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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幕的掩护下,李富带着几个战士神不知鬼不觉摸到湘军哨兵身边干掉了他们,随后向贺丰打了个前进的手势,又继续往营地里面潜去。

    贺团长一招手,让一营长带着两个连进到营区里消灭可能正在做美梦的敌人,命令三营长带着自己的部队包围湘军营地,防止出现漏网之鱼。自己则带着一个排直接向唯一亮着灯的地方奔去。

    贺丰赶到亮灯的营房边,从门缝里看到里边杯盘狼藉,两个湘军军官几个趴在弹药箱拼成的桌子上鼾声雷动。一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吐出来,贺丰一摆手,战士们猛地冲进屋子把里面的两人捆了起来。呼呼大睡的湘军官兵,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红军真会插着翅膀飞过湘江,不一会战士们就把敌人从各处睡觉的地方押送到营地中间集中起来。

    一营继续在搜索各处没发现的残敌,突然李富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团长,我们救出许多被俘的战友!有一三军团的,大部分是八军团的。”

    很快,就有近有二百多名衣衫褴喽的红军战士站在了贺丰的面前。很明显,站在眼前的红军有两拨人:满脸硝烟伤痕累累的一定是渡口附近阻击阵地上被俘的一三军团战士,不用想旁边一脸麻木的一百多人一定是八军团的溃兵。

    贺丰赶忙命令派人救治伤员,看着一百多大部分没有伤口的八军团战士不禁摇头叹气:红八军团是在中央红军长征前夕由从未参加过战斗的中央警卫师基础上扩建的,大部分都是扩红的新兵,战斗力和革命性都不强。更为欠妥的是,遇到紧急情况军团领导忙乱失措,部队不仅陷入了缺乏组织和领导的无序状态,而且已极度疲劳。导致红八军团部队全盘乱了套:建制乱了,队形乱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渡过湘江的当天晚上收容过江人员、整理队伍,其第二十一师完全垮掉,第二十三师减员严重,全军团战斗人员仅剩600余人,连挑夫、勤杂人员等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不过1000余人!整个军团五停已去四停。中革军委决定取消红八军团的番号,将红八军团残余并入红五军团。从出征前的组建,到湘江战役后撤销番号,红八军团仅仅存在了两个多月。

    正在贺丰站在湘江边感慨着红八军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时,渡口附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一阵枪声刚下,一营长带人押解着几个湘军打扮的士兵走过来。经过审讯才知道,俘虏是追剿军前敌指挥部的通讯班,前来渡口传达前敌指挥刘建绪将军命令:要求守军严密防守湘江渡口,配合从东岸追击红军的六十三师执行围剿任务,并接受六十三师陈光中师长的指挥。得到这个紧急情报后,贺团长安排好渡口防务,立刻赶回东岸,与三十四师陈树湘师长商议就要到来的战斗。

    追剿军第一兵团司令及国民革命军28军军长刘建绪中将最近是意气风发。他湘军名副其实的第二号人物,湖南省主席何健的副手。自从何健在中央红军开始长征后被蒋介石任命为追剿军总司令后,刘建绪随着水涨船高,代表何健履行整个湘军前敌指挥任务,麾下有八个精锐师的兵力。

    刘建绪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第三期炮兵专科,与何健、白崇禧为同期同学。他今年42岁,正当盛年,白净的圆脸上一双大眼熠熠生光,平常军容威严,走路沉稳有力,历经北伐战争、中原大战、围剿红军、湘桂战争,也算是百战余生久经考验,具有良好军事素养的手握重权的军中宿将。

    追剿军司令部内,踌躇满志的刘建绪正在读着顶头上司何健刚发来的电报,何健告诉他共军在湘江附近被重创后已是丧家之犬。今天湘江各渡口全部封锁起来,但是东岸绝对有共匪的残余部队,这是更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共产党人蛊惑人心的手段是很恐怖的,这次不杀光他们,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拉起一支队伍继续作乱。因此希望抓紧时间安排后续部队快速前进赶到湘江边围追堵截红匪的殿后部队,要做到斩光杀净。

