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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视一眼,手指放在嘴边吹响了唿哨,他们的马儿立马奔过来。

    蒙面人本来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是开心,见情况不妙,马上露出凶狠的嘴脸,掏出匕首,向他们两人刺来,眼看马儿近在眼前,蒙面人手起刀落,直接斩断两人手中的马鞭,一个鹞子飞跃,来到凌墨眼前,眼看匕首要架上凌墨的脖子。

    宋琼一咬牙,拽住蒙面人的胳膊恨恨咬了下去。凌墨得救了,飞快蹿上马背,蒙面人愤怒了,他猛然回首,顺势将匕首刺入宋琼,凌墨大惊,策马过来救援。

    宋琼使劲最后的力气,双手抓住匕首,任由手指见骨,鲜血直流,对着凌墨大吼:“快走,跟护卫汇合。”凌墨含泪,策马离去。

    蒙面人急了,好容易盼来凌墨落单的机会,怎能这么样就错过了。

    蒙面人飞起一脚将宋琼远远地踹飞。凌墨看到这一幕,眼眶欲裂,他要找到护卫截杀此人。

    此时远处有烟尘扬起,凌墨的护卫及时赶到,护住了凌墨。

    凌墨不顾阻拦返身,命令护卫无论如何截杀蒙面人,为宋琼报仇。

    当凌墨再次来到宋琼身边时,看着宋琼浑身的鲜血,凌墨眼中都流出血来,他扬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

    宋琼看到凌墨安然无恙,满足地笑了,她断断续续地说道:“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开心。我刚才是骗你的,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愿嫁给别人。这下我不用离你那么远,而且你的心里永远都会给我留下一个位置,我很开心。”就这样宋琼死了,她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凌墨的命。

    凌墨此后有半年时间,一言不发,表情木木的,无喜无悲。

    名医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摇头说世子惊吓过度,何时能够康复是个未知数。

    江安王的属下都建议王爷另立世子,王爷心疼凌墨,不肯另立世子。

    半年后的一天,有位江湖郎中扬言能治世子之疾,江安王将信将疑地将郎中请入府中,郎中屏退所有人,独自来到世子床前,对世子说道:“世子还记得当初答应过宋琼何事?”

    自从事件发生后,江安王担心世子再受刺激,所以禁止有人在世子面前提起宋琼这个名字。

    凌墨听了宋琼二字,眼珠动了动。

    郎中一看有谱,适时模仿宋琼的声音朗声说道:“我相信以后凭你的才智,早晚有一天你会拥有与你父王、与舒王妃平等说话、争辩的力量。”

    此言一出,犹如一块石子落入了平静湖面,激起一阵阵涟漪,这句话仿佛带魔力似的,在凌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仿佛暮鼓晨钟,震人发聩。凌墨眼中渐渐退却了迷茫,一层层坚毅涌了上来。

    郎中又拿出不知从哪儿弄到的宋琼画像,那眉眼,那笑容,都是那么真切。

    凌墨仿佛看到宋琼从画像中活了过来,从卷轴上走了下来,口中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凌墨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郎中赶紧收起画像,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站在床边。

    门外众人蜂拥进来,大家都想弄得第一手资料,看看世子是否有救。

    当然其中有真担心凌墨安危的,自然就有盼望凌墨永远也治不好。

    众人各怀鬼胎,口中高呼“世子”的闯了进来,只看到世子大哭不止,除此之外没什么异样。

    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世子这是算治好了呢,还是没治好呢。

    江安王这时终于于人影憧憧中挤了进来,他焦急地问道:“大夫,我孩儿如何了?”

    郎中笑眯眯道:“世子已无大碍,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了。”

    “真的?”江安王激动地老泪纵横。

    有人插嘴道:“那世子为何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呢?光哭这能算治好了吗?”

    “对啊”“对啊”大家七嘴八舌起来。

    郎中也不恼,转头看向世子。凌墨这时擦干眼泪,向江安王行礼,沙哑着嗓子说道:“孩儿不孝,让父王忧心了。”

    江安王一听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了,说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治好了就行。”

    江安王转身大声说道:“多谢大夫,不知大夫如何称呼?”

