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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外,说道:“晚饭吃过没有,不然留下来一起吃吧!做为我收了你东西的答谢。”

    阿诺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谢我,你的披风被我弄坏了一道口子,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它修补好了,如果你实在是觉得勉强,我赔你一件也可以,只不过你那貂皮实在是太稀少,我一时找不到那么好的,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去找的,不然你换算成银子,在我租金里扣除也可以。”

    王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件披风而已,我没你说的那么小气,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个饭而已,若是你不方便,我叫墨香送你回去。”

    阿诺觉得此刻王行倒是出奇的坦荡,她自己再扭捏下去反而觉得太矫情,豪爽的说道:“王大官人要请人吃饭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么?就在自己私宅这么随随便便吃也太小气了吧!不然,叫青砚也过来一起吃吧!人多热闹一点!”

    王行嘴角一扬,说道:“怎么?难不成也要把墨香和素锦都叫来,??拢 彼蛋绽?鸢1档氖郑?叱龇考洌??蕉?觥?p>  阿诺说道:“喂,这是你家,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正门,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翻墙吧!”

    王行说道:“你以为茗香居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是我的人么?大王子和大都督的心腹处处都有,我们翻墙出去,少的麻烦。”

    阿诺看了一眼身侧的王行,七分不屑,三分无奈,说道:“有钱人也真是可怜,你这差事做的,连半分自由也没了。”

    王行说道:“也不是太过于在乎,只是最近因为银子的事情,有点吃不住劲儿了,所以才这么急躁。”

    说到银子,阿诺才想起王行当日答应三天后把所缺的银子都送到楚桓的府上,刚才他愁眉不展,恐是在为此事烦心,自己还带他出来游荡,心中升起一丝歉意,说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最近你事情繁多,若是不方便,这顿饭改日再请也可以。”

    王行笑笑,说道:“无妨,是有点难解决,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是银子能摆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

    “银子的问题才是天大的问题,难道还有什么问题比没有银子更成问题?”阿诺如同说绕口令一番,自己边说边思索。

    “人心,这世间什么都可以买,唯独人心不可亵渎。”王行看着阿诺,似有千言万语,却一时难以出口。

    阿诺点了点头,说道:“的确,烟花易冷,人心难得。却是千金难买的。”

    王行本以为阿诺会讥讽他这等人也会希望得到人心,希望得到银子更确切些,没想到阿诺若有所思的一句话,心中更是难受,孟子轩在她心中,当真就这么挥之不去么。

    哒哒哒,一只黑色的骠骑已经飞奔到王行跟前,王行飞身上马,伸手对阿诺说道:“上马,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诺犹豫了一下,俩人乘一骑马,她该坐前面,还是后面,这样也太过于**了吧!又一想上次自己脚崴到,更**的都有过,何况王行在吃了迷|药的情况之下还在克制,并无半分逾越之心,便也坦然的上去,坐在王行前面。

    王行双手环过阿诺的身子,抓紧马的缰绳,说道:“坐稳了,我们出城去!”

    笑谈浮生流年(二)

    马蹄声响,飘飘洒洒的雪花之下,人们还未看得清马上是何人,只见一阵风从身边而过,卷集着雪花,消失在视线之中。

    阿诺身后感觉到王行的温度,却直挺挺的不敢靠上去,说道:“你慢点儿,这么快撞到什么人就不好了。”

    王行冷哼一声:“如今的建业街上,这个时间,还有什么人呢?”

    王行说的没错,自从大王子募捐以来,建业的商户走的走,关的关,冷冷清清,哪里还有丝毫的生机勃勃之气,商家无心营业,买家却也是无心购买,之前繁华的大街之上,零零星星的点着几盏灯光。阿诺问道:“那个,此事也波及到你,怎么你好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莫非你已经想到了良策?”

    王行苦笑道:“我哪里有什么良策,只不过是筹银子交差而已。”

    阿诺试探的问:“你,好像是很有钱?”

