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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

    她的生分,她知道他们之间这些年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她养尊处优,被**丨爱着,被呵护着,而眼前的这个人背井离乡,过着寄人篱下毫无自由的质子生活。

    夜宴(中)

    吴王挽着身边一侧的安后款款而来,显然气色不错,成越接过吴王身上的貂皮披风,吴王穿一件宽松的棉袍,随意而大方,安后也只着了件锦蓝的丝绸夹袄,岁月丝毫没有在这位王后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虽然已经是儿女双全,但多年的保养,皮肤依旧是那么的吹弹可破,乌黑的头发被一只丹凤朝阳的黄金步摇簪着,步步生辉,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比起身侧的大灵儿,丝毫不逊色半分。这便是倾得一代帝王专丨**后丨宫多年的安后,她的美丽,吴王对她的专情,成为国内坊间谈论的佳话。

    安后翩翩坐在吴王身边,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站立的子轩,便立刻洋溢出一丝母仪天下的笑容,说道:“陛下,这是子轩那孩子吧!多年不见,也已经长成个大人了,你看这面相,与当年的姐姐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说罢,泪眼汪汪,叫人无不动容。

    吴王点了点头,“今日家宴,礼仪全免,都过来入席吧!”

    安后刚才还是故人情长的惆怅,如今却如花儿一般的绽放,子轩都替她觉得累,若是阿诺在一侧,肯定会暗暗的不屑了吧!想到阿诺,子轩内心不由得担心,也不知阿诺如今回去了没有。只是现在的场合,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打这场硬仗,他不知道他父王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察言观色,步步为营。

    吴王示意子轩坐在他身边,子轩也不敢推脱,端正入座,子歌和大灵儿挨着安后而坐,子轲只得坐在子轩身侧,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随之入座。

    有宫人把酒满上,吴王端起酒杯,说道:“今日叫大家过来,无其它大事,只是孤很久没有这样和家人一起吃过饭了,很想念过去的时光,记得上次在一起吃饭还没有大吴国,孤还是寿亭侯,兰儿,如眉,子轮,那是子轮的满月酒席,我们也是这样一大桌子人,孤当时便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着晚饭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说道动容之处,几度哽咽,安后拿出帕子,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子歌公主感同身受,把头埋在袖子里,大灵儿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子轩和子轲低着头,一同悲伤,气氛顿时沉了下来。

    吴王话题一转“如今子轩已回来,这次的宴席,虽然迟了些,但是也算是欢迎之宴席吧!虽然刘??那边还未走一个正式的仪式,但是孤已经决定,给子轩一个正式的身份,上元节之后,无尘国师和刘昊王子便来访,届时孤再带你去参加祭天仪式,昭告天下,如何?”

    子轩颔首:“一切仅凭父王吩咐。”

    安后似早有预料,一张含笑嫣然的脸紧紧的依偎在吴王身侧,说道:“陛下用心良苦,想姐姐九泉之下,也该感到欣慰了。”

    子轩也微微一笑,配合着安后说道:“儿臣谢过王后娘娘,儿臣幼时便记得,整个后果之中,除了我母后,王后娘娘便是最疼惜儿臣的。”

    安后一副贤惠的说道:“我与姐姐的情谊,自是别人比不来的。”

    这边安后与子轩各自唱着母贤子孝的戏码,子歌公主却怎么也听不下去,二哥回来,那就明显的意味着她将要去卫国,嫁给那傻王子,什么二哥的团聚宴,简直是她的欢送宴还差不多,站起来定定的说:“父王,我吃好了,先回去休息了。”

    吴王刚才和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阴沉,问道:“你那是又在耍什么脾气,老实给我坐下!”

    安后一个劲的向子歌公主使眼色,一面笑着对吴王说道:“陛下息怒,子歌这孩子最近身子不适,陛下准了她回去休息吧!”

    吴王不理会一边的安后,对成越说道:“你护送公主回寝宫休息,告诉身边的侍卫,公主最近身体不佳,需要安心静养,若是出去受了什么风寒,都小心自己的脑袋!”