    “江安王不必客气,老夫复姓欧阳。”郎中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要走?

    “原来是欧阳师傅,失敬失敬。还请欧阳师傅在府中盘桓数日,本王好设宴款待。带欧阳师傅下去休息。”江安王吩咐道。

    欧阳师傅也不客气,跟着小厮自去歇息。

    至此江安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摸样,也不在有人提起另立世子之事。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可是,凌墨却有了本质的变化,他更加隐忍,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要拥有自己的话语权。在成功婉拒了宁姝青的婚事上,凌墨向众人初步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微风带着习习凉意,钻进衣领,轻抚脸颊,带着几分寂寥和凄美,轻轻悄悄间,渗透人的心扉。

    在今生短暂的缠绵里,把最美的回忆,串成悠扬婉转的旋律,只为祭奠花盛时,最绚丽的相逢。

    杜寒儿和凌墨待在湖边,默默无言,都沉浸在这凄美往事中,有叹息,有痛苦,有挣扎。辽远天空中有歌声传来:

    “数尽白云一片片孤雁唳声断

    牵人魂梦魂牵梦已残

    叫我不想你难呀难

    琴棋引蝴蝶书画唤杜鹃

    唤不回憔悴红颜

    唤不回儿时游伴

    唤不回啊唤不回

    湖水也泪涟涟

    ……”

    凌墨最先打破了沉默,对杜寒儿说道:“宋琼离开后的半年,我满脑满心都是她的模样,睁眼闭眼都能看得她的笑脸。我深深地自责,我后悔自己当年的莽撞举动,正好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中,害了宋琼。她本可以过着快乐富足的生活,可是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人生轨迹,让她成为了牺牲品,不论是她的匆忙被定亲还是她的远嫁,都是受了我的连累。”

    杜寒儿接口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自责,我想能遇到你,宋琼是很开心的。能得你这么多年的怀念,宋琼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凌墨说道:“可是我要的只是她活着,哪怕她要远嫁,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可是只要我知道她还好好活着,我心里就会好受些。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我知道她跟我同处一片星空之下,这样不是更好吗?”

    杜寒儿叹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逝去的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凌墨说道:“有人努力想活着,上苍却偏要剥夺她的生命;而有人明明可以好好活着,却偏偏要寻死。以后不要再办傻事了。只要活着才会有希望。”凌墨说完转身离去了。

    看着凌墨落寞的背影,杜寒儿微微有些心疼。

    一晃眼半月过去了,杜寒儿和杜老伯商量,杜凌云的婚事已经结束了,他们也该收拾行李返乡了。

    杜凌云对此事的态度不明。

    一方面他想让杜寒儿留在身边,日日得见,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世子是个不确定因素,如果杜寒儿继续留在此处,无疑增加了世子与杜寒儿见面的机会,也增加了他们之间擦出火花的几率。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再说,宁将军一直对他还是有所怀疑跟保留的,别看宁将军此时已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杜凌云,可是杜凌云如果拿不回家产,夺不回封号,宁将军随时都能将他一脚踢回乌索尔山。

    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还没有很多人探清楚杜凌云的底细和底气,这个时候宁将军也是在赌,在别人都没有意识到杜凌云的显赫身世时,先一步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效果好来得。

    关于政治方面的赌博,要么一朝平步青云,要么就是彻底被边缘化。

    在政局方面浮沉多年的宁将军,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似败笔之处却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宁将军的思虑,恐怕更为深远,他要将宁家的血脉和凌家的结合在一起。

    杜凌云此时顾忌宁将军的威严,他不能做出任何可能让宁将军不舒服的事情来。所以杜凌云有所顾虑,他担心时常见到杜寒儿,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的情绪。