    看到何健的电报,刘建绪慌忙走进作战室,对着作战地图深思了一下,喊进参谋长让他传达命令:“六十三师师长陈光中:命你部连夜出发,沿湘江东岸公路直插凤凰嘴,封锁渡口,堵截红匪后卫部队,务必严肃对待,不使一人漏网。

    第二十一章:夜渡湘江之定计迎敌

    刘建绪电报中提到的湘军六十三师师长陈光中,1897年生。原名陈桂生(后改名陈桂三),又号德隆。邵阳东乡双泉铺(今属邵东县)人,出身地主家庭。他从小父母双亡,赖继母和胞兄陈凤翔抚养。年甫弱冠即在社会上厮混,靠当土匪起家,后被国民党收编为营长。

    1927年“马日事变”中,他忠实执行“宁肯错杀千人,不可漏网一个”的血腥政策,大肆屠杀宝庆工农运动骨干,民国17年被蒋介石委任为“湘东剿共司令”、“独立第五师第二训练处处长”。陈参与截击平江起义失利,遂血洗平扛长寿街及东南乡,杀无辜百姓1800余人以邀功。次年升任独立第七旅旅长和“湘剿纵队司令”。

    民国19年8月,陈光中进攻浏阳红军,在官渡渡河时,船民逃避,即令部下追回船民30余人,残杀于河岸,并趁夜闯入官渡居民区,烧毁民房,残杀无辜,令部下杀人割左耳领赏,每杀一人,奖银洋5元。次年5月,陈进攻浏阳红军,趁机血洗浏阳铁属山,横山、佛岭等地,至使10公里内无人烟。此后,陈光中还在茶陵、江西莲花等地进攻苏区,大肆烧杀,老病床笫、睡卧襁褓者,无一幸免。仅在朝阳山一地500余人口,即被陈杀害300余人。,生性残暴杀人如麻的陈光中被蒋介石看中,不久即成立第六十三师,任命陈光中为中将师长。

    红军开始长征后,陈光中率部紧追到湘西、云南、贵州等地。在云南镇雄一带,大肆抢劫苗民财物,遭到苗民反抗,陈派师部特务营对黄泥冲、黄家屯、长铺一带苗民疯狂烧杀,数十里内,苗民几无幸免,因屠杀苗民特多,每杀一人,奖金降至银元一元。

    抗日战争初期,陈部驻防浙江金山卫,见军情吃紧,不告而归,在邵阳城兴建陈氏花园楼台,以致部队作战失利,旅长李伯蛟阵亡,被蒋介石囚禁于江西上饶。

    湖南和平解放时,陈光中再次与人民为敌,被白崇禧委任为司令,他多次袭击起义部队,屠杀群众。邵阳解放后,他又啸聚2000余人,被国民党国防部次长黄杰委任为“反*救国义勇军总司令”。又杀害益阳军分区后勤部科长方发祥和起义人员等200余人,勒索稻谷300万公斤,群众对他切齿痛恨。不久解放军活捉了陈光中,邵阳市、隆回、武冈等城乡人民一片欢腾,很多地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1949年12月25日,,邵阳地委、行署、军分区,在邵阳市飞机坪对匪首陈光中进行公开审判。在公审大会上,不但有本地群众控诉了陈匪滔天罪行,而且还有平江、攸县、浏阳、茶陵和江西莲花等县老革命根据地的代表进行控诉。然后,依法对陈光中处以极刑。

    一路上贺丰想着陈光中的累累罪恶,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六十三师来犯之敌尽量大部歼灭,至于手段就不管人道不人道了。

    赶回湘江东岸同陈树湘见面后才知道:刚才早派出去的侦查员回来汇报,在离渡口不到十里发现一只急行军的湘军队伍,目标就是渡口。

    军情紧急,大家经过观察地形决定把阻击阵地设在一座无名山包两边。从全州通往渡口的公路就从无名山边通过,它的周围是一片海拔不高的丘陵,被公路分为南北两部,每边大约有一公里长。红军的习惯就是战斗准备是经常的,所以碰上突发情况才能做到不慌不乱,沉着应战。因为大量战利品的缴获,现在战士们每个人都带了五六颗手榴弹,密密地挂满着腰围。每到一个准备打仗的地区,战士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做工事,红军战士们牢记一句口号,那就是:“平时多流汗,战士少流血”因此,不管如何疲劳,红军们总是首先马上挖工事。刚才三十四师选的阻击阵地就在无名山包西边一带,已经修筑好了工事。

