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现西蒙毫无证据，就妄图陷害杜林之后，纷纷露出怒色。
要知道这家伙昨天还和杜林及众人称兄道弟，可今天就作出了这种出卖朋友的行为，是个十足的小人！
在塞拉贝恩，决斗是男人之间解决仇恨最好的方法，不敢接受决斗的男人往往会被认为是懦夫，被所有人鄙视。
况且，平等人之间的决斗虽然尊崇自愿，可像西蒙这种因陷害他人，而又拒绝决斗的人却十分少见。
西蒙在一众人的声讨声中几乎抬不起头，最惨的是他刚才被杜林的法术命中，虽然因杜林手下留情，伤势不重，可毕竟还是受了伤，但在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为他鸣不平或者说情，这让西蒙更加悲催。
“杜林先生，无论如何，赔偿是必须的。”不知为什么，看到大多数商队成员开始纷纷支持杜林之后，比尔突然变得有些恼怒。
这一路来，这些对老拉尔森崇敬有加的梅隆商会成员，对新来的比尔一直都不是很感冒，可现在却纷纷支持同样刚来没多久的杜林，这让比尔肚子里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这股怒火很快吞没了比尔对杜林的那一点忌惮，毕竟他在斯特波尔图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平日里能调配的战职者或辅职者也不在少数。
看了一眼周围忠于自己的下属，比尔安下心来，至少他还占据着人数优势。
今天，他比尔必须立威！
所以，在对周围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后，比尔很快说出先前的一番话。
杜林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当然能够感受到比尔话语中强硬的态度，这让杜林明白，比尔是不打算善了此事了。
“比尔主管，既然是我们邀请杜林加入商队的，他的赔偿就由我们来出吧，他吃掉的食物，你可以从我们几个未来的配给从扣除。”正当杜林琢磨着自己与比尔等人发生冲突的胜算时，科恩开口了，而且看上去，科恩的话有理有据。
“哼，你们的配给给了他，未来几天你们吃什么？别废话，我不会允许任何降低商队成员体力的个人行为！你们的劳动力是商队的财物，你们不吃东西，没力气干活，这也是对商队财产的侵犯！”可比尔这种在梅隆商会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更加狡猾，竟然硬生生扯出这样一个牵强的理由。
“比尔副主管，我身体强壮的很，少吃一点不会影响工作！”这时，憨厚的约翰再次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可比尔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再次冷声说道：“杜林，你必须赔偿商队的损失，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这是不想讲道理了？”既然知道比尔不会善罢甘休，杜林心生一计，他先是故作愤怒地向前迈了一步，随后又讽刺道：“哼，比尔‘副’主管，你别忘了，你只是商队的‘副’主管，一个‘副’主管而已。关于赔偿的问题，我自然会去和拉尔森主管探讨，这里就不劳‘副’主管你来操心了！”一边说着，杜林不动声色地又向比尔靠近了一步。
杜林心如明镜，与其一味退缩，不如雷霆出手，先拿下比尔，威慑他的手下，否则在人数劣势之下，杜林还真不敢肯定只学会几个法术的他，能否从容突围。
“你说什么！我是梅隆商会斯特波尔图分部的高级理事，会没有权利处理这点小事？小子，有钱赔钱，如果没钱，就赶紧认错，如果你态度好点，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哼哼，我一定有办法会将你投进监狱！”被杜林连续几个“副”字气得不轻的比尔完全没有注意到杜林的心思，仍咄咄逼人地威胁着杜林，并不甘示弱的也向前踏了一步，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却正中杜林下怀。
比尔想着，如果约翰还算是在无意中才说出“副主管”一词，可杜林却是**裸的讽刺！
被激怒的比尔已经决定，要给杜林这个桀骜不驯的冒险者一点颜色看看，甚至，他已经想好一个利用卡罗琳的身份，将杜林投入监狱的办法。
“投进监狱？”突然，杜林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仿佛被监狱这个词吓到了一般，同时却假装失神地再次靠近了比尔几步。
“是的，斯特波尔图的黑狱！”见到杜林神色变得犹豫，不熟悉杜林腹黑属性的比尔自以为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嘴角挂着得意的奸笑，再次加强了他的语气——斯特波尔图黑狱是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里面全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一般人如果被投进去，绝对是九死一生，而且还会受尽折磨。
杜林仿佛变得更犹豫了，神色中甚至开始出现一丝恐惧，“外强中干”地说：“你没有理由将我送进监狱！”这时杜林离比尔已经只有几步之遥了。
但杜林的靠近并没有让比尔警惕起来，相反，比尔反而踏前几步，小声在杜林耳边说道：“哼，你以为你跟踪卡罗琳小姐的事情，真的没有人知道吗？”与此同时，杜林十分配合地脸色突变，汗流直下。
见到这一幕的比尔更加得意，大笑道：“哈哈，梅隆商会可是遍布中央大陆西北角的大型商会，我比尔身为斯特波尔图分会的高级理事，我说的话，就是理由！”此时此刻，比尔终于露出他仗势欺人的本色，得意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杜林眼中闪过的戏谑。
“我管你是谁，有什么理由！反正大爷我马上就要进入阿尔文森林了，就算‘不小心’把你干掉，到时候往阿尔文森林一躲，等找到古堡拉夏，有了传奇术士做靠山后再出来，还会怕你小小一个商会分部的理事？”一边想着，杜林一边聚集起了氤氲的紫色恶魔能量。
“什么叫梅隆商会管事说的话就是理由？这是恶霸在仗势欺人吗！比尔副主管，你败坏了我们梅隆商会的名声！”正当杜林就要闪电出手，擒住比尔的一刻，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竟然是商队主管老拉尔森来了，跟着拉尔森一起的，还有之前杜林救下的贵族少女卡罗琳。
她，才是引得比尔对杜林记恨的真正原因——在斯特波尔图打拼多年，已经小有成就的比尔想要一个贵族身份，这样他的事业才能更进一步！
“拉尔森主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只是商队的副主管，可是自忖身为斯特波尔图城，这个里斯公国除王都外最大的城市内，梅隆商会分部的高级理事，比尔并不甘示弱。
“什么意思，你听听你刚才说的话，什么叫‘我的话，就是理由’，什么时候我们梅隆商会变得这么盛气凌人了？”拉尔森主管似乎十分在意梅隆商会的名声，话语中多出了一股平时少有的严厉。
“杜林消耗了商队的财产，按照里斯公国的法律，未经同意，擅自侵占他人财产，可以判处与被侵占财产相应的监禁。”面对老拉尔森尖锐的眼神，比尔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悸，但仍拿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
“消耗商队的财产？杜林是我的客人！我想，以我的身份，邀请一位尊贵的客人加入商队几天，还是可以的吧。”老拉尔森愈发愤怒，要知道，从某些方面来说，杜林可是他救命恩人！
“是的，你有这个权力，可是，老拉尔森，别忘了，就算你是商队主管，要招待客人也需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此时的比尔终于露出他油滑奸诈的一面，不声不响就将老拉尔森至于不利的境地。
“理由？杜林是我的救命恩人！前些天我进入火场救人，被烟熏得差点活不过来，是这个年轻人炼制出【活氧药剂】救了我，这个理由够了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拉尔森说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什么，那天救了拉尔森主管的人不是科恩他们吗？”
“好像是因为这个杜林不想居功……”
“真没想到，那件事原来是这个年轻人干得！可你看，他之前一点都没透露出来，人家这是不求回报啊！”
“就是，我们怎么能将救了拉尔森主管一命的人赶走，比尔副主管的心胸也太狭隘了点吧……”
老拉尔森的话音刚落，周围就仿佛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纷纷倒向了杜林，就连不少比尔的手下也恍惚起来。
