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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下车往前跑,心里好奇又着急,就错道往前开。
妻子旁边提醒他：“你小心点,小心来车。”
齐三书说：“前面八成出事了,就算有车,速度也不,我小心点,没事
把车停边学道车前头,往外一看,果然出事了。
让老婆坐车里,齐三书下车,跟刚赶过来祝植淳一起走到边学道身边问：“怎么个情况？”
边学道说：“不让上山入土,说要刨了我家祖坟。”
齐三书一听,这事太鲜了,问：“还有这事？不能吧。”
边学义这会清醒多了,沉声说：“他们绕过村委会,从村支书手里买山,手续不全。”
齐三书看着蒙四和蒙五说：“春山挺出人才啊”
蒙五盯着齐三书说：“别跟爷装大尾巴狼。到了春山,是虎给我卧着,是龙给我盘着。谁刚才吹牛逼说杀我全家？有种再说一遍今儿不把这事儿说清,都别想囫囵个走。”
蒙四退后几步,开始打电话。
齐三书上前一步,看着蒙五问：“你说谁别想囫囵个走？”
蒙五一脸狠戾地说：“说你们,怎么地？”
齐三书听了不以为意,扭头大声说：“黄胖子……黄胖子……有人说你今儿不能囫囵个走”
看见黄胖子车开了过来,齐三书问边学道：“兄弟,想要这座山？”
第324章 动枪
齐三书扭头问边学道：“兄弟,想要这座山？”
齐三书说这句话时候,整条路几乎瘫痪了。
边家人和边家亲朋好友,都知道前面出事了。
边学道几个叔伯,姐姐、姐夫,村里邻居,纷纷下车聚了过来。
跟齐三书一起来人,就没几个是怕事主儿,见出殡都能遇到纠纷,觉得这个热闹必须得看看去。
黄胖子人比较懒,不愿意走路,就一路按喇叭,硬是把车开到了齐三书车旁边。
跟着蒙四蒙五来人立刻有点傻眼。
蒙四蒙五带来人,要么于出租,要么于洗浴中心看场子,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人看多,眼睛都比较毒。他们眼里,对面这帮人气质很奇怪,有些看着很土气,有些一看就很有气场,那步态神采,明显是底气足、不好惹人。
蒙家这是惹上谁家了？
山上民工见下面这阵仗,咧着嘴说：“老大,不用担心了,这活儿今天肯定黄了。下面后来那家,光看车,就比蒙家牛逼多了。”
其中两个年轻一点,动身要下山去看热闹,被带头一下喊住了：“你们两个傻玩意,下去于啥？这里看不见？咱都收了人家钱,真打起来,你算哪边？都老实山上蹲着。”
两个年轻人心有不甘地停住脚步,另一个年纪大一点民工说：“听老大,他是为你们好。下面那两家,哪个咱都惹不起。”
山下路口。
边学道几个叔伯走过来问明白缘由,都红了眼睛。
什么意思？
大哥出殡日子,对方要刨边家祖坟？
当着这么多老亲少友面,大哥没埋进去,倒让别人把父母骨头掘出来,姓边男人还能抬头做人吗？
边学道二大爷和五叔脾气暴,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四下找趁手家伙,边家几个女婿赶紧过去拉着。
坐车里边学道大娘,眼看着还有不到一小时就中午2点了,按照春山习俗,过午不葬。
都说入土为安,想到丈夫入土路上被人这么搅局,大娘哭声一下爆发出来。
哭了几声,大娘咬牙走下车,从边学仁手里拿过大伯骨灰盒,对着骨灰盒哀哀地说：“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今天你要是不能入土,我就下去陪你
周围人听见大娘话,一股凉气直冲头顶。出殡当天对着骨灰盒说这样话,那是真下了决心。
边家所有人中,难受是边学义。
是他跟蒙家谈,当时说得好好,没想到对方言而无信,来这么一下。
听见自己妈妈话,边学义没办法了。
时间不等人,眼看就2点,对方这么强硬,现想别招都来不及了。
边学义猛地回身,抱着爸爸骨灰盒妈妈身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通通通……”
边学义起身时,头上已经见血。
他坐进边学道揽胜里,关上车门,开始按喇叭。
周围人一下明白了,边学义要开车撞进去。好几个人喊：“学义,别犯傻,下来。”
边学义谁话也不听,一个劲按喇叭让前面人让开。
人让开了,可是边学义手把明显不行,车开得一顿一顿。
见边学义车里手忙脚乱,边学道走过去,把他拉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后退……调头……
揽胜正冲着小路上蒙家人和车。
蒙家带来人“呼啦”一下散开了。
他们不傻,看到边学义磕头样子,就知道对面这家人要玩命了。
这些人猜测,对面这家也是有势力,现这么玩狠,极有可能是因为必须赶中午2点以前下葬,没时间跟蒙家走别程序找关系找警察斗法。
现这家人已经红眼了,那可是路虎揽胜,排量大,真撞过来,不比卡车差多少。真被他们撞死自己,跟谁说理去？指望蒙家给自己家抚恤？做梦吧
看见边学道揽胜调头,蒙五也来了匪气。他早就找人摸了边家底细,刚当上村长边学义,差不多已经是边家出息一个了。其他一堆人,不是农民就是小商人,没一个从政。
蒙五忘了,他派出去摸底细人,有一个信息盲点,就是他只摸清了春山地界上边家人,他们蒙家人外面开枝散叶,边家也已经迈出了春山。
蒙五活了4岁,一直以一根筋闻名。别人散开,他不怕。两眼闪着凶光,回身找到自己车,打开后备箱,翻动几下,赫然拿出一支双管猎枪。
然后就后备箱里直接上子弹。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动枪了居然动枪了
这回事情真闹大了
山上两个刚要下来看热闹被劝住民工暗呼侥幸,刚刚跟蒙家拿了补偿还没离开村民也暗呼侥幸,对方有枪啊自己家不是边家,跟这些人斗,还能有好下场？
见对方动枪,齐三书和站身边老婆对视了一下,交流眼神。为啥？齐三书车里也有枪,他们得小心别被牵连进去。
不过齐三书并不是特别担心,他车里,有几个特别通行证,平时不拿出来,只有必要时才给警察看,有那几张纸,一般人不敢搜。
看见枪,边学道几个叔伯愣住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是小农民、小百姓,一时血气上涌,还能有几分血性,看见对方有枪,立刻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见蒙五举枪,边妈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疯了一样扑向揽胜,大声拍着车门说：“学道,学道,你下来,你下来……”
动枪之前,边妈还跟边家人想一样,怎么都要让大哥入土为安,这关系整个边家面子和尊严。可是现看见枪了,边妈不于了。
天大事,也没我儿子安全大。
对自己这个儿子,边妈嘴里不说,心里满意极了。从高考前两个月,这个儿子就不断给她惊喜,高考超常发挥不说,大学四年几乎没花家里什么钱,还往家里拿钱,现还没毕业,已经赚了36万,让家庭实现飞跃。
自己儿子,有学历,有车,北京有房,还有一个十分拿得出手准儿媳妇……这样儿子,现被人拿枪瞄着,这要是有个好歹,还让她怎么活
边妈不断拍着车门,可是边学道盯着蒙五,一点没有畏惧意思。
边学道没有退路了。
边家所有亲朋好友都附近看着,还有齐三书带来一帮人,今天这事,吉利不吉利放一边,他丢不起这个人。
想齐三书他们帮忙,边家自己首先要有一个态度。边学道若是一滩软泥,就算人家出头了,以后估计也很难跟这些小伙伴一起愉玩耍了。
所以,边学道决定开车顺着小路往里推,遇人撞人,遇车撞车。
现,对面那个二百五太配合了,真是春山当小霸王当习惯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动枪。
