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部分阅读
应归来,硬咽回去了。
张亚青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开始我俩真没什么,我敢对天发誓。后来我和王松感情吵没了,一次她陪我喝酒解愁,有过……”
边学道问：“搭钱了？”
张亚青说：“帮她开了个小店。”
边学道吃了口菜,用筷子指着刚上来锅包肉说：“别光喝,吃点,不然伤胃。”
见张亚青吃了几口,边学道问：“帮她开了店,怎么你现这么……”
张亚青已经有点醉意了：“我也不瞒你,我钱都放她那儿了。我要跟王松离婚,王松能把钱都输了,我也能把钱都败了。她弟弟惹出来事,让我搭进去几十万,破家败业到现这样,还想跟我要钱,门都没有。”
边学道问：“你那么相信她？”
张亚青摆着手说：“我跟王松过了好几年,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可是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我仿佛……仿佛就觉得上辈子我俩就认识,真……上辈子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夫妻,反正认识,还挺亲密那种。所以,我才总去她那理发,她手艺不咋地,我还就让她理。我信她,真,我信她,就算她骗了我,骗得我身无分文,我也不恨她,你一定会说我这是鬼迷心窍,我知道不是,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就是我真实感觉。哎,跟你说你也不理解,那种上辈子人这辈子再度重相逢感觉。”
听到张亚青说“再度重相逢”,边学道笑着问：“你听过这首歌？”
张亚青说：“当然听过。她美发店总爱放这歌,就是这首歌唤醒了我对她感觉。”
对话至此,张亚青命运再度发生转折。
他跟那个女美发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无意中让边学道有种灵魂知音感觉。
想到自己和徐尚秀宿命纠缠,边学道想法是,量成全张亚青和那个女美发师,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愿意陪伴彼此后半生。
对,就是这个词：成全。
心中有了定见,边学道决定换个话题。
“知道静海现做什么呢吗？”边学道问。
这一问,把张亚青问蒙了：“啥？静海？啥静海？”
边学道说：“你给我qq号让我跟他请教问题那个静海。”
喝了不少酒张亚青脑子有点慢,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你说老陆啊对,他qq是叫静海。他出国了”
“出国了？去哪了？”
“美国。”
张亚青说：“他百度做了几年网络工程师,去年辞职,去美国深造。上个月还跟我通了一个电话,说他后悔死了,不该卖了手里百度股票。当时其实也没差多少钱,早知道跟同学借点好了。”
边学道一听,自己去年收了不少百度股票,莫非里面就有静海？
不会这么巧吧
第329章 咱俩来一段黄昏恋？
春山事了,回返松江。
跟张亚青,边学道没有特别明确说什么,他只是告诉张亚青,他松江有个朋友,开了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如果张亚青想换个城市生活,可以去他朋友公司试试。
边学道眼里,张亚青情况比较特殊。开了几年网吧,边学道不知道张亚青专业知识还剩下多少,而且张亚青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春山开了店女人,不是说走就走状态。
言于此,其他随缘。
帮人一时,帮不了一世。指点张亚青开网吧,边学道已经帮了他一次,这次再开口说可以帮他松江找份工作,完全是看张亚青描述他和女美发师之间感觉,像极了边学道和徐尚秀。
徐尚秀,是边学道敏感逆鳞,也是他脆弱软肋。边学道心里,有一处空间是单独开辟给徐尚秀,那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达,除了徐尚秀自己。
这一点,无关有情无情,无关公不公平,只因边学道心存恩义。因为徐尚秀曾经跟他相濡以沫,不争不比,不离不弃。
前世婚姻已经诠释了一个女人品性,今世无需再证明。
离开春山前夜,边学道找到边学仁和边学义。
经过将军山一事,边学道彻底跨越年龄问题,成为边家第二代领军人
这是现实,无论社会上,还是家族里,谁有钱,谁有权,谁有势力,谁就是头儿。
边学道告诉边学义：村支书要是识相,就不计前嫌带他一起玩,要是不识相,就想办法把他挤走,自己兼任。
见边学义虽然点头,但似乎没有什么章程,边学道说：“要挤走他很容易,跟乡里镇里或者市里主要领导处好关系,让他们认可你工作成绩,你要兼任,小事一桩。”
停了一下,边学道继续说：“你这个村长起点是低了点,但不是一点空间都没有。二哥你记住一点,其他村村长卖机动地、卖荒地、卖鱼塘、建学校、修路等等捞钱勾当,你不要碰。我跟你说句实现,咱姓边,现不差那点钱。咱现就要政绩,要口碑。”
“你把之后几年工作思路想一下,给村里修路啊、建学校啊、通自来水啊、盖集体大棚、修沼气池之类,有个规划。上面领导喜欢什么,你就鼓捣什么,钱不要担心,我联系企业给你投资,实不行,我给你掏,就当建设家乡,给家乡父老做好事了。”
“还有,近两年,你抽时间充电,买个学历,等有了政绩,争取弄个市人大代表。以后想办法混个官身,路就宽了。春山是边家根,一段时间内,就靠你春山支撑了。”
兄弟三人商量完,边学道回家,开始做边爸边妈工作。
三口人早就商定,等大伯去世,边爸边妈就着手搬去松江。没想到是,边学道家家族里地位直线上升,边爸边妈开始喜欢这种家族领头人感觉,犹犹豫豫不想按原计划去松江。
边学道没办法,佯装生气,才把父母说动。边学道告诉边爸：“我那辆黑色轿车,你拿了驾照,就给你开。到时你想回春山,也没多远。”
回到松江。
心中装着好多事边学道,一个人校园里游荡。
夏天到了,学校里女生们换下厚厚春装,开始婀娜起来。
也许是边学道眼神太直接,被他看过好几个女生都有点不太自然,有低头,有垂下眼帘,有伸手理头发……直到转角遇到廖蓼。
一个男生正追廖蓼身边说着什么,廖蓼表情平静,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看见边学道,廖蓼跟男生说：“我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走过来,自然地挽着边学道胳膊,一脸笑嘻嘻地问：“带我去哪吃饭？”
边学道迎着男生目光,从容地说：“你挑。”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边学道回头,见男生已经走了,问廖蓼：“你确定这招儿管用？”
廖蓼松开边学道胳膊说：“无所谓啊,我正想去哪吃饭呢。”
边学道说：“为什么你每次遇到我都像饿了好几天似。”
廖蓼忽然沉默了,然后看着眼前路面说：“因为我实不会追求男生,没有经验,只会这么一招儿。”
边学道乐了,问：“追求别人就有饭吃,我也追求你一下怎么样？”
廖蓼再次伸手挽着边学道说：“那咱俩来一段大学黄昏恋？”
边学道轻轻抽出胳膊,岔开话题问廖蓼：“一直没问你,留学事情怎么样了？”
廖蓼伸脚将路面上不知哪个学生掉落纽扣踢飞,说：“9月开学,7月过去提前适应。”
边学道看着校门说：“我记得我好想确实欠你一顿饭……”
廖蓼立刻正说：“两顿”
边学道说：“不是已经请了一次了吗？”
廖蓼扭头说：“请了吗？忘了”
两人吃饭时候,廖蓼不知道为什么,越吃越伤感,眼圈都红了。
边学道为了缓和气氛,逗她说：“请档次不够？咋委屈成这样？要不换一家？”
