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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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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时代1633》

    第一章 风起长治

    晨风轻柔,薄雾迷离,静静的县城正格外静泌。点点红光在远方的天边悄然跃动,定神望去,一轮红日正在天与海的交界,刺穿暗色的天穹,发出破晓的光。

    正值清晨时分,寂静了一夜的远宋帝国望北府长治县就这样,在微弱的天光与晨鸟的啼鸣中渐渐苏醒。

    随着此起彼伏的公鸡报晓声在县城中四处响起,第一声吱呀的院门开启声也响了起来。慢慢的,大街小巷里已是渐渐多了不少闻鸡而起的人。

    人群中,有着一身短打嘿哟嘿哟跑步的青年,亦有着穿着长衫悠闲踱步的老者。更多的,则是睡眼惺忪打开院门,将数袋似乎是生活垃圾之类的东西摆在院门旁,然后,又打着哈欠回院子开始洗漱,亦开始新的一天的人们。

    人声开始渐渐鼎沸,炊烟与煤烟弥漫在晨雾中,又与晨雾渐渐消散在已完全跃出海面的金色朝阳之下。

    随着长治县的苏醒,在县城北郊,一个虽显简陋但也算是整洁有序的小院里。随着西厢房门的吱呀响声,一个看起来象是个丫鬟的小丫头也正端着一个盆,睡眼惺忪地走到了院中的天井旁。

    这是一个挺清秀的小丫头。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目婉约,肤色白皙,似乎没干过多少粗使活计。一身湖绿色的小袄与绸裙,将小丫头苗条的身段裹得淋漓尽致——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么个简陋偏僻的小院里。

    只见她满是苦恼地看了看天色,几缕秀发顿时调皮地从她似乎刚梳好的双丫鬓上挣脱而出,悄然垂落。她叹了口气,将垂下的发丝挽在了耳后,嘴里开始不住嘟嚷着什么。

    “完蛋了……小姐定是昨晚叫不醒我,又自己走了……我定是又睡得太死……”

    “怎么会这样啊……每次一睡起来就天昏地暗打雷都打不起,被娘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了……”

    小丫头愁眉苦脸地说着,随即,她的脸色又得意了起来:“还好我遇到了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小姐,哼,小姐说得很有道理的嘛,我正在长身子,哪有睡得不死的,这哪能怪我啊……”

    “说起来,也就小姐这样的人,才值得我安秀矢志追随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长得都象天上的仙女似的,每次看着她都总觉得心里柔柔的。心更美,哪怕是对下人也是和婉万分。”

    “更重要的是,小姐还是……”

    “天,我要有小姐一半的好,那该有多好啊……也怪不得这几年,来我们陆府求亲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小丫头满是痴迷地说着。

    随即,她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却陡然变了。

    只见她无比厌恶地往东厢看了一眼:“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有这样鲜廉寡耻、**浪荡的弟弟,难道真如大人所说,他并非大人亲生?”

    “可大人与小姐又为什么对他这样好?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无论他做了什么混帐事都无怨无悔的给他擦屁股,然后甚至连骂都不舍得重骂一句——二少爷这亲生的都没他那待遇吧……”

    “小姐更是,被他害成这样了,临入火坑,昨夜却还特意惫夜来劝他,只为他能浪子回头……小姐啊,您一番好心,恐怕又付诸东流了吧?要不昨夜定会开心得怎么都要叫醒我,与我一并回府了……”

    小丫头小脸渐渐阴了下来,她喃喃说道。

    此时,小丫头目光所及的东厢房内,一个青年也正缓缓睁开双眼。

    “我……这是在哪?妈的,昨晚被老四那个混蛋灌酒,喝得太多了……”

    谢修齐只觉得头似乎要炸裂了似的痛,太阳||穴更是突突地跳得厉害,就连腰都象要断了似的,全身无力得犹如虚脱。

    “我这是怎么了?醉成这样?”

