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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
莫央指指卓越，支支吾吾地说：“好像听他说起过。”
海棠叹道：“算了，下午我帮你办吧，给我公司的银行卡，我去跑一趟，以后你对着电脑就能看到每一分钱的进出，省得你去银行排队。”
莫央不服：“我是VIP贵宾，不用排队，直接就找银行经理。”
众人见他死要面子，窃笑不语。海棠笑道：“哪能让您老人家受累呀，作为你的新任助理，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了，保管办得稳稳妥妥。”
丁娆插嘴道：“小海棠，老大还没说录用你呢。”
“用！”莫央大声说，“你们听着，从现在起海棠就是我秘书。”
海棠大喜：“谢谢老大，我一定做好！”
莫央得意洋洋地说：“老子终于有小秘了，以后看谁还敢说老子寒酸，嘿嘿嘿。”
遂施施然转身，大摇大摆走了。
第六章 咱们老大（上）
第二天，海棠提着行李高高兴兴搬进新家，却不见莫央，于是找小胖询问。小胖神秘兮兮地说：“昨晚咱们聚餐后，老大说各自回家，其实他从来不会这么早回去，一定是找他的女人去了。”
海棠忙问：“老大的女朋友是谁？漂亮吗？”
小胖说：“有很多，具体几个不知道，反正我见过的都挺漂亮。”
“很多？”海棠半信半疑，“他骗你的吧，估计只是女性朋友。”
小胖笑道：“慢慢你就知道了，咱们老大风*流*好*色，远近闻名。”
海棠大讶：“不会吧？我看他挺正经的呀。”
小胖眨眨眼睛：“很快你就会领教了。”
海棠还是不信，索性找到每个沧海社同事，询问他们对莫央的评价。
“风*流*好*色。”猴子说。
“风*流*好*色。”阿强说。
“风*流*好*色，爱占便宜。”卓越说。
“风*流*好*色，尖酸刻薄。”池飞说。
丁娆托起下巴思考半天，喃喃道：“怎么说呢，唔……精明，狡猾，贪婪，胆大包天，有时很阴沉，有时很霸道，还有……当然是风*流了，谁也不如他好色。”
相比之下，凌敏的评价最简单：“色。”
海棠呆坐在凌敏面前，郁闷地撅起小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说呀，老大挺好一人，作为他最亲密的伙伴，你们连句赞扬也没有，太过分了。”
凌敏对别人冷冰冰，对海棠倒和颜悦色，抿嘴一笑：“千万别夸老大，他不喜欢别人夸，也经不起夸。和他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打击他，没事给他找茬，这样才有乐趣。”
海棠说：“敏敏姐，我听说你和老大认识最久，当年你们在一起做什么？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吗？”
凌敏摇摇头：“那时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然不像现在，当年的他可狠了，除了我谁也没见过他那样，而且还挺痴情，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海棠顿时精神起来：“怎么个情况？快说说！”
凌敏却没往下说：“不提这个，他最不喜欢说当年，唯一一次发火就是因为我说起十万大山，我可不敢再惹他。”
海棠发觉凌敏是个很好的采访对象，可以从她嘴里听到许多往事，当即兴冲冲找来记事本，拿着一支笔说：“敏敏姐，你多说说老大的事，我做点记录。”
“总之他就是个怪人，”凌敏说，“明明来自大户人家，却宁愿一人出门创业，明明创了不小的事业，却选择去十万大山那种穷乡僻壤冒险，明明赚来用不完的钱，却散尽千金空手而归。从十八岁到今天，他每一天都在折腾，从来没安份过。”
海棠满脸惊喜：“原来老大有这么多故事呀，真是太精彩了。他来自哪个大户人家？对了，他是本地人吗？”
“他是本省人，来自北部的D县，”凌敏说，“有空你可以查查，D县有一座莫邪山，莫邪山下有个莫家村，几百口人都姓莫，是一个古代传承至今的大家族，老大就来自那个家族，据说辈份还不低。他常跟我们吹牛，说他的远房堂兄堂姐都做了爷爷奶奶，他们的孙子见了他要鞠躬请安，尊称叔公大人。”
“莫邪山？”海棠沉吟道，“是不是干将莫邪的那个莫邪？”
“是，”凌敏说，“老大总吹嘘他是莫邪的后代，我们还特意上网查了资料，其实只是巧合，古时候有一户姓莫的人家来这座山下安家罢了。所以下次老大说起这事你千万别信，他连‘邪’字都读不准，不可能是莫邪的后代。”
海棠认认真真写下“莫邪山、莫家村”等字眼，叹道：“这也很了不起，我要是来自这种大家族，肯定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难怪老大这么优秀，原来有名门血统。”
凌敏忍不住笑起来：“只有你说老大优秀，业内可不这么认为，除了秋涛社的李总和陆先生，谁也不敢和老大打交道。”
“对了，秋涛社和老大为什么交情这么好？”
“这还不简单？因为李茗秋是女人，还是个漂亮寡妇，老大当初就是冲着她投奔了秋涛社，一通花言巧语下来，李茗秋就成了他的干姐姐。”
“他们有没有……那种关系？”
“不知道，绯闻倒是挺多。”
“老大从秋涛社出来就创办了沧海社，对吗？”
“是的，陆先生名叫陆长风，是秋涛社副总，也是所有侦探的头头，老大当年在他手下工作，学了很多本事，后来又不安份了，辞职办了这家沧海社。当时我还在南方，老大一个电话把我喊来，从此又开始做他的手下。”
“你是沧海社最早的员工吧？”
“其实是第四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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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咱们老大（下）
“什么？！”海棠惊呼起来，“在你之前还有四十个员工？”
凌敏略显神秘，低声说：“老大创办沧海社之初曾有雄心壮志，想打造一支精英团队，所以精挑细选了四十名男女员工，年纪轻轻，资质极佳。但后来发现把四十人培养成才需要大成本，起码耗时几年，老大当时没多少钱，只好忍痛放弃。我来的时候四十人刚走，所以从调查公司的角度来讲，我是第一个探员。”
“他们去了哪里？”海棠问道，“既然都是精英，放弃了多可惜呀。”
凌敏叹道：“要不是老大当年散尽家产，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他目标定得太高，四十人又太多，难免力不从心。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放弃那些人的培养计划，老大省下一大笔钱，随后就添置了许多高档设备，给沧海社一个高起点，我们办事更轻松。”
“后来呢？”海棠问，“谁是第二个员工？”
“是妖妖，”凌敏说，“老大招聘新人，开出的待遇很诱人，妖妖本在一家侦探社工作，赶过来碰运气，她长得漂亮，老大二话不说就录用了。妖妖聪明能干，不是那种空花瓶，每次都能出色完成委托，老大算是押对了宝。”
“接下来就是池飞大哥和小胖他们了吧？”
“是的。池飞本在威龙保镖公司做保镖，威龙总经理尚志翔和老大是铁哥们，老大觉得池飞不错，就把他挖来。几天后小胖三人也加盟沧海社，你别小看他们，沧海社一半以上的委托是他们完成的，老大表面上常骂他们又蠢又笨，其实喜欢得不得了，他们三个每月奖金总是最高。”
海棠点头道：“这点我服气，私家侦探不能太显眼，外表越平凡越好办事，小胖他们机灵能干，给高工资是应该的。妖妖姐和卓哥长得太漂亮，反而容易暴露目标。”说到这里不禁一笑，“卓哥好像很喜欢妖妖姐，我已经看出来了。”
凌敏笑道：“这点任何人都看得出。不过卓越没戏，妖妖根本看不上他。”
