。

    “两位可真恩爱啊,不错,嗯,不错。”维特中将最后打哈哈的把这插曲给带了过去,白成礼走到他身边,笑眯眯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刚刚这老家伙也发花痴来着,别以为他没看到。

    于是维特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而后又很快自己‘哈哈哈哈’给带了过去。

    九点,晚宴将近尾声。虽然最后的节奏被娜塔莎和宁夭的插曲给带跑了一段,但大体情况跟宁夭预计的那样,这只是联合会议前的热身活动,估计今晚一散场,各种好戏就要轮番上演了。直到联合会议当天,会议拍板定案,所有的活动才会告一段落,西沙将来一段时间的格局也将定下。

    晚宴结束后,来宾们都各自散去,至于他们私下里是不是还有小聚会就不得而知了。楚朔等人直接回了叶宅,但是隔了半个小时,宁夭却又从宅子里秘密的溜了出去。

    这是为了避过别人的眼线,天知道有多少人潜伏在叶宅周围。

    不一会儿,宁夭来到城中城一处普通的民宅。林子叼着根烟守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见宁夭来了,冲他挥了挥手。

    进屋的时候林子已经识相的把烟给掐了,他们家头儿最不喜欢烟味,他可不想被他以此为借口好好修理一顿,那应该是只有小西瓜才有的‘待遇’。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林子看向宁夭身后,恭敬的点了点头,“少将。”

    头儿居然出任务的时候都自带家属了,啧啧,这世道,就是不给他们单身党活路。

    其实不是宁夭想带的,他自己一个人出来反而更灵活,但楚朔坚持,就只好妥协了。这样想想,他最近好像一直在拐带他们家少将往外跑,不,不对,应该是他们家少将非要跟着他跑才对。

    “人呢?”宁夭擦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问。

    闻言,林子的脸上出现一抹冷峻,在前面带路道:“跟我来。”

    二楼,充满着简约风格的卧室内,一具尸体直挺挺的倒在窗前地板上。宁夭在他旁边蹲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他的体温,仔细的检查,“死了超过三个小时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差不多一个小时前。”林子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前面刚死了两个,我觉得不对劲,于是把所有人都联络了一遍,结果联系不上,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

    宁夭微微蹙眉,摊开手,“东西。”

    林子递上镊子等医用工具,宁夭便一把扯开死者的衣服,找到弹孔,把子弹给取了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十二口径,dm公司第六代无音枪特装子弹,这种子弹虽然贵,但是在城中城这种地方太普遍了,没有指向性。林子,前两个也是中枪死的吗?”

    林子点点头,“嗯,一枪毙命,开枪的人枪法很准,一个正中心脏,一个正中眉心。地点都在城中城,应该都是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闻言,宁夭皱了皱眉。这三个人都是夏亚军情处派在里沙的情报人员,他们隐藏在里沙的时间最短也要大半年了,身份也就同僚知道。可是现在却接二连三的被杀,到底是谁下的手?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会不会是沙门干的?”这里毕竟是沙门的地盘,所以林子有这个怀疑。

    宁夭却摇摇头,“不会是沙门,如果是沙门人干的,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带回去审问?这样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拔掉我们整个情报网不是吗?”

    “那……是老板?还是北海?”

    “也不可能是北海,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一直沉默着的楚朔忽然开口,而后走到尸体倒下的窗前,目光扫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宁夭问。

    楚朔回头,“找不到合适的射击点。”

    看尸体倒下的情况,他是被人一枪命中右边的太阳||穴,从窗户那边往房里侧倒的。地上没有多余的血迹,所以排除拖动尸体的可能,所以凶手的位置只有一个可能——窗外。

    他埋伏在窗外某处,等到被害人走过窗户,然后射击。

    可是从这扇窗户里看出去,除了低矮的灌木和一棵根本不能躲人的树,就只有一面墙壁,一面没有窗户的墙壁,凶手根本无处可藏啊。可按照推理,那子弹明明就是从窗外飞进来的,难不成它还会拐弯?

    被楚朔这么一说,宁夭探头往窗外一看,果然也觉得奇怪,这难道是侦探小说里的不可能杀人事件?可到底是谁杀了他情报处的人?