“这……”此刻，就连一向巧言令色的比尔都说不上话来。
老拉尔森出事的那天，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杜林，而西蒙当然也不会在报告中说这些夸奖杜林的话，因此，比尔自然无从知晓究竟是谁救了老拉尔森。
可现在，这个信息的缺失，却让比尔吃了个哑巴亏，不但威信没树立起来，反而还落了个小人的名声。
见到这一幕，杜林乐了，他也没想到，原来老拉尔森已经知道了他救人的事情。当然，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迂腐到去否认，不携恩图报是一回事，受之坦荡又是另一回事。
“等等，对了，这个家伙昨天在跟踪卡罗琳小姐，肯定是图谋不轨，这是犯罪，卡罗琳小姐可以作证。”突然，比尔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了某根救命稻草一般，张口又是一个大帽子要给杜林扣上。
不过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后悔起来。
“没有这回事，比尔副主管。”果然，一旁的卡罗琳眨了眨眼，干脆说道。
比尔在惊怒之下，一时竟然忘了，杜林救的人中，除了老拉尔森，还有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贵族。
看着杜林“欠揍”的笑意，抑郁不已的比尔两眼一抹黑，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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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召唤恶魔
看着被手下人抬走的比尔，虽然知道这家伙是装作昏迷给自己台阶下，可科恩等一众人仍忍不住欢呼起来。
看来，比尔在这支商队中的确不怎么得人心。
杜林也懒得理会这种角色，他收敛起笑意，走到卡罗琳的旁边，十分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
为什么要谢谢卡罗琳？
因为杜林清楚，贵族少女一直“知道”昨晚有人在跟踪她，可刚才比尔指责这个人是杜林的时候，卡罗琳却没有为比尔作证。
虽然事实上杜林也的确没有跟踪贵族少女，而只是在找“方便”的地方，但这一点卡罗琳却不知情。
站在卡罗琳的角度来说，她能在这种情况下偏向杜林，也的确值得杜林道一声谢，当然，事情的真相杜林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不用。”出乎杜林的意料，卡罗琳冷冷地打断了杜林想要解释一两句的念头。
接着，这个有着一张圆润脸庞，看上去应该十分柔和的贵族少女却神色冷漠，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虽然你救了我，但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一位贵族的主意，这一次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但别想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一定会以‘跟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将你投入监狱！”说完，卡罗琳径直转身离开，也不管杜林是否还要说些什么。
卡罗琳过激的反应让杜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看着卡罗琳已经走远的背影，杜林撇了撇嘴。“莫名其妙的女人……”
虽然被人误会有些不爽，不过杜林也未太在意，一来他与卡罗琳并没太多的交集，二来前世的杜林，在对付女孩子这方面也一向缺乏办法。
于是杜林干脆也懒得多想，只是看着卡罗琳的背影，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说实话，抛开冷冰冰的性格不说，杜林对卡罗琳的第一印象其实还不错，在杜林心中，容貌柔和，身材更是姣好的卡罗琳已经算得上一位美女了。“可惜，就是神经质了一点。”
如是想着，杜林加入到约翰、科恩等人之中，离开了刚才的地方，他没有看到，远去的卡罗琳神色之中有一丝悲伤，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般，对外界充满了恐惧与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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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着，时间已过午夜，酒肉过后，梅隆商会的成员们几乎都已睡去，惟独杜林一个人还清醒着。
晚间，杜林从商队成员那里听说，原来卡罗琳的家人在不久前的一次盗贼团袭击中全部不幸丧生，只余下孤零零的贵族少女一人，而且卡罗琳家族的所有财产也在那次袭击中被劫掠一空，卡罗琳现在不但是举目无亲，更是身无分文，可谓是十分可怜。
这种情况在人类主导的中央大陆非常罕见，因为在有秩序的地方，很少会有固定的盗贼团去袭击贵族的队伍，还是这种杀人灭口的作风——因为这会遭到该区域所有贵族领主的一致对抗，其结果只能是盗贼团被正规军剿灭。
一般敢这么做的盗贼团几乎都有着某些特殊原因，比如，干一票就彻底解散的临时团队。
可话说回来，临时团队又怎么可能歼灭掉一支完整的贵族护卫队呢？
所以这注定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案。
在这种背景之下，报仇无望的卡罗琳可以说是身如浮萍，无依无靠，心情低落和凄苦也就能够理解了。
同样，正是因此，比尔才打上了贵族少女的主意，最近几天没有少去纠缠卡罗琳，试图从她这里谋取到一个便宜的贵族身份，从而让自己的事业更进一步。
比尔的做法，让卡罗琳感到有些害怕，并开始排斥商队的人，整个商队，似乎只有当时冲进火场，第一时间将卡罗琳从大火中救出的老拉尔森，才略微被这个命运多舛的贵族少女所信任。
听到这里，杜林很快从心底原谅了这个命运突然改变的少女，他决定有机会再和卡罗琳解释清楚。
不过杜林也明白，一个受了伤的人要想再度敞开心扉，肯定需要一个过程，就如当初父亲离开后的杜林自己一样。
因此这件事情并不急于一时，杜林真正需要着急的是，他还需赶紧提升自身的力量。
因为就今天的冲突来说，杜林实际上是处于下风的，他很清楚，如果白天比尔的那帮手下不顾一切、一拥而上的话，其实对他是非常不利的，毕竟，虽然已经成为了一阶术士，但杜林掌握的力量因时间的限制，还是不够强。
所以，杜林必须继续学习、提升。
术士与魔法师不同，魔法师提升力量只需要冥想感受元素，然后再用精神力将元素吸收入体内，转化为魔力就够了，而术士却因有三个流派，分别拥有“恶魔力量”、“灵魂之力”和“混沌能量”这三种力量，必须谨慎地作出选择。
感受着体内三种截然不同，却又相互嵌合的力量，杜林陷入了沉思……
原本杜林是想只先专注于其中一种，即他选择的恶魔契约这一系的恶魔力量，可当他研读过《术士之书》后，才发现上面记载的法术，几乎大多稍高等级的法术，都要求综合两系，甚至于三系的力量。
如4级法术【德普拉之眼】，就结合了痛苦折磨和恶魔契约流派的知识与特征，自然也就要求以两系的力量作为施法基础。
所以，杜林只得分出时间来研习痛苦折磨和混沌理论流派的知识，并提升相应的灵魂和混沌之力。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这才让拥有着【普罗维登斯·全知者现象】体质的杜林，在力量提升的速度上，显得并没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当然，如果让杜林知道，其实术士的法术还是以单一属性的居多，《术士之书》里出现的复合型法术，大都是大术士普罗维登斯刻意收录或者自创得来，杜林一定会狠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从一本“”能变成《术士之书》，还有杜林脑中的异象来看，恐怕那位大术士如此编写这本书，多半有他的深意在。
因此，就算杜林知道能只修炼一系，恐怕他还是会选择多系苦修下去的。
“我的恶魔力量已经到达一阶的临界值，灵魂之力次之，混沌能量虽然仍停留在一阶初期，但‘法职者’能够使用超越自身等级2级的法术，这样算来，我的法术也已经够用……”众人已经睡去，为了不影响他人休息，同时也为了保密，杜林来到了营地附近的一处树林里。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要迅速提升力量，最好的办法或许是召唤一只恶魔，毕竟，恶魔契约流派的术士，恶魔对于术士力量的贡献，还是很大的……”树林内，杜林喃喃自语。
