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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阅读

    “好,我知道了……不,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这么对我,我也要让他尝尝跟我一样的滋味!嗯……我马上去办……”

    讲完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皇宫,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晚上,祁连坐在床上冥思苦想,他总觉得索兰有点不大对劲,心里有些担心。正想着待会绝对要跟索兰好好谈一下,就听门开了,他以为索兰回来了,却没想到是送餐的。

    “又有吃的?不是刚吃过晚饭?”

    “这是饭后甜点,祁先生。”女佣推着餐车走过来,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有些抖。

    祁连一听就不对,皱起眉,却见女佣飞快的从餐盘地下拿出一串钥匙,走到床柱边开启了锁链。

    祁连一惊,“你怎么会有钥匙?你是谁?!”

    难道是宁夭派人来救我了?不对啊,宁夭可不会派这么不专业的来,那……

    “祁、祁少爷,你快走吧!马上就走,求求你快离开这里!”女佣开完了锁就倏地跪在地上求祁连离开,脸色仓惶害怕。

    祁连心一沉,这事儿有点不对劲,除了宁夭,谁还会来救他?可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索兰回来了!

    “你快躲起来!”祁连连忙让女佣躲避,要是被索兰撞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女佣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了一跤。再站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索兰走进了房间,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你是谁?”

    “陛、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女佣话说到一半,就被暴怒的索兰抓起来扔到了门外,“滚!”

    说完,索兰转头看向祁连,和床尾解下的链子,眯起眼,话语里蕴含着风暴,“你……想跑?”

    祁连连忙摇头,眼前的索兰忽然变得很陌生,陌生得他都快不认识了!他忍不住后退,却被索兰猛地抓住了脚腕子。

    “你……”

    索兰欺近,伸手捏住了祁连的下巴,愤怒、无助、绝望、暴躁、迷恋,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跑?为什么还想着要离开我?我只是想让你陪我那么一点点时间,一点点时间还不行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祁连反驳,可没等他话说完,索兰就吻住了他的唇,粗暴的撬开了他的牙关。

    布帛撕裂的声音随之响起,祁连脸色猛地一变,意识到索兰这是要做什么。他拼命的摇头,不该是这样的,事情不该这么发展的!

    可索兰根本听不见他的任何呼喊,如同一只困兽,只懂得抓住眼前他能抓住的东西。

    “唔……你、你放开!”身上一凉,最后的一点防御也被剥落,身下痛楚传来,祁连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索兰,我求你……你放开我……你出去啊斐尔!”

    我本来就打算给你的,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

    听到‘斐尔’两个字,索兰一怔。他抬头,眼中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可看到祁连黑发铺陈、泪眼朦胧,白皙的皮肤上布满自己留下的印记的样子,理智似乎又被剥夺。

    他低头,狠狠的稳住身下人的唇,辗转吮吸,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后一口甘露。

    祁连痛苦的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鬓边。他再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抱,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画面。

    那个手臂上缠着纱布的少年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他喊他的名字,斐尔。

    他走出来,终于对他笑了一笑。

    131明日复明日

    癫狂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

    索兰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的闭着眼睛的祁连,脸色惨白。医生拿起医药箱小心翼翼的行礼退下,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的脸。

    他不想去探究是什么使这个年轻的新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敢去想床上那一位是谁,好像丢了魂一样什么话都不说,那满身的痕迹实在是……

    他刚走到门口,却听那人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冷冰冰的,带着股决然,“滚。”

    医生一僵,立刻快步离开。但他显然知道这个字不是对他说的。

    然后一股戾气和浓郁的杀意追着他的脚步而来,他拿着医药箱的手不禁抖了抖,抹一把汗,飞快的从楼梯上下去。

    “昨晚那个送餐的侍女呢?带来见我。”索兰关门出来,吩咐过守在门旁的霍斯。语气古井无波,但那杀意仿佛快凝成实质。

    侍女很快被带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霍斯将军的妹妹让我这么做的!陛下……她抓了我弟弟要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赐死我吧,放过我弟弟!求你放过他……”

    一旁的霍斯神色骤变,“是萝丝干的?!”