    成越心领神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子歌公主眼含委屈的泪水,说道:“父王若是要囚禁我,干脆把我送到牢房里去,何必为难宫中的侍卫?”

    吴王冷冷一笑,“这个提议比较好,确实省了孤不少的心,若阿媛也同你一起去,孤耳边也算是落的清净!”

    安后闻言脸上神色巨变,从椅子上站起,跪在吴王脚下:“臣妾教女无方,请陛下念在子歌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她一回吧,臣妾一定要严加管教,不让陛下操心。”

    子歌公主未想到此事会牵连及母后,在她印象中,他父王最**丨爱的便是她的母后,即便是当日她母后不是王后之时,父王赏赐给她们的东西,却向来都是最好的,连刘王后都不能及,只是最近不知为何,父王对母后却是极为冷淡,她本以为父王是为前朝的事情而闹心,却不曾想到,曾几何时,她认为的这份恩丨**,已经变了味道,内心的凄凉何人能知!她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所以未曾把这一切的变化都抱怨在子轩身上,只是忽然之间似乎明白,君王无情,帝王无爱,原来子女之间,夫妻之间,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顿时只觉得这样的王宫,令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她看着她的母后,卑微的伏在父王的脚下,如同一只被臣服的羔羊,任人宰割,而此时的大哥,却依旧镇定十足的坐在那里,没有替她们母女二人说话的意思,反而是与子轩眼神相对之时,子轩对她做了个摇头的指令,他们从小便打暗语,这样的意思她明白,便双腿跪地,以最卑微的姿势,祈求道:“父王恕罪,儿臣知错了,一定好好闭门反省,不再惹事,请父王息怒,儿臣这便回寝宫了。”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在成越的陪同之下离去。

    夜宴(下)

    大灵儿扶起地上的安后,只见她身体僵僵的在那里,仿若忽然之间大病一场,说道:“母后,是哪里不舒服么?”

    吴王伸出手,关切的问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孤去传太医?”

    安后摇头,说道:“臣妾身子不打紧,劳陛下挂心了,子歌是陛下唯一的公主,确实被臣妾**坏了,陛下切莫动气,伤了身子。臣妾之恨自己无用,未能为陛下多生下几个公主,若其中有一个成器,陛下也不会像今日这般为难了。”此话说的极为巧妙,既为刚才子歌公主开脱,又不忘告诉吴王,子歌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这份唯一,要用到最合适的地方,嫁到卫国,显然是吃了大亏。

    吴王前朝见惯了这等伎俩,突然之间觉得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他们之间,何时也这样君君臣臣,算计度日,她已不是当日那个向他身上扔梨子的少女,三分怒,七分爱,这么多年的宫闱生活,俩个人都变了。

    吴王缓缓的摆了摆手,说道:“子歌嫁卫国的事情,孤并未答应,而且孤素来是最疼惜她的,怎么舍得她远嫁,只是她这沉不住的性子也该改一改,否则将来哪一个驸马会真心的疼惜她,等到那个时候再去后悔,却也晚了。”

    安后刚才僵硬的全身一下子轻软了下来,完全不见初始的八面生风,说道:“陛下这份苦心,相信子歌这孩子定能体会的。”

    吴王拍了拍安后的手,说道:“这几日孤忙于朝政,冷落你了,孤看你神色憔悴,是不是这几日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得安睡?”

    安后头轻轻一歪,一副小儿女娇弱的情怀毕现,说道:“陛下还记挂着臣妾的无用之躯体,真是惭愧。”

    吴王说道:“既然累了,就让大灵儿送你回寝宫休息吧,孤稍后便回。”

    安后起身,盈盈弱弱道了声“臣妾告退。”大灵儿站起,拖着安后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出宫殿,大灵儿说道:“母后若是心情不好,我陪母后散散步如何?”