    王行忍不住哈哈一笑,“嗯,他们都说我很有钱。”

    阿诺脑子里闪过一丝影像,问道:“人家都说当今天下最有钱的莫过于南范北吕了,若是与他们相比,你排在什么位置?”

    王行若有所思的问:“还有这样的说法,我没听说过。”

    阿诺一脸疑惑的看着王行,问道:“你莫要唬我,连我这半路出家的生意人都知道这俩大家族的财力足可以颠覆一个国家,你自幼便经商,怎可能没听说过?”

    王行看阿诺较真起来,说道:“那俩大家族我确实听过,但是他们有多少钱我却不知,我一个在吴国依附着皇室才能做下去的生意人,怎可能知道这么的多的圈外八卦?怎么,你想要结识他们?”

    阿诺摇了摇头,“我本以为你们都是生意人,定能有一定的交集,若是那俩位其中不管哪一位出来,不但你的难题解决了,建业的困境也解决了,也算是做了一笔善事。”

    人已出城,马儿的速度慢慢的捡了下来,王行蹙眉思索了一下,说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谢谢你。”

    阿诺一时忘形,回身说道:“不客气。”

    马儿在一片柏树林旁停了下来,三三两两的柏树崎岖嶙峋的生长着,王行下马,然后把自己的肩膀靠在马的身侧,对阿诺说道:“下马,搭我肩上。”

    阿诺羞涩一笑,说道:“有劳。”左手搭在王行肩上,也飞身下马,骠骑马似经过训练一样,自己知趣的向一边闪去,空荡荡的树下,只留阿诺和王行俩个人。

    阿诺被风吹的有丝发冷,在城内的时候还没感觉,出城之后,没有了建筑物的阻挡,寒风却肆无忌惮的钻进她的衣领子里,阿诺看着对面依旧淡定的王行,问道:“你难道是请我出城来吃风的?”

    王行出来的时候走的急,那件披风放在房间之内,他未穿,阿诺也未穿,见阿诺在寒风之中脸色泛白,说道:“你原是这么怕冷的?”外面的袍子已经脱下,一把裹住正在和寒冷做斗争的阿诺,虽然穿着棉衣,料想也是旧的,里面的棉絮估计也是旧的,一阵风便能吹透一般。“我出来的时候疏忽了,你先忍耐一下,我这便去找柴生火。”

    那外袍果然管用,阿诺顿时只觉得身上不再受那寒风的袭击,转眼一看王行,瑟瑟寒风之中,他只穿着单薄的一件中衣,阿诺连忙把衣服还给王行,厉声说道:“开什么玩笑,快把衣服穿回去。”

    王行耸了耸肩,说道:“乖乖等着。”

    说罢便三步俩步消失在树林之中,阿诺气得跺了一下脚,却无奈的任由王行远去,那是一只奇怪的动物,时而狡诈如狐狸,时而脱俗如仙鹤,时而霸道如豹子,此刻,嗯,此刻却傻的像头猪,树叶子也可以烧起来取暖的,何必要再去找什么木柴。

    说罢,阿诺从王行的口袋里找到了火石,啪啪几声之后,枯叶燃起,阿诺在地上划拉出一片枯草,堆成一个垫子,席地而坐。

    一炷香功夫,王行果然回来了,手中抱着一大捆柴,肩上还挂着一只野鸡。阿诺从小与山林相伴,这冰雪寒天,捉一只野鸡,想必也费不了多少工夫,只是这王行费尽心思的叫她出城来吃烤野鸡,也太小题大做了。

    王行把干的柏木放好,说道:“总算没有蠢到家,还知道点些叶子来取暖。”

    阿诺白了王行一眼,“我小时候可是在山里长大的,抓野鸡,钓鱼的功夫,你恐怕不如我呢!”回想起幼时的无忧无虑,阿诺眼神之中尽是向往。

    “哦?”王行看着眼睛的女子,平日总是长着一身的刺,叫人接近不得,却原来内心之中,藏着一个**。

    “怎么,你不信么?不然我们比试一下,看谁……”阿诺站起来,拍了拍双手,跃跃欲试。却见王行依旧淡定如初,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幅神情却又刺激了她,腿迈出去半步,却被王行伸出的左手拉住。“怎么?你认输了。”阿诺歇着眼睛看着他。