    阻击阵地西面一公里处左右有一条已经废弃的壕沟,贺丰想起几大车本来想准备扔掉的桐油,准备来个火烧六十三师这支土匪部队。

    三十四师一百零一团的一个营负责守在第一道壕沟内,等敌人来进攻时,抵抗一阵后后撤,并迅速在在第一道工事里埋好炸药和桐油。把工事让给敌人,而三十四师剩下的兵力埋伏在第二道也就是最后一道战壕内,他们的任务就是坚决阻击住湘军。等六十三师大部聚集到两道工事之间时,有特战队的神枪手射击预留的炸药,引燃藏在第一道工事内的桐油,用大火封锁湘军的退路,来个瓮中捉鳖全歼敌人六十三师。

    至于十八团二营,贺丰也不会让他们闲着,他命令二营长带领全营隐蔽在离阵地几里远的地方,等六十三师大部跨过第一道工事立刻包围过来在火线两边堵住敌人的后路,为了减少人员损失,他最后决定:集中手里的所有炮火,把桂军的炮营和红军的迫击炮安排在山包后面,等大火燃起时,立刻全部开炮,他的标准是桂军山炮营要把携带的炮弹全部打完。。反正过江时炮营要放走的,再说太沉重也不好携带!

    看着桂军炮兵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贺大团长想出了一个激励士气的办法,他让人取来几箱缴获的银元,把箱子打开后放在桂军面前,“各位兄弟,这里有几箱大洋,只要大家认真准确的开炮,每人二十块大洋,现在每人先发十块,打完炮弹后再发剩下的。班长以上每级加三十块,营长二百块。”贺丰话音一转,用阴森的眼睛看着桂军俘虏,用手一指站立在他们身后一排全都手持一挺花机关的红军战士:“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在你们身后。如果有谁不长眼色,消极怠工,立即击毙!好了领上银元抓紧时间干活!”

    贺丰话音刚落,俘虏们争先恐后的跑上来领完银元后就主动地测量射界搬运炮弹,忙了个不亦乐乎。敌营长更是领着勤务兵四处监督:“好好干,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让红军大爷看看,谁要敢耍滑,红大爷绕你我也不放过你!”

    在附近安排任务的陈师长看的目瞪口呆,贺疯子真是名不虚传,啥招也敢用出来。由于陈光中师大多数出身土匪,凶残狡猾,血债累累。陈树湘在贺丰的劝说下命令各部队接敌后诱敌深入,最后用重火力消灭敌人,直到敌人主动投降为止。敌人投降前,禁止战士们主动出击。违令者执行战场纪律。”

    全部任务部署完毕后陈树湘师长扫视了一眼干部们:“各单位的任务都清楚没有?”

    干部们齐声吼道:“都清楚了!坚决完成任务!”

    随着一条条命令的发布,两支队伍的干部战士们迅速而又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并在第一道工事里埋好炸药和桐油。时间不长部队就完成了充分的作战准备。干部战士们藏在工事里静静地等着敌人前来送死。

    第二十二章:夜渡湘江之诱敌深入

    接到命令后,陈光中要求六十三师马上出发去围剿红军滞留在湘江东岸的后卫部队,在湘江战役开始后,陈光中就率领六十三师一直盯着红军打。当然他不会玩命,红军打跑就行,自己的队伍打没了,师长的宝座也就该送给别人了!虽然何健主席一再要求与红军作战要做到狠打死守;他也命令部队就是假打也要打的像真的一样,可还是被二十八军刘建绪军长发现了,一顿臭骂后把六十三师调离前线,

    陈光中一看情形不对,战后自己的官位很危险呀?他迅速给刘司令长官送去了一大笔黄金,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现在见刘建绪让六十三师出动,陈光中知道这是自己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听说红匪主力已渡过湘江,没过江的只有后卫部队和零散的溃兵,看来一路追击下去,战果还是不会少的。虽然没有湘江战役的战果那么大,但至少自己队伍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

    为了表示自己对党国剿匪事业的忠心,陈光中决定亲自带领一个旅先出发,另一个旅准备好后随之跟上。既然主力都跑过江了,渡口也叫国军封锁了,江东剩下的红匪余部往哪里跑?跑得了么?蒋委员长布下的天罗地网足以把缺粮少衣、缺枪少弹的红军残兵败将兜住。无论跑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反正是个死,何不把这个功劳送给六十三师!