边学道完全没有顾虑了。
你拿枪威胁我,我撞死你也是自卫。
当然,真撞死人,麻烦肯定不小。
事后怎么办？
事后再说。
见蒙五动枪,蒙四气得眼前直发黑。
蒙五你是猪啊
他们敢撞过来,咱们有理。你现动枪,怎么都没理了不说,就对方这阵势,很容易把整个蒙家拖下水。而且对方那么多人,你能吓唬住几个？要是里面有于警察……
蒙四想到警察时候,就看见对方人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路上时候,麦小年就认出了黄胖子车。他公安系统里混,不可能不认识省政法委书记小儿子车。
别人他认不全,有这么一个,就足以帮边学道平事了。有这尊小神,他一个分局副局长强出头,有点自不量力。
可是现,对方动枪了,麦小年不能继续看着了。
边学道对他够意思,真要是让对方枪击边学道,他就太没义气了。
麦小年从兜里掏出自己证件,举身前大声说：“我是松江市青石公安分局副局长麦小年,我现要求你出示持枪许可证”
蒙五把枪一端,说：“站那别动,再过来我打死你。拿个破证就说你是局长,我他妈还是主席呢。谁知道你是真假,站那别动,不然我让你下午就进炼人炉。”
麦小年是刑警出身,喜欢带枪。可是这次出了松江辖区,保险起见,他没带枪。
他枪要是身上,碰见这样,他十有七八就开枪了。
听蒙五说这话,麦小年把证件揣回兜里,往前走了一步,说：“你非法持有枪支,还想当众袭警？让我进炼人炉？你打我一枪试试,我是松**石分局副局长麦小年,你开枪试试”
蒙五满脸通红,端着枪,一脸挣扎神色。
麦小年还要再往前走,身后传来了喇叭声,麦小年回头看,边学道驾驶室里挥手示意他让开,然后开始踩油门。
麦小年跳到路边。
揽胜撞向蒙五。
场所有人心里同时跳出一个词：够狠
第325章 喜闻乐见的方式
边学道一脚油门,整辆揽胜都透着杀气。
他心里清楚,这一脚油门,代价大,收获也大。
今天这事虽然发生将军山,但肯定很就传遍春山。只要大伯及时下葬,以后边家春山,再不会有宵小敢惦记,无论边学仁还是边学义,以后做什么事,会顺畅不少。
再者,也让齐三书和他那些朋友看看,别看我边学道平时跟你们说话笑呵呵,一副小兄弟姿态,我外面也不是好说话。我跟你们笑,是看得起你们,别以为我笑很廉价。
边妈已经不敢看了。
她捂着眼睛,靠身后车上,蹲了下去。
边妈心里默祷：“枪不要响……枪不要响……不要有事……”
枪没有响。
蒙五终究没敢开枪,他狼狈地躲开了。
因为蒙五知道,自己一枪不一定能打死对方,他却肯定被对方撞死。
揽胜“咣”一下,撞e6上,把第一辆车顶到路边,后退,然后继续往前开,小路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剩下几辆奔驰,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边学道揽胜顶着推到了路边,有歪歪扭扭,有已经侧翻。
揽胜继续前进。
边学仁见了,从大娘手里拿过大伯骨灰盒,一步一个脚印,径直向将军山走去。
边学义跟上……
边学德跟上……
边学道叔伯们跟上……
王家敏和张倩搀扶着大娘跟上……
边学道从后视镜里看到边学仁身后队伍,长出一口气。
大伯去了,但边家还。大伯愿望是让边家兴旺昌盛,边学道准备替大伯实现这个愿望。
可是有一点,边家平凡太久了,牙齿磨平了,爪子磨秃了,想要家族振兴,必须让边家人重拾狼性。
没错,就是狼性。
边家所春山市,利益链条上关节点都已经被人占据了,边家想要崛起,肯定要争、要抢、要斗。
软趴趴边家,就算边学道给家族输送再多资金和利益,早晚也是别人碗里肉。所以边学道要借今天这个全家都场合,用行动把边家人心气提起来,把边家人血性召唤出来。
边家已经今非昔比,所有挡边家路上,撞开撞碎
对边学仁表现,边学道很满意。
其实,边学道这样做代价是大,蒙家既然已经有服软意思了,可以⊥他们把车开走,或者找人把堵路上车推开。
可是边学道没那样做。
他就是要撞,用揽胜硬推,揽胜伤了,对方车伤得重,而且这种方式视觉冲击力强得多,话题性也强。
两家狭路相逢,什么是好事者喜闻乐见？
是一方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对方主动把路让出来,有一部分人会喜欢,但多人肯定喜欢有激|情版本,比如边学道现做——用豪车开路,连撞几辆奔驰,硬把路清出来。
边学道就是要用这种看起来笨方法告诉所有人,这是我行事风格,惹毛了我,什么事都于得出来,不计后果。
还有一点,也边学道考虑之中。
齐三书身边那些二代们,无论平时看起来人多么随和,多么谦虚低调,骨子里都是飞扬嚣张。他们欣赏有能量低调者,也喜欢强硬嚣张同类。
现边学道,有一部分是表演给他们看。
小路清出来了。
见车队断了,齐三书坐进自己26按喇叭,开上小路,顺便把边学道顶得不够利索几辆e6,全撞进了路边田地里。
大家一看,得这是不怕事大。
黄胖子随后跟了上去,见没什么车可撞,把本来就停得很靠边山上民工坐小面包也撞进了田里。
小面包可没有e6结实,黄胖子一脚油门下去,面包车像纸壳盒一样,直接扁了。
山上几个民工见了,都傻眼了。
我靠,我们停得那么靠边了,非撞我们车于啥？也没挡你们道儿啊
几个民工面面相觑,然后看向同样目瞪口呆头儿。
头儿心说：你们看我有啥用？下面两只老虎打架,没一个好惹。撞咱们车那家,已经牛逼得翻天了。雇咱们来,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呢你们看我,我也不敢去要赔偿啊
黄胖子撞得不过瘾,按下车窗,看着蒙五,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吸引蒙五目光后,看着蒙五做了一个不屑手势。
不远处麦小年看见蒙五勃然色变,心说要坏。果然,蒙五弯腰捡起脚下猎枪,端枪瞄车里黄胖子。
麦小年眼疾手,不等蒙五扣扳机,侧面几步上去,一掌将猎枪托高。
“砰”
枪响了
开车前面边学道和齐三书都是一惊。
心说：我操这么多人就没人去下了蒙五枪？
黄胖子没想到蒙五居然开枪打他。
看之前蒙五躲了边学道车,以为这人是个色厉内荏。不想对方居然真开枪了,要不是麦小年斜刺里窜出来,自己八成就被撂这了。
黄胖子勃然大怒,从储物格里摸出一根甩棍,下车后,兜头盖脸打向蒙五
麦小年当刑警多年,抓人有一套,没几下就把蒙五控制住了。蒙五被制,躲不开黄胖子棍子,一下打头上,直接就见血了。
黄胖子势若疯虎：“操冯,你敢开枪？你敢开枪打我？你他妈活腻了？你敢开枪打我？啊？我让你开枪……”
边学道和齐三书从车里下来,赶紧往黄胖子这边跑。
黄胖子要是被枪击,就是一场大风波
边学道家事,齐三书喊人,他俩都要摊事儿。
见黄胖子正生龙活虎地殴打蒙五,两人心才算放回肚子里。
边学道看看表,让边家人赶紧上山让大伯入土,他后面处理黄胖子事
旁边蒙四几次想上来帮蒙五,被唐根水和两个保安制住了。
黄胖子下手很重,旁边劝他别打了,一会儿出人命了,黄胖子根本不听。
齐三书走过来,拉住黄胖子。
黄胖子还要挣扎,一看是齐三书,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齐三书说：“慢慢消遣他,不急这一时。”
黄胖子用手捏着蒙五满是血脸,对着蒙五凶狠目光说：“你少拿那个眼神看我,不服是吧？想着过段日子下黑手弄死我是吧？我今天就他妈告诉你,你认准爷这张脸,记住了,记住了是谁弄死你。操冯,就你,还他妈装一回地头蛇？”
春山警察到了。
本来他们是蒙四打电话招来,可是到了地方后,黄胖子打了一个电话,片刻,春山市公安局长电话就打到了带队警察手机上。
带队警察放下电话,蒙四、蒙五直接被上了手铐,跟蒙家兄弟一起来人,全被控制起来。