    为稳妥起见,还是让杜老伯和杜寒儿暂时回乡安居,等他大事已定之后,再将他们接回。

    由于有了这些考虑,当杜老伯跟杜寒儿提出返乡时,杜凌云没有过多地阻拦。

    这样的态度让杜老伯多少有些失望,他本想让杜寒儿待在这里,以便接触到更多的青年才俊,更有希望找到一个好夫君。

    可是看到杜凌云躲闪的眼神,杜老伯生生咽下了要出口的话。

    “什么,你们要走?去哪里?为什么?”当凌墨闻知消息时,大吃一惊,方寸大乱地赶来询问。

    杜寒儿似是对凌墨的质问的语气很是不快,皱着鼻子,不解地看着凌墨说道:“我们当然是回自己的家了。总不能老赖着不走,等人赶吧。”

    这座府邸都是宁将军送的。宁姝青是这里的当之无愧的女主人。虽说大家表面上还过得去,可是她眼神中的鄙视和敌意,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的。

    再说这满府的仆人可都是宁家的,人家拿宁家的月钱,自然听宁家的话了。时不常的当面或背后嘲弄他们。

    “谁赶你们?胆子不小啊。”凌墨黑着脸问道。这不是摆明坏他的好事吗?

    “没人赶。我只是打比方嘛。别人不赶是给我们留面子,我们自己总不能太不识趣了吧。”杜寒儿摆手说道。

    “要不,你跟杜老伯住在我府上啊。我欢迎之至。”凌墨腆着个脸说道。

    “我连自己哥哥家都不住,又怎么能住你的府上呢?”杜寒儿说道。

    “没关系,我府中绝对没人敢跟你使脸色。谁要敢跟你使脸色,你告诉我,我将他抽筋扒皮。”凌墨保证道。

    “呵呵,我相信。”杜寒儿笑道。

    凌墨看到近在咫尺的如花笑脸,忍不住伸出手来,想摸一下。

    杜寒儿白了他一眼,恨恨打开他的手。

    凌墨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按说这比杜寒儿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以前可没这么把持不住。怎么就在杜寒儿面前频频出丑呢。

    “我觉得你们还是在这里安顿下来,比较好。你看杜老伯年纪也大了,你总不能还希望杜老伯亲自打猎操劳吗?也应该让杜老伯享些清福了吧。”凌墨认真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开店

    杜寒儿想了想说道:“可是,你说我们做些什么好呢?”

    凌墨立刻来了精神说道:“这好办哪。你们从小镇上收集新鲜的野味,在这里开家野味水饺馆怎么样?你看看这满城的达官贵人们都喜欢变着法子的尝个鲜。你把野味水饺馆一开,我保证生意红火。”

    凌墨精心刻画着这美好蓝图,杜寒儿也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乌索尔山离这里这么远,新打得猎物,送到这里也会死掉,不新鲜了。还有那些野菜都是越新鲜越好的。”杜寒儿问道。

    “看,你多虑了吧。这一点上你无须担心,我早就替你们考虑好了。我府中有良驹,借你们用。不敢说日行千里,但是帮你们捎点货是完全没问题的。”凌墨拍着胸脯骄傲地说。

    那些马可是训练来,传递紧急消息的,用来运货实在有些屈才了。

    不过,能将杜寒儿留下,拉近与杜寒儿的距离,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在凌墨的怂恿下,杜寒儿和杜老伯都接受了这个建议。