术士力量的提高与法师不同，术士不需要冥想。
恶魔力量需要术士在与恶魔的“友好交流”之中谋取，灵魂之力则需要术士利用痛苦折磨的知识，对自身肉体和灵魂进行不断的改造，而混沌能量最为特殊，竟然是要不断解析和构建混沌理论里的力量模型。
杜林作为主修恶魔契约流派的术士，召唤恶魔不但可以让他的恶魔力量提升，同时还能大大增强他的战斗力，因此，的确是目前他提升实力的最佳选择。
说干就干！
在与塔纳姆简单交流，并得到肯定后，杜林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召唤。
不知为什么，一向精明的杜林，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够顺利地召唤到恶魔，要知道，即便是最低级的恶魔，也是天生狡诈的生物。
一股紫色的恶魔能量凭空显现，然后如同波纹一般扩散开来，正是杜林释放的0级法术——【恶魔感知】。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杜林已经知道，要召唤恶魔，必须要先感知到恶魔。
其实杜林第一天学习的三个0级法术——【恶魔感知】、【恶魔语】和【空白契约】正是召唤恶魔的基础法术，分别负责感知、沟通和召唤。
滴滴两声过后，杜林大喜过望，他没想到在他附近就有恶魔存在。
仿佛生怕这个好不容易遇到的恶魔跑掉，杜林立刻释放法术【恶魔语】，然后用恶魔的语言大喊一句：“哦，可爱的恶魔仆人，这里有你最爱的人类灵魂，快过来吧！”。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的，杜林似乎有些得意忘形。
可出乎杜林意料之外的是，感知中的这个恶魔竟然没有回应杜林，与传说中无法抵御灵魂美味的低级恶魔不符。
杜林唯恐夜长梦多，急忙打出【空白契约】，决定先稳住这个恶魔再说。
【空白契约】一释放，杜林突然间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召唤恶魔都不用和恶魔面对面交流吗？这样下去，‘恶魔童鞋’要怎么骗我？塔纳姆？”虽然置身于了奇怪的空间之中，但杜林丝毫不改其好像打了鸡血的激动。
在呼唤塔纳姆，却没得到回应后，杜林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来，接着他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排拗口的文字——“签订本契约之前，请先仔细阅读本契约之相关条款规则：
第一，本契约签订后，恶魔波尔塔（劣魔小鬼、德费尔·塔拉种属）将与订约者签订‘费恩协定’，波尔塔（劣魔小鬼、德费尔·塔拉种属）将作为仆从为订约者效命100年；
第二，基于《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之精神，订约者需用深渊67层，德费尔·塔拉深渊的通用货币给予恶魔波尔塔（劣魔小鬼、德费尔·塔拉种属）报酬；
备注：报酬为最低限额，契约完成后一次性付清，否则按违约处理；
第三，违约规定：一旦契约订立，契约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反悔，否则将援引《深渊仲裁第三通则》第337条处置，可予以剥夺灵魂。
第四，契约并不因以上某一条失效，而整体失效。
这一段文字杜林看得头昏眼花，不过，杜林大概还是明白了几点：
一、这个恶魔叫波尔塔，似乎不怎么厉害，看他的报酬为最低限额就知道；
二、如果违约，后果很严重；
三、杜林捡到大便宜了！因为报酬是契约完成之后才付，而契约期限是100年。
意思是，杜林可以等到100年后，才支付工资给这个悲催的劣魔小鬼波尔塔！而到那时候，杜林自信，以他的能力要支付波尔塔这种最低工资，哪怕是100年的，也绝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种好事，当然要同意啦！”杜林嘴角露出一丝奸计得逞式的微笑，迫不及待地签订了契约，生怕这个愚蠢的恶魔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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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契约陷阱
哗啦啦啦——
一阵阵书本翻页声中，一个紫色的恶魔灵魂有些迟疑地从虚空中冒了出来，它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人愿意与它签订契约一般。
“靠，难道哥的第一个恶魔仆从，是个来自偏僻深渊里的土鳖？”看着这个恶魔充满着的乡巴佬气息，杜林大为泄气，连带原本已经探出去的蓝色灵魂印记，都迟疑了下来。
轰隆！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美味的人类灵魂，还是不忿杜林的鄙视，紫色恶魔灵魂突然激动起来，上百条印满了恶魔文字的紫色锁链从它的灵魂中伸展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想要捉住杜林的蓝色灵魂。
好在下一刻，更多的黑色锁链从虚空中涌了出来，牢牢捆住了紫色恶魔的灵魂，这才保住了杜林的安全。
这情景，如梦似幻！
“切，恶魔的小把戏。”面前的场景虽然惊人，可杜林非常淡定，似乎认定了这只是某低级恶魔的幻术，他评头论足道：“表演太浮夸，连灵魂链条都出来了，还印满了恶魔文字？拜托，要施展这种印满恶魔文的灵魂锁链，那至少得是灵魂内拥有恶魔条文的大恶魔才可以的吧！”
“还上百条锁链？一层深渊总共都才多少恶魔条文，别tm逗我了！果然不愧是免费打工一百年的低级恶魔，连骗个人都不会，哎，便宜没好货啊……”有着《术士之书》这本塞拉贝恩最好的“术士教材”，一向勤奋好学的杜林自然早就对【魔比斯深渊】熟悉无比，不会轻易上当。
在杜林看来，这个低级恶魔的演技实在差了点，差到他都懒得皱下眉头，配合这个恶魔表演。
不过一想到，如果这次不与这个有些土鳖的恶魔订立契约，自己下一次要再遇到这种愚蠢的野生恶魔，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杜林还是妥协了。
其实他也清楚，这种用【恶魔感知】乱撒网式地召唤野生恶魔，能够召唤到恶魔的机率有多么低，而危险程度又是多么高。
正常的召唤恶魔，基本上都是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的，毕竟，低阶术士的召唤力量，还不足以直接破开塞拉贝恩与【魔比斯深渊】之间的规则壁障，而有能力破开空间壁障进入塞拉贝恩的恶魔，又不是一个小小的低阶术士能够控制的？因此，杜林这种召唤方法其实极度危险与不“科学”。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术士之书》存在，杜林肯定也不会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法来召唤恶魔。
“哎，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到了最后，杜林还是假装无奈地在恶魔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灵魂印记。
与此同时，他感到灵魂深处突然泛起一阵波澜，似乎正是《术士之书》中介绍的，签订恶魔契约时，灵魂的悸动。
虚空中，随着杜林将蓝色灵魂的一角触碰到白色的恶魔书页上，紫色恶魔的灵魂也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它的印记。
两股灵魂力量就此纠缠上升，在虚空中翻腾缠绕了几秒后，蓝紫相间的灵魂之力狠狠砸进了书写着契约条款的恶魔契约书中。
咚！
一声闷响，恶魔契约书就此合拢。
“哈哈，杜林，你这个狂妄的小子也有上当的时候啊？这就是你藐视一位声名远播的恶魔大领主的后果！竟然敢忽视本恶魔的好心指导？有天赋了不起吗？还不是上了本恶魔的当！”就在恶魔契约宣告完成的一刻，塔纳姆的声音响了起来，显然，塔纳姆对于此前没能成功在杜林面前摆谱，非常地不爽。
说着，它从《术士之书》里跳了出来，
“劣魔小鬼！”杜林非常惊讶，从《术士之书》里跳出来的塔纳姆竟然是一只劣魔小鬼。“难道你就是……”
“猜得不错，我就是恶魔波尔塔，来自86层深渊，德费尔·塔拉。”看到杜林夸张的表情，塔纳姆得意起来。
“那你现在成为我的仆从了？那个100年后才能领到工钱的倒霉鬼？”杜林还不放弃，一脸侥幸。
塔纳姆露出劣魔小鬼特有的绿皮小脸，一脸得意：“很遗憾，并非如此，倒霉鬼不是我，而是你，杜林。当然，你也不用担心，基于伟大全知者的命令和某些契约，我不但不会对你不利，还会带你找到普罗维登斯大人……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调整一下了。”
