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阿姐还真紧张呢。
等到自己再去看媚时，小姑娘已经服了药，脸色平静了许多。
“那个，阿姐……媚时是不是身体有些不好。”
沈星河和媚时相依为命许久，心知小姑娘的身体，不至于迁怒到方芊芊，但是心里还有着淡淡的不开心，语调及其平缓的道“嗯，没事了，不要担心。”
芊芊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小姑娘是跟自己出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况且小姑娘平时对自己不错，想帮她一下，便问道“阿姐，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星河摇摇头，示意她自己可以搞定。
“对了，阿姐？你是叫霏霏么？”
原本忧愁的沈星河心情突然就明朗了许多，他饶有兴趣的挑着眉毛看她“你想起来了？”
先前芊芊怕自家阿姐只是自己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伤心，根本就没问过她叫什么，沈星河也懒得编，万一她又一天想起来了和自己说的对不上号怎么办？这不，马上就想起来了。
芊芊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撞到了头，好像能想起来一点点。”
“哦……这样啊”沈星河尾音拖得长长的“你猜对了，我们芊芊又好了一点了呢？”
原本有些开心的方芊芊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她怎么感觉她们两根本就不像姐妹呢。
那药也真神奇，媚时吃了没多久就恢复正常了，只是还有一点点虚弱，媚时今年十四岁，因为身体的缘故，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些让人担心，芊芊建议她改个名字，现在这个太大，感觉有些压不住，老人们都说贱名好养活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小小的姑娘叫什么媚时，媚世？有些压不住的感觉，对这自家阿姐说了。沈星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能让媚时好一点就好一点吧，总归没有坏处的。
于是三人探讨了一番，实在觉得那什么狗剩啊二蛋啊叫不出口，干脆直接就叫了丫头，然后就这么叫着叫着奇迹的真的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那么一点点也是丫头自己说的，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芊芊总觉得自家阿姐和丫头的感情不一般，虽然她说丫头是她在街上捡的，可是完全比自己还亲啊，于是，她大胆的假设了一番，自己和阿姐是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丫头才是她的亲妹妹，以为自己娘亲抢了她娘亲的宠爱，所以……想着想着，自己都晕了，最后决定，反正是阿姐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近些日子，阿姐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会督促自己练功，自己用轻功的时候果然熟练了很多，不过也没敢太过放肆生怕再撞到树上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只是一旁的沈星河暗自心惊，自己这个捡来的妹妹轻功比自己只强不弱啊，要不是脑子受了伤……啧啧，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在的时候可以照顾好小丫头。
方芊芊在林子里溜达，沈星河从天而降“芊芊，武功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找不到以前的感觉，轻功还不错。”
沈星河揪着一缕小辫子，揉搓了几下，看的芊芊是莫名其妙。然后道“那好，收拾东西，我们走！”
第六章 重操旧业
“走？”芊芊一脸疑惑。
“是啊，妹妹你不是以为我们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吧。”
“哦，倒也是。那我们回家么？”
沈星河柔柔的嗤笑一声“我们，当然是去为生计奔波了？”
“我们……没钱么？”
“当然，你在这段生病的时间里已经把我们所有的积蓄都花完了。”
“是我么？”方芊芊一脸不可置信的伸手指着自己，她明明觉得是丫头吃的药要比自己多很多好么。
“当然是你了。”沈星河转了转身子“看着我的眼睛。”
方芊芊茫然的抬起头来。
“我是你的姐姐，我会骗你么？”
虽然知道应该不会骗自己，可是一般人家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哥哥姐姐不都是想尽办法瞒着弟弟妹妹么？怎么还有这么主动的？
开玩笑，要是真如她想的那般，沈星河费尽功夫骗她干嘛，还不是为了找苦力。
“好吧，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可是，阿姐。”
“嗯？”
“我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我们……”方芊芊正等着自家阿姐的回答，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不同寻常的声音发出，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右脚掂地，飞快的旋转开来，刚一落地，就听的笃笃两声，两枚乌黑乌黑的飞镖落在了刚才自己身后那棵大树上，心中大惊，目光急忙掠向自家阿姐的方向，还好没什么大事。
芊芊气沉丹田，大声呼喊“来者何人？”林子里簌簌的落下些枯萎的叶子，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及其默契的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两人差不多同时回到住所，丫头还在篱笆那里坐着晒太阳，似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沈星河的眼里闪过一抹惊疑，一把推开藏着丹药的屋子。
方芊芊一眼就看见了之前她想取的那瓶药和附近的几瓶药都不见了。
那人大动干戈来就为了丫头的几瓶药？实在不同寻常。
沈星河却不再多说什么。嘱咐丫头收拾行囊，又自己去屋后解开了梅花鹿的绳子，低头不知道耳语了些什么，小鹿自己就跑远了。
芊芊和丫头先行，沈星河押后处理尾事，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先前还有着温馨回忆的地方浓烟滚滚，沈星河一把烧了她们的家。
方芊芊心里各种触动，她觉得自己阿姐真是很不同寻常，做事竟然这般不留后路，不过也很周到不是？这样闯江湖，活的机会才会大一些的。
很快沈星河就赶了上来，没几句就说的小丫头眉开眼笑，忘记了先前的忧愁。
方芊芊始终觉得名义上霏霏是自己姐姐，但是自己却始终在她们两个人的世界之外，自己究竟是遗忘了什么？她有些懊恼，有时候越是想知道的东西越是深深的藏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但是不经意间却能露出端倪。
沈星河原本就是在跟方芊芊说要离开此地，理由并不是因为什么为了生计，只不过自己觉察到最近周围有些异动，心想如果他们不是饭桶的话也该追来了。而一方面自己也却是想利用方芊芊便以此做了借口，只是没有写想到，他们来的那么快，该死的，拿走了媚时的药。呸，丫头的药，真是让人头疼。看来就是不想做也得做了。
三人顾着丫头的脚程，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小镇，规模不是太大，只有两三家客栈的样子，三人就近选了一家客栈，其它两人觉得没什么，方芊芊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冷风吹的她心神不宁的。
方芊芊一间，阿姐和丫头一间，听到阿姐这么安排，她撇了撇嘴，还真是有猫腻，谁家姐姐和丫鬟一起睡啊。
她双手抱着后脑左腿别着右腿仰躺在铺上，眼神顺着窗户看向星空，夏日的夜里总还是有些虫鸣，各有唱和。那些闪耀的星星，哪颗才是自己呢？一直以来安于现状的她突如其来的有些孤独，阿姐真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么？她觉得自己像个游魂活在这世上，没有根，也没有魂。这个世上会不会曾经有个人，想阿姐对丫头一样好呢？
