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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哎呀,大法师,这是哪阵仙风把您老吹来了...我兄弟三人接到消息便赶紧过来相见,怠慢之处,还望法师海涵啊...这里不是说话之所,您这边请,我们楼上说话。”

    朱家三兄弟下来时,江文定正等在一楼大堂里,地上撂着一副担架,林月娘就躺在上面,精神萎靡,面色苍白,左肩虽然裹着厚厚的绷带,但还是能看到从里面渗出的殷红鲜血。

    江文定冲朱粲淡淡一笑,抱拳回了个礼,道:

    “朱教主客气了,江某是无事不来三宝殿...教主往请这里看,您可知道此妇人的来历?”

    江文定说着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林月娘,面无表情的问道,同时偷眼看着朱家兄弟的表情,希望从中能得到什么信息。

    “我们不认识这个妇人啊!怎么,大法师想调查她的底细吗?这件事您倒是可以放心交给我们迦罗楼教去做,江南的事,就没有我们查不到的...”,朱粲轻轻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天真可爱的表情,道。

    “江某当然知道朱教主不认识这妇人,”,江文定嘴角微微一撇,道:

    “不过我却认识这妇人!她就是弥勒教的护教永延大法师——林月娘!”

    “哦!”,朱粲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故意装蒜道:“贵教护法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下的毒手,您告诉我,在江南对贵教下手,这摆明了是与我朱粲做对!”

    “不必了!哈哈哈...”

    “这...大法师这是何意?”

    江文定说完一通大笑,直笑得朱家兄弟心里阵阵的发毛,朱兆熊手甚至都本能的去摸别在腰后的短刀,生怕江文定暴起伤人。

    “朱教主果然仗义!不过这婆娘虽为我教护教永延法师,可在多年前就已经叛教出走了,这些年来一直藏匿在江南之地。昨夜这婆娘欲行刺小女,结果负伤被擒...”

    “啊,原来如此...那么,大法师带这婆娘来此,所为何意呢?”,朱粲闻言心神稍安,又试探道。

    “江某人此来确实有事相求朱教主,”,江文定看着朱家三兄弟道:

    “这婆娘还有一个孽种现在不知藏于何处,虽然这等宵小我江某人并不放在眼里,可留下始终是个祸患。江某人欲斩草除根,但您也知道,我弥勒教在江南一带没有什么根基,想要在这么大个地面儿上找人着实困难,这里是您的地头儿,所以想...”

    “哦——”,朱粲一听就知道江文定的意思,心下大定,拍着胸脯道:

    “此事大法师尽可交给我们去做,保证在您离开武康前让您见到这婆娘的儿子就是!”

    “那就多谢朱教主了!”,江文定向朱粲拱了拱手,然后高深莫测的看了地上的林月娘一眼,道:

    “这婆娘就留在你这里吧,留作拷问之用。”

    .........................

    明月夜,城西翠微亭。

    亭内的石桌旁坐着三人,一个潇洒稳重的华服男子,一位侠骨仙风的白衣道姑,还有一个表情猥琐的灰袍老道。

    白日里朱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作表现,再加上罗士信和江洛琪所说的朱粲与沈逸孝两人之间的秘密协定,江文定已经确信朱家兄弟和迦罗楼教的确心怀不轨。

    因为利益而形成的旧联盟已经被打乱,标志着有着共同敌人的新联盟必然形成。经过罗士信和洛琪美眉的牵线搭桥,乾坤子、江文定、韩若冰三人终于坐到了一起。

    “自从师祖仙逝之后,他的传人好像还从来都没有聚得这么齐过。”,说话者正是云中子韩若冰,考虑到乾坤子和江文定昨日刚刚大干了一架,韩若冰决定先拉近一下大伙儿的关系,免得这二位一句不投机再动起手来。

    “可惜青龙刃的传人不在,要不得多热闹,你说是不是啊,江老邪?”

    江文定闻言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道:

    “有你在此,还怕不够热闹吗,是不是啊,老东西?”