“你太骄傲了，少年，本来如果你肯耐心听我指导，一些召唤恶魔的基本注意事项你就不会不知道，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上当了。”见杜林愣在原地，塔纳姆又老气横秋地摆起谱来。
“第一次恶魔召唤是非常凶险的，那还是在有导师引导的情况下，结果你呢？你这家伙竟然直接就开始了感知……天呐，你以为恶魔是大街货吗，不在特定的地点你能遇得到？”塔纳姆“语重心长”地说着，小眼睛盯着杜林，仿佛一位敬业的老师，看着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一般。
“当然，我除外，我是被普罗维登斯大人封印在《术士之书》上，为你引路的……好吧，看你的样子也不想听我的故事，那么就说说你吧，你这个倒霉的家伙。”看杜林还一脸迷糊，也不在乎自己来历的样子，塔纳姆也不啰嗦，直接开口解释：
“简单的说，是我给你设计了一个圈套。本来，召唤恶魔，必须要与其直接沟通，而恶魔都是狡诈的……如果你不那么心急，基于普罗维登斯大人对我设立的义务，我倒是可以帮帮你，收服一些智慧贫乏的小恶魔。”
“但你这家伙，竟然直接就对我释放了【空白契约】，进入了我的会客厅……当然，这是我故意造成的局面，你得原谅我，不占便宜的恶魔不是好恶魔，短暂的不说话，在规定义务之外，你本可以命令我在会客厅说话的……”
“当然，又是当然，我迅速将契约展现在你面前，这成功吸引住了你的好奇心，这让你没时间命令我说话……”
“然后？嗯，然后我给你上了一课，一堂名为‘如何欺骗自大的人类订立欺诈性契约’的课程，这是一个经典的案例，不是么？”
“想知道你是怎么上当的吗？”塔纳姆喋喋不休，占了便宜的他看上去很激动，绕着杜林转来转去。
杜林沉默。
“你可真没趣！好吧，基于普罗维登斯大人的设定的义务，现在让我们来说说，你是怎么上当的。”
“首先，你要知道人类的两大原罪：第一，贪婪；第二，愚蠢！当然，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除外，或者说他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普罗维登斯大人是独一无二的，是伟大的全知者。”
“啊，原谅我的跑题，我只是想告诉你普罗维登斯大人究竟多么伟大，虽然他的伟大已经无法用言语说明……”
“好吧，话说回来，你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契约，它的陷阱在哪里吗？对，就是贪婪！呵呵，让我告诉你和恶魔打交道要注意些什么吧，就本次案列来说……”
“第一，注意，别被‘最低限额’、‘契约完成后支付’这类针对人类贪婪本性的陷阱给骗了，这是恶魔的常用手法；第二，记住，关键在于‘费恩协定’和《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这两个东西上，小心特殊名词，敬畏未知的东西！”塔纳姆摇头晃脑，不停地跳动，大概是很久没能自由走动的缘故。
同时，他的话音也没有停顿，继续响着：“‘费恩协定’是一种允许契约者使用别名或化名，来代替真实身份签订契约的合约范本，主要用于订约双方都不愿透露身份的场合。”
“所以，波尔塔只是我的小名，就像你也可以管自己叫杜小林一样！嘿嘿，这当然是为了不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哎，谁叫我是一名睿智的恶魔呢？真是抱歉！”塔纳姆一边解释，一边自吹自擂。
“而《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是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与整个【魔比斯深渊】签订的一部法律，这里面最核心的规定就是：任何将全部权利或全部义务，归结于某一方的明显不平等之契约条款都将无效。”
“所以，你想让我先免费给你打100年的工，然后才付款，且报酬明显过低，这种不平等的条款，因为我们引入了《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是不可能生效的，哈哈！”
“既然这一条无效，那么接着会发生什么呢？是的！我想你已经猜到了，那就是主从契约已经签订，且契约第四条规定，契约并不因某一条失效而整体失效。所以，如果违约不支付合理报酬的话，你将会因为《深渊仲裁第三通则》第337条的规定被剥夺灵魂！”
“哦，当然，如果你能在被剥夺灵魂之后继续使唤我，那么就算你捡到一个大便宜啦！”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大通，末了，塔纳姆还用这两天从杜林那儿学来的口吻，幽默了一把。
杜林眼角一跳。
“哦，别害怕！没关系的，虽然第二条因《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而无效，但我们还是可以商议新的报酬方式……放心，有普罗维登斯大人的命令和契约在身，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的，但正所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我为你效力，那支付一点报酬也是很正常的，嘿嘿……”塔纳姆越说越兴奋，猥琐地搓了搓手后，终于将戏肉抛出——一份全新的契约。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对向契约，可以抵消我们的雇佣关系。这样，我就轻松多了，普罗维登斯大人交给我，让我教导你的义务，以后就看你小子上不上道了……”说到最后，塔纳姆终于将内心深处的想法透露了出来。
“呃，你终于说完了，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不想白干活啊！”杜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嘿嘿，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交给我的任务，我自然不能违抗……只不过，‘绝不免费做事’，是睿智的塔纳姆一直坚持的恶魔美德！”塔纳姆看着后知后觉的杜林，奸诈地笑了起来。
“看来，我那位便宜导师好像给你设置了不少麻烦的义务……”面对如此不利的情况，本该忧心忡忡的杜林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显得非常淡定。
“是又怎样，现在你必须给我报酬，不然你就会被剥夺灵魂！别逼我，如果你真的死翘翘了，大不了我回去告诉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就说你强行签订不平等契约，被深渊之力剥夺灵魂而死，反正事实也是如此，普罗维登斯大人没理由怪罪我！”看到杜林似乎毫不在意，塔纳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色荏内厉地吼了几句，虽然它绝不敢向他说的那样做。
“算了，不和你说了，让我来试试。”看着像被逼急了的兔子一样的塔纳姆，杜林决定还是不逗它了，直接拒绝了与塔纳姆继续商定报酬的灵魂交流，丝毫不担心灵魂被剥夺的危险。
接着，忐忑不安的塔纳姆经历了他漫长恶魔生涯中最恐怖的一幕，绿油油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和恐惧——因为拒绝与塔纳姆商定报酬，杜林违反了《深渊仲裁第三通则》第337条的规定，一缕缕蓝色的灵魂印记正被滂湃的深渊之力从杜林的身体中剥离出来。
“哦，该死，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个如此固执的家伙！这下塔纳姆完蛋了，普罗维登斯大人不会放过我的……”看着杜林的灵魂一步步被深渊之力剥夺，塔纳姆面如死灰。
一分钟后，杜林倒在了地上。
“啊，这下真的玩完了！这家伙死了，塔纳姆重获自由的梦想又破灭了……塔纳姆一定会被普罗维登斯大人再奴役一万年的！哦，不，不对……普罗维登斯大人这么重视这个家伙，他要是知道这家伙怎么死的，可能会，哦不，是一定会杀了塔纳姆的！”想到可能会遭到的待遇，塔纳姆如同一只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绕着杜林的“尸体”飞快地转了好多圈，每一圈都转得东倒西歪。
“不行，塔纳姆得逃跑！”塔纳姆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作出了某种决定一般。
“噢，可是塔纳姆能跑到哪儿去呢？塞拉贝恩还有普罗维登斯大人不能去的地方吗？”可下一瞬间，塔纳姆又马上泄了气。