    “如果你是那个凶手,你会怎么做?”楚朔忽然问。

    “我?”宁夭狐疑的看向楚朔,脑子里却已经做起了假设。如果是他的话……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会……

    对了,房顶!如果是他的话,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想到这里,宁夭立刻回头,“林子,去对面房顶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

    房顶?那里能做什么,难不成凶手的子弹真的会拐弯?林子心里奇怪,可他没问为什么,直接开足马力跑到了对面的楼顶上。而一上楼,他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因为他想起了他在白色联盟凡尔克林星曾经做过的事。

    那次反抗组织起义,他被派去狙杀北海联军统帅,他那时就埋伏在楼顶。完成任务后,就利用绳索从楼顶跳下去,再踢碎窗户逃走。而这件事,如果头儿来做,他可以瞅准时机跳下去,荡在半空开枪杀人,然后直接跳下。只是二三楼那样的高度,对头儿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果然,林子马上就在楼顶找到了曾用来固定绳索的地方,通过耳麦对宁夭说道:“头儿,找到了,是绳索!”

    宁夭与楚朔对视一眼,眼中却没有丝毫欣喜。一方面,被杀的是他们的人,另一方面……从楼顶利用绳索跳下,再像钟摆一样荡过窗口时一击必杀,先不说这时机的把握,就是这移动中射击,还是正中太阳||穴的功力,就让人不禁凛然。就算是楚朔,习惯了机甲作战的他也不可能轻易做到。

    也只有宁夭,因为工作性质所以经常干这种事,可谓熟能生巧。可是那个凶手也做到了,他的身手难道能跟宁夭媲美?!

    对面楼顶上的林子也忽然意识到了对方的棘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游荡在暗处杀他们军情处的人。而且对方已经成功了三次,可见对己方的情报知道的很多,这……简直让人芒刺在背。

    忽的,林子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头儿,宁梧桐发现我们的人在跟踪她了,怎么办?”

    宁夭敛眉,这不好的消息还真是接踵而至啊。

    101搬离

    “喂?梧桐,是我。”

    “宁夭?有事吗?”飘扬着舒缓音乐的酒吧里,宁梧桐从酒保那儿接到宁夭的电话,有些诧异。

    “刚刚在酒吧门口的,是我的人。”从林子那儿听到消息后,宁夭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跟宁梧桐挑明了说。

    宁梧桐沉默了两三秒,而后问:“你在追查狐狼?”

    “嗯。”

    “我提醒你一句,我并不是追着狐狼来的里沙。”宁梧桐清冷的嗓音中混杂着冰块撞击酒杯的声音,似乎越发的冷了,“你盯着我是浪费时间。”

    “是吗,”宁夭的语气里没有多少怀疑,顿了顿,转移了话题,“宁或他们都在里沙,你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

    宁梧桐自从离开千叶城开始,就跟宁家彻底断了联系。如果不是宁夭确信的跟他们说她还活着,不知道宁远山和宁远清他们要长吁短叹多少次。联姻的事,宁海澄的事都已经翻篇,他们都希望宁梧桐能好好的,只可惜,宁梧桐当初走得那般决绝,竟是一步都没有踏足月亮山。

    “你替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吧。”也许是孤独久了,就算是宁梧桐,也不禁在喝酒时,脑袋里一恍惚,就看见小时候在月亮山的日子。那时候她跟宁夭,跟她哥哥宁海澄,还有宁或,还有跟屁虫宁笑他们,无忧无虑的,笑得有多开心、多纯粹。可是念头一转,人稍一清醒,那所有的场景终究不过是一场绮梦,正如现在这样,她话都说出口了,可是很快又接了一句,“还是算了,不要再跟他们提起我罢。”

    我终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还不如不见。

    “梧桐……”

    宁夭还想说什么,宁梧桐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只一句干脆利落,就挂断了电话,“你也不要再找我了,狐狼怎么样,你也不用顾虑我。”

    宁夭听着电话里的‘嘟嘟’的忙音,出神了好几秒。楚朔从身后搂住他,伸手拿走他的终端机,“不要多想。”

    宁夭回头,很浅的笑了笑,“我没多想。”

    这时,林子刚好从对面楼顶上回来,见到两人的动作就停在门口没进,“头儿,我们还继续跟吗?”