    “啊哈哈哈...你这张嘴还真是不让人啊...”,乾坤子爽朗一笑,道。

    “行了,你们也别斗嘴了,别在孩子们面前失了身份”,罗士信三个师兄和江文定一众手下都守在柳树林之外,亭内除了三个老的之外,就只剩下罗士信、江洛琪,和尹绛雪三人,韩若冰指了指罗士信和江洛琪两人,然后接着道:

    “我们还是说说如何对付朱粲和沈逸仁,沈逸孝他们吧。”

    之前罗士信已经将他知道的事情大致的告诉了韩若冰,江洛琪也告诉了她爹关于沈家的那些“内幕”,所以此时至少在信息上,两边已经达到了同步共享。

    “我们家的事一般都是我这徒儿出主意,”,乾坤子反手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罗士信,道:“士信那,你说说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是!”,罗士信闻言来到桌前,向三人施了一礼,道:“对付朱粲和沈家兄弟的办法,晚辈的主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做那只黄雀!”

    “你能不能说的再明白一点儿。”,韩若冰微微思考一下,道。

    “士信哥哥的意思是说,虽然家父和两位前辈的武艺都冠绝天下,但朱粲和沈家兄弟手下爪牙众多,硬碰硬绝非上策,所以我们应该静等他们出手以后,再随机而变....”

    “哼,说了等于没说...”

    洛琪美眉话还未说完,韩若冰身后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突然出声打断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绛雪小姑娘嘴角撇的老高,目光幽怨的看着站在一起的罗士信和江洛琪两人。绛雪小姑娘第一眼看到江洛琪这个大 **,心里就产生了不小的敌意,或者说是醋意,当看到这对儿“狗男女”当着自己的面在那里一唱一和的样子,小姑娘心中怨念更重,所以才做出这么不礼貌的举动。

    “绛雪怎的如此无理!还不快给江小姐道歉!”,韩若冰回身横了小绛雪一眼,斥命道。

    “师父...”

    “算了,绛雪姑娘心直口快,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你等我长大的...”

    洛琪美眉的确够坏,说话虽然是这样“大度”,可身子却又微微向罗士信身旁靠近了一点儿,然后还冲小姑娘“挑衅”的笑了一笑,至少在尹绛雪的眼里这狐媚子的笑容是具有挑衅性的,小姑娘忍无可忍,撂下一句狠话,然后哭泣着跑出了小亭。

    “绛雪,你给我回来...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诸位都别介意啊...”,韩若冰感到挺丢脸,可看着宝贝徒弟伤心的样子,又不忍心继续申斥,只得任由小绛雪跑了出去。

    “无碍的,孩子难免都会使些性子,我这丫头也一样...”,江文定会心一笑,接着道:“二位,我们说好了,解决掉朱粲和沈家兄弟,你们便不再妨碍我去夺羊皮图!”

    “江先生大可放心,我关心的只是逸月和逸康那两个孩子能否获得沈家的继承权,其他的,我一概都不会插手!”,韩若冰对沈法兴和沈家的利益并不关心,她介意的,只是自己师妹托付给她的两个孩子而已,所以先前商议合作条件时,韩若冰毫不犹豫的把藏宝图“分给”了江文定。

    “老东西,你呢?”,江文定又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杂毛老道乾坤子,问道。

    “嗯...”,乾坤子皱着眉思考犹豫一下,道:“要不贫道也帮着你去夺图,找到宝藏后我们二一添作五...不满意?四六开...要不三七也行....”

    “.............”

    三月一日前正式结束《隋主沉浮》第一卷之《江湖浮萍》,第二卷《谁与争锋》将在三月一日上架,希望大家到时继续支持。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英雄擂(二十四)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英雄擂(二十四)

    “你的意思是说,九月初九英雄擂,沈法兴会亲自押运羊皮图?”

