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阅读
趣，如今的他宁愿关心另外三件事，一是艾缤和前男友多年后重逢，二是冉然在暗公司如何生存，三是眼前这位美女的内心世界。
对莫央来说，美女比勾心斗角重要多了。
南湾陷入沉默，一双秋水般明媚的眼眸凝视着他，深深沉沉，如无底黑洞，谁也不知她的心绪。
可是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深情对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可活活乐坏了莫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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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热度已过，酒会正式开始，众宾客或三三两两聚会聊天，或互相问候，或品尝美食佳酿，谈笑风生，气氛愉快。
哪知世事总有意外，一名不速之客毁了这番繁荣和谐。
宴会厅正门口突然冲进一个女人，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想要拦住她，她快步躲开，冲上主席台扬声大叫：
“杀人犯！他们是杀人犯！不要相信他们！他们罪该万死！”
宴会厅陡然安静，众人向主席台看去，这女子个头娇小，身材丰满，穿一身黑色裙装，本是个活力奔放的青春女郎，不知为何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显得极为憔悴。两名工作人员将她左右拉住，她仍不罢休，声嘶力竭大叫：“不要相信他们！他们害死我未婚夫，他们是杀人犯！”
莫央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灵凡！”
她是白灵凡。
第一百十八章 灵凡闹事（下）
南湾讶道：“她是韦矜群的未婚妻？”
莫央大急，白灵凡来酒会现场吵闹，换成别人不要紧，可对方是J*B*S，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扬声道：“灵凡，你过来，有话好好说。”
白灵凡怒道：“阿央，亏我把你当成朋友，你还来参加他们的酒会，他们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莫央啼笑皆非，走近道：“我只是凑个热闹，你消消气，过来说话。”
“我要揭穿他们的真面目！”白灵凡戟指郁逢春，咬牙切齿道，“丧尽天良的东西，矜群绝不会白死，我要给他报仇雪恨，把你们通通送进大牢！”两名工作人员使劲拉扯，她站立不住，险些跌倒，大叫道，“放开！别碰我！”
莫央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主席台，一把推开两人，低喝道：“滚开！”两人见他神情凶恶，只好收手。他拉住白灵凡，柔声道：“我懂你的心情，可是吵架也要分场合，别在这闹事，我们换个地方。”
“我不走！”白灵凡颤声道，“他们害死矜群，我要给矜群讨还公道！我本来有幸福生活，全被他们给毁了……”手指郁逢春嘶声道，“你还我的矜群，还我的生活，还我啊！”再也按捺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众宾客不知所措，突然冒出个复仇女郎，口口声声要为未婚夫报仇，而莫央居然也与此有关，一些男宾看看南湾、看看海棠、再看看泣不成声的白灵凡，心下暗忖：难道是传说中的四角恋，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这等好运，真真羡煞我也。
“咣当”一声脆响从暗公司席间传来，容宇轩脸色铁青，狠狠砸碎了茶杯。
如果现场没有众宾客，白灵凡已变成死人。
莫央搂着白灵凡走下主席台，劝道：“这儿不好玩，我们走。”
白灵凡哭道：“他们欺人太甚！我跟他们没完！矜群的仇我一定要报！”
莫央柔声道：“这事交给警察，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人总有恶报。酒会现场不能吵闹，你跟我走，免得发生意外。”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男声：“这位小姐，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明白，否则别怪人家告你诽谤。”
莫央寻音望去，看见一张阴沉沉的熟面孔，是兴旺社何兴。
第一百十九章 当堂对峙（上）
白灵凡怒道：“我有什么不敢说？大家听好了！”手指郁逢春，大声说，“我叫白灵凡，来自白氏集团，我的未婚夫是银跃投资总经理韦矜群，银跃投资海外智库研究了一份国内服务业市场规划书，这个人为了得到规划书，特意安排名流会所交际花蕊蕊勾引矜群，借机偷规划书，前阵子骗矜群去千岛小镇，下药迷晕，将他残忍杀害。这是实打实的证据，我今天要替矜群讨个说法！”
何兴缓缓地说：“白小姐未免太武断，据我所知，郁总的金日集团和名流会所毫无关系，他怎能差遣名流会所交际花？你无凭无据就把韦矜群的死按在郁总头上，小心――”
“闭嘴！”莫央打断道，“轮不到你说话，闪一边去！”
何兴冷笑道：“莫央，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这里任何一位客人都远胜于你，说到身份和实力，又怎么轮得到你――”见莫央作势冲来，吓了一跳，后面的话咽回肚子。
“没胆的腌？货，他妈滚蛋！”莫央啐道，搂住白灵凡往外走去。
郁逢春微笑道：“小莫，这位白小姐对我有些误会，你别急着带她走，不如听她把话说完，我自当妥善解决，也好还我清白。”
白灵凡怒道：“矜群的命都没了，你能还回来吗？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东西，成天谋财害命为非作歹，还敢成立集团公司，当别人是傻子。本市商界遵纪守法，在场每位都是正人君子，容不下害群之马，你们迟早完蛋，老天一定会替矜群惩罚你们！”
郁逢春呵呵直笑，对众人说：“白小姐虽然过于激动，但后面几句我十分认同，本市商界遵纪守法，在场贵宾都是正人君子，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大好环境，才促使我们来本市立足，和大家交朋友。”又面向白灵凡，十分真挚地说，“白小姐，我不认识你未婚夫，这其中定有误会，但不论怎样，害你伤心总是不对的，我向你深表歉意，希望金日和白氏将来有机会合作，释我心中不安。”