    “博伦是她的未婚夫,她是为了博伦吧,没想到兰度居然还真出了一个痴情种。”索兰看向霍斯,可他的语气越是平静,霍斯就越忐忑。作为索兰的左膀右臂,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索兰是怎么一步步颠覆兰度,那种血腥报复如果施加在霍斯家族身上……

    霍斯直接单膝下跪,“陛下,萝丝犯下大错,无可挽回。但还请陛下看在霍斯一片忠诚,不要牵连整个家族。”

    “是么。”索兰背着手,站在窗边,“西北军营刚发了声明,你妹妹就在宫里动手脚,呵,很巧么。霍斯,你如果不想我亲自动手,那么有些渣滓,就得你自己来清扫。”

    “属下知道。”

    “从此以后,兰度再没有西北军营。至于你妹妹……既然她那么爱博伦,就让她进宫来陪着吧。”

    霍斯被那话里的重量压得心里一颤,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是,陛下。”

    霍斯退下,索兰走到那几乎瘫倒在地的侍女身旁,微微俯身,“如果你还想跟你弟弟团聚,就替我去做一件事。”

    “什、什么?”侍女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去把二王子宫殿里的所有烛台都点燃,然后回来照顾房间里的那个人。”

    “是!我、我马上就去。”侍女压根没想干嘛要做点灯这么奇怪的事,就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往二王子寝宫的方向奔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捡回一条命了,这个被人传得暴戾嗜血的新皇帝怎么会放过她。

    她快步跑进二王子的寝宫里边,刚进去,就被吓得两腿打颤,眼泪都下来了。满满一屋子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二王子博伦坐在床侧,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活像是个半疯子。而且屋里还有一股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但侍女一想自己那个还年幼的弟弟,就哆嗦着脚步,壮着胆子走进去点蜡烛。等她好不容易把大半的烛台都点上,一回头,忽然看见博伦咧嘴朝她笑了一下,诡异十足。

    侍女吓得赶紧后退一步,飞快的把其余的蜡烛都点上,然后夺门而逃。出门口的时候,却见一个穿着长裙的漂亮大小姐冲进了院子,哭喊着博伦的名字。

    侍女认得她,那是霍斯家的千金。

    她想起刚刚索兰的吩咐,忽然有些心悸,可心里更多的却是畅快,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总是把欺压他们当成理所当然,这都是报应!

    她转身,脸上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迈开步子的时候,一声尖利的惊叫声从背后的宫殿里传来。

    往后的几天,侍女都留在祁连房里照顾他,小心翼翼的不犯任何错误。但她照顾祁连的心倒是真诚的,因为她弟弟已经被救出来了,她还没被处罚,而祁连,明显是被因为她的举动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说不出的内疚。

    可是祁连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差,他基本不说话,睁着眼也不知道在看哪里。而且他根本吃不进去东西,一吃就吐,只能靠输入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所需。

    侍女时而能瞥见祁连脖子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红色印记,每每都不自然的移开眼。可是她想不通,索兰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疼惜,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真心希望祁连能好起来,这样也许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可日复一日,祁连还是那样,索兰也日渐消瘦。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带着一抹病色的苍白,他时常在祁连身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动也不动。

    这么互相折磨着,侍女都觉得心里难过,鼻子酸涩的想掉眼泪。

    到了第四天,祁连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看上去病怏怏的。宫廷医生们一个个都擦把冷汗,叫苦连天。床上这位爷哪里是治不好,是他自己根本不想好,不肯吃饭不肯喝药,看着人的眼光冷的像刀子一样,能好得起来才怪啊。

    最后是个年逾古稀的老爷子,大胆的给索兰进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心,他们医不了。

    听了这句话,索兰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等门一关,他就像卸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椅背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他的毒,已经中了八年多了,起初还没有大的征兆,只是潜移默化之间影响着他的心智,这也是他一直没办法摆脱复仇念头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自己变了,所以他竭力在祁连面前维持着原来的那个自己,可是博伦寝宫里的蜡烛让他的毒再次加深,毒性发作,他变得越来越暴戾,不能自控。以至于那晚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也正是那晚,他的毒性减退了一部分,现在还算平和。

    他曾经偷偷的寻找名医来看,可是谁都没有办法。三年多前,老板告诉他,这毒,除非商停回来。

    可那希望飘渺的就像夏日里的泡沫。

    一切都结束了,都被他亲手……给毁掉了。

    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索兰站起来走进卧室,把侍女给支了出去。他走到床边坐下,祁连侧着身一眼也没有瞧他。

    “祁连,”他想说很多话,可是最后只凝练成一句,“你起来吃些东西吧,算我求你,只要你肯好起来,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祁连一怔,终于回过头看他,“真的?”