    在杜老伯他们回乡商定野菜野味的供应的时候,凌墨效率奇高的帮他们找好了铺面,繁华地段,交通便利,治安条件好。

    凌墨顺便在离此地附近的一个安静街区,为他们父女另外租下了一个小院。面积不大,胜在幽静安全舒适,左右邻舍都很热情淳朴。

    小店取名老杜野味水饺馆在热闹的锣鼓声中,如期揭牌开张。

    有凌墨的宣传和发动,开张当日,宾客盈门。

    杜凌云后知后觉地得知这一消息后,愣怔了很久。他从凌墨的举动中多少猜出一点儿凌墨的心思。这令他很不安。

    他的不安被宁姝青看出了端倪,这就有了宁姝青带人去水饺馆砸场子,甚至后来发展到让梨园的人,去演她令人编写的《寒窑记》,结果导致了场面一度失控。

    宁姝青灰头土脸的赔了钱,不理会杜老伯的呼唤,撂了狠话,扬长而去。

    “爹爹”杜老伯手里拿着钱袋,正望着宁姝青远去的背影出神,杜寒儿走到他身边,说道,“宁小姐既然给咱们了,咱们也却之不恭。况且今天因为她这么一闹腾,我们也是毁了不少桌凳,碎了不少碗碟。她自己主动赔偿最好不过了。我们可是小本生意,经不起她这么三番四次的闹腾。给她点儿教训也好。你看今天可都是她第三次来闹腾了。”杜寒儿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嫂子可没什么好感。

    “唉。”杜老伯难过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寒儿,杜大哥,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啊?不会是来迎接豆腐的吧?”王大婶托着盘豆腐,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这王大婶是杜寒儿他们现在的邻居,家里有一十三的女儿小莲,母女俩靠磨豆腐为生,勉强糊口。

    王大婶为人热情,时常给他们家里送些豆腐,也会帮杜老伯缝洗。

    杜老伯也会去她们家帮忙提水,搬些重活什么的。

    一来二往两家人就熟络起来,杜老伯见王大婶母女生活艰辛,决定在自家小店引进新菜,鱼头豆腐,并作为推荐菜。

    这样王大婶母女每日所磨的豆腐就有了固定的去处,生活有了些许保障,王大婶心情也好了很多,时常笑口常开,一有空就到店里帮忙。

    杜寒儿见了王大婶人热情,对杜老伯也是嘘寒问暖的,心底就打起了小算盘,着意促成两人。

    杜寒儿见王大婶来了,赶忙迎上去,接过托盘,笑着说道:“王大婶,你来的可巧了,刚才爹还跟说起,这又有两三桌点了鱼头豆腐,也不知道你那还有没有豆腐,正想过去瞧瞧呢,顺便看看你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正说着,你就来了。”

    “还是寒儿嘴甜,你爹可就没有寒儿会说话呢。”王大婶笑眯眯地指着寒儿说道。

    “那是,我爹就是一粗人,王大婶,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吱声就行。”寒儿继续说道。

    “这会儿正是你们忙的时候,大婶可不敢劳烦你爹。我来呢,一是给你们送豆腐,二呢,是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我这老婆子搭把手。”王大婶说道。

    “需要,太需要了。我们只是不好意思麻烦大婶你。再说,大婶,你可一点儿都不老,年轻着呢。你没听见那些大老爷们都叫你‘豆腐西施’呢。”杜寒儿挤眉弄眼地说道。

    “呵呵……你这孩子,净拿你大婶开玩笑。”王大婶笑脸如花的说道。

    “哎,大婶,说真的。你的那些思慕者中,你就没遇见中意的。说来听听,我也帮你谋划谋划。”杜寒儿神秘地凑到王大婶耳边,小声嘀咕着。

    王大婶脸皮发红,抬眼偷瞟了一下杜老伯的身影,说道:“只怕我中意的人,对我不中意。”

    杜寒儿早把王大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她心里暗乐:有门啊。她强压着眼底的笑意,神经兮兮地笑着说道:“这可未必。女人也可以主动点儿嘛。幸福有时候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王大婶一愣,看看杜寒儿,只见杜寒儿正朝着杜老伯的方向努嘴呢,王大婶又看看杜老伯,有些羞涩的笑了。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店。

    “哎呀!”一进门王大婶就看到了店中的一片狼藉,唬了一跳,瞪圆了眼睛,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哪个不开眼的小无赖弄的?你跟你爹没受伤吧?”

