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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最后他不得不去砍竹子,看完竹子回来她居然在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这次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绝不放过她。

    谁知烙芙听了赵正久的问话,不疾不徐地站起来,将米端到他面前。

    “这是生的,”赵正久看着那半缸生米咬牙切齿。

    “我知道,厨房里没有柴。”烙芙说完这句话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蘑菇,又补充了一句:“也没水。”

    赵正久瞪了烙芙半晌,最后也只有无奈地折回树林,过了不久便抱着一些枯枝树叶回来,又折出去提了一桶水,同时手中还拎着一只锦毛斑斓的野鸡。

    ,

    第十八章 历尽波澜

    当赵正久把野鸡开膛破肚了,烙芙已经一些稀泥将鸡连毛带皮地裹上,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只见她从包袱拿出现代带来的打火机,轻轻一别,火便燃了起来,趁火势还未大之前,烙芙将鸡塞到火下,又将刚才内置了米的竹筒放在旁边烤,同时架上那锅蘑菇汤,火势很快旺了起来,烙芙坐在火旁,时不时地往灶台里加柴火。

    赵正久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难得地放下架子坐在烙芙身边,见他一副欲又止的样子,烙芙好笑地别过头,拿起打火机在手上把玩,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对她手中的打火机好奇的很,却拉不下面子不好意思问,憋吧憋吧,看他能憋到几时。

    可惜,直到蘑菇汤咕咕吐着气泡,冒出阵阵香气时,赵正久也没能问出口,烙芙将打火机收进怀中,专心地照顾灶台中的火,心中却为了错失一个能戏弄赵正久好机会而失望不已,而赵正久看到烙芙收起打火机,心里也闪过一丝不悦,但嘴巴上却没说什么,只将目光投向烧的正旺的火,当他也闻到蘑菇汤的香味时,肚子顿时唱起空城计,在寂静的夜里居然雷鸣般的响,赵正久尴尬地看向烙芙,他原以为以烙芙的性子定会嘲笑与她,没想到烙芙竟然自顾自的添着柴火,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赵正久又觉得有些失望,微微别开头。

    “你觉得饿肚子很丢脸吗?”见赵正久别开头,烙芙忽然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笑,但这嘲笑却不是针对他,他感觉得出来,果然听烙芙又继续说道:“在这世上,一天会有多少个人因为饿肚子而丧失生命,又有多少人为了一口吃食连尊严都抛弃,他们的生活不是为了追求精彩的存在,只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着才吃饭,为了吃饭所以活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因为百姓没有得到统一的管理,因为官员没有统一的管理制度,因为王族没有统一号施令者,因为这个天下四分五裂,因为国与国之间连年征战。”

    赵正久将诧异地目光投向烙芙,他重新审视着这个初见时丝凌乱,面色苍白,后来又脾气暴躁,丝毫没有礼数的女人,她刚才说了什么?她是如何知道这些?

    “如果你是这些国君中的其中一个,你欲如何?”

    对于赵正久的问题,烙芙先是漫不经心地笑,慢慢把玩着手中那一根如拇指粗细的枯柴,就在赵正久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时候,烙芙却忽然出声道:“清朝堂,肃朝纲,休养生息,直取天下。”

    “清朝堂,肃朝纲,休养生息,直取天下?”赵正久嘴里反复念着这几句话,烙芙的话在他心里如同掀起了汹淘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没错,”烙芙再次出声,将手中的枯柴折成两半,投入火中:“欲顾外患,先除近忧,待到国家民富民安,兵强马壮之时,再一鼓作气,取得天下,从此,只有一个君王可以一统天下,天下人也再也不用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争之中。”

    “话虽如此,可谈何容易?”赵正久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是个有心的君王,实现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烙芙的话让周遭再一次陷入一片寂静,赵正久陷入了沉思,直到火光渐渐变小,直到零星之时,他才回过神,现烙芙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你在做甚?”