第一百十九章 当堂对峙（下）
莫央暗叹：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番话说得真漂亮，灵凡毕竟太嫩了。对白灵凡使个眼色，说：“多呆一会都是麻烦，我们走。”
白灵凡察觉他眼中的警示，只好答应：“那好，今天放过他们，下次找他们算账。”
莫央招来卓越、丁娆、海棠，说：“海棠和妖妖扶灵凡出去，联系阿飞和敏敏，保护她周全。阿越留下陪你大哥，怎么做你自己明白。”
卓越点头道：“老大放心，我会汇报后半程情况，这里交给我。”
他是超卓企业二公子，总裁卓耀也在现场，暗公司再大胆也不敢对他下手。莫央挥手道：“废话少说，我们走。”
白灵凡怒视暗公司众人，一字一句地说：“天地有序，恶有恶报，你们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矜群的冤魂会永远缠着你们。等着瞧！”
刚要离开，忽听一个声音冷冷地说：“慢着！谁让你们走的？”
白灵凡停步望去，人群中出现一名英俊之极的年轻男子，两眼如电，脸色铁青。她不认识这人，心下害怕，忙扯住莫央衣袖。
容宇轩终于沉不住气，站了出来。
冉然、凤兰、蒙天等人站立在旁，不远处是笑吟吟的郁逢春，另一边是悠悠然的南湾，几双眼睛都看着莫央，此中善意或恨意、愤怒或讥嘲，外人难以领会。
莫央冷笑道：“乡巴佬进城，以为干啥都像下田耕地一样简单，泥腿子还穷得瑟，真鸡*巴招人烦！”轻推白灵凡一把，说，“你们走。”
白灵凡有他撑腰，胆气立壮，怒哼一声扬长而去。
蒙天和凤兰大步走近，目的明确，一个拦住莫央，一个拦住白灵凡，不惜动武也要留下他们。但莫央早有准备，后退两步，正好站在大门口，左右空隙皆在双手可及处，两人想留下白灵凡必须与他对攻。
问题是，谁知道莫央的实力？如果强攻依然不敌，岂非自找苦吃？
蒙天和凤兰来到莫央面前，全神贯注，防他突然出手。
莫央指指两人，沉声说：“你们听着，我罩定白灵凡，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丝，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凤兰从未见他如此肃冷，心中惊诧。蒙天神色平静，说：“莫先生小心说话，我可以告你威胁他人生命安全。”
莫央理也不理，冷冷转向容宇轩，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冷酷的眼神难掩熊熊怒火，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莫央甩下一个鄙夷之极的眼色，转身离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对视。
第一百二十章 隐形的翅膀（上）
莫央走后一小时，酒会仍在继续，南湾、郁逢春、冉然、凤兰等人大力安抚，众宾客恢复如初，继续杯觥交错高谈阔论。
后厅包厢内却是另一番情景，地上满是酒杯碗碟的碎片，容宇轩怒冲冲坐在椅中，身旁站着一脸严肃的蒙天。
“竟敢这样羞辱我们，”容宇轩恨恨地说，“我一定要杀死姓白的臭婆娘和那个二流子！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蒙天说：“今天客人太多，如果事后白灵凡发生意外，难免让人知道是我们干的，还需另找合适的时机。”
容宇轩本不吸烟，此时心烦意乱，就要了一支，狠狠抽几口：“让屠瑞出马，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们，就算有人怀疑也没证据。”
“关键还是莫央，”蒙天皱眉道，“我们可能低估了他。”
这时传来敲门声，蒙天打开门，郁逢春、冉然、凤兰三人走进包厢，个个脸色疲倦，郁逢春坐下叹道：“到处陪笑解释，这活真不轻松，累死我了。”
“南湾还在外面？”容宇轩问。
郁逢春点头苦笑：“她上次就为韦矜群的死冲我们发脾气，今天又有了借口，一直给我摆脸色，要不是今天集团成立，她早已走了。”
容宇轩气道：“她什么意思？这还算自己人吗？她和那个流氓谈笑风生，酒会被人捣乱也没动静，她把我们当什么？外人还以为她站在那边！”
“你放心，她再任性也会顾念大局。”郁逢春说着不禁长叹，“唉，其实我也很后悔，当初真不该杀韦矜群，这家伙做鬼都是个大麻烦。”
容宇轩握紧拳头，怒道：“杀得好！不但要杀韦矜群，还要杀白灵凡，杀那个流氓！所有挡道的都该杀！今天我们遭受奇耻大辱，这口气一定要出！”
郁逢春摇头道：“我们按兵不动，谁也不杀，用大项目说话。”
容宇轩一愣：“郁叔的意思是……”
郁逢春说：“杀了白灵凡，就正中饮雪会和巨浪帮的下怀。至于莫央……杀不杀得了还是个问题。那就索性让他们捣腾去，我们专心致志做生意，等项目投产，我们就是明星企业，名望地位大大提升，以后找机会让上头对付他们，才是名正言顺。”
“那我该怎么办？”容宇轩说，“我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郁逢春微笑道：“做你最擅长的事，等下次酒会你做了真正的主角，从此就是你的天下，再也不用为那些小人物劳心，你爸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
容宇轩长吁一口气，点头道：“郁叔说得对，我听你的，我的舞台在商场，要斗就在商场上斗，这种小纷争可免则免。”
冉然听在耳里，回想起刚才的莫央，他满脸凶戾之气，平生从未见他如此冷酷，带给她格外新奇的感觉，与此刻的容宇轩相比较，竟然令她莫名兴奋。
他们两个斗一斗，或许挺有趣。她想。
第一百二十章 隐形的翅膀（下）
莫央把白灵凡带上车，由凌敏驾驶，漫无目的随着车河漂移。
白灵凡伏在莫央肩头哀哀哭泣，众人不知如何劝慰，只好保持沉默。
丁娆坐副驾驶，海棠和莫央坐后排，左右护住白灵凡。莫央看着窗外发呆，海棠轻声问道：“老大，我们去哪？”
夜晚的街道霓虹闪烁，流光溢彩，楼宇上方的天空却黑沉沉的，缺了那份深蓝色的通透，想必暗云密布，明日天气不佳。莫央仰望天空，看不见一颗星子，连月亮也躲了起来，似乎被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遮盖，此刻的城市只是阴暗下的繁华。
是因为暗之双翅的出现，才导致这种幻想么？