她虽然忘记了前事，但是她并没有变成傻子，阿姐对丫头的好，超过自己很多倍，自己不会也没有道理要去争那个小丫头的宠，可是自己怎么就能忘了自己是谁呢？原本不该这样的。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看吧，自己还是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慢慢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起来自己功夫也不差，足够自保的，而丫头看起来那么弱小，也许阿姐只是担心她呢？一定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她太弱小了。
她闭上眼睛，却总也睡不着觉，她原本就是贼啊，贼都是在夜里开始兴奋的，如果她换了环境还能睡的好，那么她又有什么样的资本称霸一界呢？
可是她现在一切都忘记了，所以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些烦躁，她觉得现在自己不应该躺在这里的，也许自己该出去走走？
门外倏的闪过几声脚步声，她倒是没有好奇自己听力如此好的原因，似乎一切都是应该的，“是谁在这夜里鬼鬼祟祟的？”她想“我应该要去看看，万一是坏人呢？对，万一是坏人呢？自己可以去制止他！”
原本就没有脱衣服，她直接蹬上靴子从窗户一跃而出，翻腾几下稳稳落了地。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什么变化，比那个夜里行事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然后在空墙上接力直接跃上了屋顶，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她屏住呼吸，终于发现了异常。轻提丹田，双脚离地寸许高，直到降落的的瓦片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熟练的推开半片瓦，似是做惯了这类事情，手法异常的纯属，准备好了之后开始观察屋中的情况。
一个黑衣人，想来就是刚才自己听到脚步声那个人，而另一个，则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楚面容。
只听得地下传来熟悉异常的一句话“爬寻还是偷党？”
－－－－－－题外话－－－－－－
如果红颜剑是暗黑版小红豆写的，飞天爪一定是二缺版小红豆写的。
今天看见美工大大传的封面，总感觉莫名的喜感，不论如何，还是真心的谢谢美工大大。
第七章 可以骗鬼
“越祸？杀人？”
他们想杀谁？芊芊脑子一瞬间有些卡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那句话的意思的，但是眼下这店里好像也没住什么人啊？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和先前在林子里放暗箭的是一道人？对了，那人一击不中回去然后回去偷了丫头的药？这是什么路数？
只是当下，自己要去提醒阿姐么？还是要在这看看具体情况，以防不测？她皱了皱眉毛，想着以前的自己肯定没有现在这么优柔寡断，要是知道以前自己什么样就好了。
那个背着光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方芊芊奇迹的发现这手势她居然也认识。那意思是斩草除根……她这才明了自己撞见了人家密谋的场景，许是天生骨子里的血性，许是初出江湖的牛犊，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将瓦片缓缓的推移回去后她悄悄的原路返回，然后跃入了隔壁的窗户，就地滚了两圈后拱着身子站了起来，却见丫头一日靠着墙根躺在床上，丫头睡相倒是不错，被角没有一丝的凌乱，躺下什么模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模样，可是，阿姐呢？大半夜的上哪里去了。
现在有人心怀不轨，阿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原地转了个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猛地一抬头，撞入了一双亮晶晶的眼里。她吓的倒退两步，然后发现，梁上那不是自己要找的阿姐却又是谁？
芊芊刚要张嘴，却见阿姐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丫头在睡觉，不要吵到她，方芊芊挑了挑眉，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方芊芊的屋子。
芊芊有些汗颜，一晚上尽走窗子了，可是她看着阿姐，却十分的好奇，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在屋顶上？难道听到了自己的动静？直觉的不太可能。
沈星河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道“我觉得这家店不对劲，我们早做防备。”
方芊芊点点头“有个黑衣人似乎在东角那间屋子密谋些什么。”
沈星河看向方芊芊。
方芊芊有些羞赧“换了地方晚上有点睡不着。”
沈星河点点头“这事不急，我们自己多加小心就好，可是丫头的药被盗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方芊芊一直好奇阿姐对媚时这么上心，怎么可能只是阿姐捡来的丫头，趁着她说出了口还是问了出来，虽然之前心里有诸多猜测，毕竟出来行走江湖，不可能在身边放个不知底细的人的。
沈星河不愿多说，毕业他和方芊芊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虽然自己救了她，但是现在这个世道，见利忘义的人多的是，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怀疑自己了。
“丫头不是坏人，只是命不大好，你放心。”
一看阿姐又恢复到这个冷冰冰的样子，方芊芊知趣的不再多问，她就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能够一会那么单纯忧郁，一会这么冷若冰霜的。
“那药很难配么？”
沈星河苦笑一声“确实不怎么容易。”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需要钱。”沈星河看着方芊芊“很多很多的钱。”
“哦，好啊。我们去哪里赚？”
“你说呢？”沈星河眨了下眼。
“打鹧鸪？”
“呦，你还知道打鹧鸪？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星河是真的对方芊芊刮目相看了，一个失忆的人都还能记得这种词，那她以前一定是个人才。
不知怎的，听到这方芊芊却突然放下心来，觉得做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抢劫？听起来蛮有趣的。遇见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让他相信你，听你的每一句话，视你为他这一生中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然后骗走他的钱财，夺走他的信仰，让他爱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记你一辈子。
这才是大盗的人生啊。
“阿姐，你有什么打算？”有了这样的开头以后，方芊芊觉得浑身的约束统统都消失了，之前她还有些害怕阿姐是正人君子来着，现在看来，果然是一家子的，虽然缘由有待商榷，但是过程是一致的。
又等了半宿，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没有迷烟也没有毒气，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真是疑心病作祟，看谁都像是要对付自己的人。
然后，沈星河继续去睡他的房梁，方芊芊继续去看她的星星。
然后，不知不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沈星河来敲方芊芊的门说要带她去挑兵器，女孩子家家的行走江湖每个趁手的兵器怎么能行。
方芊芊问自家阿姐“阿姐，我之前用的什么兵器啊？”
沈星河“应该是剑吧。”
方芊芊扶额“应该？”
“嗯，是剑。”
然后三人在店里挑啊挑。
这个太轻，不行。
这个太短，不行。
哦，那个啊，太华丽了不符合低调的作风。
咦这个看起来不错，可是感觉怎么好糟糕啊。
挑了一圈，老板都介绍的口干舌燥了，方芊芊还没有找到趁手的剑。
“阿姐，你确实我以前是用剑的？”
“也许是刀？”
“也许？”
“我们先看看去。”
这个太丑，这个太重，这个不够锋利。老板都快疯了，就算你不要也不要说的这么大声啊，店里还有客人的好么？
“阿姐，我用的是刀？”
“也是是枪？”
“……”
“算了算了，我还是随便看看吧。”
然后又是一圈的溜达。
最后，两人还是挑了一把看起来差不多的剑回了家，芊芊诽腹早知道阿姐是骗人的就不会这么开心的挑兵器了，原本以为会想起来点什么的。
你要是不知道就直说嘛！方芊芊含着浓浓的怨气看着沈星河。沈星河倒是一脸无辜，只有媚时好言好语的劝着说是姐妹俩好久没见了，她不太记得芊芊用的什么兵器了。
这话骗鬼可以，骗她？
真是有够可以的。