过了大概15分钟,春山公安局长亲自到了现场。
这不是春山公安局长没矜持,实是他本人就是黄胖子父亲这条线上人。差不多全春山官场都知道他是跟谁混,现黄胖子春山出事,他不来撑场子,耍矜持？那才是真有病。
春山公安局长没病,春山蒙家主事人病了。
连气带吓,一下就病倒了。
自己家人,非法持有枪支,还当众枪击省政法委书记儿子,蒙家能挺过这一关吗？
基本……很难
第326章 “清枪”行动
边学道大伯中午2点前入土了,看着表,边家人长出一口气。
说来也怪,一上午都是不阴不晴天气,当边学仁、边学义给大伯坟头盖上后一捧土后,人们头顶云层散开一块,阳光透射而下,穿过树枝,将边家祖坟区域照亮。
异象
边家人山上,只能看到祖坟附近一块。山下小路上和远处开车人,看到是天上云层开了一条缝,金色阳光投下,恰好覆盖整个将军山。
别人看见还没什么,附近村民看见了,立刻解读出很多不凡意思,这些意思半个月后,化为一句话：下葬那天天降异象,边家要发达了。
然后有人会嗤笑说这话人：“要发达了？那是已经发达了没看山下,边家把蒙家收拾成啥样了？”
边家把蒙家收拾成啥样了？
蒙家停将军山下堵路6辆奔驰e6全都不同程度被撞,两辆本田车门全废了。
带人上山挖坟蒙四蒙五,到现还春山公安局里蹲着呢。
蒙四好一点,没什么出格举动。蒙五当众开枪,花再多钱,几年大狱是跑不了了。
让蒙家人担心是,蒙五枪击人太强大了,蒙五真要是进了监狱,还能不能囫囵个出来,就不好说了。
蒙家这样家族,风风雨雨二十多年,办事是很于脆。
冲突当天晚上,蒙家就找上了边家,说了两点：
第一,将军山拱手送给边家。
第二,赔偿边家1万修车款。这钱也是师出有名,边学道揽胜、齐三书26还有黄胖子车,都不同程度受损。
当时边学道不场,边学仁和边学义没有当面答应,边学仁告诉蒙家人,父亲刚去世,现不谈钱事,想谈,等父亲头七过了再说。
边学仁理由无可辩驳,于是,这几天,成了蒙家苦难日。
他们给南方当官厅官去电话,厅官也麻爪了。我说是将军山只能埋姓蒙,没让你们当众枪击省委常委儿子啊
放下电话,厅官羞怒交加。
羞,是这事好别传开,一旦传开,好多人会认为春山蒙家是仗着自己势,才为所欲为。怒,是春山蒙家人已经张狂弱智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大白天当众开枪,哪里来狗胆？这是要让蒙家春山无法立足吗？
厅官猜得很准,现春山满城都是关于蒙家小道消息。
将军山下冲突,终变成了豪车对撞版本,当然,结果是价格贵揽胜赢了。
边家下葬异象,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一个家族陨落,一个家族崛起,让人心醉神迷,津津乐道。
通过一系列摸底,春山蒙家彻底服了,再憋屈,也咽肚子里慢慢消化吧。
边学义不过是个小村长,可是他那个堂弟太他妈妖孽了。
出身一般,岁数不大,可交都是什么朋友？从松江领回来一个车队,家里副部以上就好几个。
副部,那他妈是什么概念？
蒙家主力外迁,留春山级别高是个副处,还是个虚职。
地头蛇再有韧性,碰见掌管公检法副部级强龙,该碾死一点不耽误。
现他们祈求,是姓黄大人有大量,放过蒙家一马。再就是春山市里其他势力,别借着这次机会,动手蒙家背后捅刀子。
春山市里几块大蛋糕,蒙家一直跟着吃。二十多年老家族,家族里不缺钱,不缺人,缺顶梁柱。
蒙家问题恰恰于家族兴旺太久了。
各家条件都好,出省出省,出国出国,有能力几家,都不愿意困守春山,或者从政,或者经商,或者移民,都振翅远飞了。
留春山,要么能力不行,要么性格不行,要么头脑不行,又没有强人带头,慢慢就开始玩一些下九流行业。
下九流,来钱,可是得罪人多,落下把柄也多。
之前蒙家看上去牢不可破,别人都可以隐忍,现眼看着将军山下,被松江来强龙硬生生掰断了两颗牙,以后局面就不好说了。
家族面对危机,聚一起想办法,大家才悲哀地发现,蒙家早已经是外强中。想要太太平平,除了割舍既得利益,几乎没有别办法。
只是,跋扈了好些年,别人会放过他们吗？
黄胖子不打算放过蒙家,他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不过他不急一时。
黄胖子不急,春山公安局长行动了。
这事实太恶劣了,他不能不闻不问,否则他应付不了黄书记雷霆之怒
再者,他准备借此次事件,显示一下公安局肌肉和存感。
春山公安局先是召开收缴非法枪支弹药、民爆物品会议,随后以“藏枪有罪,清枪务”口号,全市范围内开展清理收缴非法枪支、严厉打击涉枪违法犯罪“清枪”专项行动。
出师有名后,春山公安局开始接到各类举报,蒙家春山产业不断遭到突击检查。
涉枪、涉黑、涉黄,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蒙家春山党羽不断被剪,几条来钱道儿同时被打残。
再蠢人都知道,蒙家为什么遭受这样针对性打击。
这就是边家那支车队实力
当然,局外人永远猜不到,这仅仅是那支车队真正实力一部分,可能是五分之一,可能是七分之一,可能是十分之一。
即便如此,整个春山都看到了从将军山下爆发出来狂暴力量,摧枯拉朽般地抽打着奄奄一息蒙家。
有一点必须说明,春山公安局行动得到了春山市委市政府支持。
外调来市领导,早就对蒙家这样本地势力心有不满,只是碍于方方面面考虑,没有痛下杀手。
现,蒙家有人越雷池,枪击省领导家属,他们也乐得顺水推舟,一些领域内重洗牌。
洗牌是一方面,春山市长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萌生。
春山近几年经济情况不是很好,市内几个支柱企业都显露出颓态,听说跟蒙家起冲突这个边家似乎省里有些关系,能不能从这个边家身上找到一些助力呢？
别不说,春山啤酒厂和药厂眼看要支撑不下去了,再没有资金注入,那些下岗工人就够市政府喝一壶。
第327章 坐过山车的张亚青
黄胖子没有忘了麦小年。
要不是麦小年,他没准现还医院躺着呢。
客观上,冲突加深了边学道和齐三书、王胖子等人交情。别管起因是什么,一起经历过事情,之后再见面说话,自然而然地就比之前亲近了一些。
麦小年和边学道是铁哥们,麦小年又救了自己一次,黄胖子抽空找到麦小年,两人单独说了会儿话。边学道再见到麦小年时,麦小年整个人都散发着喜
没说,麦小年这个职业,这个级别,能搭上省政法委书记儿子线,那一定是极好。
离开春山前一天,边学道市里溜达,不经意走到高考结束后学计算机青松电脑学校楼下。
抬头往二楼看,已经变成了一个乐器培训丨班。
跟一楼小超市老板打听了一下,边学道知道了张亚青一家近况。
很曲折
2l年底,张亚青听了边学道建议,咬牙进了一批电脑,把电脑学校改成了网吧。
生意出奇地好到23年年底,张亚青把隔壁二楼盘了下来,全部打通,扩大网吧规模。
边学道询问超市老板,就是看张亚青家网吧火爆,才楼下开超市。受楼上网吧带动,超市生意很不错。那些上网孩子饿了渴了,就会下来买面包、方便面、饮料和烟。
超市旁边小饭馆,也是为了赚上网孩子钱才开。
超市老板说：“24年上半年时候,张亚青家日子红火得不得了。老板娘王松开始穿金戴银,张亚青甚至跟一楼商家接触,想要买下一楼。”
转折发生24年1月。
张亚青小舅子王柏,一直网吧当网管。王柏性格外向,为人大方,很能交朋友,网吧生意好,跟王柏有很大关系。
初两年,张亚青和老婆王松还会经常网吧坐镇,后来有钱了,两人各玩各。传说张亚青外面养了一个于美发,王松则天天跟人打麻将。
整个网吧都是王柏经营,时间久了,来上网初中生、高中生就都管王柏叫柏哥。
这个王柏也算本事,其貌不扬,没什么学历,同时跟三个漂亮女学生处对象。
漂亮女学生学校里也都是有男朋友,渐渐人家男朋友就听说了。
一次,一个家里很有钱男朋友,带着1多个同学和朋友,到网吧找王柏麻烦,网吧里起了冲突。
