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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九天的干部们集中精力开会。不过心里对自己集中宣布缴获成果的办法感到满意,这样可以造成更大的震撼,鼓舞大家的士气,下一步就是从纪律上严格要求,伟人讲过:“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政委讲完思想政治工作的汇报后,贺团长开始作简短的战斗总结,认为从部队成立以来,几次战斗都能顺利完成,对干部战士的革命斗志和坚强的毅力表示满意,得到肯定的指战员们激动地鼓起掌来。

    “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如果不改正的话,早晚会革命造成很大的损失!”贺丰冷峻的目光环视一眼这帮兴奋地干部们,眼光落在丁福江身上,面无表情地说:“例如丁福江同志,轻敌思想严重!我已撤除他的职务,调往辎重营;营长一职有教导员兼任。”

    政委刚要说话,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营连干部心中一凛,知道了团长的严厉。

    一营长马炳业更是在心中不住琢磨:“以后干任何事都要更加认真,不能疏忽大意。三营长是团长的老部下,说拿下就拿下,何况自己!”

    战斗总结完成后,又接着召开紧急作战会议,按贺团长的说法是:“歇人不歇马!”,团政治委员赵世杰首先作了简短的战前动员讲话。

    贺丰用炯炯的目光环视一眼面前充满朝气的指战员们,表情严肃的说:“全团的战士们虽然很劳累,但是我们的处境还很危险,桂军最快能在明天下午赶到黄沙河。为了安全起见,全团迅速撤出这里,从渡口过江前进至零陵梳子铺一带。”

    政委在一边补充:“侦察连已经于昨天下午俘虏当地驻军一个连,占领了梳子铺。”

    “全团到达梳子铺后,在湘桂交界处派出警戒部队,二营,三营就地休息一天,明天一早与辎重营一起出发。”贺丰继续讲:“一营向零陵方向推进,有侦察连配合伺机占领零陵城。”

    最后,独立团参谋长邓文国宣读命令:“独立团全部人员半小时后从浮桥渡过湘江,一营直插零陵!辎重营,一营,二营渡过湘江前进至梳子铺休息待命。”

    连营长们回答一声响亮明了的“是!”,然后一个个匆匆走出团部集合自己的部队。

    站在迅速集合好的队伍面前,贺丰大手一挥,朝全团将士吐出了简洁而有力的四个字:“立即出发!”

    上半夜开始从钵盂山急行军赶到黄沙河的独立团主力,只在镇内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又马不停蹄地向湖南境内前进,寒夜中的湘江,宁静而详和,永不停歇地向北奔流着,火光照映在江面上,显得波光粼粼。

    江水哗哗的流淌声中,贺丰纵马涉过湘江,在岸边的土坡上站住,抬头望向聚集在江对岸正准备渡江的指战员们。

    在幽暗的火光映照下,战士们扛枪的扛枪,抬炮的抬炮,整个渡口一片忙碌却又秩序井然。首先渡过湘江的独立团一营立即整理好队伍,旋即像飞箭离弦,顺着山路向北疾射而去,不长时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第八十六章:控诉

    等待过江的部队排成整齐的长队在渡口附近静静地等待,一营离开后,辎重营开始过江,络绎不绝的骡马车辆满载着缴获的各种物资,徐徐通过浮桥,丁福江牵着一头驮着炊具的大骡子走在队伍中间,经过等待过江的队列时,战士们纷纷和他打招呼:“营长!”,“丁营长!”,丁福江自嘲般的笑着回答:“别叫营长了,我现在是丁班长!”

    当长长的俘虏队伍经过贺丰面前时,他发现了被俘多日的桂军七军副军长夏威,他在两个战士的押送下无精打采的走着,也许是赶到自己凶多吉少,以前高傲的脑袋现在也耷拉着,精神非常萎靡。贺丰驱马过来和他打招呼,夏威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看,突然来了精神,两手胡乱抓挠着,嘴里直喊:“陈代表,你们不讲信用,为什么还不放我走,白副总司令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军长,你不要心存妄想!白崇禧不讲信义,派兵对我们前堵后截,不会顾你的死活!”夏威直摇头,不屑一顾的说:“你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相信健生会这么无情!”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贺丰冷冷的说:“石庆,告诉他我们这几天的战斗,让他死心!”