    索兰微微一笑,沙哑着嗓音点头,“真的,我说过了,不会再骗你。”

    “好。”祁连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他最后一眼。他曾为他打破过自己的原则,卸下自己的骄傲,愿意踏入他的泥潭里跟他一起。可是随之而来的事情,他没办法绕过去了。他需要远走,让自己静一静。

    索兰知道,他离不开祁连,可祁连离了他,一样会活得很好。他曾经卑鄙的花了八年的时间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希望他能更依赖自己,变得更离不开自己,可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得到了索兰的承诺,祁连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他开始进食,也能下床走动了,索兰遵照他的意愿没有再去打扰他,却搬了张沙发在外屋,睡在他的一墙之隔。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古地球时代的圣诞节。

    宁夭几经辗转,终于穿越了战场到达白云城。而宁夭会来的事实,索兰和祁连都心里有数,他们都知道,分别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

    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祁连穿着睡袍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从镜子里看到索兰走了过来。

    索兰拿出一把金色的梳子,是祁连常用的那把,笑着说,“让我再给你梳一次头吧。”

    索兰的笑脸依旧显得苍白,祁连看着镜子,没说话。索兰就当他默认了,伸手掬起他披散的长发,一下一下的从头梳到尾。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柔,指尖划过发际,就像鱼游在水里,契合万分。

    祁连的眼睛看得有点酸涩,可没等眼泪掉下来,一只手忽然从身后绕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少爷,以后记得好好吃饭,家里的闹钟我都给你定好了,早中晚各一次。胃痛了也不要撑着,早点找宁夭去看。你不爱打理头发,如果嫌麻烦的话就剪了。所有的衣服都在房间的大柜子里,一套一套我都给你配好了,直接穿就好。

    祁氏的生意我最近都给你理了理,总部的王经理很能干,也可靠,可以接替我的位子。如果想找个新管家,找楚家要吧,宁夭肯定能给你找个合适的……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祁连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嘴里像塞了团棉花,下不去,出不来。一滴温热的液体忽然掉在他的手背上,他翻转过来摊开掌心,是眼泪,却不是他自己的。

    捂在眼睛上的手缓缓的移开,祁连抬眼朝镜子里看,索兰的眼角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收起梳子,最后给他绑上缎带,说:“很好看。”

    祁连张张嘴,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字,“嗯。”

    “我明天再来看你。”索兰笑了,拍拍他的头,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很慢,却终究没有等到那个人的声音把他叫住。

    祁连回过身,床上已经摆好了一套衣服,他默默的穿好,一直等到快十点的时候,窗户里跳进一个人影来。

    “祁连!”是宁夭。

    “你可算来啦。”祁连笑了,眼泪却也像决堤一样,笑得比哭还难看。

    宁夭心里一揪,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走,我带你回家。”

    祁连点点头,但他身体恢复得还不是很好,所以就由宁夭背着出去了。走出去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宁夭预备好的所有方案都没派上用场,进来的时候也一样,宫门就像是专门为他敞开的一样。

    他不由停下来,看了一眼身后。那里,一扇窗户里,似乎有人在目送着他们。

    祁连也感觉到了,可他没有回头,咬着唇,泪水打湿了宁夭的衣服,“走吧。”

    宁夭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紧了紧抓着祁连的手,穿过回廊,飞快的消失在宫门外。

    那扇窗户里,索兰一直站到那两个人影消失不见,也没有移动过分毫。侍女发现祁连不在了,连忙冲出来叫他,却见他忽然伸手扶住了窗沿,剧烈的咳嗽着,鲜血咳在玻璃上。

    “陛下!”侍女连忙冲过去,索兰却摆摆手不让她扶,自己慢慢的顺着墙壁下滑,靠坐在地上。

    侍女一时间手足无措,却见索兰紧紧的攥着脖子里银链子上挂着的两枚对戒,眉宇间明明是痛苦不堪的,可脸上却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低喃了一句,“他怎么会走呢,明天……明天我还能见到他的……”

    明天啊,多遥远。可是每天都会有明天,明天少爷就会来看我了。

    132争执

    一日后,远去的飞船上,宁夭端着食物坐到祁连面前,“趁热吃点吧,前段时间刚学会的菜色,味道应该还不错。”

    祁连一看就知道是宁夭亲手做的,所以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美食的力量果然是无穷大的,祁连吃着吃着,胃里觉得舒服多了。

    “你慢点吃啊,又没人和你抢。”

    “哼。”祁连抬起头,“你这肯定给楚渣男和朝朝暮暮做过了吧,以前可都是我第一个尝到的!”