    明月夜,乾坤子师徒、云中子还有江家父女在那里商量着如何才能做好螳螂背后那只小黄雀,然而在这武康城内想要做黄雀的却不只这一伙人,就在距离翠微亭不远的醉仙楼上,也有两人在密议着九月初九之事。

    说话者是一个十六七岁的英俊少年,白衣白裤,白袍白靴,迎风而立,说不尽的潇洒帅气。

    一个富商模样的瘦男人躬身站在少年身后,恭恭敬敬道:

    “回小主人,不错,沈法兴一定会安排许多人手大张旗鼓的押运‘藏宝图’,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说明羊皮图不在大队人马中,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而以老奴对沈法兴此人的了解,他八成会将藏宝图贴身携带,当然,随行的护卫一定也不少,不过他身为沈家之主,出门时无论带多少护卫在身边,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嗯... 你安排一下,让我扮作一个小厮,到时由你试探羊皮图是否真的在沈法兴身上,然后...”,英俊少年闻言略微沉思一会儿,然后道:

    “到时候,由本公子亲自动手!”

    “老奴明白了...”

    ........................

    城南民宅区中,一个魁梧的身影鬼鬼祟祟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门前,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无人跟踪,然后在门上一顿一停的敲了六下。门板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冲那魁梧的身影微一颔首,将他让入宅内。

    民宅内还有七八个人,他们一见进来这个魁梧男子,纷纷起立致敬,男子挥手让众人坐下,然后招过一胖一瘦两个年轻人,问道:

    “君集,伯超,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回张爷,”,身材略微削瘦的年轻人施礼回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算上属下和伯超兄弟,我们潜入武康城的弟兄一共有一百七十八人,个个都是身手敏捷之辈,只待张爷要的东西从沈家出来,我们便可以动手了。”

    “嗯,很好!”,魁梧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你们做的不错,九月初九是第一天比擂,沈法兴不会带东西出来,初十和十一你们做好准备,埋伏在沈家通往英雄擂的必经之路上,在沈家援兵到来之前务必速战速决。”

    “君集明白!”

    “齐鲁之地这些年天灾不断,昏君却执意要对北边用兵,扶风的弥勒之乱只是天下大乱的序幕,我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快来了...”,魁梧男子背手而立,幽幽道:“男儿在世,岂能碌碌无闻一生,我张仲坚死则死尔,亦要留名千古!”

    “属下侯君集!愿鞍前马后,誓死追随张爷!”

    “属下王伯超!愿赴汤蹈火,誓死追随张爷!”

    ........

    屋内众人一个个宣誓道,张仲坚心情很亢奋,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但他始终坚信一点,那就是——未来,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张仲坚,侯君集,王伯超,原本不应该走到一起的人却聚到了一起,数年前一声惊雷所引发的蝴蝶效应已经展开,不仅是张仲坚自己,罗士信现在也已经无法再预测得出风尘三侠的未来。

    寰宇逆转,天机变!历史,正在变轨......

    ..............................

    城南鹏鸟阁。

    夜深人静,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只有一间房还亮着灯光,房内正有两人压低声音说着话。

    林月娘躺在卧榻之上,面色苍白,榻旁守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双目红肿,显然是刚刚痛哭过一场。

    “娘,别报仇了,我们走吧...”,少年抽泣着道。

    “逆子!”,林月娘闻言怒斥道:

    “父兄之仇岂可轻言不报!想你爹你哥都是何等的英雄好汉,虽身死而不屈,你怎么会如此的懦弱畏死!”

    向思问闻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据理力争道:“娘,您自小看着孩儿长大,孩儿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您老糊涂啊!那江家人都是毒蛇,这朱家兄弟又何尝不是虎豹豺狼呢!将来就算我们借助迦罗楼教之力杀光了江家人,报了仇,朱粲难道就会放过我们吗?那厮显然是想利用我们母子做他的傀儡,好篡夺我们弥勒教的基业啊!”

    “唉,你说这些为娘又何尝不知呢...”,林月娘苦苦一叹,道:

    “想当初他朱粲不过是一个地痞小厮,凭着自己心狠手辣跟北齐那些余党混到了一起去,那次他被仇家围杀,碰巧被我遇到救下,我看他算个可造之材,对我也很恭顺,就收他为徒,不仅传他功夫,还教了他一些弥勒教骗人障眼的法术。凭着我教的东西,他在北齐乱党中平步青云,后来还背叛了主子,自立门户。唉,当时我就应该看出他朱粲就是条喂不饱的狼崽子,可怎么就被他蒙骗了呢...咳咳...”