冲突中,王柏这边帮手里,有人动了刀,当场捅死两人。
出人命了
张亚青网吧开到头了,全春山市网吧都跟着停业整顿。
死者之一父亲很有能量,咬牙就要让王柏和张亚青跟着负责。张亚青散家财,才勉强过关,王柏因聚众滋事致死,判了三年半。
超市老板说时候,不胜唏嘘。
他说他眼看着张亚青一家从穷到富再到穷,短短几年,像坐过山车一样。
按照超市老板给地址,边学道找到了张亚青现住地方。
胡同里小房子,2多平米样子,门口立着一个破烂灯箱：维修电脑
边学道进门时,张亚青正皱眉鼓捣一台主机,眼镜镜片很脏,明显好几天没擦了。
张亚青看着边学道,迟疑地问：“修电脑？”
边学道双手做了一个速打字动作,说：“不记得我了？”
当初边学道速盲打,是青松电脑学校招牌之一。
盯着边学道,张亚青眼睛越睁越大,用手指着边学道：“你是……是……边……”
边学道微笑着说：“边学道。”
张亚青放下手里工具,把身后塑料凳子拿过来,放边学道身前说：“坐,坐,我这地方小……”
边学道看着张亚青,脸上是微笑,心里是复杂。
当初自己若没有指点张亚青开网吧,张亚青可能会穷一阵子,但他和妻子同心,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自己指点了张亚青,他速发家,有钱之后和妻子同床异梦,现这样,再想翻身就难了。
其实边学道若想帮张亚青,很容易。把他介绍到智为公司就是了,张亚青好歹是名校毕业。
可是超市老板说,张亚青发家两年多就出去包养女人,对网吧不管不问,让边学道犹豫了。
智为公司,边学道到现就塞了一个人——李裕。
李裕不懂技术,管理也不行,以王一男独自闯荡美国情商,不会把李裕当成具体威胁对待。
可是张亚青不同,他懂技术,而且他跟边学道是老相识,去了当普通技术员？不太好。给一定权力？以他发家两年就荒废主业包养女人表现看,不太靠谱。
春山开网吧,就算再火爆,这三年能赚到多少钱？除去各种成本,顶天了说1万。
1万就让他觉得可以功成身退了,张亚青斗志太容易消磨了,他不适合边学道对智为公司庞大规划。
当然,超市老板话,边学道没有全信。
人心太复杂
同行是冤家,买卖开近,就算是依附关系,也未必就能处成好朋友。无论是超市老板看张亚青网吧太赚钱眼红,还是两人之前有什么恩怨,都足以让超市老板背后说张亚青坏话,或者以讹传讹。
边学道来这里看张亚青,心里有一丝愧疚,也本着相识就是缘分理,想跟张亚青确认一下他这几年经历,当然,谈话要讲技巧。
如果张亚青没有不顾网吧出去包养女人,边学道就拉他一把。如果超市老板说是真,边学道可能会留一点钱,当资助老朋友了。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王松回来了。
看见边学道,王松明显认出是谁了。
不过现王松眼里,当初电脑学校学员,跟后来网吧常客没什么区别。可能还不如网吧常客让她看着顺眼。
见王松没跟边学道打招呼,张亚青有点没面子,扭头冲王松说：“怎么中午就回来了？又跟店长吵架了？”
王松头也不回地说：“你少管我。”
张亚青大声说：“我不管你,咱俩各花各,你再被炒,别跟我借钱。”
王松“啪”一下把手里东西扔地上,大声喊道：“我跟你借钱？外面剃头那个**,跟你借去了2万,还了吗？还了吗？现你跟我算计,你有良心吗？”
张亚青也不顾边学道还家里,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喊道：“我没良心你天天跟那帮老爷们一宿一宿打麻将就有良心？”
王松毫不示弱：“我打麻将怎么了？我输还没你往**身上搭多。”
张亚青铁青着脸说：“打麻将？三男一女,一宿一宿一个屋子里,你说打麻将,你问街坊邻居信不信？”
看了一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边学道,王松脸色通红,指着张亚青说：“姓张,你不是人”说完,拿上自己包,王松恨恨出门。
张亚青低头生了半天气,跟边学道说：“让你看笑话了。哎,这个家早就不像家了。”
刚才王松话,边学道已经可以确认,张亚青确实出轨了。
可是故人重逢,落难至此,想到自己26万,起点正是张亚青,边学道跟张亚青说：“出去喝两杯？”
第328章 灵魂知音
张亚青住地方附近,边学道随意找了个饭店,为了说话方便,边学道要了一个小包间。
看样子张亚青有阵子没跟人倾诉了,也不等菜上来,拿着酒杯跟边学道虚碰一下,就开始喝。
一瓶啤酒,转眼就让张亚青喝了。
再满杯,张亚青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看我。”
边学道坦诚地说：“我也是走到电脑学校楼下时,一时兴起。”
张亚青说：“一时兴起也不容易。”
边学道见张亚青一个人喝得太寂寞,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啤酒,问道：“我听说你开了几年网吧,怎么又不于了？”
张亚青一口喝光杯中酒,伸手摘下眼镜,抬头,看包房棚顶,像是控制泪水,又像回忆往事,开口问边学道：“你说人这辈子到底算他妈怎么回事呢？”
不等边学道接话,张亚青继续说：“当初没钱时,平平淡淡,其乐融融。后来赚了点钱,就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边学道起身给张亚青倒了杯酒：“你要是想说就说说吧。”
张亚青说：“2l年底,我听了你建议,把电脑学校改成网吧,果然像你说,很赚钱。到24年时候,我跟王松有了分歧。”
边学道见张亚青忽然看着酒杯不说话了,就问了一句：“什么分歧？”
张亚青说：“王松和他弟弟特别满足这个网吧现状,我却觉得随着国内电脑普及,网吧不可能一直这么好赚钱。”
边学道说：“你想有道理。”
张亚青说：“我跟王松说,把存款拿出来,去步行街买两个商铺,一铺养三代,有了铺子以后就算不于什么也饿不死。”
边学道看着张亚青点头。
张亚青说：“王松不同意。她听他弟弟,一门心思要继续扩大网吧规模。我也没同意。我说要不就弄个卖电脑店,以后一个家庭少是一台电脑,多两三台,对电脑要求高,五年左右就要升级换代,这个买卖能细水长流
基本上,边学道是赞同张亚青观点。就算几年后平板电脑开始进入家庭,台式机和笔记本还是有一定固定市场。
张亚青说：“这投资方向发生分歧后,她们姐弟俩就开始跟我揣心眼。王松用打麻将输钱名义转移钱,王柏网吧里养几个混子,拿打折上网跟女学生套近乎。”
边学道问：“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你们关系挺好。”
张亚青说：“还不都是钱闹。王松说他弟弟也不小了,到了结婚了年龄,想用存款给他弟弟买套房。买房我没意见,可他要房子太大了,我当时才住8多平,他看上个19平。他就当了两年网管,至于这么劳苦功高吗？
边学道笑着问：“没别了？”
张亚青看了边学道一眼,说：“我常去一家美发店理发,一个女美发师跟我挺熟。3年底时候,她妈妈要动手术,她手里存款不够。当时正给我理发,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理着理着就哭了。我一时心善,就借了他l万。
边学道问：“真病假病？”
张亚青说：“第二天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买了点水果,让她带我去医院看了。真病”
边学道说：“真病,那就行了,当做善事了。”
张亚青叹着气说：“就是这次去医院去出事了。王松一个朋友认识我,看见我跟一个女去医院探望,就把这事说给王松。然后就产生了误会,开始跟我闹,她还去美发店闹过。”