    他喃喃着**一声,正准备起身找水喝。然而,他正欲钻出被窝的身形忽然顿住了,只见他观望着屋中的摆设,眼中已是渐渐浮起了一丝怪异——

    这么破旧以及……古典的……酒店?我记得我订的房间不是这样的吧——慢着,我怎么觉得我昨晚又好象见过似的?什么时候的事?

    谢修平再次**一声重重躺回了床上,他觉得自己似乎要理清下思路——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与几个兄弟相约去一个古城旅游,兴高采烈地玩了一个白天后,晚上更是兄弟重逢喝得烂醉,然后……自己就回酒店房间,睡着了?

    然后似乎就做了个梦?好象是……梦见自己一个人,在一条很长很长的瑰丽星点长河中……急速穿梭?

    好象……那个梦做完后,我还醒来过一次?见着一个貌似是酒店流莺的少女?

    记起来了,自己当时好象还盯着那全身古装的少女感叹了一句来着,这旅游古城原汁原味的古代特色已是全国闻名了,没想到暗地里这违法的特殊服务都是与时俱进——还玩起cosply来了?

    虽对她怎么进自己房间的已是印象全无了,但哥可不是随便的人。谢修齐记得当时自己如是想道。

    其后的记忆就越发模糊了起来,只依稀记得,自己好象准备趁酒意还没完全上头,头脑尚算清醒,打发那个女人走?

    随后的事情就印象全无了,只是好象……昨晚还发生了很多事似的?或是做了很多梦?依稀记忆中,自己似乎是又睡着了,还做了一场……美丽至极的梦?

    所以,我现在是在酒店房间?谢修齐迷迷糊糊地将自己的记忆情节慢慢缕了一遍,如是总结道。

    他开始打量着房间。

    古色古香的凌乱房间,颇似古代的雕花大床,只有在古装电视剧中才能见到的大小俱全的一应古代生活器物,让谢修平昏沉的大脑再次当机——

    “这是……我的酒店房间?不记得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我又觉得这里很眼熟……这到底是哪里……发生什么了?”

    谢修齐死命地眨了几下眼,他目瞪口呆地喃喃道。

    谢修齐定了定神,他再次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些。

    然后,他抬起了手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腕上空无一物。

    当他猜测自己是不是睡觉前把手表脱了,开始寻找逻辑中应该摆在床头柜的手表时,他渐渐清醒的大脑开始注意到了……更多奇怪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几件以现代饮食文化看,粗陋至极的残羹。桌面的一侧,一个看起来明显象古代器物的油灯正侧翻在桌上,灯火早已熄灭,灯油则撒了一桌,流得到处都是。

    而从酒桌到床前,几件似乎被撕破的衣物正静静地躺在地下——确切的说,应该是疑似古代女性穿着的,从外衣绸裙到**肚兜的,似乎被暴力撕毁的衣物……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谢修齐终于将视线的焦点顺着衣物的轨迹转移回自己床上,更将宿醉头痛的散乱注意力稍微收拢了起来,转向了自己身边后——

    乌黑的长长秀发正铺满了他的枕畔,秀发的簇拥中,是一张柔美至极的少女面孔——五官精巧、眉目如画,整张脸看着清婉柔美,更似有着一种极其独特的淡雅气质,恬静柔软,又显得幽雅灵秀,让人观之永难或忘。

    只见她秀眉微蹙着,眼角还带着泪痕,正悄然沉睡。

    再往下看去,一段洁白的香肩玉颈与半个如凝脂白玉般的美妙隆起,正从一袭同样盖在他身上的丝被下悄然露出。精致的锁骨之下,半个微露嫣红一点的粉嫩雪丘之上,甚至还隐见几处淤青。

    甚至,谢修齐觉得自己只要稍微动一动,丝被下赤条条的身子都能碰到一具柔软滑腻、同样不着寸缕的……少女身体……

    那么,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已不需要再解释了……

    谢修齐目瞪口呆。

    这似乎就是记忆中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酒店流莺,当时自己还感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居然要去做这行来着,可她怎么就……躺在这里了?