    安后看了一眼大灵儿,说道:“我未曾有心情不好,只是有些累了。”是啊,这么多年,她处处讨好枕边的那个人,对她却也不过的普通的帝王之情,曾经何时,她以为那个男人为了她可以抛弃一切,做千古的罪人,却原来,她和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一样,只不过是一颗利用的棋子,可怜,可悲。

    “母后是在怪罪子轲没有替小妹说话么?”大灵儿柳眉一挑,试探的问道。

    安后摇了摇头,“子歌不愿嫁卫国的事情,陛下本就疑心我和子轲在身后捣鬼,子轲若是这时候出来为子歌说话,不但救不了子歌现在的困境,反而他自己也会搭进去,一个帝王,最怕的是什么?”安后面向大灵儿问道。

    大灵儿疑惑的摇了摇头。

    安后叹了口气,“一个帝王,他不怕马革裹尸,也不怕国破家亡,他怕的是衰老,怕的失去手中的权力。子轲显然便是陛下最大的威胁,所以他宁可把子歌嫁出去,也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力,谁也阻止不了孟子轩的归来,就如同谁也阻止不了陛下不想失去权力的心境是一样的!”

    “可是,母后,儿媳听说那卫国的王子是痴傻的之人,小妹这么嫁过去,实在是太委屈了,小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晓的,万一把她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大灵儿担心,眉梢之上,浮起一片愁云。

    安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孩子,这便是生于帝王家的无奈呀!一切都是命啊!你将来也会面临这样的无奈。”说罢看了一眼大灵儿平坦的小腹,“哀家听说灵犀那孩子已经有了身孕了。”

    “回母后,已经俩个多月了。”大灵儿低头说道。

    安后拍了拍大灵儿的肚子,说道:“你们同日成亲,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为何还没有动静哦,我送去的药喝了没有。”

    大灵儿眼圈一丝湿润,她又何尝不想早日有自己的孩子,为这事子轲也曾经着急过,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她忍受着那难以下咽的味道,每次都把药喝的连渣子都不剩,却依旧没有半分动静,这其中的苦,她向谁去倾说。

    安后看她的样子,心中已了然几分,说道:“不要怪母后着急,你若要生出小皇孙,就算孟子轩再怎么得**,那位置也是子轲,我们母子才会真正的无忧啊!定是这些时日在宫中太闷了,你带上些补品,去大都督府看一看你妹妹吧,沾一沾喜气,说不定也能怀上呢”

    大灵儿低声说了是,心中却是五味俱全,难以言表。

    “好了,你便送到这里吧,哀家回宫了。记着哀家对你说的话!”安后在宫女的陪伴之下,越走越远,大灵儿独自一人站在水台边,望着一池子的残荷,心中一阵凄凉,池面已经结起了一层冰,她本身习武,想起了幼时在冰面上玩耍之情景,便飞身欲跳到冰面上,忽的只感觉有一只手臂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臂,喊道:“大灵儿,不要!”大灵儿回头,那人一袭黑衣,身上还有稍许的酒气,素来平静的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与急躁,此刻一把把他拉回到台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想不开!”大灵儿看着眼前这个人,她自幼便熟知,他看似温顺,内心却冰冷霸道,说道:“你以为我在想不开,我只不过想去冰上溜一溜而已。”子轩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放下大灵儿的手臂,说道:“池中的水并没完全结成冰,这么下去太危险了,王子妃若是没什么事情,先行回寝宫休息去吧!”大灵儿问道:“你们的宴会结束了么?我等阿轲一起回去。”子轩回答道:“已经结束了,大王子醉的不醒人事,陛下已经吩咐宫人送大王子回去了。”

    大灵儿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满天的星星,说道:“阿轩,我们一起走走?”

