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江湖的小女孩，对艾缤不管用。但此时面对这个名叫莫央的家伙，她分明察觉他没包装自己，他是真的邪，真的坏，甚至比她想象中更坏。
人分很多种。有的人很自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也很自卑，像自己一样需要获得认同；有的人很敏感，就顺理成章地认为别人也很敏感，像自己一样随时随地充满戒备。但也有第三种人，他们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外界的观感评价一文不值，他们根本懒得搭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玩着自己想玩的游戏。
艾缤想，这个莫央就是第三种人，自我到令人发指。
“我叫艾缤，”她略带警惕地说，“艾草的艾，缤纷的缤。”
“好名字！好名字！”莫央赞不绝口，等那帅哥搬来椅子，一屁股坐下，指着沙发说，“艾小姐请坐，我们慢慢谈。”
艾缤坐进单人沙发，那名黝黑男子泡了一杯热茶，端到她面前，她微笑道：“谢谢。”这男子却只点点头，冷冷退开，和帅哥并肩站在莫央背后。
艾缤暗忖：会功夫的人都比较酷，这家伙和那个敏敏一样冷淡，刚才莫央叫他阿飞，却叫另一个小白脸，看来莫央和他比较熟，关系更亲近。
与此同时，莫央也在打量艾缤，当然不像她那样含蓄，而是肆无忌惮看个饱。
她年约二十六七，正值青春年华，五官特征和莫央竟有些相似，均高鼻大眼，眼睛特别亮，看上去给人泛着泪光的错觉，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雪白，几乎没有血色，可能太久没晒太阳，但她的身体绝不柔弱，身材高挑，丰胸长腿，穿一件白色紧身上衣、一条宽大的麻布束腰裙裤，裤管飘扬，腰身却很紧，显出毫无赘肉的肚皮。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她身上最迷人的是一头长发。
她蓄着极长的发，扎起一个宽松的发结，辫子一直拖到臀部以下，许是觉得不方便，又将辫子挽到肩头，披在身前，发梢几乎垂至地面，发质乌亮，像丝缎一样柔顺光滑，视觉效果极为独特。
她或许算不上绝色，但绝对能给人深刻印象，她完美的身材，冷艳的气质，似娇弱似坚强、似睿智似单纯的矛盾特性，再加上这一头无与伦比的长发，足以令人难忘。
乖乖，这女人太赞了，不管什么待遇我全答应，她做定我小秘。莫央在心里发誓。
第二章 艾缤的委托（下）
艾缤发觉他在观察自己，更察觉他对自己垂涎三尺，心中不悦，哼了一声。
莫央呵呵一笑，指着背后两人说：“我给艾小姐介绍一下，这位壮汉名叫池飞，是沧海社第一高手，拳脚功夫就数他最强。这位小白脸名叫卓越，来沧海社不久，是我们的技术高手，电脑水平一流。我们沧海社实力过人，拥有各方面人才，如果得到艾小姐加盟，更是如虎添翼。”最后指指自己，笑道，“鄙人莫央，是沧海商务资讯公司总经理，如果今天谈得好，以后也是艾小姐的上司，相信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
艾缤摇头道：“错了，我不是来应聘的，我有一笔委托，想请沧海社帮我调查。”
莫央愕然道：“合着你是客户啊，这怎么回事？我们今天没接到预约电话。”
艾缤说：“我本来要找本市最大调查公司秋涛社，之前特意登门拜访，秋涛社李茗秋总经理有事外出，副总经理陆长风正在开会，他派助手接待了我，向我推荐沧海社，说沧海社是业内委托成功率最高的团队，也向我重点介绍了莫经理你，所以我直接来沧海社找你，事先没有预约。”
“难怪，”莫央恍然道，“沧海社一般不接临时业务，都是业内朋友介绍，秋涛社是我们的盟友，既然他们向艾小姐推荐沧海社，不妨说说你的委托。”
艾缤却还要兜圈子，说：“秋涛社员工和莫经理似乎很熟，莫经理能不能少许透露你和李茗秋、陆长风等人的关系，让我略作审度。”
莫央笑道：“不瞒艾小姐，我刚入行就在秋涛社工作，茗秋是我老上司，老陆是我半个师父，后来自立门户开办沧海社。所以我们两家等于一家，秋涛社接大众化委托，专门跑量，沧海社接疑难委托，走精品路线。各有各的定位，服务不同层次的客户。”
“莫经理很诚实，”艾缤难得赞扬一句，“我还有一点疑问，之前我去沧海社，他们的办公区至少有几十名员工，还不包括外出办事的，而我在沧海社目前为止只见到六名员工，加上莫经理也只有七人，不知沧海社是否还有其他人员？”
“沧海社一共八人，我给艾小姐简单介绍一遍，”莫央指指两名男子，“他们就不多说了。艾小姐应该在会客厅见到一个女孩，她叫凌敏，是我最老的部下，十年前就和我在外地一起工作，是沧海社两名主力女探员之一。一楼有三个小子，和池飞同时期加盟沧海社，我们从来不称呼真名，胖的叫小胖，瘦的叫猴子，还有一个不胖不瘦的叫阿强。另外有一名女探员丁娆，今天外出办事，她是沧海社第一美女，特别能干，每次都能出色完成任务。”又指指那名叫卓越的帅哥，说，“前阵子招来这个小白脸阿越，沧海社愈发阳盛阴衰，所以我又打招聘广告，想招一两个女探员，这几天都在面试，才误会艾小姐是应聘者。”
艾缤皱眉道：“沧海社规模不大，恐怕完成不了我的委托。”
莫央笑道：“沧海社的规模确实不大，但我们在本市业内独树一帜，号称‘三高’，收费最高，成功率最高，委托难度也最高。别人接不了的委托我们敢接，只要在行业规则内，我们不惧任何挑战。”
“什么是行业规则？”艾缤问。
“这是本市调查公司普遍遵循的规则，”莫央解释道，“第一，涉及国家机密的委托坚决不接；第二，涉及军方的委托坚决不接；第三，涉及警方、法院、检察院等执法机关的委托坚决不接。这是我们的三条禁忌，除此以外一切好商量。”
“放心，我的委托不涉及这三个方面，”艾缤瞥他一眼，又说，“如果有足够的价钱，稍许涉及这三条禁忌也没关系吧？”
莫央笑道：“如果价钱足以令我动心，当然好商量，不过我们也会衡量风险，不会为了钱把自己赔进去。”
艾缤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价钱不是问题，我正式委托沧海社调查这个人。”
第三章 不爽的莫央（上）
莫央接过资料，身后的池飞和卓越凑近观看，只见资料上有一张彩色照片，是个年约六旬的老人，长相还算端正，年轻时应该是个帅哥，只是禁不住岁月煎熬，已头发花白，胡须飘扬，脸上满布皱纹，只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旁边填写着他的简介，名叫“殷重楼”。
莫央笑道：“这老头的名字取得挺有文化，看上去像个教授，难道艾小姐想调查学者论文造假？”
艾缤摇摇头：“他不是学者。”
“那就是医生？”莫央试探道，见她仍然摇头，小心翼翼地说，“他不会是个当官的吧？艾小姐，这可是调查公司的第四条禁忌，我们一般不调查官员，除非……有合理的价钱。”
“我说过，钱不是问题，”艾缤说，“他也不是官员，你可以放心。”
莫央察觉她财大气粗，心下暗喜，笑道：“看来这老家伙是个商人，这年头流行‘儒商’，暴发户喜欢打扮成专家学者，显得自己有文化，嘿嘿，那就让我们大显身手，把这老不死的揭个底儿掉。”
艾缤冷冷地说：“他是我丈夫。”
莫央：“……”
艾缤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快意：“我请沧海社调查我丈夫殷重楼是否重婚，这就是我的委托。”
莫央和池飞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卓越怕老大失礼，忙笑道：“请艾小姐详细说明事件，我们好提前准备。”