    对现在的六十三师来说,他们认为自己要作的事情相当简单:前进,围剿,把红军残余杀死,再前进,再围剿!如此混乱力薄的对手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全师上下都感到非常幸运,却浑不知前面有致命的陷阱正等着他们!

    好在自己动作快,接到命令后就带着前卫旅追击,刚才搜索队连报告凤凰乡方向似乎有激烈枪声,有可能是红匪偷渡湘江被发现,国军正在围剿他们,看来是得加快行军速度,免得这功劳让别人独吞了!这年头落水狗谁也打得很有劲。

    陈光中命令前卫旅成三列纵队,跑步前进。随着湘军六十三师的快速行军,他们离三十四师第一道阻击阵地越来越近,也就是说土匪军的末日就要来临了。在火把的照耀下敌人的队伍也已经清晰可见:最前面的是大约一个营的部队,间隔数百米之后是敌人的主力部队,整个队伍宛如一只黑色的巨龙盘绕在大地上面,看得见头却望不到尾。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十几个手执马枪的湘军骑兵,一人手持一个火把把周围照的是清清楚楚。他们却看不见黑暗中隐蔽好的红军;真正做到了灯下黑;这时红军战士每个战士手中的枪弹都已上膛,取着瞄准待放的姿态了。

    等骑兵到了离红军阵地前沿约三十米远的地方,战士们便在指挥员的命令下,一致开火了。说时迟,那时快,留在一线仅有的几挺轻机枪马上集中火力,瞄准自己的目标射击。可怜的敌搜索队就在红军突然的火力下打击下大部分去见阎王了只有三名侥幸余生的士兵爬了起来,沿着来路一溜烟地跑了回去。

    紧接着大约一个营的部队从后面跑步上来。先分出一部分人掩护,其他人开始构筑工事,。十几分钟后,敌人出动了一个连的兵力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发动攻击,红军在敌人冲到离战壕还有两百米的时候就开始阻击,几挺轻机枪喷射出条条火焰,中间夹杂着步枪射击声。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敌军士兵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其他人立即寻找掩护,有的趴在树根后面,有的躲在岩石的后面,有的干脆直接爬在地上,借着山体形成的天然掩体,和守军对射。敌军随即从藏身之处钻出来,弯着腰,一边射击一边借着地形的掩护慢慢往上冲,逐步接近守军的防线。当距离战壕还有一百米左右,突然加速向阵地冲了过来,但是红军冒着纷飞的弹雨拼死反击,使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冲到五十米左右的时候,手榴弹开始雨点般落下,不但把前面的敌人炸得血肉横飞,而且把后面的敌人也炸个人仰马翻,使其后继乏力,攻击无法进行下去,只好退了下去。

    几分钟后,六十三师先头旅主力终于出现了,四千多人的队伍沿着公路快步前进,在队伍的尾部师长陈光中在警卫营的围护下紧紧跟随。两军汇合之后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立刻组织一个营的兵力从正面突击,就分成几路直扑红军的第一道阵地。打头的是一支由低级军官组成的突击队,他们的钢盔、制服全是新的,武装器备也全是新的,战斗精神也颇顽强。他们以班为单位,端着轻机枪举行集团冲锋,其他士兵跟在后面。可是一冲近红军第一道阵地跟前,就被手榴弹打垮了。一个班完了,另一个班又上来。在末了,这群不怕死的军官,至多只剩下几个人。

    战斗已经如此凶猛的展开。红三十四师的各级指挥员,一切都了然如胸,战士们的决心是敏捷而坚定的,部署是沉着而周密的。决定在第一道工事周旋半个小时就后撤,第二道工事就要坚决守住。也就是说,不管敌人的兵力将达到如何强大的程度,最后一道防线也要顽强坚韧地屹立不倒。