可是，剑是买了，最后还是给了媚时防身。为什么？因为方芊芊拿在手里根本不会使任何剑法。原本以为不说像轻功般行云流水吧，几个劈砍此的动作都生疏的像刚拿兵器的小女生。
难道自己只会轻功？
不过轻功这么好就知足吧。
唉……
谁知道呢？
－－－－－－题外话－－－－－－
有看糗百的妹子么。这章原本想写个黑话天王盖地虎，你好大的胆子敢气你祖宗之类之类的…。但考虑到万一有妹子对暗号怎么办，遂作罢。
第八章 小试牛刀
“阿姐，好了么？”
“好了好了。”
方芊芊一抬头看见男装出现的沈星河，惊了一惊“阿姐，你穿男装还挺好看的呢。”
“哈哈，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姐姐，不是么？”
沈星河的有一种雌雄莫辨的魅力，女装蹁跹妩媚，男装则自在风流，看不出来半点破绽。
方芊芊低头笑笑，跟在自家姐姐后头离开了成衣店。
行走江湖，还是男装来的方便，而且又不能都是男装，那样太亲密的话可是会造成不美好的误会的。
于是在阿姐提出了这个想法后自己欣然的实行了，他一大男人总穿着女装像什么样子嘛！虽然没有故意去恶心人，但是……得时不时的回复一下自己原来的样子，要不哪一天真的忘了自己的性别可就悲剧了。
他们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意味着要犯的不是一般大的案子，所以难度系数极高，万一被抓到了，后果不堪设想，好在还有大半个月的准备时间，现在，他们需要互相配合，说是找回当初的默契，事实上他们当初有哪门子的默契，根本就是路人甲乙丙丁，所以也就是要建立默契，务必要做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知道想下手还是想撤，一个表情就能知道事情发展的情况，一个手势就能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在这点上，他们零基础。
不过好在两人比较乐观，决定即日起开始培养，不，是找回。
女人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是她们是女人。
最容易得手的是谁？
是男人，好色的男人。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的时候。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媚时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有多么大的本事。
她和阿姐盯上了镇里一个叫刘虎的人，三十岁左右，相貌，还算端正，时常出入青楼赌馆，算不上十恶不赦，只不过有一次被方芊芊撞见在赌馆输了二十两银子眼却眨都没眨，在这种小地方，二十两银子能让你衣食无忧的活上十年。不论钱是怎么来的，单论这份魄力，就应该值得她注意。
方芊芊当时就有些好奇，拐弯抹角的就问了这人的家境，可是大家伙也不甚明了，只是说这人家里有人在外头做生意。而且在这常常是十赌九输，却没见红过脸，可见家底殷实。但是方芊芊趁夜去摸过底，他家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那种院子，没有发现什么暗室。家里只一个老娘，没有娶妻生子。
这就有些奇怪了，三十岁还没有娶妻生子这让外人知道了得笑话死，他老娘一定着急了很多年了。不过时常出入青楼楚馆的，看来还没有丢掉那方面的兴趣。
是个不错的下手目标。
两人旨在磨练手段，对手不能太穷，不说那点钱他们不看在眼里，而且极有可能会毁了人家的生活。
这人就不错，家里除了老娘没什么人，钱的来路有些不明，不过能赚到大钱的人总归不会太傻。
摸清了他的路数后，两人决定下手。
方芊芊自认为青春可爱，但是远远没到倾国倾城的颜色，至于沈星河，他怎么可能去色诱男人？便以自己有更重要的角色拒绝了。
然后，媚时三下两下的涂抹，方芊芊再看向铜镜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果然，出来混江湖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收拾好的方芊芊，一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实在装不来眼中含泪的娇俏模样，于是套路上尽可能往知书达理的方向靠拢。知书达理嘛，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这点她还是做的来的。
卡好时间，粉墨登场。
刘虎今日心情不错，因为他小赢了一笔，虽然他不缺那点，但是赢钱谁不高兴，大多数人是为了一夜暴富，但是有些人赌钱只是为了开奖那一刻的刺激，很显然，他属于后者。
刚刚踏出赌场门，他的袖子就被人拽住了，一双葱白粉嫩的手首先印入眼帘，然后是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但还算干净，再往上，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难掩秀色，眉眼里带了些焦急和担忧还有丝丝的难堪之色，看样子这小娘子是个身家清白的，只是太过肃静了写，发髻上只有跟木簪，站在这赌馆门口，也不做他想，不外乎自家相公又在里面鬼混。
他倒是饶有耐心的问道“小娘子何事？”
方芊芊有些羞赧的收回手“我来找我家相公，公子你有见过么？”那模样像极了刚刚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之事的小姑娘。
“你家相公什么模样？”
“可否告知你家相公性命，我好进去替你寻找。”
女子犹豫着，刘虎倒是信了半分，这小娘子看来是个估计自家丈夫颜面的“我家相公身着青衣，是个书生。”
“书生？来这赌场作甚？”
不提还好，一提小娘子更加难以启齿了。
刘虎难得的好心情“我替你去看看。”
不等方芊芊说什么感谢的话，扭头就进去了，环视了一圈，实在没有什么书生模样的男子出现，又喊来场子里的人问，都说没见过这人。
出去以后跟那小娘子一说。小娘子立马就要哭了出来，只是可能仗着在外人面前，没有太过失了颜面，只道了声谢，福了一福，就走掉了，才走了两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
在后面看着小娘子离去的刘虎心也跟着晃了一晃，这些年，他什么女人没见过，竟然还有人能让他挂心？
街角的沈星河冲她扎扎眼示意有人跟上来了，转而消失不见。
果然没走几步，便听得刘虎的声音。
“夫人，你找你家相公作甚？我可以帮你去找找。”
方芊芊苦笑了声“相公时运不济，落了榜，几个月来一直茶饭不思的，近来婆婆身子有些不爽，药馆的人有些……”
话说到这种地步，刘虎哪能还不知道，药馆的人不给治病，想来小娘子家里已经没了什么钱财，要不看她皮肤细嫩，不似做过什么重活的样子，可是现在只一根木簪，完全说明了家中的窘况，可见她的书生相公拿尽了家中的钱财挥霍，剩得瘦弱的媳妇和年老的婆婆两个无人照顾。
刘虎推理的大多都对，之前方芊芊两人也是这么安排的，只是突然发现这人好像虽然经常进入赌场青楼，但是言谈中都很正派。
刘虎心中有些小小的羡慕，这女人都到这种境地了竟然不说丈夫一句坏话，还处处维护，他想起来这些年他遇上的那些女子，没什么修养就算了，还贪慕虚荣，惯常逢高踩地……
－－－－－－题外话－－－－－－
上一章的章节序号被鬼吃了，然后被小红豆吐出来了。哈哈哈哈
第九章 被挑衅的万奶奶
想的有些出神，那小娘子已经姗姗离去，这回刘虎倒是没有在吱声。
只是再两天去赌馆倒是勤快了许多，他想知道那小娘子找到她相公了么？想知道那小娘子的相公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容易动情动心的人，他有着自己的道理，一次可能是巧合，如果两次三次让自己遇上那小娘子，应该不仅仅就是巧合的问题了，那叫做命运。
且说另一头，方芊芊确定了没有人跟着自己后转道回了客栈，一进门就被沈星河拉到了一边，眼里都是些赞赏的意味，没想到演戏很不错嘛，不去骗人可惜了。
媚时还是那副平常的样子，但是眉眼里也多了几分笑意，公子高兴她就高兴，不管是因为什么。
方芊芊第一次理解了媚时的含义，这手本领，真的可是魅惑世人。遇上风尘里摸爬打滚的可做相夫教子一心柴米油盐的贤妻，遇上雄心壮志马踏江湖的可做依人小鸟嬉笑怒骂。没有不想要的，只有不想做的。
那么第一步，算是顺利的完成了，取得了他的好感和信任。而沈星河除了那一瞥好像没有发挥其他什么作用。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沈星河了。
两人有意无意的被刘虎看见，男的是落魄书生，虽然心里念着家人，但是别无长处只能日日沉迷，女子苦口婆心，柔弱盈盈，男子不思悔改，女子日渐憔悴。短短几天，竟然演尽了人世间的无奈与苍凉。
女子有时会看到她，致以抱歉的一笑，让他心里有些难过，可是他是不会关心人家的家事的。
直到一日，那书生在城北的一家赌馆输到身无分文，被人激了几句，说他不愧百无一用是书生，当场就红了眼睛，要和那人一决雌雄，赌注，是他自己的命。
这是最后的赌局。
他怎么可能能赢庄家。
那人不要他的命，要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曾来赌馆找过他，虽然有些病弱，但是却惊艳了很多人。