“为什么？”海棠奇道，“他们外形很般配，小胖还说卓越是富家子，那就更好了，难道妖妖姐有心上人？”心里暗忖：莫非是老大？
凌敏摇头道：“妖妖没男朋友，她是个很谨慎的人，相处越久越交心，只有了解她的人才能和她亲近，所以她和老大很要好，但对其他几个男的很一般。她最烦富家子弟，认为他们是好吃懒做的二世祖，卓越第一天来上班就开跑车，她打心眼里讨厌这种风格，当然不会给卓越好脸色。”
海棠苦笑道：“可能妖妖姐有过不愉快的经历吧，其实卓越人很不错，我从没见过这种温文有礼的富家子，做他的女朋友应该很幸福。”思索一阵，又说，“妖妖姐好像对老大特别亲热，小胖说他们经常搂搂抱抱，难道……？”
“你终于忍不住了，”凌敏笑道，“就猜到你会这么想。其实老大和每个女人都这样，将来你也一样，他和女人越亲热就越没事，有事的都看不出。比如李茗秋、骆帘栊、徐律师、朱医生什么的，表面上反而很正经。”
“哗！八卦新闻来啦！”海棠兴奋之极，“快告诉我，那个骆什么、还有什么律师医生的事，她们和老大是什么关系？”
凌敏笑道：“徐律师和朱医生就不说了，我也不是很了解，跟你说说骆帘栊吧，以后你们一定会打交道，她和我们非常熟。”
“骆帘栊……”海棠说，“这名字真诗情画意，她一定是个很有气质的美女吧？”
“恰恰相反，她本人一点也不诗情画意，还是个少见的江湖大姐大。”
“什么？大姐大！”
“老大有四个铁杆哥们姐们，两个是他干哥哥，两个是他干姐姐，其中李茗秋是本市最大调查公司秋涛社的总经理，尚志翔是威龙保镖公司总经理，还有一个哥们叫刘伟诚，是龙昌财务公司总经理。骆帘栊开了一家运动健身公司，名叫‘龙凤女子健美中心’，她是总经理，她两个妹妹骆玲珑和骆朦胧是教官……”
海棠咯咯直笑：“骆帘栊、骆玲珑、骆朦胧，这三姐妹的名字太有趣了，她们的父母一定很有文化，取名都像琼瑶小说似的。”
凌敏说：“她们的名字像琼瑶小说，功夫像金庸小说，三姐妹都是打女，尤其是帘栊姐，我在她手下撑不了两分钟。”
“哗！好厉害！”海棠连忙执笔记录，写下三女的名字，又在名字后面加个括弧，填入“打女”二字，不禁悠然神往，“老大的四个哥哥姐姐都是强人，看来老大也不简单，真想知道他的实力。敏敏姐，老大会不会功夫？”
凌敏神秘一笑：“这是一个谜，除了仅有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答案。”
第七章 有诈（上）
海棠奇道：“哪几个人？”
凌敏得意地扬扬眉，“这里面包括我。”
“那就是会喽！老大真是高手呀！”海棠喜道，“快告诉我，那几个人是谁。”
“我没说老大是高手，你可别添油加醋，”凌敏说，“这几人的名字说来无妨，第一是我、第二是帘栊姐、第三是尚志翔、第四是刘伟诚、第五是陆长风，只有我们见过老大的本事，连池飞也不知道。呵，池飞还经常说要保护老大呢。”
海棠贼溜溜一笑：“敏敏姐，我发现池飞对你……嘻嘻，就像卓越对丁娆一样，是不是呀？”
“去！胡说八道什么！”凌敏轻轻打她一下。
海棠心中喜悦，凌敏看似冷漠，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点和丁娆不同，她对谁都笑靥如花，眼神却冷冰冰的，相比之下还是凌敏更亲切。想到凌敏和莫央相识多年，恐怕是最了解莫央的人，海棠打定主意多挖些内幕，说：“敏敏姐，你刚才把话岔开了，你说李茗秋、骆帘栊、什么律师医生的，那四个女人和老大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敏耸耸肩：“谁知道呢，老大和她们四个来往比较密切，绯闻满天飞，可是谁也没亲眼见过，他们当然也不会说。老大每星期总有几天在公寓过夜，我们就猜他和女人幽会去了，如此而已。”
“老大还有公寓？”海棠奇道。
凌敏说：“老大从南方回来就买了公寓和车子，然后才去秋涛社打工，自立门户后又租下这座小楼，添置了许多设备，虽然那时他手头紧，这点钱还是有的。”
海棠咋舌道：“这就很厉害了，老大真有实力呀。”
“这算什么，他最有实力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凌敏意识到什么，就此闭口不言。
这时门口走来池飞、卓越、丁娆三人。丁娆笑道：“敏敏和海棠真热乎，悄悄话说个没完。下次再聊吧，准备开工了。”
凌敏说：“什么情况？老大接了新委托？”
池飞说：“就是昨天的委托。刚才老大打来电话，艾缤女士告诉他殷重楼和崔轻舫的行踪，让我们盯梢两人，搜集一些资料。”
凌敏站起身说：“好，阿飞盯殷重楼，我盯崔轻舫，妖妖和卓越去地下室等着，我们想法投放GPS模块，你们可以监视行踪。”
丁娆指指海棠：“小海棠也别愣着，老大给你下达任务，让你和卓越调查殷重楼和崔轻舫的结婚证件，这事通过网络和电话就能搞定，你们忙，地下室交给我。”看也不看卓越一眼，顾自下楼。
凌敏和池飞相继出发，卓越本以为能和丁娆共处，见她支开自己，唯有苦笑。
海棠鼓励道：“我支持你，加油！”
卓越叹道：“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从来不给我好脸色，和老大却好得蜜里调油，每次都让我郁闷透顶。”
海棠笑道：“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和老大蜜里调油的就是我，你有足够的机会追求她。”
卓越喜道：“真的？你愿意帮我？”
海棠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走，我们干活去，给老大一份完美的成绩单。”
卓越笑道：“小菜一碟，黑个网站而已，我几分钟就搞定，功劳算你的。”
两人跑进办公室，找来艾缤留下的资料，开始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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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莫央回到小楼，走进酒吧，兴致勃勃拉小胖打一局台球，又和猴子赌两把梭哈，正玩得开心，丁娆喊他上楼，于是开一瓶啤酒，哼着小曲摇头晃脑上楼。
二楼坐着海棠、卓越、丁娆，三人脸色严肃，盯着他一言不发。
莫央笑道：“不就是昨晚没回来睡觉，有什么大不了，一个个都这模样。”
丁娆正色道：“刚才我给敏敏和阿飞打电话，让他们中止盯梢，赶紧回来。”
莫央奇道：“我让他们去拍照丢模块，干嘛中途回来？”
“因为没必要，”丁娆说，“这是个骗局。”
“骗局？”莫央失笑道，“艾缤给我的可是真钞，骗局又怎样？亏的是她不是我。”
海棠肃容道：“艾缤有问题。”
“废话，”莫央没好气地说，“二十多岁小姑娘嫁个六十多岁糟老头，能没问题吗？”
海棠说：“我们查了艾缤、殷重楼、崔轻舫三人，发现他们都有问题，艾缤和殷重楼有一本结婚证，殷重楼和崔轻舫也有一本结婚证，他们没用假名，都有确切的身份证明……”
“这不完了么，”莫央打断道，“殷重楼确实重婚。***！名里带个重，他还非重不可。老子想到这个风*流*好*色的老家伙就一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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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诈（下）
众人听到“风*流*好*色”四字，均感好笑，向海棠看去，想她今日刚获得众人的评价，不知有何感想。海棠却一脸严肃：“这三人的名字是真的，但是用三个名字对照民政局的注册编号……”
莫央再次打断：“你干嘛一本正经？重婚才多大个事……”
海棠瞪他一眼：“听我说完！”
“好好好，你说。”
“两本结婚证都是假的。”
“……”
海棠一字一句地说：“他们根本没结婚，这份委托有问题。”