艾缤对这位英俊的年轻人略有好感，态度也温和许多，说：“我怀疑他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而且不止是感情出轨，或许已和那个女人登记结婚。他事业有成，有一家效益良好的投资公司，那个女人恰好也有一家公司，双方准备展开合作。所以我认为其中有诈，那女人可能另有图谋。我需要专业的调查公司帮我取证，不但要找到重婚罪的证据，也要获得两家公司的合作细则，让我两手准备，将来做出适当的反击。”顿了顿，又说，“我知道沧海社一般不接这类委托，秋涛社接待员已对我提过，但我相信这个委托不止是大众化案例，内幕绝不简单，如果成功完成，足以给沧海社带来更好的声誉，当然还有充足的经济回报。”
卓越在背后轻推莫央：“老大，你说怎样？”
莫央总算回过神来，看看眼前美丽的艾缤，再看看资料上苍老的殷重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一脸诧愕和失望。
艾缤耸耸肩：“别奇怪，殷重楼就是我丈夫。”
莫央愣了半晌，冒出一句：“你确定？”
“我、确、定！”艾缤一字一句地说。
“呵呵，呵呵……这个事吧，还挺意外。”
“那你到底接不接？”
“呵呵，艾小姐……不、艾女士，重婚调查还真不是沧海社的强项，几乎所有私家侦探都干这个，配偶出轨要取证、小孩出走要定位、第三者出现要照片，等等。其实你应该找别的调查公司，沧海社做这个吧，有点……那什么。”
“有点屈才，对吧。”艾缤说，“我懂你的意思，你说沧海社走精品路线，不屑接这种委托。但你也要记住我的话，这不是寻常的调查，只要你用心，一定可以找到令你感兴趣的线索，而且事成后我有丰厚的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莫央堆笑道：“艾女士可能不知道沧海社的收费标准，我们开价比一般调查公司高得多，这个……要不我帮你联系别家？”
“不用，”艾缤心下来气，缓缓地说，“你只要给一句话，这个委托做还是不做。”
莫央张口欲言，艾缤又加上一句：“之前在秋涛社我已听说你的收费标准，沧海社接委托一概十万起步，先收一半定金，事成后收取剩下五万，即使失败也只退还两万，也就是说，任何人想找沧海社办事，至少要做好支付三万块的准备，对不对？”
“那是最普通的小委托，”莫央说，“我们会视委托难度、时间跨度来定收费标准，你既要调查丈夫重婚，还要调查商务项目，这个收费嘛……呵呵，怕你难以接受。”
“我接受，”艾缤十分肯定地说，“只要你完成任务，钱不是问题。”
“你不怕我漫天要价？”
“就算你漫天要价，也在我承受范围内。”
“我开价一百万，难道你也能承受？”
“如果让那个女人得逞，我什么也得不到，对那时的我来说，一百万和十万没区别。”
莫央凑近脸面，细细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艾缤略感紧张，皱眉道：“你看什么？”
莫央笑道：“艾女士在说到那个情敌的时候，似乎没表露一丁点嫉恨。”
艾缤脸色一沉：“这是我的事，你管得未免太多。”
第三章 不爽的莫央（下）
莫央笑道：“那就不多说了，既然艾女士认为价钱不是问题，我就接了委托，请你留下相关资料，我们会认真考核，明天给你报价。当然不会有一百万那么高，但也比其它侦探社贵得多，这点请做好心理准备。”
艾缤看出他笑里藏着另外一种东西，她很难说清那种东西的成份，只是觉得他格外讨厌。事实上在来到沧海社前，秋涛社那名接待员已向她详细介绍，令她对此行充满期待，即使在见到莫央前她也对沧海社感觉良好，小胖子、小瘦子、名叫敏敏的长腿女孩、名叫卓越的帅哥，都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最后却统统被这个男人毁了。
莫央刚见到她时露出一副惊若天人的神情，目光肆无忌惮，将她全身上下扫描一遍，这已令她不快，自从得知她是殷重楼的妻子，他眼中又多了一种东西，但并非那种正常的鄙夷和猜疑，认为她是为钱出卖自己，他眼中没有污秽、没有愕然、更非浮想联翩，仅仅是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透着浓浓的邪恶。
艾缤不喜欢莫央，这个人和她以往接触的男人截然不同，他有种难以看透的本质，令她嗅出危险的味道，她打心眼里排斥莫央，只盼离他越远越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要好好调查这个男人，挖出他的底细，以防后患。
艾缤又从包里找出一叠文件，说：“这里有我和我丈夫的身份证复印件、结婚登记证，还有我丈夫的公司营业执照复印件、那个女人的营业执照复印件，但我搞不到她的身份证。请你们根据这些资料展开调查，名片上有我的联系电话，明天给我一个答复。”
莫央匆匆一瞥，发现第三者名叫崔轻舫，不由失笑：“一个Yin*虫，一个催*情，哈……”
艾缤圆瞪双眼：“你说什么？”
“不是……”莫央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重楼轻舫，这两个名字都挺诗情画意。”言下之意是：人家比你般配。
艾缤岔开话题：“至于报酬嘛，等你们联系我再说，我可以支付一半定金，但你们要和我签一份保密协议，保证不把我的私事泄露出去。”
“当然，这是行规，”莫央说，“艾女士也不能泄露我们的底细，我们都要为对方保密。”
艾缤站起身说：“那我先走了，明天等你回音。”
莫央起身说：“我送你。”
“不用，”艾缤指指他身后的卓越，“让这位卓先生送我下楼，不劳莫经理大驾，再见。”说着摆摆手，向门外走去。卓越连忙送她下楼。
莫央站在窗口，直到下方出现艾缤和卓越的背影，忍不住仰天长叹：“可惜啊可惜……”
池飞递他一根烟，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美女和老头，鲜花和牛粪，对吧？”
“还不是一般的牛粪，”莫央叹道，“是晒了几年的干粪饼子，白白浪费了这朵鲜花。”
池飞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看开点，82岁老头都能娶28岁大姑娘，这也不稀奇。”
莫央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走神，艾缤的头发美得无与伦比，发梢直垂至臀部以下，飘逸柔顺，犹如乌黑的天河。他自诩阅人无数，纵然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也没一个拥有如此独特的长发。卓越在大门口和艾缤道别，她的身影在围墙外一闪而逝，就此不见，莫央终于收回目光，喃喃道：“要是她答应加盟沧海社，这笔委托全部免费。”
池飞笑道：“老大，你又春心荡漾了。”
莫央白他一眼：“容易么我，多少年才荡漾一回。”
池飞笑道：“听敏敏说，当年在大西南做你部下的时候，你可是三天小荡漾、四天大荡漾、十天半月就失恋，一年下来至少十多回，别人还有春夏秋冬四季，你省了三季，就剩春天了。”
“胡说！”莫央瞪眼道，“那也得看人，不然我干嘛不对敏敏荡漾？那时她还是小姑娘呢，比现在水灵多了。我要么不荡，荡的都是精品。”
池飞苦憋着笑，还没开口，卓越兴冲冲跑回办公室，惊叹道：“老大，这女的可真不赖，我从没见过这么有气场的女人，简直――”
“闭嘴！”莫央打断道，“再多说一句，老子立马解雇你！”
卓越吓了一跳，委委屈屈地说：“我没得罪你，干嘛这么凶？”
莫央恶狠狠地说：“谁叫你小子抢了我的风头！”
卓越急道：“天地良心，自始至终都是你在和她聊天。那个……刚才我看见妖妖在楼下停车，老大你给点面子，别当着她的面训我。”
妖妖就是沧海社女探员丁娆，这个绰号源于莫央的没文化，当年丁娆刚来沧海社工作，莫央总是喊错字，把“娆”读成“妖”，被点破后觉得没面子，索性给她取了“妖妖”的外号，如今所有人都这样称呼，连丁娆自己也已接受，网名就叫妖妖。卓越是沧海社新员工，对这位美女极有好感，总想给她留下好印象，最怕莫央当面训斥自己。
莫央笑道：“今晚酒吧加夜宵，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就遂了你的愿。”
第四章 我叫海棠（上）