他慌了，他不想死，更不可能把妻子给他们。
他对不起他的妻子，原本妻子出身大户，跟了自己才会这般落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妻子送人的。尽管他只是个没用的书生，尽管他现在已经沦为了赌徒，可是他还有底线。
他不同意，那些人就押着他，等他的妻子来找他，他还保持着读书人的臭架子没关系，他们要的是那个女人而已，那个女人要不卖身，要不收尸，你说作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她会怎么做呢？
她会救自己的相公。
没有预想中的哭天抢地，她依旧有她的骄傲。她对着那个自己曾经的两人现在却把自己输给别人的男人说道“我替你死，你好好活着，照顾好母亲。”
对于女子来说，入了娼籍，比死更难过吧，何况，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相公。
似乎她悲剧的一生已经要注定了。
书生经此变故，骤然清醒了许多，只深深做了一揖。
可是，只是似乎。
该来的总会来的。
刘虎大手一挥，扔给了那人一包银子。
那人弓腰笑脸相迎“刘爷，您这是？”
“放人。”
“得嘞，刘爷您说放人就放。”
书生重获自由，对着恩人鞠了三躬，没说什么救命之恩涌泉想报之类的话。“家母病重，还望兄台救人救到底。”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刘爷救了他，这小子竟然得寸进尺？
刘虎却没有生气。指着芊芊道“我要她。”
书生有些沉默，不知道是先前让妻子换自己名现在被人揭了伤口羞愧的还是被刘虎提出这无理要求气愤的说不出话的。
倒是给人感觉一直很坚强的小娘子说了话“感激这位公子，我们萍水相逢您能帮助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但是切莫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相公会不高兴的。”
旁边人有些琢磨不透这小娘子了，你说犯得着为这种男子说话么？要把自己卖到青楼竟然还一心一意想着他。跟着刘爷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有啥好愁的。
刘虎心里苦笑，自己这是被拒绝了么？他从怀里又拿出一锭银子，教到女子手上。“他若还是这般，你就来找我。”
刘虎倒是个爽快人，看着这小娘子都自己不上心，倒是也希望她能过的好好的。看这书生，经这一次，应该是长进了。
两人再一次恭恭敬敬的道谢，刘虎摆了摆手，扭头走掉了。
看那俩人默契的动作，刘虎第一次觉得世界上还有夫妻相这种东西啊。
刘虎走了，赌场收了银子都各自散了。书生也牵着自己的娘子走掉了。
先前还是大大方方的走，后来脚底下就有些生风，再后来干脆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然后一片小林里，爽朗的小声惊起了一阵阵扑楞着翅膀的小鸟儿。
“阿姐，怎么样？”
沈星河开始很开心，也很激动，钱不多，比不上自己和媚时俩人拌柔弱的小姐丫鬟赚得多。只是这次，那人最后还是怀着一种祝福的心情的。可是想着想着，表情就有些悲伤。他伸出手指点到了芊芊的脑门上“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一代大盗方芊芊在骗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刘虎倒是没有什么，可是他娘明显感觉自己儿子最近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具体是哪不一样可就说不上来了，也许是有了心上人？自己这回可不能着急了，得让儿子自己处，可是等了好几天了，依旧没有下文。
老太太有些按捺不住了，准备等儿子回来以后问个清楚，你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自己虽然不催他，但是一个人啊，确实挺孤单的，还是有个贴心窝子的媳妇儿好。
然后，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啊，你连人家姑娘名字都不知道，呸，人家已经成了亲了。
你说你要是真喜欢抢过来就是了，那么好个机会你竟然放弃了？自己这儿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得有一个上心的，就算最后成不了，自己这个老婆子也得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家，好日后自己寻觅个差不离的。
结果不查不要紧，查出了问题，老太太勃然大怒，哪来的丫头片子，敢在太后头上动土？
这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这川陕一带的骗子的祖宗，近些年金盆洗手了但那也是威名赫赫啊，道上的提起来，万奶奶虽说是女流之辈，那也必须举两个大拇指来表示敬畏，敢在她的地盘上骗她的儿子，她万何花就要让她们瞧瞧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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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命运，噗，小伙伴们有没有耳熟的感觉？
第十章 月娘出马
话是这般说出去了，至于立刻就下手，那倒是不可能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论做什么的，只有要争斗，这一句就一定是比真金还真的真理。
结果就是，一无所获。道上的人没听说有有这样的两个人，不是刚入道的，就是还没入的，不过新人就能做到这般，已经很是不易了。
既然两个人是老宽，也就是个外行，这事就从了挑衅她的江湖地位下降到了一般的摩擦，自己儿子技不如人，她自然不会怎么着他们的，但是既然惹到她头上了，那她必须要有所表示才行。
她一老太太能做什么？
这年头，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这路数已经不时兴了。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恶欲是为七情，你利用我儿心软好色，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
沈星河和方芊芊配合默契，好不得意。只是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这件事叫做拜山头。
新入道儿的，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去拜访当地的老大，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要遵守，只是这两个，心中实在是没了这个概念，以至于差点惹上了大祸。
方芊芊是根本不记得要有什么规矩，至于沈星河？就算他知道，他也会装作忘记的。
刘虎家来了一个挺俊的姑娘，叫月娘，按照规矩，喊刘虎一声师兄。
月娘名字中有个月字，另一个字可就有待商榷了，有时候叫月影，有时候叫月盈，有时候叫月月，有时候叫月珠，月柔，月沁，反正月字柔美，可以搭成的名字有很多，可温柔可妩媚可风尘可土气可大家闺秀可小家碧玉……总之熟悉她的人，只喊她月娘，当她有了月娘以外的名字，那说明，她在骗人。
月娘十六七岁，算是万奶奶的关门弟子，当然叫她万奶奶只是因为她的年纪到了该当奶奶的年龄，当然，事实上她还没有孙子。
刘虎这次被骗了其实也没损失什么，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九牛一毛，或者是连一毛都算不上。但是他们利用刘虎的弱点，这无疑戳痛了万奶奶的伤心处，自己那可怜儿子，原本要继承自己衣钵的，可惜，第一次出山就遇到了个了不得的女子，他毁了她的生活，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有一种的人的传奇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说的就是刘虎。
而后，万奶奶退出江湖心灰意冷退出江湖，和儿子隐居在此，她不需要再去做什么，她的家财足够母子两人挥霍的，何况还有许许多多的徒子徒孙，只要心里放得下，是可以美好的度过这一声的。
如果当初自己给儿子挑选的目标不是那个女子，他就不会爱上她，她也不会得知真相死掉，儿子也不会就这般沉沦下去。
而那个两个人用那种博取儿子怜惜的方式来磨练自己的身手，简直就是在万奶奶的伤口上撒盐。
倒是刘虎一直很镇静，他原也没有想得到什么，而且那两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至少没有卷了他全部的家财，不是么？
万奶奶虽然心中明了，但还是心疼儿子，于是有了月娘的出现。
月娘不做戏的时候性子很冷，看不惯谁的时候就冷冷的不说话，就算是师傅的儿子自己的师兄也不例外。
说你是我师兄都觉得丢人。