也许是，又好像不是。
他有一种离奇的感受，似乎在天的更高处、更深更远的地方，有某种更为巨大的物体或能量，藏在不知名处，神秘地、微妙地、隐隐约约地拍打着一对巨型翅膀，搅动着风云，改变着天候和局势。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又是谁在最上方鼓动翅膀？
这对巨型又无形的翅膀，支撑着怎样一副躯体？
它会飞向哪里？
这个问题太深太玄，连幻想也令他乏力。
他回过神来，听见白灵凡哀怨的哭声，牵起一阵心酸。
海棠又问：“我们去哪？”
莫央茫然道：“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1）
这天傍晚，众员工下班回家，莫央和海棠鬼鬼祟祟走进地下室，找一块显示屏播放视频。
视频内容――缤缤与彬彬重逢纪实。
海棠跟踪岳彬多日，今天终于迎来收获，艾缤向陈拓表示愿意与岳彬见面，地点在本市湖畔景区一座茶楼。
下午，岳彬兴高采烈从公司出发，来到湖畔茶楼见艾缤，两人并未进包厢，在靠窗临湖的大厅就座，却不知海棠跟随在后，用微型摄像头拍下了所有场景。
海棠说：“我拍摄的角度是斜侧面，因为你想看艾缤的表情，只有这个角度最清楚，但只能看到岳彬小半张脸。”
画面中出现两人入座的情形，尚未开始说话。莫央说：“谁在乎那家伙什么表情，我就想看缤缤。录下他们说话了吗？”海棠说：“没有，远距录音伞的有效距离内没几个顾客，我过去会被艾缤发现，只好躲在远处。”莫央遗憾地叹一口气，拉她坐下看片，两人就像偷跑进电影院的孩童，全神贯注盯着屏幕。
艾缤和岳彬开始了长时间的“深情对视”。莫央皱眉道：“至于这么脉脉含情吗？”海棠说：“他们沉默了两分钟，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莫央掏出烟叼上一支，却怎也找不到火机，眼睛又不愿离开屏幕，两手在身上乱摸。海棠取火机帮他点燃，笑道：“你好像很紧张。”“别说话，看片。”莫央两眼一霎不霎。
然而情形令人失望，艾缤面无表情，既不喜悦也不悲伤，只是淡淡注视岳彬，一脸平静。
“这是她常用的表情，”莫央说，“她喜欢一开场就把人拒之门外，但她城府不深，等一会就要露馅。了解她的人不会上当。”
海棠说：“岳彬了解她，所以什么也不做，只和她对视。”
莫央不屑地说：“你看这猪头猪脑的家伙，全身上下有哪点配得上缤缤？”
海棠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我见过他本人，他身材高大，站如松，坐如钟，气派十足，极具领袖风范，配艾缤正合适。”
“他就是个无能的官二代！”莫央气呼呼地说，“你忘了黄婷说的话？他在国外一事无成，回国后还是靠父母关系办公司，这种人也能当领袖？骗骗小女孩还差不多！”
海棠笑道：“谁说领袖不能一事无成？照我说，他最适合做领导，两只手往肚子上一搁、脑袋往上一抬，就跟那些市长省长一模一样。”
屏幕上的艾缤束起一头长发，辫子斜搭在右肩，穿一身白色裤装，外衣已脱下，里面的圆领衫领口较低，露出雪白的胸肌，妩媚动人。莫央皱眉道：“从没见她这样打扮，见前男友也犯得着穿低胸衫？”
海棠咯咯直笑：“老大，你真像个吃醋的小男人。”
“这不是吃醋，是每个私家侦探必备的八卦精神，作为沧海社精英探员，你也要掌握这种洞察能力，完成各种高难度、高技术含量、高风险任务……”
“得得得，别说了，继续看。”
服务员送上茶水，艾缤和岳彬结束对视，各自喝一口茶。岳彬开口说话，艾缤轻声回答，一会低头搅拌茶杯，一会看窗外风景，不咸不淡，风平浪静，就像和一个普通朋友聊天。
莫央喜道：“看见了吧，她对岳彬早就没感觉了，两人见面不过如此。嘿嘿，岳彬这小子还指望旧情复燃，那是痴心妄想。”
话音刚落，剧情又有变化。只见岳彬挥舞双手，激动地说了几句，艾缤眉头紧皱，瞪着他厉声反驳，两人居然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莫央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海棠摇头道：“距离很远，我只看到两人表情激动，听不见内容。”
“早知道就在桌下装窃听器，”莫央连连跺脚搓手，“关键内容听不到，急死我了！”
作者题外话：进入第四部分，发了30多万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支持一下吧，欢迎收藏、评论、投票，谢谢了^_^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2）
海棠耸耸肩：“下次在艾缤身上装个窃听器――如果他们还见面的话。”
“那就问题严重了。女人耳根子软，最容易被男人骗，再有下次缤缤就陷回去了。”
“她又不是你什么人，陷就陷呗。”
莫央越想越急，指着屏幕上的岳彬骂道：“这个贪心不知足的王八蛋，有了未婚妻还想霸占前女友，老子绝不让他得逞！”
“你不也一样？”海棠说，“有了朱医生还想霸占徐律师，有了徐律师还想霸占艾缤，我看你比岳彬更贪心。”
“胡说！能一样吗？”莫央气道，“我没跟任何女人确立关系，怎样都是大家的自由。岳彬和我有本质上的不同！”
“切！”海棠白他一眼，“你在为花心找借口。难道没女朋友就可以风*流了吗？这样说来岳彬也没错，黄婷又不是他老婆，他在婚前找艾缤是他的自由。”
“这个……总之就是不一样！”莫央愤愤地说，“个人干什么都有自由，可是一旦许诺就要约束自己，他背着未婚妻来找艾缤就是不对。”
海棠心中一动：“照这么说来，如果你对哪个女人许下承诺，以后就不会风*流潇洒，而是一心一意守着这个女人喽？”
莫央正要回答，屏幕中的艾缤突然起身，指着岳彬一通斥骂，岳彬也跟着站起来，手舞足蹈辩解着什么，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附近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莫央看傻了眼：“当年缤缤不会被甩了吧，不然干嘛发这么大火？”
海棠说：“他们很快就坐下了，后面还算平静。”
艾缤坐回原位，转脸看着窗外，胸部剧烈起伏，似在强忍怒气。
莫央感到一阵气馁，没精打采地说：“里面有一段伤心往事。我们别费劲了，这事跟我们没半点关系。”
海棠嘻嘻一笑：“可怜的老大，你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对你深表同情。”
莫央把她搂进怀里：“小宝贝，还是你最好。”