“或许，我可以逃到暗月上去？”大概是已经被吓疯了，塔纳姆开始考虑起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起来。
“哦不，普罗维登斯大人一定会将塔纳姆连同暗月一起摧毁的( 术士之书 http://www.xlawen.org/kan/3819/ )
要知道这家伙昨天还和杜林及众人称兄道弟，可今天就作出了这种出卖朋友的行为，是个十足的小人！
在塞拉贝恩，决斗是男人之间解决仇恨最好的方法，不敢接受决斗的男人往往会被认为是懦夫，被所有人鄙视。
况且，平等人之间的决斗虽然尊崇自愿，可像西蒙这种因陷害他人，而又拒绝决斗的人却十分少见。
西蒙在一众人的声讨声中几乎抬不起头，最惨的是他刚才被杜林的法术命中，虽然因杜林手下留情，伤势不重，可毕竟还是受了伤，但在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为他鸣不平或者说情，这让西蒙更加悲催。
“杜林先生，无论如何，赔偿是必须的。”不知为什么，看到大多数商队成员开始纷纷支持杜林之后，比尔突然变得有些恼怒。
这一路来，这些对老拉尔森崇敬有加的梅隆商会成员，对新来的比尔一直都不是很感冒，可现在却纷纷支持同样刚来没多久的杜林，这让比尔肚子里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这股怒火很快吞没了比尔对杜林的那一点忌惮，毕竟他在斯特波尔图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平日里能调配的战职者或辅职者也不在少数。
看了一眼周围忠于自己的下属，比尔安下心来，至少他还占据着人数优势。
今天，他比尔必须立威！
所以，在对周围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后，比尔很快说出先前的一番话。
杜林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当然能够感受到比尔话语中强硬的态度，这让杜林明白，比尔是不打算善了此事了。
“比尔主管，既然是我们邀请杜林加入商队的，他的赔偿就由我们来出吧，他吃掉的食物，你可以从我们几个未来的配给从扣除。”正当杜林琢磨着自己与比尔等人发生冲突的胜算时，科恩开口了，而且看上去，科恩的话有理有据。
“哼，你们的配给给了他，未来几天你们吃什么？别废话，我不会允许任何降低商队成员体力的个人行为！你们的劳动力是商队的财物，你们不吃东西，没力气干活，这也是对商队财产的侵犯！”可比尔这种在梅隆商会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更加狡猾，竟然硬生生扯出这样一个牵强的理由。
“比尔副主管，我身体强壮的很，少吃一点不会影响工作！”这时，憨厚的约翰再次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可比尔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再次冷声说道：“杜林，你必须赔偿商队的损失，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这是不想讲道理了？”既然知道比尔不会善罢甘休，杜林心生一计，他先是故作愤怒地向前迈了一步，随后又讽刺道：“哼，比尔‘副’主管，你别忘了，你只是商队的‘副’主管，一个‘副’主管而已。关于赔偿的问题，我自然会去和拉尔森主管探讨，这里就不劳‘副’主管你来操心了！”一边说着，杜林不动声色地又向比尔靠近了一步。
杜林心如明镜，与其一味退缩，不如雷霆出手，先拿下比尔，威慑他的手下，否则在人数劣势之下，杜林还真不敢肯定只学会几个法术的他，能否从容突围。
“你说什么！我是梅隆商会斯特波尔图分部的高级理事，会没有权利处理这点小事？小子，有钱赔钱，如果没钱，就赶紧认错，如果你态度好点，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哼哼，我一定有办法会将你投进监狱！”被杜林连续几个“副”字气得不轻的比尔完全没有注意到杜林的心思，仍咄咄逼人地威胁着杜林，并不甘示弱的也向前踏了一步，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却正中杜林下怀。
比尔想着，如果约翰还算是在无意中才说出“副主管”一词，可杜林却是**裸的讽刺！
被激怒的比尔已经决定，要给杜林这个桀骜不驯的冒险者一点颜色看看，甚至，他已经想好一个利用卡罗琳的身份，将杜林投入监狱的办法。
“投进监狱？”突然，杜林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仿佛被监狱这个词吓到了一般，同时却假装失神地再次靠近了比尔几步。
“是的，斯特波尔图的黑狱！”见到杜林神色变得犹豫，不熟悉杜林腹黑属性的比尔自以为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嘴角挂着得意的奸笑，再次加强了他的语气——斯特波尔图黑狱是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里面全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一般人如果被投进去，绝对是九死一生，而且还会受尽折磨。
杜林仿佛变得更犹豫了，神色中甚至开始出现一丝恐惧，“外强中干”地说：“你没有理由将我送进监狱！”这时杜林离比尔已经只有几步之遥了。
但杜林的靠近并没有让比尔警惕起来，相反，比尔反而踏前几步，小声在杜林耳边说道：“哼，你以为你跟踪卡罗琳小姐的事情，真的没有人知道吗？”与此同时，杜林十分配合地脸色突变，汗流直下。
见到这一幕的比尔更加得意，大笑道：“哈哈，梅隆商会可是遍布中央大陆西北角的大型商会，我比尔身为斯特波尔图分会的高级理事，我说的话，就是理由！”此时此刻，比尔终于露出他仗势欺人的本色，得意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杜林眼中闪过的戏谑。
“我管你是谁，有什么理由！反正大爷我马上就要进入阿尔文森林了，就算‘不小心’把你干掉，到时候往阿尔文森林一躲，等找到古堡拉夏，有了传奇术士做靠山后再出来，还会怕你小小一个商会分部的理事？”一边想着，杜林一边聚集起了氤氲的紫色恶魔能量。
“什么叫梅隆商会管事说的话就是理由？这是恶霸在仗势欺人吗！比尔副主管，你败坏了我们梅隆商会的名声！”正当杜林就要闪电出手，擒住比尔的一刻，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竟然是商队主管老拉尔森来了，跟着拉尔森一起的，还有之前杜林救下的贵族少女卡罗琳。
她，才是引得比尔对杜林记恨的真正原因——在斯特波尔图打拼多年，已经小有成就的比尔想要一个贵族身份，这样他的事业才能更进一步！
“拉尔森主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只是商队的副主管，可是自忖身为斯特波尔图城，这个里斯公国除王都外最大的城市内，梅隆商会分部的高级理事，比尔并不甘示弱。
“什么意思，你听听你刚才说的话，什么叫‘我的话，就是理由’，什么时候我们梅隆商会变得这么盛气凌人了？”拉尔森主管似乎十分在意梅隆商会的名声，话语中多出了一股平时少有的严厉。
“杜林消耗了商队的财产，按照里斯公国的法律，未经同意，擅自侵占他人财产，可以判处与被侵占财产相应的监禁。”面对老拉尔森尖锐的眼神，比尔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悸，但仍拿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
“消耗商队的财产？杜林是我的客人！我想，以我的身份，邀请一位尊贵的客人加入商队几天，还是可以的吧。”老拉尔森愈发愤怒，要知道，从某些方面来说，杜林可是他救命恩人！
“是的，你有这个权力，可是，老拉尔森，别忘了，就算你是商队主管，要招待客人也需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此时的比尔终于露出他油滑奸诈的一面，不声不响就将老拉尔森至于不利的境地。
“理由？杜林是我的救命恩人！前些天我进入火场救人，被烟熏得差点活不过来，是这个年轻人炼制出【活氧药剂】救了我，这个理由够了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拉尔森说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什么，那天救了拉尔森主管的人不是科恩他们吗？”
“好像是因为这个杜林不想居功……”
“真没想到，那件事原来是这个年轻人干得！可你看，他之前一点都没透露出来，人家这是不求回报啊！”
“就是，我们怎么能将救了拉尔森主管一命的人赶走，比尔副主管的心胸也太狭隘了点吧……”