她入门的时候刘( 十八种武器之飞天爪 http://www.xlawen.org/kan/3487/ )
等到自己再去看媚时，小姑娘已经服了药，脸色平静了许多。
“那个，阿姐……媚时是不是身体有些不好。”
沈星河和媚时相依为命许久，心知小姑娘的身体，不至于迁怒到方芊芊，但是心里还有着淡淡的不开心，语调及其平缓的道“嗯，没事了，不要担心。”
芊芊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小姑娘是跟自己出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况且小姑娘平时对自己不错，想帮她一下，便问道“阿姐，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星河摇摇头，示意她自己可以搞定。
“对了，阿姐？你是叫霏霏么？”
原本忧愁的沈星河心情突然就明朗了许多，他饶有兴趣的挑着眉毛看她“你想起来了？”
先前芊芊怕自家阿姐只是自己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伤心，根本就没问过她叫什么，沈星河也懒得编，万一她又一天想起来了和自己说的对不上号怎么办？这不，马上就想起来了。
芊芊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撞到了头，好像能想起来一点点。”
“哦……这样啊”沈星河尾音拖得长长的“你猜对了，我们芊芊又好了一点了呢？”
原本有些开心的方芊芊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她怎么感觉她们两根本就不像姐妹呢。
那药也真神奇，媚时吃了没多久就恢复正常了，只是还有一点点虚弱，媚时今年十四岁，因为身体的缘故，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些让人担心，芊芊建议她改个名字，现在这个太大，感觉有些压不住，老人们都说贱名好养活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小小的姑娘叫什么媚时，媚世？有些压不住的感觉，对这自家阿姐说了。沈星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能让媚时好一点就好一点吧，总归没有坏处的。
于是三人探讨了一番，实在觉得那什么狗剩啊二蛋啊叫不出口，干脆直接就叫了丫头，然后就这么叫着叫着奇迹的真的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那么一点点也是丫头自己说的，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芊芊总觉得自家阿姐和丫头的感情不一般，虽然她说丫头是她在街上捡的，可是完全比自己还亲啊，于是，她大胆的假设了一番，自己和阿姐是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丫头才是她的亲妹妹，以为自己娘亲抢了她娘亲的宠爱，所以……想着想着，自己都晕了，最后决定，反正是阿姐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近些日子，阿姐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会督促自己练功，自己用轻功的时候果然熟练了很多，不过也没敢太过放肆生怕再撞到树上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只是一旁的沈星河暗自心惊，自己这个捡来的妹妹轻功比自己只强不弱啊，要不是脑子受了伤……啧啧，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在的时候可以照顾好小丫头。
方芊芊在林子里溜达，沈星河从天而降“芊芊，武功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找不到以前的感觉，轻功还不错。”
沈星河揪着一缕小辫子，揉搓了几下，看的芊芊是莫名其妙。然后道“那好，收拾东西，我们走！”
第六章 重操旧业
“走？”芊芊一脸疑惑。
“是啊，妹妹你不是以为我们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吧。”
“哦，倒也是。那我们回家么？”
沈星河柔柔的嗤笑一声“我们，当然是去为生计奔波了？”
“我们……没钱么？”
“当然，你在这段生病的时间里已经把我们所有的积蓄都花完了。”
“是我么？”方芊芊一脸不可置信的伸手指着自己，她明明觉得是丫头吃的药要比自己多很多好么。
“当然是你了。”沈星河转了转身子“看着我的眼睛。”
方芊芊茫然的抬起头来。
“我是你的姐姐，我会骗你么？”
虽然知道应该不会骗自己，可是一般人家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哥哥姐姐不都是想尽办法瞒着弟弟妹妹么？怎么还有这么主动的？
开玩笑，要是真如她想的那般，沈星河费尽功夫骗她干嘛，还不是为了找苦力。
“好吧，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可是，阿姐。”
“嗯？”
“我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我们……”方芊芊正等着自家阿姐的回答，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不同寻常的声音发出，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右脚掂地，飞快的旋转开来，刚一落地，就听的笃笃两声，两枚乌黑乌黑的飞镖落在了刚才自己身后那棵大树上，心中大惊，目光急忙掠向自家阿姐的方向，还好没什么大事。
芊芊气沉丹田，大声呼喊“来者何人？”林子里簌簌的落下些枯萎的叶子，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及其默契的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两人差不多同时回到住所，丫头还在篱笆那里坐着晒太阳，似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沈星河的眼里闪过一抹惊疑，一把推开藏着丹药的屋子。
方芊芊一眼就看见了之前她想取的那瓶药和附近的几瓶药都不见了。
那人大动干戈来就为了丫头的几瓶药？实在不同寻常。
沈星河却不再多说什么。嘱咐丫头收拾行囊，又自己去屋后解开了梅花鹿的绳子，低头不知道耳语了些什么，小鹿自己就跑远了。
芊芊和丫头先行，沈星河押后处理尾事，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先前还有着温馨回忆的地方浓烟滚滚，沈星河一把烧了她们的家。
方芊芊心里各种触动，她觉得自己阿姐真是很不同寻常，做事竟然这般不留后路，不过也很周到不是？这样闯江湖，活的机会才会大一些的。
很快沈星河就赶了上来，没几句就说的小丫头眉开眼笑，忘记了先前的忧愁。
方芊芊始终觉得名义上霏霏是自己姐姐，但是自己却始终在她们两个人的世界之外，自己究竟是遗忘了什么？她有些懊恼，有时候越是想知道的东西越是深深的藏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但是不经意间却能露出端倪。
沈星河原本就是在跟方芊芊说要离开此地，理由并不是因为什么为了生计，只不过自己觉察到最近周围有些异动，心想如果他们不是饭桶的话也该追来了。而一方面自己也却是想利用方芊芊便以此做了借口，只是没有写想到，他们来的那么快，该死的，拿走了媚时的药。呸，丫头的药，真是让人头疼。看来就是不想做也得做了。
三人顾着丫头的脚程，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小镇，规模不是太大，只有两三家客栈的样子，三人就近选了一家客栈，其它两人觉得没什么，方芊芊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冷风吹的她心神不宁的。
方芊芊一间，阿姐和丫头一间，听到阿姐这么安排，她撇了撇嘴，还真是有猫腻，谁家姐姐和丫鬟一起睡啊。
她双手抱着后脑左腿别着右腿仰躺在铺上，眼神顺着窗户看向星空，夏日的夜里总还是有些虫鸣，各有唱和。那些闪耀的星星，哪颗才是自己呢？一直以来安于现状的她突如其来的有些孤独，阿姐真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么？她觉得自己像个游魂活在这世上，没有根，也没有魂。这个世上会不会曾经有个人，想阿姐对丫头一样好呢？