    赵正久被烙芙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目光,从地上抓了把细碎的枯枝欲往灶台里丢,烙芙一把拦住他:“你干嘛?都煮了快一个个时辰了,就算是煮石头也早已经给烂了,还往里面扔柴!”

    赵正久难得没有反驳烙芙,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将火堆旁的竹筒捞起,再扑灭剩余的火星,然后用碎瓦片从里面捞出一坨烧硬的泥巴。

    “这是何物?”赵正久记得明明是有一锅蘑菇汤,应该还有米饭,再来就是一只鸡,可现在他只看到一锅蘑菇汤,米饭还有那只鸡上哪里去了?

    “这个啊,可是好东西,”烙芙将那坨泥巴放在地上置凉,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劈开其中一个竹筒,顿时饭香四溢,赵正久看得稀奇,也从身上掏出一只匕,模仿烙芙刚才的样子劈开竹筒,里面的白米饭便露了出来。

    “竹筒里面也会长米饭?真是另人难以置信!”

    烙芙听了赵正久的,扑哧一声将刚到嘴的米饭全喷出来贡献给大地,她又是捶胸又是顿足,好久才平复下来说道:“阁下能讲出这样的话,才真的叫人难以置信!那米是我凿洞放进去的,那饭是也是刚才烤熟的,什么叫竹筒里面长米饭?”

    赵正久拿起剩余的竹筒看了一遍,果然,每个竹筒的端口都有一个小小的洞,只是后来又用竹叶包了起来,再加上天黑所以不易被察觉,他想想刚才说的蠢话,脸不由地烧红起来,嘴里尴尬地说道:“原来米饭也可以这样烹食,真是前所未闻。”

    没文化可真可怕,烙芙暗自腹诽,待会儿她如果从那坨泥巴里把叫花鸡剥出来,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说出原来泥巴里面也会长鸡之类的蠢话?幸好,赵正久在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之后,在烙芙将鸡取出的时候,他愣是将嘴巴闭了个严实,不过,当鸡肉的香味在空中弥漫开来的时候,倒是听见了他喉咙里咽口水的声音。

    “拿你的匕来。”

    烙芙收起瑞士军刀,伸手向赵正久要他之前劈竹筒用的匕,赵正久的注意力显然都放在叫花鸡的身上,一时没听清,直到烙芙又重复了一遍,他才谨慎地收起之前随意丢在一旁地匕。

    “你要这匕干什么?”

    “拿来切鸡肉,你以为我要干什么?“烙芙好笑地看着赵正久如防贼般的目光,就他那把破匕,难道还怕她偷了去?

    “切鸡肉?这匕可是我们祖上留下的传家之宝,你居然想拿它来切鸡肉?你不是也有一把匕吗?为什么要拿我的匕?”赵正久仿佛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对烙芙刚刚建立起的好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可你刚才不也拿你的传家之宝劈竹筒了吗?况且,我这刀不久之前可是沾过人血,拿这刀劈出来的肉,你敢往嘴巴里送吗?”烙芙说完,顺势白了赵正久一眼,小气的男人,她的瑞士军刀可是二十一世纪全世界最锋利的刀具,拿来当切鸡肉的餐具,亏他想得出来。

    赵正久被烙芙说得一时无语,最后索性耍赖:“反正我吃鸡不用切,你要切,拿你自己的匕切。”