廖蓼破涕为笑,用手捂着嘴说：“吃挺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要离开了,突然觉得很留恋,还有点遗憾。”
边学道说：“你都华威大学了,你还遗憾啥？你遗憾,别人回忆自己大学不得哭死？”
廖蓼说：“不说我了,你呢？你遗憾吗？”
边学道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说：“要说遗憾也有,但我不气馁,也不打算放弃,所以这个遗憾可以忽略不计。”
廖蓼看着边学道问：“徐尚秀？”
边学道一下被廖蓼说愣住了。
廖蓼忽然换了一个挺八卦表情,微微凑过来问边学道：“你跟我说说呗,为啥对徐尚秀这么情有独钟。真,说说呗,你看我都要出国了,我肯定不会传出去。”
边学道有点发蒙,心想你出国跟传话有啥必然联系吗？
见边学道不吭声,廖蓼伸脚桌子下面踢了边学道一下,说：“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徐尚秀秘密。”
第330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管廖蓼提议很有诱惑性,但边学道一点不上当,他眼里,徐尚秀秘密并不多,那一直是一个很简单女人。
廖蓼看边学道不接茬,一脸无聊地说：“好吧,看样子你俩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接上头了。”
边学道看着廖蓼说：“你俩现很熟？”
廖蓼说：“对啊,她算是我大学四年比较谈得来朋友之一。”
边学道问：“那你刚才还拿她秘密当交换条件？”
廖蓼撅嘴说：“就知道刚才话要被你揪住,一世人品,毁于一句。”
边学道笑了：“没那么严重,不过朋友不是该互相保护吗？”
廖蓼叹着气说：“其实我刚才问,也是徐尚秀想知道。对这个问题,她可能比我还好奇。”
边学道说：“大学里,男生喜欢一个女生,还需要理由吗？”
廖蓼说：“别人也许不需要,是你,就需要。”
边学道问：“为什么？”
廖蓼说：“各种证据表明,你是个慢热人,可是你追求徐尚秀时表现,比色鬼还猴急。”
边学道愣了,问：“没那么不堪吧？”
廖蓼说：“笨得出奇。”
边学道说：“这个嘛,我跟你一样,追求人不专业,你只会一招儿,我也只会一招儿。”
廖蓼听了,笑靥如花地问：“咱俩这么像,要不来一段校园黄昏恋吧”
边学道说：“黄昏恋就免了,一起吃吃饭是没问题,我刚好想到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廖蓼看着边学道问：“需要我帮忙？”然后她紧着自己衣襟说：“让我装女朋友收费很高哦”
边学道实是被廖蓼调戏得有点郁闷了,这才一会儿功夫,又是黄昏恋,又是装女朋友,他开始反击：“代孕怎么收费？”
廖蓼好像没接触过这个词,或者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边学道说：“没听清？没听清那算了,你那是黑店,听清了我也不消费。
廖蓼脸上表情不变,桌子下面又轻轻踢了边学道一脚：“听清了,给你打个七折怎么样？”
边学道摇头。
廖蓼红着脸问：“五折？”
边学道伸手招呼服务生：“买单。”
廖蓼狠狠地盯着边学道看了一会儿,说：“给你生孩子还得老娘倒贴？”
男服务生拿着消费票子走过来,刚好听到廖蓼话,看看边学道脸,又看看廖蓼脸,感觉他少晕了有半秒。
两人走出饭店,廖蓼好像完全忘了刚才话题,像是一朵可以变换颜色花,连带香味都是不同。
出门后,廖蓼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就要挽边学道胳膊。
边学道躲开了。
廖蓼站原地不走,说：“你刚不是说有事要求我嘛,这么小气？”
边学道说：“我有女朋友。”
廖蓼说：“知道你有女朋友,她不是北京呢嘛你怕啥？”
边学道说：“时间差不多了,回学校吧。”
廖蓼走过来说：“好吧,好吧。说你要求我什么事。”
边学道说：“你到英国后,帮我预定一下明年德国世界杯半决赛和决赛门票,我想去现场看球。”
廖蓼竖着耳朵听完,一脸无趣：“你跟我说过了啊”
边学道有点诧异：“我跟你说过吗？”
廖蓼点头：“说过。对了,为啥要去英国买,国内不能买吗？”
边学道说：“国足太垃圾,连带着球迷都被歧视。国家队没进世界杯决赛圈,中国足协能拿到票也就16多张。”
“就这16多张,肯定还要被各种关系人分去一部分。想国内买球票,尤其是决赛票,比中彩票头奖都难。所以,得求你帮我从英国人手里抢票了,反正欧洲那一块,你网上使劲帮我抢。”
廖蓼关注点明显跟边学道不一个频道。
她问：“世界杯票,不都得是几十万张计？才给中国16多张？”
边学道说：“差不多,但pip不于净,少三分之一票,从后门卖出去了。再加上赞助商、合作伙伴、媒体、贵宾、旅行社和酒店分出去票,真正拿到市面上面没多少。”
廖蓼问：“我英国买不到怎么办？”
边学道说：“网上订不到,就去找黄牛买,钱不……问题不大。”
廖蓼看着边学道笑：“给你贼,就算知道你有钱,我也不会谋财害命。我这么卖力帮你买票,有啥好处没有啊？”
边学道苦着脸问：“大家这么熟,你好意思要酬劳？”
廖蓼说：“不好意思。”
边学道说：“就知道你人品……”
廖蓼说：“买两套票,咱俩一起去看决赛吧”
边学道：“……”
廖蓼补充说：“你出钱。”
省体育局家属小区工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从春山回到松江第五天,边学道拉上齐三书、祝植淳和黄胖子,跟承建几栋楼圈里人吃了顿饭。
整顿饭气氛还算不错,边学道中心思想就一个意思：省体育局这个小区,一定要保证质量。这个小区合作愉,以后大家可以继续联手,一起发财。
吃了饭,黄胖子急匆匆开车走了。
边学道问祝植淳：“怎么感觉黄胖子身后像有狗撵他一样？”
齐三书乐了：“别瞎说,上次枪击事被他老子知道后,近让他天天家写一百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边学道简单心算了一下说：“一百遍也才8个字啊。”
祝植淳说：“用毛笔写。还有,黄书记可以算半个书法家。写不合格,不算。”
边学道问：“是我连累了他？”
齐三书说：“这次事只是个引子,他爸对他不少事,早就看眼里,不太满意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含义很多啊”
边学道忽然想起来,他认识黄胖子时间也不短了,一直不知道黄胖子叫什么,他扭头问齐三书：“黄胖子叫什么？”
齐三书也被问住了,他一直“黄胖子黄胖子”叫,真名他知道,但一时记不起来。
祝植淳接话说：“黄东升。”
齐三书点头说：“对,黄东升,我这记性。”
祝植淳问齐三书：“黄书记让胖子写这八个字,你也觉得有深意？”
齐三书看着远处路灯说：“我估计黄胖子松江待不了多久了。”
半个月后,事实证明,齐三书猜对了。
第331章 他会选哪里？
齐三书猜对了。
其实事情起因还春山。
春山公安局报复性打击,触发了春山几股势力对蒙家联合绞杀,几乎将蒙家连根拔起。
这也是没办法事。
为了钱,蒙家经营下九流好些年,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逼良为娼、致人伤残事,多多少少都于过。
出来混迟早都得还。随着旧账被一一揭开,蒙家彻底翻不了身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省政法委黄书记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
因为人们看来,蒙家至此,都是枪击了他儿子缘故,现这局面,叫啥？
叫公权私用,打击报复。
黄书记不能怪春山公安局长太积极,那样话,队伍就没法带了。可是他必须要有一个姿态,所以他拿自己儿子开刀。
我儿子不消停,我就把他放逐出松江。