    “妈的……昨晚……我明明记得我赶她走了的啊……哥可不是随便的人……”

    “可我昨晚又干了什么?难道……最后那个**不是梦而是现实?我随便起来不是人了?”

    谢修齐张口结舌地喃喃道。

    “慢着——我怎么又觉得她……很熟悉啊……”

    随之,他却是看着少女越来越眼熟的脸疑云大起——自己印象中,从没认识过这个人啊……怎么又越来越觉得她眼熟?她是谁?

    拼命思索之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渐渐愈发痛了起来,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藏在脑海的暗影下,却又汹涌欲出。

    “三少爷!起床了!”

    愤怒地拍门声将满脑子糨糊的谢修齐从愣怔中惊醒了过来。

    随即,还没等他开声,房门已是被一个怒气冲冲小丫鬟模样的人一把推开,闯了进来。

    谢修齐楞楞地看着小丫鬟:“你好,你是……哪位?这是……又一个cosply?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他怔怔道。

    小丫鬟也楞楞地看着他。

    对视十秒后,一声突兀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谢修齐又是楞了楞,他缩回了被子,哭笑不得地看着遮住眼睛的小丫鬟抱怨道:“我说姐姐,看到一个男人裸露的上半身,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这到底是哪?”

    小丫鬟放下手,她再次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疑惑:“姐姐?”

    谢修齐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哦,这只是对女孩子一个玩笑式的泛称而已,这都不知道?”

    “那……小姐?”

    想了想,他又试探问道。

    小丫鬟更见张口结舌:“小姐?”

    谢修齐楞了楞。

    “那……姑娘?女士?honey?y……亲?”

    他再次试探叫道。

    小丫鬟呆立在门口,她的表情已是无比木然。

    她这是什么表情啊……到底要哥怎么称呼?谢修齐在心里腹诽道。

    而且,她到底是谁?来干嘛的?为什么我总也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她?还也穿着古装?她这一副来找我讨债的表情又是几个意思?

    还有,最重要的是——这到底是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满脑子糨糊的谢修齐从床上半起身,寻找起他的衣物来,他决定穿好衣服出去看看。

    当找了半天,除了发现些古怪的长衫古装外一无所获后。谢修齐无比疑惑的同时,也陡然瞟见了门口的小丫鬟渐渐震惊扭曲、不可置信的脸。

    姑奶奶,你这又是什么表情啊?

    谢修齐闷闷地想道,他的目光再次在房间中巡睃了起来。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他的目光也凝固了。

    床边一块小小的镜子中,谢修齐看到了一张似乎也有几分眼熟,但绝对不是自己的……青年的脸。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古怪的古代房间?哪怕是任何一个细节都是古代的古代房间?古代的衣服?自己的衣服无影无踪?古怪的古装小丫鬟,似乎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话?

    再加上那张虽然有几分相似,但绝不是属于自己的……脸?

    谢修齐猛然一怔,一段似乎是属于另一个“自己”的庞大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升腾翻滚。

    所以……这是……这难道是……

    他木然举起了手——果然,手臂上那块与生俱来的胎记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穿……穿越?”

    再次沉默良久后,他指着自己,以一种近乎呻yin的语气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与此同时,门口的小丫鬟也是脸色异常苍白地举起了手。

    “小……小姐?”

    她指着谢修齐的身后,用一种无比惊恐的语气同样不可置信地吃吃道。

    什么小姐?还沉浸在自己穿越震惊中的谢修齐一楞。

    猛然间,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已是面色大变,豁然转身望向了自己身后枕畔——

    “姐……姐姐?”

    沉默良久后,他死命看着枕畔少女已渐渐万分熟悉的脸,无比吃力地艰涩道。

    “禽……禽shou!”