    他说完便从烙芙手上抢过鸡,捧起来就往嘴巴里送,还恶劣地在鸡脯,鸡翅,鸡腿上各咬了几口,烙芙顿时楞住,赵正久又啃了几口后将鸡递还给烙芙,烙芙收回停顿在空中的手,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叫花鸡,嫌恶地别过头,去盛蘑菇汤,心里暗暗诅咒道,吃,都给他吃,最好撑死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太久,忽然吃下那么油腻的东西导致肠胃消化不了,还是烙芙的诅咒起了作用,在准备休息之前,赵正久忽然腹痛难忍,他强忍着痛楚敲开烙芙的门,怀疑是烙芙在吃食里动了什么手脚,烙芙百口莫辩,盛怒之中,赵正久竟然拿出藏在怀中的匕向烙芙刺去,所幸,烙芙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躲开赵正久的攻击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并夺门而出,赵正久想追上去,腹痛却再一次加剧,他不得不停脚步休息,却害怕烙芙去而复返加害于他,于是出去将厅门关上,不料在往回走的时候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说烙芙拿着匕出了门后,身上只穿了一件相当于睡衣的白汗衫,在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考虑到她的行李还在赵正久那,她决定冒着危险回去向他解释,哪知折返后她竟吃了个闭门羹,那赵正久也不知是不是死在里面了,任她喊破喉咙也无人理会,夜又黑又冷,风吹过树林出呜呜的声音,远处还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烙芙瑟缩在厅堂门外,祈祷着天赶紧亮起来,心里不由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她受这样的罪?埋怨之余手指碰到从赵正久那夺过的匕,不由心思一动,她拿起匕就着月色观看,短小精悍的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但匕的手柄处却隐隐透着一丝暖意,手柄上的雕刻也是极为古朴,一丝一缕都可见制作之精细,这确实是一把上好的匕,可让烙芙愈看愈心惊的是浮现在匕上的那几个字,要知道,将字刻在匕手柄处不算本事,可要将字放在匕身处,那可要考验这个铸剑师的功力,打造匕本身就比那些刀剑细致,要保证匕的锋利,又要保证上面的字体清晰可见,虽然战国时铸造青铜器的工艺已经十分达,但要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

    这赵正久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果说他只是居住咸阳城外的普通农户,那为何他会拥有这样一支巧夺天工的匕?联想到赵正久的谈举止,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散着唯我独尊的气息,似乎身处高位,却又在这里出现,而且还很落魄地因为饿肚子不得不迁就她,他究竟是谁?或许,这个答案只能由他来解答,烙芙回头看了一眼闭紧的大门,眸中充斥着浓浓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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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战国时期,由于冶铁技术并不达,许多军队用的武器均用青铜制造,这些青铜制造的青铜剑,长矛等等,在几千年后出土的时候也能保持着原有的锋利,这和当时铸造技术,青铜的硬度与密度有很大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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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我志未酬人犹苦

    翌日,清晨的鸟鸣将晕倒在厅堂里的赵正久唤醒,他缓缓睁开肿胀的眼皮,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状态,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睡在地上?对了,是昨晚那个可恶的女人,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没有死?

    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来,赵正久活动下全身的筋骨,现除了手臂有些麻,其他地方并未有不适,难道真的是他误会她?她并没有下毒害他?再想想昨夜她一个人跑出去,说不定早就在树林中冻死,或者是被野兽咬死,话说,这样的女人若真的死了,他也不该有任何感觉,可内心深处涌起的失落时怎么回事?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这样一个活蹦乱跳在这个世上,他竟然会觉得难受?算了,还是出去找找吧!赵正久也顾不上身上脏乱的样子,撤下横栓拉开门,一个软软的东西就顺势倒在他脚上。

    是,是那个女人?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比昨天更脏,头乱蓬蓬的瑟缩着,居然没有死?她是属蟑螂的吧?还是应验了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赵正久嫌恶地伸脚去踢她,她毫无反应,却在赵正久伸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的时候,出梦呓:“蒙恬,蒙恬,你不能有事!不要死!你答应我要带着我,一直保护我的。”

    蒙恬?赵正久的动作顿时凝固在空气中,她说的蒙恬会是那个蒙恬吗?赵正久将疑问暂时埋下,无奈地弯腰抱起地上的烙芙,却现怀中的温度异常,再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麻烦的女人。”

    赵正久叹了口气,将烙芙抱了进去,似乎是因为受到赵正久的干扰,刚才还很安静的烙芙这会儿不停地出呓语:

    “沈越风,你脑袋被驴踢了是不是?敢抢老娘的东西吃,活腻味了吧!”