她虽然忘记了前事，但是她并没有变成傻子，阿姐对丫头的好，超过自己很多倍，自己不会也没有道理要去争那个小丫头的宠，可是自己怎么就能忘了自己是谁呢？原本不该这样的。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看吧，自己还是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慢慢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起来自己功夫也不差，足够自保的，而丫头看起来那么弱小，也许阿姐只是担心她呢？一定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她太弱小了。
她闭上眼睛，却总也睡不着觉，她原本就是贼啊，贼都是在夜里开始兴奋的，如果她换了环境还能睡的好，那么她又有什么样的资本称霸一界呢？
可是她现在一切都忘记了，所以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些烦躁，她觉得现在自己不应该躺在这里的，也许自己该出去走走？
门外倏的闪过几声脚步声，她倒是没有好奇自己听力如此好的原因，似乎一切都是应该的，“是谁在这夜里鬼鬼祟祟的？”她想“我应该要去看看，万一是坏人呢？对，万一是坏人呢？自己可以去制止他！”
原本就没有脱衣服，她直接蹬上靴子从窗户一跃而出，翻腾几下稳稳落了地。就连呼吸声都没有什么变化，比那个夜里行事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然后在空墙上接力直接跃上了屋顶，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她屏住呼吸，终于发现了异常。轻提丹田，双脚离地寸许高，直到降落的的瓦片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熟练的推开半片瓦，似是做惯了这类事情，手法异常的纯属，准备好了之后开始观察屋中的情况。
一个黑衣人，想来就是刚才自己听到脚步声那个人，而另一个，则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楚面容。
只听得地下传来熟悉异常的一句话“爬寻还是偷党？”
－－－－－－题外话－－－－－－
如果红颜剑是暗黑版小红豆写的，飞天爪一定是二缺版小红豆写的。
今天看见美工大大传的封面，总感觉莫名的喜感，不论如何，还是真心的谢谢美工大大。
第七章 可以骗鬼
“越祸？杀人？”
他们想杀谁？芊芊脑子一瞬间有些卡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那句话的意思的，但是眼下这店里好像也没住什么人啊？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和先前在林子里放暗箭的是一道人？对了，那人一击不中回去然后回去偷了丫头的药？这是什么路数？
只是当下，自己要去提醒阿姐么？还是要在这看看具体情况，以防不测？她皱了皱眉毛，想着以前的自己肯定没有现在这么优柔寡断，要是知道以前自己什么样就好了。
那个背着光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方芊芊奇迹的发现这手势她居然也认识。那意思是斩草除根……她这才明了自己撞见了人家密谋的场景，许是天生骨子里的血性，许是初出江湖的牛犊，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将瓦片缓缓的推移回去后她悄悄的原路返回，然后跃入了隔壁的窗户，就地滚了两圈后拱着身子站了起来，却见丫头一日靠着墙根躺在床上，丫头睡相倒是不错，被角没有一丝的凌乱，躺下什么模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模样，可是，阿姐呢？大半夜的上哪里去了。
现在有人心怀不轨，阿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原地转了个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猛地一抬头，撞入了一双亮晶晶的眼里。她吓的倒退两步，然后发现，梁上那不是自己要找的阿姐却又是谁？
芊芊刚要张嘴，却见阿姐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丫头在睡觉，不要吵到她，方芊芊挑了挑眉，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方芊芊的屋子。
芊芊有些汗颜，一晚上尽走窗子了，可是她看着阿姐，却十分的好奇，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在屋顶上？难道听到了自己的动静？直觉的不太可能。
沈星河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道“我觉得这家店不对劲，我们早做防备。”
方芊芊点点头“有个黑衣人似乎在东角那间屋子密谋些什么。”
沈星河看向方芊芊。
方芊芊有些羞赧“换了地方晚上有点睡不着。”
沈星河点点头“这事不急，我们自己多加小心就好，可是丫头的药被盗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方芊芊一直好奇阿姐对媚时这么上心，怎么可能只是阿姐捡来的丫头，趁着她说出了口还是问了出来，虽然之前心里有诸多猜测，毕竟出来行走江湖，不可能在身边放个不知底细的人的。
沈星河不愿多说，毕业他和方芊芊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虽然自己救了她，但是现在这个世道，见利忘义的人多的是，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怀疑自己了。
“丫头不是坏人，只是命不大好，你放心。”
一看阿姐又恢复到这个冷冰冰的样子，方芊芊知趣的不再多问，她就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能够一会那么单纯忧郁，一会这么冷若冰霜的。
“那药很难配么？”
沈星河苦笑一声“确实不怎么容易。”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需要钱。”沈星河看着方芊芊“很多很多的钱。”
“哦，好啊。我们去哪里赚？”
“你说呢？”沈星河眨了下眼。
“打鹧鸪？”
“呦，你还知道打鹧鸪？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星河是真的对方芊芊刮目相看了，一个失忆的人都还能记得这种词，那她以前一定是个人才。
不知怎的，听到这方芊芊却突然放下心来，觉得做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抢劫？听起来蛮有趣的。遇见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让他相信你，听你的每一句话，视你为他这一生中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然后骗走他的钱财，夺走他的信仰，让他爱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记你一辈子。
这才是大盗的人生啊。
“阿姐，你有什么打算？”有了这样的开头以后，方芊芊觉得浑身的约束统统都消失了，之前她还有些害怕阿姐是正人君子来着，现在看来，果然是一家子的，虽然缘由有待商榷，但是过程是一致的。
又等了半宿，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没有迷烟也没有毒气，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真是疑心病作祟，看谁都像是要对付自己的人。
然后，沈星河继续去睡他的房梁，方芊芊继续去看她的星星。
然后，不知不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沈星河来敲方芊芊的门说要带她去挑兵器，女孩子家家的行走江湖每个趁手的兵器怎么能行。
方芊芊问自家阿姐“阿姐，我之前用的什么兵器啊？”
沈星河“应该是剑吧。”
方芊芊扶额“应该？”
“嗯，是剑。”
然后三人在店里挑啊挑。
这个太轻，不行。
这个太短，不行。
哦，那个啊，太华丽了不符合低调的作风。
咦这个看起来不错，可是感觉怎么好糟糕啊。
挑了一圈，老板都介绍的口干舌燥了，方芊芊还没有找到趁手的剑。
“阿姐，你确实我以前是用剑的？”
“也许是刀？”
“也许？”
“我们先看看去。”
这个太丑，这个太重，这个不够锋利。老板都快疯了，就算你不要也不要说的这么大声啊，店里还有客人的好么？
“阿姐，我用的是刀？”
“也是是枪？”
“……”
“算了算了，我还是随便看看吧。”
然后又是一圈的溜达。
最后，两人还是挑了一把看起来差不多的剑回了家，芊芊诽腹早知道阿姐是骗人的就不会这么开心的挑兵器了，原本以为会想起来点什么的。
你要是不知道就直说嘛！方芊芊含着浓浓的怨气看着沈星河。沈星河倒是一脸无辜，只有媚时好言好语的劝着说是姐妹俩好久没见了，她不太记得芊芊用的什么兵器了。
这话骗鬼可以，骗她？
真是有够可以的。
可是，剑是买了，最后还是给了媚时防身。为什么？因为方芊芊拿在手里根本不会使任何剑法。原本以为不说像轻功般行云流水吧，几个劈砍此的动作都生疏的像刚拿兵器的小女生。
