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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临近傍晚,而且这是一国的和亲队伍,自然要等楚国的人来迎接,所以,李瑛便吩咐车队在此地的驿站停下。靠近王都,这里的驿站显然修建得颇为豪华。

    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屋子温暖如春,江蓠撑着额头坐在椅子上,穿了一身青莲色衣服,长袖边尾镶着银线,用暗色的线绣了一朵朵莲花,看起来清雅而高贵。

    清歌捧着一束红梅进来,用胆梅瓶装了,看着江蓠笑道:“姑娘,这楚国可真有钱啊。这种待遇,在南国的家里也没法得到。”

    她说着解开自己红色袄子的纽扣,热得用手掌扇了扇。

    江蓠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楚国是大国,无论怎样,都不会失了大国的面子。咱们只管用着便是了。”

    清歌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紧,低声道:“姑娘,上次的毒肯定是紫玉那个丫头放得。为什么不治了她?”

    想起自己的小命差点归西,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的饮了,那遭罪的就是姑娘了。

    江蓠站起来,伸手抽出一枝梅花,淡淡的道:“你又没证据,毒若是别人看不住来那便不是毒。这件事就这样吧。”

    清歌没好气的道:“是。”

    江蓠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天色,看来又有一场暴风雪了。

    她将梅花插进瓶中,道:“准备水沐浴吧,早作休息,否则到了王都可就没那么清闲了。”

    清歌应着下去准备。

    沐浴之后,江蓠将清歌打发了,又独自看了一会儿书,这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夜深——

    江蓠突然觉得有一丝热,不由得翻了一下身子。

    她的心突然惊觉,猛地睁开眼,一个黑影猛地扑来!

    “你……”是谁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一指如风,点在她的身上,她的声音顿时哑了。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帘子传来清歌的声音:“姑娘,刚才……”

    清歌的手捞起帘子,一看一个黑影杵在江蓠的面前,惊叫起来:“来人……”

    江蓠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一掌向清歌劈了下去,然后,她的身体软软的倒地。

    那个黑影猛地转回身,一道阴枭的目光一闪,然后对着江蓠抬起了手。

    她心中叹了一声。

    肩上一痛,江蓠的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题外话------

    某吹:阿蓠啊,你滴战斗力咋这么弱尼?

    阿蓠:还不是你设计的?

    某吹:……额,后面你一定会左手揍九殿,右脚踩风王的!

    九殿:阿蓠你随便揍啊,只要嫁我就可以了。

    某吹:你呢?

    九殿:劳资揍你!

    第六章:清白1

    粗糙的枝条擦在她的脸上,些微的疼,牛车颠簸着前行,手脚都被绑了,眼睛也被蒙住了。

    大街上人声鼎沸,空气中传来饭菜的香气,江蓠心道这些人也真是大胆,竟然将她塞到枝柴中,光明正大的用牛车运走。

    她竖着耳朵,仿佛传来李瑛的声音,但是那声音片刻之后便消散了,恐怕现在,他们还在到处的寻找自己吧。

    她闭着眼睛,努力的侧了侧身子,以减轻自己的不舒适感。

    人声渐渐的消失,约莫出了城,到了野外偏僻之地,牛车停了下来。

    脚步声靠近,沉稳的迈下去,一脚踏下去就是厚实,江蓠感觉得出,这人的脚底功夫一定经过千锤百炼。

    压在自己身上的一捆捆柴火被拿了起来,江蓠只感到酸痛的身体顿时一松,被黑布蒙着的眼睛感受到强烈的光线,然后一只钢铁般的手钳住她的肩膀,将她提了出来,声音粗粗嘎嘎的响了起来:“好一个小娘们。”

    说完一掌将她劈晕,甩在了马车内,甩鞭前行。

    等到江蓠再次醒来的时候,蒙着眼睛的黑布已经取下来了,但是手脚却还是被绑着。

    她等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之后,才打量起眼前的处境来,眼前的屋子十分的破旧,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自己躺着的一个竹板床。土墙上嵌着一个小小的窗户,暮色从窗外透进来,将阴暗潮湿的味道挤压。

