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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主,永远都只会有一个……”

    “每年十月十一,便是大长公主诞日,帝国早将那日定为了女儿节呢……那是帝国女儿家最大的节日,整个帝国都会因之满地红绿——只可惜那个让帝国有女儿节之人,却永远不在了……”

    说着说着,安萁的眼眶已是渐渐红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良久,二虎才转回了话题:“省试过后,很多人都说,陆小姐至少在科考上之才,象极了二十年前的大长公主呢……”

    “据说皇帝陛下当初看到陆小姐的应试文,又知她乃一名绝美女子后都呆了一呆,赞了一声,又叹了一声:‘好一个望北女会元,又一个皇姑姑那样的绝世红颜啊……无双有对,无独有偶……皇姑姑若有知……必欣慰至极……我自巾帼胜须眉,谁言女子不如男?’”

    二虎轻声道。

    安萁在一边却也是擦了擦泪花,将心思转了回来:“是的,由此后,小姐之名就常常被人与大长公主同时提起,在帝国传了开来。”

    “事实上,确也如此。两人皆为天下无双,绝世红颜,却也无独有偶。只是从性格上来说,大长公主为至刚至尊,小姐却为至柔至婉,但却都同样的无双无对。”

    小姑娘已是颇有些出神地幽幽道。

    “是啊……”二虎也是幽幽叹息了一声。

    “小人有时候觉得,陆小姐这脾性谦婉至柔、纯善无暇。没有大长公主傲视天下男子之骄傲,亦没有半点大长公主般大义灭亲的刚烈……其实也害了她啊……使得两人皆天下无双,却无论至刚也好,至柔也罢,似乎也同样命运多桀……”

    他如是叹道。

    谢修齐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有说话。

    确实是命运多桀……还是自己与前身合力打造,倾情奉献……

    他在心中苦笑了下。

    二虎倒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少爷的神情变化,只是续又言道:“或许,她们俩这样的绝世红颜,连老天也在妒忌吧……陆小姐舍身救您的事现在还只在我望北省内传播,若传遍帝国,还不知道引出多少人哀叹呢……”

    二虎无限唏嘘地说着,随之,他自己倒是先哀叹一声道:“可自世祖颁祖宪诏以来,国宪森严、律法彰彰,一切早成定制。即使是陛下,也不可能因怜惜陆小姐而败坏祖宪国法、徇私特赦于你,从而让陆小姐脱离劫难的……更兼事情也早已演变成今日之境地——唉,天意如此,谁能奈何……”

    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木已成舟?

    二虎满脸痛惜黯然,谢修齐则已是彻底木然。

    姐姐竟然……在这个历史已乱七八糟的古代,如此优秀得……举世无双?民间版大长公主?无双有对,绝世红颜?

    姐姐大人,请接受我卑微的膝盖吧……不得不说,姐姐大人威武啊……

    只是,二虎这混蛋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没有半点大长公主般大义灭亲的刚烈”?合着你私底下也颇为替姐姐不值,对我的前身不齿是吧……

    ——好吧你是对的,其实我也不齿。

    但她万一刚烈了,老子就死——不,那晚之后,更起码也得死两遍了好吗?

    谢修齐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少女与安秀的哽咽私语。

    二虎说的没错,谦婉至柔、纯善无暇……这不正正是少女最为贴切的真实写照么?

    否则,即使不是亲姐姐,即使是在性观念更为开放的现代。如果有人被做了这样的事,又不知其中尽是阴错阳差——恐怕早就报警了,完全无法想象还有人会象少女般,竟还如此对自己仍心存善意吧……

    尽管之前那些破事都是前任干的,自己只是个被贼老天拉来填坑的无辜壮丁。但无辜壮丁那次神补刀……也实在是太tm飘逸了!

    神补刀谢修齐苦笑想着。

    随之,他的脸色却是渐渐变了,最后更是已悚然而惊——不对!若是如此……那方家……必会死咬着姐姐不放的!

    巨大的利益出发点啊……姐姐如此声名,更必将成为前途无限的官员,那么……方远博只要娶了姐姐,方家也必然由一介商家一跃成为……官僚家族?