    “说好是我请你的,怎么你倒是想着自己动手了。”王行笑意吟吟,不紧不徐。

    阿诺笑笑,说道:“也对。”说完便从容坐下,看着王行在那里收拾那只野鸡。

    王行把野鸡用雪收拾干净,架起柴火,柏木的清香伴随着鸡肉的香味回荡在整个林边,阿诺问道:“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如何学来这烧烤的方式的。”

    王行歪了歪头,“你是如何看到我养尊处优的?我脸上写着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的样子么?”

    阿诺疑惑的摇摇头,“也不是,只是大多数富贵人家的孩子,不都是这样的么?”

    王行低头,淡淡的说:“我不是。”

    阿诺觉得此时的王行犹如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辩解着自己未曾做过什么坏事,凑过去问:“那你是什么样子的?”

    王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躲过阿诺探寻的目光,“我为何要告诉你?”

    笑谈浮生流年(三)

    阿诺探视失败,内心却总有一种****着,说道:“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既然是好朋友,坦诚相待算是最基本的底线了。”

    王行把手中的食物转了一转,“坦诚相待?也对,你和孟子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阿诺眉间一挑,说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未曾料到王行思维跳跃的这么快,自己差点被他带到沟里去,借用他自己的话,阿诺也软软的回了过去。

    “哈哈!看来我们暂时还是做不怎么坦诚的朋友吧!来接着。”王行解下腰间的酒袋子,扔给阿诺。

    阿诺打开,里面装的却是凛冽的高粱红,眉头一皱,问道:“你不是不能饮酒么?”

    王行说道:“有宴无酒不成席,你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阿诺此时围着火堆,身上裹着王行的外袍,却也不觉得冷,一口酒水下肚,那股子火辣由肠胃暖遍全身,说道:“我现在觉得不怎么冷了,衣服还你吧!你穿这么单薄,会冻出病来的!”

    王行说道:“我不怕冷,叫你穿着你安心穿着便是,若是再乱动弄出什么口子之类的,直接赔银子给我,却也别向上次一样,缝补成那样子来应付我!”

    阿诺问道:“穿这么少,怎么会不冷呢?”伸手触屏到王行的手,却真如他所言,那双手依旧温暖火热。这是一种什么奇特的体质,居然不惧寒冷。

    王行见阿诺一副奇怪的表情,以为被自己吓到,便说:“我幼时甚顽劣,有次我顶撞了先生,祖母生气,罚我手握着俩把雪在外面跪着,要雪化了才许我起来,结果那天却是真的冷,偏偏又下起了雪,我跪了一个时辰,雪也没全化掉。最后我父亲看着实在心疼,去苦求祖母未果,便去找我娘亲商量对策。”

    “想必是你娘亲出面替你求情了?”阿诺问道。

    王行笑笑,“更惨,我娘亲直接打着荆条,对着我的手心便是一顿打。”

    阿诺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暗叹这孩子真命苦,可怜没人疼爱的。

    王行看着眼前燃烧的火苗,似在想念着什么,继续自言自语的说:“我娘亲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不争气的小东西,平日里被人欺负不吱声也就算了,今日却这便让人不省心,你跪死了不打紧,叫你爹爹和我下半辈子依靠谁!我爹爹也在一边训斥道,却是该打,这等软弱,以后纵有千万家产留给他,也是个受不住的,看他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阿诺问道:“你确定是他们亲生儿子?”

