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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浴室的白色房门打开后,淋澡完的男人穿着件白色的春季浴袍出来,脚步沉稳地来到水床边,淡淡开了腔,“慕涵,没事就先回去。”

    “是,苏董,慕涵马上走。”女人鲤鱼打挺地一溜身坐直,拿过散落在一旁的裙子,贴身衣物,背对着男人,快速地穿衣。

    男人望着女人光洁白皙的后背,抚了抚额头,又淡淡开腔,“慕涵,你在公司做多久了?”

    “苏董,慕涵自大学毕业后就进公司实习,至今已有四年久。”女人回过头,面露娇柔的浅笑,语气恭恭敬敬地应道。

    “做了四年文员?嗯,那明天你去营销部报到。没其它事了,你先回去。”男人挥挥手,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机械表。

    女人嘴角,眉宇间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点点头,穿上那双黑色的细跟鞋,推门离开。

    电梯直达一楼,电梯门打开后,女人才走几步,迎面而来的那对母女让她嘴角边的娇笑凝住,同一时间凝住谈话声的还有白若玫。

    “贱人,三更半夜,你又来找我哥做甚么?”白若玫蓦然放开母亲的手臂,不顾场合骂起来。

    慕涵脸色微怒,看了看不远处的监控镜头,又换上浅浅的娇笑,“苏太太,白小姐,你们怎么过来了,苏董他刚刚忙完,很累,估计休息了。”

    白诗韵礼貌地笑笑,上前拉拉女儿。

    对面女人,一袭露肩袒背的长裙,前卫性感得完全不同于白天中规中矩的职业装,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也遮盖不住男女欢.爱后淡淡的味道。

    再望着女人平坦的小腹,白若玫满腔的妒火霍地燃起,甩手就往女人脸颊甩了一巴。

    慕涵下意识捂住脸颊,嘴角边的那抹浅笑自然也因突如其来的掌掴也止住。

    银沙湾,继母继子的密谈

    “阿玫,算了,我们先上楼去找你哥。”白诗韵赶紧扯住女儿两手。她自然明白女儿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大庭广众,这样争风吃醋,事情闹大后,苏豪知道了只会更添麻烦。

    “妈,别拦我!她只是小小一个文员,凭什么勾搭哥,我要撕烂她的脸!”白若玫怒火中烧。

    “苏太太,您的女儿大着肚子,孕妇一般都心浮气躁。没事的话,慕涵先走了。苏董刚把我调到营销部任职,明天要早起去报到。失陪了!”慕涵脸色变得冷淡,放下捂住脸颊的双手,恍若无事地离开。她有自知之明,苏少奶奶,高攀不起。不过,花点心思讨好那个风.流的老板,就能空降到营销部,赚大了。身体嘛,偶尔利用下无所谓,何况,苏温泽的床上功夫比她先前那个中年上司好多了,她也很享受。

    白若玫气得胸脯一起一伏,蹬脚,忿忿不平道,“妈,你看,哥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慕涵那贱女人有什么本事,哥竟然破例把她调到营销部——”

    白诗韵叹叹气,任由女儿说气话,不再插嘴多说,苏氏公司的事,她永远也管不上。

    苏氏集团,主要有几大百货商场和大大小小无数的时装店,旗下除了自主品牌,还有与国际时装品牌大鳄联合共营的不少品牌。而营销部,是集团的经济命脉,营销部业绩的好坏,直接影响到集团的总体收入。

    营销部的员工,要求很高,除了需要具备出众的交流沟通能力,市场开发,分析能力,品牌管理能力,应变能力外,还得相当熟悉各种营销模式,挖掘业务开拓渠道,丰富的营销管理策略以及经验。

    苏氏总部的营销部员工,有过半是国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另一半,则是人事部高层从在集团扎根多年,熟悉集团业务分布及品牌管理的老员工筛选出来的潜力人才,再加以培训所成。