    杜寒儿听了这连串的发问,心里觉得很温暖,心想爹爹有王大婶这么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两人携手到老,以后的日子爹爹也会开心许多吧。

    杜寒儿想到这里,刚才因为宁姝青搅局而带来的不快,也很快烟消云散了。

    杜寒儿对王大婶说道:“大婶,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不我们都没事。收拾一下就好了。”

    “可是这是谁弄的?你们是得罪了哪家市井无赖了吗?”王大婶仍然担心地问道。

    “噗嗤!”杜寒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话要是让宁姝青听到,王大婶将她跟市井无赖归为一类,不知道宁姝青会是什么表情?

    怕是要气得脸都绿了吧。

    她可是青岩城有名的大家闺秀,号称踏出的每一步都是精准计算过的,不大不小,不疾不徐,她历来被名门望族的小姐们奉为楷模,没想到她今日是形象大毁啊。杜寒儿想想这些就觉得好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讨论

    杜老伯看到杜寒儿笑得快岔气的样子,也不由得一扫刚才的郁闷之气,笑骂道:“你也别太放肆了。这要让凌云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你还敢笑?”

    “什么,什么?这怎么又跟凌云扯上关系了呢?你们俩都把我弄糊涂了。”王大婶让杜寒儿笑得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直跺脚。

    “是宁家小姐刚刚来过了。”杜老伯解释道。

    “咦?这就奇了怪了。那宁家小姐不也是你杜家的媳妇吗?她无缘无故的干嘛来砸自家的小店呢?”王大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杜老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起来,说道:“其实你也知道凌云他是我养子。再加上凌云也算高攀了他们宁府,宁小姐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很正常吗?凌云也不易,凡事自然是媳妇最大,惧内,惧内啊……”

    “可是这也没理由要砸你们的店啊?……”王大婶仍是不能理解地说道。

    “算了吧,大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已经是这一个月的第三回了。我们都习惯了。反正她赔了钱了。我们也当免费换新桌凳呗。”杜寒儿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太没天理了,太没天理了?谁做生意容易啊?哪儿经得起这般折腾啊?……”王大婶边心疼地说,边收拾着桌凳。

    三人将吃完饭的桌凳收拾擦洗干净,又为一些刚才受到波及的一些食客重新换了菜。

    正忙活着,凌墨大踏步走了进来,进门先是将小店扫视一圈,店中虽经过简单整理,仍能看出些许凌乱。

    凌墨不悦地蹙了蹙眉头,寻找到杜寒儿的身影,仔细打量了起来,确信杜寒儿没有明显外伤,这才开口问道:“听说这里有人捣乱?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知道我是这里的常客吗?竟敢在此地撒野?快告诉我,是谁来砸的店?如此无视律法,寻衅滋事,扰乱治安。我送他官府法办去?”

    杜老伯一听要法办,心想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吗?

    虽然他也对宁姝青的行为有些气恼,但怎么说她也是凌云的媳妇啊。这凌墨要是较起真来,事情可就难办了。还是私了的好。

    杜老伯想到此处赶紧上前来打圆场,说道:“呵呵,是世子来了。快请,快请。我给你泡壶好茶。”

    凌墨打断杜老伯的话,说道:“不急着喝茶,我要先把这闹事的人揪出来才行。杜老伯,你不知道,有些人,你不给他点儿教训,他都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这……咱们里面说话。”杜老伯犹豫了一下说道。

    凌墨觉得有些奇怪,他看到杜寒儿正在一旁,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偷偷笑着。

    凌墨心想难道其中另有蹊跷?都怪自己走得急,也没认真听完一茗的话。

    他当时也是心急了些,刚从父王书房走出来,就见一茗在廊柱后焦急地探头探脑。

    凌墨本能地觉得不妙,再一听一茗说有人去砸杜寒儿的店,凌墨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不待一茗细说,就甩下一茗,自己骑马一路狂奔而来。

    他一路上一直悬着一颗心,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他生怕去晚了那些人伤着杜寒儿。

    杜寒儿连番受伤生病,身体一直是虚弱的,可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凌墨心中越想越急,越想越怕,把自己吓得直冒冷汗。