    哆嗦良久后,小丫鬟死命指着谢修齐已渐渐凌乱扭曲的脸,无比绝望地声音同样响起。

    第二章 First Blood

    一时间,房间中已是无比诡异,谢修齐木然地坐在床上,保持着回身凝望的姿势,心中却已是巨浪翻滚。

    一段似乎本就属于他,又根本不是他,而是属于一个古代的他的记忆,正在他记忆之海中从深沉的水面下浮出,越来越清晰地浮现——

    很巧合的,他也叫谢修齐。

    他似乎从小就生活在一户姓陆的人家,与另两个双胞胎小婴儿啼哭着,吮吸着一个妇人的||乳|汁,渐渐长大。

    这似乎是个古代小官员家庭,他们都对他很好。

    虽然在他五岁那年,小家庭的女主人便因病离世了,似乎无比深爱亡妻的男主人也没有续弦,更没有纳妾。但这个名叫陆子和的男人,却也独自将三个孩子抚养长大,更一直对他无比宠溺。

    与之同样无比宠爱他的还有陆雨葳,她是三个孩子中的长姐。

    唯一对他有所敌视的,是陆雨葳的双胞弟弟陆云鹏——但那也是孩子的嫉妒。

    陆云鹏似乎一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姐姐对这个小弟要比对自己好——自己犯错了会被狠狠惩罚,而小弟闯再大的祸,却也只会被父亲嗔怪着微微责备,更无比耐心地蔼蔼教导。

    事实上,所有人都觉得陆大人家的三少爷不象是他儿子,反倒是象他祖宗。人们更纷纷猜测谢修齐必然是陆大人的私生子,可能是陆大人对他母亲有所歉疚,才会对他这么好。

    甚至连几个孩子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就这样,他们渐渐长大了。

    两个小男孩,他与陆云鹏都长成了青年。他们的姐姐,那个记忆中叫陆雨葳的小女孩,亦成长为了一个柔美万分的少女。

    然而,相比陆家的两个出类拔萃的孩子,长大后的他却变成了一个……垃圾——

    和一群因他的阔绰而聚集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整日在街面上无所事事地浪荡、斗殴、调xi他们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少女、半夜翻寡fu家的墙,逼得小寡fu差点生生自尽、整日出没青lou楚馆醉生梦死,有钱了就挥霍一空,没钱了甚至嫖宿赖帐大闹青lou。

    人人提起陆大人家的三少爷,总会无比痛恨地摇头不止。

    在他17岁那年,他再次嫖宿赖帐,顺便还与青lou的人大打出手,闹得满城沸沸后,与被派来给他善后,对他已是无比气愤鄙夷的陆云鹏大吵了一架。

    随后,他顺势搬出了陆府,明为气愤离家别居,实为更便于他的放荡生涯——离开了陆伯伯与姐姐的视线,再没人管了多自在?反正陆伯伯每月给的花用,可是分毫不少。

    是的,即使他再顽劣、再垃圾,陆子和与陆雨葳却很奇怪地对他始终不变的宠爱。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劝他,一次又一次为他闯下的祸擦屁股。

    而他,也总算良知未泯,表面上虽然不耐烦他们的说教,心中却也对这两个人算是敬重,更视之为亲人,只有他们说的话,他才偶尔会听。

    拜他总算从未惹出过大祸,亦拜在那个县任县丞、更颇有令名的他的陆伯伯所赐,他倒是没有身陷囫囵过。

    但被无脑溺爱长大的孩子,终归会将祸越闯越大,最终无法收拾的——

    在他18岁那年,他与县里一名方姓大船厂主的儿子发生了口角,随即大打出手。

    随后,斗殴中吃了点小亏的他回家后满心不忿,灌了点黄汤又被人激了几句后。当夜,他一把火点燃了方家的船厂,烧毁了房屋十数间,烧毁了船厂存放至关重要的海船图纸的库房,烧伤多人。

