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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佛早有预料似的。眼中有亮光闪过,又迅速熄灭了。

    陶佩玖正为自己的机智,以及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洋洋得意,这时外面传来喧闹声。

    陶佩玖跟伊冷安都困惑地转头,隐约听到翠桃的声音。

    陶佩玖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嘴角也掀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芸妃看得够紧啊。

    “何人喧哗?”伊冷安冷声问道。

    门外有人回道:“回王爷,是芸妃身边的翠桃,硬要闯进来。奴婢们拦不住。”

    “她有何事?”伊冷安问道。

    “王爷,王爷,芸妃——她——求王爷快去看看吧。”翠桃的声音传了进来。

    陶佩玖微眯了眼睛,看着伊冷安,见伊冷安表情淡淡的,竟然未显焦急之色。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采。陶佩玖暗自揣测着。

    翠桃嘤嘤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伊冷安一直目光幽邃地看着陶佩玖,陶佩玖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看他如何处理。

    伊冷安几步来到陶佩玖的身前,陶佩玖不由瞪圆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难道他竟能不理会芸妃,先满足自己的*?

    陶佩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襟。

    伊冷安的眼睛从陶佩玖紧攥的手瞟过。

    “你是在紧张吗?刚才不是很有胆色的吗?还是我太高估你了?”伊冷安炙热的呼吸,扑到陶佩玖脸上。

    陶佩玖微感不适,扭了一下脸。

    伊冷安却不让她如意,伸手捏紧陶佩玖的脸颊,贴在陶佩玖耳边说道:“话说,你的身材真得很一般。”

    陶佩玖的怒火,瞬间被引燃,他竟然这样羞辱她。

    看着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即时就要发作的陶佩玖,伊冷安冷笑了一声,仿佛很满意似的,扔下陶佩玖,整理一下衣襟,返身往门外走去,扬声说道:“前面引路,去锦绣阁。”

    翠桃哭中带笑地应了声好。

    眼看就要走出房门,伊冷安回头说道:“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完摔门而去,带进一股寒风。

    陶佩玖慢慢瘫软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这日,大公主约了陶佩玖一同逛街,说是有家酒楼的清蒸鱼,做得不错,要去品尝一下。

    在雅间坐定后,正品茶等上菜的工夫,有小厮在门外跟侍画交头接耳一番。

    随后侍画附在大公主耳边耳语一番,大公主脸色渐渐铁青起来。但碍于陶佩玖在此不便发作。

    大公主静默片刻,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抬头含笑对陶佩玖说道:“今日本来要请你一醉方休的,不成想府中有事,我要先走一步。我以茶代酒,在这里陪个罪。改日再约。”

    陶佩玖连说“不敢当”请大公主自便。

    于是大公主命人结好帐,让陶佩玖慢用。陶佩玖亦将大公主送至酒楼外。

    陶佩玖回到雅间坐下,对春竹说道:“你也坐下陪我一道吃吧。”

    春竹答应一声,说道:“大公主此去,一准儿是为大驸马的事情。”

    “哦?大公主跟大驸马倒是琴瑟相和,羡煞旁人。”陶佩玖说道。

    “王妃,你有所不知,这大驸马在府中的日子,可没外人看来的那么风光。大公主时常当众训斥大驸马,就连在同僚面前,亦不给大驸马留半点儿情面,大驸马都时常被人取笑,觉得抬不起头来。”春竹悄悄说道。

    陶佩玖淡淡地想道:“皇家的女婿岂是那么好当的。”又对春竹说道:“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少议论吧。吃过饭,我们就回府吧。”

    也许有些事是想躲也躲不过。

    陶佩玖由春竹陪同着,一边散步消食,一边往府中走去。

    路过倚翠楼时,见围了不少人,陶佩玖缓步细听,听到大家纷纷议论,什么大驸马喝花酒,大公主大闹倚翠楼等等。

    陶佩玖想着,毕竟是家丑,大公主必不喜欢被人撞见。

    陶佩玖思量了一下,决定悄悄绕过去,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个小丫头追上,说道:“洛王妃请留步,侍画姐姐在楼上看见王妃经过,敢情王妃移步,过去劝劝大公主。”