    卿之吾所忆

    子轩没有拒绝,如同小时候一样,他们挑了间僻静的路线,慢慢的走着,此时夜已深静,除了值班的侍卫会偶尔巡视到这里,宫人们都已经休息,子轩拿着把宫灯,照着前方的三寸地界,同大灵儿并肩走甬道之上,俩个人都没有先说话,一阵沉默之后。

    “你”俩人同时说出,却又停了下来,子轩笑了笑,如夜空中皎皎的月,微风吹过,发丝随着一角摆动,纵是平日里娴静的大灵儿,心也为之一动。

    大灵儿没想到子轩也会突然之间说话,她本想打破刚才那份宁静的,子轩这十几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刚才在宴会之上又是何等的见外,此刻的同行,她便立刻明白,子轩还是那个阿轩,无论经历过什么,那样的眼神,都不曾改变。

    子轩看着凝神的大灵儿,说道:“你先说。”

    大灵儿咳咳了俩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轩平静的回答道:“半年前。”在她面前,他从未想过要隐瞒什么,也从不会去隐瞒什么,或许,这只是一种本能。

    大灵儿歪头,似吃惊,似早有预料,说道:“那晚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子轩手抓起袖中的帕子,想拿出来诉说究竟,却不知为何拿了半天都是阿诺那条黄|色的丝帕,顿了顿说道:“是我太鲁莽了,听说你和大哥成亲了,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大灵儿低声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虽然声音小,但是子轩却听得真真切切,他不要她的道歉,过去不要,现在也不会要,在他面前,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必对他说抱歉。“我没事!”子轩说道。

    “那晚阿轲多喝了几杯酒,便醉了,不晓得是你,否则也不会拔剑便刺。”大灵儿低声说道,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那晚子轲的确知道来人的身份,只是想借着酒劲为由,除掉他这个弟弟为目的,大灵儿冰雪聪明,怎会不知!为此她还和子轲起了争执,可是她又能如何?明知道俩兄弟如今已经形如水火,只是大家面子上都在演戏,她却不得不强迫自己也作为其中一员,为她的夫君,为她的爱情,配合把戏演下去。

    子轩笑笑:“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它如同我在卫国的回忆一样,都忘记了,如今父王要我入朝替他分忧,我便不得已抛头露面,若非父王需要,我便会像普通的小民一样,生老病死,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这何尝不是大灵儿梦寐以求的生活,她此生第一次爱过的那个男人,已经心满意足的嫁给了他,他可以给她任何东西,甚至连大吴国的江山,只要他开口说想要,想必他也会双手奉上,只是他却给不了她一个家应该拥有的温暖,生老病死,大隐于市,那是她最简单的梦想。

    “这大半年你一直在建业么?可是吃了多少苦头”大灵儿完全听入了状态,一副小女儿的情怀毕露,惹得子轩心中一荡,缓缓的回道:“大部分时间在建业,也曾去过丽城一次。”

    子轩虽然有问必答,但是却极其隐晦,大灵儿也猜出原因,便不过多的询问,笑笑说道:“你隐藏的却够深的,在建业大半年,居然没有人能发现你,倒是什么地方,藏龙卧虎?”

    子轩回答道:“莫言醉。”

    “莫言醉?”大灵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妹和灵犀都曾经去过莫言醉,听她们说莫言醉的东家是个姑娘。”大灵儿对着子轩的面孔左看右看,说道:“你该不会是有穿女人衣服的怪癖吧!”

    子轩如同雷劈,解释道:“莫言醉的东家的确是个姑娘,那是我的……吾,师妹。”他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对大灵儿介绍阿诺的身份,师父也曾收他自己徒弟,阿诺这个师妹,倒也来的名正言顺。

    大灵儿柳眉一挑:“你这师妹却是来头不小,能把那俩只小鬼头降服的,恐怕除了父王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子轩眉头轻扬,“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而已,不可当真的。”

    大灵儿看子轩一脸羞颔的笑,却也不必说破,也随之笑了笑,“现在的小孩子,玩的东西真越来越难懂了。”

    子轩知晓其中意思,便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你呢?他对你好吗?”