    “吃醋了?”宁夭嘴角弯起。

    祁连叹口气,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上捧着脸,“是啊,我最近心灵受创,正需要人安慰啊……”

    祁连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宁夭也不敢去提那些带给他痛苦的事情,只是看到祁连脖子里和脚腕上那些快要消去的红痕,宁夭的眉心还是忍不住皱起,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他能早些过去救他就好了,也许……

    “得,你又在瞎想什么,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祁连对于宁夭的心思还是把握得那么精准,他也没刻意为了照顾宁夭的情绪而压抑自己,只是看到宁夭来找他的那一刻,情绪忽然就倾泻了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没见你来救我的时候我差点哭成傻逼啊,要是真心疼我,跟我下飞行棋吧。”

    “祁大少啊,哪有人伤心的时候要下飞行棋的?”

    “难道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吗?”祁连斜眼,虽然我已经完成第一个步骤了。

    “真的不用我再做些什么?比如让我去揍他一顿撒撒气什么的。”

    “见不到我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祁连撩了撩自己额前有些过长的头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义正言辞的说道:“对了,我要喝酒!我要买醉!”

    “买你个头,给我躺床上忧郁去!”宁夭扯了扯嘴角。

    祁连反抗,“我都躺了大半个月了!”

    “你还要不要下飞行棋了?”宁夭抱臂。

    祁连撇撇嘴,回去床上坐好。不一会儿宁夭还真拿了一副飞行棋来,搬了张小桌子在床边,两人开始了飞行棋大战。当然了,以祁连的人品,是绝对不可能下得赢宁夭的。

    于是祁连又嚷嚷着要买醉,宁夭就帮他热了一大杯纯牛奶,让他醉奶。陪他闹了半天,好不容易哄他睡着了,宁夭才退出房间,揉了揉眉心,打开了电脑,敲打起了键盘。

    虽然祁连并不希望别人插手他跟索兰之间的事,但并不代表宁夭就真的能让自己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祁连遭受那些,宁夭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跟祁连都是特别有底线的人,心里那条线勒得紧紧的,你知道我的线在哪里,我也清楚你的,宁夭不去揍索兰了,但至少可以做到另外一件事——索兰是皇帝么,都快三十的人了,铁定会被催着纳妃。

    宁夭会让他碰别的人才怪,就算是表面上做做样子也不行,侍寝的也别想有,通通滴死啦死啦滴。

    要论如何惩罚一个人,宁夭至少能变着花样折腾出一百种。如果对象不是索兰,那宁夭会直接从楚朔那儿批个行动申请,直接把他给暗杀了,反正是敌国的皇帝。可那是曾经的斐尔啊,他跟祁连之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相爱,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伤害,这中间的是非对错又哪能理得清。他们能那么顺利的离开白云城,就是索兰的功劳吧。

    不过……宁夭始终觉得奇怪,索兰虽然干得出囚禁的事,但不像是会强行动粗的类型,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

    宁夭越想越觉得不对,想去问祁连,但怕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忆,于是干脆直接调动了军情处驻白云城的人。反正这新皇帝上任,他们军情处都得详细调查了备案的,顺便,不,必须得详细的查一查。

    工作了一会儿,宁夭就觉得有点累了,准备去小歇一会儿。这两天关顾着担心祁连,都没怎么安稳的睡过。可他才眯了大约有十来分钟,恼人的电话铃声又把他给吵醒了。

    揉了揉眉心,接起,“什么事?”