卓越身家丰厚，自然不惧：“一言为定，私下里你怎么说我都成，但在妖妖面前一定要收敛，否则再也别想我请客。”
这时房门推开，走进两个女孩，其中一女高腰长腿，正是之前和艾缤聊天的凌敏，另一女更为精彩，有一张尖尖秀秀的瓜子脸，柳眉杏眼，樱桃小嘴，颇具古典韵味。其实她身材一般，胸臀较为平坦，缺乏诱人的曲线，但她的气质足以弥补体型的不足，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中妩媚天成，总能牢牢吸引男人目光。
这佳丽不是别人、正是沧海社头号美女丁娆。
见莫央咧嘴而笑，丁娆奇道：“老大，什么事这么高兴？”
凌敏淡淡地说：“他一定是春心荡漾了，刚才来了一位长发美女，你早来十分钟就能看见。”
丁娆想了想，恍然道：“刚才我开车进来时好像看见那女人，她面对我走出巷子，没看见她的头发。不过一张脸好像不怎么样嘛。”
卓越笑道：“那是，谁也比不上妖妖。”
他对丁娆的心意直接写在脸上，仿佛额头刻着四个字“我喜欢你”。丁娆平时百般妖娆，总能把男人迷得晕乎乎，偏偏对这美男子不假颜色，连正眼也不瞄他，扭着腰走到莫央面前，浮现一抹诱人的笑，昵声道：“亲爱的老大，你倒是说说看，我漂亮还是那女人漂亮？”
莫央苦着脸道：“妖妖啊，那女人让我不痛快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热烈拥抱，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丁娆咯咯直笑，伸指点他额头：“你每天受伤十七八回，难不成都要我拥抱？”
“那是最好不过，你就遂了我的愿吧。”莫央张开双臂就要抱去。
卓越急道：“等等！你……”
没等他说完，丁娆已推开莫央，笑道：“别急，人少的时候让你抱。先看看我的报告，任务已完成，可以让客户过来验收，别忘了我的奖金。”说着掏出一份资料，是她负责的一桩委托业务。
莫央随手往桌上一丢，又向凌敏走去，愁眉苦脸地说：“敏敏，咱俩认识差不多十年了，作为天南海北一起走过的好战友，现在我心情不佳，你是不是也给点安慰？”
凌敏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向天花板看去，说：“别难过，明天你会见到更好的，立马把这女人忘个精光。”
“可我现在很不爽，你总要意思意思吧。”莫央边说边向她走近，双臂再次张开。
池飞跨上两步，说：“老大，看看新案子，别只顾着玩。”
莫央瞪眼道：“我这会儿只想拥抱敏敏和妖妖，谁敢反对？”
卓越小心翼翼地说：“酒吧加夜宵，你还要不要？”
“靠！反了你们，竟敢威胁我！”莫央话虽如此，还是放弃了拥抱，指指艾缤留下的资料，说，“你们熟悉一下，这是新案子。”
四人凑头细看，凌敏首先看见艾缤的身份证复印件，讶道：“这个艾缤居然是81年生的，和阿飞同年，比我还大一岁，怎么看上去那么年轻？”
池飞找到结婚登记证，指着两人的照片说：“你看，她老公都有六十多了，做她爸爸还嫌老。”
丁娆嗤嗤笑道：“我明白老大为什么郁闷了，这叫鲜花插在牛粪上。”
池飞加了一句：“还是陈年牛粪干。”
卓越说：“艾缤女士委托我们调查她丈夫殷重楼和另一位崔轻舫女士是否已结婚，如果确实重婚，希望我们取证，另外还要获得殷重楼和崔轻舫的商务合作项目细则，查清崔轻舫是否对殷重楼居心不良。她和我道别时再次强调，钱不是问题，只希望我们聪明点，能找到其中隐藏的内幕。”
莫央没精打采地说：“都干活去吧，做一份初步评估，大致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前后周期、难度预测，等等。完了给我报告，我明天要报价。”
丁娆轻蔑地撇撇嘴：“根本没难度，这种委托两天就能搞定。”
“那也要宰！”莫央气呼呼地说，“没事害老子心烦，不痛宰一把绝不罢休！”
四人嘿嘿直笑，向他道别，各自回去做事。
莫央无事可做，拉下墙上两幅卷轴，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此时若有人进入办公室恐怕会吓一跳，墙上挂着两幅画，却不是山水花鸟，而是一男一女的身体结构，肌肉、经脉、骨骼、||穴位、器官，每个部位均有图示，一目了然。任谁都会联想起针灸师、按摩推拿等字眼，或者还有更夸张的评语――心理变态。
每次莫央心情不爽总是盯着这两幅画看半天，仿佛那些复杂无比的经络||穴位能令他心平气和，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以烦治烦，以乱治乱”。
第四章 我叫海棠（下）
第二天，莫央刚和艾缤通了电话，就听见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胖气喘吁吁跑上来，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似乎怕猴子抢了他的风头，冲到莫央面前大声说：“老大，今天有你高兴的，美女登门了！”
莫央奇道：“不会吧，我刚和她打完电话，难道她就在楼下？”
“不是那个长发美人，是另一个细腰美人，”小胖笑道，“这个和昨天那个完全不一样，说是来应聘的，你不喜欢也得喜欢。”
“靠！为什么非得喜欢？”
“你行行好，咱们男多女少，连个盼头也没有，今天就招个女的吧，我们哥儿仨感激不尽！”
“嘿这话说的，老子招的是女探员，不是给你小子相亲，什么细腰粗腰，不合格立马让她闪腰走人。”
“一定合适，一定合适。嘿嘿，老大就别废话了，赶紧见见那女孩，别提有多水灵。”
“喊她上来，我在办公室等她。”
“好嘞，你等着，包你满意。”小胖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跑下楼去。
莫央整整衣服，安然就座，不一会传来敲门声，他扬声道：“请进。”
房门打开，走进一个少女，笑吟吟来到莫央面前，落落大方地说：“莫经理好，我是卢海棠，你可以叫我海棠，很高兴认识你。”
莫央打量一番，她年纪轻轻，估计只有二十出头，尚未脱离少女的青涩，长相不算太美，但较为清秀，小小的脸蛋，小鼻子小嘴，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牛仔裤和长袖T恤，踩一双白色板鞋，娇小玲珑，身高不超过一米六，腰肢细得令人惊叹。他悄悄目测，估计她的腰围最多只有一尺七，心下暗叹：乖乖，小胖没说错，还真是个细腰小美人，和昨天的长发美人各有千秋。
“海棠是吧，”莫央随口说，“你……姓什么来着？”
女孩笑道：“我姓卢，不过只管叫我海棠就行，请看我的简介，我很有信心成为沧海调查公司的一员。”说着递上一份资料。
“请坐，”莫央示意她坐下，看一眼简介，失笑道，“1987年生的，你只有20岁。”
海棠收起笑容，认真说道：“莫经理，我虽然才20岁，可我工作经历不少，职高毕业后走上工作岗位，后来边工作边读大专，辗转几个大城市，换了许多岗位。我可以胜任财务、助理、业务员等多种工作。”
“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公司吗？”
“知道，就是私家侦探，我保证一学就会。”
“这么对你说吧，沧海社没有财务部，只有一个兼职会计，我兼任出纳，以前还对付得过来，现在业务越来越多，常要出去见客户，没时间处理公司里的事，所以想招个助理，帮我应付些杂事，同时如果有业务委托，助理也要兼任探员。”
“没问题，我一定能做好，请莫经理给我这个机会。”
“沧海社一贯走精品路线，人员不多，但个个是精英，这点在业内有口皆碑。同时我也可以直言，沧海社探员的收入要比其它公司探员高得多。你认为你值得我每月花一大笔钱来雇你吗？”
“当然啦，我物有所值，你会知道这个决定很明智。”
莫央见这女孩侃侃而谈，毫无拘束，不禁诧异，想起昨天见到的艾缤，她年纪大五六岁，却戒备深重，江湖经验似乎还不及这女孩。问道：“我这样一本正经坐你对面，你就一点也不紧张？”