    大灵儿眉目间一丝愁云一闪而过,含笑说道;“阿轲对我很好,我很满足。”

    子轩一向内敛,面对此时的大灵儿,居然却说不出一句我喜欢你,沉默了很久,他才说出三个字:“多珍重。”

    大灵儿一笑嫣然,回道“你也是。”

    俩人就此分别,子轩亲眼见到那红色的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与这粉墙黛瓦融为一体,渐渐的他眼前已经模糊,再也分不清大灵儿是哪一盏宫灯,只觉得心里好像什么东西,埋藏了多年,如今忽然抽走,说不出是释然还是轻松。再见,那份最初的懵懂,再见,那次蓦然的心动,再见,十多年的苦等,再见,大灵儿。子轩慢慢的向宫外走去,他多年未曾回来,整个王宫都已物是人非,他也曾想过要去当年自己住过的地方去看看,走到一半却又犹豫了,曾经,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可是如今,他若一踏进那个地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仇恨便会抑制不住地跑出来,此刻,他不能被仇恨所占据,他要保持清醒,比任何人都要清醒。东方微白,他盘算着吴王此刻已经起**准备早朝,子轲也已经回东宫,便前去向吴王告别,准备出宫。吴王此刻已经穿好了朝服,宫人在伺候他梳洗,见子轩的样子便知**未眠,说道:“孤昨晚多喝了几杯,便醉倒了,子轲也喝的不少,醉的不省人事,唯独你却依旧千杯不醉,酒量何时见长的?”子轩也不敢隐瞒,说道“我酒量最差,却是不敢和父王与大哥相比的,只不过得知今日父王设宴,却不能喝醉,扫了父王的兴致,更不敢不喝,只得事先吃了阿诺那丫头配置的药,能延减少身体对酒水的吸收,所以才侥幸不醉而已,其实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了。”吴王眉头一皱:“那丫头居然还会做这种东西,改日你带一些给父王,必备不时之需,说起来,孤已经很久没喝到莫言醉的酒了,叫成越送你出宫,顺便给孤带几坛子好酒来!”

    子轩躬身施礼,“儿臣遵命!”

    关心则乱

    成越把子轩送到马车之上,他亲自驾马,宫中侍卫自是不敢阻拦,一路快马加鞭,回到莫言醉之后,却发现阿诺和青砚依旧没有回来,成越又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去,子轩无奈,只得吩咐赵掌柜去拿几坛子新酿制的酒,让成越带回宫。

    成越见子轩心不在焉,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为何这么心神不宁?”

    子轩说道“实不相瞒,阿诺和青砚已经失踪一天**了,听说是被大哥叫去为钱江水患募捐,为何这么久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成越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情,说道:“别小看那丫头,那场面她完全摆的平,而且还有王行罩着,不会出什么大事,公子尽可放心好了。”

    不提王行还好,一提到王行,子轩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更放心不下了,他不是不放心阿诺,而是隐约觉得王行的强大,已经不是他足以能够掌控的,而王行背后的那个人,也并不是只有他大哥那么简单,或者说,那是他父王,想到这里,他根本无法再想下去。

    成越见子轩面色却愈发的沉重,问道:“公子可是担心阿诺那丫头,不然我替公子跑一趟,确保她平安之后再回来向您禀告。”

    成越插手,他父王定会知道其中的原委,子轩宁可自己一个人去,也想让成越去办这件事,更何况,若成越出手,阿诺也不一定领他的情,反而把场面弄的更糟糕,只得说道:“既然有王大官人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我在这里等他们便是。”

    成越知晓这位二王子其实更是一难侍奉的主儿,自幼肠子九曲十八弯,如果让他去应付子轲,他有的是办法,这二王子偏偏是个深藏不露的,便能避而远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先回宫为陛下复命去了。”

    成越走后,子轩快马去天香阁,却得知天香阁的宴会已经散去,昨夜王大官人为大家解围,也打听了青砚和阿诺的去向,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子轩料想阿诺肯定是和王行在一起,在建业,要想得知王行的去向不难,茗香居便是王行的落脚点,待子轩赶去茗香居寻找之时,未曾见到墨香,也得知王大官人一早便去大都督府上拜访了。