    王行看了阿诺一眼,说道:“他们自然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娘亲打我,却把我手中的雪都打落在地上,我爹爹骂我是在说给屋子里的表兄表弟听着,我才是家中唯一的继承人,即便是他们再如何得到祖母的喜爱,也终究是外姓之人,家中的财产,与他们无关。”

    阿诺看着眼前的王行,大户人家的财产争夺之战不亚于皇族之间的皇位之争,听王行轻描淡写的讲诉着这一段往事,随是无奈,却也透露着心酸,为了家族的荣耀,他不得不依附于皇室,虽他曾经说过,不是为大王子效命,但却也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一丝心疼。

    沉默了一会儿,王行才发觉自己今晚话说的有些太多了,阿诺肯定难以适应,说道:“这些陈年旧事,确实很无趣,害你随我唠叨了这么久,饿了吧,还不快吃!”

    阿诺接过王行手中的肉,金黄的外皮油已经渗出,阿诺看王行把自己的一份已经准备送到嘴里,说道:“等等,你帮我拿着。”

    王行接过阿诺手中的树枝,见阿诺从荷包里摸出一只小瓶子,打开塞子,阿诺轻轻的把里面的粉面撒在鸡肉上,说道:“加点佐料,会更好吃!”

    王行接过鸡肉,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孜然?”

    阿诺眼睛一亮,“你认识孜然?”

    王行说道:“我随家中的商队去过西域,孜然是他们常用的一种佐料,我自然识得。”说完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阿诺想起一件往事,不由的笑出声来。

    王行问道:“怎么,找到一个知道孜然的人便开心成这样子?”

    阿诺继续笑道:“也不是,刚才你讲了一件小时候的事情给我听,我也讲一件我小时候的事情给你听吧!”

    王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阿诺,说了句:“说来听听。”

    “我小时候呢,有一个表妹,虽然个子比我小一头,武功却比我好千倍百倍,她讨厌我抢她的位置,便总是欺负我,欺负我表弟,有一次她骂我骂急了,我打也打不过她,便从口袋中拿出孜然粉和辣椒粉扔在她脸上。”阿诺想起来,却笑的更厉害。

    “嗯,结果是被打了是吧!不过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却不太像是被打了。”王行停止了吃东西,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阿诺。

    阿诺完全没有理会王行的冷嘲热讽,继续绘声绘色的说道:“我表妹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样子,却原来都是花架子,一下子便哭了起来,姨母居然以为我下毒,害表妹失明和毁容,直到多年以后看到我,都心有余悸呢!”

    王行呵呵一笑,“原来女孩子打架,都是这么小打小闹么!”

    “小打小闹,难不成你还有更厉害的么,讲出来听听。”阿诺听故事上瘾,摇晃着王行的手臂,像小孩子撒娇一样。

    王行被她晃的有点无奈,“那好吧,我跟你说一个我小时候打架的故事,那是,嗯大概是十三岁的样子,我随家父去洛阳办事,不巧半路与父亲走失了,就准备去家中的铺子里等候父亲归来,不想半路出来,遇到一个恶少,那恶少显然是刚刚受了什么气,浑身不自在,想找人发脾气呢,见我一副柔弱好欺负的样子,便令我过来给他赔礼道歉,我本想在洛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家人不在身边,这恶少显然是世家公子,便向前去躬身为他赔礼说自己无意冒犯了公子,请公子见谅。没想到那恶少二话不说,上来便是一掌,我自幼习武,本想接了这一掌,他出气了,自然会放我走,便站在那里,挨了这一巴掌。”

    笑谈浮生流年(四)

    王行继续加了一把柴,说道:“那一掌实在力道很大,我只觉得眼前晃了一晃,心想他打完我出气之后便可以放我走了,便说声告退打算离去,却不知我这样的反应更加激怒了他,他转到我身前,伸手便又是一掌。”

    阿诺站起来,说道:“太过分了,这种人,必须要好好的给他教训才好。”

    王行笑了笑,拉了拉阿诺的衣袖,“先坐下,听故事也会义愤填膺,不好,不好。”

    阿诺问道:“后来怎样了?”