    可此时看杜老伯和杜寒儿的情形,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得那样。

    本来他就奇怪,按说这稍微开眼点儿地痞无赖,也都该知道这家水饺店的背后有自己的影子,竟然还敢来砸店,简直胆大妄为啊。

    凌墨今日是带着杀一儆百的心情过来的,打算狠狠教训一下这伙不开眼的。

    “世子,是这样的……”到了里屋,杜老伯只好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当然,为避免矛盾升级,杜老伯刻意表示宁姝青完全是好意,只是一时场面失控造成的,这错不全在宁姝青身上,希望凌墨就此揭过此事,不再追究。

    凌墨听罢,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早前他就听说宁姝青在宁将军的寿宴上闹了笑话,让宁将军面上难看。

    宁姝青自己也觉得憋屈,遂请了一批书生弄了个新版的《寒窑记》,并且自己花钱请梨园弟子到处演出、吹捧。

    本来大家对八卦的内容将信将疑,可宁姝青如此一闹腾,反倒使得坊间八卦更是满天飞,更坐实了宁姝青抢人相公之名。

    其实凌墨对柳银环苦守寒窑十八载也是颇为不解。

    他想既然王贵另结新欢,柳银环何不另嫁他人呢?

    “下次见到宁将军以及杜都尉的时候,我会提醒他们约束一下宁姝青的行为的。这次看在杜老伯的面子上,我就先不追究了。”凌墨说完走了出去。

    杜老伯见目的达到也松了口气。心想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凡是和为贵嘛。他既不愿拂了凌墨的好意,又不愿意得罪宁将军一家使得凌云难做。再也没有比凌墨松口更好的结局了。

    凌墨来到前面,看见杜寒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茶碗,凌墨走了过去,说道:“我刚才一头雾水的模样,很可笑是吧?我看你刚才笑得挺开心的是吧?”

    杜寒儿傻眼了,堂堂世子,不会这么小心眼吧,这也记仇?杜寒儿假意听不懂他的话,问道:“你说什么呀?我哪儿笑了?我这儿杯盘狼藉的,我发愁还来不及呢?”

    “是吗?”凌墨狡黠地眨眨眼睛,盯着她问道。

    杜寒儿微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身子,继续装傻道:“当然是真的了。我的嫂嫂,也是差一点儿成了你的妻子的宁姝青,来我们店里捣乱,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我能不发愁吗?”

    杜寒儿说完,发觉凌墨脸色有些铁青,她有些不明白凌墨的脸色,在突然间怎么变得那么差。

    她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不舒服吗?要不赶紧回去歇着吧?”

    凌墨不答话,心想说宁姝青不就得了,干嘛往他身上扯,什么差点儿成了他的妻子的宁姝青,这是纯粹给他添堵的吗?

    凌墨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僵。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弄哭

    杜寒儿本能觉得似乎是自己不知道哪里触怒了他,杜寒儿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凌墨,她感觉自己再待下去恐有危险。

    杜寒儿没话找话地说:“我给你泡壶茶吧?你该渴了吧?”说完杜寒儿就想溜之大吉。

    此时凌墨冷冷开口道:“我很可怕是吧?你很不情愿待在我身边?”

    杜寒儿刚想说是,立马想到这个水饺店还得多多地仰仗凌墨,忙及时收住了舌头,换了说法道:“没有,没有,真没有。你要不喝茶就算了。我陪着你一块坐坐。”

    凌墨看到杜寒儿的紧张表情,更是来气。

    他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她差点儿成了我的妻子?”

    “啊?”杜寒儿的脑子,还停留在喝不喝茶的这个问题上,所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凌墨。

    凌墨对她的迟钝有些生气,杜寒儿眨眨眼,才跟上了凌墨的节奏,笑着说道:“我当说什么呢?这事在整个青岩城都是广为流传的。我们这里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最是消息凌灵通了。”

    凌墨沉着脸,越发觉得杜寒儿这时的笑有些刺眼,耐着性子解释道:“别信那些坊间传言,我从未想过要娶宁姝青,那都是舒王妃和宁将军的意思,我从未答应过。”