    她使劲的移了移身子,想搜寻点有棱角的地方,试着将手中的绳子磨断,她的身子刚刚一动,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江蓠抬头一看,却没有料到一个肤色微黑的农家少妇,她看了江蓠,乌黑的眼珠子闪着纯净的光芒,脸上露出一丝娇羞的光,然后走上来,伸手去解江蓠身上的绳子。

    江蓠的心中奇怪,不怕自己跑么?她的目光转向门口,就看见门口闪过两个男人的身影,看来自己已经被守得严严实实了。那么,这个少妇是帮着他们的人吗?

    可是看着她那淳朴的脸,江蓠却犹豫了。

    江蓠的身子还是软的,那个农妇将她扶到桌子面前,然后指着桌上的青菜萝卜,尴尬的笑了笑,做了个吃的动作。

    江蓠看着她模样,知道她是个哑女,她猜想她的意思是,饭菜不丰富,你就将就着吃点吧。

    江蓠拿起筷子,扫了一眼,桌上有四个菜,一个青菜,一个萝卜,一个清炒鸡蛋,还有一尾鱼,这在农家,实在算是很好的一顿饭菜了。

    江蓠看着那些饭菜,目光一闪,夹了青菜和鱼吃了饭,然后放下。

    那个农妇笑着看着她,眼里闪烁着淳朴的光,江蓠对着她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那个农妇笑得更是开怀,然后将碗筷收拾走了。

    那个农妇一走,门就被关上,江蓠坐在桌前,从怀里掏出帕子,在刚才桌子上滴过油水的地方轻轻一擦,最后靠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

    没有闻错,确实是,催|情药的味道,虽然并不强烈,但是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那四样菜中,萝卜和鸡蛋里有这种药物,那个农妇看着自己吃另外两样菜,没有丝毫的异样,那么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可是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作伪的人所有。

    催|情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若是用强自己也不太可能反抗,难道是要自己心甘情愿?

    这样的想法只是微微一过,江蓠的性子偏静,属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吃过饭之后,从门外甩来一床棉被,虽然比较破旧,但是干净厚实。

    江蓠知道自己的身子弱惧冷,将宽大的被子叠成两层,合衣躺在上面,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安安静静的睡起来。

    就这样过了两天。

    外面守着的人看着江蓠这样,也不由的奇怪,这少女完全没有自己被劫的慌张,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军吩咐送去的菜,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掺杂着东西的饭菜动也没动。若是其他的富家千金,到了这样众敌环饲的环境,恐怕早就吓得什么都干不了了吧。可是他们反而被这丫头弄得七上八下。

    晚上的时候,睡梦中的江蓠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声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微微一怔,蓦地一笑,鱼水之欢便鱼水之欢吧,弄得这模样屋子都要塌了似的,这是专门做给她看的吧。

    她眯了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继续入睡,连动都没有动,弄得窗外看着她的人暗暗皱眉——这是他们弄得响声还不够响么?这小妮子可睡得真死。

    第二天的时候,江蓠在那农妇送早饭来的时候,就看见两道“幽怨”的目光对她射来,她心中好笑,不由得抬起眼睛淡淡的看过去。

    外面站着那个人却是一呆,简陋的屋子里,一切都带着灰暗的色彩,但少女穿着素色衣服,似一抹春色,一双眼睛清凌凌看来,如琥珀剔透。

    他的脸一红,急忙偏了偏头,干咳了一下,不自在的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

    江蓠收回目光,默默的垂眼,一边低头喝粥一边想,单是从这人的表现来看,并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和那夜抓自己的人那种散发出来的阴枭完全不同。虽然这些人将自己掳来,看似在饭菜里动手,将自己关起来,可是实际上吃的用的完全没有亏待自己,至少现在来看,并没有对自己不利的想法,他们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日傍晚的时候,江蓠正准备吃农妇给她端来的饭菜,这时候,一道虎虎生威的脚步声灌入她的耳朵,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面巾的大汉走了过来,那阴枭的眼睛让江蓠一眼认出了这人就是那晚劫走自己的人。

    他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声音沙沙哑哑的问道:“事情办好了没有?”