海棠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看上去很和善，我刚见你就觉得亲切，好像我哥哥一样。”
“和善？亲切？……哥哥？！”莫央的下巴险些掉下来。
“是啊，很奇怪吗？”
“那个……很少有人这样评价我，都说我像个坏蛋。”
“才没有呢，你也就是眼神坏点，其它都挺好，刚才一个劲地看我腰身，可你神情还是很正派，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坏人，我一点也不怵你，做你的助理应该很有安全感。”
“……”
第五章 小秘（上）
海棠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那么，我通过面试了吗？”
莫央有些难以决定，这个女孩给人感觉很奇怪，明明涉世未深，却又像个老江湖，既像耍小聪明，又像经验颇丰。这时候需要听听旁人的意见，小胖三人就免了，丁娆和凌敏同为女子，应该能给点意见。他站起身说：“我带你参观一下沧海社，顺便见见其他几位同事，如果大家都说你行，那你就难逃虎口了。”
海棠咯咯直笑：“莫经理真逗，你能把我怎么样呀。”想起一事，又收起笑容，“对了，我没住的地方，我就一点要求，录用后要包吃包住，行吗？”
莫央贼笑道：“其他员工都自己花钱租房子，如果你想免费住宿，我可以给你一个房间，嘿嘿，这座楼就住我一人，你敢住么？”
“当然敢，”海棠喜上眉梢，“就住这座楼里吗？太好了，刚才我见小楼有四层，上面想必有房间，正在打这个主意呢。那就说定了，我帮你洗衣服，你给我免费住宿，好不好？”
莫央以前也求凌敏和丁娆住进小楼，顺便帮他洗衣服，两女却说住他隔壁太危险，宁愿去外面租房子，哪知海棠一口答应下来，不带半点含糊，反倒让他哭笑不得。愣了半晌，挥手道：“等会再说，我们下楼转转。”
海棠却来劲了，拉着他往外走去：“先上楼，让我看看我的房间，楼下不就是个小酒吧么，回头我陪你打台球。对了，这里有没有厨房？我做几个好菜给你吃……”
她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莫央心中大动，暗忖：老子今天撞大运捡到宝了，没二话，一定要留下这个免费小保姆。
沧海社小楼共四层，一楼是休闲区和酒吧，二楼是办公区，三楼有健身房、练功房、桑拿房，专给员工强身健体，四楼是住宿区，有莫央的套房，小胖三人和池飞的临时男宿舍，丁娆和凌敏的临时女宿舍，如今各人租了房子，女宿舍便可给海棠使用。
“哇！好大的房间，真是太好了！”海棠欢呼道，“我就要这间，扣我五百块工资也行，总比租房子便宜。”
莫央笑道：“这房间就在我隔壁，你不怕我偷偷溜进来？”
“你才不会呢，”海棠急道，“你答不答应？这间房我要了。”
“钱不扣了，给我洗衣做饭就行，以后什么杂事都让你干，成不成？”
“成！一言为定！”
“跟我去一楼。”
“等会好吗，我想收拾房间。”
“不好，我们去地下室。”
“咦？这楼还有地下室？”
“对，你敢乱来就把你关进地下室，禁闭十天半月，包你哭爹喊娘。”
两人走到一楼，酒吧里坐着凌敏、丁娆、卓越、小胖、猴子、阿强，池飞已出门办事。莫央对员工极为宽松，平时有任务就加班加点，忙得四脚朝天，没任务时一切自便，可去外面做兼职，工资一分不少，池飞就在一家保安公司做武术教练，丁娆也兼职做些小生意，两人一心要买房子安家，比其他几人更忙于赚钱。
海棠仿佛永远都在笑，衬着她清秀的脸蛋和娇小的身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她走到众人面前，笑道：“各位哥哥姐姐，刚才我们见过了，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是海棠，很高兴能和大家共事。”
小胖乐得合不拢嘴：“海棠妹妹好，欢迎加盟沧海社，这是你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
莫央走到丁娆和凌敏身旁，低声说：“你们觉得这小姑娘怎样？行的话就留下。”
凌敏点头道：“我看行。”
丁娆问：“她是不是做你的助理？”
“对，你看怎样？”
丁娆笑道：“既然以后她常坐办公室，就让她帮我在网上卖东西吧，只要成功卖出几件，我一定支持她留下。”
莫央拉过一旁的卓越：“你说呢？快给意见。”
“不错，”卓越赞道，“她刚来就和大家打得火热，比我强多了，留下吧，沧海社需要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莫央也感满意，只是大家都说好，他再附和未免太大众，自然要显示一番与众不同，说：“再观察观察。”
第五章 小秘（下）
海棠笑道：“老大，嘻嘻，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跟我来。”莫央顾自走去，来到楼梯口，旁边有扇门，门内是一道向下的阶梯，海棠顿感兴奋，说：“这就是关禁闭的地下室？”众人大笑，小胖说：“海棠妹妹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海棠刚要迈步，见莫央一脸冷漠，又有些害怕，招手道：“各位能不能一起下去？我怕黑。”
众人齐笑，随莫央一同下楼，进入地下室，莫央打开灯光，眼前一片亮堂，海棠举目四顾，只见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摆设着许多仪器设备，墙上挂着十多个液晶屏幕，更有相机、耳机、对讲机、车载电脑等器材，琳琅满目，有些根本不知品牌，但无疑都是高档货。她惊呼道：“哗！好先进啊！原来地下室才是沧海社的精华！”
莫央大为得意：“没错，这才是精华。这里有红外微型摄像机、高频率信号干扰器、夜视望远镜、远距离窃听仪、GPS跟踪定位模块，每一样都是高科技产品。沧海社硬件一流，我下了大血本。”
卓越见海棠一脸惊叹，笑道：“说句大实话，当初正是因为参观了这个房间，我才打定主意加盟沧海社，我从小就喜欢玩这类器材设备。”
海棠喃喃道：“一群侦探拿着高科技仪器跟踪目标，总部有人联络通讯，这哪是私家侦探，简直像特工电影一样。”指指柜子上一个长焦相机，问道，“那东西一定很贵吧？”
卓越摇头道：“这不贵，你看那个……”指指一个镜头，像一根直径五六厘米的管子，看去实不起眼，“这是800mm微型相机镜头，带红外夜视功能，市场价要一百多万。”
海棠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卓越笑道：“看见停车场那辆全顺商务车了么？那可不是一般的车，里面带中控台，有卫星定位设备、远程录音录像装置，光是那辆车就抵得上一辆法拉利跑车。”
海棠呆呆地向莫央看去，脸上不止惊诧，更有数不尽的钦佩。
莫央得意之极：“嘿嘿，不就是几百万么，这点投资还是需要的，小意思，小意思。”
海棠激动地说：“老大，我好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
莫央差点没飘起来，暗忖：这丫头做定我小秘，就是拿枪指着我也不放她走！大笑道：“没事又多一个崇拜者，那敢情太好了！今天晚饭我请客，大家一起下馆子！”
众人欢呼起来，小胖大叫道：“海棠妹妹，老大从来没请过客，就喜欢揩我们的油，你是大家的福星啊！”
卓越长叹一声，数不尽地悲怆：“作为头号揩油对象，在下一言难尽……”
莫央贼笑道：“给你们高工资不就是为了揩油？不然一个个勒紧裤带过日子，老子上哪占便宜去？”
这时电脑上出现一段信息，海棠抢着跑过去细看，说：“老大，是一位艾缤女士发来的邮件，说定金已汇出，你记得查收，合同她会派人送来，到时请你盖章签名。”
莫央叹道：“又要跑银行，累得慌，要是隔壁就有银行多好。”
“啊？”海棠失声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服务叫‘网上银行’？”
莫央想承认又怕没面子，半晌说不出话。海棠哭笑不得地说：“开通网上银行，直接在网上汇款划账，你连这也( 都市妙探：美女的离奇委托 http://www.xlawen.org/kan/3853/ )