    将将要到嘴的肉,又占尽了理,更兼有那雍府可依……他们又岂肯就此松嘴?

    谢修齐在心中已是悚然暗道。

    随之,他再次猛然一惊——还是不对!如此一来,此事主谋……倒似不象那汤县令了……难道……还竟是……

    方家?方家!

    “怎么可能!”谢修齐将怀疑说出后,安萁与二虎顿时皆是满脸震惊地叫道。

    “怎么不可能?”谢修齐却早已是满脸阴沉。

    “我之前一直疑惑方家为什么要掺合县中政争,现在倒是豁然开朗——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掺合,而是他们为获奇利,一手主导!只是,他们将自己隐藏得太好罢了!”

    “你们想想看,若汤宪是主谋,那他为什么不把方家推出,让方家借雍府之威冲锋陷阵,叫嚣上告以逼娶姐姐。却是将自己摆在了斗争明面上,反而让得最大利的方家隐藏幕后?若是汤宪指使了方家,他会自己冲上一线,却让自己手中的棋子这么藏在后面占便宜吗?”

    谢修齐厉声问道。

    “对啊……这不合常理……汤县尊老奸巨滑,若为棋手,又怎会为棋子充任马前卒?”二虎猛然喃喃道。

    谢修齐的脸色更已是铁青无比:“而若是方家主谋,则一切顺理成章了。得最大利者为方家,藏于幕后将自己保护得最好的亦是方家。他们更是将陆伯伯矛头与仇恨值减到最低的程度,以便日后与我家修好,完整获取娶回姐姐所带来的利益!”

    他咬牙切齿道。

    安萁满面不可思议之色:“怪不得小姐也曾怀疑……可他们乃区区商户,若非祖宪中四民平等之提携,他们都只是四民之末。他们又怎么敢对四民之首,更已脱离民身,跃升为官宦之家的我陆家……”

    她吃吃道。

    谢修齐心中却早已是怒火万丈。

    “就是因为他们是商户,所以他们才就是敢啊……一有足够的利益,资本就会活跃起来……若利益足够巨大,资本甚至会冒着上绞刑架的风险!”

    “而1633年,这个时代,却正好恰恰是地理大发现与大航海无比兴盛,同样以海为基的帝国独霸东方,垄断那些在西方价比黄金的香料瓷器丝绸,通过海上贸易,财富达到鼎盛,资本开始疯狂萌芽的时代!”

    他森然说道。

    “而同样正因为他们是商户,这年代,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一切!但书中一切又是从何而来?还不就是因为一个‘官’字?由四民之末一跃成为官宦之家,如此一步登天、不劳而获的捷径,方家岂会错过?他们又怎会不敢?”

    “我一直被汤县令与陆伯伯的政争所误导,倒没想到这灯下黑处,那汤县令背后,竟还藏着这么条毒蛇!”

    “此事如今看来,必是方家先利用方远博与我的口角斗殴,引发我纵火。然后,再与汤县令以共同利益勾连各取所需,欲遂以蛇吞象之大谋!”

    “借鸡生蛋,无中生有,好贪的心思!好无耻的算计!”

    他面目无比狰狞地森然道。

    安萁与二虎倒吸一口冷气,两人吃吃着,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少爷的话句句在理,那几句形容商人的话虽有些难懂,但也觉得精妙无比。那么……难道还真是……

    那即使少爷解决了汤县令,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对了,少爷既能发现此情,应该也会有应对之道吧……

    两人已是心神大乱,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谢修齐,目光中的期盼已溢于言表。

    谢修齐的表情却早已无比阴冷。

    若是汤陆政争也就罢了,自己与姐姐皆是无辜池鱼,方家更只是因缘际会。虽然结果一样,但心中愤怒却没有此刻这么深。

    然而此事从头到尾,却竟是方家直指姐姐,癞蛤蟆想吞天鹅肉,以一介小小商人身份、以一**无耻之徒,欲掠夺、占有、更从里到外一口吞了姐姐这纯善无暇、柔美无双的无辜少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修齐满是愤然地想着,随之,他的脸色也是渐渐变得烦闷了起来。

    很显然,以构想中对付汤县令的方法来要挟方家已是行不通了,方家既然敢做下如此大事,必有若被发现的应对之道!