难道自己只会轻功？
不过轻功这么好就知足吧。
唉……
谁知道呢？
－－－－－－题外话－－－－－－
有看糗百的妹子么。这章原本想写个黑话天王盖地虎，你好大的胆子敢气你祖宗之类之类的…。但考虑到万一有妹子对暗号怎么办，遂作罢。
第八章 小试牛刀
“阿姐，好了么？”
“好了好了。”
方芊芊一抬头看见男装出现的沈星河，惊了一惊“阿姐，你穿男装还挺好看的呢。”
“哈哈，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姐姐，不是么？”
沈星河的有一种雌雄莫辨的魅力，女装蹁跹妩媚，男装则自在风流，看不出来半点破绽。
方芊芊低头笑笑，跟在自家姐姐后头离开了成衣店。
行走江湖，还是男装来的方便，而且又不能都是男装，那样太亲密的话可是会造成不美好的误会的。
于是在阿姐提出了这个想法后自己欣然的实行了，他一大男人总穿着女装像什么样子嘛！虽然没有故意去恶心人，但是……得时不时的回复一下自己原来的样子，要不哪一天真的忘了自己的性别可就悲剧了。
他们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意味着要犯的不是一般大的案子，所以难度系数极高，万一被抓到了，后果不堪设想，好在还有大半个月的准备时间，现在，他们需要互相配合，说是找回当初的默契，事实上他们当初有哪门子的默契，根本就是路人甲乙丙丁，所以也就是要建立默契，务必要做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知道想下手还是想撤，一个表情就能知道事情发展的情况，一个手势就能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在这点上，他们零基础。
不过好在两人比较乐观，决定即日起开始培养，不，是找回。
女人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是她们是女人。
最容易得手的是谁？
是男人，好色的男人。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的时候。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媚时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有多么大的本事。
她和阿姐盯上了镇里一个叫刘虎的人，三十岁左右，相貌，还算端正，时常出入青楼赌馆，算不上十恶不赦，只不过有一次被方芊芊撞见在赌馆输了二十两银子眼却眨都没眨，在这种小地方，二十两银子能让你衣食无忧的活上十年。不论钱是怎么来的，单论这份魄力，就应该值得她注意。
方芊芊当时就有些好奇，拐弯抹角的就问了这人的家境，可是大家伙也不甚明了，只是说这人家里有人在外头做生意。而且在这常常是十赌九输，却没见红过脸，可见家底殷实。但是方芊芊趁夜去摸过底，他家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那种院子，没有发现什么暗室。家里只一个老娘，没有娶妻生子。
这就有些奇怪了，三十岁还没有娶妻生子这让外人知道了得笑话死，他老娘一定着急了很多年了。不过时常出入青楼楚馆的，看来还没有丢掉那方面的兴趣。
是个不错的下手目标。
两人旨在磨练手段，对手不能太穷，不说那点钱他们不看在眼里，而且极有可能会毁了人家的生活。
这人就不错，家里除了老娘没什么人，钱的来路有些不明，不过能赚到大钱的人总归不会太傻。
摸清了他的路数后，两人决定下手。
方芊芊自认为青春可爱，但是远远没到倾国倾城的颜色，至于沈星河，他怎么可能去色诱男人？便以自己有更重要的角色拒绝了。
然后，媚时三下两下的涂抹，方芊芊再看向铜镜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果然，出来混江湖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收拾好的方芊芊，一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实在装不来眼中含泪的娇俏模样，于是套路上尽可能往知书达理的方向靠拢。知书达理嘛，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这点她还是做的来的。
卡好时间，粉墨登场。
刘虎今日心情不错，因为他小赢了一笔，虽然他不缺那点，但是赢钱谁不高兴，大多数人是为了一夜暴富，但是有些人赌钱只是为了开奖那一刻的刺激，很显然，他属于后者。
刚刚踏出赌场门，他的袖子就被人拽住了，一双葱白粉嫩的手首先印入眼帘，然后是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但还算干净，再往上，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难掩秀色，眉眼里带了些焦急和担忧还有丝丝的难堪之色，看样子这小娘子是个身家清白的，只是太过肃静了写，发髻上只有跟木簪，站在这赌馆门口，也不做他想，不外乎自家相公又在里面鬼混。
他倒是饶有耐心的问道“小娘子何事？”
方芊芊有些羞赧的收回手“我来找我家相公，公子你有见过么？”那模样像极了刚刚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之事的小姑娘。
“你家相公什么模样？”
“可否告知你家相公性命，我好进去替你寻找。”
女子犹豫着，刘虎倒是信了半分，这小娘子看来是个估计自家丈夫颜面的“我家相公身着青衣，是个书生。”
“书生？来这赌场作甚？”
不提还好，一提小娘子更加难以启齿了。
刘虎难得的好心情“我替你去看看。”
不等方芊芊说什么感谢的话，扭头就进去了，环视了一圈，实在没有什么书生模样的男子出现，又喊来场子里的人问，都说没见过这人。
出去以后跟那小娘子一说。小娘子立马就要哭了出来，只是可能仗着在外人面前，没有太过失了颜面，只道了声谢，福了一福，就走掉了，才走了两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
在后面看着小娘子离去的刘虎心也跟着晃了一晃，这些年，他什么女人没见过，竟然还有人能让他挂心？
街角的沈星河冲她扎扎眼示意有人跟上来了，转而消失不见。
果然没走几步，便听得刘虎的声音。
“夫人，你找你家相公作甚？我可以帮你去找找。”
方芊芊苦笑了声“相公时运不济，落了榜，几个月来一直茶饭不思的，近来婆婆身子有些不爽，药馆的人有些……”
话说到这种地步，刘虎哪能还不知道，药馆的人不给治病，想来小娘子家里已经没了什么钱财，要不看她皮肤细嫩，不似做过什么重活的样子，可是现在只一根木簪，完全说明了家中的窘况，可见她的书生相公拿尽了家中的钱财挥霍，剩得瘦弱的媳妇和年老的婆婆两个无人照顾。
刘虎推理的大多都对，之前方芊芊两人也是这么安排的，只是突然发现这人好像虽然经常进入赌场青楼，但是言谈中都很正派。
刘虎心中有些小小的羡慕，这女人都到这种境地了竟然不说丈夫一句坏话，还处处维护，他想起来这些年他遇上的那些女子，没什么修养就算了，还贪慕虚荣，惯常逢高踩地……
－－－－－－题外话－－－－－－
上一章的章节序号被鬼吃了，然后被小红豆吐出来了。哈哈哈哈
第九章 被挑衅的万奶奶
想的有些出神，那小娘子已经姗姗离去，这回刘虎倒是没有在吱声。
只是再两天去赌馆倒是勤快了许多，他想知道那小娘子找到她相公了么？想知道那小娘子的相公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容易动情动心的人，他有着自己的道理，一次可能是巧合，如果两次三次让自己遇上那小娘子，应该不仅仅就是巧合的问题了，那叫做命运。
且说另一头，方芊芊确定了没有人跟着自己后转道回了客栈，一进门就被沈星河拉到了一边，眼里都是些赞赏的意味，没想到演戏很不错嘛，不去骗人可惜了。
媚时还是那副平常的样子，但是眉眼里也多了几分笑意，公子高兴她就高兴，不管是因为什么。
方芊芊第一次理解了媚时的含义，这手本领，真的可是魅惑世人。遇上风尘里摸爬打滚的可做相夫教子一心柴米油盐的贤妻，遇上雄心壮志马踏江湖的可做依人小鸟嬉笑怒骂。没有不想要的，只有不想做的。
那么第一步，算是顺利的完成了，取得了他的好感和信任。而沈星河除了那一瞥好像没有发挥其他什么作用。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沈星河了。
两人有意无意的被刘虎看见，男的是落魄书生，虽然心里念着家人，但是别无长处只能日日沉迷，女子苦口婆心，柔弱盈盈，男子不思悔改，女子日渐憔悴。短短几天，竟然演尽了人世间的无奈与苍凉。
女子有时会看到她，致以抱歉的一笑，让他心里有些难过，可是他是不会关心人家的家事的。
直到一日，那书生在城北的一家赌馆输到身无分文，被人激了几句，说他不愧百无一用是书生，当场就红了眼睛，要和那人一决雌雄，赌注，是他自己的命。
这是最后的赌局。
他怎么可能能赢庄家。
那人不要他的命，要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曾来赌馆找过他，虽然有些病弱，但是却惊艳了很多人。
他慌了，他不想死，更不可能把妻子给他们。