    “哈哈,蒙恬,你好帅啊!别再当什么破将军了,跟我回去吧,我做你的经纪人,包你大红大紫……”

    “呜,李昂,你神经脱线了是不是?别打我,我不嫁!死也不嫁!”

    “厄?赵正久你这个小气,别扭,可恶的男人,居然敢怀疑老娘下毒?还把老娘赶出去,老娘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先奸后杀,然后再奸再杀,哈哈……”

    烙芙梦中的呓语把赵正久吓地不轻,他手中为她擦脸的布巾惊的掉在地上,好彪悍的女人!虽然有些话自己不太理解,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听的清楚明白,奸他?亏她想的出来?不过听她的呓语,赵正久也确定她口中的蒙恬也就是他所认识的蒙恬,只是听起来蒙恬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而且看来蒙恬与她关系匪浅,否则以他对蒙恬的认知,他是不会对女人许下一直保护她的诺,只是他横看竖看也看不出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值得让蒙恬喜欢,脾气暴躁,语粗鲁,脸上脏兮兮,头乱蓬蓬的,如果不是身材还稍微有点曲线,他都几乎将她当成男人。

    可是不管赵正久怎么不喜欢烙芙,看在蒙恬的面子上也要照顾她,至少不能让她死在他面前,赵正久这么想着,拾起布巾继续为烙芙拭面,当烙芙整张脸干干净净地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再一次惊呆,他竟不知污渍下掩盖的是一张如此绝世风华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红润细腻,柳叶眉,翘卷的睫毛因为不安而微微颤抖,笔挺而小巧的鼻子,圆润饱满的嘴唇散着诱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打住,赵正久艰难地将视线转向窗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他的绪,这一刻,他心里居然暗暗期盼她与蒙恬只是普通朋友,但若是她真是他的妻,朋友妻不可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烙芙这一病倒是病的踏实,除去初时的偶尔呓语,后来只是一直安静地睡着,赵正久请了郎中回来开了三副药,药还没煎好,烙芙的烧便奇迹般地退了,赵正久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女人还真是蟑螂命。

    再说烙芙,昏昏沉沉睡了许久,到黄昏时才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赵正久那家伙捧着本竹简坐在窗旁认真地看着,她怎么会在屋里?她昨夜在门外是又冷又累,拼命提醒自己不可以睡着,据说在冷天里睡着的人通常都醒不来,但是挨到下半夜时,她的意识就慢慢溃散,直到失去知觉,后来她记得她回到了现代,吃着家里的饺子,还见到沈越风那个家伙,那家伙依旧很欠扁地和她抢东西吃,她妈妈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在打闹,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温暖地让烙芙几乎掉泪,可场景一转,她转眼又到了古代,画面定格在她第一次见到蒙恬的时候,蒙恬扬起英俊地脸和她讲着话,后来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如放电影般在烙芙面前重现,直到他们因遇险而分手,想到他生死未卜,烙芙心里酸涩地难受,她正难受着,赵正久的脸忽然又出现在她眼前,他很嚣张地要她做着做那,后来居然拔出匕向她刺来,接着她就醒了,第一眼又见到赵正久那家伙,而她却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是他救了她么?不,他才不会那么好心,而且昨晚下毒事件还没有解释清楚,他不杀了她就是好的,为什么会救她?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压根就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是她的怨念太重,阴魂不散而已,有力的证据就是她已经醒了这么久,赵正久那家伙却毫无察觉,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魂魄,他看不见她。