莫央呆滞半晌，忽然笑起来：“没结婚就好，嘿嘿，没结婚就好。”
“好什么呀！”海棠气道，“人家设计陷害你，你还说好？”
“陷害个毛，”莫央满不在乎地说，“钱我也收了，再不济也只退还一半，剩下都是净赚，还摊上美女没嫁糟老头，多好个事。”
卓越说：“老大，这事有蹊跷，昨天艾缤和我道别时一再叮咛，让我们查出事件背后的内幕，或许她话里有话，故意用假结婚证引我们入局，帮她调查别的事。”
莫央几口喝完啤酒，拿起资料上的结婚证复印件左看右看，皱眉道：“这女人给我们真的身份证，又给假的结婚证，一查就知道她撒谎，还送我几万块钱，难道她吃饱了撑的撒钱玩？”
海棠摇头道：“她不笨，是我们查到了线索。国家从2004年起就更换了结婚离婚证书，新版婚姻登记证有国家统一编号，一个人是否结婚、离婚、重婚都能查到，但旧版婚姻登记证没有统一编号，有心人可以钻空子，在异地办证，难以查询。艾缤给我们的是2004年以前办的旧版证书，这种证书可以假造，即使民政局的人找上门也可以说成忘了更换，就像很多人还在用旧版身份证一样。”
莫央越听越糊涂：“你什么意思？难道艾缤和殷重楼在三年前就计划了今天的事，特意假造一本结婚证？”
海棠说：“这不是疑点，我们查到这证是旧版，还以为艾缤三年前就嫁给了殷重楼，后来卓哥根据艾缤提供的资料上网找来崔轻舫的信息，我们又查找殷重楼和崔轻舫的关系，才发现不对劲，殷重楼和崔轻舫也有一本旧版结婚证，和艾缤这本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女方换成了崔轻舫，在外省登记而已。”
莫央说：“这不难猜，他们可以同一时间造假，也可以同一时间重婚，说不定三年前殷重楼确实和两个女人结婚，反正异地登记，谁也查不出真相。”
海棠说：“但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艾缤可能有更深的用意，希望我们借此找出别的线索。”
莫央仍在为艾缤没嫁老头而高兴，闻言生出一念，变色道：“不好，指不定殷重楼和崔轻舫才是合法夫妻，艾缤反倒是第三者，她挖空心思想转正。”
海棠白他一眼：“别净想着第三者。我们找来两份婚姻登记证的详细资料，你看看我们下载的文本。”说着递上两张纸，纸上是打印不久的婚姻登记证复印件，一份是艾缤和殷重楼，一份是崔轻舫和殷重楼。
莫央一见证上的照片就激动起来：“哟！崔轻舫还挺漂亮，老色狼艳福不浅啊！”
海棠有种想捶他一百拳的冲动，跳起来大叫道：“我没让你看长相，你看重点！”
莫央吓了一跳：“别急别急，我看我看。嗯……重点嘛，俩女的都挺漂亮，这老家伙却贼眉鼠眼。咳咳……你别激动，我再看看。这个……咦？一本登记证注册地在本市西郊县级市，另一本注册地在西部邻省地级市。”
海棠脸色略缓，点头道：“这就对了。两个城市都在本市以西，西郊L县和邻省H市互相比邻，车程只有两个多小时，但分属两省，也就等于异地注册登记。我认为艾缤的用意就在这里，她想引导我们关注L县和H市。”
莫央见她小小年纪摆出一副老江湖模样，不禁好笑，鼓励道：“说下去，我知道你一定有下文。嘿嘿，小家伙还挺能分析。”
海棠得意一笑：“那是，分析是我的强项。”指指卓越和丁娆，又说，“我发现这个疑点，找来妖妖姐和卓哥一同探讨，然后深入调查，你猜怎么着？结果还真牵涉两个城市。艾缤是本市人，现在西郊L县工作，任职于‘飞马光缆集团’，殷重楼在邻省H市注册了一家公司，崔轻舫在L县注册了一家公司。他们和两个城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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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组团旅游（上）
卓越说：“老大，昨天艾缤说过，崔轻舫和殷重楼准备合作一个项目，我们查找了两人的公司网站，虽然没太多消息，也可以看出端倪，殷重楼准备在L县投资一个旅游景点，而崔轻舫本来就做旅游业开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我们继续往下查，发现那个旅游景点离本市很近，就在城西三十公里外的群山中，那里有一座小镇，十多公里外还有一个著名景点‘江湖源’。经过一番探讨，我们觉得那座小镇可能是艾缤的最终导向。”
莫央了解卓越，他虽技术一流，但绝不是推理专家，估计是想在丁娆面前表现一下，笑道：“你小子就省省吧，西郊L县是著名旅游城市，真有什么古镇早就传遍了，哪轮得到他们开发？实话告诉我，这是谁猜出来的？”
海棠吐吐舌头，笑道：“是我乱猜的，那里是一片深山老林，附近还有一个蓄水湖，估计也只有小镇值得开发，否则傻子才去那投资。我不敢乱讲，卓哥帮我来着，你别怪他。”
莫央忽有一念：“难道那片深山里有宝藏？”
丁娆哭笑不得：“你少做发财梦，这事太蹊跷，我觉得艾缤居心叵测，你别中了她的计。”
“艾缤没理由算计我，我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什么难题需要沧海社帮忙，她压根不会来找我。”
海棠摇头道：“那也不可能是宝藏，或许只是一次商务调查，她想知道崔轻舫的底细，也可能是殷重楼背后授意，让我们调查那个项目的隐藏背景。”
莫央深思良久，怎也想不出条理，兴趣却愈发浓厚，说：“不管艾缤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件事挺好玩，我们不妨配合她玩下去，看她最终会打什么牌。”
丁娆忧心忡忡地说：“我总觉得她想把沧海社拉进一个漩涡，让我们做她的替死鬼。”
莫央笑道：“丫头，就算做替死鬼也是我，不是你。”
“是呀，”丁娆没好气地说，“你巴不得替了殷重楼，把两个女人娶回家，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这时门外走进一男一女，正是归来的池飞和凌敏。莫央问：“进展如何？有没有拍到崔轻舫的照片？”
凌敏说：“我们分头跟踪两人，刚好碰到两人见面，妖妖突然催我们回来，工作只完成了一半。我拍了几张崔轻舫的照片，阿飞趁他们喝茶的工夫，在殷重楼车底下粘了GPS模块，这样我们就能追踪定位。”
“唉，要是把模块粘在崔轻舫车下多好。”莫央不胜惋惜。
凌敏说：“她没开车，一直在茶楼等殷重楼，我根据艾缤提供的地址找到茶楼，*了几张照片，然后和阿飞在茶楼外碰头，一起回来。”说着递上数码相机。
莫央连接电脑，打开一看，照片里有一位中年妇人，坐在古色古香的桌椅边优雅品茗，侧面看去身材丰满，脸型颇美，不禁大赞：“不错不错，人如其名，放哪都赏心悦目。”见最后两张出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立即沉下脸说，“这老家伙就是姓殷的吧？”
池飞说：“是的。敏敏拍照时我正在停车场投放模块，粘在殷重楼车子底盘下的边框内侧，轻易不会察觉。”
卓越说：“我查看他们的行踪。”取来自己的电脑，打开跟踪定位软件，进行GPS定位。
莫央笑道：“他们一准还在茶楼呆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坐身边，换成我也不想走。”
众人懒得理他，凑近看卓越操作电脑。不一会齐声轻呼，卓越急道：“他们已经走了，红点向西移动，殷重楼正在开车西行。”
莫央一拍大腿：“老家伙坐不住，急着带美女开房去了，刚才你们真不该回来，留着盯梢多好，指不定还能拍一段春宫戏。”
海棠指着电脑屏幕说：“你们看，他的车子离开市区了，已从城西进入西郊高速。”
众人吃了一惊，齐声道：“西郊L县。”
海棠说：“看来殷重楼带崔轻舫视察项目实地去了。”
莫央急道：“啊哟！殷重楼根本不想在市内开房，他要在青山绿水间打野战！”
众人几乎抓狂，怒吼道：“你有完没完！！”