    这次,再没有人擦得干净他的屁股了——

    纵火案一出,满县哗然。

    虽然陆子和在儿子的愤怒反对中,在女儿为小弟担忧的惶急泪眼中,苦笑着耗尽了所有的积蓄又东拼西凑,为谢修齐凑齐了赔偿金,试图赔偿方家,息事宁人。

    但这远远不是结束。

    一向与陆子和不和的县令汤宪如获至宝,开始利用此事大作文章。同时,他还百般怂恿此案的受害者方家,放下话来:若方家上告,他必会秉公执法,严加判罚——而此案正好又有重判前例,同样是官员之子,同样是烧毁他人财产,烧伤多人。结果,充军三千里。

    谁都知道,充军三千里,这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陆子和顿时焦头烂额,百般无奈之下四处问计。最后,一名素为亲近的官员献计:若陆方两家结亲,陆家以亲亲相隐之例让方家民不举官不究,或可成事。

    一来可安抚方家让其不再上告,二来据此俗规免去牢狱,亦于公于私都堵得上悠悠众口——正好此案案情虽重,但却恰恰未涉人命,倒也刚好还适用于民不举官不究。

    然而陆云鹏早已订亲,谢修齐方家自然是看不上的,如此之下,剩下的那个结亲人选,早已成唯一,选无可选。

    但只剩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陆子和却更早已是选无可选。

    最终,陆雨葳含泪许给了一个叫方远博的人——那是被他火烧的船厂主之子,亦是一个……好se如命,名声比他好不到哪去的浪荡子。

    若是在往日,此等市井商家出身的无行之徒,又岂能配得上陆雨葳这样知书达理、更容貌绝美的官宦小姐?但今时……

    几个月过去了,他生活在无比自责中,更见颓废,整日酗酒。即将出嫁的陆雨葳却携亲手所做小菜,来到他的小院,与他秉烛夜谈。

    他在姐姐面前一杯一杯地猛灌着自己的酒,以此来压抑无穷的痛苦与愧疚。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两个人之一,却被自己亲手推入了火坑……

    然而她临出嫁了,却还是对他不离不弃,惫夜来访,只为骗他其实她对这场悲剧的婚约很满意,只为宽慰他让他不要再自责,只为让他浪子回头。

    他的心中满是悔恨,一杯一杯地灌着酒。

    他醉倒在了桌上。

    再然后……

    …………

    好吧,再然后他就没有然后了。

    谢修齐满心怨念地想道。

    自己不过就和几个兄弟白天在一个古城旅游,晚上喝了场兴高采烈的小酒,醉醺醺回酒店后,就tm把他给魂穿了?

    更关键的是,置换了他灵魂的自己也许醉得太厉害,又没明白自己穿越了,反倒穿越后醒来面对莫名其妙的房间莫名其妙的少女,还醉醺醺的tm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更以为自己遇到了酒店流莺?

    于是……不明真相加酒醉糊涂加酒后乱性之下……最后……

    谢修齐的目光从回忆中再次凝聚回了现实——赤luo的少女正在他的身侧带着泪痕酣睡,被子似乎被自己刚才起身的动作带得向一侧滑落。目光中,已是露出了半边身子的少女圆润挺翘的雪臀下,一滩暗红的痕迹在洁白的床单上,正鲜明醒目。

    谢修齐忽然有了种在一个叫“命运”的彪形大汉身前捡了肥皂的感觉。

    所以……这是……

    这位兄台深通乐理,垃得一手好圾,哥的到来更好死不死的,让悲剧直接变成了人伦惨剧?

    那个与自己不同年代却同名,现在更已“同身共死”的混蛋已把他姐姐害得够惨了——我好死不死无比巧合的穿成他后……还立即就成功地给她来了次神补刀?于是……

    d?

    谢修齐泪流满面了。

    “我就知道……老是补刀抢一血抢人头是不对的,是心态不健康的,是违反人类基本伦理的,是能让友军仇恨值都瞬间爆表的……”

    “no做nodie,whyi要try啊……”

    他喃喃着,目光已是转向了房间中那位应是与他同属陆府阵营的“友军”——

    友军果然正颤抖着嘴唇,无比仇恨地目光仿佛要将神补刀谢修齐千刀万剐。

    “谢修齐,你这只罔顾人伦的禽shou!”