    而慕涵,加上实习期,也不过是仅有四年经验的新丁,却因为与董事长睡觉,几次潜规则,就被直接空降到营销部。

    白若玫最痛恨,最气愤的是,慕涵趁着她怀孕期间与苏温泽在银沙湾这边厮磨。她要的男人,除了自己,哪个女人都得靠边站。

    她不是唐逐雀那女人,整天只会哭哭啼啼。慕涵,既然你这么喜欢被我哥潜规则,那本小姐就让你玩个尽兴!不知,你是喜欢健壮的黑人肌肉男,还是满肚肥肠的中年秃头男,又或者是年轻气盛的古惑仔,不然,这几类典型**一起扎堆,几天几夜地喂饱你也不错啊——白若玫心底,不断冒出邪恶狠毒的念头。

    白诗韵时而望着女儿,似乎也明白到女儿眼底的那些狠戾阴毒之色,时而垂下眼帘,心中的隐隐担忧更多。

    她活了大半辈子,才彻底明白到感情不能勉强,这个大家都听过,不少人也经常拿来作分手理由的一句话。

    感情,确实不能勉强!比如,唐展和那个好人,她心中的大好人,自打初中毕业后,这些年来,一心一意,倾心相待的女人就只有楚雅君,都三十年了,从未改变过。

    只是,有些事,她明白得太晚!二十年前,楚雅君肚子里那个刚成形的婴儿,就那么死在她手里。有一段时间,她梦魇缠身。梦里,总有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睁大着两眼,眼神空洞,四肢不全,鲜血淋漓的男婴定定地盯着她,看得她全身发毛——

    真是罪过!那样的噩梦,很久没做过了,只是,她至今也忘不了梦里那个男婴。

    这些年来,她没什么勇气,没什么脸面再去面对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

    苏温泽如果还喜欢小雀,即便没有其它女人插足,女儿不管做什么,恐怕也套不牢继子的心。

    “妈,你没事吧?”出了电梯后,白若玫轻轻推着身边,脸色发白的母亲。

    白诗韵摆摆手,挤出笑容,“妈没事,只是有些累。快四点了,熬夜真没精神。阿玫,你哥与别的女人那些事,你别管太多,听妈的,没错。”

    白若玫心生些许歉意,赶紧点头,“嗯,知道了,妈,那明天你好好补充个美容觉。”

    两母女走到电梯拐角处的白色房门外,按起门铃——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白色,穿着件薄薄浴袍的男人站在门后,脸色如水,看不出丝毫表情。

    “阿泽,阿玫见你不回家,担心出什么意外,我陪她过来看看。”白诗韵笑着,解释前来的原因。

    白若玫笑颜如花,唤了一声哥后,就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去。

    白诗韵后脚刚踏进屋,苏温泽猛地,哐地一声迅速碰上房门,稍显嘈杂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入耳。

    听到这关门声,白诗韵的脸色微怒,回转身,面对继子时,又平静得只剩下招牌式笑容。

    “阿姨,下次,就算我不回家睡,你们也不用特意赶过来,我不会出什么事。”苏温泽揉揉太阳|||穴,望了眼坐在水床边,假装若无其事的继妹,突然,头似乎都疼起来。

    “阿泽,阿姨有些话想和你说,能否借一步说话?”白诗韵开门见山,提出邀请。

    同一屋檐,他们生活了十多年,她很清楚继子的脾性。这次,半夜突然造访,倘若不是有要紧事谈,事后,继子恐怕要怪自家女儿三更半夜携母无故打扰,莫名其妙地烦人。

    苏温泽点点头,“阿姨,那我们去隔壁房间说。”

    “阿玫,先在这里坐会,今早,你爸让妈代他问你哥一些公事。”白诗韵为免女儿继续追问,以丈夫的名义,以公事的幌子说道。

    果然,白若玫点点头,“妈,哥,你们谈吧。”

    隔壁房间,苏温泽走到饮水机,弯身,倒了杯温开水,递给继母。

    白诗韵接过,满眼赞赏,继子确实深谙人情世故,待客之道,永远挑不出问题。她想了想,喝两口水,润润嗓子后,才开口谈及来访的真正目的,“阿泽,阿姨直白说吧。你爸已经知道阿玫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他非说要打掉。阿姨也了解过阿玫吸冰.毒的事,医生虽建议这孩子最好不要留,但孩子始终是无辜的,打掉太狠心了。”

    “你没退出国际刑警,那是不是还在继续调查菲律宾那起坠机案,有没什么进展?要不,阿姨给你引荐个人,他可能帮得上你的忙。”