    “娘,您怎么样了....”

    林月娘说着一阵剧咳,然后喘息良久,接着道:

    “朱粲自从他知道你的身份后,就打起了坏主意,可凭他手里那点儿实力如何能撼动我弥勒教百年基业!他监视着你不放,为娘当然知道他没安好心,于是给你爹爹写信,就是想帮你脱离朱粲那狼崽子的控制,结果没想到却因此害了你爹爹...为娘急于给你爹报仇,可是手中毫无实力,于是就想利用朱粲对我弥勒教的野心,帮我们母子报仇,待事成之后,我们再想办法遁逃,可没想到...唉,都怪为娘报仇心切,连累了我儿啊!”

    看到自己娘亲自责的样子,向思问心中很是不忍,急忙安抚道:

    “娘,别多想了,一得必有一失,即便以后被朱粲当作傀儡,但至少爹的大仇得报...”

    “哼哼哼...”,林月娘闻言一阵苦笑,道:“儿呀,为娘落入江家父女手里后还能活着见到你,你不感觉奇怪吗?”

    “娘的意思是...”

    “傻孩子,江家父女怕是已经识破了朱粲的真面目了!”

    “啊!”,向思问闻言大吃一惊,问道:

    “那娘亲为什么不告诉朱粲呢?让他也好有个准备啊!”

    林月娘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吃力的抬起右手抚了抚向思问鬓角垂下的头发,目中含泪道:

    “娘这全是为了你啊!以江家父女狡诈狠毒的个性,既然这么做了,定然还有后手儿,就算为娘提醒朱粲那厮注意,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朱家兄弟逃过江家父女为他们设下的圈套,要想杀死江家人已经根本不可能了。为娘现在身负重伤,朱粲对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忌惮于我,到时候孩儿你岂不是要成了朱粲手中任意摆弄的人偶!”

    “那我们赶快逃吧...”

    “不可能的,我们娘俩儿根本不可能一起逃走...”,林月娘抚摸着向思问的脸颊,无奈道:

    “儿啊,你自己逃吧,明日你假托替为娘买药,到城西后搭船渡湖,一旦上了太湖,迦罗楼教的人就算发现了想追你,也无法判别你往哪个方向逃了,现今朱粲还不知道自己的诡计已经被老贼江文定识穿,而且为娘还在鹏鸟阁中,所以朱粲对这样的托辞一定不疑有他...”

    “孩儿不走,要走一起...”

    “男儿大丈夫,岂可如此婆婆妈妈!你先听为娘把话说完,”,林月娘抬手捂住向思问的嘴,语调强硬道:

    “儿呀,有些道理为娘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你不走,我们娘俩儿也都好不了,走一个,至少还留下一个报仇的希望!你还有大仇未报,不仅是你爹的,还有为娘的,记住,打伤为娘、害得我们母子落到如此田地的人,是妖女江洛琪身边的黑脸儿小子...况且,你走了,如果他朱粲还想着算计我们弥勒教,他也不会把为娘怎么样的...”

    经过林月娘一通软硬兼施,向思问终于不再坚持,哭泣着道:

    “呜呜...孩儿明白了...娘亲你一定要活下去,等着孩儿来接您...”

    “嗯,娘等着儿回来接娘...”林月娘欣慰一笑,然后吃力的从怀间摸出一个金灿灿的物件交给向思问,道:

    “这块是你爹的传家之物,由两块金牌所制,另一块应该在你哥向海明手中。这两块金牌合到一起,能组成一个‘向’字,这金牌你拿着,有了它,你便可以重新收拢你爹失散的那些手下,到时候重整旗鼓,让江家人血债血偿!”

    .......................