    “你无行浪荡,烂泥扶不上墙也就罢了。你好se无耻,夜夜嫖宿青lou也就罢了。但小姐可是……可是你姐姐啊!不管大人曾言你非他亲子是遮掩情事还是本就如此,但就算你真的非大人亲生,她也是你姐姐啊!”

    “大人怎么会收养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你对得起大人的养育之恩,对得起小姐即使你再混帐、即使你害她所托非人毁了她一辈子,却还是将你视若亲弟、只盼你能早日改恶向善的姐弟之情吗?你还是人吗?”

    她满腔悲愤地指着谢修齐绝望骂道。

    谢修齐也颤抖着嘴唇。

    老天爷,你这个没有节操的魂淡!

    你不打招呼,把哥穿越哥认了。你丧尽天良,把哥穿成一个垃圾哥也忍了。不管你为了什么要把哥穿过来,但就算你只是恶趣味,也能不能不要这么玩我啊——

    姐姐?就算血缘上不是亲姐弟,可亲缘上还真就是亲姐弟。更关键的是,除了陆府在陆子和解释后将信将疑的几人外,别人也都早就认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简直已经是烂泥巴糊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啊!

    你把我穿越回古代,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一过来就阴错阳差之下,亲自将至少还有点良知的古代谢修齐垃圾1.0版,成功升级成丧尽天良2.0版,然后幸福地奔跑在通往浸猪笼的阳光大道上吗?

    老天爷,我给你跪了好不好!哪怕你只让我酒后乱性而不是酒后乱lun,我们也都还可以做好朋友啊……亲!

    谢修齐满腔悲愤地在心中绝望想道。

    渐渐的,他更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涨痛了起来,越来越多晦涩难明的东西开始在他的记忆之海中沉沉浮浮,渐渐被唤醒,又与他自己来自2014的记忆渐渐融合在一起。

    最后,当两段记忆在他的大脑里彻底融为一体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轰鸣了一声,已是再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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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敏感字系统,也是醉了……求推荐求收藏,诸君若觉可堪一阅,还望支持一二,万分感谢……

    第三章 十日

    当谢修齐再次醒来时,一缕阳光斜斜透过窗棂,房间中正一片静谧。

    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无比绝望尖声痛骂着他的小丫鬟,与他身边的……那chi裸的少女。

    谢修齐心念一动,他正准备起身,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与对话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小姐,您……您就不恨……三……那个混蛋吗?若非他,您又何至于应允嫁给方远博那个混蛋……昨夜更又被他做出……那等……丑事……他怎么可以——”

    似乎……是刚才那小丫鬟?谢修齐一惊之下,又缓缓躺回了床上。

    “我也不知道……”又一个少女的喃喃声音也是响起,软软糯糯的,却带着一种毫无生机的哀色。

    “有时挺恨的……恨不得再也不理他,现在甚至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可我……可我总忘不了小时候……那个学什么都很快,比我还快。做什么都很乖,比我还乖。整天跟在我身边,姐姐姐姐的奶声奶气唤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一亮的,特别招人疼的小弟……”

    “更忘不了那次踏春,我们调皮故意跑丢了,那个喊着姐姐快走,一口咬在扑向我的野狼脖子上,最后我带着大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遍体鳞伤,却看着我得意地笑,说‘姐姐别怕,齐儿可是能保护姐姐的好男儿’的小弟……”

    少女细细哽咽了起来。

    “他一直问父亲,他为何不与我们一样,要叫父亲陆伯伯;他为何不姓陆,而是叫谢修齐。在他十岁那年,父亲无奈之下,终于告诉了他真相:他的姓,是父亲为他按他父亲的姓取的。而他的名,亦是他母亲留在他襁褓的衣领上的。”

    “宗族姓氏,乃伦常大事,岂可轻易改姓易宗?更何况,父亲曾说过他父亲还健在,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父亲说若让他姓陆,又怎生对得起他的父母?他既有父亲母亲,又怎能再唤一个父亲。”