人分很多种。有的人很自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也很自卑，像自己一样需要获得认同；有的人很敏感，就顺理成章地认为别人也很敏感，像自己一样随时随地充满戒备。但也有第三种人，他们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外界的观感评价一文不值，他们根本懒得搭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玩着自己想玩的游戏。
艾缤想，这个莫央就是第三种人，自我到令人发指。
“我叫艾缤，”她略带警惕地说，“艾草的艾，缤纷的缤。”
“好名字！好名字！”莫央赞不绝口，等那帅哥搬来椅子，一屁股坐下，指着沙发说，“艾小姐请坐，我们慢慢谈。”
艾缤坐进单人沙发，那名黝黑男子泡了一杯热茶，端到她面前，她微笑道：“谢谢。”这男子却只点点头，冷冷退开，和帅哥并肩站在莫央背后。
艾缤暗忖：会功夫的人都比较酷，这家伙和那个敏敏一样冷淡，刚才莫央叫他阿飞，却叫另一个小白脸，看来莫央和他比较熟，关系更亲近。
与此同时，莫央也在打量艾缤，当然不像她那样含蓄，而是肆无忌惮看个饱。
她年约二十六七，正值青春年华，五官特征和莫央竟有些相似，均高鼻大眼，眼睛特别亮，看上去给人泛着泪光的错觉，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雪白，几乎没有血色，可能太久没晒太阳，但她的身体绝不柔弱，身材高挑，丰胸长腿，穿一件白色紧身上衣、一条宽大的麻布束腰裙裤，裤管飘扬，腰身却很紧，显出毫无赘肉的肚皮。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她身上最迷人的是一头长发。
她蓄着极长的发，扎起一个宽松的发结，辫子一直拖到臀部以下，许是觉得不方便，又将辫子挽到肩头，披在身前，发梢几乎垂至地面，发质乌亮，像丝缎一样柔顺光滑，视觉效果极为独特。
她或许算不上绝色，但绝对能给人深刻印象，她完美的身材，冷艳的气质，似娇弱似坚强、似睿智似单纯的矛盾特性，再加上这一头无与伦比的长发，足以令人难忘。
乖乖，这女人太赞了，不管什么待遇我全答应，她做定我小秘。莫央在心里发誓。
第二章 艾缤的委托（下）
艾缤发觉他在观察自己，更察觉他对自己垂涎三尺，心中不悦，哼了一声。
莫央呵呵一笑，指着背后两人说：“我给艾小姐介绍一下，这位壮汉名叫池飞，是沧海社第一高手，拳脚功夫就数他最强。这位小白脸名叫卓越，来沧海社不久，是我们的技术高手，电脑水平一流。我们沧海社实力过人，拥有各方面人才，如果得到艾小姐加盟，更是如虎添翼。”最后指指自己，笑道，“鄙人莫央，是沧海商务资讯公司总经理，如果今天谈得好，以后也是艾小姐的上司，相信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
艾缤摇头道：“错了，我不是来应聘的，我有一笔委托，想请沧海社帮我调查。”
莫央愕然道：“合着你是客户啊，这怎么回事？我们今天没接到预约电话。”
艾缤说：“我本来要找本市最大调查公司秋涛社，之前特意登门拜访，秋涛社李茗秋总经理有事外出，副总经理陆长风正在开会，他派助手接待了我，向我推荐沧海社，说沧海社是业内委托成功率最高的团队，也向我重点介绍了莫经理你，所以我直接来沧海社找你，事先没有预约。”
“难怪，”莫央恍然道，“沧海社一般不接临时业务，都是业内朋友介绍，秋涛社是我们的盟友，既然他们向艾小姐推荐沧海社，不妨说说你的委托。”
艾缤却还要兜圈子，说：“秋涛社员工和莫经理似乎很熟，莫经理能不能少许透露你和李茗秋、陆长风等人的关系，让我略作审度。”
莫央笑道：“不瞒艾小姐，我刚入行就在秋涛社工作，茗秋是我老上司，老陆是我半个师父，后来自立门户开办沧海社。所以我们两家等于一家，秋涛社接大众化委托，专门跑量，沧海社接疑难委托，走精品路线。各有各的定位，服务不同层次的客户。”
“莫经理很诚实，”艾缤难得赞扬一句，“我还有一点疑问，之前我去沧海社，他们的办公区至少有几十名员工，还不包括外出办事的，而我在沧海社目前为止只见到六名员工，加上莫经理也只有七人，不知沧海社是否还有其他人员？”
“沧海社一共八人，我给艾小姐简单介绍一遍，”莫央指指两名男子，“他们就不多说了。艾小姐应该在会客厅见到一个女孩，她叫凌敏，是我最老的部下，十年前就和我在外地一起工作，是沧海社两名主力女探员之一。一楼有三个小子，和池飞同时期加盟沧海社，我们从来不称呼真名，胖的叫小胖，瘦的叫猴子，还有一个不胖不瘦的叫阿强。另外有一名女探员丁娆，今天外出办事，她是沧海社第一美女，特别能干，每次都能出色完成任务。”又指指那名叫卓越的帅哥，说，“前阵子招来这个小白脸阿越，沧海社愈发阳盛阴衰，所以我又打招聘广告，想招一两个女探员，这几天都在面试，才误会艾小姐是应聘者。”
艾缤皱眉道：“沧海社规模不大，恐怕完成不了我的委托。”
莫央笑道：“沧海社的规模确实不大，但我们在本市业内独树一帜，号称‘三高’，收费最高，成功率最高，委托难度也最高。别人接不了的委托我们敢接，只要在行业规则内，我们不惧任何挑战。”
“什么是行业规则？”艾缤问。
“这是本市调查公司普遍遵循的规则，”莫央解释道，“第一，涉及国家机密的委托坚决不接；第二，涉及军方的委托坚决不接；第三，涉及警方、法院、检察院等执法机关的委托坚决不接。这是我们的三条禁忌，除此以外一切好商量。”
“放心，我的委托不涉及这三个方面，”艾缤瞥他一眼，又说，“如果有足够的价钱，稍许涉及这三条禁忌也没关系吧？”
莫央笑道：“如果价钱足以令我动心，当然好商量，不过我们也会衡量风险，不会为了钱把自己赔进去。”
艾缤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价钱不是问题，我正式委托沧海社调查这个人。”
第三章 不爽的莫央（上）
莫央接过资料，身后的池飞和卓越凑近观看，只见资料上有一张彩色照片，是个年约六旬的老人，长相还算端正，年轻时应该是个帅哥，只是禁不住岁月煎熬，已头发花白，胡须飘扬，脸上满布皱纹，只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旁边填写着他的简介，名叫“殷重楼”。
莫央笑道：“这老头的名字取得挺有文化，看上去像个教授，难道艾小姐想调查学者论文造假？”
艾缤摇摇头：“他不是学者。”
“那就是医生？”莫央试探道，见她仍然摇头，小心翼翼地说，“他不会是个当官的吧？艾小姐，这可是调查公司的第四条禁忌，我们一般不调查官员，除非……有合理的价钱。”
“我说过，钱不是问题，”艾缤说，“他也不是官员，你可以放心。”
莫央察觉她财大气粗，心下暗喜，笑道：“看来这老家伙是个商人，这年头流行‘儒商’，暴发户喜欢打扮成专家学者，显得自己有文化，嘿嘿，那就让我们大显身手，把这老不死的揭个底儿掉。”
艾缤冷冷地说：“他是我丈夫。”
莫央：“……”
艾缤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快意：“我请沧海社调查我丈夫殷重楼是否重婚，这就是我的委托。”
莫央和池飞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卓越怕老大失礼，忙笑道：“请艾小姐详细说明事件，我们好提前准备。”
艾缤对这位英俊的年轻人略有好感，态度也温和许多，说：“我怀疑他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而且不止是感情出轨，或许已和那个女人登记结婚。他事业有成，有一家效益良好的投资公司，那个女人恰好也有一家公司，双方准备展开合作。所以我认为其中有诈，那女人可能另有图谋。我需要专业的调查公司帮我取证，不但要找到重婚罪的证据，也要获得两家公司的合作细则，让我两手准备，将来做出适当的反击。”顿了顿，又说，“我知道沧海社一般不接这类委托，秋涛社接待员已对我提过，但我相信这个委托不止是大众化案例，内幕绝不简单，如果成功完成，足以给沧海社带来更好的声誉，当然还有充足的经济回报。”