    “没,没有。”

    “没用的东西!”那个人说着,踏步而进,然后一把拎起紧张的农妇,“砰”的一声甩出去,然后踢上门。一把走上前,扯过江蓠的身子,抓住她的衣服,邪笑道:

    “今日老子来试试王妃的滋味!”

    ------题外话------

    九殿:敢让他抓我媳妇儿的衣服!老子杀死你这个作者!

    某吹:劳资冷藏你。

    第七章:清白2

    那人的庞大的身子罩过来,黑沉沉的带着冷肃的危险气息,他的手落在江蓠的肩上,烙铁一般的感觉。

    他的目光盯着她,却只看到一双安静如水的眸子,冷笑道:“你不害怕?”

    江蓠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而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抓着江蓠衣服的手狠狠的一撕!

    “嗤啦——”一声,江蓠的衣衫碎裂,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衫,还有若隐若现的绿色抹胸,那人的嘴角冷冷的一弯,然后抓住她的内衫,就想一把撕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老大!不好了!”

    那个人的手一顿,狠狠的看了江蓠一眼,然后猛地向她一推,转身踢开了门。

    江蓠站起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拢了拢,然后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指甲。

    剔透的指甲上,在光线中折射出钢蓝色。

    这时候,那个男人黑着脸返回向她走来,然后一把点住她的|||穴道,拽起她往外面跑去。

    男人拎起江蓠,然后一把将她甩到了马背上,一个翻身上来,转头对着那两个男人道:“将人引到西面去,我走东面!”

    “是!”

    碎雪揉了一天洒下来,奔腾的瘦骨嶙峋的马背硌着她的胸口,寒风一贴贴割过来,她微微的眯了眯眼。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腰带,防止她掉下马去,另一只手提着缰绳,往东面的山道中行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转进消失,就听见一群骚动从那边传来,马蹄声约莫着有上百人。李瑛他们的马数是绝对没有上百的,那么这样只能说楚国派人来了。

    江蓠看着自己被撕碎的衣服,心中知道自己这模样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发现,那么自己恐怕这和亲也和不成了,回南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自己连去处也没有了。

    江蓠微微一笑,如果真的这样,自己便行走天涯当个医生。

    “你很开心?”那男子冷冷的觑着她,奇怪的问道。

    这少女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自己便是一国宰相看了,也不敢直视,这小妮子竟然敢笑?当真当他是死人吗?!

    这样一想,他胸中一口闷气堵着,伸手将将少女提起来,一把卡住她的脖子,一双眼睛发出狠毒的神色来:“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他的手一紧,钢铁般的手锁着那细嫩优美如鹅颈的脖子,眼睛微微一闪。这只手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吴钩之下那些王侯将相一个个在他的手下凄惨死去,但是眼前的这个少女,竟然不害怕?!

    他想从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找出一点可以称之为慌张的东西,但是却只有一片安静如水。在他的手一紧之下,她的脸开始涨红,仿佛要汲取空气,渐渐的,喘息声响起,那张脸泛出苍白,可是眼神依然是安然而倔强的。

    真是——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他的手一松。

    江蓠的身子一软,几乎要倒下去,但是她还是及时的撑住,轻轻地咳了起来,等到气息慢慢的平静,江蓠才微微一笑:“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将军”这两个字说出来,那人的脸色顿时一变,扫了一眼她颈上留下的青紫痕迹,眼睛微微一眯。