    王行说道:“后来我便还手了,本以为那种品行的恶少,是徒有虚名的花架子而已,没到到动起真格的来,我却不是他的对手,十招已过,我便已经力不从心,而他却丝毫没有一点要输的样子,我却苦于不知怎么脱身,显然并不是认输那么简单的。”

    阿诺哼了一声:“去向那等恶人认输,不觉得太没骨头了么,即便是技不如人,也不可向那等人低头。”

    王行看着入戏太深的阿诺,说道:“我自幼随父亲出门做生意,什么脸色都看过,人在矮檐之下,忍一下,退一步却是经常的事情,而且我发觉那恶少也并不是真心想找我麻烦,只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想找人打一架出气而已,所以便尽力的去拖,拖到他气出了,说不定便放我走了。”

    阿诺看着王行,很自然的陈述这这段往事,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是屈辱的事情,便安静的坐在他身边,问道:“即是如此,那结局肯定是你打输了。”

    王行摇了摇头,“错,最后我赢了。”

    “啊?”阿诺睁大眼睛,似不相信。

    王行说道:“后来洛都统的马车从街上路过,那人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马车上挂着的洛字旗子,便如同没了底气一般,一招被我钳制,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把脸别过来,不让马车内的人看到他的模样,便低声说道,在下无意冒犯阁下,若阁下就此罢休,放在下一马,定感激不尽,若是阁下再纠缠不休,在下便只有向洛都统府上去申诉去了。见他没有抗拒,我便趁机脱身了。”

    阿诺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过程,却原来是狐假虎威罢了,若不是洛都统的马车就此经过,恐怕又是另一个版本了。”

    “另一个版本?”王行眉毛一扬,一丝冷笑从脸上闪过。

    阿诺脊背感觉到一丝凉气而过,不自觉打了一个喷嚏,内心演绎了千遍的版本却不敢说出口来,只得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王行见阿诺的样子,说道:“这里太冷了,快点吃完,我送你回去。”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阿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想来出来也已经有大半天功夫了,便说道:“也好,谢谢你的晚餐,还有,你的故事。”

    王行看了一眼阿诺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下次你空了,可直接到茗香居找我,建业我熟悉,好吃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

    阿诺眼前一亮,问道:“你真的愿意带我出去玩么?”

    王行双手一摊,笑着问道:“是谁一开始便讨厌我,对我有成见的,还不准我出现在莫言醉方圆百米!”

    阿诺低声嘟囔:“你怎么这么小气,这点陈年旧事还记得,怎么就不记得我为你做药囊的好处。”

    王行说道:“好吧,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罢,那起阿诺的手,一串手链顺着王行的左手,稳稳的滑落到阿诺的右手之上。

    “这是什么?”阿诺定睛一看,却正是那日沈老板送王行的红豆手串,阿诺说道:“这个太贵重了,而且是沈老板生前送你的东西,我不能收。”说罢欲从手上取出。

    王行脸上闪过一丝阴沉,说道:“只是一串手链而已,你却当成是什么稀世珍宝,这样一件女子的东西,我戴在手上实在不便,送与你收着便是,想来若是那孟子轩送你,你是不是要欣然收下,捧在心头当宝是也不是!”

    阿诺说道:“这不一样,这是沈老板最珍贵的东西,他临终之前交于你,是希望你把它送给最适合的人,你懂么,那个最适合的人,不是我这种当礼物的馈赠,是对于你来说,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红豆的意思你懂么?”

    王行看了一眼阿诺,说道:“我现在还没有,你先替我保存着,我一个男子,放在身上也多有不便,难不成你希望我送给天香阁的姑娘!”