    钟石庆绘声绘色地讲着,准确的说出桂军追兵的长官姓名和下场,夏威越听脸色越坏,听完后心灰意冷的说:“陈代表,是死是活我认了,只求你早些给我个了断!”

    贺丰摇着头回答他:“他白崇禧不仁,我们红军不会不义。过江就离开广西了,我军离开时会放你走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就在这时,政治部主任李建民跑过来请示俘虏怎么处理:“团长,这些俘虏是不是按照老办法,教育一通后释放!”

    贺丰想到后世听说广西民团追杀落队红军和伤员时做下的孽债,冷酷的回答:“明天组织召开一个公审大会,俘虏中有血债的一律枪毙!特别是民团,宁可错杀,不能枉纵!”

    “其他的俘虏怎么办?”

    贺团长成竹在胸,轻松的说:“俘虏中的士兵和低级军官,从中挑选年轻体壮、素质较好、出身贫苦的尽量动员参加红军,其他俘虏教育后明天部队撤离时就放了,至于黄沙河民团也是如此,不过团丁自愿参加红军的可能性很小!”

    赵世杰政委觉得奇怪,忙开口问:“团长,你为什么从不动员桂军俘虏参加红军?”

    贺丰笑着说:“我听说桂系军阀为着巩固其在广西的统治,割据广西而在广西全省推行‘三自、三寓’政策,桂军士兵不敢参加红军是怕家里人被连累。”

    “什么是‘三自’,‘三寓’?”

    “是‘自卫、自治、自给’,‘自治’就是推行保甲制度,桂系的保甲制像古代的连坐制度,例如一个农民为逃避抓壮丁刺死一名村长后逃跑,桂系政府便把该农民所在村子的族老抓去坐牢。”贺团长详细的解释道。

    几个人一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有想到桂系推行的制度这么残酷。

    贺丰安慰他们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桂系虽然能暂时控制住,但是早晚会被推翻的。只是我军时间紧迫,抽不出功夫来做细心的思想教育,以后会有机会的。”

    政治部主任转身去安排对俘虏的审查工作,贺团长命令看守浮桥的一个排长:“部队过去后,把浮桥全部烧掉,不留下一块木板!”

    梳子铺是一个小镇,部队进入时,整个镇上炊烟袅绕,鸡吠之声依稀可听。

    一到梳子铺,贺丰就急匆匆的赶往提前进驻的随军医院看望伤病员,当他走进临时病房内,看到由凳子、木板拼凑的几十张简易病床上,躺着几十个轻重伤员。

    病房内,大夫和卫生员正在为重伤员洗伤口。兰花正在忙着护理伤员,抬头看见他只是笑了笑又低头忙起来。

    闻声赶来的卜丽院长也是累得满头大汗,敬过礼后汇报着伤员的情况,然后陪同团长一起看望伤员。

    贺团长一边走一边勉励大家:“同志们,我们现在受伤了,这不要紧,认真配合医生的治疗,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康复,早回到部队的战斗行列!”

    “团长,我的病这么重,不好康复了!”一个伤员灰心丧气地说。

    贺丰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同志哥,不要灰心!讲过:‘斗争将异常艰苦,但坚持就是胜利啊!’我们的伤病就是一场战争,坚持治疗就会康复啊!”

    一位伤得较重的红军战士激动地说:“团长说坚持就会胜利,我们就坚持治疗,早回到连队去。”

    “是啊!养伤就像革命,再苦再累也的坚持;敌人再凶,也一定要失败,伤病再重,也会康复!”贺团长继续勉励道。

    贺丰忽然看到墙边担架上两个屁股被白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伤员,忙回头问卜丽:“这两个同志是怎么回事?”

    卜丽低声介绍道:“他们不是我们红军,是兵站俘虏,一营的同志介绍是被他们长官打的。”

    贺丰点点头,觉的这俩人的遭遇可以运用到俘虏教育中去。

    李建民匆匆来医院找贺丰,愁眉苦脸的说:“团长,现在动员俘虏不和在苏区时一样,费尽口舌说了半天才有几十个俘虏愿意加入红军!”