屏幕上的红点拐一个弯，进入西郊山区，向“江湖源”方向缓缓驶去。
莫央霍然起立：“我们走！”
“去哪？”海棠问。
“组团旅游。”
第八章 组团旅游（下）
小胖三人看家，莫央命池飞和凌敏各开一辆轿车，他和海棠、丁娆、卓越坐全顺商务车，从城南驶向城西，上西郊高速前往L县。
全顺十七座商务车需要B1驾照，小胖三人不在，只有莫央、池飞、凌敏有这种驾照，因此莫央开车，海棠三人做乘客。丁娆坐莫央背后，帮他递水点烟，卓越给第一次乘坐的海棠讲解车内各种功能。
海棠早已看花眼，惊叹道：“这车太棒了！外面一点看不出来，里面是个中控操作台，好像科幻片一样。”
卓越说：“这是改装的通讯车，有车载电脑、GPS监控系统、无线网络、蝶形天线，车顶有高分辨率摄像头，可以边开车边拍摄。现在小胖三人就在地下室中控台，随时能和他们联系，接收总部的信息。”说着点开一台电脑，屏幕上显出四通八道的道路网，一个红点正在缓缓移动，正是殷重楼车下GPS模块发出的信号。
海棠说：“我以前听说过私家侦探跟踪定位，但不是什么GPS模块，大多是买通移动*公司内部人员，用*的设备定位对方手机信号，那样岂不是更方便？”
卓越说：“移动*公司手机定位需要主管级权限，普通员工无权接近机房，要行贿疏通才行。老大说过，我们要走精品路线，定位方式也与众不同，宁可冒险投放GPS模块，也不屑于走后门。”
“GPS模块是什么样的？”海棠问。
卓越说：“就是一块小小的集成电板，比你的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只要悄悄放进目标的车里或衣服口袋，就能进行GPS定位。当然还有更先进的模块，不但能获取对方的详细位置，还能监听对方电话、拦截短信。不过那玩意成本较高，我们很少用，除非是特别重要的委托。”
海棠问：“对方阻止不了吗？”
“可以阻止，”卓越说，“如果对方有高级防盗设备，就不怕这种模块，或者对方也是行家，可以测出身体附近的模块信号。但一般人不会想到这点，中国人安全意识不高，很容易钻空子。”
海棠皱眉道：“你说殷重楼会不会知道我们的套路，故意引我们去某个地方？”
正在开车的莫央回头说：“我求之不得，花样越多越好。”
“为什么？”海棠奇道，“你不怕危险？”
“我就怕不危险，”莫央笑道，“谁愿意调查破重婚，要玩就玩大的，那才带劲！”
海棠无言。丁娆耸耸肩：“莫氏风格，习惯就好。”
PS模块显示的红点停止，想必殷重楼的车子已在某处停下，二十分钟后莫央也到达停车处，发现是L县下属一个小镇，座落在山野深处，自然环境十分优越。
众人在距离殷重楼车子一百米的路边停下，池飞和凌敏进入全顺车，众人聚拢。莫央打量窗外风景，说：“这是不是那个被房地产炒得火热的青水镇？”
卓越在网上查看地理方位，摇头道：“这是秀山镇。青水镇靠近本市西郊高速公路，紧邻一个湖，是房产开发热土。秀山镇在湖另一边的山区，刚才我们开了一段山路，还是刚修建的，位置比较隐蔽，所以这里游客不多，比青水镇冷清。”
海棠指着网上地图说：“看，秀山镇背后有一片山脉，远处山顶上还有一个高山蓄水湖，估计附近修了水电站，这个镇才得以抛头露面。”
莫央恍然道：“难怪殷重楼想找人开发景点，我看这里山清水秀，也就比我老家差那么一点，算是很漂亮了。”
凌敏摇头苦笑：“又来了，每天吹你老家，也不嫌烦。当务之急是跟踪殷重楼，现在车子停着，人没了，我们怎么办？”
莫央戴上太阳帽，挂上傻瓜相机：“下车，咱们装成驴友四处走走，非把那对打野战的狗男女揪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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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秀山镇（上）
众人沿着小路走进镇子，装成远足的游客。这小镇被青山环绕，不远处又有湖泊，气温凉爽，绿意盎然，景色十分美丽，只是挤在几座山中间，到处都有参天大树，缺乏开阔的视野，只可近看不能远观。
海棠第一天上班就有这种任务，比谁都高兴，指着远处山坡叫道：“快看，那里有核桃树，再过两个月核桃就熟了，我们来摘几斤炒着吃，味道好极了。”
莫央奇道：“你老家在东部沿海，怎么也懂这玩意？我们这些山里长大的人才认得出核桃树，你从哪学来的？”
海棠笑道：“植物是我强项，我的名字就叫海棠，从小喜欢研究花草树木，以后见到陌生的植物尽管问我。”又指着附近几棵类似竹子的植物说，“看，那是箬竹，叶子可以用来包粽子、做斗篷，还能垫在乌篷船的船篷里，用处可多了。”
“嘿这丫头，”莫央笑道，“刚做完山妹子又成了水乡妞，你还知道些什么？”
海棠得意洋洋地说：“下回去海边玩，我就是正宗渔乡妹，你们见到的每种海鲜我都吃过，抓鱼摸螃蟹挖海螺什么的，样样拿得出手。”
莫央正要说话，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艾缤”，他示意众人安静，接起来说：“艾女士，我正在跟踪你老公，你有什么新指示？”
艾缤的声音永远冷静平缓，听不出情感波动。“我知道，不出意料的话，你应该在西郊L县的秀山镇。”
“咦？你跟踪我们？”
“作为鼎鼎有名的私家侦探，你应该懂反侦察手段，不会连被人跟踪也发现不了。”
“所以才觉得奇怪，没人跟踪嘛。难道你在我车里装了跟踪器？”
“没有。我派人盯着殷重楼和崔轻舫，得知他们开车西行，猜到他们去了项目所在地。”
“说吧，你还想怎样？我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他俩。”
“现在的重点不是重婚，而是这个旅游项目，我也亲自去过那里，看不出任何投资价值，你帮我调查评估，找出他们合作的最大起因，事后我定有重酬。”
“嘿嘿，沧海社是商务资讯公司，不是商业评估公司，我把话说在前头，评估不准可别怪我，收到的钱是肯定不会退的。”
“你就这么抠门，连请我吃顿饭也不舍得？”
“呃……这当然求之不得。要不今晚就吃上一顿？我听说有家新开的中餐馆不错，咱们约个时间――”
“打住！等任务完成再说。记住，要用心去观察、用心去思考，我等着你的结论，这对我很重要。”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说这顿饭吧，你看是不是――”
“先这样，再见。”艾缤说完挂了电话。
莫央气得牙痒，恨恨地说：“小娘皮，总有一天治得你服服帖帖！”
众人见他在艾缤处吃瘪，少不了要嘲笑一通，只有海棠大声说：“老大，我支持你，咱们一定要治治姓艾的婆娘！”
莫央大喜：“看见了吗，这才是我的贴心小秘，你们都学着点！”拉住海棠的手说，“丫头，帮我想个法子治治艾缤，回头我重重有赏。”
海棠眼珠子一转，笑道：“我不要重赏，只要你接受我的采访，老实回答我每个问题，好不好？”
莫央得意一笑：“看来男人太出色还真不行，刚来的小丫头也急着听我的光辉事迹，嘿嘿，我答应你就是了，回头跟你说说往事，让你知道我的能耐。”
池飞走上一步，低声说：“别吹了，前面有情况。”
莫央举目望去，远处五十米外山坡上有一座小亭子，四根木柱支起亭身，上面盖着茅草棚，在这山野间俏然伫立，颇为精致，亭内坐着两人，隔得远了看不清，大致可断定是一男一女，似乎正在观赏风景。莫央一愣，脱口道：“莫非老色鬼想在亭子里打野战？”
池飞说：“虽看不清脸孔，但从衣服判断，两人确是殷重楼和崔轻舫。”
莫央说：“大家装作游山玩水，谁也别露馅，我们过去会会老色狼。”
六人中有四个老江湖，只有卓越和海棠稍显稚嫩，池飞和卓越并肩而行，凌敏拉住海棠的手，故意谈些没要紧的话，让两人放松，莫央和丁娆嘻嘻哈哈边走边闹，正好吸引目光。很快来到亭子前，莫央搂着丁娆走进亭内坐下，叹道：“真是个好地方，实在太漂亮了。”
丁娆含羞打他一下，瞥着那对男女说：“有人，注意( 都市妙探：美女的离奇委托 http://www.xlawen.org/kan/3853/ )