    陶佩玖无奈,只得随了小丫头往倚翠楼走去。

    陶佩玖以袖半遮着脸颊,看到倚翠楼一片人仰马翻,狼藉不堪,可以想见刚才的混乱场面。

    侍画早已迎了上来,将陶佩玖带到一个香气弥漫的房间,倚翠楼的红牌秀秀脸颊红肿,倒在地上哭泣。

    大驸马也是巾帽歪在一旁,唉声叹气。

    大公主揪住大驸马的衣裳就是一阵厮打,见侍画进来了,吩咐侍画继续打秀秀。

    大驸马借着酒劲说道:“我一片真心对你,你只是不信我。只因在家不得自由,我才来此听听曲儿,喝喝酒,解个闷吧了。你何苦作践别人?前年小丫鬟五儿,我不过是跟她调笑几句,你就当着下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硬要我眼睁睁看着五儿被打;还有那次是同僚硬拉着我去了酒宴,席上歌舞助兴本是常事,偏生你要生事,搅了一桌庆功宴。”

    “你看现在人人都躲着我,我也只好来此稍解烦闷。此事未提前与你说知是我的不对,可我亦未作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何苦如此闹得大家都没脸。你看现在多少人都戳着我的脊梁骨笑话我,我是有苦无处诉啊。今番你又无故牵连别人,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断不准你拿秀秀出气。”

    大公主一听这话,不免气急了说道:“瞧瞧叫得这个亲热。你还有理了。”边说边拔下头上的簪子,欲往大驸马身上戳去。

    大驸马冷笑着撸起了两只袖管,举到大公主面前,说道:“你戳啊,你看看哪里还有好的地方,你尽管下手。”

    只见大驸马的手臂到处是淤青,有蜡烛的烫痕,有簪子的划痕,也有鞭痕。

    陶佩玖都有些不忍直视。

    大公主见大驸马这般无赖的景象,一时也顿住。

    侍画赶紧将陶佩玖推了出来。陶佩玖只得轻咳了一声,上前劝解。

    大公主见了陶佩玖,眼泪汪汪地扑到陶佩玖怀里哭道:“我不活了。你看看他是何其的没良心啊。不仅背着我狎妓,还口里心里地袒护着这个贱人,还不知道背着我怎么编排我呢?我大凡有什么过错,都该跟我说,不该与个外人合起来说我的不是。还是这样的人与我做比。”大公主边说着边哭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争吵

    陶佩玖见门外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边安慰大公主,一边给侍画使眼色,说道:“既然大驸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咱们就该让大驸马好好给公主陪个不是。回了公主府,是打是骂,全凭大公主发落。此时一个在气头上,一个还醉着酒,怎么说得清呢。况且这样的地方没得熏坏了大公主。”

    大公主抬起泪眼说道:“好,咱们就回府理论。”侍画已经叫过大驸马的小厮,将大驸马搀了出去,扶上马车先回府了。

    陶佩玖要来妆镜,先为大公主梳洗一番,这才送大公主回府。大驸马回了公主府,本来就惧着大公主,又加上自己有错在先,气势早就矮了半截,回到公主府就跪在大公主门外,负荆请罪。

    陶佩玖回到王府,想着大驸马手臂上的伤,也是唏嘘不已。

    正打算铺床安歇时,伊冷安推开门,倚在门框上,邪魅地说道:“听说洛王妃今日去了倚翠楼?这可让我大吃一惊啊!不知洛王妃去那里干了些什么?”

    陶佩玖根本懒得理会他,白了他一眼,继续吩咐小丫鬟铺床。

    小丫鬟们都害怕受池鱼之殃,手脚麻利地铺完床,就匆匆溜走了。

    伊冷安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王妃是不是向倚翠楼的姑娘们,请教俘获男人的绝技了?不知是否学有所成呢?”

    陶佩玖闻言,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换了一副轻浮的表情,轻摆腰肢,魅惑十足地缓缓走到伊冷安面前。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划着圈圈,另一只手放在伊冷安的腰带上,作势欲解。

    陶佩玖能清晰地看到伊冷安的脖颈上,已起了一层鸡皮,陶佩玖更加放肆地笑了起来,说道:“王爷要不要试试?”