    贺丰思考了一下,对他说:“动员普通的俘虏加入红军要注意宣传的切入点,这样吧,派丁福江和三营二连长去召开控诉大会,让二连战士马小二先说,再把医院的这两个俘虏逃兵接去。”

    全体俘虏的控诉大会,镇外一块空地上进行,站在俘虏面前接受批判的,是连长以上带兵长官。

    丁福江看着俘虏们的惊讶表情,笑了笑,大声地说:“俘虏弟兄们!你们面前的是喝兵血的军官,现在大家可以有冤说冤,有仇说仇,红军给你们做主!”

    他瞪一眼军官俘虏,继续说:“这些国民党军官家里都是大地主,大官僚,他们无恶不作,仗势欺人,俘虏弟兄们!咱们现在开始公审这些军官,谁有冤仇尽管说,把他们的罪恶都说出来。把受过他们的害都说出来,只要有血债的一律枪毙,你们报仇雪恨的日子到啦!”

    会场上哑悄无声,俘虏们都低下头,不知道是说进了他们心坎,使他们记起了痛苦的过去,还是为这梦想不到的变化惊呆了?

    老刀把子看到没人上台控诉,想起团长派钟石庆捎的话:“想让丁福江官复原职,就帮他多动员俘虏参加红军,动员一个连他就当连长,动员一个营他就当营长!”

    想到这里,他忙捅捅马小二的腰,让他上去起个头。马小二为难的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才有用啊?”

    老刀把子一看不能冷场啊!不然营长还得呆在辎重营,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走到前面去,按照自己在道县被俘虏时,团长让自己诉苦的样子开始哭诉遭受的苦难,越说越难受,先是哭得呜呜咽咽泣不成声,最后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的哭嚎,紧接着丁福江和马小二扶着两个俘虏上了台,原来是医院里的两个逃兵,孙二娃和孙石头。

    当俩人哭哭啼啼地说着家里被财主迫害的家破人亡,又被财主勾结官府抓了壮丁,继续被长官欺负的经历时,传染了有共同经历的俘虏们,从一开始满脸的漠然,到闷头抹泪,继而掩面而泣,待抽抽嗒嗒的哭泣声连成一片时,有人便忍不住失声痛哭,上千名俘虏和围观的梳子镇群众,什么样的哭声都有,甚至还有倒在地上打滚哭的。准确地说,不是哭泣,是哭喊、哭嚎、哭骂、哭吼!

    当台上台下的人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丁福江带头喊起了口号:“反对剥削,反对压迫!”

    “彻底摧毁黑暗的封建军阀统治!”

    “向万恶的旧社会、旧军队讨还血债!”

    “打倒地主老财,解放穷苦大众!”

    “坚决跟着革命到底!”

    那口号喊得“嗷嗷”的,惊天动地,口号一喊,泪水就干了,悲与愤的转化在一瞬间完成了。

    孙二娃扑到湘军军需处长身上,又撕又打,嘴里怒骂着:“你还我们兄弟!你也有今天哪!……兄弟呀!你死的屈啊……”

    “狠揍他!”“打死他们!”底下的俘虏喊叫起来,随即而起的是俘虏们不顾一切地冲向军官们,开始拳打脚踢。

    老刀把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他非常兴奋地看着这些暴怒的俘虏们,他自己虽没动手,但也觉得同样的解恨。他的感受同俘虏们一样,他想让他们多打会多解解恨,故意对营长的招呼装作没看见。