    阿诺瞪了一眼王行,把手串拿下来放在荷包里包好:“沈老板真是所托非人,这个手串我先替你保管者,等什么时候你需要用,再向我这里拿。”

    王行见阿诺小心翼翼的把手串收好,心中一喜,口哨声响,唤来骠骑马,俩人上马,快速向城内归去。

    阿诺安稳的坐在马上,王行依旧如出城之时,双臂环着她,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平静,平静是似乎像是她幼年在桃花坞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就这么一直待着,看着天空的雪花飘落。

    骠骑马的速度不知何时慢了下来,离莫言醉也越来越近,阿诺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失望,只希望这路程再远一点,她还没有完全感受到这种宁静的安逸,便又要进入一种操劳的忙碌,直到马儿在莫言醉门口停下,王行说道:“你自己进去吧,免得遇到什么不该遇到人,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阿诺知道王行在说子轩,便点了点头,飞身下马,解下王行的外袍,说道:“谢谢你送我的一念温暖,我很喜欢。”

    王行顿了顿,把外袍披在身上,策马而去。

    阿诺呆呆的站在门口,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她是视线之中,骤然之间才发觉,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得,恋恋不舍的伸手想去触摸,却不知抓到手之后该怎么去拥有,阿诺低头对自己笑笑,“别对那温存上了瘾,那个终不是你的归宿。”脸上却不知为何,俩道滚烫的东西滑落,咸咸的,浸到了她的唇角。

    只影向谁去

    今年的除夕阿诺是在建业的莫言醉渡过的,除了子轩,青砚和翠芝之外,墨香和素锦也过来陪同他们一起,美其名曰是师兄弟多年未聚在一起过除夕,其实阿诺知晓是王行叫他们过来陪着自己的,同时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不招人待见的成越,他已经来莫言醉有段时日了,他是任务变是保护子轩的安危,如今子轩身份由暗为明,吴王不放心子轩继续呆着莫言醉,更不便把他接到宫中,吴王的本意是叫他住在张太傅府上,谁知道子轩一口回绝,吴王也不便多问,便派成越过来保护,同时又调集了一队暗卫,随时待命,这些旁人自然不知。

    守岁完毕,阿诺伸了伸懒腰,对着一侧打瞌睡的翠芝说道:“翠芝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去吧!”

    翠芝说道:“小姐不先回房间休息么?”

    阿诺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墨香和子轩俩个人黑白子杀的难解难分,素锦陪同青砚在把银子一份一份的包在红包里,只有成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闭目养神。阿诺走过去,说道:“您老人家是不是该回去了,难不成今日也要守在这里不成?”

    成越冷冷的嘴边泛起一丝笑,说道:“你若累了,回去休息便是,本人职责所在,请见谅!”说完,也不理会阿诺,自己把眼睛闭起来。

    他们俩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却无奈却又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只得敬而远之,阿诺回身对青砚说道:“明天也不急着开工,这红包早一日晚一日包都无所谓的,只不过是图个吉利的说法而已。”

    青砚回答道:“小姐说的是,青砚马上就完成了,小姐先回房休息便好。”

    阿诺见劝不动青砚,便又对着盯着棋盘的子轩和墨香俩个人说道:“你们俩个是在下棋么,还是在对着棋盘相面,都整整好几个时辰了,却怎地一动也不动。”

    子轩笑笑,“依你这性子,下棋便要先斩于马下而后快么,真正的一盘好棋,却是坐观风云的,嗯,我的茶凉了,劳烦换一杯热的来。”

    未等阿诺动手,翠芝便忙接过茶杯,换了新茶热水,阿诺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无聊至极的人,索性不如回房睡觉,便愤愤的走出了门。

    日冷星稀,刚才还是满是困意的她,如今被冷风吹的睡意全无,或许是身上的寒冷,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在寒冷之中,依旧像一团火炉一样的人,她曾向墨香询问过他的消息,墨香回答是他回乡与亲人过年去了。是啊,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在家人身边,尽享欢笑吧!