    哪怕自己现在转瞬间,都可以想到方家有可能将之推得一干二净的好几套说辞了。哪怕事情败露,也只是坏点名声,却于法理无碍,更改变不了姐姐的结局。

    那我又该怎生应对?

    老天爷,你tm真的是来坑我的吗?坑了一次不够,还要坑无数次?

    苦心搜罗,才找到两个不叫我秒退能帮我gnk的友军;辛辛苦苦,才算真正了解到这个时代触摸到事情真相;补了十万个兵,才化不可能为可能,做出克制汤县令的神装。

    如今,我好不容易看到解决心头大患汤县令的曙光,你却告诉我他只是个小boss?小boss身后那只隐形小怪却是既有依仗又有动机、占尽了理且对他以权力施压也无效——物理攻击免疫……魔法攻击也tm能免疫的最后boss?

    我怎么忽然就觉得这游戏好难玩啊……让我读个三百年前的档,先去把给方家套魔免光环的那雍祖王干死行吗?或者让我读个三个月前的档,放把更大点的火把自己和方家左右烧死一个也好啊……

    想着想着,谢修齐已是在心中泪流满面。

    “木已成舟矣……”

    城北的谢修齐小院中安萁二虎张口结舌,谢修齐指天骂地之时。城南的一处高墙深宅的宅院里,两人却正在拍手欢笑。

    其中一名脸色有些青白的青年公子正如是笑道。

    随即,他更是笑意吟吟地看向了他对面的矮胖老者:“父亲,若我所料不差,陆大人确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安心接受此结果了。近日来陆府中一直安静万分,却也终是开始准备起婚礼来……大事定矣。”

    矮胖老者也是笑眯了眼:“还叫陆大人?过得几日,该唤岳丈了。而更紧要的,倒不是你那岳丈一个小小县丞——而是你枕边之妻,你孩子的母亲,将是一位前所未有的望北女会元,一位比她父亲前程远大得多的帝国女官,一位能令我家族随之飞黄腾达的……帝国官宦了!”

    “此点,方为我家最大的收获所在!”

    他却是看着苍白青年嗔怪道,说到后面的时候,老者更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苍白青年亦是笑道:“那自是如此。”

    随之,他的脸上却浮起了一丝得色:“说起来,此局虽为孩儿所设,一手引导谢修齐那个蠢货纵火,但其中,也是得姐夫大力襄助。”

    “姐夫虽然位卑,但齐州府那几件事,却均是姐夫为几位大人所谋,桩桩天衣无缝,连监察使司都无处下嘴。结果牵连军需、三府震怒又如何?如今却是依法的年代,监察使司即使有疑,却查不到证据,也只得无奈作罢。”

    “如今此局,姐夫更是为我家下了死力。多次论证,精心设计。火上加油,只是一个小小的细微改动,却令火势蔓延至想要之结果——而如此轻微的异常,加的油更早已被大火焚烧殆尽,亦是查无可查,毁尸灭迹。着实精妙无比啊……”

    他不住赞叹道。

    矮胖老者更是微笑了起来,他宠溺地看向了青年:“他们怎么可能查出异常来?油经烈火焚烧,本就已尽数化为无形之物,你姐夫更是想了个提纯之法,却是让半点残迹都不会被查出——经一番科学之道曲折蒸煮,竟能将油中会留下形迹的杂质一一析出,实乃巧夺天工。”

    “祖王殿下之名言,生活处处皆学问,科学无处不在,果是诚哉斯言啊……”

    “而在火势来临之际,以两个新增的小小油点四两拨千斤,让火势在判断被扑灭的时间内蔓延至想要的结果,更不多不少——不得不说,人为控火,妙到毫颠,更兼天衣无缝!”