    第二天,向思问按着林月娘的意思,果然成功逃离了武康这个是非之地,朱粲发现后虽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迦罗楼教的主要精力还放在不日就要开比的英雄擂上,无奈之下,朱粲只得加派人手看着林月娘,免得这婆娘也不见了踪影。

    看似盟友不一定是盟友,看似敌人也不一定是敌人,剩下几日,武康城中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准备,一伙伙都自信做了那只黄雀,然而究竟谁是黄雀谁是螳螂,恐怕连老天都不知晓...

    很快,终于到了九月初九这一日,武康城表面上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然而酝酿在人心之中的暴风骤雨,却正悄悄的袭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英雄擂(二十五)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英雄擂(二十五)

    九月初九,武康城人潮涌动,几乎半个城的人都涌向城西太湖边,都想去看看湖州最大的宗族世家与江南最大的邪教黑帮之间的比斗,弄出这么大的场面,官府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们并不想插手这两家的恩怨,因为单凭湖州官军之力,没办法同时弹压这两伙人,所以只要没人聚众造反,官府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英雄擂的规则是擂比三日,每日以日落为限,日落时哪一方的人还站在擂台上,哪一方便是当日的赢家,所以沈家人和迦罗楼教都没有太早去到醉仙楼,大约在晌午时分,两伙人才算到齐。

    擂台就是搭在太湖里的一座宽敞的木台,离岸边很近,用许多小舟架上木板作为浮桥,连通醉仙楼和擂台。醉仙楼就是最好的观看席,不过都被比擂的两伙人给占了,其他人想看只能在外面,有钱人会包下附近的花船,而普通百姓就只有站在岸边上看的份儿了。

    沈家和迦罗楼教两方重要的人物都聚在醉仙楼三层的天字房和地字房,不过此时“天”字和“地”字的房号都已经撤下去了,有了那夜的争端,醉仙楼的胖管事也多了心眼儿,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伯父,逸仁兄,我看那迦罗楼教也没胆量率先挑战,不如让小侄去叫上一阵,博个开门红。”

    朱粲方面并不急于派人上擂叫阵,事实上所谓英雄擂此刻已经失去了比下去的意义,因为结果早已注定,除了沈逸仁和他那些朋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结局是怎样的,还有热情的也只剩下沈逸仁一伙人,说话的就是沈逸仁的朋友,镇远镖局少东家陆文斌。

    “也好,那老夫便在此为贤侄观阵助威!”,沈法兴微微一笑,道。

    陆文斌下了楼上擂叫阵,朱粲方面随随便便派出一个人,两人斗了几个回合,陆文斌一脚将对方踹下湖去,朱粲再派别人上来,放倒陆文斌,沈家也再上其他人...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最后,南宫烈老头子放倒了数个迦罗楼教的“高手”,在英雄擂上站住了脚。沈逸仁一伙斗志昂扬,但沈逸月这边的人却始终按兵不动,事实上,弥勒教方面也没上什么真正的高手,这两伙人似乎都很沉得住气。眼看天色不早,江文定冲欧阳无名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结束今天这场无意义的比试。

    欧阳无名会意,一撩袍角,下楼上擂,俩老头互相报过姓名便斗在一处。南宫烈那一夜虽然栽在乾坤子手里,但其实老头子本领并不差,之前能击败好几个彪形壮汉就很说明问题,不过俗话说得好,人老不讲筋骨未能,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连战数轮,额角已经见了汗了,再加上欧阳无名也是弥勒教中数得上的好手,所以两人战了不到十合,南宫烈就有些撑不住了,一个不留神,被欧阳无名一脚绊倒在擂台之上。

    南宫烈本想在英雄擂生逞把英雄,也好找回那晚丢去的面子,可不想还是没能坚持住,老爷子脸上无光,下了擂台后也没回醉仙楼,一甩袖子直接去也。

    沈逸仁有些为难了,自己这边人虽不少,但能称得上高手的人并不多,南宫烈算一个,老头子现在羞愤而走,手里的筹码就只剩下虬髯客张仲坚了,如果他也栽在擂台上,那事儿就不好办了。

    “士信啊,你不是跟擂台上的人交过手吗,那你去跟他过几招吧。”

    沈逸仁正在踌躇是否应该让张仲坚上擂,老道乾坤子这边发话道,罗士信应了声“是”,转身下楼上擂。

    “欧阳老先生,咱们演戏得演全套的,省的漏了马脚,您说是不是?”,太湖之畔人声嘈杂,擂台距离醉仙楼也有些距离,上台后罗士信冲欧阳无名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道。

    欧阳无名闻言会心一笑,道:“老朽明白,动手咱们就来真的,小兄弟只要给老朽留口气儿就行。”

    “言重了!”