    院中的角落里还堆放着前几日没有融化的雪,阿诺伸手抓起一把雪,放在掌中,一股钻心的寒凉从手心蔓延到全身,她不知道王行当年是怎么承受的,回家之后,他的还会受到族人的欺负么?想到此处,不由的眉心一皱。

    益州不必建业,雪在阿诺的手中,片刻便融化成一摊冰水,一滴一滴的,从阿诺指尖滴下,阿诺苦笑了一声,王行就像这雪,看似已握与手心,却终究会慢慢的滴走,一滴不剩,留给自己的,只有这丝丝的凉。

    “本是辞旧迎新的好日子,却怎么对着一堆雪发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阿诺猛然回头,却发现不远之处,一白衣男子站于庭院之中,眉目虽是黯淡,却难以一丝的神采,鬓角边的发丝披散着,那道伤疤依旧若隐若现,男子手中拿着一只红色的包裹,正笑意荡然的看着她。

    “王行,你怎么会在这里。”阿诺几乎惊叫起来。

    王行把手中的包裹扔到阿诺怀中,说道:“赶着给你送新年礼物,怕过了日子不够诚意你不收,便提早过来了,怎样,我这新年的第一份礼物可还喜欢。”

    阿诺心中暗道,你的出现便是最好的礼物了,脸上却是一副淡定如常的表情:“还好,现在送来,确实是第一个。”说罢打开那红色的包裹,一件雪白的裘皮披风从包裹之中呈现出来,披风的帽子之上,还坠着俩只毛球,素雅之中,不失俏皮,那裘皮光亮顺滑,一看便知是貂皮之中的精品,价格不菲,阿诺拿着披风,虽然王大官人一向出手大方,但是这么贵重的裘皮显然是千金难得,却不知该怎么收下。

    王行说道:“还愣着干嘛,快穿上我看一下合不合身?”

    阿诺磨磨蹭蹭,手摩挲着披风的边缘说道:“新年的礼物,心意而已,干嘛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叫我拿什么还?”

    王行沉着一张脸,说道:“过来!”

    阿诺反而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刚才还好好的,干嘛又要翻脸!”

    王行向前跨过几步,阿诺手中的披风瞬间铺开,稳稳的披在了阿诺身上,王行双手把前面的带子系好,说道:“真是??拢?液问彼倒?枰?媚慊埂!?p>  阿诺僵直着身上在那里任由王行一顿摆布,心中的暗喜不由的流露出来,柔声说:“新年礼物,都是要还的么?”

    王行看着眼前面颊微红的女子,三分欢喜,三分羞涩,脖子还接受着她丝丝的气息撞击,心中犹如有千百只小手在抓挠,猛然之间勾起她的脖子,在她双唇之上,深深的落下了自己的记号。

    这一吻来的毫无预兆,轻而快,还未等阿诺反应过来,耳边传来王行戏谑的声音:“你已经还了。”

    对于王行的偷袭,已经不是第一次,阿诺也不知道为何此次却没有冲过去打他一巴掌的冲动,刚才王行触碰过的地方,还余留着淡淡的檀香味道,阿诺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行不晓得此时阿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只见她低着头,似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被刚才的唐突吓到,居然这样子的小心翼翼,一时之间,他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慢慢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道:“回家一趟,却太想你了,却又禁不住煎熬,便又回来了,你究竟是有什么魔法,让我这么着了魔似得离不开,逃不掉!”

    防不胜防

    王行这番话说的甚是莫名其妙,想阿诺自己也觉得糊里糊涂,自打开始,阿诺便觉得王行是在和她开玩笑,对她并无半点感觉,再加上她心一直系着子轩,却不知从何时起,王行在那满满都是子轩的心内打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便偷偷的溜了进来,占据了一席之地。阿诺也知晓他这是在说情话,可这情话说的这么毫无预兆,她居然连一点准备也没有,要拒绝,她却无法拒绝那份心底的温暖,要舍弃,她更无法舍弃多年来与子轩的相伴相随,此时她却有点恨自己,为何会出现这种左右摇摆不定的想法,难不成,真的像祖母说的,要娶俩个男子不成,可这不是在丽城,这在建业,她也不是族长,就算她是,这俩个男人也不会同时入赘到一个女子的身边。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太突然了一点儿,可是我实在忍受不住天天念着你,却又要与你保持一定距离的日子了,等忙完这段时间的事情,你随我去拜见一下我的母亲大人可好?”王行见阿诺始终不说话,索性今天看她在接受,心中的话儿一股脑的全告诉她。