半个月后,黄胖子频繁找大家喝酒。开始时候他不说为什么,等酒局上人越来越少,关系越来越近,黄胖子吐真言了：他爸让他出去挂职。
齐三书、祝植淳、边学道三人对了一下眼神,心说：果然猜中了。
齐三书问黄胖子：“你爸让你去哪挂职？”
黄胖子一脸郁闷地说：“陕西。”
齐三书说：“陕西不错啊米脂婆姨绥德汉,有男有女,想吃甜口吃甜口,想吃咸口吃咸口,有攻有受,攻守兼备,挺好。”
要平时,黄胖子听了这话,肯定奋起反击,可是现,他完全没那个情绪,咧嘴笑了一下,继续喝酒。
边学道帮黄胖子把酒杯满上,问：“具体哪里定了吗？有难处？”
黄胖子说：“我家老头只说了陕西,具体没定,反正就一点,不让我继续待松江了,北江也不行。”
祝植淳问：“只说去陕西了？你能自己选地方吗？”
黄胖子说：“那个老头倒没说。可我能去哪？这玩意得有人接收才行啊。对了,老头还一个意思,得下去吃点苦,不许去大城市。”
齐三书跟黄胖子碰了一下杯,拍着他肩膀说：“你爸这是为你好。挂职这玩意,下挂比上挂强,越穷苦地方越镀金。”
“你现级别,过去了,副县长啥别想,顶天也就是个助理。其实这样也好,你不用拉什么大项目,小来小去鼓捣点看着撑场面民心工程,就很看得过去了。”
见黄胖子听得很认真,齐三书继续说：“咱们这些人,大钱没有,帮你搞几个面子工程,那还是没啥问题。当然,你要是想玩大项目,亿元以上,你得多跟老祝喝几杯,把他喝高兴了,钱都是纸片子。”
边学道旁边听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看着祝植淳说：“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还贷款于啥？”
祝植淳笑呵呵地说：“你没问我啊”
黄胖子看着边学道,逗他说：“你这个实性子,以后很难混啊”
酒喝到后,齐三书忽然问黄胖子：“你真不想去陕西？”
黄胖子说：“西北我都不想去。”
齐三书说：“四川你想去吗？”
黄胖子眼睛一下亮了。
齐三书老子四川主政,要是能去上四川,有齐三书罩着,那还说啥了。
黄胖子一个劲儿点头说：“成都姑娘好看。”
这一顿酒,点到即止。
不过对黄胖子来说,收获极丰。他眼里,四川,横看竖看都比陕西舒服多了。
可是边学道看来,未来几年,先是汶川b级地震,后是雅安级地震,黄胖子真去了四川,这玩意真说不准是福是祸。
不过,他是去挂职,挂不到213年吧……
咦
边学道脑子里灵光一闪。
如果黄胖子挂职到汶川,或者挂职到震区其他市县,自己以帮黄胖子搞政绩争面子名义,去把城里和下面乡镇教学楼重修一遍,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
边学道端着酒杯,继续思考。
黄胖子是自己大伯葬礼上遭到枪击,而且黄胖子事后替自己出头,给蒙家施加了很大压力。还有这次黄胖子被他爸撵出北江,说不得跟枪击也有很大关系。
那么,边学道黄胖子挂职地,打着黄胖子旗号盖教学楼,别人眼里就是知恩图报。
如此一来,就算震后有人怀疑,也会被这个表面上动机堵住嘴。
一箭三雕。
既救了人,也报了恩,还给自己以及名下企业做了宣传。
至于把楼建出了黄胖子挂职地行政范围,可以解释说,推倒重建过程中,发现当地很多教学楼质量不过关,忽然爱心爆棚,盖楼盖上瘾了。
只要初动机有依据,后面其实不用多操心。
边学道觉得,面前一扇沉重石门,被他推开了。
这天之前,让边学道头疼,就是震区建抗震教学楼名义。
现,只要能把黄胖子说动,让他去震区挂职,边学道计划就可以顺利开展了。
当然,边学道肯定会保证黄胖子安全,起码,如果到26年时黄胖子还四川挂职,62那天,他会想办法把黄胖子从震区叫出来。
黄胖子问齐三书：“你真拉我去四川？”
齐三书说：“你想去,我就能让对面接收你。也不是调你过去当市长,就一个挂职,我跟段明秋说一声,他就能办。但是我跟你说啊,成都不行,我爸眼皮子底下,你会很难受。”
边学道小声问祝植淳：“段明秋是谁？”
祝植淳说：“三书他爸秘书。”
黄胖子说：“就算不去成都,我也不知道去哪啊”
作为生存狂,齐三书随身大包里,有一本不大中国地图,里面各省区地图都有。
齐三书翻到四川行政区域图那一页,扔给黄胖子,特别敞亮地说：“看这个,你挑吧。”
对着地图,黄胖子一脸无奈,还是没个想法。
边学道觉得他该说两句了。
边学道跟黄胖子说：“这个吧,其实不难挑。”
黄胖子抬头看着边学道：“你说说。”
边学道说：“第一,别离成都太远。离成都近,无论消费还是看姑娘都方便,出行也便捷。”
“第二,别选经济领先市县。挂职嘛,想要挂得好看点,就要弄点动静出来。经济发达市县,眼光高胃口大,多咱不多,少咱不少,利益盘结,弄着费劲,还不容易出成绩。”
见几人都听,边学道继续说：“第三,挑个相对落后地方,三书这边容易操作,你家也容易点头。”
黄胖子看着手里地图,一把摊桌子上说：“密密麻麻,咋挑？”
边学道凑过去,假装看了一会儿,用手指都江堰到北川之间虚划一下,说：“这一片。”
边学道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再具体说,就过线了。
就算黄胖子没如他意震区挂职,大不了边学道多走几步,绕着弯去。
看了一眼边学道地图上指区域,黄胖子没表态。
喝完酒,齐三书把地图收回包里,跟黄胖子说：“想好了就告诉我,你要是实挑不出,我可让段明秋帮你挑了。”
几人门口分开,看着黄胖子车尾灯,边学道出神地想：“他会选哪里呢？”
第332章 后苏以时代的试炼征途
选择挂职地决定,只有黄胖子自己能做。
边学道只能等。
边学道日程安排里,大学毕业之前,他不想启动抗震计划。
有些事急也没有用,很多事,还是谋定而后动比较好。
关淑南换行了。
从东森大学对面支行,调到了两个区之外一个支行。
边学道手里钱如水一样花出去,不可能再拿16万存到关淑南支行捧场了。
想起齐三书打趣祝植淳,说钱对他来说就是纸片子,边学道试着跟祝植淳提了一句。
没想到祝植淳听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扭头问边学道：“你朋友找你帮忙？我没问题,存哪都是存。”
边学道说：“嗯,一个朋友。”
祝植淳说：“什么时候办？”
边学道说：“越越好。”
祝植淳看着边学道乐了：“一定是女性朋友。”
关淑南换行第五天,转进来一笔26万长期存款。
只此一下,就“技惊四座”。
拍板进人行长喜笑颜开,告诉关淑南：“行里位置,你随便挑,要是身体需要休息,请长假也没问题。”
关淑南没有表现出特别得意和不恭敬,她很诚恳地感谢了行长好意,说她身体可以,想踏踏实实行里于份工作。
其实,按照关淑南以前性格,八成要借着现势头,争取一下副行长位置。
可是自从边学道身上受了挫,她争强好胜心一下淡了。
争到个副行长又能怎么样呢？
累死累活,拼命赚钱,能比单娆从边学道那儿得到多吗？
现关淑南想是：单娆北京,边学道马上毕业,自己这个主要助力不定哪天就离开松江了。
而且说穿了,自己跟边学道就是普通朋友,自己圈子跟边学道圈子差距越来越大。前次舍了脸皮表白,差点弄得鸡飞蛋打。
等边学道离开松江,自己头上没了“资源性人才”标签,能过什么日子,主要看自己刚进门这段时间表现。
关淑南是居安思危。
可是行长和同事眼里,就很不一样了。来这个关淑南,能拉存款,为人随和,谦虚礼貌,还吃苦耐劳,估计松江所有支行加一块,再也找不出这么一个资源性劳动模范了。
边学道不知道关淑南心思,也无暇去猜,他正和李裕一起开导于今呢。
于今大学这四年,除了考试成绩,其他都比较成功。
跟于今不一样,边学道也不怎么上课,可是他学期开始和学期后几堂课,一般都是会去,尤其是学院里几个领导课,边学道出勤率很高。
于今就折学院副院长手里了。
之前挂科,于今补考时给老师送点礼物,顺顺利利都过去了。
大三下学期有一门副院长课,于今一堂都没去,彻底把副院长惹火了。
说啥都不好使,就是不让你过。
连带着,大四挂几门课,教授也不敢轻易给于今开绿灯。