    “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在做甚么?那人是谁?”闻言,苏温泽心下一突,却镇定地问道。他暗地里听从组织命令,接手调查五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事,除了叶庭鹰等人,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白诗韵一介人妇,又整天宅在家里,没什么朋友,不问世事,更没理由知道。

    白诗韵知道自己的猜想果真没错,再次沉声开口,“阿泽,还记得台湾菊英会的朱胜,朱老大麽?呵呵,阿姨曾是他的老相.好之一。三年前,我去探监时,那死鬼说国际刑警单位正派人追查两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事故的幕后原因,估计海沙政府有得忙了。那时,我们海沙,就你一个是国际刑警成员,很容易猜想得到。”

    苏温泽点点头,台湾菊英会的朱胜,因奸.Yin两位未成年少女,以及捅死两名国外游客,立即入狱,被判无期徒刑。这事,已是23年前的旧闻。那年,他不过是六七岁的孩童,毫不知情。不过,后来加入国际刑警组织后,经常前去台湾高雄出行任务,结识了几位台湾本地朋友,才慢慢得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社团旧闻。

    白诗韵是朱胜的老相.好,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起码,海沙市,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当年,朱胜入狱后,菊英会四分五裂,白诗韵趁乱,抱着牙牙学语,刚满三个年头的女儿,也就是白若玫,逃回来海沙。她们被朱胜的手下追捕时,白诗韵走投无路,死活赖在警察局里,哭诉恳求警察代为照顾自己的女儿。因警察的介入,菊英会那些追赶前来海沙的古惑仔才无奈放过两母女,相继返回台湾去——

    这些事,已成为不少人的茶余闲话,很多叔叔阿姨辈的男女偶尔还会津津乐道。苏温泽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不明白,继母非常痛恨朱胜当年强拐她,又为何还愿意去探监。

    “阿泽,朱胜是阿玫的亲生父亲。三年前,病危的他数次派人传话,说临死前很想见见女儿。阿姨自然拒绝,但又担心他派人打搅阿玫,只得亲身前去台湾,拿阿玫的照片给他过目,算是了却他的心愿。老天终于开眼了,那死鬼坐牢后,百病缠身,老得很快,不到六十岁,头发全白了,病得奄奄一息,瘦成排骨一样,恶有恶报——”解释完前去探监的缘故后,白诗韵恶从心生,又满脸痛恨地咒骂起自己的老相.好,朱胜。

    苏温泽垂耳听着,不作任何评论,待白诗韵咒骂完后,他才淡淡开口,再次问道,“阿姨,那你口中所说能帮上我忙的人是谁?”

    那人绝对不是朱胜,朱胜,是不成气候了,只怕再过一两年,就会病逝升天。

    她的做法很自私,幼稚

    “哦,阿姨差些忘了,那人是朱胜的好兄弟,叫李炳昆,老家在汕头,他今年七十多了,早已退出社团,不过在东南亚,尤其是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的很多社团还有不少影响力。他两个儿子也来了海沙,就跟在高耀身边作保镖兼打手,叫李飞龙,李飞虎。李炳昆欠阿姨一个人情,我陪你去见他,他可能愿意派人帮忙打听你想知道的一些事。”白诗韵拍拍脑袋,马上解释道。

    苏温泽侧头,陷入凝思。原来,李飞龙,李飞虎两兄弟就是李炳昆的儿子,李炳昆的地盘在东南亚那边,说的话确实很有分量。这李氏两兄弟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海沙,像狗一样跟在高耀身边,任人使唤,是跟他一样,父子不和?