海棠拍拍他背脊，笑道：“我当然好啦，还帮你偷窥心上人和前男友见面，冒着被当场活捉的风险，我这种助手提着灯笼也找不到。”
莫央苦笑道：“不出意料的话，等会艾缤就要哭了，对吧？”
“你慢慢看，我就不说了。”
只见岳彬不停说着什么，艾缤一语不发看着窗外。过了良久，她情绪渐趋平静，转头向他看去，淡淡说了几句，挥挥手，继续看风景。
“什么意思？”莫央奇道，“她在下逐客令？”
海棠点头道：“是的，岳彬本来还要坐一会，这时接了个电话，我估计是他未婚妻黄婷，他只好走了。”
如同电视剧的旁白，海棠说什么岳彬就做什么，接起桌上的电话，简短说两句，然后站起身对艾缤道别，艾缤面向窗外点了点头，岳彬转身走去。
走到茶楼门口，岳彬回过头，艾缤稍稍转头，与他对视，连忙转向窗外，岳彬脸色黯淡，依依不舍看她一眼，就此离去。
这情景细微而生动，被摄像头牢牢捕捉，莫央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在看一部爱情电影，以悲剧收场。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3）
海棠说：“我记得你说过，要把艾缤的神态表情拍下来，所以我拉近了焦距，看得更清晰。｛Www。Shoud8.Com 首发 手.打/吧｝”
镜头缓缓拉近，屏幕中只剩艾缤的上半身，几乎可以看见她的发丝。她静静坐着，像一尊美丽雕像，窗外是浩淼的湖水，她的眼神十分空洞，丝毫不为美景所陶醉，或许是岳彬的离开令她可以展露本色，此时她的神态比刚才更生动，嘴巴紧紧抿着，眉头深深拧着，脸颊微微抽搐，眼眶越来越红，眸子晶莹闪亮，流下两行清泪……
海棠叹道：“很快我就后悔了，真不该拉近镜头，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像就在我面前。”
艾缤泪水长流，仍倔强地坐着，纹丝不动，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滑下她的脸颊，落上她的秀发，染湿她的衣衫，许多人都在看她，既为她的美丽而赞叹，也为她的悲伤而怜惜，她却沉默而顽强，不要任何人同情，这只是她自己的伤心……
莫央关了视频，良久无语。
海棠乖巧地收拾东西，拉住他说：“走吧。”
“去哪？”
“锻炼时间到了，我陪你去健身房。”
“没心情。”
“不行，你说过要教我几个动作。”
“……”
“走啦！”
莫央被海棠死拖活拽去了练功房。
本来只是好奇，想看艾缤和前男友重逢的趣事，哪知最后等来艾缤伤心哭泣。这分明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以往艾缤用父母之仇掩盖起来，今天在岳彬面前重见天日。莫央不知所措之余更感迷茫，既有对艾缤的怜悯和同情，也有对自己的反思。
为什么他多年后和冉然重逢，竟丝毫体会不到这种伤感？
是艾缤太重情，还是他太无情？
是岳彬太小男人，还是冉然太大女人？
人世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玩意？
“嘭”的一声巨响，人形沙袋被莫央一脚踢飞，把跑步机上的海棠吓了一跳。
莫央涌起莫名的发泄欲，低吼一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袭去，可怜的沙袋和木桩成了发泄对象，“砰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他只穿一条短裤，赤*裸的身子如铁铸铜浇，招式凶狠凌厉，忽纵身跃起，忽飞身踢腿，忽凌空出拳，手掌、肘尖、膝盖、脚跟、背脊、肩头、脑袋、臀部等部位皆成利器，将一套闻所未闻的功夫淋漓尽致施展出来，最后大喝一声，身形如电，直直冲向人形沙袋，双拳全力直击，“嗤”的一声打破皮革，插进沙袋，沙子漏了一地。
“哗！”海棠拍手大叫，“老大果然是高手，终于看见你的功夫了！”
莫央用毛巾擦拭汗淋淋的身子，笑道：“这下痛快多了。”
海棠说：“我也要学这套功夫，你教我。”
莫央贼笑道：“欲练神功，脱*光衣服。”
海棠“噗嗤”一笑：“我的老大又回来了。”
作者题外话：临时有事出远门，今晚12后无法更新，提前更一章，明天下午继续，请读者朋友见谅。
谢谢支持！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4）
之后几天，艾缤杳无音讯，岳彬也未纠缠，两人的事就此作罢。莫央不好意思询问，指望暗公司有新动向，好借机联系艾缤。哪知暗公司也按兵不动，白灵凡大闹酒会并未导致任何后果，整个江湖安静下来。
沧海社照常运作，接了几个小委托，由丁娆和小胖三人出马，顺利完成。莫央十分空闲，常去基地训练X40队员，偶尔和李茗秋、骆帘栊、尚志翔、刘伟诚等人聚会，话题自然离不开月牙滩度假村。期间和朱颜约会一次，其余时间皆住小楼，与往常略有不同的是，健身时多了个海棠。#本章节随风手打 lwen2.com#
这天晚上，莫央和海棠继续每天的功课。莫央做完体操，一条腿搁上窗台，向海棠做个手势，海棠乖乖走过来，横坐在他腿上，手里拿着一根胡萝卜，吃得嘎嘣作响。
莫央打趣道：“你一定属兔，没见过比你更爱啃胡萝卜的人。”
海棠说：“胡萝卜明目，我成天对着电脑，要保持视力。嘻嘻，我还真属兔呢。”三两口吃完胡萝卜，掏出帕子给莫央擦汗，问道，“你这身功夫可真不赖，谁教给你的？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别人？”
莫央说：“这是保命绝招，越少人知道越好。关键时刻把人打得屁滚尿流，就要这种效果。”
海棠打他一下，嗔道：“不许回避我的问题，我在问你呢，这是谁教的功夫？”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千万别泄露出去。”
“嗯，我保证不外传。”
“知道龙帮吗，那是当年本市黑道第一大帮派。”
“我知道，威龙保镖、龙昌财务、龙凤健美中心的前身嘛，敏敏姐对我说过。难道你的功夫来自龙帮？”
“不是来自龙帮，而是来自龙帮帮主。”莫央得意洋洋地说，“和尚和老刘都不会这套功夫，除了骆家三姐妹，我是唯一的外来继承人。”
海棠瞪大眼睛道：“原来你是闻玉龙的徒弟！”
第一百二十二章 贴心小棉袄（…
“只能算半个徒弟，跟老陆情况接近，”莫央说，“这是我一家人用善举换来的回报，闻玉龙在黑道呼风唤雨，可是当年在我爷爷面前，还得点头哈腰称一声莫叔。”
海棠顿时发扬八卦精神展开联想：“莫非你爷爷才是真正的黑道祖师爷？天哪！这个新闻太惊人了，我记下来！”说着就要去取笔记本。