    周围警戒的战士冲过来,把军官俘虏拉到身后,排成一堵人墙堵在他们面前,制止着发疯似的俘虏。可是他们人太少,根本堵不住。

    就在这时,闻讯紧急赶来的一大批红军战士,把疯狂的人流死死地堵住。

    五六个被揭发出民愤极大的军官被执行枪毙后,俘虏们争先恐后的要求参加红军,经过挑选共有四百八十一名俘虏被批准加入红军。

    第八十七章:撞击

    俘虏踊跃报名参加红军的场面也感染了围观的人群,梳子铺的青年和随军的挑夫也开始跃跃欲试,和风连忙增调人手,又设立一个报名处。

    独立团党委紧急决定,把新战士编成一个新兵营,从三营抽调一个连与新兵混编,做到每个班最少一名老战士,编满一个连再编一个连。夕阳西下的时候,新兵营编组而成,人员七百七十六人,下设五个连,全部换上新做的黑色红军军装。

    考虑到新兵营实际上俘虏占多数,军事技能有一定基础,但是成分复杂,思想比较混乱,只是完成了部队编组,由于党员太少,班排没有设立党小组的条件。这就要求在干部配备、和思想政治工作上必需加强。

    经过商量商量,对新兵营多派政治干部,发扬人的模范带头作用,通过言传身教对战士们进行培养,使他们早日成为合格的红军。

    “只要经过几场硬仗、恶仗的洗礼,新兵营就会变成一支铁血雄师!”贺丰对面前刚换完装的新兵充满信心。

    处理完新兵营的事情,团领导们结伴回到团部。

    小镇中央路口东面的一座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卵石砌的墙上爬满了青藤,这是当地财主住宅。两端系斗封砖墙,四周围墙砖石间彻,中间四合天井,种着几棵桂花树,前、后院落石阶石坝,三道龙门雕料石结构,青瓦盖顶,湘江独立团团部就设在这里。

    四合院内堂屋中央,马灯放在一张古老的四方桌上,透着暖红柔和的光,贺丰,赵世杰,邓文国,李建民,陈丕光相对而坐。

    大家刚刚坐好,赵政委就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同志们,独立团党委成员大部分都在,我建议讨论一下丁福江同志们的职务问题。”

    贺丰心中一愣,紧接着有些恼怒,觉得政委有些小题大做,点上香烟抽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笼罩在缭绕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楚。

    “大家考虑一下只因为丁福江有麻痹轻敌思想,就立即宣布将其撤职。这样做是否合适?”赵世杰又说了一句。

    政治部主任李建民抬头看了看团长模糊地脸色,斟酌着说:“宣布当场撤职的现象不是没有,但是一般是在战斗中的紧急情况下才允许。而且事后还是要开党委会加以讨论。”

    “作为团长,因手下营长有一点麻痹轻敌思想,就随口撤职,这恐怕有些轻率吧?”陈丕光也开了腔。

    参谋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我觉得团长也是防患于未然。”

    “乱世用重典,我也是担心。。。。。”贺丰开口想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没想到招来了更多的批评。

    “团长有撤销一个营长职务的个人权力?恐怕需要团党委会研究决定吧?”

    “是党领导枪,不是枪领导党!”

    “要坚决杜绝新军阀现象!”

    贺丰沉默了,垂下眼睑,一个劲的抽烟,仿佛陶醉在烟草的迷人芳香中。

    “贺丰同志,你可以说说自己的认识。”

    “由于不加强学习,沾染上军阀作风,我保证以后一定改正!对丁福江同志的处分问题是我错了,希望组织改正过来,我去向他道歉!”贺丰猛地站起身,对着大家鞠了一个躬,转身冲出四合院。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出了院子,贺丰迎着寒风默默地站在大街上,心中却波涛汹涌。心中感慨万千:其他重生人士都是虎躯一震,各路英雄纷纷拜服。到了自己这儿,撤个营长还被大批特批,难道自己真的忘了组织原则,忘了红军纪律?

    这晚上贺团长想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一回到团部,就认真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一脸诚恳的接受大家的批评,表示以后要加强自己的组织纪律性。

    党委会最后决定,有贺丰兼任三营营长,丁福江调任新兵营营长。

    一夜无话,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独立团离开梳子铺,向零陵方向前进。

    临行前,开始释放俘虏。政治部主任李建民通知夏威,红军不计桂军的背信弃义,还是决定释放他,他现在可以走了。

    “回去告诉白崇禧,做事多考虑考虑,不要一条死路走到黑,到时我还来收拾他!”贺团长站在旁边,突然还想再恶心恶心小诸葛。

    夏威突然得到自由有些不适应,嘴里连声答应着,告辞后就想走,贺丰招手叫过几个团丁,吩咐他们把夏威护送回去:“这是你们第四集团军七军的副军长,安全送回去后他不会亏待你们!”