    因为要保证最后防线拥有强大的火力,全师的重机枪都留在了后面,在用步枪和手榴弹艰难的打退湘军两次攻击后,一线的战士退到了后一道防线。

    在一连阻击阵地上,一百零一团一连七班长王国防同志是个特等射手。他在战壕内用跪射的姿势接连地打了七枪,由北往南运动着的敌人,不多不少地被他放倒了六个。可是当他兴奋得立起来招呼邻近的同志说:“瞧,我要再毙一个!”因为头部暴露,不幸被敌人的枪弹夺去了他勇敢的生命。

    一连连长孙建民选择了敌方的一挺机枪射手和弹药手正在接运子弹的时候,打了一枪,一下把两个敌人都打翻了。这架机关枪顿时停止了叫嚣。

    退后的敌人不长时间后又继续进行冲锋,“呀!呀!”地狂叫着,战士们默不做声的用步枪予以迎击,而轻重机枪怕暴露火力而不敢开火。敌人一进入红军火力圈内,战士们便猛投手榴弹,大大发扬了近战火器的威力而又让湘军觉得红军火力不行,更放心大胆的聚集在一起进攻。

    第二十三章:夜渡湘江之炮轰火烧土匪兵

    杀人魔王陈光中下马后,安排参谋命令后面跟随的一个旅加快步伐:“告诉唐旅长,我们追上了一大股共匪。人多枪少,火力不行。我这人有功大家立,排排坐,分果果吗!”

    参谋骑马走后,他坐在原来红军第一道工事旁边一个大树桩上。叫来勤务兵让他泡点茶水喝。原来这家伙虽然土匪出身文化不高,却热衷于冒充斯文。经常做些自己认为高雅人应该做的事:例如喝茶时用小茶杯,小口喝,一边摇头晃脑品茶,再道声好茶;当然接着喝一大碗凉水是必然的。为了保持这种高雅形象,就是行军时也必带茶叶和热水。

    看来陈大魔王今天预见到又要立一大功,心情高兴。这年头打胜仗自然有奖,说不定蒋委员长何健总司令一高兴,两人一合计就把刘建绪总指挥的二十八军军长的宝座赏给自己了。到那时,别人就尊称自己军座了!沉醉在美梦中的陈光中没有发现因为自己命令前卫旅全部压上的命令而让两道阵地之间的湘军越聚越多。

    突然,陈光中背后的壕沟里一身巨响,紧接着一条火龙向南北两边迅速蔓延,一会就烧到陈魔王这里,吓得他慌忙跳起来躲闪。就在这时红军阻击阵地上,上百挺轻重机枪,上千枝步枪、冲锋枪一起怒吼了起来。强大的火力打得正在冲锋准备的63师一下子就被击懵了。冲在前面的被轻重机枪打得血肉模糊。跟在后面的士兵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凭着惯性继续向前涌去,结果自然是死亡。短短的时间里湘军士兵们就像割韭菜一样倒下一片,剩余的人一下子明白了:前面有一张火力网在等着收割他们的生命,于是转身就跑。

    不等六十三师的士兵们转身,桂军炮兵营就开炮了,十几颗炮弹重重地砸在六十三师队伍里,一下就把六十三师前卫旅的步兵群炸了个四分五裂。紧接着红军十几门迫击炮的炮弹也跟凑热闹一样鸣叫着,在六十三师的南北两面连续不停地落下,好像不要钱一样。一时间大小炮弹像狂风暴雨般倾泻在这个不大的地方上,大家觉得真有点山摇地动的架势,黑烟耸起大大小小的蘑菇云,强大的气浪冲击着四面八方,大地如同强烈地震一般在不停地战栗着。火炮发射光在不同的地方闪耀着,映红了半个天。头顶上炮弹好象强大的轰炸机群呼啸而过,让人甚至担心这么多的弹丸会在空中“撞车”。炮弹在头顶“滋滋”飞过,不时在周围爆炸。那名正要给陈光中送水的勤务兵被吓得两手紧紧把滚烫的茶壶抱在胸前,四处乱窜。就在这时,一个尖锐森人的声音逼迫过来。根据经验他本能地扑倒在地,连“救命”都没有来得及喊,两耳就“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陈光中一看现在的情况,顾不得考虑共匪什么时候有这样强大火力。扯过正要乱窜的战马,飞身跃上马背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马刚跑了几步,耳边响起炮弹就要落地的嘶鸣声。在那一瞬间,他脑子刚飞快地闪了一下:“糟糕!这次怕是要玩完了……”不幸的土匪师长陈光中就被一发迫击炮弹命中,连人带马匹被炸得粉碎,零碎的尸体向四处散落,这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刽子手终于得到了应用的下场。