    伊冷安不意陶佩玖突然如此作为,一时竟有些慌了手脚,猛然推开陶佩玖,心想: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这笑话闹大了。

    陶佩玖看着伊冷安仓皇地夺门而出,畅快地笑了起来。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不要欺人太甚。

    不过,这次胜在出其不意。一旦伊冷安有了心理准备,顺势而为,那么落荒而逃的就该换成陶佩玖了。

    陶佩玖摇摇头,有些后怕地想着,这次有些冒险了。

    春竹见伊冷安走后,悄悄告诉陶佩玖:“刚才芸妃身边一个小丫鬟来传话,说是芸妃连着翠桃,在王爷耳边下了火,让王妃提防些。没想到还是说得晚了。”

    陶佩玖摇头说道:“难为那小丫头上心了。悄悄赏她几贯花粉钱罢。”春竹答应着,先服侍陶佩玖睡下。

    这日陶佩玖正倚着门框,看小丫头们摆弄花草。

    侍画急慌慌地跑进院子,拉着陶佩玖的衣襟跪了下来,哭着说道:“洛王妃,求你劝劝大公主吧。大公主几日都没好好用膳了。”

    陶佩玖看向站在旁边的春竹,春竹摇头表示不知何事?

    陶佩玖说道:“侍画,你先起来,好好回话。”

    春竹也帮着扶起侍画。早有小丫头端来热茶,侍画端起茶碗,一口喝干,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本不该来叨扰洛王妃,可是我见大公主唯有对洛王妃的话还能听进几分,所以也顾不得其他,就来了。”

    陶佩玖说道:“这是哪里话,大公主不把我当外人,我时常也只恨自己粗笨,不能为大公主分忧。侍画你今日找我,可见是信得过我。既如此,你且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慢慢道来。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一起想办法。”

    侍画说道:“那日倚翠楼回府后,大驸马倒也着实赔礼告罪,温言软语的哄着大公主回心转意。我们也都松了口气。不成想近日倚翠楼的秀秀私会大驸马,说是大公主要逼她马上离开,否则要对她不利。只为这事,大驸马跟大公主大吵了一架。此事并非大公主所为,大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自然不与大驸马干休。侍画也不知事情怎么会闹得这般僵。大驸马赌气不肯回府,还扬言要与大公主和离。”

    “哦?竟到了这一步?那大公主是何想法?”陶佩玖也吃惊不小问道。

    侍画说道:“大公主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厉害,心里何尝舍得大驸马?一日夫妻百日恩,锅碗瓢盆还难免个磕磕碰碰的,何况是夫妻。大公主跟大驸马虽时有争吵,大驸马向来是服软赔礼了事,从未这般言辞激烈、意态决绝。大公主一时气堵,连日哭闹不止。”

    陶佩玖想了想说道:“侍画,我且问你,你要实话实说,否则我也不知如何帮才好?”

    侍画说道:“王妃请讲,侍画绝不隐瞒半分。”

    陶佩玖说道:“那好,我想知道大公主是否真得要挟过秀秀?”

    侍画说道:“那日大公主震怒中曾扬言烧了倚翠楼,告诉老鸨不想再见到秀秀。除此之外,大公主并未做过其他的事情。为此大公主还担心是下人看不过眼,办得事情,命我私下悄悄问了,府中并无一人做这样的事。”

    陶佩玖闻言,说道:“既是如此,事情尚有转机。况律法有云:先贫贱后富贵者,不予与和离。大驸马娶妻时贫贱,娶妻后富贵,官府自然不会准予和离;而大驸马亦不是这种违背礼法之人。你且先劝大公主放宽心。”

    陶佩玖又低头想了想,片刻她将侍画跟春竹二人叫到眼前如此这般吩咐了起来。侍画与春竹二人纷纷点头。

    陶佩玖换了身衣裳,随侍画去了大公主府,见到大公主正在“砰砰”地打砸,丫鬟们都躲在一边,不敢近前。

    陶佩玖待在外面,等着里面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之后,示意侍画前去通报。侍画会意。陶佩玖好言劝解了一番。

    这日从春竹和侍画处都传来了秀秀行踪诡异的消息,大公主依陶佩玖之计,将大驸马也约至江边的楼船上。

    秀秀正在船舱内,焦灼不安地走来走去。

    “吱呀”舱门被推开,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人走了进来。

    秀秀见了,赶紧迎了上去,说道:“怎么办?大驸马要跟大公主和离。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你快说说怎么办呢?”