    凝思了一会后,他点点头,沉声道“阿姨,那就麻烦你帮忙安排下。”

    父亲,苏豪续娶白诗韵,主要是因为迷恋白诗韵年轻时的貌美娇艳,白诗韵进门后,不到三年,苏豪就玩腻了。这些年来,白诗韵十分不得父亲的欢心,两人关上房门,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

    母亲的死,父亲要负很大的责任,这些年来,苏温泽厌恨父亲,苏氏两父子背地里不时对骂,父子关系很紧张,闹得很僵。

    苏温泽对这位不得宠的后母,不但不讨厌,反倒有些同情,态度素来是不冷不热。

    “阿泽,你爸坚决要把你和阿玫的孩子打掉,阿姨相信你不会那么狠心。但他说的话,我们又不得不听,你看怎么办?”白诗韵见他凝思完后,脸上浮现一抹感激,趁机问道。

    继子最喜欢与父亲针锋相对,她这样的问话,真是自然又得当。

    苏温泽看了看手腕的机械表,再度开口,沉声道,“阿姨,他说的话,若没道理,又何须听。这事我自有分寸。很晚了,你和若玫别回去了,先在这房里,将就着睡。”

    白诗韵暗自欣喜,平静地点点头,“嗯,那你先休息,明天开完会,你和你爸还要去北京。”

    两人出来后,白若玫听完母亲的吩咐,再看看身后不远那张欧式,特别订造的名贵圆形软边沙发水床,心生些许失落,恹恹不乐地跟随母亲进了隔壁房间睡觉。大半个月,她与倾慕的大哥没亲.热了,但苏温泽,显然对腹部隆起的女人没兴趣,她不能自讨没趣。

    ****

    银沙湾,靠近海边,居山傍海,环境清幽,寸土寸金,是海沙最贵的地段。比如,他们这高尚小区,随便的简单独栋套房,起步价就高达九千万以上。

    因地价太过高昂,银沙湾这边,只有两座小区,人烟稀少。因为背靠山林,春夏之交,周围鸟语花香,是海沙市真实的一处世外桃源。

    这栋别墅,只有三层,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厨房,杂物房等,三楼,两间简约空阔,布置舒服的房间,并没有多余的其它房间。

    当初,他以三十亿,毫不犹豫地买下这栋别墅,主要是看中这里的地理位置。屋子南面不远处,是翠绿的山林;北面,面对大海,蔚蓝的天际与一望无边的海平面交织一线。与爱人站在三楼,十多米高度,观看日落日出,多么惬意!而这张欧式水床,也是他前几年特意买来,作搂抱心爱的女人休憩而用。

    但现在,似乎都用不着了!他心爱的那个女人,离他好遥远!

    叶庭鹰先前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两人注定结下梁子,势成水火的局势已无法扭转!

    小雀,等我,等我顺利完成任务,待叶庭鹰那该死的野狼落网后,我一定让你再回来我身边,或许,我们就能重头开始——

    屋内的明亮温暖,与窗外的漆黑清冷形成鲜明的对比。海风拂面,房间里的男人,甚至能够嗅到空气里参杂的海水味。

    苏温泽那双浅咖啡的瞳仁定住,落在食指,中指夹住的那根香烟,嘴唇轻轻抖动了一下,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那弧度若是笑容,那么,笑容恐怕也是苦涩,还有些许自嘲。人,都是会改变的,曾经不烟不酒的他也变了,迷恋上烟草味带来的放松——

    三年前,心怀满腔爱意,事业冲天的他望着身边女人的柔美浅笑,坚信男女互动式的真爱,强大到可以打败所有的隔阂,跨越所有的鸿沟。但事实证明,爱并不强大,反而脆弱,爱得越深,伤得越重!十几年的感情,因那些不雅床.照,瞬间破裂,难以修补!

    三年来,夜深人静,他总是不知疲倦地自我提醒叶庭鹰那男人留给他的耻辱,难以磨灭的悲痛记忆比十几年的感情更强大,支撑着他继续追查叶庭鹰的把柄。

    可是,追查,追查,都追查了快五年,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幕后原因,依旧扑朔迷离。目前,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叶庭鹰创建的黑鹰会,可是,坠机案发生时,黑鹰会才刚刚成立,成员不过十,实力薄弱,根本就没有机会跨越国界,犯下如此大案后不留下丝毫破绽——

    而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理智告诉他:叶庭鹰根本就没有犯案动机。五年前,叶庭鹰年满25岁,刚进入叶氏集团,也是在那年才在暗地里创立黑鹰会。

    菲律宾那架失事客机的所有乘客身份背景,他反复研究,查看了不下一百遍,所有乘客,包括那八名丧身的华人都与叶庭鹰,叶博宏,叶氏集团毫无关系。换个想法,倘若,叶庭鹰是被人雇佣而派人在客机上面做手脚,那雇请他的人又是谁,为何能藏得那么深?