这就坏了。
马上毕业了,于今还有四门课补考不过,按学校规定,需要重修一年。
于今本来不是特别乎毕业证、学位证什么,也不乎重修,只是他觉得自己被人针对了,他特别抗拒这种感觉。
三人坐寝室里说话,于今觉得闷,问边学道：“陪我去楼顶吹吹风？”
李裕说：“上天台门不是被宿管封上了吗？”
于今说：“那还算个事儿吗？”
十几分钟后,三人搬着凳子坐天台上聊天。
说了没几句,于今掏出电话打给陈建,让陈建买点啤酒和下酒东西回寝室。
去年国考,陈建考上了北江省国税局,这几个月,没有大多数同学找工作压力,又跟苏以分手恢复了单身,陈建身边姑娘走马灯一样地换。
从前陈建是宁缺毋滥,现陈建是只要觉得你还看得过去,就可以。
人高马大长得帅,幽默嘴甜会来事,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医生,他本人考上了国家公务员,大学四年荣誉证书一小摞,基本上除了缺一辆拉风车,陈建就是东森版白马王子。
这下陈建真化身校园Chu女杀手了。
大四下学期,学校里年轻未婚女导员,迷茫女硕士,放纵大四女同学,懵懂大一小学妹,都是陈建租住小屋常客。
于今把陈建这种行为,总结为“小男孩炫耀式报复”,别名叫“后苏以时代试炼征途”。
给陈建打完电话,于今看着李裕说：“你别记他仇,老陈其实也挺可怜。条件那么好,多少姑娘上赶子要跟他睡觉,他为了女神守身如玉,结果一口没吃着,飞了。”说着,于今抖着膀子,模仿说不上是母鸡还是天鹅动作
李裕看着远处天说：“过去了,早忘了。”
陈建到了。
他真是没少买。没喊人下去接,自己拎到天台,把几个大袋子放到脚下时,陈建脸上汗珠直往下滴。
于今翻着袋子,掏出啤酒,打开一罐递给陈建说：“你这样不行啊,这才几个月,就整得这么虚了,悠着点,小心老来望着那啥空流泪啊”
陈建接过啤酒,一口气喝完,把于今挤开,坐于今椅子上喘气说：“我不行了,你下去帮我搬个椅子上来,我靠,这学校太不人性化了,这么高宿舍楼不装电梯。”
于今说：“老兄你都住几年了？还个把月离校了,你念叨电梯有啥用？”
椅子搬上来了。
39寝四个男生,并排坐1号宿舍楼天台上,靠着椅背,把脚搭天台水泥护沿上,面对着ll号女生宿舍楼,看着拉着窗帘和没拉窗帘女生寝室,边喝酒,边聊天,边各自搜索哪个女生寝室有风景,然后招呼另外三个一起看。
看是一样风景,心情竟截然不同。
很巧,几个男生关注女生宿舍窗户都对着他们这边。
陈建看着苏以寝室窗户,越看越心酸。跟陈建盯着同一个寝室窗户看李裕,想着李薰,心里越来越温暖。边学道看着徐尚秀寝室窗户,厚厚窗帘挡住了他目光,可是不妨碍他脑海中幻想此刻徐尚秀样子,躺床上听音乐,或者坐桌子前看书……
只有于今,两眼狠狠地盯着没有窗帘女生公共水房,一罐一罐,大口大口地喝酒。
边学道看着于今说：“你慢点喝,一共没多少,你那份喝光了,别跟我要啊”
俯身从自己脚下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正仰脖往嘴里灌,于今兴奋地拍了一下边学道肩膀,语无伦次地说：“五楼……五楼……有……有……”
第333章 那里有不一样的星空
边学道被他拍得一口酒全呛脖领子里了：“你大爷看见鬼了？”
于今说：“五楼,走水管左边数第二个窗户,有女生换衣服,没拉窗帘
陈建一把将手里空啤酒罐砸向于今：“瞅你那点出息。”
于今兴冲冲地掏出手机,按开拍照模式,对着女生寝室楼,好顿调,鼓捣半天,泄气地说：“看不清,明天去换个照相功能强手机。”
李裕说：“亲哥,我服了你了,这四年你也换了好几个女人了,至于饥渴成这样吗？”
于今把手机揣回兜里,摇头晃脑地说：“鲜感鲜感懂不？”
陈建知道这个话题永远跟于今掰扯不清,转移话题说：“你补考事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事,于今熄火了,耷拉着脑袋说：“被王副院长激光制导打击了
陈建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啊所谓知书达礼,就是仅知道书本知识是不够,还要学会送礼,灵活一点,想想办法。”
于今说：“办法早想了,送钱送酒,赔礼道歉,忏悔许诺,啥都不好使,我估计我给他跪下磕仨也不管用。”
陈建叹气说：“当初上课时我就告诉过你,他课你好歹来露个脸,你偏不听。”
于今问陈建：“王副院长有女儿没？成年了吗？”
陈建好奇地看着于今：“问这个于啥？”
李裕接话说：“就是啊,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样出去使美男计,容易被殴打。”
于今说：“你们两个没正形,就不能跟老边学学？”
边学道说：“王副院长女儿刚从泰国回来,又去韩国了,你问她于啥？”
于今看着边学道,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说：“你狠。”
陈建差点笑岔气,摸着肚子说：“巾哥,还有脾气吗？不过就王副院长那长相,他真有女儿,就算从韩国回来也够呛能看,要是泰国再动点啥手脚,巾哥,你就节哀吧”
李裕接话：“看书里说,古代当官都挑挑长相,要浓眉大眼国字脸啥,怎么现还标准降低了？你看电视上那一个个。”
陈建说：“官本位,有权有势就行了,长相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事儿,谁敢说他们不好看？”
边学道问：“艾峰毕业有着落了吗？”
陈建说：“国考差几分没过线,好像跟一个网站签了。”
边学道有点意外：“网站？”
陈建说：“嗯,网站,他们家那边政府网站。”
李裕问：“网站盈利模式是什么？”
陈建说：“人家是政府网站,有编制。模式？拨款拨款再拨款”
于今重重点头说：“这个模式好。”
陈建用脚踢了一下装酒袋子说：“酒不够了,咋整？谁去买点？”
楼上几个人都摇头。
边学道说：“把剩下酒匀一匀,今天就这样吧,想喝下次多准备点。”
后六罐啤酒,边学道和李裕要一罐,多给陈建和于今分。
边学道跟于今碰了一下啤酒罐说：“别想补考事了,不想重修你就争取个结业证,永远不要为昨天事感觉后悔,人就这么回事儿,装逼也好,死挺也好,过去总会过去,重要是活得生猛。”
于今喝了一大口,说：“这话讲究。可我不是后悔,我是郁闷,我人生准则是,无论谁f了我,我都一定要fnetbsp； 李裕说：“剽悍社会啊,我估计你够呛能fnetbsp； 陈建冲李裕说：“社会没你想得那么难,无非是两种人混杂一起,傻逼和牛逼。当然,通过傻逼和牛逼都能了解世界,但要想活得活,一定要与牛逼人为伍。”
李裕说：“我从没想过这些,我就想一家人开开心心一起,要是住一个晚上肉眼能看见银河地方就好了。”
边学道说：“那你好是去澳大利亚或者西兰,南半球没经历过工业革命,污染相对少,灯光污染也少。”
李裕抬头看着松江灰蒙蒙夜空说：“我听人说过,那里有不一样星空
陈建说：“等旁边这两位大款啥时候去南半球买个小岛,我也借光跟着去看看大小麦哲伦星云。”
于今飞地说：“指望老边吧,我这辈子基本没戏。”
边学道苦着脸说：“你们当我开煤矿啊？”
要毕业了,同学之间话一下多了起来。
很,只要天气好,39寝7个人晚上就会上天台喝酒聊天,说理想,说人生,说压力,说未来,说姑娘,说各自初中以来牵过手或并过肩却又错过人,说暗恋心动,说激|情荒唐。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边学道就笑呵呵地听,不参与。
于今连说了好几天自己情史,忽然觉得自己吃亏了,拉着边学道说：“不带这样,咱们寝除了老陈,就属你女人多,说说,给大家兴奋一下。”
边学道看着于今问：“我女人多？你这么说不脸红？”
于今说：“得了吧,我那都是小打小闹,你才是真风流。春山我都看见了,一身黑衣服那个,紧着给你递纸巾。”
陈建忽然插话：(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