    随即,他更是沉吟着点了点头,更皱了皱眉:“此事,你姐夫自是有功的,也不枉当年我将你姐姐许给他。但近日来我却也不知怎的,心中渐隐有不安,直到此时,心中方是稍定——但也不可不慎,需知此事若出了半分差池,我方家可就要灰头土脸了。”

    “父亲多虑了。”苍白青年却是笑道。

    “陆府之表现,不正正证明了我等将大功告成么?再说了,若他们能查出蹊跷,还用得着无奈与我方家结亲?早为谢修齐那个废物脱罪了。”

    他得意道。

    矮胖老者沉思着点了点头:“晤……也是,如此,老夫就真的心安了。”

    想了想,他忽然诡秘笑道:“且此时,陆家更早已木已成舟。如今和约已成,婚约已就,婚礼更在数日之后,即使他们发现我们做的手脚,恐怕也无力回天了——谁让他们当初那么傻自行入彀的?”

    苍白青年顿时大感兴趣地问道:“哦?父亲,这其中又有何玄机?”

    矮胖老者得意一笑:“这你就别多问了,总之,父亲当初可是为此足足留了不少后手,而如今事已至此,更是即使陆家发现不对,恐怕也嫌晚了……”

    苍白青年闻言已是击掌赞叹:“父亲深谋远虑,孩儿佩服万分!”

    矮胖老者亦是拈须微笑:“自当如此。博儿,你要知道,此策过险,为父不留足了后手,一旦生变,岂不是会手忙脚乱、反受其祸?”

    苍白青年顿时谀词如潮:“那是,父亲老谋深算,又岂是孩儿所能比?陆家恐怕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我方家只是适逢其会呢……却不知……此事乃我方家一手发起,汤县尊才是应我家所求,与我家各取所需、适逢其会罢了……”

    “没有您掌舵,孩儿又安敢、安能觊觎那望北无双?”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青白的脸上已是陡然浮现起了一丝猥亵潮红。

    随之,他更是有些眉飞色舞:“到得此时,万事已尘埃落定,陆子和再无力回天。米已成炊,木已成舟,船到桥头——不直还会如何?还能如何?”

    最后,他更是兴高采烈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向老者恭敬道:“不多说了,父亲,来来来,尝尝孩儿为您新泡的好茶。”

    第十九章 船到桥头……自然沉!

    “果然如此!”

    二虎甩着酸软的手臂,眉目间满是兴奋之色,却也带着一种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之意。

    他转向正在一边担忧看着谢修齐的安萁:“安萁,你看,少爷之法,果是可以证得木板有无被泼油后焚烧,却是无须杂质就可验证的……真没想到,竟会如此……”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安萁一喜,却又是黯然了下来:“可是如今,就算能证得,恐怕也无甚大用了……”

    小姑娘望着正坐在一边犹如木雕的自家少爷,她眼眶一红,已是险些掉下眼泪来。

    方才说完那段话后,少爷就开始发呆。

    木板烧完了,他还是在发呆。

    二虎按他之前教授之法做起了实验,他仍是在发呆。

    如今,实验都做完了,更成功了,他却依然在那一动不动,只是发呆。

    到底怎么办啊……小姐之事曙光初现却又急转直下,如今,少爷也更似魔怔了一般……难道,老天真的不佑善人吗……

    方家这么坏,这么无耻,原来此事的背后,竟是他们为谋占小姐,一手操控。

    大人却这么好,小姐更好,就连少爷都变好了……

    可老天怎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啊……

    小姑娘心中已是哀凄想道。

    二虎见着安萁的神色,转念之间也是想到了安萁所想,神色间顿时兴奋尽去,也自黯然。

    他看向谢修齐,却见他仍如泥雕木塑般。

    二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幽幽叹了口气。

    一时间,气氛已满是沉默。

    良久,安萁见夜风愈大,已是去屋里寻了件披风出来给仍自呆坐不动的谢修齐披上,又将边角细细掖好。

    夜色晦暗,风声凄厉,掖好的边角一次次被风吹开,小姑娘却固执地一次次将之掖好。渐渐的,她眼中已是盈盈含泪。

    正自心中气苦百般惶惑间,安萁却听得一声轻笑从身边发了出来,在呜咽的风声中显得尤其刺耳。

    “二虎你笑什么?”小姑娘顿时转头怒道。

    “这时候了,你还好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不让这贼老天吹开少爷的衣服,我就是不准……”