他对不起他的妻子，原本妻子出身大户，跟了自己才会这般落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妻子送人的。尽管他只是个没用的书生，尽管他现在已经沦为了赌徒，可是他还有底线。
他不同意，那些人就押着他，等他的妻子来找他，他还保持着读书人的臭架子没关系，他们要的是那个女人而已，那个女人要不卖身，要不收尸，你说作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她会怎么做呢？
她会救自己的相公。
没有预想中的哭天抢地，她依旧有她的骄傲。她对着那个自己曾经的两人现在却把自己输给别人的男人说道“我替你死，你好好活着，照顾好母亲。”
对于女子来说，入了娼籍，比死更难过吧，何况，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相公。
似乎她悲剧的一生已经要注定了。
书生经此变故，骤然清醒了许多，只深深做了一揖。
可是，只是似乎。
该来的总会来的。
刘虎大手一挥，扔给了那人一包银子。
那人弓腰笑脸相迎“刘爷，您这是？”
“放人。”
“得嘞，刘爷您说放人就放。”
书生重获自由，对着恩人鞠了三躬，没说什么救命之恩涌泉想报之类的话。“家母病重，还望兄台救人救到底。”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刘爷救了他，这小子竟然得寸进尺？
刘虎却没有生气。指着芊芊道“我要她。”
书生有些沉默，不知道是先前让妻子换自己名现在被人揭了伤口羞愧的还是被刘虎提出这无理要求气愤的说不出话的。
倒是给人感觉一直很坚强的小娘子说了话“感激这位公子，我们萍水相逢您能帮助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但是切莫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相公会不高兴的。”
旁边人有些琢磨不透这小娘子了，你说犯得着为这种男子说话么？要把自己卖到青楼竟然还一心一意想着他。跟着刘爷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有啥好愁的。
刘虎心里苦笑，自己这是被拒绝了么？他从怀里又拿出一锭银子，教到女子手上。“他若还是这般，你就来找我。”
刘虎倒是个爽快人，看着这小娘子都自己不上心，倒是也希望她能过的好好的。看这书生，经这一次，应该是长进了。
两人再一次恭恭敬敬的道谢，刘虎摆了摆手，扭头走掉了。
看那俩人默契的动作，刘虎第一次觉得世界上还有夫妻相这种东西啊。
刘虎走了，赌场收了银子都各自散了。书生也牵着自己的娘子走掉了。
先前还是大大方方的走，后来脚底下就有些生风，再后来干脆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然后一片小林里，爽朗的小声惊起了一阵阵扑楞着翅膀的小鸟儿。
“阿姐，怎么样？”
沈星河开始很开心，也很激动，钱不多，比不上自己和媚时俩人拌柔弱的小姐丫鬟赚得多。只是这次，那人最后还是怀着一种祝福的心情的。可是想着想着，表情就有些悲伤。他伸出手指点到了芊芊的脑门上“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一代大盗方芊芊在骗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刘虎倒是没有什么，可是他娘明显感觉自己儿子最近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具体是哪不一样可就说不上来了，也许是有了心上人？自己这回可不能着急了，得让儿子自己处，可是等了好几天了，依旧没有下文。
老太太有些按捺不住了，准备等儿子回来以后问个清楚，你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自己虽然不催他，但是一个人啊，确实挺孤单的，还是有个贴心窝子的媳妇儿好。
然后，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啊，你连人家姑娘名字都不知道，呸，人家已经成了亲了。
你说你要是真喜欢抢过来就是了，那么好个机会你竟然放弃了？自己这儿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得有一个上心的，就算最后成不了，自己这个老婆子也得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家，好日后自己寻觅个差不离的。
结果不查不要紧，查出了问题，老太太勃然大怒，哪来的丫头片子，敢在太后头上动土？
这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这川陕一带的骗子的祖宗，近些年金盆洗手了但那也是威名赫赫啊，道上的提起来，万奶奶虽说是女流之辈，那也必须举两个大拇指来表示敬畏，敢在她的地盘上骗她的儿子，她万何花就要让她们瞧瞧厉害！
－－－－－－题外话－－－－－－
这就是命运，噗，小伙伴们有没有耳熟的感觉？
第十章 月娘出马
话是这般说出去了，至于立刻就下手，那倒是不可能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论做什么的，只有要争斗，这一句就一定是比真金还真的真理。
结果就是，一无所获。道上的人没听说有有这样的两个人，不是刚入道的，就是还没入的，不过新人就能做到这般，已经很是不易了。
既然两个人是老宽，也就是个外行，这事就从了挑衅她的江湖地位下降到了一般的摩擦，自己儿子技不如人，她自然不会怎么着他们的，但是既然惹到她头上了，那她必须要有所表示才行。
她一老太太能做什么？
这年头，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这路数已经不时兴了。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恶欲是为七情，你利用我儿心软好色，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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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和方芊芊配合默契，好不得意。只是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这件事叫做拜山头。
新入道儿的，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去拜访当地的老大，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要遵守，只是这两个，心中实在是没了这个概念，以至于差点惹上了大祸。
方芊芊是根本不记得要有什么规矩，至于沈星河？就算他知道，他也会装作忘记的。
刘虎家来了一个挺俊的姑娘，叫月娘，按照规矩，喊刘虎一声师兄。
月娘名字中有个月字，另一个字可就有待商榷了，有时候叫月影，有时候叫月盈，有时候叫月月，有时候叫月珠，月柔，月沁，反正月字柔美，可以搭成的名字有很多，可温柔可妩媚可风尘可土气可大家闺秀可小家碧玉……总之熟悉她的人，只喊她月娘，当她有了月娘以外的名字，那说明，她在骗人。
月娘十六七岁，算是万奶奶的关门弟子，当然叫她万奶奶只是因为她的年纪到了该当奶奶的年龄，当然，事实上她还没有孙子。
刘虎这次被骗了其实也没损失什么，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九牛一毛，或者是连一毛都算不上。但是他们利用刘虎的弱点，这无疑戳痛了万奶奶的伤心处，自己那可怜儿子，原本要继承自己衣钵的，可惜，第一次出山就遇到了个了不得的女子，他毁了她的生活，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有一种的人的传奇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说的就是刘虎。
而后，万奶奶退出江湖心灰意冷退出江湖，和儿子隐居在此，她不需要再去做什么，她的家财足够母子两人挥霍的，何况还有许许多多的徒子徒孙，只要心里放得下，是可以美好的度过这一声的。
如果当初自己给儿子挑选的目标不是那个女子，他就不会爱上她，她也不会得知真相死掉，儿子也不会就这般沉沦下去。
而那个两个人用那种博取儿子怜惜的方式来磨练自己的身手，简直就是在万奶奶的伤口上撒盐。
倒是刘虎一直很镇静，他原也没有想得到什么，而且那两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至少没有卷了他全部的家财，不是么？
万奶奶虽然心中明了，但还是心疼儿子，于是有了月娘的出现。
月娘不做戏的时候性子很冷，看不惯谁的时候就冷冷的不说话，就算是师傅的儿子自己的师兄也不例外。
说你是我师兄都觉得丢人。
她入门的时候刘( 十八种武器之飞天爪 http://www.xlawen.org/kan/34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