    子轩来建业之后一向不怎么抛头露面,今日为了寻找阿诺却连跑了俩个地方,没有消息,或者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消息,既然王行替所有的商户扛下了一切,却没有单独难为他们莫言醉的道理,或许,阿诺并没有与王行在一起,只是临时有什么急事,和青砚一起去办了,办完之后便会回来,想到这里,他回到后宅,点了一根蜡烛,在阿诺的房间里等候。

    听闻青砚回来之后,他顾不得一切,去找阿诺,他想要向阿诺坦白他的心境,告诉她,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放下了那个占据他心头十几年的人,此刻他心中唯一只有阿诺一个人,等他恢复身份之后,便向父王提及,娶阿诺为王子妃,即便是张太傅,得知阿诺的真实身份之后,也不会有任何说法,张依依本就跟阿诺没得比。

    却只见青砚一个人归来之时,他愣了愣,青砚礼貌客气的说道:“小姐还有事情和王大官人商讨,惦记酒坊的事情,先着我回来处理。”

    子轩半握的双手紧紧的握在袖口里,脸上却装作无奈的说:“既然是有事情要相商,那我便回去等等她便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蜡烛一滴一滴的流着眼泪,而似他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淌血,她和王行在一起,王行对她的心思,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连翠芝,也私底下和素锦咬着耳朵,翠芝拿着汤碗,说道:“小姐和孟公子青梅竹马,患难与共,才是最般配的。”

    素锦不屑的拿着手中的扇子,慢慢的看着汤锅中的药膳,漫不经心的说道:“王大官人对小姐才是一片真心,只怕这世上,无能能及。”

    ……

    子轩装作没有听到,悄悄的离开,王行虽不是富可敌国,但眼下却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他本以为,王行与阿诺萍水相逢,却如何会产生那种情愫,只不过是看够了莺莺燕燕的脂粉,出现阿诺这么一个清丽爽快的,觉得新鲜好奇而已。等过段日子没有兴趣了,自然会不再纠缠阿诺,所以他也从未把王行当做对手,阿诺与王行之间的几次交集,他都是作壁上观,笑笑而已。可是如今却深深的觉得,王行或许是真的对阿诺动了心思,不然也不会几次冒险出手相救,而阿诺提及王行来嘴上虽然骂得体无完肤,脸上却不经意之间,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扭捏,难道,他们已经……,或许,连阿诺自己都没有察觉。

    当王行抱着阿诺进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该用怎么的一个表情去迎接他们,直觉告诉他,他忍受不了阿诺在别人怀里,当他上前想要抢回他的阿诺之时,却发现王行根本就没有想要给他的意思,那意图,他一目了然。

    果然,果真,果不其然,王行还是有了那份心思,他能深深的感受到,这个敌人的强大,强大到可以不顾及一切的只为和阿诺在一起,这份无所顾忌,他做不到,却见阿诺对他却是半推半就,貌似没有上心,所以当阿诺试探着想向他坦白一切的时候,他竟然拒绝了,不是他宽慰大度,觉得没有必要去听,而是他还没有做好那份准备,自己是否能承受王行对阿诺所做的一切。

    房间内阿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果真是累了,这俩天**或许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使得她顾不上洗漱,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倒头便安静的睡去,子轩听着那声音在耳边,心中却是难得的满足,感谢老天,这么多年,她还在我身边。

    不可居无竹

    待阿诺第二日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床头边有翠芝拿来的干净衣服,她洗漱换好之后,吃过饭在院子里散步,听从王行的建议,莫言醉关业,不再继续营运,青砚也难得的清闲,在院中与子轩下着一盘棋。

    见阿诺走出来,俩人却似没见到一般,黑白子依旧杀的难解难分,阿诺上前刚欲说话,青砚拿起手中的白子,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阿诺一片好心,没想到却被青砚半路堵了回去,愤愤的说:“没有我的帮助,你就算是和他下一辈子,也是输。”

    青砚却也不恼,“输给孟公子,有什么可丢人的,却是每次都学到新的学问才是最重要的!”说罢,白子摇摆俩下,最终落下。

    阿诺真想上去拿起青砚的手,帮他代劳,子轩的棋艺出自陈琼,再加上自身的资质,却是段位极高,青砚虽是半路出家,勤学苦练,却也不是差,苦于无法击破,眼看半壁江山已经被黑子杀的片甲不留,只得说道:“孟公子棋艺高超,青砚又输了。”

    子轩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道:“都是阿诺在这里捣乱,不然这局我也不会侥幸得胜!”