    其实烙芙本来是无神论者,可在经历皇陵,穿越一系列事件后,她渐渐接受,或许世界上真的有超乎自然地存在,或许是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或许是性被压抑了太久,当烙芙在初醒浑浑噩噩的时候假想她是一只灵魂的时候,心里像捉弄赵正久的念头一不可收拾,只见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轻飘飘,轻飘飘,走出去,在院子里打了一盆水,再轻飘飘走回来,端着水站在赵正久面前阴阴的笑,赵正久的目光一直在竹简上没有移动,但烙芙的一举一动却完全落入他眼中,瞧她鬼鬼祟祟,神神叨叨的样子,赵正久甚至想这女人该不是烧坏了脑子,但还没等他得出结论,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而那个始作俑者在恶作剧得逞之后扶着腰很没有形象地笑得花枝乱颤,赵正久怒不可遏呼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烙芙,这女人压根就不是烧坏脑子,根本就是疯了,他也是疯了才会救她,早知这样,还不如让她死在外面。

    烙芙起初笑得毫无顾忌,但在赵正久的注视下,她越笑越心虚,最后简直变成了干笑,她无意识地伸手在赵正久面前晃了晃,呆问道:“恩?你看地见我?”

    “我看你还是在外面呆着吧!”

    赵正久忍无可忍,他拎起烙芙的后领,快步走出院子,一心只想把这个一再挑战他耐心的女人丢了出去,可怜的烙芙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自知理亏,又被人当拎小鸡一样拎着,只好双手合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错了,你要把我丢出去也没事,起码把包袱还给我啊。”

    赵正久不说话,毫不留地把烙芙丢出门外,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将门碰的一声,又关上了,说起来,他哪是真真要赶烙芙,只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点教训。

    门外,烙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擂着再次对她关闭的门,欲哭无泪:“喂,你别关门,听我解释,啊……”烙芙又敲了许久,手都敲红了,也没人答应,她恶从胆边生,摆开骂架的阵势,一手叉腰一手指门:“你个小气,无聊,没品,除了长得好看外一无是处的男人,风水轮流转,哪天你不要落在我手里……”

    在烙芙骂得起劲的时候,毫无预备的吱噶一声打断她接下去要讲的话,门开了,赵正久已经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头稍还滴着水,他面无表的依在门旁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厄??”烙芙一下子没从愤怒的绪里出来,慌忙赔笑道:“没,没有,我是说,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赵正久真的无语了,他上下审视了烙芙一番,心里的疑惑又增加了一层,千万别告诉他蒙恬是看上了这个女人,据他所知,蒙恬还不至于没品位到这个地步。

    “你想拿回你的行李是吗?”

    烙芙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不要行李她跟他在这里蘑菇什么?早就脖子一扭屁股一拍,溜之大吉了,但想归想,她脸上还是露出不由衷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保证,我拿回行李,二话不说,直接走人,再也不给您添麻烦了,以后您到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一辈子不再你面前出现。”保佑阎王赶紧把他收回地狱,免得荼毒人间,她这么好的人,肯定上天堂,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烙芙有些恶毒地想着。

    赵正久看着笑到假的不得了的烙芙,心里暗想,这女人嘴巴上讲的好听,在心中指不定是怎么骂他的,又想起早晨时烙芙的梦呓,一张脸不由烧的通红,接着一股拗劲涌上心头,这女人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但他就不信不能将她驯服。

    “听着,女人,我改变主意了,要你当我一个月的奴隶,在此期间,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我累了,你伺候,否则就给我滚出去,行李想都不要想!”

    听着赵正久如照本宣科一般的语气以及内容,烙芙顿时傻了眼,她的耳朵没出问题吧?这家伙是欠扁吗?要她当他的奴隶?他知道他即将得罪的是谁吗?是女人,女人啊!世上唯有女人与小人难养,他就不怕她一时激动,在他的饭菜里随便加点鹤顶红啊,见血封侯,砒霜之类奇怪的东西?

    “怎么样?不接受就马上滚!”

    怎么又是这句?如果她接受的话不是太丢脸了?但是要是她现在不答应,那她的行李就别想了,里面有她赖以生存的钱,有她从现代带来的东西,还有她从皇陵中窃来的夜明珠,难道都这么白白给了这个家伙?不,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也可以,先假意答应,到时行李拿到手,脚长在她身上,难道她自己不会走么?