边学道一句“你和那个美发师真没事？”差点问出口,话到嘴边反(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
妻子旁边提醒他：“你小心点,小心来车。”
齐三书说：“前面八成出事了,就算有车,速度也不,我小心点,没事
把车停边学道车前头,往外一看,果然出事了。
让老婆坐车里,齐三书下车,跟刚赶过来祝植淳一起走到边学道身边问：“怎么个情况？”
边学道说：“不让上山入土,说要刨了我家祖坟。”
齐三书一听,这事太鲜了,问：“还有这事？不能吧。”
边学义这会清醒多了,沉声说：“他们绕过村委会,从村支书手里买山,手续不全。”
齐三书看着蒙四和蒙五说：“春山挺出人才啊”
蒙五盯着齐三书说：“别跟爷装大尾巴狼。到了春山,是虎给我卧着,是龙给我盘着。谁刚才吹牛逼说杀我全家？有种再说一遍今儿不把这事儿说清,都别想囫囵个走。”
蒙四退后几步,开始打电话。
齐三书上前一步,看着蒙五问：“你说谁别想囫囵个走？”
蒙五一脸狠戾地说：“说你们,怎么地？”
齐三书听了不以为意,扭头大声说：“黄胖子……黄胖子……有人说你今儿不能囫囵个走”
看见黄胖子车开了过来,齐三书问边学道：“兄弟,想要这座山？”
第324章 动枪
齐三书扭头问边学道：“兄弟,想要这座山？”
齐三书说这句话时候,整条路几乎瘫痪了。
边家人和边家亲朋好友,都知道前面出事了。
边学道几个叔伯,姐姐、姐夫,村里邻居,纷纷下车聚了过来。
跟齐三书一起来人,就没几个是怕事主儿,见出殡都能遇到纠纷,觉得这个热闹必须得看看去。
黄胖子人比较懒,不愿意走路,就一路按喇叭,硬是把车开到了齐三书车旁边。
跟着蒙四蒙五来人立刻有点傻眼。
蒙四蒙五带来人,要么于出租,要么于洗浴中心看场子,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人看多,眼睛都比较毒。他们眼里,对面这帮人气质很奇怪,有些看着很土气,有些一看就很有气场,那步态神采,明显是底气足、不好惹人。
蒙家这是惹上谁家了？
山上民工见下面这阵仗,咧着嘴说：“老大,不用担心了,这活儿今天肯定黄了。下面后来那家,光看车,就比蒙家牛逼多了。”
其中两个年轻一点,动身要下山去看热闹,被带头一下喊住了：“你们两个傻玩意,下去于啥？这里看不见？咱都收了人家钱,真打起来,你算哪边？都老实山上蹲着。”
两个年轻人心有不甘地停住脚步,另一个年纪大一点民工说：“听老大,他是为你们好。下面那两家,哪个咱都惹不起。”
山下路口。
边学道几个叔伯走过来问明白缘由,都红了眼睛。
什么意思？
大哥出殡日子,对方要刨边家祖坟？
当着这么多老亲少友面,大哥没埋进去,倒让别人把父母骨头掘出来,姓边男人还能抬头做人吗？
边学道二大爷和五叔脾气暴,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四下找趁手家伙,边家几个女婿赶紧过去拉着。
坐车里边学道大娘,眼看着还有不到一小时就中午2点了,按照春山习俗,过午不葬。
都说入土为安,想到丈夫入土路上被人这么搅局,大娘哭声一下爆发出来。
哭了几声,大娘咬牙走下车,从边学仁手里拿过大伯骨灰盒,对着骨灰盒哀哀地说：“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今天你要是不能入土,我就下去陪你
周围人听见大娘话,一股凉气直冲头顶。出殡当天对着骨灰盒说这样话,那是真下了决心。
边家所有人中,难受是边学义。
是他跟蒙家谈,当时说得好好,没想到对方言而无信,来这么一下。
听见自己妈妈话,边学义没办法了。
时间不等人,眼看就2点,对方这么强硬,现想别招都来不及了。
边学义猛地回身,抱着爸爸骨灰盒妈妈身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通通通……”
边学义起身时,头上已经见血。
他坐进边学道揽胜里,关上车门,开始按喇叭。
周围人一下明白了,边学义要开车撞进去。好几个人喊：“学义,别犯傻,下来。”
边学义谁话也不听,一个劲按喇叭让前面人让开。
人让开了,可是边学义手把明显不行,车开得一顿一顿。
见边学义车里手忙脚乱,边学道走过去,把他拉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后退……调头……
揽胜正冲着小路上蒙家人和车。
蒙家带来人“呼啦”一下散开了。
他们不傻,看到边学义磕头样子,就知道对面这家人要玩命了。
这些人猜测,对面这家也是有势力,现这么玩狠,极有可能是因为必须赶中午2点以前下葬,没时间跟蒙家走别程序找关系找警察斗法。
现这家人已经红眼了,那可是路虎揽胜,排量大,真撞过来,不比卡车差多少。真被他们撞死自己,跟谁说理去？指望蒙家给自己家抚恤？做梦吧
看见边学道揽胜调头,蒙五也来了匪气。他早就找人摸了边家底细,刚当上村长边学义,差不多已经是边家出息一个了。其他一堆人,不是农民就是小商人,没一个从政。
蒙五忘了,他派出去摸底细人,有一个信息盲点,就是他只摸清了春山地界上边家人,他们蒙家人外面开枝散叶,边家也已经迈出了春山。
蒙五活了4岁,一直以一根筋闻名。别人散开,他不怕。两眼闪着凶光,回身找到自己车,打开后备箱,翻动几下,赫然拿出一支双管猎枪。
然后就后备箱里直接上子弹。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动枪了居然动枪了
这回事情真闹大了
山上两个刚要下来看热闹被劝住民工暗呼侥幸,刚刚跟蒙家拿了补偿还没离开村民也暗呼侥幸,对方有枪啊自己家不是边家,跟这些人斗,还能有好下场？
见对方动枪,齐三书和站身边老婆对视了一下,交流眼神。为啥？齐三书车里也有枪,他们得小心别被牵连进去。
不过齐三书并不是特别担心,他车里,有几个特别通行证,平时不拿出来,只有必要时才给警察看,有那几张纸,一般人不敢搜。
看见枪,边学道几个叔伯愣住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是小农民、小百姓,一时血气上涌,还能有几分血性,看见对方有枪,立刻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见蒙五举枪,边妈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疯了一样扑向揽胜,大声拍着车门说：“学道,学道,你下来,你下来……”
动枪之前,边妈还跟边家人想一样,怎么都要让大哥入土为安,这关系整个边家面子和尊严。可是现看见枪了,边妈不于了。
天大事,也没我儿子安全大。
对自己这个儿子,边妈嘴里不说,心里满意极了。从高考前两个月,这个儿子就不断给她惊喜,高考超常发挥不说,大学四年几乎没花家里什么钱,还往家里拿钱,现还没毕业,已经赚了36万,让家庭实现飞跃。
自己儿子,有学历,有车,北京有房,还有一个十分拿得出手准儿媳妇……这样儿子,现被人拿枪瞄着,这要是有个好歹,还让她怎么活
边妈不断拍着车门,可是边学道盯着蒙五,一点没有畏惧意思。
边学道没有退路了。
边家所有亲朋好友都附近看着,还有齐三书带来一帮人,今天这事,吉利不吉利放一边,他丢不起这个人。
想齐三书他们帮忙,边家自己首先要有一个态度。边学道若是一滩软泥,就算人家出头了,以后估计也很难跟这些小伙伴一起愉玩耍了。
所以,边学道决定开车顺着小路往里推,遇人撞人,遇车撞车。
现,对面那个二百五太配合了,真是春山当小霸王当习惯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动枪。
边学道完全没有顾虑了。
你拿枪威胁我,我撞死你也是自卫。
当然,真撞死人,麻烦肯定不小。