    少女缓缓地诉说着。

    “他又问,那他为什么在陆家长大,父母为什么不要他了,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从来没有来看过他。父亲叹了口气,却不说话了,只是神色陡然变得无比愧疚痛苦——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表情。”

    “后来父亲私底下与我说,父亲和他父亲……都欠他母亲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永远都还不清。所以,父亲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弟,一辈子都对他好,就象亲姐姐一样。”

    “我想,也许是当初父亲和他父亲做了什么对不起他母亲的事,才会如此吧,就没再多问。只想着以后再对小弟更好一点,来弥补父亲的错。更何况,在我心里,他本就是我的小弟,最亲最亲的小弟,小小年纪,就用他的小小身躯来保护姐姐的小弟……”

    少女喃喃着,她的语气中满是缅怀与凄婉。

    “但没想到的是,从此,他的眼睛就再未曾亮过……我原以为,这会过去的,慢慢会好的。却没想到,这一伤,就伤了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

    “父亲后来也许也意识到了此因,对他愈加愧疚,打也不舍骂也不舍,闯再大的祸也只是细细教导。也许,就因为这,更加剧了他的沦落吧……一个孩子,太溺爱了总归不行的。”

    少女的声音哽咽了,她怔怔道。

    “他长大了,却浪荡无行,声名狼籍。每当看到他这样,我总是很痛心,总是会想起那个两眼亮晶晶,就象我的跟屁虫,奶声奶气唤我姐姐,在野狼面前用他的小小身躯来保护姐姐的小弟……”

    “昨晚,他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却是那样……”

    “今晨醒来后,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他……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还是总是会想起那个两眼亮晶晶,就象我的跟屁虫,奶声奶气唤我姐姐,在野狼面前用他的小小身躯来保护姐姐的小弟……”

    “只是,一切都回不来了……这都是命……”

    少女哀哀地说着,渐渐的,她已是痛哭失声。

    两个哭成一团的声音细细传来,谢修齐怔怔躺在床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罪无可恕。

    然而,在他的心中,更似乎开始有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暖,正悄然流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软软糯糯的迟疑声音再次响起了:“他……还未醒吗?怎的忽然就昏过去了?”

    小丫鬟怒气冲冲的声音随之响起:“小姐,都这样了,您还关心他?就算大人欠他母亲什么,就算他小时候对您很好。可您不惜许给一个混帐免去他牢狱之灾,这也该还清了吧?但他昨晚竟然还——要我说,他就死了算了!”

    门外静了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低低的抽泣声又响起了:“他闯了如此大祸,我不许婚,又还能如何?而昨晚……若他是我亲弟,自是另当别论。但他……本就非我亲弟,至少……也……不算悖逆人伦……”

    她哀哀说道。

    小丫鬟的声音陡然再次悲愤了起来,她已是气急着泣不成声:“可别人不知道啊,别人都猜他是您同父异母的私生弟弟,如今又发生了此事——这又怎么说得清?大人可是一直将那事秘而不宣的,现在又发生了此事,哪怕是说出来真相恐怕也没人信了!”

    少女似乎在拼命压制着哽咽,她凄婉道:“随他们误解去吧,至于此事……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没人会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小丫鬟的哭声欲发大了起来,她欲言又止地说道:“可您就要出嫁了,还就是他害的,那个方远博也一定会发现——”

    门外再次陡然静了静。

    良久,才又听得少女幽幽道:“他也只可能知道我或许已非完璧,怎生能知道我**于……”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有些发冷,更带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空寂:“而且,这不很好吗?若非方家在汤县尊授意下以小弟之事要挟我与父亲,何至于此?他们虽非主谋,但也是无耻下作、趁火打劫。”

    “如今,我就还他们一个残破的……陆雨葳。等到他们机关算尽娶我进门,却发现费尽心机娶回来一个残花败柳。我看,是方远博碍于成为笑料不敢声张,还是已沦落至斯的我不敢声张——大不了,一死而已,有何所惧?”