    “我答应。”

    烙芙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但赵正久见烙芙答应,脸上便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补充了一句:“在这一个月之内,你的行李暂且由我保管,你最好乖乖的,别想打什么主意,一个月之后,我满意了,自然会把行李还给你。”

    说完,轻飘飘地进屋去了,留下烙芙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苍天啊,她是造了什么孽?要留在这里听他的摆布?赵正久是吧?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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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荒烟孤寂 在劫难逃

    数日后

    “你在干什么?”

    当烙芙在河边用柳树枝洗牙的时候,赵正久冷不丁地从后面冒了出来,她淬不及防将口中的水悉数吞了进去,呛得直咳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这该死的衰人,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

    “你是属猫的吗?冷不丁地冒出来,想吓死人不偿命啊!”

    烙芙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恶狠狠地回头骂道,赵正久微眯起眼睛,面上的表传递着一个危险的信号,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奴隶有她这么舒适安逸兼带嚣张,这几日来,烙芙不是与他拌嘴就是去树林里看看风景,踩踩野花,再不就是到河边摸鱼,将裤腿挽地极高,露出白皙修长的腿,在水里扑腾着,一点女人家的样子都没有,更加没有身为奴隶的意识,他是不是对她太放纵了?可每次看见她开心的模样,他就忍不下心真正去责备她。

    “你说什么?”

    赵正久脸上一副“有胆你就再说一遍”的神,烙芙缩了缩脖子,忙转移话题:“啊!哈哈,天气真好啊!”

    哼,算她还识相,赵正久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去看她手中握着的半截柳枝,柳枝青翠的另一头不知怎的,露出一些白色的短毛,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你刚才在做什么?”

    “在刷牙啊,”烙芙又从柳树上折下一条柳枝,扯掉上头的叶子,剥掉一小截皮,柔韧白色的茎露了出来,她又用石头将其砸扁,剃去多于渣滓,放到河中洗净后,露出白色柔软而有韧性的短毛,烙芙最初见到这里的人在晨起的时候用茶水漱口,用食后又用布巾擦拭牙齿,身为一个背负着数千年文明二十一世纪的人,她怎么能忍受这些?在试验了无数次之后她终于现柳枝是可以用来刷牙的。

    “刷牙?”赵正久狐疑地看着烙芙,这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其他六国的风俗习惯他大概也知道些,他过去只听过擦牙,却从未听过牙也可以用来刷的。

    傻了吧,小样,烙芙看着赵正久云里雾里的样子,心中得意地不得了:“刷牙啊!就是清理牙齿,因为白天吃了很多东西,如果不洗干净的话,晚上睡觉的时候嘴里就会分泌出一种叫做酶的东西,侵蚀牙齿,为了保持牙的健康洁净,就要刷牙!”

    烙芙说的许多地方赵正久都不是很明白,却也听得一知半解,而且烙芙的牙看起来是要比平常人白净整齐些,难道这所谓的刷牙真的有此奇效?

    “要不要试试?我免费教你,”见赵正久有些心动,烙芙趁机将手中的柳枝递给他,赵正久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面子放不下,瞪了烙芙一眼,转身就走,烙芙急了,叫道:“你怎么走了?是不是怕学不会,被我嘲笑?”

    赵正久依旧不语,大步流星地走着,烙芙见他不搭理她,顿时有些懊恼,她好心好意想教他,他却这么不识好歹,真是越想越不值,她凭什么要在这这等的闲气?

    “你这人不识好歹,别人叫你,你好赖应一声,你娘没教你,做人要有礼貌吗?”