    她骂着骂着,已是流下泪来。

    风声吹散了她的秀发,将细柔的发丝在渐渐泪流满面的小姑娘脸上一阵乱绕,她却不管不顾,只是尤自饮泣着,却听得二虎在一边呐呐言道:“我……我没笑啊……”

    他呆呆转头看向安萁,莫名其妙地说道。

    安萁顿时大怒:“不是你笑还有谁?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莫不是还有鬼——”

    小姑娘的声音猛地顿住了,二虎也似乎猛然一惊,两人却是同时看向了谢修齐。

    青年的脸上正浮现着一丝诡异的微笑,随之,微笑又转化为了时不时发出的轻笑。

    渐渐的,他脸上的笑容已是愈见愈盛,笑声更是越来越大,最后,他已是在呼啸风声中纵声狂笑了起来。

    猎猎风声中,青年的笑声显得畅快至极;此情此景下,青年的笑容却又更显得无比诡异。

    “少爷您怎么了?”安萁与二虎已是同时扑了过去哭叫道。

    青年却是不管不顾,只是疯狂大笑着。

    断断续续的呢喃从他嘴中传了出来,又淹没在了猎猎风声里。

    “雍祖王啊雍祖王……你个混蛋居然留下了个面目全非的时代,雍府更间接把本大爷坑了——我说陆伯伯当时怎的束手无策,一脚踏进汤贼给他设的坑呢……原来还有个叼炸天的雍府在无形威慑……”

    “而方家也更是可以你那雍府为依凭,不依不饶。这还真为本大爷所谋陡然平添了无数艰险阻碍……”

    “你妹的,你真是坑得一手好爹啊……”

    他狂笑喃喃着,随即,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神秘笑容:“不过现在……我忽然又觉得,不知道是该骂你还是……赞你了……你所一手缔造的这个时代,我怎么渐渐又觉着,很是顺眼了呢……”

    “我原只是想先找出证据反制汤县令,将姐姐救出再说。却不想惊闻您老当年大驾光临,姐姐却又是无双有对。情形急转直下,正百般怨念的同时,却又忽然发现这也是祸福未定,更渐渐的,已觉喜从天降啊……”

    “三权制衡……科学……王权……好啊……若非你留下的这一切,哥又哪能找来神转折?”

    他细微喃喃着,无比诡异地笑道。

    二虎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他惶急的面上已是现出了一分疑惑与古怪之色。一边的安萁更早已目瞪口呆地停止了哭泣。

    她呆呆问道:“少爷……您说什么?”

    虽然风声太大,少爷的呢喃却太小,似有些没太听清,但小姑娘却是听清了……少爷似乎……找到办法了?

    谢修齐也是彻底回过了神来,见安萁满脸发丝泪痕,他一楞之下,心中已满是感动:“你个笨丫头,怎么一下子就哭成花脸猫了?”

    他嗔怪地柔声说着,随之,更是看着小姑娘脸上尤带泪痕,可怜巴巴望眼欲穿的神色,连忙就她的问题做了回答。

    “自然是找到解决之道了。”

    他傲然说道。

    安萁二虎顿时大喜,更期盼地看向了谢修齐。

    只见青年沉吟着,已是缓缓开口:“此计所谋甚大,我还需详加完善,就不多说了。今日夜色已深,各自安歇。”

    随之,他却是看向了二虎:“二虎,你既然随陆伯伯旁观了县衙勘察火场全程,自是知道若有人在我之后泼油助火,县衙细细验证有无痕迹的关键之处吧?”

    二虎闻言顿时露出了回思之色,良久,他点了点头:“那自是记得。”

    谢修齐闻言已是一合掌:“如此甚好。明日一大早,二虎你就去火场,无论你用怎样的办法,都给我去弄点火场关键之处的炭末回来,再以我方才实验之法,详加对比验证。”

    “此乃我据以发难之根由,需确认再确认无虞,方可放心展开后续行动!”