    “你要是答应了,该多好啊。那我的云哥哥就不会娶宁姝青了。”杜寒儿今天明显没带大脑出门,完全不在状态,支棱着头,心不在焉地说着明显会刺伤凌墨的话。

    果然,凌墨闻言大怒,“哐”一声,将眼前茶盘全部拂到地上。

    “你你……简直是猪脑子,活该被人甩。”凌墨气急败坏地指着杜寒儿鼻子说道,“识人不清。你简直……你简直……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杜寒儿完全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的工夫直接晴转阴,说变脸就变脸啊。

    杜寒儿小心翼翼地扫了扫小店,好在此时过了高峰时段,用餐的客人并不多,否则这人丢大发了。

    杜老伯和王大婶在后厨摘菜,听到声响,这时也撩起帘子,探出头来,一探究竟。

    “啊?你吼我?”杜寒儿从未被人当众这般大声吼过,一时羞愤交加,几欲哭泣。

    凌墨一见,傻了眼,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明明是自己受到了伤害,自己才委屈呢。这怎么形势完全反了。

    凌墨看到杜寒儿委屈地表情,心中的怒气顿时消弭于无形。

    他看看周围人诧异地眼神,感觉自己可能刚才真的是失态了,做得过分了。凌墨本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的原则,赶紧低头认错。

    凌墨憋得耳根子都红了,低三下气地跟杜寒儿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冲动了。不该那么大声吼。我错了,我道歉。”

    杜寒儿闻言,不但没有开心起来,反而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次轮到凌墨手足无措了,他笨拙地抬起衣袖,为杜寒儿擦拭眼泪,杜寒儿赌气地扭头躲过。

    凌墨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地说道:“这,那,我不是有意的。求你了,你怎样才肯不哭啊?难道要我跪下吗?”

    杜寒儿擦了两把泪,吸了吸鼻子,指着地上的茶碗碎片,哽咽着说道:“还有,你看,我好容易擦干净了,你又给打碎了。”

    凌墨一愣,随之又松了口气,笑自己有些过度紧张了,忙说道:“原来为这个哭的。我当是……放心,我赔,我赔你一套新的,我把它擦得干干净净的。要不,等我擦干净了,你再把它弄脏,然后我只好再把它擦干净,怎么样?”

    “噗嗤”杜寒儿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哪有这么傻的,要把新的故意弄脏。”

    凌墨见杜寒儿破涕为笑,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店中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杜老伯和王大婶含笑对视一眼,回身摘菜去了。

    店内仅剩的几桌客人也松了口气,不紧不慢地喝酒吃菜,刚才他们还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结账走人呢。

    他们可不想因为看到世子的窘状而被世子惦记上。以后要来个打击报复,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现在危险解除,他们可以假装此事从未发生过,他们也从未看见过。

    凌墨暗暗松了口气,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太多关注他们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凌墨转念一想,这是怎么了?他好像是被杜寒儿带沟里了。

    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让她蒙混过关?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呢?

    不行。凌墨打算换种方式继续刚才的话题。

    凌墨张了张嘴,看到杜寒儿正蹲在地上仔细地收拾残片,到嘴地话最后变成了:“寒儿,我来帮你吧。”

    杜寒儿没有抬头,只是轻松地说道:“不用了,你做不惯的,我来就行了。”

    凌墨搓了搓手,百无聊赖地坐会儿凳子,想了半天,没话找话地说道:“咦,这会儿怎么没见杜老伯呢?”

    杜寒儿听了这话,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微红的眼角带出些笑意来,她神秘地说道:“他跟王大婶在厨房摘菜呢。”

    杜寒儿说完还向着厨房方向眨眨眼,这表情看得凌墨有些呆了。

    凌墨咂摸半天,才缓过神来,说道:“你是说你爹跟王大婶……”凌墨边说边伸出两根食指并到一起。

    杜寒儿靠过来,带着阵阵幽香,在凌墨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怎么样?你觉得他们合适吗?”