    玩笑归玩笑,比试起来两人确是动了真功夫,这样做也是为了稳妥起见,

    因为在观阵的人中,可不全都是像沈逸孝这样的外行。

    罗士信和欧阳无名在天龙山石窟中曾经交过手,相互间的底细都很清楚,所以即便欧阳老头子拿出了真本领,在罗士信面前也没能走过十招就败下阵来。欧阳无名之后,朱粲这边就再也没派什么像样的人物上台,于是乎,罗士信几乎毫不费力的就拿下了第一天的比试。

    ........................

    九月初九夜,沈府东院。

    “儿呀,今儿沈逸月那小孽种的人夺了头筹,这事情可如何是好啊?”

    说话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雍容华贵,此人正是沈逸仁沈逸孝兄弟俩的亲娘,沈法兴的正室——殷月娥。此刻殷月娥却是一脸的焦急之色,她心里清楚沈法兴对赵灵儿一房有多偏爱,原本也没想过沈逸月真能请来什么高手,所以一听到第一日英雄擂的结果,当即就有些慌了神儿。

    “老二,你别在那傻坐着了,快帮你哥想想办法,要是这沈家的家业真落到那俩小崽子手里,你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沈逸仁作为沈家的长子,不仅是沈家法理上的继承人,也是殷月娥未来的倚靠,所以这个当娘的自小就比较喜爱长子,而对次子沈逸孝却要差上许多,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客气”。

    “唉!这事儿不好办啊!”,房中只有这娘儿仨,沈逸孝一直苦着脸陪坐在旁边,闻言重重一叹,“忧虑”道:

    “乾坤子师徒的本领当初我和大哥都是亲眼见过的,要想在擂台上夺下这家主的继承权...难啊!”

    “难道沈家偌大个家业真的就这么轻易让给那对儿小孽种了吗!”

    沈逸仁眉头紧锁,沈逸孝的话他又何尝不知,原本还希望能凭着南宫烈、张仲坚等人可以在擂台上站住脚,不给乾坤子师徒上台的机会,可第一日南宫烈就败北羞走,晚上张仲坚托辞家中有事,也跑了。自己的本事比那陆文斌也好不了多少,现在沈逸仁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沈逸孝诡异的看了看沈逸仁,幽幽道:“只是不知道大哥敢不敢去做了?”

    ..........................

    九月初十,天空依然晴朗无云。

    今天沈家和迦罗楼教两边都来得比昨天要早了一些,因为按照当初两方定好的协议,英雄擂第二日可能会决出赢家,所以两边都得将各自的羊皮图带来。沈法兴和朱粲都先到了醉仙楼,而他们的“羊皮图”会在随后被送来,这个很好理解,因为他们都知道,打这地图主意的人不在少数,人图同行的话,遇到意外时有危险的可就不只这半张图了,如果把小命搭上,那就太不值了,毕竟谁也不是指着一个没影的宝藏吃饭。

    “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沈法兴等人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家丁慌慌张张跑来报信:“老爷,我们押东西的人马,被劫了!”

    “什么!”,沈法兴闻言拍案而起,抓着家丁的衣领喝问道:

    “什么人劫的?!在哪?!”

    “就在半道儿上,突然杀出百十多号悍徒,他们都穿着百姓的衣裳,身手敏捷,其中有两个尤为厉害,小的也不知道是他们是何来路,...”

    “四百人被一百人劫了!你们这帮废物!”