莫央拉住她，摇头道：“我爷爷和黑道不沾边，只是当年机缘巧合，救了闻叔的命。”
凌敏曾说过此事，海棠略有所闻，但不能透露，免得莫央责怪凌敏。“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莫央说：“当年龙帮内乱，副帮主董麒麟密谋篡权，闻玉龙差点被杀，逃到D县避难。我爷爷收留了他，那时我爸妈忙着做生意，爷爷和我两人照顾他，后来身子渐渐好了，复原期间教我一套功夫，让我每天锻炼。那时我还是小孩，哪有心思练功？就敷衍了事，没用心练习。心想：个穷酸流浪汉，没钱报恩就拿一套破功夫糊弄人，就算练成你那样还不是被人打个半死……”
海棠插嘴道：“后来你被人欺负，又开始勤奋练功？”
莫央叹道：“那是几年后的事了，闻玉龙已回本市，我家人出了车祸，车子跌进峡谷。警察检查时发现，所有人都是活活震死的。我被姑妈带回老家，从此坚持练功，心想如果有一身好功夫，车子跌下山也不容易震死，至少比别人死得晚。”
海棠歉然道：“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
莫要摇头道：“早过去了。接着说闻玉龙，他回去后在尚老虎、刘猴子、骆凤凰的帮助下打败董麒麟，重掌龙帮大权。后来听说我家人去世，闻玉龙想收养我，被我姑妈拒绝，他命令所有龙帮弟子善待莫怀洋，到头来还是便宜了我。”
海棠听过这段往事，就岔开话题：“闻玉龙的武功有多高？比你现在怎样？”
“根本没法比，”莫央说，“别说我一人，就是和尚和我联手也打不过，他是真正的武术大师。”
海棠惊叹道：“天哪！那他岂不是超级厉害！”
“当然，”莫央说，“现在江湖上那些所谓高手，根本连给闻玉龙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这么强的人怎死得那么早？”海棠讶道，“是不是练坏了身子骨？”
“我也不清楚，这是一个谜。”莫央眼中浮起一抹伤感，“后来我在本市读中专，偶尔也去找闻玉龙，他和骆凤凰生了三个女儿，由于他有原配夫人，这事秘而不宣，我也不认识帘栊三姐妹。我常和他练练功、喝喝酒、下下棋。但他其实过得不顺心，龙帮江河日下，家里有个阴阳怪气的老婆，有心爱的女人和女儿却不能欢聚。我察觉他心情不好，渐渐去得少了，后来发生一件惨事，我没找闻玉龙帮忙，自己解决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莫家村（1）
为了满足海棠的心愿，莫央只好组织一次莫家村三日游，最近业务不忙，他把沧海社总机电话转接到秋涛社，零星业务请陆长风代为处理。
这天不是双休日，便不喊其他人，只有沧海社九人。众人上高速公路北行一小时，又在D县山路上行驶四十分钟，终于来到莫邪山。
D县与本市北部相邻，西部为山区，东部为平原，莫家村所在的碧龙乡就在西部莫邪山下。县城原来位于西部山区，90年代初搬迁至东部平原，莫央幼时随父母迁居县城，后来和莫怀清去县城读初中，但并非如今莫氏集团所在的县城。
车子行至村口，正前方有一座精美的祠堂，往昔莫家人每年在此祭祖，如今减少繁琐仪式，每年只吃一顿团圆饭，祭祖大礼五年举办一次。莫氏宗祠成了集*会广场，白天给孩童老人玩耍，晚上有舞蹈课，供村里的妇女健身跳舞，偶尔也会播放露天电影。
莫央的祖居位于村子深处，不能通车，两辆车停在宗祠口，众人步行进入。沧海社员工只有卓越和海棠初次到访，其余几人每年来莫家村度假，早已熟门熟路，提着行李走进村子，莫央给卓越和海棠介绍历史典故。
与长谷镇的崔氏古宅相比，莫家村面积大数倍，年代也更久远，但建筑精美度远远不如，最大的区别是绿化景观，饮雪会精心修葺，莫家村住着几百口人，几乎没有人工园艺，许多屋宅破烂不堪，但也有一份独特的历史厚重感。
巷子狭窄深长，左右两旁是高高的青砖马头墙，每隔十余米有一扇雕花拱门，每道门内是一个四合大院，地面铺着青石板，道路两旁有古老的排水沟，可以听见石板下潺潺的流水声。众人漫步其间，恍然以为自己回到古代。
行至巷子底端，前方又有一片宅院，独门独户，背靠大山，左右是两片树林，和村子隔着一条小溪，建筑明显精致许多。海棠问道：“老大，这是不是你家房子？”
“对，这就是莫氏嫡系子弟的祖居，”莫央说，“我在这出生，当年还是稳婆用一个脸盆和一把剪刀接生的，我妈生我前一晚做了个梦――”
“梦见了一条龙，这叫真龙降世，”丁娆叹道，“你都说过几百次了。”
众人哈哈大笑。莫央只好作罢，挥手道：“进屋。”
这片宅院早已无人居住，大门边有个铁箱，莫央从箱内取出一串古老的钥匙，炫耀道：“每把钥匙都是文物，可见莫家悠久的历史。”
打开大门，莫央却不走正厅，从旁厅进入右边一座庭院，海棠奇道：“老大，这只是整个宅子的十分之一，为什么来这？”凌敏代为回答：“这是老大小时候和姑妈怀清住的院子，每次来都住这。”
这庭院虽只是整座大宅的一角，但比城里的别墅排屋大多了。飞檐白墙、木板排门、雕花窗格，内院中央有一口水井，井沿旁是竹竿做的支撑架，吊着一个打水的铁桶，黑亮的屋檐下可以看见燕子筑的小窝，只是临近冬季，燕子早已南飞，窝内空空。放眼看去，飞檐重楼，青苔绿竹，古色古香。
海棠惊呼道：“光是三个人住的院子就有这么大，整个家族更不得了。老大，你家有多少人？”
莫央说：“莫家村都是一家人，祖先躺在一个坟里。从曾祖父那一脉算起，只有我爷爷和叔公两家。”推开一扇斑驳破旧的木门，走进屋子，懒得打扫，在门口一块青石板上坐下。
卓越举目四顾，赞道：“真是好屋子，至少有上百年历史，放在本市估计能卖几千万。”
“开玩笑，”莫央白他一眼，“几千万算什么？这片宅子每个角落都是宝，在本市至少能卖几个亿，你小子别不懂装懂。”
第一百二十三章 莫家村（2）
卓越讪笑不语，海棠说：“好啦，我们知道你有亿万家产，说说你家族的事，我急着想听。”
莫央说：“我刚出生那会，这片宅子至少有三分之二是我家的，后来我爷爷带着爸妈和我搬去县城，宅子就被叔公一家占了。读我回莫家村投靠姑妈，就住这个小院。以前姑妈住一楼，我和怀清住二楼。那年头谁家都一穷二白，没什么可说的。”
海棠兴致勃勃地说：“我听念恒说过，莫家有‘思、慕、怀、念’四辈，那么第五、第六辈是什么？”
莫央说：“从我爷爷这一辈算起，分别是‘思、慕、怀、念’四代，第一代是我爷爷莫思远和叔公莫思呈，第二代是我爸莫慕山、堂叔莫慕涛、堂姑莫慕云，第三代是大堂哥怀恩、二堂哥怀广、三姐怀清和我，第( 都市妙探：美女的离奇委托 http://www.xlawen.org/kan/3853/ )
对莫央来说，美女比勾心斗角重要多了。
南湾陷入沉默，一双秋水般明媚的眼眸凝视着他，深深沉沉，如无底黑洞，谁也不知她的心绪。