张亚青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开始我俩真没什么,我敢对天发誓。后来我和王松感情吵没了,一次她陪我喝酒解愁,有过……”
边学道问：“搭钱了？”
张亚青说：“帮她开了个小店。”
边学道吃了口菜,用筷子指着刚上来锅包肉说：“别光喝,吃点,不然伤胃。”
见张亚青吃了几口,边学道问：“帮她开了店,怎么你现这么……”
张亚青已经有点醉意了：“我也不瞒你,我钱都放她那儿了。我要跟王松离婚,王松能把钱都输了,我也能把钱都败了。她弟弟惹出来事,让我搭进去几十万,破家败业到现这样,还想跟我要钱,门都没有。”
边学道问：“你那么相信她？”
张亚青摆着手说：“我跟王松过了好几年,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可是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我仿佛……仿佛就觉得上辈子我俩就认识,真……上辈子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夫妻,反正认识,还挺亲密那种。所以,我才总去她那理发,她手艺不咋地,我还就让她理。我信她,真,我信她,就算她骗了我,骗得我身无分文,我也不恨她,你一定会说我这是鬼迷心窍,我知道不是,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就是我真实感觉。哎,跟你说你也不理解,那种上辈子人这辈子再度重相逢感觉。”
听到张亚青说“再度重相逢”,边学道笑着问：“你听过这首歌？”
张亚青说：“当然听过。她美发店总爱放这歌,就是这首歌唤醒了我对她感觉。”
对话至此,张亚青命运再度发生转折。
他跟那个女美发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无意中让边学道有种灵魂知音感觉。
想到自己和徐尚秀宿命纠缠,边学道想法是,量成全张亚青和那个女美发师,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愿意陪伴彼此后半生。
对,就是这个词：成全。
心中有了定见,边学道决定换个话题。
“知道静海现做什么呢吗？”边学道问。
这一问,把张亚青问蒙了：“啥？静海？啥静海？”
边学道说：“你给我qq号让我跟他请教问题那个静海。”
喝了不少酒张亚青脑子有点慢,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你说老陆啊对,他qq是叫静海。他出国了”
“出国了？去哪了？”
“美国。”
张亚青说：“他百度做了几年网络工程师,去年辞职,去美国深造。上个月还跟我通了一个电话,说他后悔死了,不该卖了手里百度股票。当时其实也没差多少钱,早知道跟同学借点好了。”
边学道一听,自己去年收了不少百度股票,莫非里面就有静海？
不会这么巧吧
第329章 咱俩来一段黄昏恋？
春山事了,回返松江。
跟张亚青,边学道没有特别明确说什么,他只是告诉张亚青,他松江有个朋友,开了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如果张亚青想换个城市生活,可以去他朋友公司试试。
边学道眼里,张亚青情况比较特殊。开了几年网吧,边学道不知道张亚青专业知识还剩下多少,而且张亚青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春山开了店女人,不是说走就走状态。
言于此,其他随缘。
帮人一时,帮不了一世。指点张亚青开网吧,边学道已经帮了他一次,这次再开口说可以帮他松江找份工作,完全是看张亚青描述他和女美发师之间感觉,像极了边学道和徐尚秀。
徐尚秀,是边学道敏感逆鳞,也是他脆弱软肋。边学道心里,有一处空间是单独开辟给徐尚秀,那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达,除了徐尚秀自己。
这一点,无关有情无情,无关公不公平,只因边学道心存恩义。因为徐尚秀曾经跟他相濡以沫,不争不比,不离不弃。
前世婚姻已经诠释了一个女人品性,今世无需再证明。
离开春山前夜,边学道找到边学仁和边学义。
经过将军山一事,边学道彻底跨越年龄问题,成为边家第二代领军人
这是现实,无论社会上,还是家族里,谁有钱,谁有权,谁有势力,谁就是头儿。
边学道告诉边学义：村支书要是识相,就不计前嫌带他一起玩,要是不识相,就想办法把他挤走,自己兼任。
见边学义虽然点头,但似乎没有什么章程,边学道说：“要挤走他很容易,跟乡里镇里或者市里主要领导处好关系,让他们认可你工作成绩,你要兼任,小事一桩。”
停了一下,边学道继续说：“你这个村长起点是低了点,但不是一点空间都没有。二哥你记住一点,其他村村长卖机动地、卖荒地、卖鱼塘、建学校、修路等等捞钱勾当,你不要碰。我跟你说句实现,咱姓边,现不差那点钱。咱现就要政绩,要口碑。”
“你把之后几年工作思路想一下,给村里修路啊、建学校啊、通自来水啊、盖集体大棚、修沼气池之类,有个规划。上面领导喜欢什么,你就鼓捣什么,钱不要担心,我联系企业给你投资,实不行,我给你掏,就当建设家乡,给家乡父老做好事了。”
“还有,近两年,你抽时间充电,买个学历,等有了政绩,争取弄个市人大代表。以后想办法混个官身,路就宽了。春山是边家根,一段时间内,就靠你春山支撑了。”
兄弟三人商量完,边学道回家,开始做边爸边妈工作。
三口人早就商定,等大伯去世,边爸边妈就着手搬去松江。没想到是,边学道家家族里地位直线上升,边爸边妈开始喜欢这种家族领头人感觉,犹犹豫豫不想按原计划去松江。
边学道没办法,佯装生气,才把父母说动。边学道告诉边爸：“我那辆黑色轿车,你拿了驾照,就给你开。到时你想回春山,也没多远。”
回到松江。
心中装着好多事边学道,一个人校园里游荡。
夏天到了,学校里女生们换下厚厚春装,开始婀娜起来。
也许是边学道眼神太直接,被他看过好几个女生都有点不太自然,有低头,有垂下眼帘,有伸手理头发……直到转角遇到廖蓼。
一个男生正追廖蓼身边说着什么,廖蓼表情平静,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看见边学道,廖蓼跟男生说：“我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走过来,自然地挽着边学道胳膊,一脸笑嘻嘻地问：“带我去哪吃饭？”
边学道迎着男生目光,从容地说：“你挑。”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边学道回头,见男生已经走了,问廖蓼：“你确定这招儿管用？”
廖蓼松开边学道胳膊说：“无所谓啊,我正想去哪吃饭呢。”
边学道说：“为什么你每次遇到我都像饿了好几天似。”
廖蓼忽然沉默了,然后看着眼前路面说：“因为我实不会追求男生,没有经验,只会这么一招儿。”
边学道乐了,问：“追求别人就有饭吃,我也追求你一下怎么样？”
廖蓼再次伸手挽着边学道说：“那咱俩来一段大学黄昏恋？”
边学道轻轻抽出胳膊,岔开话题问廖蓼：“一直没问你,留学事情怎么样了？”
廖蓼伸脚将路面上不知哪个学生掉落纽扣踢飞,说：“9月开学,7月过去提前适应。”
边学道看着校门说：“我记得我好想确实欠你一顿饭……”
廖蓼立刻正说：“两顿”
边学道说：“不是已经请了一次了吗？”
廖蓼扭头说：“请了吗？忘了”
两人吃饭时候,廖蓼不知道为什么,越吃越伤感,眼圈都红了。
边学道为了缓和气氛,逗她说：“请档次不够？咋委屈成这样？要不换一家？”
廖蓼破涕为笑,用手捂着嘴说：“吃挺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要离开了,突然觉得很留恋,还有点遗憾。”