    上次,慈善珠宝拍卖会见面,凌霄纶似乎与叶庭鹰有些仇怨,可惜,姓凌的是彻头彻尾,杀人如麻的黑社会大哥,不然,拉拢他,或许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越想越烦,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

    苏温泽躺在水床上打了个小盹后,很快又醒过来。他起身,朝落地窗外望去,水天相接的远处,已出现鱼肚白,鱼肚白很纯很纯,给人迷离的感觉。四周依旧无比静寂,看了两眼东方处的鱼肚白天色,再看看机械表,已是清晨近五点。给下属,江嘉良发了个短信,让江今天上午代其主持集团的季度例会,便解下机械表,安心眯眼休息。

    大清晨,本该睡觉的时间还睁着两眼,意识清醒的还有唐逐雀,她等了一夜,叶庭鹰也没给她回过电话,莫名地恼火。三更半夜,熬夜等待某人电话时不觉累,直到天色发白,浑身的睡意不胜抵挡地袭来,她记起下午答应陪表妹去林艺厨艺学校,调好中午的闹铃,吞了两片安眠药,带着恼火的心情睡个回笼觉。

    同一天的上午十点,凌霄酒店,古东然见自家老板用完早饭,支支吾吾了会,才开口问道,“总裁,恕东然多嘴,昨晚您明明有空,为何不接夫人的电话?”

    “东然,那你觉得她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为了追问花苑那单工程的事?”叶庭鹰把嘴里的烤生蚝吞下,不答反问。

    “应该是吧,总裁,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古东然更不解了。

    “平时不注意,紧急关头,一个来电就想得到别人的鼎力帮忙,她的做法很自私,也很幼稚。东然,别说她,事情都办好了麽?”叶庭鹰摆手,阻止下属追问更多。他信奉天道酬勤,自助者天助!花苑这样的大工程,还救不了四面楚歌的唐建,那女人需要学习更多的课程。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现在什么时势,高健然与顾诚私下谈好,一步步逼死唐建。唐建除了在建筑领域空有良好的声誉,资金素来不足,倘若接不来其余工程,先前花在花苑工程的成本都收不回来。唐氏夫妇竟然还不慌不忙,还跑去香港等外地与人商谈融资的事,唐逐雀那女人甚至傻乎乎去跟高健然理论,唐家那家子是不是都愚蠢得无可救药了。

    融资,当然是必要的,但不急在一时。眼前的障碍物没清除,想持续往前走,很困难。为今之计,唯有先把高健然,顾诚的计划扰乱,让他们分身不暇——

    “总裁,或许,夫人她可能不太相信高健然会较真对付唐建,毕竟,他们始终是表兄表妹关系。”见自家老板脸色不太好看,古东然也微微蹙眉,猜想道。

    “什么可能不太相信?东然,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也这般见识。”叶庭鹰挑高了声线,脸色一沉。

    古东然马上小鸡啄米般,把头垂低。

    人性,十分有趣好玩!一事无成的人,即使犯了小错,这种错误极有可能也会被人放大好几倍。普通老百姓,对于春风得意,权钱两得的商场大腕,反倒认为他们成功前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的,哪怕有些所作所为确实不光彩,甚至很可耻自私!

    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人类更容易接受成功者的不齿错行,往往,也更喜欢放大失败者的过错!

    想到爷爷小时候给他传输的这些人性哲学理论,叶庭鹰嘴角又咧开了,“时间刚刚好,东然,我们走,去看看高健然的人.妖**。”

    五分钟后,黄|色的蝙蝠直奔高天股份集团正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地点,高天大厦。

    混乱的记者招待会

    那辆黄|色蝙蝠跑车一番风驰电掣的疾驰后,高天大厦门外,古东然停了车,跟在老板身后,朝商务大厦的正门方向大步走去。

    那扇旋转的,三十多公分厚的防盗玻璃大门旁,四名西装革履的保安人员排成一行,快步迎上来,齐刷刷地躬身弯腰成90度,作请的姿势,齐声道,“叶先生,您好,快请进!”