可是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深情对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可活活乐坏了莫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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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热度已过，酒会正式开始，众宾客或三三两两聚会聊天，或互相问候，或品尝美食佳酿，谈笑风生，气氛愉快。
哪知世事总有意外，一名不速之客毁了这番繁荣和谐。
宴会厅正门口突然冲进一个女人，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想要拦住她，她快步躲开，冲上主席台扬声大叫：
“杀人犯！他们是杀人犯！不要相信他们！他们罪该万死！”
宴会厅陡然安静，众人向主席台看去，这女子个头娇小，身材丰满，穿一身黑色裙装，本是个活力奔放的青春女郎，不知为何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显得极为憔悴。两名工作人员将她左右拉住，她仍不罢休，声嘶力竭大叫：“不要相信他们！他们害死我未婚夫，他们是杀人犯！”
莫央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灵凡！”
她是白灵凡。
第一百十八章 灵凡闹事（下）
南湾讶道：“她是韦矜群的未婚妻？”
莫央大急，白灵凡来酒会现场吵闹，换成别人不要紧，可对方是J*B*S，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扬声道：“灵凡，你过来，有话好好说。”
白灵凡怒道：“阿央，亏我把你当成朋友，你还来参加他们的酒会，他们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莫央啼笑皆非，走近道：“我只是凑个热闹，你消消气，过来说话。”
“我要揭穿他们的真面目！”白灵凡戟指郁逢春，咬牙切齿道，“丧尽天良的东西，矜群绝不会白死，我要给他报仇雪恨，把你们通通送进大牢！”两名工作人员使劲拉扯，她站立不住，险些跌倒，大叫道，“放开！别碰我！”
莫央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主席台，一把推开两人，低喝道：“滚开！”两人见他神情凶恶，只好收手。他拉住白灵凡，柔声道：“我懂你的心情，可是吵架也要分场合，别在这闹事，我们换个地方。”
“我不走！”白灵凡颤声道，“他们害死矜群，我要给矜群讨还公道！我本来有幸福生活，全被他们给毁了……”手指郁逢春嘶声道，“你还我的矜群，还我的生活，还我啊！”再也按捺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众宾客不知所措，突然冒出个复仇女郎，口口声声要为未婚夫报仇，而莫央居然也与此有关，一些男宾看看南湾、看看海棠、再看看泣不成声的白灵凡，心下暗忖：难道是传说中的四角恋，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这等好运，真真羡煞我也。
“咣当”一声脆响从暗公司席间传来，容宇轩脸色铁青，狠狠砸碎了茶杯。
如果现场没有众宾客，白灵凡已变成死人。
莫央搂着白灵凡走下主席台，劝道：“这儿不好玩，我们走。”
白灵凡哭道：“他们欺人太甚！我跟他们没完！矜群的仇我一定要报！”
莫央柔声道：“这事交给警察，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人总有恶报。酒会现场不能吵闹，你跟我走，免得发生意外。”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男声：“这位小姐，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明白，否则别怪人家告你诽谤。”
莫央寻音望去，看见一张阴沉沉的熟面孔，是兴旺社何兴。
第一百十九章 当堂对峙（上）
白灵凡怒道：“我有什么不敢说？大家听好了！”手指郁逢春，大声说，“我叫白灵凡，来自白氏集团，我的未婚夫是银跃投资总经理韦矜群，银跃投资海外智库研究了一份国内服务业市场规划书，这个人为了得到规划书，特意安排名流会所交际花蕊蕊勾引矜群，借机偷规划书，前阵子骗矜群去千岛小镇，下药迷晕，将他残忍杀害。这是实打实的证据，我今天要替矜群讨个说法！”
何兴缓缓地说：“白小姐未免太武断，据我所知，郁总的金日集团和名流会所毫无关系，他怎能差遣名流会所交际花？你无凭无据就把韦矜群的死按在郁总头上，小心――”
“闭嘴！”莫央打断道，“轮不到你说话，闪一边去！”
何兴冷笑道：“莫央，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这里任何一位客人都远胜于你，说到身份和实力，又怎么轮得到你――”见莫央作势冲来，吓了一跳，后面的话咽回肚子。
“没胆的腌？货，他妈滚蛋！”莫央啐道，搂住白灵凡往外走去。
郁逢春微笑道：“小莫，这位白小姐对我有些误会，你别急着带她走，不如听她把话说完，我自当妥善解决，也好还我清白。”
白灵凡怒道：“矜群的命都没了，你能还回来吗？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东西，成天谋财害命为非作歹，还敢成立集团公司，当别人是傻子。本市商界遵纪守法，在场每位都是正人君子，容不下害群之马，你们迟早完蛋，老天一定会替矜群惩罚你们！”
郁逢春呵呵直笑，对众人说：“白小姐虽然过于激动，但后面几句我十分认同，本市商界遵纪守法，在场贵宾都是正人君子，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大好环境，才促使我们来本市立足，和大家交朋友。”又面向白灵凡，十分真挚地说，“白小姐，我不认识你未婚夫，这其中定有误会，但不论怎样，害你伤心总是不对的，我向你深表歉意，希望金日和白氏将来有机会合作，释我心中不安。”
第一百十九章 当堂对峙（下）
莫央暗叹：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番话说得真漂亮，灵凡毕竟太嫩了。对白灵凡使个眼色，说：“多呆一会都是麻烦，我们走。”