    “头儿,格林星出事了!”说话人是林子,语气难得的着急,“栅栏区那边发生了暴动,里面的人想逃出来,被镇压了,死了好多人。但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次特别诡异。”

    “怎么了?”宁夭一下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

    “有记者在。按理说,控制栅栏区的那几大势力根本不会容许有人把里边的情况曝光出去,可这次偏偏有记者在,而且消息顺利传出去了!估计再过一会儿,格林星以外的媒体就会报道出来了。”

    宁夭皱眉,这很不合逻辑啊,除非是有人暗中搞鬼,“老板呢?他那边你们有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只找到一个废弃的地下实验室,正在做追踪调查。但商景确实在格林星出现过,就在栅栏区外边的一家酒吧里面,目前黑猫正盯着那儿。还有,我们都觉得,格林星最近的气氛很紧张,跟之前很不一样,那几大势力的头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最近出行的时候保镖增加了足足有三倍,搞得我们都不好靠近了。”

    “那几个记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他们老家都是格林星的。”

    果然是老板,只要一沾上格林星,那就必然跟他脱不了干系。宁夭摸摸下巴,眯起眼,“你们继续盯着,林子,让白狼想办法混进栅栏区里面去,你去那几个老大身边,黑猫和红笺继续打探老板那边的消息。我随后就来。”

    “头儿,你要来?!楚少将那边……”林子一惊,楚少将会答应?这儿可以说是火绒草的大本营了啊,以老板对头儿的热衷程度……

    “这个你就别管了,挂了。”宁夭果断挂电话。

    格林星是个敏感地带,那边出了事,是不是就代表老板要出现了?或者说……他有什么大动作了?宁夭从那个火绒草的医学研究所开始就一直追查他到现在,要是算上追查商停的事开始,都已经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或许能逮着点什么,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只是……该怎么跟楚朔开口呢?这次去白云城是因为祁连,非去不可。可换成了格林星的话……要不然先斩后奏?

    不行不行,那样的话估计楚少将会直接去格林星掳人然后让他好几天都下不来床了……

    坐在床上踌躇了好久,宁夭整理了一下说辞,最终还是拨通了楚朔的电话。

    “喂?”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楚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因为来电人是楚朔,或许还带着那么一丝难得的温柔。

    “楚朔,格林星出事了。”左思右想,宁夭还是决定单刀直入,“我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楚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出所料的,很干脆的,“不准,你马上回来。”

    “楚朔,这次说不定能碰到老板,我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宁夭,”楚朔的语气却陡然加重了,“听我的,马上回来。”

    “不行。”宁夭也拒绝的干脆。

    楚朔的脸色整个儿沉下去了,办公桌前,正在报备军务的军官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坐在楚朔怀里的暮暮却一点儿也不怕,仰起脸看着他,似乎从那终端机里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

    “老板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宁夭。”楚朔听出宁夭的坚持了,可是对于老板这个人,楚朔总觉得他是种莫大的威胁。然而这种威胁却不是生命上的威胁,而是他所想的,所做的,会对宁夭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如果让宁夭去直面老板,那种威胁起码会放大十倍。

    老板会告诉他什么,动摇他什么,这才是楚朔最担心的。如果可以,楚朔宁愿宁夭什么都查不到,什么都不明白,就算最后真相必须公布,也得由他亲自审核了,再亲口告诉宁夭。

    这是他的保护方式,可宁夭……骨子里却并不是需要过度保护的人。

    “战场也够危险,可你不是还要去?东南那边马上就要开战,大战,比先前几次更危险,你能不去么?你有你的国家大义,所以我从来不拦你,但是我也有我要追寻的东西,我非去不可。我是嫁了你,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楚朔揉揉眉心,整个人周身的气压再度降低了几分,“好,你可以去,但是请你带我一起去。你陪我去战场,我就陪你去格林星,死也要死在一起。”

    宁夭语塞,知道刚刚的话有些过了。楚朔话,把他给难住了。楚朔是夏亚的大将,这即将再度开战的当口,他怎么能把人带去格林星?再来点硬的?宁夭又强硬不起来,楚朔连‘死也要死在一起’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宁夭有点儿感动到——即使刚刚似乎是第一次意见不合起争执了。

    “楚少将~你就不能纵容我这一次么?你都让我去兰度了,这次之后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了。

    楚朔叹口气,方才的冷硬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奈和宠溺,“那我问你,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不去呢?”

    宁夭再次语塞,楚少将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133来自格列的邀请

    两人的争执最后还是以宁夭的暂时妥协而告终,小暮暮一声软糯的‘爸爸’,就让他瞬间破了功。这父子俩左右夹攻,简直不给人活路。

    “暮暮,跟爸爸在一起啊,你哥哥呢?”宁夭放软了语气,问,

    “一二一!”暮暮听到爸爸的声音,显然非常开心。

    一二一?宁夭摸摸鼻子,这是啥?就听楚朔在一旁解释道:“朝朝跟范将军一起去看部队训练了。”

    “你把他们带去军部了?”宁夭诧异,楚少将去上班,然后……带俩奶娃?新时代超级奶爸?