    根据分工,贺团长带三营为先头部队开路。

    贺丰骑上马,率领全副湘军打扮的三营,顶着霜露,在山路上迅速前进着,天色还早,四周一片空旷寂静,偶尔从远处的村庄传来几声狗吠声。

    这些战士都是从无数次战火纷飞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勇士们,他们以后还要流血负伤,还要与死神打无数次的交道,枪林弹雨,炮火纷飞,上的疼痛,但是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连死都不怕!

    但是自从被迫撤离中央苏区,走上漫漫征途,战士们就像一群失去父母的孤儿,被敌人撵着走,处处被动挨打,昼伏夜行,翻山越岭,身心全都疲惫不堪。从江西到湖南,冲破多道封锁线,最后又深陷敌手,历经千辛万苦,心中却一直迷迷糊糊,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要走到哪里去?

    逃出敌人的牢笼后,自己的部队连战连捷,现在大家都知道,独立团的任务是牵制敌人,掩护主力红军。

    此时行进在山道上的三营指战员们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忧郁和茫然,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和自信,浑身充满锐气与斗志,此时的他们不再感到迷茫,他们希望再现苏区那种纵横驰骋的风光。

    独立团三营一天急行军,在夕阳落山时,到达零陵西南十公里的杉树山,按计划与一营留下的接应人员回合,得知一营主力与侦察连已经秘密前进至零陵城边的响塘里。

    零陵得名于舜葬九疑。《史记·五帝本纪》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这里所说的零陵,实际上就是舜陵,或者说是舜陵的别称或美称。把舜陵称为零陵,源于娥皇、女英千里寻夫的动人故事。

    舜帝南巡死于九疑后,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九疑,想要找到舜帝的陵墓。她们一路寻找,一路伤心落泪,直到泪尽泣血。泪血洒到竹子上,留下泪斑,使竹子成为泪竹,又称为斑竹。**的诗句“斑竹一枝千滴泪”,用的就是这一典故。

    但是,娥皇、女英最终没有找到舜帝的陵墓,在返回中原的途中,双双投水自尽于洞庭湖。为了纪念娥皇、女英的多情,人们将舜陵改称为零陵。

    由于从零陵向西经全州到桂林,是一个较大的山谷地带,地势平坦舒展,其间有一条千古不变的旱道,也是历来的官驿大道,从零陵沿潇水谷地到道州,过谢沐、临贺,马车一溜烟便到达广信,其线形平坦直捷。

    贺丰立即率部北上,赶往响塘里。

    第八十八章:伏击

    响塘里村口,马炳业出来迎接团长,贺丰发现全村的路口都有全副武装的独立团战士,村外也布设岗哨,整个小村静悄悄的。

    “报告团长,独立团一营正在休整,请团长指示!”

    贺丰举手回过礼,开始了解夺取零陵的战斗准备情况:“零陵的敌人兵力有多少?”

    “零陵驻有一个营的正规军和一个保安团,今天下午又有一个营的兵力护送着辎重运输队进入城内。”

    “你们的计划?”

    “侦察连大部已经秘密混入城区内,我们计划等敌人的辎重运输部队离开零陵后,化妆突击入城,里外应和拿下零陵;有一个连尾随敌人辎重部队在泥坝岭阻击他们的回援。”一营长铺开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开始汇报。

    “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让他从嘴边溜走?”贺丰似笑非笑的看着马炳业。

    一营长挠着头皮,遗憾的说:“辎重部队不走,城内敌人的兵力太强;先打辎重部队,又怕惊动城内的湘军,只得先放它过去,让团主力解决它。”

    “难道不能一举两得?”贺丰想到一个好主意,开始启发一营长。

    “一举两得?”马炳业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知道浑水摸鱼吗?”