    络腮胡子说道:“急什么急?他愿和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上次跟你说的三百两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哼!你就知道银子。没有!我挣的钱都给你了,你还有脸跟我要钱?三百两?我上哪儿弄去?”秀秀气愤地说道。

    第二十九章 发作

    络腮胡子将秀秀一把推到一边,冷笑道:“怎么?勾搭上了驸马爷,底气足了,敢跟我使性子了?实话告诉你,就你挣那点儿钱够干什么的?我劝你趁着驸马爷还没过新鲜劲儿,你赶紧跟他要银子。他现在为了你都能跟公主闹和离了,你跟他要点儿钱花花算什么?”

    秀秀恶狠狠地说道:“上次你喝醉了,将我打了一顿就嚷嚷着离开了,多亏大驸马刚巧来了,帮我敷药包扎。而你呢?就知道喝酒、赌钱。”说着秀秀哭了起来。

    “哼!喝酒、赌钱怎么了?你不是有驸马爷嘘寒问暖的吗?他没问你怎么受得伤?”络腮胡子坐在桌旁喝着酒,懒懒地问道。

    “怎么没问?我只得随口编了个谎,说是不知什么人来打砸一阵,要挟我马上离开,否则对我不利。谁知听了这话,大驸马竟一口咬定是大公主派人干的,竟回去跟大公主闹和离了。”秀秀也坐在了小桌子的一边,为自己斟满了酒。

    “哦?没想到你挺厉害的,连驸马爷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那你更应该趁机捞一笔啊。这样,干脆跟他要一千两银子。那这样咱们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络腮胡子满眼放光地说道。

    “这辈子跟了你,我算是倒大霉了。”秀秀翘着兰花指,将酒一饮而尽说道。

    “哼哼,你本来就是我家买的童养媳,没有我家给你口饭吃,你能活到现在?再说你不是也挺喜欢装娇羞勾搭小白脸的吗?咱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为你挥金如土,倾家荡产的小白脸也不少吧。你不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吗?”络腮胡子说道。

    “唉,这大驸马与那些人都不一样,他始终是以礼相待,只听曲子,说是爱惜我的才华,同情我的遭遇,就那些我胡乱编的故事,他都信以为真,几次说是要给我赎身。我真的有些不忍心……”秀秀连喝了几杯酒,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手中的酒杯。

    “你该不会是惦记着大驸马离了公主,跟你双宿双栖吧?”络腮胡子阴森森地说道。

    “你……”

    “砰”舱门被推开了,大驸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秀秀和络腮胡子都是一惊,站起身来。

    秀秀试图辩解,脸上变幻了多种表情,刚要开口。

    大驸马自嘲地笑笑,说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这是三百两银子。本来想办完事,顺路给你送过去。既然你在这里,就直接给你了。就当是给你们的本钱,做个小本生意吧。”

    大驸马从怀中,掏出银子扔到桌上,决然而去。

    这一切,躲在一旁的大公主和陶佩玖都看在眼里。

    大公主见大驸马离开,立马起身要追过去。

    陶佩玖拉住她说道:“大驸马这时或许更想静一静。”

    大公主低头想了想,虽然有些担心,还是点点头。

    大公主拉着陶佩玖的手说道:“这次多亏了你。”

    陶佩玖笑道:“大公主不要怪我多事才好。我也是碰巧见过秀秀与那男子举止有异,才想出如此的破解之法。也怪我当时不够警醒,未能早些提醒大驸马和大公主,才致使大驸马受了蒙蔽。”