卓越在背后轻推莫央：“老大，你说怎样？”
莫央总算回过神来，看看眼前美丽的艾缤，再看看资料上苍老的殷重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一脸诧愕和失望。
艾缤耸耸肩：“别奇怪，殷重楼就是我丈夫。”
莫央愣了半晌，冒出一句：“你确定？”
“我、确、定！”艾缤一字一句地说。
“呵呵，呵呵……这个事吧，还挺意外。”
“那你到底接不接？”
“呵呵，艾小姐……不、艾女士，重婚调查还真不是沧海社的强项，几乎所有私家侦探都干这个，配偶出轨要取证、小孩出走要定位、第三者出现要照片，等等。其实你应该找别的调查公司，沧海社做这个吧，有点……那什么。”
“有点屈才，对吧。”艾缤说，“我懂你的意思，你说沧海社走精品路线，不屑接这种委托。但你也要记住我的话，这不是寻常的调查，只要你用心，一定可以找到令你感兴趣的线索，而且事成后我有丰厚的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莫央堆笑道：“艾女士可能不知道沧海社的收费标准，我们开价比一般调查公司高得多，这个……要不我帮你联系别家？”
“不用，”艾缤心下来气，缓缓地说，“你只要给一句话，这个委托做还是不做。”
莫央张口欲言，艾缤又加上一句：“之前在秋涛社我已听说你的收费标准，沧海社接委托一概十万起步，先收一半定金，事成后收取剩下五万，即使失败也只退还两万，也就是说，任何人想找沧海社办事，至少要做好支付三万块的准备，对不对？”
“那是最普通的小委托，”莫央说，“我们会视委托难度、时间跨度来定收费标准，你既要调查丈夫重婚，还要调查商务项目，这个收费嘛……呵呵，怕你难以接受。”
“我接受，”艾缤十分肯定地说，“只要你完成任务，钱不是问题。”
“你不怕我漫天要价？”
“就算你漫天要价，也在我承受范围内。”
“我开价一百万，难道你也能承受？”
“如果让那个女人得逞，我什么也得不到，对那时的我来说，一百万和十万没区别。”
莫央凑近脸面，细细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艾缤略感紧张，皱眉道：“你看什么？”
莫央笑道：“艾女士在说到那个情敌的时候，似乎没表露一丁点嫉恨。”
艾缤脸色一沉：“这是我的事，你管得未免太多。”
第三章 不爽的莫央（下）
莫央笑道：“那就不多说了，既然艾女士认为价钱不是问题，我就接了委托，请你留下相关资料，我们会认真考核，明天给你报价。当然不会有一百万那么高，但也比其它侦探社贵得多，这点请做好心理准备。”
艾缤看出他笑里藏着另外一种东西，她很难说清那种东西的成份，只是觉得他格外讨厌。事实上在来到沧海社前，秋涛社那名接待员已向她详细介绍，令她对此行充满期待，即使在见到莫央前她也对沧海社感觉良好，小胖子、小瘦子、名叫敏敏的长腿女孩、名叫卓越的帅哥，都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最后却统统被这个男人毁了。
莫央刚见到她时露出一副惊若天人的神情，目光肆无忌惮，将她全身上下扫描一遍，这已令她不快，自从得知她是殷重楼的妻子，他眼中又多了一种东西，但并非那种正常的鄙夷和猜疑，认为她是为钱出卖自己，他眼中没有污秽、没有愕然、更非浮想联翩，仅仅是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透着浓浓的邪恶。
艾缤不喜欢莫央，这个人和她以往接触的男人截然不同，他有种难以看透的本质，令她嗅出危险的味道，她打心眼里排斥莫央，只盼离他越远越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要好好调查这个男人，挖出他的底细，以防后患。
艾缤又从包里找出一叠文件，说：“这里有我和我丈夫的身份证复印件、结婚登记证，还有我丈夫的公司营业执照复印件、那个女人的营业执照复印件，但我搞不到她的身份证。请你们根据这些资料展开调查，名片上有我的联系电话，明天给我一个答复。”
莫央匆匆一瞥，发现第三者名叫崔轻舫，不由失笑：“一个Yin*虫，一个催*情，哈……”
艾缤圆瞪双眼：“你说什么？”
“不是……”莫央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重楼轻舫，这两个名字都挺诗情画意。”言下之意是：人家比你般配。
艾缤岔开话题：“至于报酬嘛，等你们联系我再说，我可以支付一半定金，但你们要和我签一份保密协议，保证不把我的私事泄露出去。”
“当然，这是行规，”莫央说，“艾女士也不能泄露我们的底细，我们都要为对方保密。”
艾缤站起身说：“那我先走了，明天等你回音。”
莫央起身说：“我送你。”
“不用，”艾缤指指他身后的卓越，“让这位卓先生送我下楼，不劳莫经理大驾，再见。”说着摆摆手，向门外走去。卓越连忙送她下楼。
莫央站在窗口，直到下方出现艾缤和卓越的背影，忍不住仰天长叹：“可惜啊可惜……”
池飞递他一根烟，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美女和老头，鲜花和牛粪，对吧？”
“还不是一般的牛粪，”莫央叹道，“是晒了几年的干粪饼子，白白浪费了这朵鲜花。”
池飞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看开点，82岁老头都能娶28岁大姑娘，这也不稀奇。”
莫央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走神，艾缤的头发美得无与伦比，发梢直垂至臀部以下，飘逸柔顺，犹如乌黑的天河。他自诩阅人无数，纵然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也没一个拥有如此独特的长发。卓越在大门口和艾缤道别，她的身影在围墙外一闪而逝，就此不见，莫央终于收回目光，喃喃道：“要是她答应加盟沧海社，这笔委托全部免费。”
池飞笑道：“老大，你又春心荡漾了。”
莫央白他一眼：“容易么我，多少年才荡漾一回。”
池飞笑道：“听敏敏说，当年在大西南做你部下的时候，你可是三天小荡漾、四天大荡漾、十天半月就失恋，一年下来至少十多回，别人还有春夏秋冬四季，你省了三季，就剩春天了。”
“胡说！”莫央瞪眼道，“那也得看人，不然我干嘛不对敏敏荡漾？那时她还是小姑娘呢，比现在水灵多了。我要么不荡，荡的都是精品。”
池飞苦憋着笑，还没开口，卓越兴冲冲跑回办公室，惊叹道：“老大，这女的可真不赖，我从没见过这么有气场的女人，简直――”
“闭嘴！”莫央打断道，“再多说一句，老子立马解雇你！”
卓越吓了一跳，委委屈屈地说：“我没得罪你，干嘛这么凶？”
莫央恶狠狠地说：“谁叫你小子抢了我的风头！”
卓越急道：“天地良心，自始至终都是你在和她聊天。那个……刚才我看见妖妖在楼下停车，老大你给点面子，别当着她的面训我。”
妖妖就是沧海社女探员丁娆，这个绰号源于莫央的没文化，当年丁娆刚来沧海社工作，莫央总是喊错字，把“娆”读成“妖”，被点破后觉得没面子，索性给她取了“妖妖”的外号，如今所有人都这样称呼，连丁娆自己也已接受，网名就叫妖妖。卓越是沧海社新员工，对这位美女极有好感，总想给她留下好印象，最怕莫央当面训斥自己。
莫央笑道：“今晚酒吧加夜宵，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就遂了你的愿。”
第四章 我叫海棠（上）
卓越身家丰厚，自然不惧：“一言为定，私下里你怎么说我都成，但在妖妖面前一定要收敛，否则再也别想我请客。”