    一营长大笑起来,佩服的说:“团长,你的意思是先伏击辎重队,然后。。。。?”

    “打败辎重队,但不能全歼它,赶着他们往零陵城跑,战士们混进去,再和侦察连一起占领全城。”贺丰肯定了马炳业的想法,接着问道:“部队情况怎样?”

    “我们团连续打了几个胜仗,伤亡很小,缴获却很多,士气很高,正在村内休息,随时可以参加战斗。”一营长马炳业胸有成竹地回答。

    贺丰听说士气很高,心里非常高兴,扭头招呼陈宏:“三营长,你和马营长一起制定作战计划,要详细研究一下,把作战方案准备的缜密些。”

    晚上九点钟,侦察连连长罗金生回到响塘里,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敌人辎重队有六辆汽车,四十辆大车,另外还有一百一十匹驮马,有一个营负责押运的士兵,运输的是弹药和粮食,辎重队明天一早就出城。

    贺丰听完汇报,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确定伏击的时间、地点和兵力部署。

    经过仔细研究,最终将伏击的地点选定在泥坝岭。那里离零陵不到十里路,打伏击可以出其不意,公路两旁是高矮不一的丘陵,便于在公路两侧隐蔽部队,是理想的实施近战、出其不意展开突击的良好地形。大家议论了一阵,一致决定在这里设伏,贺丰点头同意后强调:“这次伏击战采取的战术首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后再浑水摸鱼!”

    会议结束后,独立团指战员不顾疲劳,紧张地进行战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贺丰命令罗金生迅速返回零陵城,做好接应任务。

    半夜时分,情绪十分高涨的独立团,经过周密准备深入动员,踏着夜色隐蔽的出发了,在大战即将来临的时刻,贺丰的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为了平静下来,他索性走在队伍里和战士们谈心,鼓励大家树立信心。

    长长的队伍,沿着公路直奔泥坝岭,根据战斗计划部署,一营三连负责警戒,为了避免暴露目标,三连把路上发现的人员全看押起来,在伏击阵地的四周也放出了暗哨,严密地控制了这一带的情况。

    独立团的主力部队,严格按照作战计划指定的位置进行了分头埋伏。三营改回红军打扮,埋伏在距离公路最近的位置,便于向敌人发起进攻。打扮成湘军的一营埋伏在泥坝岭的北边,方便追击敌人。

    贺丰亲自督促大家进入阵地,进行伪装,要求绝对不能在战斗打响前暴露了目标:“谁不小心弄出动静,他就不要当红军了,回家去种地算了。”

    隐蔽在公路边丘陵上的独立团战士们,静静地抱着枪躺在高坡下合上眼休息,负责警戒的三连整个晚上严阵以待。

    太阳刚刚升到空中,隐蔽在阵地上的独立团指战员们就看到了远处滚滚而起的尘土,指挥员命令战士们做好准备。

    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由远而近,车队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近,湘军的运输车队从北向南缓缓驶来,就像一条蜿蜒的长蛇。

    大战就要来临,伏击阵地周围却一片静寂,只有几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直到运输队的喧闹声才把老鹰惊走,贺丰在敌人走近时才发现一个奇怪的队形:驮马大车走在最后面;六辆汽车却在队伍中间;护送辎重队的湘军士兵为了躲避车辆刮起的尘土,一个营的士兵都走在汽车前,一个个歪戴帽子,斜挂长枪,得意忘形地哼着地方小调,悠闲地朝着红军伏击阵地方向走来。

    队伍后面,敌营长趾高气扬地坐在汽车驾驶室里,满脸麻子的司机呲牙裂嘴,一副奴才相:“营座,昨晚您在翠玉楼可是大饱艳福了!”

    敌营长哈哈大笑,伸手指着麻子司机:“艳福不是谁都能享的。”

    麻子司机讨好地连声说:“那是,那是!”

    敌营长更是得意忘形,探出半边身子向着汽车前的士兵说:“弟兄们,精神点,只要把这批物资安全送到新宁,到时候要吃要玩,都让你们玩个够!”