    经过一段玩命般的炮击后,桂军炮营营长一路小跑着窜到贺丰站立的掩体内,“长官,长官!炮弹打光了,一颗也没剩!”随着大炮的停止射击,红军的迫击炮也歇了下来。顿时三十四师阵地对面湘军刚才占据的地区极度安静,原本人头涌动的湘军阵地再没有一棵直立的树木,一个站立的人影。地面上的一切刚才被反复抛起、摔下、切割和撕扯,厚厚地堆积起土、石、树木和人体的混合物,现在如果摸上去,一定会觉的温热、血腥而松软。

    几十门炮一齐开火的宏大场景,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红军战士看的是神魂颠倒。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个景象所震撼住了。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战斗,而是因为在这么窄的地域被那么多炮火蹂躏实在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硝烟还未散尽,各级指挥员就下达冲锋的命令,激动的战士迅速的跃出战壕冲了上去。

    在冲锋的道路上,新兵马小二瞥见土里有一缕头发,好奇心很强的他伸手拎起,没想到竟带出半颗脑袋来,脑袋上还吊着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你。唬得他忙松开手急忙往前走,又见地上举着一只手臂,手指还在颤抖,似乎要伸出来给你一拳。不一会,战场上被炸成各种碎块的尸体把马小二吓的紧紧的闭上眼,手舞足蹈,真有点范进中举的样子。二营长从老远跑过来一记耳光抽的他晕了过去,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慢慢醒过来。

    到现在为止,红军在湘江东岸的仗就算打完了,剩下的就是搜集缴获物资、看押俘虏。不对俘虏是不用抽人看押了,因为刚才两军对垒,三十四师在凤凰嘴渡口附近阻击有北向南追击而来的湘军六十三师,战场西面是湘江,天然封锁线。东面是直通渡口的全灌公路,公路两边是连绵的群山,在刚才的炮击中大多数湘军前卫旅的士兵无处可逃被炸死,有些没死的敌人有的窜进火场里被烧死,有些侥幸窜出爆炸范围的敌人被早就埋伏在外围的十八团二营包了圆。

    把这些善后事宜交给陈师长的三十四师后,贺丰就站在战场边四处观察,来考验自己面对血腥场面的自制力。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还没有全部消散,尸体烧焦的怪味熏得人难受,六十三师前卫旅官兵零散的尸体横七竖八。他看到面前不远有一具尸体闭目坐着,好像陷入沉睡的样子,只是脑袋的上半部被齐齐地横削掉了,只留下碗似的半个颅腔,白生生的碗里盛着半碗殷红的血。另一具尸体仰面躺着,一条鬼头刀似的硕大弹片将其从头部到腹部直刷刷地劈开,几乎成了两片人,“鬼头刀”还插在正中间。

    看着这些尸体,贺丰的胃里突然像在翻山倒海一样,忍住恶心的感觉连忙跑出这块生灵的屠杀场,扶住最近一棵树干哇哇的吐起来,连续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后,最后只剩下干呕。

    “如果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这些人是不是就可以活下去呢?”贺丰在心里默默叹息道:“但是如果今次不消灭他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兵以后会造出更大的孽来!就算是以杀止杀吧!”