    叶庭鹰,古东然两个男人刚走远,为首的那名保安掏出传呼机,“飞虎大哥,叶先生他到了,快通知老板。”

    那男人口中的老板指的就是高耀,高耀现在几乎不理会公司的事,但记者招待会这种场合,他身为高天股份的董事长身份,还是要按时出席。

    几分钟前。

    二楼的接待厅,原本熙熙攘攘,争相访问的诸多记者传媒朋友在两位司仪主持人的礼貌性提醒下,终于端坐在主持台下面的椅凳,却依旧争相发言抢问起来。

    “高董,听闻你长子高浩然先生因感情不顺,两周前,在维也纳酒店停车场醉酒闹事后,又吞服整瓶安眠药自杀,他没事了吧,醒过来了吗?他与白小姐有什么感情纠葛要闹到自杀收场呢?如果你儿子醒过来,你们高家与苏家的商业联姻还会不会继续下去——”其中一名男记者快人快语,抢先一步,身子往前挤去,拿着话筒放在下巴处,大声问道。

    不少记者纷纷呼应,这些问题也是他们想确认,想知道的。

    台上,那张可容下五人坐席,铺着红布桌帘的长型方桌后面。坐于正中央的高耀闻言,脸色沉了沉,不慌不忙地跟一位主持人打个眼色。

    那主持人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马上赔着笑脸,朗声道,“各位记者朋友们,非常谢谢大家对我们高副总这么关心。但今天。我们高天股份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主要是想向传媒交代下花苑工程的进度事宜,并借此机会澄清下,我们高副总醉酒闹事确有其事。但并不是因为感情不顺而自杀,而是酒醉后,两眼视线模糊,看不清而误服了药物。”

    那主持人的话音刚落。记者们发言提问的热情却没被压下去,反倒更踊跃了。

    “那请问为何是醉酒后误服药物?整瓶安眠药还能看成什么药物啊。莫非,你们副总还有什么隐疾?那晚,前去维也纳酒店吃饭的一名客人捡到高浩然先生的手机,尚未来得及交还手机。他无意中看到短信草稿箱里有两条未发信息。”

    “各位朋友,那匿名的客人向我们杂志社爆料称,信息内容是:玫玫。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喜欢漂亮衣服。我定期给你卡里打钱,你喜欢项链首饰,我竞价拍下粉色.魔法送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买来送给你。我这么喜欢你,为何你还要背叛我,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你不说清楚,我绝对不和你分手!”

    发言的还是方才那名男记者,他拿着份采访稿,大声朗读起高浩然手机短信里的内容,朗读得很是煽情,随着煽情的话语,接待厅,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次制造一片嘈杂声——

    高天股份,大集团的太子爷,痴情醉酒,不满女友的背叛,闹到为豪门艳女千金自杀,这样的新闻,很有娱乐价值,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极具爆炸性。

    有些记者甚至低声揣测白若玫是给高浩然戴了绿帽,有了野种,才闹得男方醉酒闹事,又吞药自杀;高浩然昏迷不醒,高家三小姐,高水然又是随母住进高家,与高家其实并无血缘关系,那么,庞大的高氏集团自然就交由高家次子负责打理,这次,高健然捡了大便宜——

    坐在父亲身侧的高健然脸色黑了下来,脸色不好看的还有一旁的几名员工。

    “阿健,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之前不是让你派人查清楚你哥醉酒时把手机掉在哪,这么多天了,也没找回来;还有,不会说话,故意来捣乱的闲人也放进来?你是不是嫌我们高家还不够丢人?”高耀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高兴地偏过头,开始质问起次子。

    父亲这样质问,让高健然更拉不下脸来。他没想到那名男记者会这样堂而皇之把大哥手机信息的内容当着传媒的面,大声读出来,碍于形势,怕事情闹得更大,又不好此刻驱赶那名记者离开,只得唯唯诺诺地对父亲解释道,“爸,这事我先前毫不知情啊,我怎么知道哥平时烟酒都不沾,会突然喝醉酒,还在外面发酒疯,以至于丢了手机。如果,哥没自杀,没喝醉酒,就不会给人说闲话的机会了——”