    麻子司机又凑过来献媚:“营座,新宁有零陵这么多烟馆和漂亮妞吗?”

    敌营长正要再说大话的时候,埋伏在土坎背后的陈宏营长,虎目圆睁,怒吼一声:“打。”手中的短枪同时喷出火苗。

    参加战斗的两门迫击炮首先发射了数发炮弹,准确的落在汽车上爆炸了,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汽车冒起了大火,公路上也立刻被弹片和浓烟覆盖住了,湘军士兵纷纷中弹,惨叫不断。

    轻重机枪也同时开火,一个机枪手嘴里还骂着:“狗日的,来吧!叫你们有来无回!”

    怒吼声、炮声交织一起,响彻空中,一营的二十多挺机枪从两边高坡上一齐向公路上正在东躲西藏的湘军实施猛烈射击。

    侥幸躲过一劫的敌营长第一个跳下汽车,紧接着动作麻利的爬进车底,由于屁股抬得过高,钻了几次才进去,不过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不少战士向他射击都没有打死他。

    一个小战士看见敌营长那副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他忘记了隐蔽,竟高高地站起来喊话:“湘军弟兄们,赶快缴枪投降吧,我们红军优待俘虏!”。

    而就在这时候,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他,这位年轻、勇敢的小战士扑倒在地,光荣地牺牲了。

    “为死难的战友报仇!”小战士的牺牲,让战友们悲愤交加,战士们一边射击,一边呐喊。

    三营长登上高地大声喊道:“同志们,为牺牲的战友报仇,冲啊!”

    冲锋号嘹亮的响起,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公路,杀进混乱的敌群中,一时间冲杀声、枪炮声和寒风的呼啸声交织成一体,惊天动地,震破敌人的狗胆。

    一听到冲锋号,敌营长躲在车下口中直嚷道:“他妈的,红匪还真是神出鬼没,明明消灭了怎么又窜到零陵了。弟兄们,给我顶住!”。

    乱成一团的士兵,没有人理会长官的喊叫,纷纷向后溃逃,这时已经有百余名敌人的尸体横躺竖爬在地上。

    在三营的猛烈冲击下,敌人就象倒了架的鸭子,四处乱窜,敌营长见自己成了光杆司令,急忙从车下爬出来,紧跟着乱兵,顺着公路向零陵城拼命逃窜。

    第八十九章:直取零陵(上)

    在三营的追击下,湘军辎重护送队已经溃不成军,残兵败将准备沿公路向零陵逃窜。

    为了活命,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涌,朝着公路及两侧满山遍野地跑。他们有的丢了背包,有的倒背着抢,有的用枪挑着背包、手榴弹,甚至有的伤兵把枪当拐棍拄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显得非常狼狈。

    湘军的前兵后挑夫的奇特队形,给一营的混入提供了便利,战斗一打响,押运队伍后面的挑夫就乱了,再加上漫天的尘土和浓烟,红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上公路,嘴里还不停地喊:

    “红军大部队来了!”

    “快跑啊,跑进零陵就安全了!”

    “把枪扔掉,红军不打空手的人!”

    满处乱跑的敌人听到喊声,象有了主心骨,很多敌人真的顺手扔掉枪支,一心想在被红军追上之前跑回城内,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逃跑的速度,队伍显得更加混乱了,就像电影院散场时一样拥挤和喧嚣。

    一营长马炳业带着战士们,在各处此起彼伏的喊话,搅乱湘军败兵的军心,正巧一个敌人扛着挺机枪准备从马营长身旁跑走过,他一个箭步上去就把敌人那挺机枪夺了过来,只听见那个机枪手问:“你怎么夺我的枪?”