    “你如此自谦,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公主说道。

    “大公主若不嫌我多嘴,我倒是有句话要说。”陶佩玖说道。

    “但说无妨。”大公主说道。

    “其实听来大驸马本性敦厚,大公主若是能对大驸马多些信任,也多些温柔体贴,何愁没有琴瑟相合的日子?大公主切莫多心,我想世上尚有许多貌合神离的夫妻,难得大公主和大驸马相知多年,脾气秉性都已了解。这次大驸马虽然行事鲁莽冲动了些,何尝不是平日里大公主言行相逼,两下里起了猜疑,这才叫外人有了可乘之机。”陶佩玖说道。

    大公主点头说道:“经过这次的事,我也想明白了许多。平日里是我太过跋扈,损了他的面子,今后我自会在人前敬他,不令他难堪,有什么不是,我们夫妻关起门来,自去理论。”送大公主回府后,陶佩玖也自回去了。

    听闻大公主和大驸马冰释前嫌,重归于好。陶佩玖自然为他们高兴。

    这夜陶佩玖贪恋月色,倚坐在湖边亭阁,饮酒赏月,不想感染了风寒。

    是夜陶佩玖吃了副治伤寒的药,发了发汗,感觉得好多了,便沉沉睡去。

    半夜里陶佩玖居然被冻醒,朦胧中,陶佩玖以为是她把被子蹬了。就挥舞着双手胡乱抓被子,却发现被子好好的盖在身上。可陶佩玖仍觉得冷。

    陶佩玖冻得在床上辗转反侧,许是陶佩玖翻身的声音,惊醒了春竹。

    她赶紧过来看陶佩玖,一摸陶佩玖额头,吃了一惊,焦急地问道:“王妃,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冰?”

    陶佩玖一听,醒过神来,感受一下,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莫不是寒气发作了?

    可是没道理啊。不久前明点师父明明将它镇住了,一年内是不会发作的。怎么会——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寒气侵体的症状了。

    现在一旦寒气发作陶佩玖只能硬抗了,别无他法。

    陶佩玖牙齿打颤得对春竹说,“多拿床棉被来,再拿几个汤婆子来。”春竹应诺而去。

    虽然身上盖了四五床棉被,冷气还是一丝一丝的,在陶佩玖全身各处漫游,每过一处都跟冰刀刮骨般疼痛。

    陶佩玖蜷缩着身体,咬牙抵挡着难忍的苦楚,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了。

    脑中乱麻一般,陶佩玖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可是闪得太快,陶佩玖根本看不清都是些什么。

    陶佩玖头疼欲裂,用手不停地砸头,想要那画面停下来。

    可是陶佩玖什么也改变不了。

    陶佩玖头好痛啊,陶佩玖揪住头发,狠命的扯着。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紧攥住陶佩玖的手,一个温柔地声音,在耳边轻唤:“乖,听话。把手放下。”

    陶佩玖闻言松了力气,任由那双大手将陶佩玖的手,放在胸前,不经意间,陶佩玖的手指,触到一块月牙形光滑的玉佩。

    在陶佩玖手指触到它时,它突然变得灼热起来,陶佩玖紧紧握着这块玉佩。

    很快陶佩玖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丝丝熟悉的气息,包围着陶佩玖,陶佩玖绷紧的身体,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随着身体的放松,陶佩玖仿佛慢慢跌入一片梦境当中,眼前出现白色的光亮,慢慢地青葱的林间,带着清晨的气息,出现在亮光中,有些遥远,有些朦胧,仿佛有人影晃动,有模糊的声音传来……

    第三十章 往事如风

    “我叫安,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在耳旁。

    “安?多难听啊,还不如叫小安子顺口呢。”一个清脆的女声回应道。

    好一会儿,懒洋洋的声音才又响起来:“不准叫我小安子,我就叫安。你叫什么名字?对了,看你邋里邋遢的,就叫你小邋遢吧。”

    “胡说,我才不叫小邋遢呢。”女子恼怒的声音响起,“师傅给我起名叫陶佩玖。”

    “陶佩玖?”懒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小邋遢好听些,不然就叫淘淘吧,淘气的淘”

    “你胡说。”女子明显生气了。

    “唉,小邋遢,看你这么蛮横,一准儿是没人敢要的。”懒洋洋的声音又道,“对了,你年方几许,有否婚配?要不你嫁给我算了。”