老拉尔森的话音刚落，周围就仿佛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纷纷倒向了杜林，就连不少比尔的手下也恍惚起来。
“这……”此刻，就连一向巧言令色的比尔都说不上话来。
老拉尔森出事的那天，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杜林，而西蒙当然也不会在报告中说这些夸奖杜林的话，因此，比尔自然无从知晓究竟是谁救了老拉尔森。
可现在，这个信息的缺失，却让比尔吃了个哑巴亏，不但威信没树立起来，反而还落了个小人的名声。
见到这一幕，杜林乐了，他也没想到，原来老拉尔森已经知道了他救人的事情。当然，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迂腐到去否认，不携恩图报是一回事，受之坦荡又是另一回事。
“等等，对了，这个家伙昨天在跟踪卡罗琳小姐，肯定是图谋不轨，这是犯罪，卡罗琳小姐可以作证。”突然，比尔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了某根救命稻草一般，张口又是一个大帽子要给杜林扣上。
不过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后悔起来。
“没有这回事，比尔副主管。”果然，一旁的卡罗琳眨了眨眼，干脆说道。
比尔在惊怒之下，一时竟然忘了，杜林救的人中，除了老拉尔森，还有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贵族。
看着杜林“欠揍”的笑意，抑郁不已的比尔两眼一抹黑，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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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召唤恶魔
看着被手下人抬走的比尔，虽然知道这家伙是装作昏迷给自己台阶下，可科恩等一众人仍忍不住欢呼起来。
看来，比尔在这支商队中的确不怎么得人心。
杜林也懒得理会这种角色，他收敛起笑意，走到卡罗琳的旁边，十分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
为什么要谢谢卡罗琳？
因为杜林清楚，贵族少女一直“知道”昨晚有人在跟踪她，可刚才比尔指责这个人是杜林的时候，卡罗琳却没有为比尔作证。
虽然事实上杜林也的确没有跟踪贵族少女，而只是在找“方便”的地方，但这一点卡罗琳却不知情。
站在卡罗琳的角度来说，她能在这种情况下偏向杜林，也的确值得杜林道一声谢，当然，事情的真相杜林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不用。”出乎杜林的意料，卡罗琳冷冷地打断了杜林想要解释一两句的念头。
接着，这个有着一张圆润脸庞，看上去应该十分柔和的贵族少女却神色冷漠，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虽然你救了我，但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一位贵族的主意，这一次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但别想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一定会以‘跟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将你投入监狱！”说完，卡罗琳径直转身离开，也不管杜林是否还要说些什么。
卡罗琳过激的反应让杜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看着卡罗琳已经走远的背影，杜林撇了撇嘴。“莫名其妙的女人……”
虽然被人误会有些不爽，不过杜林也未太在意，一来他与卡罗琳并没太多的交集，二来前世的杜林，在对付女孩子这方面也一向缺乏办法。
于是杜林干脆也懒得多想，只是看着卡罗琳的背影，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说实话，抛开冷冰冰的性格不说，杜林对卡罗琳的第一印象其实还不错，在杜林心中，容貌柔和，身材更是姣好的卡罗琳已经算得上一位美女了。“可惜，就是神经质了一点。”
如是想着，杜林加入到约翰、科恩等人之中，离开了刚才的地方，他没有看到，远去的卡罗琳神色之中有一丝悲伤，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般，对外界充满了恐惧与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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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着，时间已过午夜，酒肉过后，梅隆商会的成员们几乎都已睡去，惟独杜林一个人还清醒着。
晚间，杜林从商队成员那里听说，原来卡罗琳的家人在不久前的一次盗贼团袭击中全部不幸丧生，只余下孤零零的贵族少女一人，而且卡罗琳家族的所有财产也在那次袭击中被劫掠一空，卡罗琳现在不但是举目无亲，更是身无分文，可谓是十分可怜。
这种情况在人类主导的中央大陆非常罕见，因为在有秩序的地方，很少会有固定的盗贼团去袭击贵族的队伍，还是这种杀人灭口的作风——因为这会遭到该区域所有贵族领主的一致对抗，其结果只能是盗贼团被正规军剿灭。
一般敢这么做的盗贼团几乎都有着某些特殊原因，比如，干一票就彻底解散的临时团队。
可话说回来，临时团队又怎么可能歼灭掉一支完整的贵族护卫队呢？
所以这注定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案。
在这种背景之下，报仇无望的卡罗琳可以说是身如浮萍，无依无靠，心情低落和凄苦也就能够理解了。
同样，正是因此，比尔才打上了贵族少女的主意，最近几天没有少去纠缠卡罗琳，试图从她这里谋取到一个便宜的贵族身份，从而让自己的事业更进一步。
比尔的做法，让卡罗琳感到有些害怕，并开始排斥商队的人，整个商队，似乎只有当时冲进火场，第一时间将卡罗琳从大火中救出的老拉尔森，才略微被这个命运多舛的贵族少女所信任。
听到这里，杜林很快从心底原谅了这个命运突然改变的少女，他决定有机会再和卡罗琳解释清楚。
不过杜林也明白，一个受了伤的人要想再度敞开心扉，肯定需要一个过程，就如当初父亲离开后的杜林自己一样。
因此这件事情并不急于一时，杜林真正需要着急的是，他还需赶紧提升自身的力量。
因为就今天的冲突来说，杜林实际上是处于下风的，他很清楚，如果白天比尔的那帮手下不顾一切、一拥而上的话，其实对他是非常不利的，毕竟，虽然已经成为了一阶术士，但杜林掌握的力量因时间的限制，还是不够强。
所以，杜林必须继续学习、提升。
术士与魔法师不同，魔法师提升力量只需要冥想感受元素，然后再用精神力将元素吸收入体内，转化为魔力就够了，而术士却因有三个流派，分别拥有“恶魔力量”、“灵魂之力”和“混沌能量”这三种力量，必须谨慎地作出选择。
感受着体内三种截然不同，却又相互嵌合的力量，杜林陷入了沉思……
原本杜林是想只先专注于其中一种，即他选择的恶魔契约这一系的恶魔力量，可当他研读过《术士之书》后，才发现上面记载的法术，几乎大多稍高等级的法术，都要求综合两系，甚至于三系的力量。
如4级法术【德普拉之眼】，就结合了痛苦折磨和恶魔契约流派的知识与特征，自然也就要求以两系的力量作为施法基础。
所以，杜林只得分出时间来研习痛苦折磨和混沌理论流派的知识，并提升相应的灵魂和混沌之力。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这才让拥有着【普罗维登斯·全知者现象】体质的杜林，在力量提升的速度上，显得并没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当然，如果让杜林知道，其实术士的法术还是以单一属性的居多，《术士之书》里出现的复合型法术，大都是大术士普罗维登斯刻意收录或者自创得来，杜林一定会狠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从一本“”能变成《术士之书》，还有杜林脑中的异象来看，恐怕那位大术士如此编写这本书，多半有他的深意在。
因此，就算杜林知道能只修炼一系，恐怕他还是会选择多系苦修下去的。
“我的恶魔力量已经到达一阶的临界值，灵魂之力次之，混沌能量虽然仍停留在一阶初期，但‘法职者’能够使用超越自身等级2级的法术，这样算来，我的法术也已经够用……”众人已经睡去，为了不影响他人休息，同时也为了保密，杜林来到了营地附近的一处树林里。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要迅速提升力量，最好的办法或许是召唤一只恶魔，毕竟，恶魔契约流派的术士，恶魔对于术士力量的贡献，还是很大的……”树林内，杜林喃喃自语。