白灵凡察觉他眼中的警示，只好答应：“那好，今天放过他们，下次找他们算账。”
莫央招来卓越、丁娆、海棠，说：“海棠和妖妖扶灵凡出去，联系阿飞和敏敏，保护她周全。阿越留下陪你大哥，怎么做你自己明白。”
卓越点头道：“老大放心，我会汇报后半程情况，这里交给我。”
他是超卓企业二公子，总裁卓耀也在现场，暗公司再大胆也不敢对他下手。莫央挥手道：“废话少说，我们走。”
白灵凡怒视暗公司众人，一字一句地说：“天地有序，恶有恶报，你们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矜群的冤魂会永远缠着你们。等着瞧！”
刚要离开，忽听一个声音冷冷地说：“慢着！谁让你们走的？”
白灵凡停步望去，人群中出现一名英俊之极的年轻男子，两眼如电，脸色铁青。她不认识这人，心下害怕，忙扯住莫央衣袖。
容宇轩终于沉不住气，站了出来。
冉然、凤兰、蒙天等人站立在旁，不远处是笑吟吟的郁逢春，另一边是悠悠然的南湾，几双眼睛都看着莫央，此中善意或恨意、愤怒或讥嘲，外人难以领会。
莫央冷笑道：“乡巴佬进城，以为干啥都像下田耕地一样简单，泥腿子还穷得瑟，真鸡*巴招人烦！”轻推白灵凡一把，说，“你们走。”
白灵凡有他撑腰，胆气立壮，怒哼一声扬长而去。
蒙天和凤兰大步走近，目的明确，一个拦住莫央，一个拦住白灵凡，不惜动武也要留下他们。但莫央早有准备，后退两步，正好站在大门口，左右空隙皆在双手可及处，两人想留下白灵凡必须与他对攻。
问题是，谁知道莫央的实力？如果强攻依然不敌，岂非自找苦吃？
蒙天和凤兰来到莫央面前，全神贯注，防他突然出手。
莫央指指两人，沉声说：“你们听着，我罩定白灵凡，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丝，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凤兰从未见他如此肃冷，心中惊诧。蒙天神色平静，说：“莫先生小心说话，我可以告你威胁他人生命安全。”
莫央理也不理，冷冷转向容宇轩，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冷酷的眼神难掩熊熊怒火，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莫央甩下一个鄙夷之极的眼色，转身离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对视。
第一百二十章 隐形的翅膀（上）
莫央走后一小时，酒会仍在继续，南湾、郁逢春、冉然、凤兰等人大力安抚，众宾客恢复如初，继续杯觥交错高谈阔论。
后厅包厢内却是另一番情景，地上满是酒杯碗碟的碎片，容宇轩怒冲冲坐在椅中，身旁站着一脸严肃的蒙天。
“竟敢这样羞辱我们，”容宇轩恨恨地说，“我一定要杀死姓白的臭婆娘和那个二流子！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蒙天说：“今天客人太多，如果事后白灵凡发生意外，难免让人知道是我们干的，还需另找合适的时机。”
容宇轩本不吸烟，此时心烦意乱，就要了一支，狠狠抽几口：“让屠瑞出马，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们，就算有人怀疑也没证据。”
“关键还是莫央，”蒙天皱眉道，“我们可能低估了他。”
这时传来敲门声，蒙天打开门，郁逢春、冉然、凤兰三人走进包厢，个个脸色疲倦，郁逢春坐下叹道：“到处陪笑解释，这活真不轻松，累死我了。”
“南湾还在外面？”容宇轩问。
郁逢春点头苦笑：“她上次就为韦矜群的死冲我们发脾气，今天又有了借口，一直给我摆脸色，要不是今天集团成立，她早已走了。”
容宇轩气道：“她什么意思？这还算自己人吗？她和那个流氓谈笑风生，酒会被人捣乱也没动静，她把我们当什么？外人还以为她站在那边！”
“你放心，她再任性也会顾念大局。”郁逢春说着不禁长叹，“唉，其实我也很后悔，当初真不该杀韦矜群，这家伙做鬼都是个大麻烦。”
容宇轩握紧拳头，怒道：“杀得好！不但要杀韦矜群，还要杀白灵凡，杀那个流氓！所有挡道的都该杀！今天我们遭受奇耻大辱，这口气一定要出！”
郁逢春摇头道：“我们按兵不动，谁也不杀，用大项目说话。”
容宇轩一愣：“郁叔的意思是……”
郁逢春说：“杀了白灵凡，就正中饮雪会和巨浪帮的下怀。至于莫央……杀不杀得了还是个问题。那就索性让他们捣腾去，我们专心致志做生意，等项目投产，我们就是明星企业，名望地位大大提升，以后找机会让上头对付他们，才是名正言顺。”
“那我该怎么办？”容宇轩说，“我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郁逢春微笑道：“做你最擅长的事，等下次酒会你做了真正的主角，从此就是你的天下，再也不用为那些小人物劳心，你爸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
容宇轩长吁一口气，点头道：“郁叔说得对，我听你的，我的舞台在商场，要斗就在商场上斗，这种小纷争可免则免。”
冉然听在耳里，回想起刚才的莫央，他满脸凶戾之气，平生从未见他如此冷酷，带给她格外新奇的感觉，与此刻的容宇轩相比较，竟然令她莫名兴奋。
他们两个斗一斗，或许挺有趣。她想。
第一百二十章 隐形的翅膀（下）
莫央把白灵凡带上车，由凌敏驾驶，漫无目的随着车河漂移。
白灵凡伏在莫央肩头哀哀哭泣，众人不知如何劝慰，只好保持沉默。
丁娆坐副驾驶，海棠和莫央坐后排，左右护住白灵凡。莫央看着窗外发呆，海棠轻声问道：“老大，我们去哪？”
夜晚的街道霓虹闪烁，流光溢彩，楼宇上方的天空却黑沉沉的，缺了那份深蓝色的通透，想必暗云密布，明日天气不佳。莫央仰望天空，看不见一颗星子，连月亮也躲了起来，似乎被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遮盖，此刻的城市只是阴暗下的繁华。
是因为暗之双翅的出现，才导致这种幻想么？
也许是，又好像不是。
他有一种离奇的感受，似乎在天的更高处、更深更远的地方，有某种更为巨大的物体或能量，藏在不知名处，神秘地、微妙地、隐隐约约地拍打着一对巨型翅膀，搅动着风云，改变着天候和局势。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又是谁在最上方鼓动翅膀？