    “暮暮想你了,黏着我不放,朝朝就一起跟来了。”楚朔刚开始还也有点吃惊呢,暮暮红着眼睛皱着小鼻子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直愣得没敢动。后来暮暮一双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脸朝他肩膀上一靠,楚朔就松不了手了。

    以杜月蘅的看法来说,这是因为楚朔身上宁夭的气息最浓,所以暮暮这是睹物思人呢。于是楚朔只好带着暮暮,以及离不开弟弟的弟控哥哥一起去了军部。从军车上下来,走进楼里的时候,那场景壮观的,一整个楼的人都不怕死的涌过来围观了。睁着大眼睛小眼睛,一个个看着两个大胖小子快把持不住了。尤其是一群女兵,盯着那爷三儿,激动的眼睛里直泛粉色泡泡。

    不过还别说,暮暮好像一点都不怕楚朔,安安静静的多精致一娃,楚朔抱着他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比较柔和,再加上朝朝一个鬼灵精,看到人多也不怵,伸出小胖爪颇有一代名人风范的给人挥手。

    同志们辛苦了!

    结果半路杀出的范正函范将军老怀大慰啊,多么根正苗红啊。别的不多说了,立刻把人截走,去看实训去。暮暮不肯离开爸爸,于是就跟楚朔去了办公室,赶巧呢,就碰着宁夭打电话来了。

    趁着这会儿暮暮跟宁夭说话,楚朔看起来脸色好了很多,进来做报告的军官连忙有事说事,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楚朔桌上。“少将,俞少将说他申请留在贝瓦,配合贝瓦那边行动,这是审批文件。”

    “俞方?”楚朔微微凝眉,贝瓦那边确实需要一员将领带兵留守,可这是负责跟西沙联军斡旋的,可不仅仅是打仗那么简单,军部里不少人都不愿意接这烦人的差事,痛痛快快在东南打仗多好,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担心友军拖后腿。

    楚朔思量了几秒,没想到什么所以然来,余光却瞥见暮暮正抓着他的钢笔,在文件需要他签字的地方画画——那姑且,算是画出了一朵歪七扭八的花儿吧。

    “暮暮,这个不能乱画。”也不知道为什么,暮暮这小家伙就是招人心疼,谁都舍不得骂他一句的,楚朔看着也心软。拿过笔,摸摸他的脑袋,说一句就算完了。

    暮暮眨眨眼,此时宁夭的电话还没挂呢,正跟暮暮说着话,哪知道他半途偷跑去干了趟坏事。

    “暮暮?怎么不说话了?”宁夭在那边问。

    暮暮扒着楚朔的衣服,在他腿上站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蹭蹭他的脸,软软的,滑滑的,“爸爸~”

    背后的军官锤着心口直呼——少将的儿子真是太可爱了,直接一哄俩啊。

    楚朔笑,不过眼神一扫到对面的军官,立刻转成腊月寒冰——你为什么一脸荡漾的看着我儿子?

    军官一个激灵,望天,今天天气好像很不错。

    楚朔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提起笔,在文件上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很快,远在贝瓦的俞方就收到了批准留驻的通知,不过他看着那份电子稿,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楚少将那一贯笔锋凌厉的签名旁边,那一坨……像虫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楚少将改走另类风格了?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纠结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外面走过的宋夏。

    “宋少将!”俞方赶紧追出去,叫住了他。

    宋夏停下来,回头看他。

    “那个,我被军部派遣留在这里了,以后还请继续关照。”俞方大方一笑。

    “啊,”宋夏木木的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可是我马上要被派到东南星域去了。”

    “卧……”不行啊,大叔我是儒将,不可以随便卧槽啊,尤其还是在宋夏面前卧槽啊。但是我真的很想卧一个大槽,大叔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啊……要是宋夏被调去东南协助夏亚作战,那他打申请留在这里的意义何在?意义何在啊?!!

    俞方的心里瞬间无数只草泥马狂奔而过,脸上尴尬的表情掠过,而后立刻以他多年的成长经验扭转乾坤,“我开玩笑的哈哈,军部来了消息,我最近也要回东南去了,一起走啊。”

    论大叔的自我拯救。

    宋夏歪头,刚刚……是开玩笑吗?原来大家开玩笑是这样开的吗?