    沈法兴除了赏给这家丁一个嘴巴,却也不可奈何了,在场之人都为这突来的变故大吃一惊,包括罗士信等人,千算万算没算到中间会出了这么一个岔子,饵丢了,还靠什么钓鱼呢。

    “沈兄,此事定然是朱粲那帮人做的,我们去找他们理论...”

    “不用你们找,朱某人来了!”

    自英雄擂开比,醉仙楼的东家上官文彦就一直以沈法兴朋友的身份和众人在一起,沈家人还未说话,上官文彦倒第一个跳出来嚷嚷道,可他话刚说了一半儿,朱粲就领着一群人出现在门口。朱粲在武康城中也布下了不少的眼线,侯君集和王伯超等人那边动手不久,就有人把这个消息报知给了朱粲,而且即使无人来报,隔壁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边也不可能不知道。朱粲主要的目的就是沈法兴手里那半张北齐藏宝图,如果图真的丢了,那无论是之前与沈逸孝的协议,还是现今这英雄擂,就都算白折腾了。

    朱粲走到上官文彦跟前,冲他冷冷一笑,讥讽道:

    “文彦兄,你怎么说也武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可要有根据。哼,我的人都被你们盯得死死的,你倒说说我能如何下得了手?!”

    言罢朱粲又来到沈法兴面前,冲他拱了拱手,语意不善道:

    “沈员外,这话是怎么说的,不会是你故意玩儿了这么一出儿,来戏弄我朱某人吧!”

    “此事不论何人所为,老夫一定会把他挖出来,叫他好看!”,沈法兴阴着脸环视一周,扔了一句狠话,然后回头瞥了朱粲一眼,冷冷道:

    “老夫的地图不是轻易就能被人拿走的,那些贼人夺去的不过是一张假图,你就放心吧,如果你能赢下这擂台,老夫自然会按照约定把地图给你就是!”

    “哦?!”,朱粲闻言双眼一亮,无赖道:“口说无凭,拿出来看看!”

    沈法兴闻言不屑一顾道:

    “我沈法兴一言九鼎,你如果不信,自可带人离去,我没二话!送客!”

    “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朱某人就奉陪到底!”

    .........................

    张仲坚走后,沈逸仁身边就再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了,于是乾坤子的徒弟便唱了主角,二狗子一人站住擂台,就再没人能撼动。

    “茶没了...来人,上茶!”

    上官文彦见众人的茶杯都见了底,向外面招呼一声,不多时,胖管事带了几个端茶小厮进来。

    “啊,你怎么搞的?!”

    “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其中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厮年纪不大,看起来他应该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神情紧张,端托盘的手也有些颤抖,倒茶时竟然将茶水洒在了沈法兴的身上,惊慌之下,不停的用自己的衣袖为一脸怒相的沈法兴擦拭,结果反而越擦越脏。

    啪——

    “你个没用的东西!”,上官文彦过来抬手就给了这小厮一巴掌,恶狠狠申斥一句,然后招过胖管事,质问的:

    “这东西是哪来的,怎的这般废物?”

    “回东家,这小厮是新招来的,最近店里实在太忙,人手不够...”

    “混账,招人也不看这点儿!打一顿,赶出去!”,说完,上官文彦也不理会不住求饶的的小厮,冲沈法兴抱了抱拳,满脸歉意道:

    “沈兄,着实对不住了,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沈法兴大度一笑,道:“没什么,换一件就是了。”

    “正好我这客房中都备有新的衣裳,你去换了吧...来人,为沈老爷引路!”

    .......................

    不多时,当沈法兴再回来时,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一件新的,但脸色却阴沉了许多。沈法兴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径直来到韩若冰跟前,与她低语两句,云中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叫过乾坤子和罗士信两人,四人一起出了房间。

    “仙姑,出了什么事?”,见沈法兴和韩若冰脸色都是不善,罗士信猜也猜得出肯定是又出了什么变故,故而如此问道。

    云中子看了看一脸阴霾的沈法兴,道:“你说罢。”

    “哎,事情不好办了...”,沈法兴重重一叹,道:“羊皮图,丢了!”