术士力量的提高与法师不同，术士不需要冥想。
恶魔力量需要术士在与恶魔的“友好交流”之中谋取，灵魂之力则需要术士利用痛苦折磨的知识，对自身肉体和灵魂进行不断的改造，而混沌能量最为特殊，竟然是要不断解析和构建混沌理论里的力量模型。
杜林作为主修恶魔契约流派的术士，召唤恶魔不但可以让他的恶魔力量提升，同时还能大大增强他的战斗力，因此，的确是目前他提升实力的最佳选择。
说干就干！
在与塔纳姆简单交流，并得到肯定后，杜林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召唤。
不知为什么，一向精明的杜林，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够顺利地召唤到恶魔，要知道，即便是最低级的恶魔，也是天生狡诈的生物。
一股紫色的恶魔能量凭空显现，然后如同波纹一般扩散开来，正是杜林释放的0级法术——【恶魔感知】。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杜林已经知道，要召唤恶魔，必须要先感知到恶魔。
其实杜林第一天学习的三个0级法术——【恶魔感知】、【恶魔语】和【空白契约】正是召唤恶魔的基础法术，分别负责感知、沟通和召唤。
滴滴两声过后，杜林大喜过望，他没想到在他附近就有恶魔存在。
仿佛生怕这个好不容易遇到的恶魔跑掉，杜林立刻释放法术【恶魔语】，然后用恶魔的语言大喊一句：“哦，可爱的恶魔仆人，这里有你最爱的人类灵魂，快过来吧！”。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的，杜林似乎有些得意忘形。
可出乎杜林意料之外的是，感知中的这个恶魔竟然没有回应杜林，与传说中无法抵御灵魂美味的低级恶魔不符。
杜林唯恐夜长梦多，急忙打出【空白契约】，决定先稳住这个恶魔再说。
【空白契约】一释放，杜林突然间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召唤恶魔都不用和恶魔面对面交流吗？这样下去，‘恶魔童鞋’要怎么骗我？塔纳姆？”虽然置身于了奇怪的空间之中，但杜林丝毫不改其好像打了鸡血的激动。
在呼唤塔纳姆，却没得到回应后，杜林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来，接着他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排拗口的文字——“签订本契约之前，请先仔细阅读本契约之相关条款规则：
第一，本契约签订后，恶魔波尔塔（劣魔小鬼、德费尔·塔拉种属）将与订约者签订‘费恩协定’，波尔塔（劣魔小鬼、德费尔·塔拉种属）将作为仆从为订约者效命100年；
第二，基于《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之精神，订约者需用深渊67层，德费尔·塔拉深渊的通用货币给予恶魔波尔塔（劣魔小鬼、德费尔·塔拉种属）报酬；
备注：报酬为最低限额，契约完成后一次性付清，否则按违约处理；
第三，违约规定：一旦契约订立，契约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反悔，否则将援引《深渊仲裁第三通则》第337条处置，可予以剥夺灵魂。
第四，契约并不因以上某一条失效，而整体失效。
这一段文字杜林看得头昏眼花，不过，杜林大概还是明白了几点：
一、这个恶魔叫波尔塔，似乎不怎么厉害，看他的报酬为最低限额就知道；
二、如果违约，后果很严重；
三、杜林捡到大便宜了！因为报酬是契约完成之后才付，而契约期限是100年。
意思是，杜林可以等到100年后，才支付工资给这个悲催的劣魔小鬼波尔塔！而到那时候，杜林自信，以他的能力要支付波尔塔这种最低工资，哪怕是100年的，也绝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种好事，当然要同意啦！”杜林嘴角露出一丝奸计得逞式的微笑，迫不及待地签订了契约，生怕这个愚蠢的恶魔逃掉。
※※※※※※
※※※※※※
15 契约陷阱
哗啦啦啦——
一阵阵书本翻页声中，一个紫色的恶魔灵魂有些迟疑地从虚空中冒了出来，它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人愿意与它签订契约一般。
“靠，难道哥的第一个恶魔仆从，是个来自偏僻深渊里的土鳖？”看着这个恶魔充满着的乡巴佬气息，杜林大为泄气，连带原本已经探出去的蓝色灵魂印记，都迟疑了下来。
轰隆！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美味的人类灵魂，还是不忿杜林的鄙视，紫色恶魔灵魂突然激动起来，上百条印满了恶魔文字的紫色锁链从它的灵魂中伸展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想要捉住杜林的蓝色灵魂。
好在下一刻，更多的黑色锁链从虚空中涌了出来，牢牢捆住了紫色恶魔的灵魂，这才保住了杜林的安全。
这情景，如梦似幻！
“切，恶魔的小把戏。”面前的场景虽然惊人，可杜林非常淡定，似乎认定了这只是某低级恶魔的幻术，他评头论足道：“表演太浮夸，连灵魂链条都出来了，还印满了恶魔文字？拜托，要施展这种印满恶魔文的灵魂锁链，那至少得是灵魂内拥有恶魔条文的大恶魔才可以的吧！”
“还上百条锁链？一层深渊总共都才多少恶魔条文，别tm逗我了！果然不愧是免费打工一百年的低级恶魔，连骗个人都不会，哎，便宜没好货啊……”有着《术士之书》这本塞拉贝恩最好的“术士教材”，一向勤奋好学的杜林自然早就对【魔比斯深渊】熟悉无比，不会轻易上当。
在杜林看来，这个低级恶魔的演技实在差了点，差到他都懒得皱下眉头，配合这个恶魔表演。
不过一想到，如果这次不与这个有些土鳖的恶魔订立契约，自己下一次要再遇到这种愚蠢的野生恶魔，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杜林还是妥协了。
其实他也清楚，这种用【恶魔感知】乱撒网式地召唤野生恶魔，能够召唤到恶魔的机率有多么低，而危险程度又是多么高。
正常的召唤恶魔，基本上都是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的，毕竟，低阶术士的召唤力量，还不足以直接破开塞拉贝恩与【魔比斯深渊】之间的规则壁障，而有能力破开空间壁障进入塞拉贝恩的恶魔，又不是一个小小的低阶术士能够控制的？因此，杜林这种召唤方法其实极度危险与不“科学”。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术士之书》存在，杜林肯定也不会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法来召唤恶魔。
“哎，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到了最后，杜林还是假装无奈地在恶魔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灵魂印记。
与此同时，他感到灵魂深处突然泛起一阵波澜，似乎正是《术士之书》中介绍的，签订恶魔契约时，灵魂的悸动。
虚空中，随着杜林将蓝色灵魂的一角触碰到白色的恶魔书页上，紫色恶魔的灵魂也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它的印记。
两股灵魂力量就此纠缠上升，在虚空中翻腾缠绕了几秒后，蓝紫相间的灵魂之力狠狠砸进了书写着契约条款的恶魔契约书中。
咚！
一声闷响，恶魔契约书就此合拢。
“哈哈，杜林，你这个狂妄的小子也有上当的时候啊？这就是你藐视一位声名远播的恶魔大领主的后果！竟然敢忽视本恶魔的好心指导？有天赋了不起吗？还不是上了本恶魔的当！”就在恶魔契约宣告完成的一刻，塔纳姆的声音响了起来，显然，塔纳姆对于此前没能成功在杜林面前摆谱，非常地不爽。
说着，它从《术士之书》里跳了出来，
“劣魔小鬼！”杜林非常惊讶，从《术士之书》里跳出来的塔纳姆竟然是一只劣魔小鬼。“难道你就是……”
“猜得不错，我就是恶魔波尔塔，来自86层深渊，德费尔·塔拉。”看到杜林夸张的表情，塔纳姆得意起来。
“那你现在成为我的仆从了？那个100年后才能领到工钱的倒霉鬼？”杜林还不放弃，一脸侥幸。
塔纳姆露出劣魔小鬼特有的绿皮小脸，一脸得意：“很遗憾，并非如此，倒霉鬼不是我，而是你，杜林。当然，你也不用担心，基于伟大全知者的命令和某些契约，我不但不会对你不利，还会带你找到普罗维登斯大人……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调整一下了。”