    长子躺在医院里,昏迷多天不醒。现在,公司连简单的一场记者招待会也被人这样说三道四,次子办事不力,事后,关键时刻不想办法补救,还只会说风凉话,高耀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刚拿过话筒,准备拍拍惊堂木,让台下的记者们全部人都安静,接待厅门外走进来的那抹蓝色身影瞬间止住他的动作。

    “叶先生,您好,您怎么过来啦?”高耀始料不及,又处于万分气愤的关头,见了来人,却慌忙,又乖巧得跟刚进门的小媳妇,马上奔着迎上去,躬身打着招呼。

    刚才,李飞虎两兄弟见老板气冲上头,根本没找着机会通报。

    不少记者见了来人,一窝蜂冲到叶庭鹰面前,团团围住他,七嘴八舌地不停发问,“叶先生,您今天过来,那叶氏集团是不是准备跟高天股份合作花苑这单工程?请说两句——”

    李飞虎,李飞龙两兄弟,古东然,还有五个保安,两手张开护在自家老板身侧,拦住潮水般涌近,七嘴八舌,不停发问的记者们。

    “高先生,你们这里都乱成一锅粥了,看来,本人没打招呼就过来,来得真不是时候,给你们更添麻烦。”叶庭鹰附在高耀耳边,淡淡的语气说道。他省去客套话,平静地看了眼身旁叽叽歪歪不停的人群。啧啧,他还没使出杀手锏呢,这记者招待会就已是这般状况。高健然,看来,也没有做好什么准备功夫嘛。

    “肯定不会,不会添麻烦,只是不知叶先生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方才还怒气冲冲的高耀神经反射般赔上笑脸,只是,那笑脸太过勉强,他第一次体会到笑比哭更难受的滋味。

    “你们高天股份今天不是要向公众宣布花苑工程的进度嘛,本人很有兴趣,顺路过来听听。他们很吵,有没安静点的地方?”叶庭鹰抚了抚额头,蹙眉。

    高耀赶紧点点头,走在前面,领着贵客朝侧门方向走去,刚离开接待厅,他就不解问道,“叶先生,请去会议室谈,不知您怎么也对花苑这单工程感兴趣?”

    他脸上虽然挂着疑问表情,心中却已作些猜想。意欲顺利接下花苑这单工程,除了高天股份,便只有唐建。前几天,外甥女还上门问起他这事来,但叶庭鹰绝不会为了任何人多管闲事,他留意这男人足足八年,早已摸清他的底细,自私自利的处事方式。此次亲身前来,怕是还不知有什么其它目的。

    “高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本人直说,这单工程你外甥女有跟本人提及过,唐建希望与你们高天股份一同合作,你怎么看,有没合作的余地?”叶庭鹰的问话果然很坦白。

    高耀脸上恭敬的笑容丝毫不变,微微垂首,用着大嗓门应道,“叶先生,当然有合作的余地。这事我与小雀早谈好了,现在就等健然与我大姨子,展和他们两夫妇慢慢商谈工程的细节。飞龙,还不快让人去给叶先生倒茶来,要上等的普洱。”

    高耀不作多想,赶紧一口就答应下来。次子高健然早已请了几位著名建筑师勘测地质,打造前期地基,罗列成本预算表等,花苑这工程能与唐建共同合作,绝对会大大缩减工期,减少工程成本预算,对他的公司并无坏处。

    何况,讨好叶庭鹰,可能没什么好处,但激怒了他,铁定没好果子吃。叶博宏,叶庭鹰两爷孙,都是相当记仇的那类人。比如,三十年前,某次,楚少成随口控诉叶博宏做事狠辣,太过不择手段,下三滥手段也用得不少,随后不久,楚家珠宝连锁店落得的低价贱卖下场便是叶博宏记仇报复的后果——

    “很好,高先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你这句话,本人就绝对不怕你外甥女再闹不高兴。普洱不适合我,本人还有事,先走了。”叶庭鹰对一旁的贴身保镖示意下,古东然马上过去为他打开会议室的门。

    踱了几步,叶庭鹰仿似想起甚么似地,侧头,对身旁的男人沉声道,“对了,高先生,我们叶氏集团预计在八月份,在银沙湾那边兴建个度假式酒店山庄,你们高天股份可有兴趣?”