事后怎么办？
事后再说。
见蒙五动枪,蒙四气得眼前直发黑。
蒙五你是猪啊
他们敢撞过来,咱们有理。你现动枪,怎么都没理了不说,就对方这阵势,很容易把整个蒙家拖下水。而且对方那么多人,你能吓唬住几个？要是里面有于警察……
蒙四想到警察时候,就看见对方人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路上时候,麦小年就认出了黄胖子车。他公安系统里混,不可能不认识省政法委书记小儿子车。
别人他认不全,有这么一个,就足以帮边学道平事了。有这尊小神,他一个分局副局长强出头,有点自不量力。
可是现,对方动枪了,麦小年不能继续看着了。
边学道对他够意思,真要是让对方枪击边学道,他就太没义气了。
麦小年从兜里掏出自己证件,举身前大声说：“我是松江市青石公安分局副局长麦小年,我现要求你出示持枪许可证”
蒙五把枪一端,说：“站那别动,再过来我打死你。拿个破证就说你是局长,我他妈还是主席呢。谁知道你是真假,站那别动,不然我让你下午就进炼人炉。”
麦小年是刑警出身,喜欢带枪。可是这次出了松江辖区,保险起见,他没带枪。
他枪要是身上,碰见这样,他十有七八就开枪了。
听蒙五说这话,麦小年把证件揣回兜里,往前走了一步,说：“你非法持有枪支,还想当众袭警？让我进炼人炉？你打我一枪试试,我是松**石分局副局长麦小年,你开枪试试”
蒙五满脸通红,端着枪,一脸挣扎神色。
麦小年还要再往前走,身后传来了喇叭声,麦小年回头看,边学道驾驶室里挥手示意他让开,然后开始踩油门。
麦小年跳到路边。
揽胜撞向蒙五。
场所有人心里同时跳出一个词：够狠
第325章 喜闻乐见的方式
边学道一脚油门,整辆揽胜都透着杀气。
他心里清楚,这一脚油门,代价大,收获也大。
今天这事虽然发生将军山,但肯定很就传遍春山。只要大伯及时下葬,以后边家春山,再不会有宵小敢惦记,无论边学仁还是边学义,以后做什么事,会顺畅不少。
再者,也让齐三书和他那些朋友看看,别看我边学道平时跟你们说话笑呵呵,一副小兄弟姿态,我外面也不是好说话。我跟你们笑,是看得起你们,别以为我笑很廉价。
边妈已经不敢看了。
她捂着眼睛,靠身后车上,蹲了下去。
边妈心里默祷：“枪不要响……枪不要响……不要有事……”
枪没有响。
蒙五终究没敢开枪,他狼狈地躲开了。
因为蒙五知道,自己一枪不一定能打死对方,他却肯定被对方撞死。
揽胜“咣”一下,撞e6上,把第一辆车顶到路边,后退,然后继续往前开,小路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剩下几辆奔驰,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边学道揽胜顶着推到了路边,有歪歪扭扭,有已经侧翻。
揽胜继续前进。
边学仁见了,从大娘手里拿过大伯骨灰盒,一步一个脚印,径直向将军山走去。
边学义跟上……
边学德跟上……
边学道叔伯们跟上……
王家敏和张倩搀扶着大娘跟上……
边学道从后视镜里看到边学仁身后队伍,长出一口气。
大伯去了,但边家还。大伯愿望是让边家兴旺昌盛,边学道准备替大伯实现这个愿望。
可是有一点,边家平凡太久了,牙齿磨平了,爪子磨秃了,想要家族振兴,必须让边家人重拾狼性。
没错,就是狼性。
边家所春山市,利益链条上关节点都已经被人占据了,边家想要崛起,肯定要争、要抢、要斗。
软趴趴边家,就算边学道给家族输送再多资金和利益,早晚也是别人碗里肉。所以边学道要借今天这个全家都场合,用行动把边家人心气提起来,把边家人血性召唤出来。
边家已经今非昔比,所有挡边家路上,撞开撞碎
对边学仁表现,边学道很满意。
其实,边学道这样做代价是大,蒙家既然已经有服软意思了,可以⊥他们把车开走,或者找人把堵路上车推开。
可是边学道没那样做。
他就是要撞,用揽胜硬推,揽胜伤了,对方车伤得重,而且这种方式视觉冲击力强得多,话题性也强。
两家狭路相逢,什么是好事者喜闻乐见？
是一方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对方主动把路让出来,有一部分人会喜欢,但多人肯定喜欢有激|情版本,比如边学道现做——用豪车开路,连撞几辆奔驰,硬把路清出来。
边学道就是要用这种看起来笨方法告诉所有人,这是我行事风格,惹毛了我,什么事都于得出来,不计后果。
还有一点,也边学道考虑之中。
齐三书身边那些二代们,无论平时看起来人多么随和,多么谦虚低调,骨子里都是飞扬嚣张。他们欣赏有能量低调者,也喜欢强硬嚣张同类。
现边学道,有一部分是表演给他们看。
小路清出来了。
见车队断了,齐三书坐进自己26按喇叭,开上小路,顺便把边学道顶得不够利索几辆e6,全撞进了路边田地里。
大家一看,得这是不怕事大。
黄胖子随后跟了上去,见没什么车可撞,把本来就停得很靠边山上民工坐小面包也撞进了田里。
小面包可没有e6结实,黄胖子一脚油门下去,面包车像纸壳盒一样,直接扁了。
山上几个民工见了,都傻眼了。
我靠,我们停得那么靠边了,非撞我们车于啥？也没挡你们道儿啊
几个民工面面相觑,然后看向同样目瞪口呆头儿。
头儿心说：你们看我有啥用？下面两只老虎打架,没一个好惹。撞咱们车那家,已经牛逼得翻天了。雇咱们来,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呢你们看我,我也不敢去要赔偿啊
黄胖子撞得不过瘾,按下车窗,看着蒙五,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吸引蒙五目光后,看着蒙五做了一个不屑手势。
不远处麦小年看见蒙五勃然色变,心说要坏。果然,蒙五弯腰捡起脚下猎枪,端枪瞄车里黄胖子。
麦小年眼疾手,不等蒙五扣扳机,侧面几步上去,一掌将猎枪托高。
“砰”
枪响了
开车前面边学道和齐三书都是一惊。
心说：我操这么多人就没人去下了蒙五枪？
黄胖子没想到蒙五居然开枪打他。
看之前蒙五躲了边学道车,以为这人是个色厉内荏。不想对方居然真开枪了,要不是麦小年斜刺里窜出来,自己八成就被撂这了。
黄胖子勃然大怒,从储物格里摸出一根甩棍,下车后,兜头盖脸打向蒙五
麦小年当刑警多年,抓人有一套,没几下就把蒙五控制住了。蒙五被制,躲不开黄胖子棍子,一下打头上,直接就见血了。
黄胖子势若疯虎：“操冯,你敢开枪？你敢开枪打我？你他妈活腻了？你敢开枪打我？啊？我让你开枪……”
边学道和齐三书从车里下来,赶紧往黄胖子这边跑。
黄胖子要是被枪击,就是一场大风波
边学道家事,齐三书喊人,他俩都要摊事儿。
见黄胖子正生龙活虎地殴打蒙五,两人心才算放回肚子里。
边学道看看表,让边家人赶紧上山让大伯入土,他后面处理黄胖子事
旁边蒙四几次想上来帮蒙五,被唐根水和两个保安制住了。
黄胖子下手很重,旁边劝他别打了,一会儿出人命了,黄胖子根本不听。
齐三书走过来,拉住黄胖子。
黄胖子还要挣扎,一看是齐三书,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齐三书说：“慢慢消遣他,不急这一时。”
黄胖子用手捏着蒙五满是血脸,对着蒙五凶狠目光说：“你少拿那个眼神看我,不服是吧？想着过段日子下黑手弄死我是吧？我今天就他妈告诉你,你认准爷这张脸,记住了,记住了是谁弄死你。操冯,就你,还他妈装一回地头蛇？”
春山警察到了。
本来他们是蒙四打电话招来,可是到了地方后,黄胖子打了一个电话,片刻,春山市公安局长电话就打到了带队警察手机上。
带队警察放下电话,蒙四、蒙五直接被上了手铐,跟蒙家兄弟一起来人,全被控制起来。
过了大概15分钟,春山公安局长亲自到了现场。
这不是春山公安局长没矜持,实是他本人就是黄胖子父亲这条线上人。差不多全春山官场都知道他是跟谁混,现黄胖子春山出事,他不来撑场子,耍矜持？那才是真有病。