    “这……”二虎顿时有些难色。

    谢修齐却嗔怪道:“笨蛋,县衙只是为守卫火场不被破坏,你随便找个理由再多使点钱,只是进去刮点些许炭末还不成?又不会让他们失职,他们多半会给你行这个方便的。”

    二虎顿时眼前一亮,已是频频点头。

    谢修齐亦是点了点头:“只是千万要注意,不要怕花钱,但定要堵住他们的嘴至少十日——我可不想打草惊蛇。”

    他殷殷叮嘱道。

    随之,他又是转向了正痴痴望着他的安萁:“安萁,明日你随我去陆府,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也要让我见到陆伯伯——我心中尚有两个不能定论的猜疑,亦是至关重要,却是需得向陆伯伯这位官场中人详询。”

    小姑娘一楞之下顿时频频点头,随之,她更是好奇问道:“少爷,您真的找出让小姐也不用嫁入方家的办法来了?不用担心木已成舟,方家不同意,更以雍府为凭了?”

    谢修齐阴冷地笑了笑。

    “何止……”

    他喃喃道。

    安萁啊安萁,我当初与你所说的,恐怕还不只方家心思的一点半点呢。方才拿着方家阴谋思来想去,越怀疑他们,就越觉得他们可疑;越觉得他们可疑,就越发现他们更多的谋算细节——简直非同凡响。

    可是,他们的伎俩,又怎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如果你从现代竞争更激烈的商场职场乃至社会中搏击一遭回来,你还会发现其中还有更多的道道。

    方家可是未虑胜先虑败,留足了后手呢……

    谢修齐脸上渐渐浮现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这个你们不用管。真相总算大白,我也已渐有计划。现在,就看谁玩得过谁了……”

    他目光幽幽地喃喃着。

    “如今,我只需确认火场确实存在证据,再找陆伯伯验证两个猜测就是了……但那两个猜测十之八九,多半是必然存在的……”

    “我怎舍得让姐姐有分毫之损……又怎舍得不借此事,让他们反受其祸……鄙人自幼孤苦,遇上了欺负我的,只好硬着头皮强上了……这浸Yin复仇大法多年,最喜欢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啊……”

    “木已成舟?那又怎样,我要让他们船到桥头……自然沉!”

    他不断喃喃着,夜色笼罩下,青年的脸染上了一丝诡秘狰狞,更也满是成竹在胸的狠厉。

    安萁二虎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青年细不可闻的呢喃在说什么,一抹希望却已是从两人眼中悄然流了出来。

    第二十章 时代节点

    将明日所需行动细细分说一番后,天色已黑。又天南海北问了些事,谢修齐便留二虎宿了一晚。

    一夜无话,各自安歇。安萁自是在谢修齐卧房外间安睡,谢修齐起身去看过一次,小姑娘似是白天累着了,一上床便酣然安睡,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倒似在做什么美梦一般。

    二虎在耳房中的呼噜声却是惊天动地得这边都能听到,只有谢修齐躺在床上翻来滚去,辗转难眠。

    一会儿想起二虎安萁方才所言中,那个与大长公主齐名的的无双少女,那个与自己自小一起长大、对自己疼爱万分的姐姐——那张柔美至极的面孔总在脑海里浮浮沉沉,或薄怒微嗔,或柔婉凝望,或巧笑嫣然,或哀哀抽泣。

    活灵活现的,又渐渐与……那日清晨,枕畔凌乱秀发簇拥下的那张带着泪痕的绝美秀脸,恍惚重合在一起。

    然后就很罪恶地想起已渐渐愈加清晰的那日夜晚——就在这个房中,那破碎的衣裙,迷离的记忆,无比美妙的梦境。以及那日清晨,就在这张床上,那淡淡的幽香,那具身边带着泪痕与吻痕睡着的……滑腻柔软、不着寸缕的少女身体……

    那天早上醒来时所见到的,白玉峰峦上那点四周布满着青淤吻痕指痕的嫣红,更是在他脑中反复重现。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那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家姐,更是自己本人亦已为其深深触动、视若亲姐的人。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记忆中凌乱却又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总让他心头不知不觉地一片燥热。