    宁夭这才用眼神刮了楚朔一眼,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开。而后朝林子点点头,“跟还是要跟,你抽空就看着点儿。梧桐虽然说她不知道狐狼的行踪,这我信,但是我越发觉得狐狼就在里沙。”

    说着,他的目光又看向地上的尸体,“而且,这么干净利落的手段,狐狼也是个不错的候选人。”

    林子也觉得狐狼有点儿嫌疑,先前没想到,所以觉得没什么。可这会儿提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这得归结于狐狼之前给他们这些同行留下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跟宁夭化名的银差不多……

    “总之,”宁夭的脸色冷峻下来,“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件事给查清楚,我们的人不能白死。林子,你叫上小西瓜一起,仔细查一查被杀掉的这三个人最近有没有接触到什么情报,什么人。他们的死肯定有原因,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

    林子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头儿,小西瓜最近和网上的人来往得太频繁了,你得提醒提醒他。”

    闻言,宁夭的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该来的似乎还是要来。干他们这一行的,几乎从来都是用假身份在外面行走,朋友和亲人,都是挖掘到最心底再有的东西。可那恰恰,是人最向往的。

    在他们六处那本档案里,先不说死亡率,就是功成身退的,大半都是孤独终老。做这种工作做得久了,杀的人也多了,需要花很大力气再融入到普通的社会环境里去,还要提防着仇杀。说实在话,六处这个地方,有才能的人,削尖了脑袋也不一定进的来。而那些能进来的,却不一定愿意进。

    这是整个军情处承担的风险最大,任务最重要的部门。上一届,也就是红笺原来那一届六处成员,一次任务,最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红笺一个。这种玩命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六处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故事,可宁夭诧异的是,小西瓜活泼开朗,从来不见有什么阴霾飘在他头顶,可偏偏这么一个人,却以优异的成绩调入了军情六处。宁夭一开始以为他够老练,伪装得够好,否则怎么一个人怎么去做那些任务?可是亲自带了小西瓜一段时间后,他却发觉自己错了,小西瓜就是那个小西瓜,一点儿都不像情报工作者的小西瓜。这样一个开心果,也许就是让他们这届六处能不像以往那样阴森可怖的原因。

    宁夭一直担心小西瓜会渐渐的被那些任务所影响,失去以往那份纯粹,他就像个护雏的老母鸡一样,总是留他做一些相对安全的工作。需要人留守时,也一定是小西瓜留下。可是……他们毕竟是六处,有些时候必须狠下心来。

    回叶宅的路上,宁夭摩挲着终端机摩挲了许久,才终于拨通了小西瓜的电话。没等宁夭说话,小西瓜欢快的声音就从终端机里传了出来。

    “头儿!”

    “怎么了?”

    “白头翁刚刚设计了一款超~有病的小游戏,简直是在向我们强迫症晚期患者挑衅!你该死的方格总是有缺角!该死的粉笔总是要掉不掉!该死的动作片总是打马赛克,马赛克的边为什么还不平整,头儿我好难过肿么办……”

    被小西瓜这洪亮的铜锣嗓一震,刚刚宁夭心里的那点小沉重都快被震没了,“你确定你是来里沙工作的?”

    “额……”小西瓜卡壳了,西瓜脑袋摇晃了一下,蹲墙角画个圈圈,“头儿……师父父……我错了……”

    “不是不让你玩游戏,要适中知道吗?”说完这句,宁夭忽然扶额,这种老妈子的即视感……瞥一眼楚朔,嗯,没啥动静,继续,“小西瓜,听林子说,你最近跟白头翁他们走得很近?”

    “是啊,不是头儿说的要打好群众基础发展群众演员吗?”

    我的措辞没有那么官方好吗?“我说的不是那种亲近。”

    西瓜脑袋一下子开窍了,“头儿,你可不能怀疑我的专业素养!我可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

    托小西瓜大嗓门的福,楚少将极其敏锐的听到了‘调教’两个字,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宁夭真是恨不得掐死小西瓜,今天晚上的楚少将受太多刺激了,而且有了伊莉安娜那次之后,似乎就坐实了自己艳遇遍布星际海的感觉,那可真是冤枉啊。

    “你想我把你编进我的黑材料吗?”宁夭扬眉。

    听到这话,小西瓜果断给自己的嘴巴装上过滤器,“头儿,我发誓绝对不再乱说话了。可是我真的没有越界哦,白头翁他们到现在都没查到过我的ip,捂得可紧了。我还变换着id跟他们说话,可好玩了,他们都没认出来哦。”

    听着小西瓜那满含骄傲的语气,宁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点发酸,“我知道,但还是要小心点儿,知道吗?”

    “知道啦,头儿。”

    挂断电话,宁夭一直想着事情,眼神忽明忽暗的,一直到回到叶宅大门口,才从连绵的思绪中退回现实。

    快半夜了,叶宅的浮空能源灯都已经关闭,宁夭一抬头,就只能看到这巨大建筑的黑色轮廓,黑黝黝的,宛如一只不具名的远古巨兽潜伏着。一阵冷风吹过,怪渗人。

    如果这屋用来拍鬼片,一定很不错。

    宁夭正这么想着,就在他抬脚想要跨上台阶时,一阵‘嘀嘀嘀’的电话铃声蓦地在这寂静的夜空里响起,惊起屋旁大树上的一只乌鸦,叫唤着,凌空从月亮前飞过。

    这不是真的在拍鬼片吧?