    江蓠淡淡的道:“小女只是猜测而已。你的虎口上有很厚的一层茧,拿得必定是长枪一样的兵器。而且露出的手腕上还有伤痕,其中的一道伤痕皮肉翻卷留下的痕迹,这样的伤痕,应该是长矛留下的。长矛这等兵器,大多出现在战场。随着兵器的改变,长矛已经被中原淘汰,但是却被闭塞的游牧民族所用,所以,如此种种,小女才猜测你是一名保家卫国,心有凌云壮志的将军。”

    那人的眼色变了几变,最终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不错。”

    他说完将自己的目光盯着她,刚才产生的杀意也渐渐的消散:“很聪明。不过,有人要你的东西,我却不能不要。”

    他说完眼里闪过一丝Yin秽的笑意:“不过,我倒是不屈。”

    江蓠垂了目光,这人的意思再过清楚不过,有人,想要她在和亲的路上“失贞”!

    那人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却只见星眸长眉,雪肤红唇,明明精致艳丽的容颜,但是被那清凌凌的眼神一搅,却只令人想起“人淡如菊,素净如莲”的感觉来。

    他冷冷的笑道:“真没想到,传言中平庸愚笨的侯门嫡女竟然是如此颜色,嫁给那个短命鬼倒是屈得慌,说不定在床上根本就没劲。老子现在教教你这个雏!”

    江蓠听得这人口出污秽,垂着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厌恶。那个九皇子也不知道是生活在怎样一个憋屈的环境中,能被人侮辱成这般的模样,想来也不是个厉害的人物。

    那人的目光粘在她的朱唇之上,正想俯下身子一尝,后背却突然一僵,骂了句:“该死!那两个蠢货到底是怎样引人的!”

    说完一把将江蓠架在马上,纵马开奔。

    山林后面,追兵的声音开始蔓延进山林。

    马跳跃的次数多起来,江蓠的胸口磨得大痛,却闷着声音一声不吭,这个人的心理有些扭曲,若是自己呼痛说不定反会击得他对自己更加的兴奋,保不定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又行了一会儿,人声渐渐的逼近,不远处有人影若隐若现。那男人一把提了她的身子,然后翻身下马,然后在山上狂奔。

    江蓠的身子本来就清瘦,那人拎着她和拎着一只小鸟般的没什么感觉,轻若无物。

    这人的勘察地形的功夫实在是好,在崎岖的山路间穿梭,一点也没有阻碍。

    他走了一会儿,将人马甩开了些,然后停下来,拎起江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目光太过露骨,看得江蓠心中微微惊惧,他不会是想就地速战速决将自己给办了吧?

    那个人突然“嗤啦”一声撕下她的一角衣襟,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江蓠的手紧了紧,那个男人突然一把将衣服揉成一团塞到她的嘴里,一边道:

    “老子难得怜香惜玉一回,你最好听话点。”

    ------题外话------

    某吹:阿蓠啊,先忍忍,不,先试试,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了。九毛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阿蓠:额,他在你后面。

    某吹:……

    第八章:清白3

    他害怕江蓠出口喊人,但是他却不知道,江蓠现在却不会喊人,她心中还有隐约的一种考虑,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去。

    他塞了江蓠的嘴之后,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耳朵突然一竖,皱眉道:“那些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快!”

    说完再次一把提了江蓠,转了身子一下子跳到下面的一个山沟去,然后沿着被冻住的河面向前。

    他刚刚走了没几步,人声就从四面八方逼来,他急忙往垂下的藤蔓下一躲,然后一动不动。

    江蓠的眼睛往上,只从缝隙里看到那些窜动的黑影,一片雪白中分外的引人注目。

    “大人!他们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到这里,绝对没有错。”

    “嗯。你派五十人从那面开始包抄,其他的人,跟随我到下面去搜寻。”

    “是!”