    一会儿又想起心头之事,计划沉沉酝酿的同时,却也是渐渐清晰。

    看来,明天必须见一次陆伯伯。

    自己尚有两个至关重要的猜测拿不得准,急需陆伯伯这位官场中人解惑——可就依仗它反戈一击了,容不得半点闪失。也须得确认再确认方为妥当。

    好在安萁方才也与自己说了,这陆伯伯不知为何,到了现在都对自己仍有关心,却是与外界所传的早就厌弃了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

    这倒也很奇怪啊,我那母亲当年究竟让陆伯伯与父亲欠了她什么?一辈子都还不完?这样了都还没还完?

    ……

    渐渐的,谢修齐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世,也如这个时代般古怪了起来。

    当初,安萁在见他看完雍府那段陷入沉思,便出去忙里忙外之时,他倒是又将一些事关帝国后来发展的书籍瞟了几眼,其后更又找安萁问了问——这个时代自穿越者改变后,却是已与前世记忆中截然不同了……

    雍祖王薨逝后百年,元朝渐已末路,远宋倾国远征,却毁于国内土人全境叛乱——

    元朝民不聊生,大批逃难汉民再次大规模迁徙至已成华夏乐土的远宋。而南洋土人……熟知近代史的人,谁都知道他们是什么禽shou德性。恐惧大批汉民再次到来,又觊觎勤劳汉民渐渐累积财富的他们,趁大军远征国内空虚,悍然叛乱。

    随之,当远宋远征大军中道折返,迁延数年平叛,并破天荒以十杀令和驱逐令残酷对待了令远宋子民伤亡惨重、重夺故土大业更毁于一旦的土人,再次将目光望向北方时,大明却早已趁机建立——没了远宋这个意外因素的干扰,历史却也是有几分惯性的。

    于是,远宋与大明因争夺正统地位而交恶,百年浪战。远宋国力更强,长于海军,却劳师远征。大明初立,陆上兵强马壮。两个华夏海陆大国打生打死数十年,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其后,大航海时代因雍祖王带来的文明推动下提前开始,西夷舰队出现在原“马六甲”今“新长城”海峡外。远宋无奈之下,主动与大明休战。

    被远宋在海上缠得焦头烂额的大明顿时松了口气,亦依约废弃了为抗衡强大的远宋海军打造的宝船舰队,开始禁海治政,专心于内与抵御草原民族,对横行于亚洲所有海域的远宋眼不见为净,更老死不相往来。自此,大明倒是重回历史原轨。

    又是百余年过去,大明其后发展与历史惊人的相似,现已民不聊生。

    然而以海为疆的远宋则在雍祖王留下的先进体制下依然生机勃勃。更凭借几乎垄断的丝绸香料茶叶瓷器等在西方价比黄金的东方特产,无比发达的海上贸易,国家无比繁盛。

    百余年来,远宋竟代表着东方,独力对抗着整个西方殖民世界,并直至今日。

    只是,身受西面重压,倒也无心无暇北望了……

    ……

    这竟是一个对于我大华夏来说,已无比重要的节点式时代!

    明朝已到末期,撑不了多少年了。原历史上的野猪皮,在这段时空里也是即将入关。其后,神州沦丧,野猪皮更倒行逆施,华夏文明进入最黑暗的时期,从此一蹶不振,直到新中国才渐止颓势。

    所幸,雍祖王为华夏留下了一颗参与了大航海时代的小小幼苗——远宋,为华夏留了个希望的火种。

    然而,远宋乃是吸收故土移民渐渐汇聚的国家,地广人稀。此时此刻,更是以一国之力对抗着,几乎无比迫切要打通东方海路,获取东方那些价比黄金特产的,整个西方世界的轮番gnk!

    在这段时空的历史里,西方甚至对开发美洲都还没太大兴趣,他们前赴后继,最想要的便是征服东方海域,征服那片马可波罗游记中,满地黄金的国度!

    是以,远宋此时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谢修齐却也敏锐地发现了它已渐现颓势。

    否则,它也不至于别说无力,竟是都无心北望了——要知道,大明已民不聊生,远宋会看不到?已成为东方海洋之王的大远宋就不会有什么想法?