    阿诺脸皮厚,经过与王行的几次对决之后,便近墨者黑,一副破罐儿破摔的样子,把棋子弄乱,说道:“开工了,还在这里下棋,还不快去给我干活!”

    青砚却也不急不燥,站起来说道:“眼下虽离年关还有一段时日,不如我们给作坊的伙计放假如何?”

    阿诺问道:“放假?”

    青砚点头,“小姐也知道最近建业城内的生意难做,我们也是终日关门休养生息,这阵风虽然公子很快就会摆平,想要复苏,却是需要时日的,后面作坊的伙计有的家并不在建业,小姐可提前放假,送他们一笔银子回家与亲人团聚过年,待过完年之后,料想这一切也已经差不多过去,我们便再请他们回来,而且家中的藏酒,也足够我们应付这一年的了。”

    阿诺笑道:“如此甚好,还是你想的周到。”

    青砚得到阿诺的许可之后,便去安排一切,子轩慢慢的收拾好桌上的棋子,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阿诺坐在刚才青砚的位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说道:“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别的打算,既然要留在建业,我们就在建业过年吧!”

    子轩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阿诺回房,却见翠芝对着阿诺昨日换下来的衣服发愁,阿诺说道:“那件披风暂时放在那里吧,等我有时间便还给王大官人,那身衣服你拿去帮我扔了便可。”

    翠芝得令,很嫌弃的拿起那件阿诺的纱衣,向外面走去,阿诺手中摩挲着王行那件貂皮披风,叠好把头埋进去,暖暖的,就像王行的手一样,不知何时,她却很依恋这份感觉,想起王行把她扛在肩上,拍打她的那一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把那衣服端正的叠好,放在膝盖之上,伸手啪啪的拍打俩下,“还你俩下,看你还敢欺负我!”说完却发觉自己脸已经通红。

    猛然之间,阿诺发现那披风底角之处有一条寸长的口子,仔细回想定是自己跌倒的时候不小心挂到了什么东西之上,自己却还浑然不知,这件披风的价格不菲,一时却难以找到这么上好的貂皮,阿诺便只得拿出针线,硬着头皮来修补这道口子。

    在桃花坞的时候,她也曾经帮陈琼补过衣服,手工女红之类的活计虽不说是精通,但是一般的缝缝补补还是能凑合的说的过去的,只是王行这件貂皮相当的值钱,她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织补,免得被王行发现,借此拿来发难。

    废了好大的心思,总算是织补完毕,阿诺看到针线包内的几块碎布头,想起曾经和素锦说过要为王行做药囊的事情,便顺手拿起剪刀,裁剪出个药囊的初样儿,在那里想着要绣个什么花样,翠芝此刻抱着一盆竹子走进来,说道:“本来见今日有太阳,给你搬出去晒一晒,这老天爷也太不给面子,搬出去没一刻钟功夫,便阴沉了起来,这便是又要下雪了么!”

    阿诺伸了伸弓了一上午的腰,说道:“翠芝也是太勤快了,抽得半日闲下来,却还要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嗯,把拿盆竹子搬到我这边来,我看看!”

    翠芝本想把那盆竹子放入子轩的房间,子轩常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所以对这盆竹子更是喜爱有佳。阿诺想起王行居住的地方有一片竹林,想必是他也喜爱竹子,便拿起笔,在上面画出一个竹子的小样儿。

    翠芝把竹子放下,探出头来说道:“小姐今日里可是难得的勤快,嗯,做荷包么?”

    阿诺把手中的剪刀放下,说道:“我没做过,不知道弄个什么式样的才不显得小家子气!”