    “无赖。”女子生气了,语带娇嗔。想是被这大胆的言辞羞红了脸。

    “哈哈……”山间响起男子一连串畅快的笑。

    “你跟着我干什么?”女子恼怒道。在林间小路上,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子身后,状态亲昵。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抛头露面呢。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拐跑了,我上哪儿哭去啊。”男子继续调笑道。

    “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你随口胡说根本不作数的。”女子分辩道

    “哦,那怎样才作数呢?”男子态度暧昧地问道。

    “你没见人家定亲,那至少也得有定亲信物啊,比如玉啊,钗什么的。。。”说到这里,女子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羞红了脸,赶紧住口。

    “哦?”男子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女子爬满红霞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男子迅速解下随身的一块玉佩,塞入女子手中,顺手拂过女子的发髻,摘下女子头上的一朵珠花。

    一切说来复杂,其实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男子就已完成了这一切。

    等女子明白过来想摔掉手中的玉佩时,男子已经开口道:“礼你已经收了,摔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这玉佩很值钱的,若用来换酒,足够你师傅喝个十天半月的。现在你确定你还要摔吗?”

    虽是懒懒的声调,却充满了十足的诱惑和十足的把握。

    女子权衡了一下,果然小心收起了玉佩,似是被这番话打动了。

    很显然,叫安的男子计谋得逞了,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随后,叫陶佩玖的女子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勉强默许了安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如影随形。

    陶佩玖在羽辛族有很好的人缘,她时常在山中采些药草,拿到雪神城来卖,以便兑换些日用品,当然酒和烧鸡也是万万不能少的。

    据她师傅欧阳老先生讲陶佩玖是他从狼狗口中捡来养大的。

    即使她再不情愿,也是不会少了师傅的孝敬。况且她师傅是位高人,也教了她很多本领,虽然大多数都没什么实际用处。

    好在有一样很有前途,欧阳师傅医术高明,经常有人请他诊治,后来欧阳师傅实在懒得应付这些人,一些小毛病全都推给陶佩玖来诊治。

    几番下来,那些病人虽然多受了些罪,好歹没被治死,慢慢康复了。

    一时之间,陶佩玖名声大噪。因为陶佩玖人又热心,自然获得了比她师傅高很多的赞誉。

    陶佩玖和安一前一后地走到城门口,士兵都很温和有礼貌的跟陶佩玖打招呼,“陶姑娘来了。”

    陶佩玖也回之以灿烂微笑。

    安紧跟陶佩玖身边,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势,并兼之以自来熟的模样,跟左右士兵们招呼“辛苦了,辛苦了。”

    陶佩玖厌弃地皱着鼻子,试图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

    安混不以为意,继续四处卖笑,大家都了然得看着他俩。

    更有豪爽的使劲拍拍安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加油。我看好你。”

    安赶紧抱拳示意:“谢谢,谢谢。定不负众望。”

    陶佩玖对天大大翻了个白眼,某人脸皮真厚。

    陶佩玖每次进城除了换些日用品,亦会到回春楼坐诊一番。

    回春楼是雪神城负有盛名的一座医馆,现在兼之有欧阳师傅的高徒陶佩玖姑娘的坐诊,名声更胜从前。

    陶佩玖一路向着回春楼走去,路上不断有人热情地招呼陶佩玖,还有相熟的大娘大伯们热情地拿些新鲜的,带着露珠的菜放入陶佩玖的小背篓里。

    小背篓装不下了,安就自告奋勇地乐颠颠地抱了个满怀。

    陶佩玖本想婉拒大家的好意,可回头看见那块狗皮膏药,想到几日前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了的这个家伙,居然深得师傅喜爱。

    也不知道他给师傅灌了什么*汤,向来一毛不拔的师傅,居然允许他白吃白住起来。

    唉,陶佩玖无奈地摇摇头,这要是不多带点菜回去,恐怕家里很快要闹饥荒了。

    陶佩玖心底不由大大叹息一声,师傅什么都好,就是对酒没什么免疫力。

    想必是那两坛美酒,就让他无视自己徒儿死活,白白养了一个无赖。

    陶佩玖他们刚拐过街角,远远地就看见回春楼的小伙计,在医馆门口冲他们招手,并对着医馆里面叫嚷开了:“陶姑娘来啦,陶姑娘来了……”