边学道说：“你都华威大学了,你还遗憾啥？你遗憾,别人回忆自己大学不得哭死？”
廖蓼说：“不说我了,你呢？你遗憾吗？”
边学道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说：“要说遗憾也有,但我不气馁,也不打算放弃,所以这个遗憾可以忽略不计。”
廖蓼看着边学道问：“徐尚秀？”
边学道一下被廖蓼说愣住了。
廖蓼忽然换了一个挺八卦表情,微微凑过来问边学道：“你跟我说说呗,为啥对徐尚秀这么情有独钟。真,说说呗,你看我都要出国了,我肯定不会传出去。”
边学道有点发蒙,心想你出国跟传话有啥必然联系吗？
见边学道不吭声,廖蓼伸脚桌子下面踢了边学道一下,说：“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徐尚秀秘密。”
第330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管廖蓼提议很有诱惑性,但边学道一点不上当,他眼里,徐尚秀秘密并不多,那一直是一个很简单女人。
廖蓼看边学道不接茬,一脸无聊地说：“好吧,看样子你俩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接上头了。”
边学道看着廖蓼说：“你俩现很熟？”
廖蓼说：“对啊,她算是我大学四年比较谈得来朋友之一。”
边学道问：“那你刚才还拿她秘密当交换条件？”
廖蓼撅嘴说：“就知道刚才话要被你揪住,一世人品,毁于一句。”
边学道笑了：“没那么严重,不过朋友不是该互相保护吗？”
廖蓼叹着气说：“其实我刚才问,也是徐尚秀想知道。对这个问题,她可能比我还好奇。”
边学道说：“大学里,男生喜欢一个女生,还需要理由吗？”
廖蓼说：“别人也许不需要,是你,就需要。”
边学道问：“为什么？”
廖蓼说：“各种证据表明,你是个慢热人,可是你追求徐尚秀时表现,比色鬼还猴急。”
边学道愣了,问：“没那么不堪吧？”
廖蓼说：“笨得出奇。”
边学道说：“这个嘛,我跟你一样,追求人不专业,你只会一招儿,我也只会一招儿。”
廖蓼听了,笑靥如花地问：“咱俩这么像,要不来一段校园黄昏恋吧”
边学道说：“黄昏恋就免了,一起吃吃饭是没问题,我刚好想到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廖蓼看着边学道问：“需要我帮忙？”然后她紧着自己衣襟说：“让我装女朋友收费很高哦”
边学道实是被廖蓼调戏得有点郁闷了,这才一会儿功夫,又是黄昏恋,又是装女朋友,他开始反击：“代孕怎么收费？”
廖蓼好像没接触过这个词,或者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边学道说：“没听清？没听清那算了,你那是黑店,听清了我也不消费。
廖蓼脸上表情不变,桌子下面又轻轻踢了边学道一脚：“听清了,给你打个七折怎么样？”
边学道摇头。
廖蓼红着脸问：“五折？”
边学道伸手招呼服务生：“买单。”
廖蓼狠狠地盯着边学道看了一会儿,说：“给你生孩子还得老娘倒贴？”
男服务生拿着消费票子走过来,刚好听到廖蓼话,看看边学道脸,又看看廖蓼脸,感觉他少晕了有半秒。
两人走出饭店,廖蓼好像完全忘了刚才话题,像是一朵可以变换颜色花,连带香味都是不同。
出门后,廖蓼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就要挽边学道胳膊。
边学道躲开了。
廖蓼站原地不走,说：“你刚不是说有事要求我嘛,这么小气？”
边学道说：“我有女朋友。”
廖蓼说：“知道你有女朋友,她不是北京呢嘛你怕啥？”
边学道说：“时间差不多了,回学校吧。”
廖蓼走过来说：“好吧,好吧。说你要求我什么事。”
边学道说：“你到英国后,帮我预定一下明年德国世界杯半决赛和决赛门票,我想去现场看球。”
廖蓼竖着耳朵听完,一脸无趣：“你跟我说过了啊”
边学道有点诧异：“我跟你说过吗？”
廖蓼点头：“说过。对了,为啥要去英国买,国内不能买吗？”
边学道说：“国足太垃圾,连带着球迷都被歧视。国家队没进世界杯决赛圈,中国足协能拿到票也就16多张。”
“就这16多张,肯定还要被各种关系人分去一部分。想国内买球票,尤其是决赛票,比中彩票头奖都难。所以,得求你帮我从英国人手里抢票了,反正欧洲那一块,你网上使劲帮我抢。”
廖蓼关注点明显跟边学道不一个频道。
她问：“世界杯票,不都得是几十万张计？才给中国16多张？”
边学道说：“差不多,但pip不于净,少三分之一票,从后门卖出去了。再加上赞助商、合作伙伴、媒体、贵宾、旅行社和酒店分出去票,真正拿到市面上面没多少。”
廖蓼问：“我英国买不到怎么办？”
边学道说：“网上订不到,就去找黄牛买,钱不……问题不大。”
廖蓼看着边学道笑：“给你贼,就算知道你有钱,我也不会谋财害命。我这么卖力帮你买票,有啥好处没有啊？”
边学道苦着脸问：“大家这么熟,你好意思要酬劳？”
廖蓼说：“不好意思。”
边学道说：“就知道你人品……”
廖蓼说：“买两套票,咱俩一起去看决赛吧”
边学道：“……”
廖蓼补充说：“你出钱。”
省体育局家属小区工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从春山回到松江第五天,边学道拉上齐三书、祝植淳和黄胖子,跟承建几栋楼圈里人吃了顿饭。
整顿饭气氛还算不错,边学道中心思想就一个意思：省体育局这个小区,一定要保证质量。这个小区合作愉,以后大家可以继续联手,一起发财。
吃了饭,黄胖子急匆匆开车走了。
边学道问祝植淳：“怎么感觉黄胖子身后像有狗撵他一样？”
齐三书乐了：“别瞎说,上次枪击事被他老子知道后,近让他天天家写一百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边学道简单心算了一下说：“一百遍也才8个字啊。”
祝植淳说：“用毛笔写。还有,黄书记可以算半个书法家。写不合格,不算。”
边学道问：“是我连累了他？”
齐三书说：“这次事只是个引子,他爸对他不少事,早就看眼里,不太满意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含义很多啊”
边学道忽然想起来,他认识黄胖子时间也不短了,一直不知道黄胖子叫什么,他扭头问齐三书：“黄胖子叫什么？”
齐三书也被问住了,他一直“黄胖子黄胖子”叫,真名他知道,但一时记不起来。
祝植淳接话说：“黄东升。”
齐三书点头说：“对,黄东升,我这记性。”
祝植淳问齐三书：“黄书记让胖子写这八个字,你也觉得有深意？”
齐三书看着远处路灯说：“我估计黄胖子松江待不了多久了。”
半个月后,事实证明,齐三书猜对了。
第331章 他会选哪里？
齐三书猜对了。
其实事情起因还春山。
春山公安局报复性打击,触发了春山几股势力对蒙家联合绞杀,几乎将蒙家连根拔起。
这也是没办法事。
为了钱,蒙家经营下九流好些年,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逼良为娼、致人伤残事,多多少少都于过。
出来混迟早都得还。随着旧账被一一揭开,蒙家彻底翻不了身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省政法委黄书记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
因为人们看来,蒙家至此,都是枪击了他儿子缘故,现这局面,叫啥？
叫公权私用,打击报复。
黄书记不能怪春山公安局长太积极,那样话,队伍就没法带了。可是他必须要有一个姿态,所以他拿自己儿子开刀。
我儿子不消停,我就把他放逐出松江。
半个月后,黄胖子频繁找大家喝酒。开始时候他不说为什么,等酒局上人越来越少,关系越来越近,黄胖子吐真言了：他爸让他出去挂职。