    江蓠感到那人提着她的手颤了颤,如果他们从那边沿着往下,必然会搜寻到这条河流,只要走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他们。

    那个人显然也考虑到了,沿着垂下的藤蔓贴着冰冷的石壁,踩在河岸上徐徐的移动。

    搜寻的人从那面开始找路下来,那人的脚步加快,前面却是一块断崖,料来原先是瀑布,因冬日河水枯竭所以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在那里!”后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那个人身子一僵,一下子从藤蔓中窜出来,飞快的往那断崖出逃去。

    江蓠被那人捉在手里,身上撕碎的衣襟在碎雪中一扬,她捕捉到对面人群中的一怔,显然没有料到会见到一个“衣冠不整”的和亲郡主。

    那人提着江蓠,逃到断崖边,江蓠心想难道这人要跳崖么?就算这人武功不错,可是那也是找死。

    但是到了悬崖边,才发现在旁边竟然有一个陡峭的小路,虽然能够下去,但是因为结了一层细冰,根本很难下足。

    “给我拿弓箭射!”后面的那个首领冷冷的吩咐。

    “可是,还有……”

    “没有其他人!只有妄图劫走郡主的狂徒,给我射!”

    “……是。”

    江蓠的嘴角微微的苦笑,看来自己这个王妃还真的不太受人待见啊,说不定这些人就是想将这个人给解决了,顺便拉自己下水。自己不就是嫁一个众人都嫌弃的祁王吗,怎么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提着她的那个男人讥讽的笑道:“看,没有人将你真正的看做一个王妃。”

    “咻咻”的声音如风扫密林,那人提着她抬脚一躲,然后瞟了一眼那嶙峋的小路,纵身跳了下去。

    一路跌跌撞撞,江蓠被折腾的够呛,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好本事,脚尖若点浮萍,险象环生的奔下去。

    刚刚落地开走,没料到一个趔趄,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下子跌进了旁边的夹缝中,那人的半边身子栽了下去,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江蓠的半边身子也撞到了下面的石头,痛得眼前都是一花。

    那个人骂了声,干脆活生生挤进夹缝中,顺带将江蓠给拉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流水带着温暖之意,灌满江蓠的身体。

    夹缝地下竟然是一道暗河,因为处于地下并没有被封冻,温度还比外面的高些。

    那人提着江蓠逆流而上,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有露出河水的一道河岸。

    他湿哒哒的走上去,将江蓠一甩,然后蹲在地面微微的喘气。

    江蓠看着他蹲在那里,半边身子都是血迹,她的目光一闪,按理说他从夹缝中挣脱过来就算有伤也不至于如此严重,难道,他受了伤?

    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江蓠的眼里闪过一束厉芒,他上前一把抽出塞在江蓠嘴中的布条,阴阴的笑道:“信不信老子把你杀了。”

    江蓠微微抬了抬眼,道:“将军你中了箭。”

    这是陈述的语调。

    那人一僵,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一笑:“中了箭又如何?老子依然有的是力气将你给办了。”

    江蓠只是清凌凌的道:“我可以帮将军治伤。”

    那双眼睛太过冷静,冷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装下,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恍惚中只有在一人身上见过。那时候隔着那万人尸骨,那人似幽灵般伫立,将千山万水踏于脚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只不过眼前的少女是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装下,但是他却是寂寞的什么都没有装下。

    他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然后一把解开了江蓠的|||穴道,警告道:“不要有任何的把戏。”

    江蓠转了转自己的身子,就看见他的后背插了一只长长的箭矢,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她走上去微微一扫,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箭羽上。

    那人的身子一僵,问道:“你会?”

    江蓠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锦帕掏出来,然后包在没入的箭矢处,淡淡的道:“略懂。”

    她的手猛地一抽!

    “嗤!”那个男人痛得一咬牙,“怎么这么痛!”