    翠芝回道:“只要是你做的,不管什么样式,孟公子都不觉得小家子气!”

    阿诺摇了摇头,忙说道:“这不是给他做的。”

    “嗯?那是做给谁的?”翠芝问道。

    阿诺方发觉翠芝今日分外的多嘴,说道:“炭火好像少了,冷的我都拿不动针线了,你去帮我多添一些过来。”

    翠芝应声而去,阿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做一个简单的样式最好,一来她觉得王行素来喜欢素净的穿着,即便是再贵重的料子,也从未过多的装饰过,冷不丁的挂一个花哨的药囊显得太引人注目,他反而不会带在身上,二来她也的确不会做,刚才那竹子被她画的乱七八糟,自己越描越丑,干脆放弃。

    于是她不得不重新设计方案,去子轩房间里终于找到了那副“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字贴”。废了一番功夫,终于完成,便开始动手制作起来。

    待阿诺完工之时,已经日落黄昏,外面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阿诺带着药囊和披风,向茗香居走去。

    笑谈浮生流年(一)

    王行此刻正在案几边盘算着什么,并未发觉阿诺的到来,手中的笔在账本上勾勾画画,却又停下在想事情,阿诺偷偷进去,把披风放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算再偷偷的回去,不再打扰王行。

    “给我倒杯茶来。”王行听见脚步声,吩咐道。

    阿诺迟疑了一下,拿起一侧的茶壶,壶中显然是刚泡好不久的新茶,阿诺把茶倒入茶杯,轻手轻脚的放到王行案几边上,未说话。

    王行也不抬头,伸手把盖碗上的差盖子拿走,一杯茶拿过来,便向口中倒入。

    刚入口,便重重的放下,“怎么这么烫!一点记性都没有,我喝茶向来都是凉的!”刚想发作,却发现身边之人不是墨香,却是另外一张不明所以的脸,王行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诺克制着自己想发作的火气,这王行毕竟是千金贵公子,大少爷脾气是难免的,而且自己这次也是好意而来,万万不能再与惹到他,否则在他的地盘上,自己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未必打的赢,而且说不定以后还有求于他,只得迎上一张笑脸说道:“今日下雪了,想必天也会冷,你的披风我来还你。”

    王行站起身来,说道:“原来是这事儿,我身边也不缺披风,你若没件像样的过冬衣服,先穿着也无妨,等到暖和了再还我。”

    阿诺笑笑,难得这王行如此的大方,她的确没有准备过冬的衣服,现在的袄子都是之前在桃花坞时候的穿的,半新不旧,之前她不见外人,穿着随意,如今也掌管一家酒坊,出出入入不能太过寒酸,只是却也不能拿着王行的一件披风混一冬,切不说那披风价值连城,就算是尺码,额,那披风足可以给她当被子了,说道:“我有过冬的衣服,过几天便去拿。”

    王行看她身上还穿着件单薄的夹袄,便也不勉强,说道:“也好。”

    阿诺拿起她做的药囊,说道:“你喝不得酒水,每次饮酒都要先吃那赶黄草的药丸,是药三分毒,之后这个药囊带在身上,那药丸就可不必再吃了。”说罢双手捧在王行面前。

    王行低头见阿诺一副恭顺的小女儿情态,不由的心中一荡,拿起药囊,说道:“嗯,料子不错,就是手工差了点。”

    阿诺知晓入不了王行的法眼,只是她一片真心的做这个药囊,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么当面被点评,心中又气又恼,把双缩回去,说道:“既然入不得王大官人的法眼,我便收回去了。”

    王行手疾眼快,伸手把药囊抢到手中,迅速的塞到袖口之中,说道:“一点诚意都没有,刚刚明明是要送人的,现在却又要收回去。”

    阿诺微微一笑,说道:“谢谢王大官人赏脸收下小人的不才之作,小人告退了。”

    王行看了一下窗( 倾城红颜之红颜乱 http://www.xlawen.org/kan/3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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