    那里,可是远宋人一直念念不忘的故土啊……

    然而,目前的远宋皇家海军主力舰队,九成集中在了西面!更几乎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支也动弹不能!

    ……

    而更可怕的,谢修齐却是知道在这文艺复兴时代,第一次工业革命前夜,西方发展的迅猛态势的。且以这时空早被改变的历史,远宋这么强大的实力,西方的联合也未必没有可能!

    日不落帝国现在还在刚开始雄起的阶段,来东方挑战远宋的,目前还只是葡萄牙,荷兰,西班牙等小国,更皆是在欧洲夺取霸权后,才携霸主之威觊觎东方,你方唱罢我登场的。

    且他们不轮流碰个头破血流,也未必会想到联合起来。

    但……这个时代已被扭曲得面目全非了,在他们始终无法进入那片梦寐以求黄金之地的情况下,谁能保证他们永远想不到联合起来?毕竟,西方人在这个时代对黄金、对东方特产的渴望,已趋近疯狂,正是最最鼎盛的时刻!

    这么下去,别说大明故土了,也许,就连远宋都将渐有倾覆之危!

    ……

    唯一幸运的是,一切都只在沉沉酝酿阶段,还没有爆发的迹象。

    就连最危险的明朝,谢修齐也自从安萁那听来的零碎描述判断,发现这个时空版本的明朝也还没有到崩盘——或者说新时代版张献忠李自成们还正处于刚举义旗,还没到处流窜,没到把大明腹地搅成一团乱麻,令野猪皮们只要破了关就可以一泻千里的最后时刻。

    至少参照自己原时空的历史,理论上来说,大明离死亡比起原时空来似乎会晚上一点,还得有好几年甚至十来年的时间。

    更遑论此刻仍只是被牵绊了全部精力无心他顾,以自己历史穿越者结合穿越前历史的前瞻性目光,才能发现隐露颓势的远宋帝国了。只要不出什么大变数,东西决战,恐怕至少也还有十数年乃至数十年。

    是的,还有时间!是的,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最好,我华夏的黑暗时代则可能一举消泯,历史的轨迹被彻底改变。从此,华夏人民再也不需要站起来了,因为,我们一直骄傲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顶端!

    最坏,则虽有雍祖王当年添加的变数,但最终,历史却还是会与原时空那段华夏黑暗史,渐渐重合……

    在这样的时代里,自己身为穿越者,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

    ……

    然而,只有获得执掌远宋帝国这艘巨轮之舵的身份与地位,一切,才会因自己而改变!只有成为这个时代的巨人,这个时代才能发出你的最强音!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最危险的时刻挺身而出,让这个节点正式成为华夏雄起、而不是再次急转直下的转折点,让东方的光辉,从此永耀!

    雍祖王限于时代,只为华夏的崛起而奠基。而自己的使命,却是在那基础上,正式建起坚固无比的华夏煌煌之厦!

    故土、远宋、乃至远宋也已将触角延伸过去,让犯人充军于此的那片叫“新陆”的流放地、那片未开发,却正被西方烧杀掠夺、与正被远宋遥触的处·女地——美洲!

    广阔世界,大有可为;华夏崛起,就在今时!

    ……

    然而,自己孑然一身,附身在一个小小县丞之子、一个浪荡无行的纨绔身上。别说旁的了,就连现在姐姐大人被坑了,想救出来都要苦心筹谋。

    想要参与到这个大时代中,更做点什么,急是没用的,空想更是没用的,一切都只能一点点积累,一步步来。

    先擦完前身的屁股,然后彻底扭转自己的形象,然后找门路上进,慢慢攉取权力,慢慢累积实力,慢慢将手伸向帝国之舵,让这艘雍祖王留下的最后的希望巨轮,在自己先知式的操控下,用最快的速度壮大,朝最有利的方向前进!

    直到……危险的来临。直到东西文明的第一次全面碰撞!决战的开始!

    任重而道远,千里之行,也需始于足下!唯一可堪告慰的( 新时代1633 http://www.xlawen.org/kan/37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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