    江蓠连眼睛也没有抬,按住他的伤口道:“我也不知道。”

    这人一路上将自己折腾了一翻,她有千百种方法将这支箭取出来,却偏偏选了最为痛苦的一种。

    江蓠扯下他的衣服环腰将他的伤口包扎,男人只看到一双雪白的柔荑,纤细的手指泛着温润的光,指甲盖清亮剔透,不像一般的农女那样太过粗糙,也不像楚国贵族女子一样涂满了玫瑰花汁。

    他的心里微微生出异样,仿佛有一把刀在心尖上戳了一下,没有痛觉,但是难以忍受的想要颤抖。

    江蓠迅速的打理好他的伤口,道:“我只是暂时的处理一下,如果想要防止它进一步溃脓发炎,那么还需要走出去找点草药。”

    男人一听,撑着自己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江蓠的胳膊,就往前走。

    江蓠没有迈开自己的步子,只是淡淡的提醒道:“现在最好不要用手。”

    那人顿了一下,然后放开江蓠,往外面走去。

    江蓠跟着前行。

    约摸走了小半个时辰,一线天光射入,然而却满满是人声!

    江蓠正想开口,却不料那人猛地反身,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往旁边的石壁上一压!

    ------题外话------

    九殿:劳资都还没压!劳资要出场压!

    某吹:你这弱身板,压得了么?再说了,九毛你心思能纯洁点么?

    第九章:祁王

    一股子阴枭的气息从那人身上传来,头顶之上人声阵阵,仿佛在争论些什么。

    他粗糙的手掌盖在江蓠嘴上,狠狠的盯着她,哑着声音道:“我不能带你走!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必须要你!”

    江蓠感受到他的血脉在不断的上涌,整个身体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这时候任何的反抗都会令他更加的不知克制。

    她安静的站着,垂下的双眸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胸膛。

    他突然拿起江蓠的手,将她湿了的衣袖往上一拉,眼睛盯着她滑如玉脂的手腕,眸光一深。

    少女的腕上,一点朱红,正是贵族女子特有的守宫砂。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欢喜,低哑着声音道:“放心,我有一天会来将你带走那个病秧子身边的。”

    江蓠心下浮起一丝冷笑,如果自己真的被这人给毁了清白的话,那个祁王怎么可能还要自己,不仅楚国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便是南国,也回不去了。

    这样想着,江蓠突然抬起头来,一笑。

    这一笑之下,仿佛莲花瞬开,于素净中惊起刹那明丽。

    那人的眼睛突然一瞪,怒道:“你!”

    江蓠的身子一转,然后轻轻松松的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出去,然后慢慢的将自己的指甲从他的伤口中抽出来。

    钢蓝色的光在特殊的角度微微一闪。

    被关押的这几天虽然看似毫无危险,但是江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那个农妇每次送来东西的时候,她都会挑选其中有用的东西混合起来,然后制成药物涂在自己的指甲上,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出击。

    虽然这药物无法致命,但是令人昏迷一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死死的撑在墙壁上,恶狠狠的看着江蓠。

    江蓠淡淡的道:“将军无需担心,只是一点小毒,因为混合在你的伤口上发作的快些罢了。虽然小女不知道将军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想要毁了我,但是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干。”

    说完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眼,转身就走!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的忽视自己!

    他发了狠,猛地扑了上去,一把钳住江蓠的手腕,江蓠却没有料到他还有这样的力气,一时不察,被他抓住。

    “呵呵,老子便是受了伤,也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完完整整的走出去!”他狰狞的一笑,然后拉住江蓠的衣服猛地一撕!

    青莲色的衣服扯落大半,半边内衫衣袖也碎开,露出雪白的手腕,红色的守宫砂鲜艳欲滴。

    那人猛地低头,在江蓠手腕处有守宫砂的地方使劲一咬!

    江蓠眉毛一样,一抬脚,对着他的胯下一踹!