这时房门推开，走进两个女孩，其中一女高腰长腿，正是之前和艾缤聊天的凌敏，另一女更为精彩，有一张尖尖秀秀的瓜子脸，柳眉杏眼，樱桃小嘴，颇具古典韵味。其实她身材一般，胸臀较为平坦，缺乏诱人的曲线，但她的气质足以弥补体型的不足，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中妩媚天成，总能牢牢吸引男人目光。
这佳丽不是别人、正是沧海社头号美女丁娆。
见莫央咧嘴而笑，丁娆奇道：“老大，什么事这么高兴？”
凌敏淡淡地说：“他一定是春心荡漾了，刚才来了一位长发美女，你早来十分钟就能看见。”
丁娆想了想，恍然道：“刚才我开车进来时好像看见那女人，她面对我走出巷子，没看见她的头发。不过一张脸好像不怎么样嘛。”
卓越笑道：“那是，谁也比不上妖妖。”
他对丁娆的心意直接写在脸上，仿佛额头刻着四个字“我喜欢你”。丁娆平时百般妖娆，总能把男人迷得晕乎乎，偏偏对这美男子不假颜色，连正眼也不瞄他，扭着腰走到莫央面前，浮现一抹诱人的笑，昵声道：“亲爱的老大，你倒是说说看，我漂亮还是那女人漂亮？”
莫央苦着脸道：“妖妖啊，那女人让我不痛快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热烈拥抱，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丁娆咯咯直笑，伸指点他额头：“你每天受伤十七八回，难不成都要我拥抱？”
“那是最好不过，你就遂了我的愿吧。”莫央张开双臂就要抱去。
卓越急道：“等等！你……”
没等他说完，丁娆已推开莫央，笑道：“别急，人少的时候让你抱。先看看我的报告，任务已完成，可以让客户过来验收，别忘了我的奖金。”说着掏出一份资料，是她负责的一桩委托业务。
莫央随手往桌上一丢，又向凌敏走去，愁眉苦脸地说：“敏敏，咱俩认识差不多十年了，作为天南海北一起走过的好战友，现在我心情不佳，你是不是也给点安慰？”
凌敏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向天花板看去，说：“别难过，明天你会见到更好的，立马把这女人忘个精光。”
“可我现在很不爽，你总要意思意思吧。”莫央边说边向她走近，双臂再次张开。
池飞跨上两步，说：“老大，看看新案子，别只顾着玩。”
莫央瞪眼道：“我这会儿只想拥抱敏敏和妖妖，谁敢反对？”
卓越小心翼翼地说：“酒吧加夜宵，你还要不要？”
“靠！反了你们，竟敢威胁我！”莫央话虽如此，还是放弃了拥抱，指指艾缤留下的资料，说，“你们熟悉一下，这是新案子。”
四人凑头细看，凌敏首先看见艾缤的身份证复印件，讶道：“这个艾缤居然是81年生的，和阿飞同年，比我还大一岁，怎么看上去那么年轻？”
池飞找到结婚登记证，指着两人的照片说：“你看，她老公都有六十多了，做她爸爸还嫌老。”
丁娆嗤嗤笑道：“我明白老大为什么郁闷了，这叫鲜花插在牛粪上。”
池飞加了一句：“还是陈年牛粪干。”
卓越说：“艾缤女士委托我们调查她丈夫殷重楼和另一位崔轻舫女士是否已结婚，如果确实重婚，希望我们取证，另外还要获得殷重楼和崔轻舫的商务合作项目细则，查清崔轻舫是否对殷重楼居心不良。她和我道别时再次强调，钱不是问题，只希望我们聪明点，能找到其中隐藏的内幕。”
莫央没精打采地说：“都干活去吧，做一份初步评估，大致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前后周期、难度预测，等等。完了给我报告，我明天要报价。”
丁娆轻蔑地撇撇嘴：“根本没难度，这种委托两天就能搞定。”
“那也要宰！”莫央气呼呼地说，“没事害老子心烦，不痛宰一把绝不罢休！”
四人嘿嘿直笑，向他道别，各自回去做事。
莫央无事可做，拉下墙上两幅卷轴，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此时若有人进入办公室恐怕会吓一跳，墙上挂着两幅画，却不是山水花鸟，而是一男一女的身体结构，肌肉、经脉、骨骼、||穴位、器官，每个部位均有图示，一目了然。任谁都会联想起针灸师、按摩推拿等字眼，或者还有更夸张的评语――心理变态。
每次莫央心情不爽总是盯着这两幅画看半天，仿佛那些复杂无比的经络||穴位能令他心平气和，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以烦治烦，以乱治乱”。
第四章 我叫海棠（下）
第二天，莫央刚和艾缤通了电话，就听见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胖气喘吁吁跑上来，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似乎怕猴子抢了他的风头，冲到莫央面前大声说：“老大，今天有你高兴的，美女登门了！”
莫央奇道：“不会吧，我刚和她打完电话，难道她就在楼下？”
“不是那个长发美人，是另一个细腰美人，”小胖笑道，“这个和昨天那个完全不一样，说是来应聘的，你不喜欢也得喜欢。”
“靠！为什么非得喜欢？”
“你行行好，咱们男多女少，连个盼头也没有，今天就招个女的吧，我们哥儿仨感激不尽！”
“嘿这话说的，老子招的是女探员，不是给你小子相亲，什么细腰粗腰，不合格立马让她闪腰走人。”
“一定合适，一定合适。嘿嘿，老大就别废话了，赶紧见见那女孩，别提有多水灵。”
“喊她上来，我在办公室等她。”
“好嘞，你等着，包你满意。”小胖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跑下楼去。
莫央整整衣服，安然就座，不一会传来敲门声，他扬声道：“请进。”
房门打开，走进一个少女，笑吟吟来到莫央面前，落落大方地说：“莫经理好，我是卢海棠，你可以叫我海棠，很高兴认识你。”
莫央打量一番，她年纪轻轻，估计只有二十出头，尚未脱离少女的青涩，长相不算太美，但较为清秀，小小的脸蛋，小鼻子小嘴，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牛仔裤和长袖T恤，踩一双白色板鞋，娇小玲珑，身高不超过一米六，腰肢细得令人惊叹。他悄悄目测，估计她的腰围最多只有一尺七，心下暗叹：乖乖，小胖没说错，还真是个细腰小美人，和昨天的长发美人各有千秋。
“海棠是吧，”莫央随口说，“你……姓什么来着？”
女孩笑道：“我姓卢，不过只管叫我海棠就行，请看我的简介，我很有信心成为沧海调查公司的一员。”说着递上一份资料。
“请坐，”莫央示意她坐下，看一眼简介，失笑道，“1987年生的，你只有20岁。”
海棠收起笑容，认真说道：“莫经理，我虽然才20岁，可我工作经历不少，职高毕业后走上工作岗位，后来边工作边读大专，辗转几个大城市，换了许多岗位。我可以胜任财务、助理、业务员等多种工作。”
“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公司吗？”
“知道，就是私家侦探，我保证一学就会。”
“这么对你说吧，沧海社没有财务部，只有一个兼职会计，我兼任出纳，以前还对付得过来，现在业务越来越多，常要出去见客户，没时间处理公司里的事，所以想招个助理，帮我应付些杂事，同时如果有业务委托，助理也要兼任探员。”
“没问题，我一定能做好，请莫经理给我这个机会。”
“沧海社一贯走精品路线，人员不多，但个个是精英，这点在业内有口皆碑。同时我也可以直言，沧海社探员的收入要比其它公司探员高得多。你认为你值得我每月花一大笔钱来雇你吗？”
“当然啦，我物有所值，你会知道这个决定很明智。”
莫央见这女孩侃侃而谈，毫无拘束，不禁诧异，想起昨天见到的艾缤，她年纪大五六岁，却戒备深重，江湖经验似乎还不及这女孩。问道：“我这样一本正经坐你对面，你就一点也不紧张？”
海棠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看上去很和善，我刚见你就觉得亲切，好像我哥哥一样。”
“和善？亲切？……哥哥？！”莫央的下巴险些掉下来。
“是啊，很奇怪吗？”