莫央指指卓越，支支吾吾地说：“好像听他说起过。”
海棠叹道：“算了，下午我帮你办吧，给我公司的银行卡，我去跑一趟，以后你对着电脑就能看到每一分钱的进出，省得你去银行排队。”
莫央不服：“我是VIP贵宾，不用排队，直接就找银行经理。”
众人见他死要面子，窃笑不语。海棠笑道：“哪能让您老人家受累呀，作为你的新任助理，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了，保管办得稳稳妥妥。”
丁娆插嘴道：“小海棠，老大还没说录用你呢。”
“用！”莫央大声说，“你们听着，从现在起海棠就是我秘书。”
海棠大喜：“谢谢老大，我一定做好！”
莫央得意洋洋地说：“老子终于有小秘了，以后看谁还敢说老子寒酸，嘿嘿嘿。”
遂施施然转身，大摇大摆走了。
第六章 咱们老大（上）
第二天，海棠提着行李高高兴兴搬进新家，却不见莫央，于是找小胖询问。小胖神秘兮兮地说：“昨晚咱们聚餐后，老大说各自回家，其实他从来不会这么早回去，一定是找他的女人去了。”
海棠忙问：“老大的女朋友是谁？漂亮吗？”
小胖说：“有很多，具体几个不知道，反正我见过的都挺漂亮。”
“很多？”海棠半信半疑，“他骗你的吧，估计只是女性朋友。”
小胖笑道：“慢慢你就知道了，咱们老大风*流*好*色，远近闻名。”
海棠大讶：“不会吧？我看他挺正经的呀。”
小胖眨眨眼睛：“很快你就会领教了。”
海棠还是不信，索性找到每个沧海社同事，询问他们对莫央的评价。
“风*流*好*色。”猴子说。
“风*流*好*色。”阿强说。
“风*流*好*色，爱占便宜。”卓越说。
“风*流*好*色，尖酸刻薄。”池飞说。
丁娆托起下巴思考半天，喃喃道：“怎么说呢，唔……精明，狡猾，贪婪，胆大包天，有时很阴沉，有时很霸道，还有……当然是风*流了，谁也不如他好色。”
相比之下，凌敏的评价最简单：“色。”
海棠呆坐在凌敏面前，郁闷地撅起小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说呀，老大挺好一人，作为他最亲密的伙伴，你们连句赞扬也没有，太过分了。”
凌敏对别人冷冰冰，对海棠倒和颜悦色，抿嘴一笑：“千万别夸老大，他不喜欢别人夸，也经不起夸。和他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打击他，没事给他找茬，这样才有乐趣。”
海棠说：“敏敏姐，我听说你和老大认识最久，当年你们在一起做什么？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吗？”
凌敏摇摇头：“那时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然不像现在，当年的他可狠了，除了我谁也没见过他那样，而且还挺痴情，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海棠顿时精神起来：“怎么个情况？快说说！”
凌敏却没往下说：“不提这个，他最不喜欢说当年，唯一一次发火就是因为我说起十万大山，我可不敢再惹他。”
海棠发觉凌敏是个很好的采访对象，可以从她嘴里听到许多往事，当即兴冲冲找来记事本，拿着一支笔说：“敏敏姐，你多说说老大的事，我做点记录。”
“总之他就是个怪人，”凌敏说，“明明来自大户人家，却宁愿一人出门创业，明明创了不小的事业，却选择去十万大山那种穷乡僻壤冒险，明明赚来用不完的钱，却散尽千金空手而归。从十八岁到今天，他每一天都在折腾，从来没安份过。”
海棠满脸惊喜：“原来老大有这么多故事呀，真是太精彩了。他来自哪个大户人家？对了，他是本地人吗？”
“他是本省人，来自北部的D县，”凌敏说，“有空你可以查查，D县有一座莫邪山，莫邪山下有个莫家村，几百口人都姓莫，是一个古代传承至今的大家族，老大就来自那个家族，据说辈份还不低。他常跟我们吹牛，说他的远房堂兄堂姐都做了爷爷奶奶，他们的孙子见了他要鞠躬请安，尊称叔公大人。”
“莫邪山？”海棠沉吟道，“是不是干将莫邪的那个莫邪？”
“是，”凌敏说，“老大总吹嘘他是莫邪的后代，我们还特意上网查了资料，其实只是巧合，古时候有一户姓莫的人家来这座山下安家罢了。所以下次老大说起这事你千万别信，他连‘邪’字都读不准，不可能是莫邪的后代。”
海棠认认真真写下“莫邪山、莫家村”等字眼，叹道：“这也很了不起，我要是来自这种大家族，肯定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难怪老大这么优秀，原来有名门血统。”
凌敏忍不住笑起来：“只有你说老大优秀，业内可不这么认为，除了秋涛社的李总和陆先生，谁也不敢和老大打交道。”
“对了，秋涛社和老大为什么交情这么好？”
“这还不简单？因为李茗秋是女人，还是个漂亮寡妇，老大当初就是冲着她投奔了秋涛社，一通花言巧语下来，李茗秋就成了他的干姐姐。”
“他们有没有……那种关系？”
“不知道，绯闻倒是挺多。”
“老大从秋涛社出来就创办了沧海社，对吗？”
“是的，陆先生名叫陆长风，是秋涛社副总，也是所有侦探的头头，老大当年在他手下工作，学了很多本事，后来又不安份了，辞职办了这家沧海社。当时我还在南方，老大一个电话把我喊来，从此又开始做他的手下。”
“你是沧海社最早的员工吧？”
“其实是第四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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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咱们老大（下）
“什么？！”海棠惊呼起来，“在你之前还有四十个员工？”
凌敏略显神秘，低声说：“老大创办沧海社之初曾有雄心壮志，想打造一支精英团队，所以精挑细选了四十名男女员工，年纪轻轻，资质极佳。但后来发现把四十人培养成才需要大成本，起码耗时几年，老大当时没多少钱，只好忍痛放弃。我来的时候四十人刚走，所以从调查公司的角度来讲，我是第一个探员。”
“他们去了哪里？”海棠问道，“既然都是精英，放弃了多可惜呀。”
凌敏叹道：“要不是老大当年散尽家产，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他目标定得太高，四十人又太多，难免力不从心。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放弃那些人的培养计划，老大省下一大笔钱，随后就添置了许多高档设备，给沧海社一个高起点，我们办事更轻松。”
“后来呢？”海棠问，“谁是第二个员工？”
“是妖妖，”凌敏说，“老大招聘新人，开出的待遇很诱人，妖妖本在一家侦探社工作，赶过来碰运气，她长得漂亮，老大二话不说就录用了。妖妖聪明能干，不是那种空花瓶，每次都能出色完成委托，老大算是押对了宝。”
“接下来就是池飞大哥和小胖他们了吧？”
“是的。池飞本在威龙保镖公司做保镖，威龙总经理尚志翔和老大是铁哥们，老大觉得池飞不错，就把他挖来。几天后小胖三人也加盟沧海社，你别小看他们，沧海社一半以上的委托是他们完成的，老大表面上常骂他们又蠢又笨，其实喜欢得不得了，他们三个每月奖金总是最高。”
海棠点头道：“这点我服气，私家侦探不能太显眼，外表越平凡越好办事，小胖他们机灵能干，给高工资是应该的。妖妖姐和卓哥长得太漂亮，反而容易暴露目标。”说到这里不禁一笑，“卓哥好像很喜欢妖妖姐，我已经看出来了。”
凌敏笑道：“这点任何人都看得出。不过卓越没戏，妖妖根本看不上他。”
“为什么？”海棠奇道，“他们外形很般配，小胖还说卓越是富家子，那就更好了，难道妖妖姐有心上人？”心里暗忖：莫非是老大？