    那人的脸顿时一紫,“砰”的一声直直的倒了下去,动也不动。

    江蓠看着彻底晕过去的人,然后抬起自己的手腕,这咬得可真准真狠,恰好将自己手上的守宫砂处给咬伤了,这下,便是伤痕渐好,这东西也无法辨别了。

    穿过缝隙的风微微一过,她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才感受到透骨的寒冷来,她伸手将自己裙摆上的水拧干,哈气暖着自己的手心。

    刚才江蓠一直没有动手就是想让那人将自己带出去了再说,但是却在不得已之下提前动了手,而现在,她必须靠自己走出去。

    她凝神听了听,发现没有丝毫的人声,恐怕在刚才的时候,那些搜寻的人已经远去了。

    她看了看自己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走到那男人身边,脱下他的外衫,然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继续沿着河岸向前。

    光线越来越亮,这条河岸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山洞,她站在山洞口,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冷得簌簌发抖,嘴唇发白。雪还在密密麻麻的落下来,遮蔽着这三寸天地。

    她咬咬牙,最终决定还在在这个山洞避一避风雪,等它停了之后再做行动。

    一天风雪。

    大雪茫茫中,一匹白马溅起碎雪。

    他全身罩在一袭宽大的白袍中,乌黑的发如流水一般泻出光芒,银色面具将他的容颜完全遮住,只有一双眼眸,一眼深邃,一眼寂寞,半沉半浮的将天地虚无的纳入。

    他几乎融入这样的惨白中,与天地化为一色。

    雪白的袍子中,一只瘦弱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执着缰绳,有淡淡的青筋若隐若现,但是却浮着一层如玉的光,如奉在佛龛上的一只白烛。

    大雪蒙蒙的扑上他的脸,似乎要将他淹没,但是他却匹马而行,不沾尘埃。

    而在他的十米之外,却是黑压压的一群群人影,他们的目光只敢盯着那男子的马蹄,仿佛对于他们来说,多看一眼这人,都会亵渎这人的无上光芒。

    风声嘶哑,马上的人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虽然极力的压制,但是却卷在雪中无尽的散开,引得身后的众人全身顿时一紧。

    为首的一人微微抬起自己的眼睛,被风霜刻镂的眼里,闪过一抹怜悯与震慑。

    但是瞬间,这神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崇敬。

    过了许久,那咳嗽声才渐渐的淡下去,身后众人紧着的身子微微一松,都不由自主的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有着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但是也有着最为虚弱的身体。今日天气如此不好,刚刚在府中犯了病,一醒来便不顾周神医自杀大骂的威胁,硬撑着自己的身体奔到这里,只是因为听说他的王妃遭劫了。

    他们在他身边如此久,从来没有看到他对一个女人看过一眼,然而现在却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失态,究竟是为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上的那个男子突然间翻身下马,然后,足不沾雪,如风一般往前面奔去!

    前面的山洞前,一个少女倒在雪地里,只露出一头软缎般的发和浸进雪里半边的苍白的脸。

    他突然顿住,疾行的身子再也迈不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一步步踏上前,每一步都在雪地里留下一个沉沉的痕迹。

    他一步步走到少女面前,他的双腿直直的跪下去,陷入雪地中。

    那双翻云覆雨的手轻轻颤抖起来,温柔的用尽全身力气的将眼前的少女拥入自己的怀中,连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来了,阿蓠。”

    ------题外话------

    九殿:劳资好不容易出个场怎地连脸也没露?!抗议!

    某吹:你当你是卖脸的么?一点也没有当男主的自觉。男主那是卖身,卖心,你的脸算个毛线?

    第十章:巴掌

    梦中,似二月岭上寒梅突绽,裹着淡淡的香气将自己完全的包裹,于是吹了寒冷,散了孤寂,留下三春绿。而在这样的香气中,却有药香一丝丝缠绕开来,温暖,而熟悉。

    “呜呜呜——呜呜呜——”

    是谁在哭?

    “姑娘,姑娘!”

    清歌正闭着眼睛哭得伤心,却不料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抹上她眼角,为她擦去泪珠:

    “哭什么哭,你姑娘我还在这里。”

    清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抽噎的动作一顿,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不由得一呆,继而大大的咧开了嘴巴,拉着江蓠的手道:“姑娘!你终于醒来,吓死我了!”