    走到近处,小伙计赶紧迎了上来,笑道:“早前就听人说陶姑娘进城了,掌柜的刚想叫小的去迎一下。这不还没出门,您就来了。”

    说话这当口,医馆里也陆续有人迎了出来,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热情地跟陶佩玖打着招呼。

    安见到这般情景,低头对陶佩玖小声说道:“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陶佩玖懒得理他,心想只有好吃懒做的人,才不受欢迎。

    陶佩玖进了回春楼,喝了口茶就问起了诊。

    大家渐渐都知道陶佩玖来坐诊的消息,慢慢地看病的人排起了长队。

    安看到这情景显得很兴奋。

    他上蹿下跳地活跃在人群中,端茶倒水,扶老携幼,帮忙抓药,忙前忙后,绝不把自己当外人。

    不仅大娘大伯们不住口的夸他,就连得空闲下来的小伙计们都煽风点火,不住的在陶佩玖耳边帮安说好话。

    第三十一章 好戏上场(上)

    几个相熟的邻里干脆直接问陶佩玖何时摆喜宴,大家也好讨杯喜酒喝。

    陶佩玖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刀子一样的目光刮向安。

    在人群中忙碌的安瞬间打了个哆嗦,不由得摸着脑袋到处看了看,当他接触到陶佩玖警告地眼神,咧嘴,露着后槽牙状似无辜地笑着。

    他的表现激起了众人的保护欲,大家都嗔怪的看着陶佩玖,之后微笑着抚慰安。

    陶佩玖很冤枉地瘪着嘴,心想怪不得师傅三言两语间就被拿下,这家伙太有表演天赋了。你看这会儿的功夫已经把医馆众人收买了,人人袒护着他。他确实有吃白饭的潜质,陶佩玖甘拜下风。

    傍晚时分,陶佩玖他们返回了山上小木屋,发现欧阳师傅留书一封,飘然离去。

    陶佩玖欲哭无泪,师傅,你要走,也把这拖油瓶的也一并带走啊。

    陶佩玖立身桌前,手按心口,紧攥信纸,,蹙眉远眺,一副捧心痛苦状。

    陶佩玖怅然半响,才想起看看师傅心中如何交代。

    看完欧阳师傅的信,陶佩玖总结了一下信中大意:师傅他老人家因为几日未喝花酒,甚是怀念,同时也想顺便游历一番,品尝一下天下的美味佳肴。勿念云云。

    陶佩玖紧紧捏住信纸,恨恨盯着看,想望穿纸背,直接望见师傅的后背,用凌厉的目光将他的后背“嚓嚓”刮出无数的血痕。

    师傅,你还能再不靠谱点吗!为了喝花酒就把你徒儿一人扔下了,而且顺便还扔下了个大包袱。

    不对,等等,师傅走了,也就是说……

    想到这里陶佩玖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猛然回头,看得安汗毛倒立。

    安一阵哆嗦之后,颤抖着手指着那薄薄的信纸,哽咽道:“后面,还有字。”

    陶佩玖闻言,收回目光,把信纸翻转过来一看,果然有字:又及好好照顾小安子。

    陶佩玖咬牙,师傅,你到底是谁的师傅啊。

    就这样,陶佩玖和安在山林木屋中过起了鸡飞狗跳的日子。

    自此以后雪神城的居民们也多了一项消遣。

    那就是每日大家总会手搭凉棚,眺望远处山林木屋方向,期待着每日新鲜出炉的精彩八卦大放送。

    久而久之,更有城楼士兵把战时所用的?望筒贡献出来,以便众人及时、准确地掌握第一手情报。

    同时应广大看客的需求,旁边还会有一个手持圆筒,声音清脆嘹亮的小兵蛋子附带解说,致使每日城楼下听八卦的人越聚越多。

    甚至一度影响到了城内茶馆的生意。鉴于大家放弃在茶馆听书,而愿意在城楼底下听八卦的情况,头脑精明的茶馆掌柜的干脆把生意搬到城墙边上,给大家提供一个一边听八卦,一边品茶的场所,生意异常火爆。