    第二十四章:夜渡湘江之胜利前进

    从战斗开始后,贺丰就让人安排王赞斌等桂军俘虏在掩体内观战,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们虽然也见过,但是连火烧带炮轰把一个旅全消灭掉,战场上没剩下一个活人,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再想想从遇上这个可以说只能算少年的红军团长大家可以说是大长见识:地雷战,土化学战,火线阻敌,炮火集中,各种千奇百怪的战术他都能想出来,谁知道下一次又会用什么招数?看着硝烟弥漫的修罗场,众人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可是看看众俘虏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的样子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这个人和他的部队以后还是离得远远的。

    本来贺丰还想给这些俘虏上上政治课,不过又觉得没什么用,再说时间紧急没闲工夫磨牙,只是安排政工人员告诫他们以后少作恶,特别是对俘虏的红军战士不能虐待,更不能随便杀害。

    最后贺丰让红军战士告诉他们两句话,并希望广而告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在新圩枪毙的俘虏是因为什么?”

    迅速打扫完战场后,部队准备渡过湘江追赶主力部队。刚才的战斗消灭了六十三师陈光中以下三四千人,当然具体人数就没法统计了,很多敌人都炸成破烂。贺丰安排好部队任务后让人把答应的银元分给桂军炮兵营,炮兵营营长接过银元后带着打空了炮弹的大炮离开渡口,看着桂军炮营士兵们离开时依依不舍得眼神,贺丰可没有十里相送的雅兴,向着渐渐远去的他们摆摆手后就向渡口走去。

    十八团政委吴子雄紧紧跟在团长的身后,吞吞吐吐的说:“团长,炮营就不要放走了,带着他们多好,实在不行炸掉也行。再说桂军士兵们对我军也是有些感情的,教育一下会加入我们红军的。”

    “政委,你怎么看出桂军士兵想加入红军的?”贺丰听见吴子雄这样说,奇怪的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政委没好气的回答:“你没见他们临走时不情愿的样子?就是他们的长官也一样。”

    贺丰一听是这么个理由,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知道政委着急的原因:一个重炮营,十几门大炮,技术精湛的炮兵,如果带上,在红军里是独一份。可是自己知道历史的发展,过江后中央红军转战贵州,四川等十一个省。爬雪山过草地,行程约二万五千里,一路打败敌人无数的围追堵截,历经一年时间最后到达陕北苏区。别说沉重的大炮,就是重机枪也没留下多少。再说自己已经答应过江后放走他们这些俘虏,这时还不能过度的激怒白崇禧大长官,不然小诸葛万一恼羞成怒,后果就不妙了!

    不过这些不能同别人讲,只能再想个别的理由。

    贺丰正在想着向政委解释放走桂军的原因,没想到桂军炮营营长看见贺团长摆手后,赶忙一溜烟的窜了回来:“长官,您有什么吩咐,是不是还有用我们的地方?赏钱可以商量。”

    贺丰一听,和吴子雄都感到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位老兄还有商业头脑,知道降价销售。

    “是这样的,我们政委希望你们加入红军,怎么样?”贺丰笑眯眯的说,正好让政委看清这些人心里的想法,省得自己解释了。

    炮营营长一听,刚才的笑脸突然垮了下来:“报告长官,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谭师长命令我们在长官渡过湘江后赶回师部驻地,请各位长官原谅!”

    “不再考虑考虑了?”

    敌营长听见这句话,扑通跪在地下:“红军长官,放过我们吧!白长官知道我们加入红军会把我们家里人全抓起来的,求您了。”

    贺丰与政委对视一眼,看着吴子雄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心里差点笑破肚子。:“别害怕,不会强迫你参加红军的。只是征询你的意见,如果不愿意我们不会勉强。”

    “谢谢,谢谢!”桂军营长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扭头又一溜烟跑了。看速度完全能参加奥运会长跑比赛了。

    就在这时,在附近山上警戒的部队派人报告:全州方向有队伍向渡口靠近。

    几个人登上高出观察情况,隐隐约约的看到远处有打着火把的队伍正向渡口迅速靠近,就像一条高速游动的火龙。不用想,那一定是追赶来的湘军六十三师的后卫。时间不等人,部队要立刻过江。

    陈树湘和贺丰经过简单的商量后,马上命令率先过江的十八团两个营立刻控制左右两侧要点,三十四师新组建的重活力营立刻过江配属十八团指挥,吴子雄随十八团行动,随时准备阻击西岸一切来敌,掩护部队过江,程翠霖政委率领政工人员首先组织伤病员过江。陈树湘师长和吴子雄政委率领其余部队随后过江。贺丰硬争取到了自己指挥十八团二营的行动,为全军后卫。