“那个……很少有人这样评价我，都说我像个坏蛋。”
“才没有呢，你也就是眼神坏点，其它都挺好，刚才一个劲地看我腰身，可你神情还是很正派，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坏人，我一点也不怵你，做你的助理应该很有安全感。”
“……”
第五章 小秘（上）
海棠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那么，我通过面试了吗？”
莫央有些难以决定，这个女孩给人感觉很奇怪，明明涉世未深，却又像个老江湖，既像耍小聪明，又像经验颇丰。这时候需要听听旁人的意见，小胖三人就免了，丁娆和凌敏同为女子，应该能给点意见。他站起身说：“我带你参观一下沧海社，顺便见见其他几位同事，如果大家都说你行，那你就难逃虎口了。”
海棠咯咯直笑：“莫经理真逗，你能把我怎么样呀。”想起一事，又收起笑容，“对了，我没住的地方，我就一点要求，录用后要包吃包住，行吗？”
莫央贼笑道：“其他员工都自己花钱租房子，如果你想免费住宿，我可以给你一个房间，嘿嘿，这座楼就住我一人，你敢住么？”
“当然敢，”海棠喜上眉梢，“就住这座楼里吗？太好了，刚才我见小楼有四层，上面想必有房间，正在打这个主意呢。那就说定了，我帮你洗衣服，你给我免费住宿，好不好？”
莫央以前也求凌敏和丁娆住进小楼，顺便帮他洗衣服，两女却说住他隔壁太危险，宁愿去外面租房子，哪知海棠一口答应下来，不带半点含糊，反倒让他哭笑不得。愣了半晌，挥手道：“等会再说，我们下楼转转。”
海棠却来劲了，拉着他往外走去：“先上楼，让我看看我的房间，楼下不就是个小酒吧么，回头我陪你打台球。对了，这里有没有厨房？我做几个好菜给你吃……”
她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莫央心中大动，暗忖：老子今天撞大运捡到宝了，没二话，一定要留下这个免费小保姆。
沧海社小楼共四层，一楼是休闲区和酒吧，二楼是办公区，三楼有健身房、练功房、桑拿房，专给员工强身健体，四楼是住宿区，有莫央的套房，小胖三人和池飞的临时男宿舍，丁娆和凌敏的临时女宿舍，如今各人租了房子，女宿舍便可给海棠使用。
“哇！好大的房间，真是太好了！”海棠欢呼道，“我就要这间，扣我五百块工资也行，总比租房子便宜。”
莫央笑道：“这房间就在我隔壁，你不怕我偷偷溜进来？”
“你才不会呢，”海棠急道，“你答不答应？这间房我要了。”
“钱不扣了，给我洗衣做饭就行，以后什么杂事都让你干，成不成？”
“成！一言为定！”
“跟我去一楼。”
“等会好吗，我想收拾房间。”
“不好，我们去地下室。”
“咦？这楼还有地下室？”
“对，你敢乱来就把你关进地下室，禁闭十天半月，包你哭爹喊娘。”
两人走到一楼，酒吧里坐着凌敏、丁娆、卓越、小胖、猴子、阿强，池飞已出门办事。莫央对员工极为宽松，平时有任务就加班加点，忙得四脚朝天，没任务时一切自便，可去外面做兼职，工资一分不少，池飞就在一家保安公司做武术教练，丁娆也兼职做些小生意，两人一心要买房子安家，比其他几人更忙于赚钱。
海棠仿佛永远都在笑，衬着她清秀的脸蛋和娇小的身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她走到众人面前，笑道：“各位哥哥姐姐，刚才我们见过了，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是海棠，很高兴能和大家共事。”
小胖乐得合不拢嘴：“海棠妹妹好，欢迎加盟沧海社，这是你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
莫央走到丁娆和凌敏身旁，低声说：“你们觉得这小姑娘怎样？行的话就留下。”
凌敏点头道：“我看行。”
丁娆问：“她是不是做你的助理？”
“对，你看怎样？”
丁娆笑道：“既然以后她常坐办公室，就让她帮我在网上卖东西吧，只要成功卖出几件，我一定支持她留下。”
莫央拉过一旁的卓越：“你说呢？快给意见。”
“不错，”卓越赞道，“她刚来就和大家打得火热，比我强多了，留下吧，沧海社需要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莫央也感满意，只是大家都说好，他再附和未免太大众，自然要显示一番与众不同，说：“再观察观察。”
第五章 小秘（下）
海棠笑道：“老大，嘻嘻，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跟我来。”莫央顾自走去，来到楼梯口，旁边有扇门，门内是一道向下的阶梯，海棠顿感兴奋，说：“这就是关禁闭的地下室？”众人大笑，小胖说：“海棠妹妹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海棠刚要迈步，见莫央一脸冷漠，又有些害怕，招手道：“各位能不能一起下去？我怕黑。”
众人齐笑，随莫央一同下楼，进入地下室，莫央打开灯光，眼前一片亮堂，海棠举目四顾，只见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摆设着许多仪器设备，墙上挂着十多个液晶屏幕，更有相机、耳机、对讲机、车载电脑等器材，琳琅满目，有些根本不知品牌，但无疑都是高档货。她惊呼道：“哗！好先进啊！原来地下室才是沧海社的精华！”
莫央大为得意：“没错，这才是精华。这里有红外微型摄像机、高频率信号干扰器、夜视望远镜、远距离窃听仪、GPS跟踪定位模块，每一样都是高科技产品。沧海社硬件一流，我下了大血本。”
卓越见海棠一脸惊叹，笑道：“说句大实话，当初正是因为参观了这个房间，我才打定主意加盟沧海社，我从小就喜欢玩这类器材设备。”
海棠喃喃道：“一群侦探拿着高科技仪器跟踪目标，总部有人联络通讯，这哪是私家侦探，简直像特工电影一样。”指指柜子上一个长焦相机，问道，“那东西一定很贵吧？”
卓越摇头道：“这不贵，你看那个……”指指一个镜头，像一根直径五六厘米的管子，看去实不起眼，“这是800mm微型相机镜头，带红外夜视功能，市场价要一百多万。”
海棠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卓越笑道：“看见停车场那辆全顺商务车了么？那可不是一般的车，里面带中控台，有卫星定位设备、远程录音录像装置，光是那辆车就抵得上一辆法拉利跑车。”
海棠呆呆地向莫央看去，脸上不止惊诧，更有数不尽的钦佩。
莫央得意之极：“嘿嘿，不就是几百万么，这点投资还是需要的，小意思，小意思。”
海棠激动地说：“老大，我好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
莫央差点没飘起来，暗忖：这丫头做定我小秘，就是拿枪指着我也不放她走！大笑道：“没事又多一个崇拜者，那敢情太好了！今天晚饭我请客，大家一起下馆子！”
众人欢呼起来，小胖大叫道：“海棠妹妹，老大从来没请过客，就喜欢揩我们的油，你是大家的福星啊！”
卓越长叹一声，数不尽地悲怆：“作为头号揩油对象，在下一言难尽……”
莫央贼笑道：“给你们高工资不就是为了揩油？不然一个个勒紧裤带过日子，老子上哪占便宜去？”
这时电脑上出现一段信息，海棠抢着跑过去细看，说：“老大，是一位艾缤女士发来的邮件，说定金已汇出，你记得查收，合同她会派人送来，到时请你盖章签名。”
莫央叹道：“又要跑银行，累得慌，要是隔壁就有银行多好。”
“啊？”海棠失声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服务叫‘网上银行’？”
莫央想承认又怕没面子，半晌说不出话。海棠哭笑不得地说：“开通网上银行，直接在网上汇款划账，你连这也( 都市妙探：美女的离奇委托 http://www.xlawen.org/kan/38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