春山公安局长没病,春山蒙家主事人病了。
连气带吓,一下就病倒了。
自己家人,非法持有枪支,还当众枪击省政法委书记儿子,蒙家能挺过这一关吗？
基本……很难
第326章 “清枪”行动
边学道大伯中午2点前入土了,看着表,边家人长出一口气。
说来也怪,一上午都是不阴不晴天气,当边学仁、边学义给大伯坟头盖上后一捧土后,人们头顶云层散开一块,阳光透射而下,穿过树枝,将边家祖坟区域照亮。
异象
边家人山上,只能看到祖坟附近一块。山下小路上和远处开车人,看到是天上云层开了一条缝,金色阳光投下,恰好覆盖整个将军山。
别人看见还没什么,附近村民看见了,立刻解读出很多不凡意思,这些意思半个月后,化为一句话：下葬那天天降异象,边家要发达了。
然后有人会嗤笑说这话人：“要发达了？那是已经发达了没看山下,边家把蒙家收拾成啥样了？”
边家把蒙家收拾成啥样了？
蒙家停将军山下堵路6辆奔驰e6全都不同程度被撞,两辆本田车门全废了。
带人上山挖坟蒙四蒙五,到现还春山公安局里蹲着呢。
蒙四好一点,没什么出格举动。蒙五当众开枪,花再多钱,几年大狱是跑不了了。
让蒙家人担心是,蒙五枪击人太强大了,蒙五真要是进了监狱,还能不能囫囵个出来,就不好说了。
蒙家这样家族,风风雨雨二十多年,办事是很于脆。
冲突当天晚上,蒙家就找上了边家,说了两点：
第一,将军山拱手送给边家。
第二,赔偿边家1万修车款。这钱也是师出有名,边学道揽胜、齐三书26还有黄胖子车,都不同程度受损。
当时边学道不场,边学仁和边学义没有当面答应,边学仁告诉蒙家人,父亲刚去世,现不谈钱事,想谈,等父亲头七过了再说。
边学仁理由无可辩驳,于是,这几天,成了蒙家苦难日。
他们给南方当官厅官去电话,厅官也麻爪了。我说是将军山只能埋姓蒙,没让你们当众枪击省委常委儿子啊
放下电话,厅官羞怒交加。
羞,是这事好别传开,一旦传开,好多人会认为春山蒙家是仗着自己势,才为所欲为。怒,是春山蒙家人已经张狂弱智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大白天当众开枪,哪里来狗胆？这是要让蒙家春山无法立足吗？
厅官猜得很准,现春山满城都是关于蒙家小道消息。
将军山下冲突,终变成了豪车对撞版本,当然,结果是价格贵揽胜赢了。
边家下葬异象,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一个家族陨落,一个家族崛起,让人心醉神迷,津津乐道。
通过一系列摸底,春山蒙家彻底服了,再憋屈,也咽肚子里慢慢消化吧。
边学义不过是个小村长,可是他那个堂弟太他妈妖孽了。
出身一般,岁数不大,可交都是什么朋友？从松江领回来一个车队,家里副部以上就好几个。
副部,那他妈是什么概念？
蒙家主力外迁,留春山级别高是个副处,还是个虚职。
地头蛇再有韧性,碰见掌管公检法副部级强龙,该碾死一点不耽误。
现他们祈求,是姓黄大人有大量,放过蒙家一马。再就是春山市里其他势力,别借着这次机会,动手蒙家背后捅刀子。
春山市里几块大蛋糕,蒙家一直跟着吃。二十多年老家族,家族里不缺钱,不缺人,缺顶梁柱。
蒙家问题恰恰于家族兴旺太久了。
各家条件都好,出省出省,出国出国,有能力几家,都不愿意困守春山,或者从政,或者经商,或者移民,都振翅远飞了。
留春山,要么能力不行,要么性格不行,要么头脑不行,又没有强人带头,慢慢就开始玩一些下九流行业。
下九流,来钱,可是得罪人多,落下把柄也多。
之前蒙家看上去牢不可破,别人都可以隐忍,现眼看着将军山下,被松江来强龙硬生生掰断了两颗牙,以后局面就不好说了。
家族面对危机,聚一起想办法,大家才悲哀地发现,蒙家早已经是外强中。想要太太平平,除了割舍既得利益,几乎没有别办法。
只是,跋扈了好些年,别人会放过他们吗？
黄胖子不打算放过蒙家,他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不过他不急一时。
黄胖子不急,春山公安局长行动了。
这事实太恶劣了,他不能不闻不问,否则他应付不了黄书记雷霆之怒
再者,他准备借此次事件,显示一下公安局肌肉和存感。
春山公安局先是召开收缴非法枪支弹药、民爆物品会议,随后以“藏枪有罪,清枪务”口号,全市范围内开展清理收缴非法枪支、严厉打击涉枪违法犯罪“清枪”专项行动。
出师有名后,春山公安局开始接到各类举报,蒙家春山产业不断遭到突击检查。
涉枪、涉黑、涉黄,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蒙家春山党羽不断被剪,几条来钱道儿同时被打残。
再蠢人都知道,蒙家为什么遭受这样针对性打击。
这就是边家那支车队实力
当然,局外人永远猜不到,这仅仅是那支车队真正实力一部分,可能是五分之一,可能是七分之一,可能是十分之一。
即便如此,整个春山都看到了从将军山下爆发出来狂暴力量,摧枯拉朽般地抽打着奄奄一息蒙家。
有一点必须说明,春山公安局行动得到了春山市委市政府支持。
外调来市领导,早就对蒙家这样本地势力心有不满,只是碍于方方面面考虑,没有痛下杀手。
现,蒙家有人越雷池,枪击省领导家属,他们也乐得顺水推舟,一些领域内重洗牌。
洗牌是一方面,春山市长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萌生。
春山近几年经济情况不是很好,市内几个支柱企业都显露出颓态,听说跟蒙家起冲突这个边家似乎省里有些关系,能不能从这个边家身上找到一些助力呢？
别不说,春山啤酒厂和药厂眼看要支撑不下去了,再没有资金注入,那些下岗工人就够市政府喝一壶。
第327章 坐过山车的张亚青
黄胖子没有忘了麦小年。
要不是麦小年,他没准现还医院躺着呢。
客观上,冲突加深了边学道和齐三书、王胖子等人交情。别管起因是什么,一起经历过事情,之后再见面说话,自然而然地就比之前亲近了一些。
麦小年和边学道是铁哥们,麦小年又救了自己一次,黄胖子抽空找到麦小年,两人单独说了会儿话。边学道再见到麦小年时,麦小年整个人都散发着喜
没说,麦小年这个职业,这个级别,能搭上省政法委书记儿子线,那一定是极好。
离开春山前一天,边学道市里溜达,不经意走到高考结束后学计算机青松电脑学校楼下。
抬头往二楼看,已经变成了一个乐器培训丨班。
跟一楼小超市老板打听了一下,边学道知道了张亚青一家近况。
很曲折
2l年底,张亚青听了边学道建议,咬牙进了一批电脑,把电脑学校改成了网吧。
生意出奇地好到23年年底,张亚青把隔壁二楼盘了下来,全部打通,扩大网吧规模。
边学道询问超市老板,就是看张亚青家网吧火爆,才楼下开超市。受楼上网吧带动,超市生意很不错。那些上网孩子饿了渴了,就会下来买面包、方便面、饮料和烟。
超市旁边小饭馆,也是为了赚上网孩子钱才开。
超市老板说：“24年上半年时候,张亚青家日子红火得不得了。老板娘王松开始穿金戴银,张亚青甚至跟一楼商家接触,想要买下一楼。”
转折发生24年1月。
张亚青小舅子王柏,一直网吧当网管。王柏性格外向,为人大方,很能交朋友,网吧生意好,跟王柏有很大关系。
初两年,张亚青和老婆王松还会经常网吧坐镇,后来有钱了,两人各玩各。传说张亚青外面养了一个于美发,王松则天天跟人打麻将。
整个网吧都是王柏经营,时间久了,来上网初中生、高中生就都管王柏叫柏哥。
这个王柏也算本事,其貌不扬,没什么学历,同时跟三个漂亮女学生处对象。
漂亮女学生学校里也都是有男朋友,渐渐人家男朋友就听说了。
一次,一个家里很有钱男朋友,带着1多个同学和朋友,到网吧找王柏麻烦,网吧里起了冲突。
冲突中,王柏这边帮手里,有人动了刀,当场捅死两人。
出人命了
张亚青网吧开到头了,全春山市网吧都跟着停业整顿。