    宁夭看着这一幕,头上恨不得挂三根黑线。楚朔侧头看他,嘴角微微戴上些笑意,“怕鬼?”

    “鬼才怕我。”宁夭倒是真不怕这个,倒是商叔很怕,记得小时候跟他住一起学医的时候,呵呵,半夜起来上厕所非要把他摇醒护驾,简直惨无人道。接起电话,“小西瓜?”

    “头儿,刚有事儿忘了说了,你刚刚晚宴出来之后交代我查的我查到了!”

    “查到什么了?”最近小西瓜的效率可是越来越高了,都可以出师了。

    “那个叶沫沫啊,她家以前跟主见关系很亲,她妈妈小的时候一家人是作为近亲住在叶家大宅里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搬出去了。”

    “搬出去?什么时候?”宁夭思忖,如果是在叶书荷远嫁夏亚之后搬出去,那倒也合理。毕竟她们留在沙门的,当时还是跟叶书荷划清界限,才好在里沙立足。但小西瓜的答案却让宁夭想不通了。

    “就在叶夫人去世,崔云生回到里沙之后一个月。”

    宁夭不禁再度抬眼,仰起头看向这座庞大的黑黝黝的建筑,夜风里,它似乎更阴森了一些。叶沫沫一家没有在叶书荷远嫁的时候搬离,却在她死后才搬?为什么?虽然那时房子名义上已经是杜月蘅的,可是杜月蘅断然不会管这边的事,更不会动婆婆娘家的人。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102绑架

    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侵袭了里沙。可奇异的是,降下雨点的乌云却只笼罩在城中城上空,一路绵延至城中城南部的低矮山坡。人们惊奇的看到那雨帘飘扬在城中城与普通城区的边界线上,那道本来无形的边界线,在今天终于被老天爷给彻底标记了出来。

    城内是一个世界,城外又是另一个世界。

    那样的隔阂始终存在,然而看到了这奇异景象的人们今夜却格外堵得慌,城内的风和雨似乎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可是自从夏亚的楚朔来了之后,电视里关于时政局势的新闻似乎一下子变多了。先是那场袭击案,后来又是夏亚人闹事,政府的两个党派之间的攻讦似乎也变多了,电视里不断的有新面孔老面孔交替出现,只要是个人,都能从中感觉到不寻常。

    风雨,已来。

    城中城的某处别墅内,袁慕之站起身拉上窗帘,把那恼人的雨丝隔绝出视线。然而他的心却没有因此得到平静,他因为是对立党派的领袖,所以没有去参加宴会。而就在九号会馆一片热闹的时候,他利用这个机会,跟李笙完成了一次秘密会面。

    自己孙子的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为了孙子的前途,他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会面。然而他并不准备因为那一段假装受伤的影像而做出什么妥协,为夏亚人服务,那是他身为沙门人的骄傲所不允许的。

    李笙对他也没有过大的期待,只希望他能够给冯立阁施压,不让冯立阁最近过得太轻松。这本来就是袁慕之那一派一直在做的事,而宁夭率领天裁在城中城逛了一圈之后,这个矛盾也一度被激化过,可是袁慕之没有立刻答应,夏亚人一向奸猾,尤其是李笙这个笑面佛,袁慕之可不敢草率的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李笙也不急,笑眯眯的给了他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

    袁慕之就这样站在床边站了许久,权衡着利弊,久久没有定案。而就在他转身,想去倒杯热水暖暖身子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袁总理,怎么,都半天了你还没想好么?”

    “谁?!”袁慕之反射性的往后一看,就见房屋的另一扇窗子处,背光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高个子,其余都看不清。

    “你不用在意我是谁,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恭喜你袁总理,你的孙子被绑架了。”

    “菲利克斯?”袁慕之却没有慌乱,神秘人的出现让他全身紧绷,但还不至于失了方寸。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终端机打给菲利克斯,可是电话久久没有接通,事情,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了。

    神秘人一点儿都不急,任袁慕之去做确认,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知道最后,才跑过去一个黑色的终端机,“点开主页面,上面有段视频,点开来你就能见到你的宝贝孙子。”

    袁慕之担心孙子的安危,飞快的照做了。视频里确实有菲利克斯的身影,从他走出九号会馆一直到被人劫持,( 星际之四面楚歌 http://www.xlawen.org/kan/34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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