    高耀两眼瞪圆,又惊又喜,腰板弯得更低,拨浪鼓地点头,“有兴趣,有兴趣,但政府之前不是说过银沙湾那边不准再兴建任何商业性大楼麽?”(未完待续)

    丑闻风波

    “政府那边可以由我们去沟通。你们高天股份,是海沙市房地产行业的标杆企业,又是我们叶氏集团长期的合作伙伴,这项目找你们搭档,信得过。”叶庭鹰应付两三句,继续往前走。

    几人返回媒体接见室。

    显然,刚刚的几分钟前,高健然做了些后期安抚工作。此刻,偌大的接见室,已多了十几名维持秩序的整装保安人员,原本熙熙攘攘的记者们不再那般混乱,全部安安分分地端坐在椅凳上面。

    高耀领着叶庭鹰,在高健然身旁坐下,而后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大嗓门宣告道,“各位,我高某人的家事实在不宜多说,今天,我们高天股份召开记者招待会,主要有两件事要公布。”

    “首先,花苑世纪工程将会在一个月后准时开工,另外,鉴于工程规模庞大,耗时长,我们已决定邀请建筑业的龙头老大—唐建实业有限公司,进行全方位的合作,包括工程的管理以及施工的计划安排。下面由小儿向大家简短介绍下工程目前取得的进度。”

    父亲话音刚落,高健然拳头骤然握紧,他轻轻咳嗽两下,松开拳头,清了清嗓子,才不快不慢地接话道,“没错,花苑世纪乐园,可谓是我们海沙市半世纪以来最大的一单工程,万众瞩目,容不得出任何质量事故。当初,国土资源局把工程先批给唐建实业有限公司,绝对是考虑到唐建在建筑领域的丰富经验。但最终申报成功的是我们高天股份,为何呢?”

    “因为国土资源局力邀的数位著名造价工程师经过实地考察,加上模拟施工方案,必要的建材。人力资源统计,作出成本预算后,得出的结论是工程为期至少三年半,耗资不下于八百亿,而唐建实业有限公司,目前尚未能独立担负得起如此巨大的工程。”

    “而我们高天股份与唐建实业有限公司的合作计划只是暂定,具体细节还有待商榷。下面。先有请本公司。主要负责此单工程的首席项目工程师,沈堔麟,为大家作一个初期施工方案的详细介绍。谢谢各位!”

    高健然并没照父亲吩咐。亲自介绍工程目前取得的进度,解释完唐建为何不能独自接下花苑这单工程后,对身旁坐着的男人点头示意,又把介绍施工方案的绣球抛给了一名资深员工。

    沈堔麟起身。对台下的几十名旁听者点头,一番自我介绍后。道,“根据我们项目部编制,不断改善的施工分解图与初步商定的施工配合事宜,我们最后决意采用模版与降噪施工方案。二者结合。施工方案报告比较琐碎繁杂,在此细说会浪费时间。大家不妨看看我们初定的施工平面图,对施工目前的进度就会一目了然。”

    沈堔麟介绍完。朝一旁站着的女秘书挥挥手,示意。

    那名女秘书点点头。打开投影仪开关,靠近白墙的那块投影布,很快如瀑布般快速平铺落下。两秒后,投射在投影布上面的图像并不是什么施工平面图,而是定时播放的照片幻灯片。

    照片里,某张可躺十余人的豪华大床,赤.身裸.体的男人两手搂着位金发美人儿,两人都衣不蔽.体,脸对脸,笑容满面。金发人儿一头纯净的金发,五官精致,女模般纤细的身段瞬间就吸引了台上台下等人的焦点,照片中的男人,俨然好熟悉,好熟悉——

    这张照片是炸弹,瞬间引发了更大的争议,骚动。

    “哇,高健然先生,那男人是您啊!”

    “我没看错吧,这位金发美人是不是今年获得国际变.性模特大赛冠军的安德烈?”某位女记者瞪大双眼,大声惊呼起来。

    “天啊!真看不出来,高健然先生,原来你竟然喜欢人.妖!”

    “高先生,您是什么时候与安德烈这变.性模特冠军在一起的?你与不男不女的模特一块,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照片里是什么地方的酒店,你们经常去那里约会吗?请说( 总裁三观不太正 http://www.xlawen.org/kan/37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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