    第一卷马上结束,第二卷将会在文学网正式上架,小渔盼望一直以来都支持《隋主沉浮》的读者能够去文学网继续给予小弟支持,小渔不胜感激!

    故事已经开始,故事还远没有结束,小渔在大家的支持下写到了今天,小渔希望在本书完成的时候,大家依然陪伴在小渔的身边。

    第一百五十章 英雄擂(二十六)

    第一百五十章 英雄擂(二十六)

    “图丢了?刚才朱粲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没丢吗?”

    “道长,您有所不知,先前被贼人所劫的地图确实是假的,真地图则被沈某人藏于自己身上,可是刚刚换衣服之时却发现,那地图...那地图不见了啊!”,沈法兴一摊手,阴着脸道。

    “沈员外,你确定羊皮图果真放于身上?”,罗士信略一沉吟,问道。

    “千真万确!”

    “这样的话,那问题定然出在刚刚给员外上茶的小厮身上!”,罗士信断言道。

    “唉!不错,老夫寻思半天,也是这个看法。老夫本想马上就撒出人手去擒那小厮,可是又怕惊了朱粲。”,沈法兴无奈一叹,道。

    “恕晚辈多嘴,此事切不可这样做,”,罗士信急忙插言道:

    “事有轻重缓急,沈员外,对付朱粲和解决您的家事,这才是当前第一要务,为了半张传说中的藏宝图而耽误了正事儿,不值啊!”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英雄擂前夜,那沈法兴就算把整个武康城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找到丢失的地图。但现在沈法兴的心思却不在这半张地图上了,因为就在英雄擂前夜,眼前这三位“高手”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好像小偷一样潜到他的房间里,讲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故事。沈法兴当然不愿意相信自己俩儿子会做出那样天地不容的逆事,但愿不愿意相信是一码事儿,敢不敢冒险却是另一码事儿,所以沈法兴决定与这些人合作演一出戏,至于戏的结局如果真的出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那时他该如何去做,沈法兴脑中现在也是一片空白。

    沈法兴赞赏的看了罗士信一眼,道:

    “小英雄的话说到老夫心坎上了,现在什么宝藏不宝藏的对老夫来说倒是无所谓,可是这地图丢了,我们还拿什么来钓朱粲呢...还有,偷图的人会不会是朱粲派来的?”

    “不要紧,只要我们不声张就暂且没事,至于那偷图之人...” ,罗士信沉吟片刻,道:“沈员外,您马上派可靠之人暗中出去追查...还有,这醉仙楼的东家上官文彦,恐怕也有问题!”

    “可靠之人...”,沈法兴闻言苦苦一笑,道:

    “连自己的儿子和十几年的老朋友都有问题,还有什么人是可靠的呢?”

    .....................

    日暮西山,英雄擂终于以一种毫无**的方式结束了,乾坤子的大徒弟最终成了英雄擂上的英雄。

    按照约定,英雄擂分出胜负之后,输的一方应该立即将手中半张羊皮图交出,朱粲交了,不过却是半张假图。这样的结果早在众人预料之中,沈法兴也不为这事与他纠缠,随手将假图丢到一旁,指了指一脸无赖相的朱粲,冷冷道:

    “从此湖州境内我再也不想听到‘朱粲’和‘迦罗楼教’这两个词!滚!”

    “沈员外,朱某人言而有信,地图给你了,至于我的人,明日自会全部撤出武康,告辞!”

    ..........................

    当晚,沈府中张灯结彩,大摆筵宴,包括沈家的宗族长老,武康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被请来了,酒席足足摆了有近百桌之多。事实上,沈家作为湖州一带的望族,武康城中一半儿以上的行业都与沈家的产业有关,人们也都习惯了沈家“作威作福”的存在,而朱粲和迦罗楼教作为外来势力,无可避免的会被当地人排斥。所以沈家赶走迦罗楼教这事,基本上算作众望所归。

    乾坤子师徒对英雄擂的贡献最大,自然被请到了主席就座,无良老道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接受众人的敬酒,四个徒弟陪坐在一旁,云中子师徒却不在( 隋主沉浮 http://www.xlawen.org/kan/34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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