    救命又来了,歪头的样子好可爱。俞方打了个哈哈,赶紧撤走,倒不是他ho1d不住了,而是……得尽快去找军部把他的调令给改回来啊!

    宋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眨眨眼,今天的俞少将好奇怪。

    另一边,挂了电话之后的宁夭又重新回到书桌前,批了件衣服,打开电脑,把格林星的事情再梳理了一遍。也许,是他太心急了,再怎么说,也得把祁连先安全送回千叶城才是。

    此时,星际海各大媒体关于格林星栅栏区的报道也出来了,虽然数量并不多,但那一句句声泪俱下的指控,以及那些真是不过的血腥镇压的图片,实在是太过骇人。就算是宁夭,看到的时候也失声了许久。

    他不是不知道栅栏区的情况,但那个地方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背后有好几个国家的影子在,以宁夭夏亚军人的身份,是轻易不能去触碰的。明知道罪恶在哪里,却仍旧不管不顾,良心上的谴责有,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就像这世上的绝大部分人,在看到这种事时,会悲痛,会愤怒,会表示关注,但愿意真正付诸行动去改变的,只是极少一部分。比如说,商停。

    只是世人似乎只记住了商停的慈悲,却忘记了栅栏区真实面目,本末倒置了。

    可难道老板是个慈悲为怀的圣者,目的就是要让栅栏区的罪恶曝光在阳光之下,救人与水火之中?

    这样想着,宁夭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火绒草再怎样也该算个邪道,还是不去想这些假大空的比较好,先安置好了祁连再作打算吧。

    可就在他做了决定之后,变故又发生了,狐狼找了过来。

    当时宁夭正在船上的厨房里给祁连做晚饭,终端机忽然响了,那是雀落用来跟他联络的专线,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老板与雀落的关系。

    “有何贵干?”宁夭一边搅动着鸡汤,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狐狼的来意。

    “你现在在带着祁连回夏亚的路上?”

    “你明知故问。”

    “可真够狠心的啊。”狐狼感叹。

    宁夭顿了一下,冷声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有感而发。”狐狼话锋一转,“算算路程,你那边现在应该离格林星很近咯。”

    “是啊,你想请我过去喝茶吗?”

    “来吧,我没有,但是老板有啊,他想见你。”

    “呵,”宁夭语气轻松,“老板的茶我怎么喝得起。”

    “你喝得起的,宁夭,整个星际海也就你喝得起了。”狐狼轻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老板是谁,你见到他,他自然就会告诉你了。”

    “这种程度的诱惑你以为我会轻易上钩吗?”宁夭反诘。

    “也是,楚朔看的紧呢。不过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凭你和商停的关系,你还担心走不出格林吗?”

    宁夭眯起眼,“哦?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关系户了?”

    “你一直都是,宁夭。”

    宁夭沉默,一直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都是?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简单,狐狼似乎意有所指。他斟酌了一下语句,张张嘴,正要再说话,却不料有只手忽然从背后伸过来,夺走了他的终端机,随后那匪气十足的话立时响起。

    “是你个大头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打哑谜你吓唬谁呢!”这风格,绝壁是刚刚睡醒的祁大少。

    宁夭莞尔,狐狼整个儿怔住了。回过神来,忽然乐了,“祁少,久仰。”

    “久仰你妹妹!就是你们是不是?把索兰拐过去当皇帝的就是你们这群滚犊子是不是?特么我忍你们很久了!别让老子在大街上碰见你们,我一个一个踢得你们不能人道!”

    狐狼大为惊叹,“祁少果然是性情中人。”

    “我呸。”祁连骂完,怒气稍减,然后说道:“说,你们找宁夭做什么?”

    “当然是谈正事了,祁少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来啊。”

    闻言,祁连回头,朝宁夭眨眨眼,做了个口型,随后又说:“怎么接头?”

    “栅栏区的分界线上有一面墙,到了那里,你们自然就知道怎么走了。”

    “哦~那你等着,老子马上就找百八十个人来轰了它。”祁连一声畅快。

    狐狼却也笑了,“那就静候大驾了。”

    说完,他又朗声一句,专门说给宁夭听的,“记住,他在格( 星际之四面楚歌 http://www.xlawen.org/kan/34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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