    烙芙话音一落,只见赵正久回头,脸色青白,双目赤红,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显然是极为愤怒,烙芙从未见过赵正久这副模样,她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有,有话好商量,”烙芙见赵正久一步步逼近,不由心生胆怯,按理说她该撒丫子跑人,可脚却像生了根似的,稳稳扎在原地。

    赵正久很快站在烙芙面前,做出一个让烙芙怎么也预料不到的动作,他居然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细弱的潺潺流水声中分外响亮,惊呆了烙芙,也惊醒盛怒之中的赵正久,烙芙只觉得一股腥甜的气息在喉咙中乱窜,面颊更是火辣辣地痛。

    赵正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烙芙仲怔呆滞的样子,他有些后悔,却不知怎么去弥补,更不知道怎样去解释,只好冷冷说道:“你只是一个奴隶,谨记本分,是你该做的事,我刚才来只是为了提醒,你,该,去,烧,饭,了。”

    是啊,烧饭,赵正久提醒的正是时候,她是奴隶,她是这几天过得太过于安逸,才会如此掉以轻心,她几乎以为她只是来度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这个该死的末期奴隶制社会,这个该死的封建王朝,这个该死的男女不平等的时代,这次该死的穿越,她该想的是怎么离开这里,而不是怎么样在这里能过得更舒适,无声地擦掉唇边的血迹,烙芙默默地转身离开。

    赵正久懊恼地看着烙芙离去的背影,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痛,痛的好像要爆裂开,他一拳打在旁边的树干上,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里的痛楚,鲜红的血顺着树皮蜿蜒流下,她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吧?她没有对他大喊大叫,没有为自己据理力争,只是很安静地离开,他忽然觉得这一巴掌,不止打伤了她,也让他们之间的和谐崩溃离析。

    走了似乎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个烧得焦黑的厨房终于出现在烙芙面前,她木然地走进去,挽起袖子从灶台旁捞起一个萝卜,无意识地切着,一片片萝卜在烙芙手下四散开来,厚的,薄的,菱形的,四方的,应有尽有,如果不是院子里忽然响起吵杂的脚步声惊醒了她,她几乎都快把食指当萝卜也切了。

    烙芙拿着菜刀闪身躲在厨房门后,好像来了不少人,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让她皱眉,这些人来干什么?是寻仇的,还是来办事的?总之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是来聊天的。

    就在烙芙胡乱猜疑的当口,一个苍老却带着霸气的声音响起:“你们这些狗奴才,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大王,如果顺利找到大王,你们最好乞求大王毫无损,否则你们一个个都要陪葬,要诛九族。”

    “丞相饶命啊!”斥责的声音一落,哀求声顿时四起,烙芙心里“咯噔”一跳,丞相?是哪家的丞相?找哪国的大王?怎么会找到这荒郊野外来?她好奇地探出头去看,只见一个身穿墨绿锦衣的老者背对着她,周围站满了军容整齐的士兵,而在他面前跪倒的竟然是一批太监模样的人,这些太监似乎是被一路押来的,满身尘土,髻散乱,他们俯地跪拜,嘴里讨饶着,面容惶恐。

    这时,从旁边又走出一个面若冠玉,眉清目秀的男人,他嘴角扬起貌似优雅的微笑对那老者说道:“吕丞相,大王不见了,朝中一片怨声载道,找到大王才是正事,你现在就是把这些奴才全杀了也无济于事,太后可还在宫中等着呢。”

    老者冷哼一声,将脸转向烙芙这边,烙芙这才看清他的长相,高眉宽颔,下巴上留着一撮白胡子,脸上保养得很好,岁月在他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似乎对那个清秀男人很不屑:“不劳长信侯关心,本相做事自有分寸。”

    说完,也不顾那男人被气绿的脸,袖子一扬,那些军士整齐地便进入那些房间搜了起来。

    烙芙只觉得两人的谈话犹如炸雷一般在她脑中炸响,吕丞相?吕不韦?!长信侯?嫪毐?!那他们要找的大王不就是……嬴政?