“你太骄傲了，少年，本来如果你肯耐心听我指导，一些召唤恶魔的基本注意事项你就不会不知道，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上当了。”见杜林愣在原地，塔纳姆又老气横秋地摆起谱来。
“第一次恶魔召唤是非常凶险的，那还是在有导师引导的情况下，结果你呢？你这家伙竟然直接就开始了感知……天呐，你以为恶魔是大街货吗，不在特定的地点你能遇得到？”塔纳姆“语重心长”地说着，小眼睛盯着杜林，仿佛一位敬业的老师，看着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一般。
“当然，我除外，我是被普罗维登斯大人封印在《术士之书》上，为你引路的……好吧，看你的样子也不想听我的故事，那么就说说你吧，你这个倒霉的家伙。”看杜林还一脸迷糊，也不在乎自己来历的样子，塔纳姆也不啰嗦，直接开口解释：
“简单的说，是我给你设计了一个圈套。本来，召唤恶魔，必须要与其直接沟通，而恶魔都是狡诈的……如果你不那么心急，基于普罗维登斯大人对我设立的义务，我倒是可以帮帮你，收服一些智慧贫乏的小恶魔。”
“但你这家伙，竟然直接就对我释放了【空白契约】，进入了我的会客厅……当然，这是我故意造成的局面，你得原谅我，不占便宜的恶魔不是好恶魔，短暂的不说话，在规定义务之外，你本可以命令我在会客厅说话的……”
“当然，又是当然，我迅速将契约展现在你面前，这成功吸引住了你的好奇心，这让你没时间命令我说话……”
“然后？嗯，然后我给你上了一课，一堂名为‘如何欺骗自大的人类订立欺诈性契约’的课程，这是一个经典的案例，不是么？”
“想知道你是怎么上当的吗？”塔纳姆喋喋不休，占了便宜的他看上去很激动，绕着杜林转来转去。
杜林沉默。
“你可真没趣！好吧，基于普罗维登斯大人的设定的义务，现在让我们来说说，你是怎么上当的。”
“首先，你要知道人类的两大原罪：第一，贪婪；第二，愚蠢！当然，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除外，或者说他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普罗维登斯大人是独一无二的，是伟大的全知者。”
“啊，原谅我的跑题，我只是想告诉你普罗维登斯大人究竟多么伟大，虽然他的伟大已经无法用言语说明……”
“好吧，话说回来，你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契约，它的陷阱在哪里吗？对，就是贪婪！呵呵，让我告诉你和恶魔打交道要注意些什么吧，就本次案列来说……”
“第一，注意，别被‘最低限额’、‘契约完成后支付’这类针对人类贪婪本性的陷阱给骗了，这是恶魔的常用手法；第二，记住，关键在于‘费恩协定’和《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这两个东西上，小心特殊名词，敬畏未知的东西！”塔纳姆摇头晃脑，不停地跳动，大概是很久没能自由走动的缘故。
同时，他的话音也没有停顿，继续响着：“‘费恩协定’是一种允许契约者使用别名或化名，来代替真实身份签订契约的合约范本，主要用于订约双方都不愿透露身份的场合。”
“所以，波尔塔只是我的小名，就像你也可以管自己叫杜小林一样！嘿嘿，这当然是为了不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哎，谁叫我是一名睿智的恶魔呢？真是抱歉！”塔纳姆一边解释，一边自吹自擂。
“而《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是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与整个【魔比斯深渊】签订的一部法律，这里面最核心的规定就是：任何将全部权利或全部义务，归结于某一方的明显不平等之契约条款都将无效。”
“所以，你想让我先免费给你打100年的工，然后才付款，且报酬明显过低，这种不平等的条款，因为我们引入了《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是不可能生效的，哈哈！”
“既然这一条无效，那么接着会发生什么呢？是的！我想你已经猜到了，那就是主从契约已经签订，且契约第四条规定，契约并不因某一条失效而整体失效。所以，如果违约不支付合理报酬的话，你将会因为《深渊仲裁第三通则》第337条的规定被剥夺灵魂！”
“哦，当然，如果你能在被剥夺灵魂之后继续使唤我，那么就算你捡到一个大便宜啦！”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大通，末了，塔纳姆还用这两天从杜林那儿学来的口吻，幽默了一把。
杜林眼角一跳。
“哦，别害怕！没关系的，虽然第二条因《深渊与赫苏斯·普罗维登斯平等法》而无效，但我们还是可以商议新的报酬方式……放心，有普罗维登斯大人的命令和契约在身，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的，但正所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我为你效力，那支付一点报酬也是很正常的，嘿嘿……”塔纳姆越说越兴奋，猥琐地搓了搓手后，终于将戏肉抛出——一份全新的契约。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对向契约，可以抵消我们的雇佣关系。这样，我就轻松多了，普罗维登斯大人交给我，让我教导你的义务，以后就看你小子上不上道了……”说到最后，塔纳姆终于将内心深处的想法透露了出来。
“呃，你终于说完了，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不想白干活啊！”杜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嘿嘿，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交给我的任务，我自然不能违抗……只不过，‘绝不免费做事’，是睿智的塔纳姆一直坚持的恶魔美德！”塔纳姆看着后知后觉的杜林，奸诈地笑了起来。
“看来，我那位便宜导师好像给你设置了不少麻烦的义务……”面对如此不利的情况，本该忧心忡忡的杜林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显得非常淡定。
“是又怎样，现在你必须给我报酬，不然你就会被剥夺灵魂！别逼我，如果你真的死翘翘了，大不了我回去告诉伟大的普罗维登斯大人，就说你强行签订不平等契约，被深渊之力剥夺灵魂而死，反正事实也是如此，普罗维登斯大人没理由怪罪我！”看到杜林似乎毫不在意，塔纳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色荏内厉地吼了几句，虽然它绝不敢向他说的那样做。
“算了，不和你说了，让我来试试。”看着像被逼急了的兔子一样的塔纳姆，杜林决定还是不逗它了，直接拒绝了与塔纳姆继续商定报酬的灵魂交流，丝毫不担心灵魂被剥夺的危险。
接着，忐忑不安的塔纳姆经历了他漫长恶魔生涯中最恐怖的一幕，绿油油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和恐惧——因为拒绝与塔纳姆商定报酬，杜林违反了《深渊仲裁第三通则》第337条的规定，一缕缕蓝色的灵魂印记正被滂湃的深渊之力从杜林的身体中剥离出来。
“哦，该死，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个如此固执的家伙！这下塔纳姆完蛋了，普罗维登斯大人不会放过我的……”看着杜林的灵魂一步步被深渊之力剥夺，塔纳姆面如死灰。
一分钟后，杜林倒在了地上。
“啊，这下真的玩完了！这家伙死了，塔纳姆重获自由的梦想又破灭了……塔纳姆一定会被普罗维登斯大人再奴役一万年的！哦，不，不对……普罗维登斯大人这么重视这个家伙，他要是知道这家伙怎么死的，可能会，哦不，是一定会杀了塔纳姆的！”想到可能会遭到的待遇，塔纳姆如同一只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绕着杜林的“尸体”飞快地转了好多圈，每一圈都转得东倒西歪。
“不行，塔纳姆得逃跑！”塔纳姆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作出了某种决定一般。
“噢，可是塔纳姆能跑到哪儿去呢？塞拉贝恩还有普罗维登斯大人不能去的地方吗？”可下一瞬间，塔纳姆又马上泄了气。
“或许，我可以逃到暗月上去？”大概是已经被吓疯了，塔纳姆开始考虑起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起来。
“哦不，普罗维登斯大人一定会将塔纳姆连同暗月一起摧毁的( 术士之书 http://www.xlawen.org/kan/38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