    “王行,我……”阿诺顿了一下,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是不是你觉得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你不想见我的家人,还是你现在心中仍然放不下建业的一切,不想跟我走?”王行声音有些沙哑,不含半分责怪,却是十分的关切。

    阿诺问道:“你想娶我?”声音虽然很低,却是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王行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明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念头的,为何是我?是不是你觉得我和你认识的那些姑娘不一样,所以你觉得好奇,才会想要娶我?”阿诺终于把内心的疑问说了出来,心中顿时觉得十分轻松,此刻她坦然的面对的王行,等待王行的回答。

    王行苦涩一笑,“你居然一直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每当看到你为孟子轩所触动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想站在你的身边,告诉你我其实是……”王行话未说完,便用力向前一扑,阿诺被王行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阿诺怒道:“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话刚说完,一只白羽箭紧贴着王行的后面,呼啸而过。

    接着王行扶起地上的阿诺,说道:“危险,先躲到后面去!”

    阿诺面向箭射出的方向,压抑不住内心的慌乱,说道:“不行,子轩有危险,我要去前面看一下。”

    王行冷冷的说道:“墨香他们在前面,他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成统领也在,孟子轩没事,这一箭,显然是冲着你来的!”

    阿诺恍然明了,果真,从刚才那一箭的角度来说,明显是对准自己的方向,若不是王行那一转身,这一箭定会射中她,而射箭之人显然也不是什么高手,那只箭并未对准阿诺的要害,也只是从身侧斜着飞去而已。

    顿了顿,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声音,王行松开阿诺,俩人一同回到前厅,发觉前厅的灯依旧亮着,阿诺向子轩的那个位置上看去,子轩一只手摩挲着茶杯,另一只手拿着黑子,淡定的落下,子轩没事,阿诺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回头看了一眼王行,见王行面无表情,阿诺推门而进,环视了四周,成越依旧在那个角落里坐着,墨香还在,素锦在一侧收拾着桌上的红包,却单独不见了青砚!

    阿诺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走到素锦对面,问道:“青砚去哪里了?”

    素锦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刚才青砚师兄发觉银子不够,便去账房再去取银子去了。”

    素锦的话未说完,阿诺只觉得身边的王行身影一闪,向屋外迅速的跑出去,墨香也放下手中的棋子,紧跟着而去。素锦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诺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保护孟公子,我去去就来。”直觉告诉她,青砚出事了,那来人的目标不是子轩,被带走的,却是青砚。整个建业,谁会跟青砚过不去呢,还是青砚之前帮王行做事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也不对,那样的话应该掠王行啊,为何要把青砚带走。王行毫无目标,飞身上房顶,却依旧不见任何的踪影,冷风吹得他有一丝的清醒,刚才这么追出来,会不会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一箭分明是对着阿诺射出的,回头发现,墨香已经追了上来,问道:“公子,青砚师弟他……”王行冷着一张脸,说道:“这人掠走青砚,若不是冲着我来的,便是因为阿诺,在没有收到对方的要挟条件之前,青砚暂时是安全的,你速回茗香居,召集人手在建业搜查,任何线索也不要放过。”墨香收到命令之后,问道:“那公子您这边,是不是需要小的加派些人马过来。”王行说道:“这边有陛下的亲卫,多加人手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放心,以我现在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人有非分之想,若是简单的对手,我独自对付即可!”待阿诺赶到之时,墨香已经离开,王行独自一人在屋顶之上,阿诺轻轻走过来,说道:“可曾找到什么线索。”王行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阿诺见王行紧锁的眉头,便知此事远远不是掠人那么简单,心中念着青砚的安危,说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和青砚过不去,他难道有什么仇家么?”王行缓缓的说:“青砚自幼便跟着我,做的都是管理家族生意上的事情,怎么会有仇家?”“那( 倾城红颜之红颜乱 http://www.xlawen.org/kan/3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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