    “我所托非人,此生已毁,即使仍是完璧,又能如何?能以身相祭,报复于这无耻方家,我……我开心得很。”

    她无比幽幽地漠然说道。

    小丫鬟却是大哭了起来:“小姐,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就这么命苦……”

    沉默良久后,少女的声音也再次响起:“算了,秀儿,别哭了……”

    “去给我找套衣衫来,我们走吧……我对你说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今日此事,也一样,明白吗?哦,你还是先留一下,收拾一下房间,别让任何人能察觉到……”

    “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去恨他……我只是想,他该长大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他该长大了……”

    她哀哀地反复喃喃着,哽咽的语声带着一种心死若灰的幽寂,又似乎带着一种生离死别的眷念。

    小丫鬟恩恩地声音也同时响起,她已是再次泣不成声。

    随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远去,门外再次静了下来。

    谢修齐的脸色却开始剧烈地颤抖着。

    一系列越来越清晰地回忆正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沉浮翻滚,如刀似剑,撕裂着他的心灵——

    少女欢笑着在原野上奔跑,银铃般的笑声缀满了天地:“小弟快些,不然你就追不到姐姐了。”

    少女泪眼朦胧地看着沉默的少年,疼惜地一把将之搂进了怀里:“小弟别这样,你还有姐姐我啊……”

    少女泪水涟涟地跪在一个男人面前:“小弟自小娇生惯养,他受不了的,会死的……父亲,女儿不孝,愿……嫁入方家,求父亲……成全……”

    少女惫夜来访、泣不成声地劝着烂醉如泥的青年,语气已是近乎乞求:“小弟,别这样了,你该长大了……”

    少女惊喜地过来扶刚穿越过来、醉醺醺抬头的自己:“小弟,小弟,你醒了吗?你刚喝醉睡过去了——你站起来做什么?可是想去歇息了?别动,姐姐来扶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不需要这种服务’……啊?什么叫‘再不走开你就忍不住了’,小弟你别吓姐姐啊,你怎么了?”

    少女的惊叫声淹没在漫漫长夜的烈烈风声里……

    少女脸上没有半丝血色地木然望着天边:“我所托非人,此生已毁,即使仍是完璧,又能如何?能以身相祭,报复于这无耻方家,我……我开心得很……”

    少女满脸凄然地回望了一下东厢房:“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恨他……我只是想,他该长大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该长大了……”

    谢修齐默默地躺在床上,他紧紧地闭着双眼,渐渐的,眼角却有泪滴划过。

    即使你被害得所托非人,却还是无怨无悔,只为照顾你的弟弟,只为保护他不受伤害,只为他能浪子回头、早日长大。

    而当你被穿越过来的我烂醉糊涂、阴差阳错之下,再一次地、几乎致命地伤害后……

    你却……竟然还不知道怎么去恨“他”……

    一个人的心灵究竟要怎样令人窒息的美丽,才配得上你这样的柔婉无双、纯善无暇?

    谢修齐在心底低低喃喃着。

    尽管处境无比堪忧,他却觉得自己的生命陡然跃动了起来。

    老天爷,我不恨你了。谢谢你……将我送来了这里。

    在那边,我虽事业有成,却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更早不知爱为何物。

    然而,在这边,我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我,获得了一个全新的生命,一个温暖的家庭,一个虽然没有任何血缘,但在亲缘上却爱我……甚至更甚于爱自己的……姐姐。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眼前已迫在眉睫的是——无论如何,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也一定要阻止姐姐……嫁给那个方远博!

    而距婚期,好象更只有……十天了?

    但,那又如何?

    就让我,来为他赎罪,更为自己赎罪,来保护你吧……

    除非我死,这个世界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他的……不,我们的姐姐……

    谢修齐默默地仔细搜索着自前身那所获得的那大片大片的模糊记忆,( 新时代1633 http://www.xlawen.org/kan/37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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