    部队开始撤离过江,贺丰站在江边为陈树湘师长送别,站在队伍里边的幺妹两眼认真的看着与自己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丰伢子,脸上充满了自豪的微笑。半年不见丰伢子已经长成个魁梧的汉子,不光个头高了,举手投足也充满自信和稳重。就是看自己的眼光也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漫不经心而是有点火辣辣的味道。让人浑身发热,这几天卫生队姐妹们可没少取笑自己,什么时候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一阵激烈的枪声把正陷在遐想中的幺妹被惊醒了,扭头一看原来自己卫生队的战士们已经抬着担架渡江,另一部分负责运送药箱。追击的敌人已经赶来,发射的子弹不时在头顶呼啸。

    幺妹来不及多想,把药箱顶在头上噼里啪啦跳进江里,好在江水不急也不很深,她又有着一双大脚板,很快就到了岸边。但在炮光下见到江里漂浮着的一片片血红,让她心中充溢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那映红天边的湘江的血水啊,带走了多少英烈的忠魂,幺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拂晓时分,在十八团的阻击阵地上,团长贺丰正用望远镜进行观察敌情,后面追击的湘军,像蚂蚁一样沿着公路又向十八团阻击阵地涌来,情况非常危急。这时参谋长赶来报告,部队已全部过江。政委要求团长立刻带领队伍撤过湘江,三十四师和团里的两个机炮营会在江边掩护。

    留下阻击的部队在贺丰的带领下集中轻重武器对准攻击的湘军一阵猛打,不一会本来就被一场大火烧的胆战心惊的敌人一窝蜂似的又溜了回去。趁着敌人的这个攻击间隙战士们迅速的脱离阵地抢渡湘江。后卫部队的官兵们跋涉在寒冷刺骨的江水中,追击到江边的敌人连续用机枪扫射、用小炮轰炸,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接着就被激流卷走。

    行至江心,炮弹激起水柱,抬着重机枪的一名战士突然中弹倒下。旁边的一名战士反应迅速,紧追几步,接过一个支架放到自己的肩上。一排机枪子弹打在一排长的前面,一名扛着弹药箱的战士中弹牺牲。老刀把子把枪背在肩上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扛起弹药箱继续前行。这时对岸机炮营的迫击炮发出了愤怒的吼声,敌人的枪炮声戛然而止,殿后的官兵们趁机登上湘江西岸。利用沙滩的洼地在战友的掩护下快速前进数里路,抛掉追击的敌人,在一个小山凹处停下来,派人在路边山地警戒,接应后卫部队。陈树湘命令抓紧时间集合清点战斗人员和武器装备。

    贺丰负责殿后掩护部队主力行军安全。渡过湘江后他忍不住想回首再看看已变成红色的江水:就见湘江奔腾的江水中和两岸的山上山下,天空飘洒着密密的雨丝,周围群峰都消逝在浓雾里,红军战士的尸体一具挨着一具,有的俯卧,仍紧紧握着枪,!有的仰躺,死不瞑目!望着冬日苍白的天空;一切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悲伤感。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块洒满战友鲜血的热土,贺丰是不想也不敢再踏足了。几天来,前世只在影视作品中才能见到的血雨腥风随处可见,而这种沉痛的记忆会永远萦绕在自己心灵的深处,是那样的刻骨铭心!看着那麽多熟悉的生命在身边流逝,他觉的原先脆弱的心渐渐变成铁石一样,一股暴虐的情绪悄悄地在心中萌芽。

    经过清点,三十四师还有二千四百余人,十八团有吸收俘虏而达到鼎盛时的一千六百人下降到现在的一千人(不计担任后卫的突击队)。两支队伍合计三千五百人左右,不到长征开始时三十四师自己兵力的三分之二。看着渡过湘江后剩下不到一半的百战残兵,广大官兵禁不住热泪盈眶,有的更是痛哭失声。顿时山谷内笼罩在浓浓的悲伤( 重生之血染的风采 http://www.xlawen.org/kan/3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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