凌敏摇头道：“妖妖没男朋友，她是个很谨慎的人，相处越久越交心，只有了解她的人才能和她亲近，所以她和老大很要好，但对其他几个男的很一般。她最烦富家子弟，认为他们是好吃懒做的二世祖，卓越第一天来上班就开跑车，她打心眼里讨厌这种风格，当然不会给卓越好脸色。”
海棠苦笑道：“可能妖妖姐有过不愉快的经历吧，其实卓越人很不错，我从没见过这种温文有礼的富家子，做他的女朋友应该很幸福。”思索一阵，又说，“妖妖姐好像对老大特别亲热，小胖说他们经常搂搂抱抱，难道……？”
“你终于忍不住了，”凌敏笑道，“就猜到你会这么想。其实老大和每个女人都这样，将来你也一样，他和女人越亲热就越没事，有事的都看不出。比如李茗秋、骆帘栊、徐律师、朱医生什么的，表面上反而很正经。”
“哗！八卦新闻来啦！”海棠兴奋之极，“快告诉我，那个骆什么、还有什么律师医生的事，她们和老大是什么关系？”
凌敏笑道：“徐律师和朱医生就不说了，我也不是很了解，跟你说说骆帘栊吧，以后你们一定会打交道，她和我们非常熟。”
“骆帘栊……”海棠说，“这名字真诗情画意，她一定是个很有气质的美女吧？”
“恰恰相反，她本人一点也不诗情画意，还是个少见的江湖大姐大。”
“什么？大姐大！”
“老大有四个铁杆哥们姐们，两个是他干哥哥，两个是他干姐姐，其中李茗秋是本市最大调查公司秋涛社的总经理，尚志翔是威龙保镖公司总经理，还有一个哥们叫刘伟诚，是龙昌财务公司总经理。骆帘栊开了一家运动健身公司，名叫‘龙凤女子健美中心’，她是总经理，她两个妹妹骆玲珑和骆朦胧是教官……”
海棠咯咯直笑：“骆帘栊、骆玲珑、骆朦胧，这三姐妹的名字太有趣了，她们的父母一定很有文化，取名都像琼瑶小说似的。”
凌敏说：“她们的名字像琼瑶小说，功夫像金庸小说，三姐妹都是打女，尤其是帘栊姐，我在她手下撑不了两分钟。”
“哗！好厉害！”海棠连忙执笔记录，写下三女的名字，又在名字后面加个括弧，填入“打女”二字，不禁悠然神往，“老大的四个哥哥姐姐都是强人，看来老大也不简单，真想知道他的实力。敏敏姐，老大会不会功夫？”
凌敏神秘一笑：“这是一个谜，除了仅有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答案。”
第七章 有诈（上）
海棠奇道：“哪几个人？”
凌敏得意地扬扬眉，“这里面包括我。”
“那就是会喽！老大真是高手呀！”海棠喜道，“快告诉我，那几个人是谁。”
“我没说老大是高手，你可别添油加醋，”凌敏说，“这几人的名字说来无妨，第一是我、第二是帘栊姐、第三是尚志翔、第四是刘伟诚、第五是陆长风，只有我们见过老大的本事，连池飞也不知道。呵，池飞还经常说要保护老大呢。”
海棠贼溜溜一笑：“敏敏姐，我发现池飞对你……嘻嘻，就像卓越对丁娆一样，是不是呀？”
“去！胡说八道什么！”凌敏轻轻打她一下。
海棠心中喜悦，凌敏看似冷漠，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点和丁娆不同，她对谁都笑靥如花，眼神却冷冰冰的，相比之下还是凌敏更亲切。想到凌敏和莫央相识多年，恐怕是最了解莫央的人，海棠打定主意多挖些内幕，说：“敏敏姐，你刚才把话岔开了，你说李茗秋、骆帘栊、什么律师医生的，那四个女人和老大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敏耸耸肩：“谁知道呢，老大和她们四个来往比较密切，绯闻满天飞，可是谁也没亲眼见过，他们当然也不会说。老大每星期总有几天在公寓过夜，我们就猜他和女人幽会去了，如此而已。”
“老大还有公寓？”海棠奇道。
凌敏说：“老大从南方回来就买了公寓和车子，然后才去秋涛社打工，自立门户后又租下这座小楼，添置了许多设备，虽然那时他手头紧，这点钱还是有的。”
海棠咋舌道：“这就很厉害了，老大真有实力呀。”
“这算什么，他最有实力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凌敏意识到什么，就此闭口不言。
这时门口走来池飞、卓越、丁娆三人。丁娆笑道：“敏敏和海棠真热乎，悄悄话说个没完。下次再聊吧，准备开工了。”
凌敏说：“什么情况？老大接了新委托？”
池飞说：“就是昨天的委托。刚才老大打来电话，艾缤女士告诉他殷重楼和崔轻舫的行踪，让我们盯梢两人，搜集一些资料。”
凌敏站起身说：“好，阿飞盯殷重楼，我盯崔轻舫，妖妖和卓越去地下室等着，我们想法投放GPS模块，你们可以监视行踪。”
丁娆指指海棠：“小海棠也别愣着，老大给你下达任务，让你和卓越调查殷重楼和崔轻舫的结婚证件，这事通过网络和电话就能搞定，你们忙，地下室交给我。”看也不看卓越一眼，顾自下楼。
凌敏和池飞相继出发，卓越本以为能和丁娆共处，见她支开自己，唯有苦笑。
海棠鼓励道：“我支持你，加油！”
卓越叹道：“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从来不给我好脸色，和老大却好得蜜里调油，每次都让我郁闷透顶。”
海棠笑道：“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和老大蜜里调油的就是我，你有足够的机会追求她。”
卓越喜道：“真的？你愿意帮我？”
海棠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走，我们干活去，给老大一份完美的成绩单。”
卓越笑道：“小菜一碟，黑个网站而已，我几分钟就搞定，功劳算你的。”
两人跑进办公室，找来艾缤留下的资料，开始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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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莫央回到小楼，走进酒吧，兴致勃勃拉小胖打一局台球，又和猴子赌两把梭哈，正玩得开心，丁娆喊他上楼，于是开一瓶啤酒，哼着小曲摇头晃脑上楼。
二楼坐着海棠、卓越、丁娆，三人脸色严肃，盯着他一言不发。
莫央笑道：“不就是昨晚没回来睡觉，有什么大不了，一个个都这模样。”
丁娆正色道：“刚才我给敏敏和阿飞打电话，让他们中止盯梢，赶紧回来。”
莫央奇道：“我让他们去拍照丢模块，干嘛中途回来？”
“因为没必要，”丁娆说，“这是个骗局。”
“骗局？”莫央失笑道，“艾缤给我的可是真钞，骗局又怎样？亏的是她不是我。”
海棠肃容道：“艾缤有问题。”
“废话，”莫央没好气地说，“二十多岁小姑娘嫁个六十多岁糟老头，能没问题吗？”
海棠说：“我们查了艾缤、殷重楼、崔轻舫三人，发现他们都有问题，艾缤和殷重楼有一本结婚证，殷重楼和崔轻舫也有一本结婚证，他们没用假名，都有确切的身份证明……”
“这不完了么，”莫央打断道，“殷重楼确实重婚。***！名里带个重，他还非重不可。老子想到这个风*流*好*色的老家伙就一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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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诈（下）
众人听到“风*流*好*色”四字，均感好笑，向海棠看去，想她今日刚获得众人的评价，不知有何感想。海棠却一脸严肃：“这三人的名字是真的，但是用三个名字对照民政局的注册编号……”
莫央再次打断：“你干嘛一本正经？重婚才多大个事……”
海棠瞪他一眼：“听我说完！”
“好好好，你说。”
“两本结婚证都是假的。”
“……”
海棠一字一句地说：“他们根本没结婚，这份委托有问题。”
莫央呆滞半晌，忽然笑起来：“没结婚就好，嘿嘿，没结婚就好。”
“好什么呀！”海棠气道，“人家设计陷害你，你还说好？”