齐三书、祝植淳、边学道三人对了一下眼神,心说：果然猜中了。
齐三书问黄胖子：“你爸让你去哪挂职？”
黄胖子一脸郁闷地说：“陕西。”
齐三书说：“陕西不错啊米脂婆姨绥德汉,有男有女,想吃甜口吃甜口,想吃咸口吃咸口,有攻有受,攻守兼备,挺好。”
要平时,黄胖子听了这话,肯定奋起反击,可是现,他完全没那个情绪,咧嘴笑了一下,继续喝酒。
边学道帮黄胖子把酒杯满上,问：“具体哪里定了吗？有难处？”
黄胖子说：“我家老头只说了陕西,具体没定,反正就一点,不让我继续待松江了,北江也不行。”
祝植淳问：“只说去陕西了？你能自己选地方吗？”
黄胖子说：“那个老头倒没说。可我能去哪？这玩意得有人接收才行啊。对了,老头还一个意思,得下去吃点苦,不许去大城市。”
齐三书跟黄胖子碰了一下杯,拍着他肩膀说：“你爸这是为你好。挂职这玩意,下挂比上挂强,越穷苦地方越镀金。”
“你现级别,过去了,副县长啥别想,顶天也就是个助理。其实这样也好,你不用拉什么大项目,小来小去鼓捣点看着撑场面民心工程,就很看得过去了。”
见黄胖子听得很认真,齐三书继续说：“咱们这些人,大钱没有,帮你搞几个面子工程,那还是没啥问题。当然,你要是想玩大项目,亿元以上,你得多跟老祝喝几杯,把他喝高兴了,钱都是纸片子。”
边学道旁边听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看着祝植淳说：“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还贷款于啥？”
祝植淳笑呵呵地说：“你没问我啊”
黄胖子看着边学道,逗他说：“你这个实性子,以后很难混啊”
酒喝到后,齐三书忽然问黄胖子：“你真不想去陕西？”
黄胖子说：“西北我都不想去。”
齐三书说：“四川你想去吗？”
黄胖子眼睛一下亮了。
齐三书老子四川主政,要是能去上四川,有齐三书罩着,那还说啥了。
黄胖子一个劲儿点头说：“成都姑娘好看。”
这一顿酒,点到即止。
不过对黄胖子来说,收获极丰。他眼里,四川,横看竖看都比陕西舒服多了。
可是边学道看来,未来几年,先是汶川b级地震,后是雅安级地震,黄胖子真去了四川,这玩意真说不准是福是祸。
不过,他是去挂职,挂不到213年吧……
咦
边学道脑子里灵光一闪。
如果黄胖子挂职到汶川,或者挂职到震区其他市县,自己以帮黄胖子搞政绩争面子名义,去把城里和下面乡镇教学楼重修一遍,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
边学道端着酒杯,继续思考。
黄胖子是自己大伯葬礼上遭到枪击,而且黄胖子事后替自己出头,给蒙家施加了很大压力。还有这次黄胖子被他爸撵出北江,说不得跟枪击也有很大关系。
那么,边学道黄胖子挂职地,打着黄胖子旗号盖教学楼,别人眼里就是知恩图报。
如此一来,就算震后有人怀疑,也会被这个表面上动机堵住嘴。
一箭三雕。
既救了人,也报了恩,还给自己以及名下企业做了宣传。
至于把楼建出了黄胖子挂职地行政范围,可以解释说,推倒重建过程中,发现当地很多教学楼质量不过关,忽然爱心爆棚,盖楼盖上瘾了。
只要初动机有依据,后面其实不用多操心。
边学道觉得,面前一扇沉重石门,被他推开了。
这天之前,让边学道头疼,就是震区建抗震教学楼名义。
现,只要能把黄胖子说动,让他去震区挂职,边学道计划就可以顺利开展了。
当然,边学道肯定会保证黄胖子安全,起码,如果到26年时黄胖子还四川挂职,62那天,他会想办法把黄胖子从震区叫出来。
黄胖子问齐三书：“你真拉我去四川？”
齐三书说：“你想去,我就能让对面接收你。也不是调你过去当市长,就一个挂职,我跟段明秋说一声,他就能办。但是我跟你说啊,成都不行,我爸眼皮子底下,你会很难受。”
边学道小声问祝植淳：“段明秋是谁？”
祝植淳说：“三书他爸秘书。”
黄胖子说：“就算不去成都,我也不知道去哪啊”
作为生存狂,齐三书随身大包里,有一本不大中国地图,里面各省区地图都有。
齐三书翻到四川行政区域图那一页,扔给黄胖子,特别敞亮地说：“看这个,你挑吧。”
对着地图,黄胖子一脸无奈,还是没个想法。
边学道觉得他该说两句了。
边学道跟黄胖子说：“这个吧,其实不难挑。”
黄胖子抬头看着边学道：“你说说。”
边学道说：“第一,别离成都太远。离成都近,无论消费还是看姑娘都方便,出行也便捷。”
“第二,别选经济领先市县。挂职嘛,想要挂得好看点,就要弄点动静出来。经济发达市县,眼光高胃口大,多咱不多,少咱不少,利益盘结,弄着费劲,还不容易出成绩。”
见几人都听,边学道继续说：“第三,挑个相对落后地方,三书这边容易操作,你家也容易点头。”
黄胖子看着手里地图,一把摊桌子上说：“密密麻麻,咋挑？”
边学道凑过去,假装看了一会儿,用手指都江堰到北川之间虚划一下,说：“这一片。”
边学道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再具体说,就过线了。
就算黄胖子没如他意震区挂职,大不了边学道多走几步,绕着弯去。
看了一眼边学道地图上指区域,黄胖子没表态。
喝完酒,齐三书把地图收回包里,跟黄胖子说：“想好了就告诉我,你要是实挑不出,我可让段明秋帮你挑了。”
几人门口分开,看着黄胖子车尾灯,边学道出神地想：“他会选哪里呢？”
第332章 后苏以时代的试炼征途
选择挂职地决定,只有黄胖子自己能做。
边学道只能等。
边学道日程安排里,大学毕业之前,他不想启动抗震计划。
有些事急也没有用,很多事,还是谋定而后动比较好。
关淑南换行了。
从东森大学对面支行,调到了两个区之外一个支行。
边学道手里钱如水一样花出去,不可能再拿16万存到关淑南支行捧场了。
想起齐三书打趣祝植淳,说钱对他来说就是纸片子,边学道试着跟祝植淳提了一句。
没想到祝植淳听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扭头问边学道：“你朋友找你帮忙？我没问题,存哪都是存。”
边学道说：“嗯,一个朋友。”
祝植淳说：“什么时候办？”
边学道说：“越越好。”
祝植淳看着边学道乐了：“一定是女性朋友。”
关淑南换行第五天,转进来一笔26万长期存款。
只此一下,就“技惊四座”。
拍板进人行长喜笑颜开,告诉关淑南：“行里位置,你随便挑,要是身体需要休息,请长假也没问题。”
关淑南没有表现出特别得意和不恭敬,她很诚恳地感谢了行长好意,说她身体可以,想踏踏实实行里于份工作。
其实,按照关淑南以前性格,八成要借着现势头,争取一下副行长位置。
可是自从边学道身上受了挫,她争强好胜心一下淡了。
争到个副行长又能怎么样呢？
累死累活,拼命赚钱,能比单娆从边学道那儿得到多吗？
现关淑南想是：单娆北京,边学道马上毕业,自己这个主要助力不定哪天就离开松江了。
而且说穿了,自己跟边学道就是普通朋友,自己圈子跟边学道圈子差距越来越大。前次舍了脸皮表白,差点弄得鸡飞蛋打。
等边学道离开松江,自己头上没了“资源性人才”标签,能过什么日子,主要看自己刚进门这段时间表现。
关淑南是居安思危。
可是行长和同事眼里,就很不一样了。来这个关淑南,能拉存款,为人随和,谦虚礼貌,还吃苦耐劳,估计松江所有支行加一块,再也找不出这么一个资源性劳动模范了。
边学道不知道关淑南心思,也无暇去猜,他正和李裕一起开导于今呢。
于今大学这四年,除了考试成绩,其他都比较成功。
跟于今不一样,边学道也不怎么上课,可是他学期开始和学期后几堂课,一般都是会去,尤其是学院里几个领导课,边学道出勤率很高。
于今就折学院副院长手里了。
之前挂科,于今补考时给老师送点礼物,顺顺利利都过去了。
大三下学期有一门副院长课,于今一堂都没去,彻底把副院长惹火了。
说啥都不好使,就是不让你过。
连带着,大四挂几门课,教授也不敢轻易给于今开绿灯。
这就坏了。
马上毕业了,于今还有四门课补考不过,按学校规定,需要重修一年。