死者之一父亲很有能量,咬牙就要让王柏和张亚青跟着负责。张亚青散家财,才勉强过关,王柏因聚众滋事致死,判了三年半。
超市老板说时候,不胜唏嘘。
他说他眼看着张亚青一家从穷到富再到穷,短短几年,像坐过山车一样。
按照超市老板给地址,边学道找到了张亚青现住地方。
胡同里小房子,2多平米样子,门口立着一个破烂灯箱：维修电脑
边学道进门时,张亚青正皱眉鼓捣一台主机,眼镜镜片很脏,明显好几天没擦了。
张亚青看着边学道,迟疑地问：“修电脑？”
边学道双手做了一个速打字动作,说：“不记得我了？”
当初边学道速盲打,是青松电脑学校招牌之一。
盯着边学道,张亚青眼睛越睁越大,用手指着边学道：“你是……是……边……”
边学道微笑着说：“边学道。”
张亚青放下手里工具,把身后塑料凳子拿过来,放边学道身前说：“坐,坐,我这地方小……”
边学道看着张亚青,脸上是微笑,心里是复杂。
当初自己若没有指点张亚青开网吧,张亚青可能会穷一阵子,但他和妻子同心,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自己指点了张亚青,他速发家,有钱之后和妻子同床异梦,现这样,再想翻身就难了。
其实边学道若想帮张亚青,很容易。把他介绍到智为公司就是了,张亚青好歹是名校毕业。
可是超市老板说,张亚青发家两年多就出去包养女人,对网吧不管不问,让边学道犹豫了。
智为公司,边学道到现就塞了一个人——李裕。
李裕不懂技术,管理也不行,以王一男独自闯荡美国情商,不会把李裕当成具体威胁对待。
可是张亚青不同,他懂技术,而且他跟边学道是老相识,去了当普通技术员？不太好。给一定权力？以他发家两年就荒废主业包养女人表现看,不太靠谱。
春山开网吧,就算再火爆,这三年能赚到多少钱？除去各种成本,顶天了说1万。
1万就让他觉得可以功成身退了,张亚青斗志太容易消磨了,他不适合边学道对智为公司庞大规划。
当然,超市老板话,边学道没有全信。
人心太复杂
同行是冤家,买卖开近,就算是依附关系,也未必就能处成好朋友。无论是超市老板看张亚青网吧太赚钱眼红,还是两人之前有什么恩怨,都足以让超市老板背后说张亚青坏话,或者以讹传讹。
边学道来这里看张亚青,心里有一丝愧疚,也本着相识就是缘分理,想跟张亚青确认一下他这几年经历,当然,谈话要讲技巧。
如果张亚青没有不顾网吧出去包养女人,边学道就拉他一把。如果超市老板说是真,边学道可能会留一点钱,当资助老朋友了。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王松回来了。
看见边学道,王松明显认出是谁了。
不过现王松眼里,当初电脑学校学员,跟后来网吧常客没什么区别。可能还不如网吧常客让她看着顺眼。
见王松没跟边学道打招呼,张亚青有点没面子,扭头冲王松说：“怎么中午就回来了？又跟店长吵架了？”
王松头也不回地说：“你少管我。”
张亚青大声说：“我不管你,咱俩各花各,你再被炒,别跟我借钱。”
王松“啪”一下把手里东西扔地上,大声喊道：“我跟你借钱？外面剃头那个**,跟你借去了2万,还了吗？还了吗？现你跟我算计,你有良心吗？”
张亚青也不顾边学道还家里,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喊道：“我没良心你天天跟那帮老爷们一宿一宿打麻将就有良心？”
王松毫不示弱：“我打麻将怎么了？我输还没你往**身上搭多。”
张亚青铁青着脸说：“打麻将？三男一女,一宿一宿一个屋子里,你说打麻将,你问街坊邻居信不信？”
看了一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边学道,王松脸色通红,指着张亚青说：“姓张,你不是人”说完,拿上自己包,王松恨恨出门。
张亚青低头生了半天气,跟边学道说：“让你看笑话了。哎,这个家早就不像家了。”
刚才王松话,边学道已经可以确认,张亚青确实出轨了。
可是故人重逢,落难至此,想到自己26万,起点正是张亚青,边学道跟张亚青说：“出去喝两杯？”
第328章 灵魂知音
张亚青住地方附近,边学道随意找了个饭店,为了说话方便,边学道要了一个小包间。
看样子张亚青有阵子没跟人倾诉了,也不等菜上来,拿着酒杯跟边学道虚碰一下,就开始喝。
一瓶啤酒,转眼就让张亚青喝了。
再满杯,张亚青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看我。”
边学道坦诚地说：“我也是走到电脑学校楼下时,一时兴起。”
张亚青说：“一时兴起也不容易。”
边学道见张亚青一个人喝得太寂寞,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啤酒,问道：“我听说你开了几年网吧,怎么又不于了？”
张亚青一口喝光杯中酒,伸手摘下眼镜,抬头,看包房棚顶,像是控制泪水,又像回忆往事,开口问边学道：“你说人这辈子到底算他妈怎么回事呢？”
不等边学道接话,张亚青继续说：“当初没钱时,平平淡淡,其乐融融。后来赚了点钱,就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边学道起身给张亚青倒了杯酒：“你要是想说就说说吧。”
张亚青说：“2l年底,我听了你建议,把电脑学校改成网吧,果然像你说,很赚钱。到24年时候,我跟王松有了分歧。”
边学道见张亚青忽然看着酒杯不说话了,就问了一句：“什么分歧？”
张亚青说：“王松和他弟弟特别满足这个网吧现状,我却觉得随着国内电脑普及,网吧不可能一直这么好赚钱。”
边学道说：“你想有道理。”
张亚青说：“我跟王松说,把存款拿出来,去步行街买两个商铺,一铺养三代,有了铺子以后就算不于什么也饿不死。”
边学道看着张亚青点头。
张亚青说：“王松不同意。她听他弟弟,一门心思要继续扩大网吧规模。我也没同意。我说要不就弄个卖电脑店,以后一个家庭少是一台电脑,多两三台,对电脑要求高,五年左右就要升级换代,这个买卖能细水长流
基本上,边学道是赞同张亚青观点。就算几年后平板电脑开始进入家庭,台式机和笔记本还是有一定固定市场。
张亚青说：“这投资方向发生分歧后,她们姐弟俩就开始跟我揣心眼。王松用打麻将输钱名义转移钱,王柏网吧里养几个混子,拿打折上网跟女学生套近乎。”
边学道问：“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你们关系挺好。”
张亚青说：“还不都是钱闹。王松说他弟弟也不小了,到了结婚了年龄,想用存款给他弟弟买套房。买房我没意见,可他要房子太大了,我当时才住8多平,他看上个19平。他就当了两年网管,至于这么劳苦功高吗？
边学道笑着问：“没别了？”
张亚青看了边学道一眼,说：“我常去一家美发店理发,一个女美发师跟我挺熟。3年底时候,她妈妈要动手术,她手里存款不够。当时正给我理发,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理着理着就哭了。我一时心善,就借了他l万。
边学道问：“真病假病？”
张亚青说：“第二天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买了点水果,让她带我去医院看了。真病”
边学道说：“真病,那就行了,当做善事了。”
张亚青叹着气说：“就是这次去医院去出事了。王松一个朋友认识我,看见我跟一个女去医院探望,就把这事说给王松。然后就产生了误会,开始跟我闹,她还去美发店闹过。”
边学道一句“你和那个美发师真没事？”差点问出口,话到嘴边反(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