“陷害个毛，”莫央满不在乎地说，“钱我也收了，再不济也只退还一半，剩下都是净赚，还摊上美女没嫁糟老头，多好个事。”
卓越说：“老大，这事有蹊跷，昨天艾缤和我道别时一再叮咛，让我们查出事件背后的内幕，或许她话里有话，故意用假结婚证引我们入局，帮她调查别的事。”
莫央几口喝完啤酒，拿起资料上的结婚证复印件左看右看，皱眉道：“这女人给我们真的身份证，又给假的结婚证，一查就知道她撒谎，还送我几万块钱，难道她吃饱了撑的撒钱玩？”
海棠摇头道：“她不笨，是我们查到了线索。国家从2004年起就更换了结婚离婚证书，新版婚姻登记证有国家统一编号，一个人是否结婚、离婚、重婚都能查到，但旧版婚姻登记证没有统一编号，有心人可以钻空子，在异地办证，难以查询。艾缤给我们的是2004年以前办的旧版证书，这种证书可以假造，即使民政局的人找上门也可以说成忘了更换，就像很多人还在用旧版身份证一样。”
莫央越听越糊涂：“你什么意思？难道艾缤和殷重楼在三年前就计划了今天的事，特意假造一本结婚证？”
海棠说：“这不是疑点，我们查到这证是旧版，还以为艾缤三年前就嫁给了殷重楼，后来卓哥根据艾缤提供的资料上网找来崔轻舫的信息，我们又查找殷重楼和崔轻舫的关系，才发现不对劲，殷重楼和崔轻舫也有一本旧版结婚证，和艾缤这本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女方换成了崔轻舫，在外省登记而已。”
莫央说：“这不难猜，他们可以同一时间造假，也可以同一时间重婚，说不定三年前殷重楼确实和两个女人结婚，反正异地登记，谁也查不出真相。”
海棠说：“但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艾缤可能有更深的用意，希望我们借此找出别的线索。”
莫央仍在为艾缤没嫁老头而高兴，闻言生出一念，变色道：“不好，指不定殷重楼和崔轻舫才是合法夫妻，艾缤反倒是第三者，她挖空心思想转正。”
海棠白他一眼：“别净想着第三者。我们找来两份婚姻登记证的详细资料，你看看我们下载的文本。”说着递上两张纸，纸上是打印不久的婚姻登记证复印件，一份是艾缤和殷重楼，一份是崔轻舫和殷重楼。
莫央一见证上的照片就激动起来：“哟！崔轻舫还挺漂亮，老色狼艳福不浅啊！”
海棠有种想捶他一百拳的冲动，跳起来大叫道：“我没让你看长相，你看重点！”
莫央吓了一跳：“别急别急，我看我看。嗯……重点嘛，俩女的都挺漂亮，这老家伙却贼眉鼠眼。咳咳……你别激动，我再看看。这个……咦？一本登记证注册地在本市西郊县级市，另一本注册地在西部邻省地级市。”
海棠脸色略缓，点头道：“这就对了。两个城市都在本市以西，西郊L县和邻省H市互相比邻，车程只有两个多小时，但分属两省，也就等于异地注册登记。我认为艾缤的用意就在这里，她想引导我们关注L县和H市。”
莫央见她小小年纪摆出一副老江湖模样，不禁好笑，鼓励道：“说下去，我知道你一定有下文。嘿嘿，小家伙还挺能分析。”
海棠得意一笑：“那是，分析是我的强项。”指指卓越和丁娆，又说，“我发现这个疑点，找来妖妖姐和卓哥一同探讨，然后深入调查，你猜怎么着？结果还真牵涉两个城市。艾缤是本市人，现在西郊L县工作，任职于‘飞马光缆集团’，殷重楼在邻省H市注册了一家公司，崔轻舫在L县注册了一家公司。他们和两个城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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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愚人节快乐，受骗你也别生气，一年一次不容易^_^
第八章 组团旅游（上）
卓越说：“老大，昨天艾缤说过，崔轻舫和殷重楼准备合作一个项目，我们查找了两人的公司网站，虽然没太多消息，也可以看出端倪，殷重楼准备在L县投资一个旅游景点，而崔轻舫本来就做旅游业开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我们继续往下查，发现那个旅游景点离本市很近，就在城西三十公里外的群山中，那里有一座小镇，十多公里外还有一个著名景点‘江湖源’。经过一番探讨，我们觉得那座小镇可能是艾缤的最终导向。”
莫央了解卓越，他虽技术一流，但绝不是推理专家，估计是想在丁娆面前表现一下，笑道：“你小子就省省吧，西郊L县是著名旅游城市，真有什么古镇早就传遍了，哪轮得到他们开发？实话告诉我，这是谁猜出来的？”
海棠吐吐舌头，笑道：“是我乱猜的，那里是一片深山老林，附近还有一个蓄水湖，估计也只有小镇值得开发，否则傻子才去那投资。我不敢乱讲，卓哥帮我来着，你别怪他。”
莫央忽有一念：“难道那片深山里有宝藏？”
丁娆哭笑不得：“你少做发财梦，这事太蹊跷，我觉得艾缤居心叵测，你别中了她的计。”
“艾缤没理由算计我，我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什么难题需要沧海社帮忙，她压根不会来找我。”
海棠摇头道：“那也不可能是宝藏，或许只是一次商务调查，她想知道崔轻舫的底细，也可能是殷重楼背后授意，让我们调查那个项目的隐藏背景。”
莫央深思良久，怎也想不出条理，兴趣却愈发浓厚，说：“不管艾缤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件事挺好玩，我们不妨配合她玩下去，看她最终会打什么牌。”
丁娆忧心忡忡地说：“我总觉得她想把沧海社拉进一个漩涡，让我们做她的替死鬼。”
莫央笑道：“丫头，就算做替死鬼也是我，不是你。”
“是呀，”丁娆没好气地说，“你巴不得替了殷重楼，把两个女人娶回家，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这时门外走进一男一女，正是归来的池飞和凌敏。莫央问：“进展如何？有没有拍到崔轻舫的照片？”
凌敏说：“我们分头跟踪两人，刚好碰到两人见面，妖妖突然催我们回来，工作只完成了一半。我拍了几张崔轻舫的照片，阿飞趁他们喝茶的工夫，在殷重楼车底下粘了GPS模块，这样我们就能追踪定位。”
“唉，要是把模块粘在崔轻舫车下多好。”莫央不胜惋惜。
凌敏说：“她没开车，一直在茶楼等殷重楼，我根据艾缤提供的地址找到茶楼，*了几张照片，然后和阿飞在茶楼外碰头，一起回来。”说着递上数码相机。
莫央连接电脑，打开一看，照片里有一位中年妇人，坐在古色古香的桌椅边优雅品茗，侧面看去身材丰满，脸型颇美，不禁大赞：“不错不错，人如其名，放哪都赏心悦目。”见最后两张出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立即沉下脸说，“这老家伙就是姓殷的吧？”
池飞说：“是的。敏敏拍照时我正在停车场投放模块，粘在殷重楼车子底盘下的边框内侧，轻易不会察觉。”
卓越说：“我查看他们的行踪。”取来自己的电脑，打开跟踪定位软件，进行GPS定位。
莫央笑道：“他们一准还在茶楼呆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坐身边，换成我也不想走。”
众人懒得理他，凑近看卓越操作电脑。不一会齐声轻呼，卓越急道：“他们已经走了，红点向西移动，殷重楼正在开车西行。”
莫央一拍大腿：“老家伙坐不住，急着带美女开房去了，刚才你们真不该回来，留着盯梢多好，指不定还能拍一段春宫戏。”
海棠指着电脑屏幕说：“你们看，他的车子离开市区了，已从城西进入西郊高速。”
众人吃了一惊，齐声道：“西郊L县。”
海棠说：“看来殷重楼带崔轻舫视察项目实地去了。”
莫央急道：“啊哟！殷重楼根本不想在市内开房，他要在青山绿水间打野战！”
众人几乎抓狂，怒吼道：“你有完没完！！”
屏幕上的红点拐一个弯，进入西郊山区，向“江湖源”方向缓缓驶去。
莫央霍然起立：“我们走！”
“去哪？”海棠问。
“组团旅游。”