    还没等烙芙回过神来,将士们已经从房里退了出来,他们有些拿着赵正久的长衫,有的拿着烙芙的换洗衣物,将找到的东西呈给吕不韦,吕不韦拿过赵正久的长衫看着,跪在地上为的一个太监眼前一亮,叫道:“这是大王的衣物,是大王的衣物。”

    站在吕不韦旁边一个剑客模样的人顺势给了那个太监当胸一脚,那太监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往后滚了几圈,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那剑客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聒噪。”

    烙芙眼见这一幕惨剧的生,只见整个院子的人,包括那些与死去的太监同跪着的人,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上去扶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似乎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微不足道轻贱的蝼蚁,更让烙芙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与她生活了数日的赵正久,竟然就是她千方百计想找的嬴政,这是不是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她知道的稍嫌晚了些。

    “咦,怎么还有女人的服饰?”嫪毐眼尖地看见烙芙的换洗衣物,便走过去细细翻看,转身对吕不韦说道:“看来大王已经另有红颜知己,吕丞相吩咐蒙恬将军带回的那些女子,可就未必就博得了大王的欢心。”

    吕不韦还未做任何回应,烙芙在厨房的门背后却是又惊又喜,惊得是嫪毐这个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吕不韦现了她,她还焉有命在?喜的是蒙恬已经脱离危险,居然先她一步回到咸阳。

    “不劳长信侯费心,”吕不韦终于再次开口:“太后只是叫长信侯来协助本相,既然大王的下落已经有些眉目,还请长信侯回去告诉太后一声,免得她过于担忧。”

    嫪毐似乎想反驳什么,但吕不韦身旁的剑客却往前迈了一步,对他作出个请的手势,嫪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悻悻地转身,冷哼了一声跨出院子,待到嫪毐走远,那剑客也不回到吕不韦身侧,只是面朝厨房,凝神说道:“朋友,你在那里呆了那么久,想必也累了,我们丞相想请你出来喝杯茶。”

    烙芙这才知道,吕不韦方才支走嫪毐的用意,原来她早就被人觉了,只是她哪能就这样走出去,这不明摆着去送死吗?能拖一刻是一刻,起码也要等赵正久,哦,不,是嬴政,起码也要等到嬴政回来,她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那剑客见厨房里久久没有回应,回头向吕不韦请示,吕不韦递给他一个眼神,他将手按在剑柄上,便小心翼翼地朝厨房走去,烙芙紧握着手中的菜刀,躲在门后一动也不敢动,背上的冷汗不断往外冒,这时绷着一根筋的烙芙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她还躲在门后,于是,当那个剑客一脚将半合的门踢开时,门板碰在她额头上,那扇门报销了,她也报销了,顿时她觉得一股热流从额上顺着鼻梁滴到地上,那剑客似乎也没料想到时这种结果,目瞪口呆地看着烙芙倒了下去,烙芙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吕不韦走到她面前,先是打量着她,然后眼中透出震惊地光芒,他大声叫着两个军士进来将烙芙抬出去,烙芙被抬到外面,外面刺眼的阳光刺激着她的泪腺,她欲伸手去挡,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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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始皇是秦庄襄王之子,于公元前260年出世,姓赢取名政,又因出生于赵国,所以又叫赵政,十三岁登基后又被称为秦王政,本文中赵正久之名是取他的赵姓,又将政拆开,故得赵正久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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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缘生缘灭

    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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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嬴政从那一巴掌挥下后,心绪一直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归心似箭,却又不敢承认,于是在外一直待到日头西沉时,他估摸着这时烙芙脾气也该过了,于是渡着步子慢慢走回,却不知她已不在,等待他的是跪了一地的奴才,以及一院军士,当然,还有他那丞相仲父吕不韦。

    “大王,”吕不韦一眼看见嬴政忙转身迎接,那些将士也都单膝跪下,本来跪在地上的奴才们更是将头埋到沙土中,大气都不敢出。

    “仲父,你何以会在此?”赢政意外地看着吕不韦,忙将手中的野花藏在袖子里,那野花是摘给烙芙的,他在外想了一整天,才想到用这个笨拙的办法去哄她。

    “我再不来,大王是不是准( 梦断秦冢 http://www.xlawen.org/kan/3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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