    江蓠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没有任何的不适,她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清歌急忙回答道:“姑娘,你现在在楚国的行宫之中。”

    楚国行宫?

    “我怎么在这里?是谁把我送来的?”江蓠微微的疑惑,她的记忆就至于自己晕倒的刹那。

    清歌抹着泪道:“姑娘,你担心死我们了!你被劫走之后,楚国也派来人一起去找你,可是,可是他们回来说,你,你衣衫不整的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他们说你……还好,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在床上了。”

    江蓠低头一看,虽然自己没有穿外衫,但是一身雪白的内衫织锦舒适,没有丝毫的破烂,连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也处理过,她继续问道:“我回来的时候,你给我换过衣服?”

    “没有啊!”清歌睁着眼睛道。

    江蓠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她转头,放下自己心中的疑惑,对着清歌微笑道:“给我拿一件衣服来,我出去看看。”

    江蓠穿上一件碧色衫子,用簪子松松挽了头发,套上一袭红底白花的兔毛披风,脸色虽然有几分苍白,但是看起来恰是应了一句“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的脱俗之美。

    清歌看着自家的姑娘,犹豫了片刻,踌躇着道:“姑娘,你,你有没有……”

    她说得吞吞吐吐,但是江蓠焉能不知,背后设计抓自己的那个人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自己的名声,总算是毁了。但是现在,她既然回到了这个地方,就不能后退,总要去面对别人的眼光。看着清歌一脸担心的模样,她淡淡的道:“别人怎么看与我们何干?”

    说完踏步走了出去。

    楚国行宫在王都中有三处,本为皇室之人休闲之处,但是自从前代的明宗开始,其中的两处充作了接待外宾的地方。所以现在江蓠所处的地方,不仅有南国的人,还有来自周国的人,听说这次周国也派有公主郡主前来和亲。其中有一人要嫁得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七皇子楚原,而其他的人,好像都是配得旁系的皇族。

    江蓠所处的这个院子叫宁馨苑,种了四季常青的绿竹并几株红梅,看着倒挺清爽。但是地处偏僻,屋子狭小,配备的宫女也不过八名,连周国来嫁给旁系皇族的规格也比不过,也足以见得楚国皇帝对自己那个最小儿子的不上心。

    江蓠走出门外,却看见那南国二房跟来的丫头正聚集在一起,一边嗑着瓜子嬉闹。

    江蓠的身子刚刚转过去,那紫玉将手中的一把瓜子壳“扑”的撒过来,正好落在江蓠的脚上。

    旁边的丫头都不由得轻蔑得笑了起来。

    清歌气得跳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咱家的姑娘,是你们现在的主子!”

    紫玉一边懒洋洋的磕着瓜子,一边将瓜子壳吐到江蓠的面前,嗤笑道:“主子?咱们可没有那么不要脸的主子!现在整个王都谁不知道咱们的姑娘是个残花败柳了!嗤,一个破鞋而已,还想当我们的主子,恐怕自身难保了吧。”

    旁边的一众丫头都齐齐发出附和的笑来。

    清歌一张脸气得发白,抬起手就想给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巴掌,但是还没有落下,就被紫玉一把抓住,她朝着清歌伸了伸脖子:“你敢打我?你现在凭什么打我?等你的姑娘被人用唾沫淹死的时候,你也就生不如死了!”

    “啪!”一个巴掌冷冷的甩来,落下五指分明痕迹。

    紫玉张着嘴巴,惊怒的看着江蓠。

    这下不只是紫玉清歌,便是其他的丫头也全都呆住了,谁不知道这个嫡女懦弱好欺,别说打人,平时连一句威严的话都没说过,现在竟然这样打人。

    江蓠面色无波的收回自己的手,然( 病王医妃 http://www.xlawen.org/kan/37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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