于今本来不是特别乎毕业证、学位证什么,也不乎重修,只是他觉得自己被人针对了,他特别抗拒这种感觉。
三人坐寝室里说话,于今觉得闷,问边学道：“陪我去楼顶吹吹风？”
李裕说：“上天台门不是被宿管封上了吗？”
于今说：“那还算个事儿吗？”
十几分钟后,三人搬着凳子坐天台上聊天。
说了没几句,于今掏出电话打给陈建,让陈建买点啤酒和下酒东西回寝室。
去年国考,陈建考上了北江省国税局,这几个月,没有大多数同学找工作压力,又跟苏以分手恢复了单身,陈建身边姑娘走马灯一样地换。
从前陈建是宁缺毋滥,现陈建是只要觉得你还看得过去,就可以。
人高马大长得帅,幽默嘴甜会来事,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医生,他本人考上了国家公务员,大学四年荣誉证书一小摞,基本上除了缺一辆拉风车,陈建就是东森版白马王子。
这下陈建真化身校园Chu女杀手了。
大四下学期,学校里年轻未婚女导员,迷茫女硕士,放纵大四女同学,懵懂大一小学妹,都是陈建租住小屋常客。
于今把陈建这种行为,总结为“小男孩炫耀式报复”,别名叫“后苏以时代试炼征途”。
给陈建打完电话,于今看着李裕说：“你别记他仇,老陈其实也挺可怜。条件那么好,多少姑娘上赶子要跟他睡觉,他为了女神守身如玉,结果一口没吃着,飞了。”说着,于今抖着膀子,模仿说不上是母鸡还是天鹅动作
李裕看着远处天说：“过去了,早忘了。”
陈建到了。
他真是没少买。没喊人下去接,自己拎到天台,把几个大袋子放到脚下时,陈建脸上汗珠直往下滴。
于今翻着袋子,掏出啤酒,打开一罐递给陈建说：“你这样不行啊,这才几个月,就整得这么虚了,悠着点,小心老来望着那啥空流泪啊”
陈建接过啤酒,一口气喝完,把于今挤开,坐于今椅子上喘气说：“我不行了,你下去帮我搬个椅子上来,我靠,这学校太不人性化了,这么高宿舍楼不装电梯。”
于今说：“老兄你都住几年了？还个把月离校了,你念叨电梯有啥用？”
椅子搬上来了。
39寝四个男生,并排坐1号宿舍楼天台上,靠着椅背,把脚搭天台水泥护沿上,面对着ll号女生宿舍楼,看着拉着窗帘和没拉窗帘女生寝室,边喝酒,边聊天,边各自搜索哪个女生寝室有风景,然后招呼另外三个一起看。
看是一样风景,心情竟截然不同。
很巧,几个男生关注女生宿舍窗户都对着他们这边。
陈建看着苏以寝室窗户,越看越心酸。跟陈建盯着同一个寝室窗户看李裕,想着李薰,心里越来越温暖。边学道看着徐尚秀寝室窗户,厚厚窗帘挡住了他目光,可是不妨碍他脑海中幻想此刻徐尚秀样子,躺床上听音乐,或者坐桌子前看书……
只有于今,两眼狠狠地盯着没有窗帘女生公共水房,一罐一罐,大口大口地喝酒。
边学道看着于今说：“你慢点喝,一共没多少,你那份喝光了,别跟我要啊”
俯身从自己脚下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正仰脖往嘴里灌,于今兴奋地拍了一下边学道肩膀,语无伦次地说：“五楼……五楼……有……有……”
第333章 那里有不一样的星空
边学道被他拍得一口酒全呛脖领子里了：“你大爷看见鬼了？”
于今说：“五楼,走水管左边数第二个窗户,有女生换衣服,没拉窗帘
陈建一把将手里空啤酒罐砸向于今：“瞅你那点出息。”
于今兴冲冲地掏出手机,按开拍照模式,对着女生寝室楼,好顿调,鼓捣半天,泄气地说：“看不清,明天去换个照相功能强手机。”
李裕说：“亲哥,我服了你了,这四年你也换了好几个女人了,至于饥渴成这样吗？”
于今把手机揣回兜里,摇头晃脑地说：“鲜感鲜感懂不？”
陈建知道这个话题永远跟于今掰扯不清,转移话题说：“你补考事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事,于今熄火了,耷拉着脑袋说：“被王副院长激光制导打击了
陈建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啊所谓知书达礼,就是仅知道书本知识是不够,还要学会送礼,灵活一点,想想办法。”
于今说：“办法早想了,送钱送酒,赔礼道歉,忏悔许诺,啥都不好使,我估计我给他跪下磕仨也不管用。”
陈建叹气说：“当初上课时我就告诉过你,他课你好歹来露个脸,你偏不听。”
于今问陈建：“王副院长有女儿没？成年了吗？”
陈建好奇地看着于今：“问这个于啥？”
李裕接话说：“就是啊,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样出去使美男计,容易被殴打。”
于今说：“你们两个没正形,就不能跟老边学学？”
边学道说：“王副院长女儿刚从泰国回来,又去韩国了,你问她于啥？”
于今看着边学道,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说：“你狠。”
陈建差点笑岔气,摸着肚子说：“巾哥,还有脾气吗？不过就王副院长那长相,他真有女儿,就算从韩国回来也够呛能看,要是泰国再动点啥手脚,巾哥,你就节哀吧”
李裕接话：“看书里说,古代当官都挑挑长相,要浓眉大眼国字脸啥,怎么现还标准降低了？你看电视上那一个个。”
陈建说：“官本位,有权有势就行了,长相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事儿,谁敢说他们不好看？”
边学道问：“艾峰毕业有着落了吗？”
陈建说：“国考差几分没过线,好像跟一个网站签了。”
边学道有点意外：“网站？”
陈建说：“嗯,网站,他们家那边政府网站。”
李裕问：“网站盈利模式是什么？”
陈建说：“人家是政府网站,有编制。模式？拨款拨款再拨款”
于今重重点头说：“这个模式好。”
陈建用脚踢了一下装酒袋子说：“酒不够了,咋整？谁去买点？”
楼上几个人都摇头。
边学道说：“把剩下酒匀一匀,今天就这样吧,想喝下次多准备点。”
后六罐啤酒,边学道和李裕要一罐,多给陈建和于今分。
边学道跟于今碰了一下啤酒罐说：“别想补考事了,不想重修你就争取个结业证,永远不要为昨天事感觉后悔,人就这么回事儿,装逼也好,死挺也好,过去总会过去,重要是活得生猛。”
于今喝了一大口,说：“这话讲究。可我不是后悔,我是郁闷,我人生准则是,无论谁f了我,我都一定要fnetbsp； 李裕说：“剽悍社会啊,我估计你够呛能fnetbsp； 陈建冲李裕说：“社会没你想得那么难,无非是两种人混杂一起,傻逼和牛逼。当然,通过傻逼和牛逼都能了解世界,但要想活得活,一定要与牛逼人为伍。”
李裕说：“我从没想过这些,我就想一家人开开心心一起,要是住一个晚上肉眼能看见银河地方就好了。”
边学道说：“那你好是去澳大利亚或者西兰,南半球没经历过工业革命,污染相对少,灯光污染也少。”
李裕抬头看着松江灰蒙蒙夜空说：“我听人说过,那里有不一样星空
陈建说：“等旁边这两位大款啥时候去南半球买个小岛,我也借光跟着去看看大小麦哲伦星云。”
于今飞地说：“指望老边吧,我这辈子基本没戏。”
边学道苦着脸说：“你们当我开煤矿啊？”
要毕业了,同学之间话一下多了起来。
很,只要天气好,39寝7个人晚上就会上天台喝酒聊天,说理想,说人生,说压力,说未来,说姑娘,说各自初中以来牵过手或并过肩却又错过人,说暗恋心动,说激|情荒唐。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边学道就笑呵呵地听,不参与。
于今连说了好几天自己情史,忽然觉得自己吃亏了,拉着边学道说：“不带这样,咱们寝除了老陈,就属你女人多,说说,给大家兴奋一下。”
边学道看着于今问：“我女人多？你这么说不脸红？”
于今说：“得了吧,我那都是小打小闹,你才是真风流。春山我都看见了,一身黑衣服那个,紧着给你递纸巾。”
陈建忽然插话：( 俗人回档 http://www.xlawen.org/kan/36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