第八章 组团旅游（下）
小胖三人看家，莫央命池飞和凌敏各开一辆轿车，他和海棠、丁娆、卓越坐全顺商务车，从城南驶向城西，上西郊高速前往L县。
全顺十七座商务车需要B1驾照，小胖三人不在，只有莫央、池飞、凌敏有这种驾照，因此莫央开车，海棠三人做乘客。丁娆坐莫央背后，帮他递水点烟，卓越给第一次乘坐的海棠讲解车内各种功能。
海棠早已看花眼，惊叹道：“这车太棒了！外面一点看不出来，里面是个中控操作台，好像科幻片一样。”
卓越说：“这是改装的通讯车，有车载电脑、GPS监控系统、无线网络、蝶形天线，车顶有高分辨率摄像头，可以边开车边拍摄。现在小胖三人就在地下室中控台，随时能和他们联系，接收总部的信息。”说着点开一台电脑，屏幕上显出四通八道的道路网，一个红点正在缓缓移动，正是殷重楼车下GPS模块发出的信号。
海棠说：“我以前听说过私家侦探跟踪定位，但不是什么GPS模块，大多是买通移动*公司内部人员，用*的设备定位对方手机信号，那样岂不是更方便？”
卓越说：“移动*公司手机定位需要主管级权限，普通员工无权接近机房，要行贿疏通才行。老大说过，我们要走精品路线，定位方式也与众不同，宁可冒险投放GPS模块，也不屑于走后门。”
“GPS模块是什么样的？”海棠问。
卓越说：“就是一块小小的集成电板，比你的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只要悄悄放进目标的车里或衣服口袋，就能进行GPS定位。当然还有更先进的模块，不但能获取对方的详细位置，还能监听对方电话、拦截短信。不过那玩意成本较高，我们很少用，除非是特别重要的委托。”
海棠问：“对方阻止不了吗？”
“可以阻止，”卓越说，“如果对方有高级防盗设备，就不怕这种模块，或者对方也是行家，可以测出身体附近的模块信号。但一般人不会想到这点，中国人安全意识不高，很容易钻空子。”
海棠皱眉道：“你说殷重楼会不会知道我们的套路，故意引我们去某个地方？”
正在开车的莫央回头说：“我求之不得，花样越多越好。”
“为什么？”海棠奇道，“你不怕危险？”
“我就怕不危险，”莫央笑道，“谁愿意调查破重婚，要玩就玩大的，那才带劲！”
海棠无言。丁娆耸耸肩：“莫氏风格，习惯就好。”
PS模块显示的红点停止，想必殷重楼的车子已在某处停下，二十分钟后莫央也到达停车处，发现是L县下属一个小镇，座落在山野深处，自然环境十分优越。
众人在距离殷重楼车子一百米的路边停下，池飞和凌敏进入全顺车，众人聚拢。莫央打量窗外风景，说：“这是不是那个被房地产炒得火热的青水镇？”
卓越在网上查看地理方位，摇头道：“这是秀山镇。青水镇靠近本市西郊高速公路，紧邻一个湖，是房产开发热土。秀山镇在湖另一边的山区，刚才我们开了一段山路，还是刚修建的，位置比较隐蔽，所以这里游客不多，比青水镇冷清。”
海棠指着网上地图说：“看，秀山镇背后有一片山脉，远处山顶上还有一个高山蓄水湖，估计附近修了水电站，这个镇才得以抛头露面。”
莫央恍然道：“难怪殷重楼想找人开发景点，我看这里山清水秀，也就比我老家差那么一点，算是很漂亮了。”
凌敏摇头苦笑：“又来了，每天吹你老家，也不嫌烦。当务之急是跟踪殷重楼，现在车子停着，人没了，我们怎么办？”
莫央戴上太阳帽，挂上傻瓜相机：“下车，咱们装成驴友四处走走，非把那对打野战的狗男女揪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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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秀山镇（上）
众人沿着小路走进镇子，装成远足的游客。这小镇被青山环绕，不远处又有湖泊，气温凉爽，绿意盎然，景色十分美丽，只是挤在几座山中间，到处都有参天大树，缺乏开阔的视野，只可近看不能远观。
海棠第一天上班就有这种任务，比谁都高兴，指着远处山坡叫道：“快看，那里有核桃树，再过两个月核桃就熟了，我们来摘几斤炒着吃，味道好极了。”
莫央奇道：“你老家在东部沿海，怎么也懂这玩意？我们这些山里长大的人才认得出核桃树，你从哪学来的？”
海棠笑道：“植物是我强项，我的名字就叫海棠，从小喜欢研究花草树木，以后见到陌生的植物尽管问我。”又指着附近几棵类似竹子的植物说，“看，那是箬竹，叶子可以用来包粽子、做斗篷，还能垫在乌篷船的船篷里，用处可多了。”
“嘿这丫头，”莫央笑道，“刚做完山妹子又成了水乡妞，你还知道些什么？”
海棠得意洋洋地说：“下回去海边玩，我就是正宗渔乡妹，你们见到的每种海鲜我都吃过，抓鱼摸螃蟹挖海螺什么的，样样拿得出手。”
莫央正要说话，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艾缤”，他示意众人安静，接起来说：“艾女士，我正在跟踪你老公，你有什么新指示？”
艾缤的声音永远冷静平缓，听不出情感波动。“我知道，不出意料的话，你应该在西郊L县的秀山镇。”
“咦？你跟踪我们？”
“作为鼎鼎有名的私家侦探，你应该懂反侦察手段，不会连被人跟踪也发现不了。”
“所以才觉得奇怪，没人跟踪嘛。难道你在我车里装了跟踪器？”
“没有。我派人盯着殷重楼和崔轻舫，得知他们开车西行，猜到他们去了项目所在地。”
“说吧，你还想怎样？我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他俩。”
“现在的重点不是重婚，而是这个旅游项目，我也亲自去过那里，看不出任何投资价值，你帮我调查评估，找出他们合作的最大起因，事后我定有重酬。”
“嘿嘿，沧海社是商务资讯公司，不是商业评估公司，我把话说在前头，评估不准可别怪我，收到的钱是肯定不会退的。”
“你就这么抠门，连请我吃顿饭也不舍得？”
“呃……这当然求之不得。要不今晚就吃上一顿？我听说有家新开的中餐馆不错，咱们约个时间――”
“打住！等任务完成再说。记住，要用心去观察、用心去思考，我等着你的结论，这对我很重要。”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说这顿饭吧，你看是不是――”
“先这样，再见。”艾缤说完挂了电话。
莫央气得牙痒，恨恨地说：“小娘皮，总有一天治得你服服帖帖！”
众人见他在艾缤处吃瘪，少不了要嘲笑一通，只有海棠大声说：“老大，我支持你，咱们一定要治治姓艾的婆娘！”
莫央大喜：“看见了吗，这才是我的贴心小秘，你们都学着点！”拉住海棠的手说，“丫头，帮我想个法子治治艾缤，回头我重重有赏。”
海棠眼珠子一转，笑道：“我不要重赏，只要你接受我的采访，老实回答我每个问题，好不好？”
莫央得意一笑：“看来男人太出色还真不行，刚来的小丫头也急着听我的光辉事迹，嘿嘿，我答应你就是了，回头跟你说说往事，让你知道我的能耐。”
池飞走上一步，低声说：“别吹了，前面有情况。”
莫央举目望去，远处五十米外山坡上有一座小亭子，四根木柱支起亭身，上面盖着茅草棚，在这山野间俏然伫立，颇为精致，亭内坐着两人，隔得远了看不清，大致可断定是一男一女，似乎正在观赏风景。莫央一愣，脱口道：“莫非老色鬼想在亭子里打野战？”
池飞说：“虽看不清脸孔，但从衣服判断，两人确是殷重楼和崔轻舫。”
莫央说：“大家装作游山玩水，谁也别露馅，我们过去会会老色狼。”
六人中有四个老江湖，只有卓越和海棠稍显稚嫩，池飞和卓越并肩而行，凌敏拉住海棠的手，故意谈些没要紧的话，让两人放松，莫央和丁娆嘻嘻哈哈边走边闹，正好吸引目光。很快来到亭子前，莫央搂着丁娆走进亭内坐下，叹道：“真是个好地方，实在太漂亮了。”
丁娆含羞打他一下，瞥着那对男女说：“有人，注意( 都市妙探：美女的离奇委托 http://www.xlawen.org/kan/38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