    这日迎着清晨的曙光,茶馆已摆好摊位,居民们也都脸带贼笑的,特神清气爽地来到茶摊,开始了品早茶,听八卦的一天。

    城墙解说员一职,经过几番比拼,几番筛选,早在几日前终于众望所归的,由雪神城资深说书先生司马先生担任。

    茶老板特别细心地为负责观测和解说的准备了高桌高椅和好茶。

    大家各就各位之后,只等好戏开播了。

    “咳咳……”在司马先生故作姿态的一阵清嗓子声中,新一天的好戏开场了。

    这绝对是独家的、最新鲜的现场直播。

    大家都敛神静坐,支棱起耳朵。

    “啊,一个黑影悄悄地靠近陶佩玖的木屋。”司马先生一开场就语出惊人。

    老先生说书多年早把如何预热全场,如何吸引眼球,如何吊人胃口,如何抖包袱这一套运用的炉火纯青,不然他也不可能击败众多实力派对手,脱颖而出。

    随着司马先生的声音在城墙附近回荡了两圈后,人人紧张得盯着司马先生,全场气氛立马就出来了。

    司马先生见状,满意得捋了一下下颌稀疏的山羊胡子,紧接着又紧声道,“只见‘嗖’的一下,刚刚那道黑影又从陶佩玖的木屋飞奔而出。什么人?这么大胆!”

    司马先生一个停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给了大家一个消化的时间。

    刚刚还悠然的想往嘴里灌茶的看官,一听老先生紧张的语调,不由纷纷捏紧茶碗,屏住气息,静待下文。

    司马先生扫一眼四周,一看大家消化得差不多了,这才慢声道:“各位看官心下一定已经猜到那黑影的身份了。对,此人就是安公子。”

    座中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眼底带着一丝明悟。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安公子。可是,安公子头上怎么多了一样东西?各位看官不要着急,待我仔细看来,啊,这……这……这……”

    司马先生“这”个不停,可把大家急坏了,七嘴八舌问道:“是什么啊,老先生快说啊?”

    “居然是件女子的衣裳。”司马先生话音刚落,底下抽气声不绝于耳。

    很快有人质疑,老先生会不会看错啊,毕竟陶佩玖姑娘,素来穿着雅淡,极少穿粉著红,而安公子也是一身白衣飘飘,安公子想要偷窥,用自己的衣服蒙脸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番说辞,大家也是纷纷附和。

    毕竟陶佩玖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众人还是颇多维护的。

    另外各位看官还是以男人居多,虽然他们知道陶佩玖跟他们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私心还是想把她当做自己的珍宝,在心里偷偷收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吧。

    话说回来,安公子也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了,但是各位看官还是有男人的小私心的,自己得不到,也不愿别人那么顺畅的得到。

    司马先生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慢慢拿起茶碗,用茶盖荡了荡茶叶沫子,满场只听见老先生手中盖碗相碰的清脆声。

    最后老先生终于抿了口茶,砸吧了一下嘴,扫视了一下全场,这才开口说道:“众位看官可知,那是件什么衣服?”大家面面相觑,表示不知。

    “那是一件小衣!”司马老先生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啊,大家都惊呆了!

    第三十二章 好戏上场(下)

    “啪!”不知是谁滑落了手中的茶碗。

    紧接着“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茶馆掌柜早有准备,立马吩咐伙计记账,并更换新茶具。这茶碗可比茶贵多了。

    掌柜心里暗乐:发大了,发大了。

    自从前几日有人无意摔了茶碗之后,掌柜一眼便预见了其中的商机,立马升级了茶碗品质,并声明碎一赔三。

    刚才那一阵响,不用看也知道,十之*的茶客都摔了茶碗,没摔的只是少数几个没来得及端茶喝的。

    不用急,下次还有下次嘛。

    掌柜的满心欢喜,都想狠狠拥抱一下安公子了,安公子,你这是要逆天了。安公子,你就使劲折腾吧,越惊悚越好,越匪夷所思越好。

    其中几位一直思慕陶佩玖的看官,气愤不已,拍案而起,撸起袖子就要冲去山林,胖揍安小子一顿。

    过分。过分。简直亵渎雪神城穷( 妾本浮萍 http://www.xlawen.org/kan/34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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