    凌墨鼻孔里满是幽香,大脑嗡嗡作响,听着杜寒儿的声音都有些飘渺,凌墨咧着嘴,差点儿流口水地重复道:“合适,合适。”

    杜寒儿得意的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决定撮合他们二老。你可得站在我这边,帮我。”

    凌墨双眼都快被杜寒儿的明媚笑容晃花了,只咧嘴傻笑,并且重复道:“当然,当然。”

    杜寒儿忽然收起笑容,眼神飘忽,说道:“其实,爹爹很不容易,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都是爹爹一手将我拉扯大的。本来我和云哥哥……要是……爹爹以后就有个依靠,可是现在云哥哥……而嫂子又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好事

    凌墨飘忽的大脑终于在两声“云哥哥”的刺激下恢复了清明。

    凌墨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杜老伯有王大婶照顾,比以前更快乐不是吗?”

    “也是。”杜寒儿深吸一口气,收拾起悲伤,勉强笑着说道。

    “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凌墨决定趁热打铁地问一问。

    “我?”杜寒儿又开始犯迷糊了,她疑惑地说道,“我有什么打算呢?只要爹爹开心,云哥哥开心。我就很开心。”

    凌墨有一拳打到棉花的无力感,心里一阵不舒服,如骨鲠在喉。

    凌墨打算换一下思路,扯开话题,说起了《寒窑记》。

    他问道:“据说这《寒窑记》出现了不同的版本,你喜欢哪一个啊?”

    杜寒儿想了想说道:“当然是柳银环守的云开见日出,十八年后与王贵再次相聚了。这个结局很传统了。大多数人都赞同这个。”

    凌墨一听,有些噎得说不出话来,缓半天,才说道:“你不觉得柳银环得知相公另攀高枝,决意和离,然后再大胆追求爱情,改嫁他人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更好吗?”

    杜寒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又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觉得这个结尾也不错。

    这个表态让凌墨一阵狂喜,说道:“就是嘛?头次遇人不淑不要紧,那说明那人不是你的良人。你应该重新擦亮眼睛,仔细看看,说不定那个对的人就在你的眼前。”凌墨边说边站在了杜寒儿的面前,含笑地望着她。

    杜寒儿对此视而不见,重新低垂着头说道:“一个女子,她没有男子那么大的心,能同时容纳下许多人。当她把心交给一个人之后,再也难以收回了。即使那人将她的心任意撕碎,扔进灰烬。我想这个女子伤心欲绝之后,会将她的心包裹起来,连同她的爱情一起埋葬。她的心碎了,死了。她再也没有爱上另一个人的能力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你不尝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再爱上别人呢。”凌墨急道。

    杜寒儿不解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咱们不是在讨论剧本吗?”

    凌墨也发现了自己情绪失控,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遇到有关杜寒儿的事情,或是面对杜寒儿的时候,他总是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易怒易躁。

    凌墨懊恼地垂下头,他感觉他要被杜寒儿逼疯了,他费尽心思挑起的话题,都不能成功地将杜寒儿引导向他希望的方向。

    凌墨有跟杜寒儿随意闲聊了几句,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水饺店,他现在很想喝酒,想要一醉方休。

    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同样得知宁姝青来闹事,疾奔过来的杜凌云。两人在马上对峙,凌墨极其不客气地警告了杜凌云管好自己和宁姝青。

    凌墨连月来被政务缠得没有半分空闲,却见杜寒儿的时间少了很多。

    原因是江安王身体欠佳,有意锻炼凌墨自行料理事物,以便日后接替王爷之位。

    另外凌墨的婚事再次被提上了日程,江安王甚至下了最后通牒,三月之内他再找不到中意的姑娘,江安王就决定不再理会他的意见,直接和下属们商定人选。

    这下轮到凌墨头大了。世子府现在的前后门都被媒婆和姑娘们挤满了。

    凌墨每次出门都要采取声东击西地策略,先让人假扮自己出门,引开众人注意力,自己再乔装一下,轻装出门

    。更让凌墨恼怒的是,( 妾本浮萍 http://www.xlawen.org/kan/34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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