    没等他说完,马营长接过话茬说:“换一下。”早就慌了神的敌人以为是熟人替自己扛枪,再没有说什么,闷头又跑了起来,反而把马营长拉下好几米远。

    战士们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纷纷行动起来,一见到抗机枪的,就几个人凑上去夺了过来,敌人往往只来得及“嗯”一声,就被混乱的人群挤出很远了。

    零陵的七条城门有四条在潇水河边,它们从南到北依次是太平门,小西门,大西门,潇湘门。

    四个城门均为瓮城门,城墙高达七八米,上面设有可供隐蔽射击的城垛,环城墙每隔数百米设一炮楼,城墙外有潇水河环绕,潇水与城门之间设有木桥,被敌人用机枪严密封锁。前段时间由于国民党军队堵截红军长征,其他的城门都封闭了,每天只准从小西门出入。

    小西门正是潇水支流愚溪汇入潇水的会口处,河上建有愚溪桥。混乱的败兵就像跑出圈的羊群,一窝蜂似地跑到了愚溪桥前面,准备通过小西门进入零陵城里。

    潜伏在城里准备内应的独立团侦察连员,一听到城外枪炮响起,知道这是部队伏击辎重队,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过来了,立即按事前约定的作战计划,穿上湘军军服,兵分两路,一路赶往敌人正规军营地附近监视,一路向小西门前进。

    在桥头值勤的是保安团一个排,排长叫马占云,这时候正倚在岗楼边发愁,他原来家境不错,还读过中学,在三十年代就算是知识分子了。可惜几年前因为和村里的大地主打官司,弄了个倾家荡产,父母也被气病身亡,无可奈何之下他带着新婚的妻子和妹妹来零陵城投奔姑丈。

    俗话说祸不单行,没安稳半年,姑丈也去世了,为了生计只得当了保安团,因为有些文化留在团部当文书,他觉得当文书也不错,虽然军饷不高,但是没危险。

    一个月前,好事突然降临到头上,团总让他升了排长,还许愿只要听话,好好干就提他当连长,当时感激的是痛哭流涕。可是不久他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听几个要好的兄弟说,团总在他值勤时频频出入他家,回家一问才知道,团总是打他老婆的坏主意,一开始说些荤话调戏他老婆,这几天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盛怒之下他掏出枪想和团总拼命,可是老婆拦着不让,担心自己不是对手。他心里后悔,前段时间见住进零陵,听说是追击红军,他读过一些书,知道红军是穷人的军队,当时就准备杀死团总去投红军,不等准备好,又听进城的人说和红匪在湘江边血战,死了好多人,红军被打败撤走了,他只好再想别的去处。

    桥头上几个团丁背着枪,懒洋洋的盘查着过桥进城的行人,班长孙大眼看见排长又在发呆,捅捅身边的同伴低声说:“你看,今天马排长又在发愁,你去给他排解排解?”

    “排解个屁,就那点事,让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死那个王八蛋!”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马排长还有老婆妹子,不像我们俩光棍一条,没牵挂。”

    “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那就委曲求全?”

    孙大眼抬腿踢了同伴一脚,嘴里笑骂着:“你孙子还不如让马排长去死算了!”

    同伴琢磨了一阵,张嘴吐出一句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孙大眼刚要接话,却听到远处传来枪炮声,他急忙喊道:“排长,城外有炮声!”

    哨兵的喊叫惊醒了心里正在纠结的马占云,他仔细一听,还真有枪声,距离不很远。

    “抬上路障,架上机枪,待会看看情况,势头不对,大伙就立马撤回城里去!”马占云赶紧下达命令。

    就在这时候,城门处一片吵闹声,马占云安排孙大眼过去看看,不一会,孙大眼回来了,身后跟着过来一帮十几个人的湘军士兵。

    两个哨兵放过孙大眼,像模像样地对着后面一群人喝道:“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

    “兄弟,我们是辎重队护送营的!”侦察连连长走过来,笑着说:“昨晚上我们排吃坏了肚子,一晚上光蹲茅坑,早上部队出发时,营长让我们留下了。”

    马占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侦察员们,嘴里问道:“肚子不舒服,不在营房里呆着,跑到城门口,还有桥头干什么?”

    “排长,他们那一伙人非要爬到城墙上听南边的枪声!”孙大眼在旁边指着城门方向说。

    罗金生急忙解释:“听到刚才的枪声,我们是担心打仗的是自己的部队,所以过来看看。”

    马占云也在心里估计外( 重生之血染的风采 http://www.xlawen.org/kan/3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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