这对巨型又无形的翅膀，支撑着怎样一副躯体？
它会飞向哪里？
这个问题太深太玄，连幻想也令他乏力。
他回过神来，听见白灵凡哀怨的哭声，牵起一阵心酸。
海棠又问：“我们去哪？”
莫央茫然道：“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1）
这天傍晚，众员工下班回家，莫央和海棠鬼鬼祟祟走进地下室，找一块显示屏播放视频。
视频内容――缤缤与彬彬重逢纪实。
海棠跟踪岳彬多日，今天终于迎来收获，艾缤向陈拓表示愿意与岳彬见面，地点在本市湖畔景区一座茶楼。
下午，岳彬兴高采烈从公司出发，来到湖畔茶楼见艾缤，两人并未进包厢，在靠窗临湖的大厅就座，却不知海棠跟随在后，用微型摄像头拍下了所有场景。
海棠说：“我拍摄的角度是斜侧面，因为你想看艾缤的表情，只有这个角度最清楚，但只能看到岳彬小半张脸。”
画面中出现两人入座的情形，尚未开始说话。莫央说：“谁在乎那家伙什么表情，我就想看缤缤。录下他们说话了吗？”海棠说：“没有，远距录音伞的有效距离内没几个顾客，我过去会被艾缤发现，只好躲在远处。”莫央遗憾地叹一口气，拉她坐下看片，两人就像偷跑进电影院的孩童，全神贯注盯着屏幕。
艾缤和岳彬开始了长时间的“深情对视”。莫央皱眉道：“至于这么脉脉含情吗？”海棠说：“他们沉默了两分钟，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莫央掏出烟叼上一支，却怎也找不到火机，眼睛又不愿离开屏幕，两手在身上乱摸。海棠取火机帮他点燃，笑道：“你好像很紧张。”“别说话，看片。”莫央两眼一霎不霎。
然而情形令人失望，艾缤面无表情，既不喜悦也不悲伤，只是淡淡注视岳彬，一脸平静。
“这是她常用的表情，”莫央说，“她喜欢一开场就把人拒之门外，但她城府不深，等一会就要露馅。了解她的人不会上当。”
海棠说：“岳彬了解她，所以什么也不做，只和她对视。”
莫央不屑地说：“你看这猪头猪脑的家伙，全身上下有哪点配得上缤缤？”
海棠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我见过他本人，他身材高大，站如松，坐如钟，气派十足，极具领袖风范，配艾缤正合适。”
“他就是个无能的官二代！”莫央气呼呼地说，“你忘了黄婷说的话？他在国外一事无成，回国后还是靠父母关系办公司，这种人也能当领袖？骗骗小女孩还差不多！”
海棠笑道：“谁说领袖不能一事无成？照我说，他最适合做领导，两只手往肚子上一搁、脑袋往上一抬，就跟那些市长省长一模一样。”
屏幕上的艾缤束起一头长发，辫子斜搭在右肩，穿一身白色裤装，外衣已脱下，里面的圆领衫领口较低，露出雪白的胸肌，妩媚动人。莫央皱眉道：“从没见她这样打扮，见前男友也犯得着穿低胸衫？”
海棠咯咯直笑：“老大，你真像个吃醋的小男人。”
“这不是吃醋，是每个私家侦探必备的八卦精神，作为沧海社精英探员，你也要掌握这种洞察能力，完成各种高难度、高技术含量、高风险任务……”
“得得得，别说了，继续看。”
服务员送上茶水，艾缤和岳彬结束对视，各自喝一口茶。岳彬开口说话，艾缤轻声回答，一会低头搅拌茶杯，一会看窗外风景，不咸不淡，风平浪静，就像和一个普通朋友聊天。
莫央喜道：“看见了吧，她对岳彬早就没感觉了，两人见面不过如此。嘿嘿，岳彬这小子还指望旧情复燃，那是痴心妄想。”
话音刚落，剧情又有变化。只见岳彬挥舞双手，激动地说了几句，艾缤眉头紧皱，瞪着他厉声反驳，两人居然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莫央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海棠摇头道：“距离很远，我只看到两人表情激动，听不见内容。”
“早知道就在桌下装窃听器，”莫央连连跺脚搓手，“关键内容听不到，急死我了！”
作者题外话：进入第四部分，发了30多万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支持一下吧，欢迎收藏、评论、投票，谢谢了^_^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2）
海棠耸耸肩：“下次在艾缤身上装个窃听器――如果他们还见面的话。”
“那就问题严重了。女人耳根子软，最容易被男人骗，再有下次缤缤就陷回去了。”
“她又不是你什么人，陷就陷呗。”
莫央越想越急，指着屏幕上的岳彬骂道：“这个贪心不知足的王八蛋，有了未婚妻还想霸占前女友，老子绝不让他得逞！”
“你不也一样？”海棠说，“有了朱医生还想霸占徐律师，有了徐律师还想霸占艾缤，我看你比岳彬更贪心。”
“胡说！能一样吗？”莫央气道，“我没跟任何女人确立关系，怎样都是大家的自由。岳彬和我有本质上的不同！”
“切！”海棠白他一眼，“你在为花心找借口。难道没女朋友就可以风*流了吗？这样说来岳彬也没错，黄婷又不是他老婆，他在婚前找艾缤是他的自由。”
“这个……总之就是不一样！”莫央愤愤地说，“个人干什么都有自由，可是一旦许诺就要约束自己，他背着未婚妻来找艾缤就是不对。”
海棠心中一动：“照这么说来，如果你对哪个女人许下承诺，以后就不会风*流潇洒，而是一心一意守着这个女人喽？”
莫央正要回答，屏幕中的艾缤突然起身，指着岳彬一通斥骂，岳彬也跟着站起来，手舞足蹈辩解着什么，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附近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莫央看傻了眼：“当年缤缤不会被甩了吧，不然干嘛发这么大火？”
海棠说：“他们很快就坐下了，后面还算平静。”
艾缤坐回原位，转脸看着窗外，胸部剧烈起伏，似在强忍怒气。
莫央感到一阵气馁，没精打采地说：“里面有一段伤心往事。我们别费劲了，这事跟我们没半点关系。”
海棠嘻嘻一笑：“可怜的老大，你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对你深表同情。”
莫央把她搂进怀里：“小宝贝，还是你最好。”
海棠拍拍他背脊，笑道：“我当然好啦，还帮你偷窥心上人和前男友见面，冒着被当场活捉的风险，我这种助手提着灯笼也找不到。”
莫央苦笑道：“不出意料的话，等会艾缤就要哭了，对吧？”
“你慢慢看，我就不说了。”
只见岳彬不停说着什么，艾缤一语不发看着窗外。过了良久，她情绪渐趋平静，转头向他看去，淡淡说了几句，挥挥手，继续看风景。
“什么意思？”莫央奇道，“她在下逐客令？”
海棠点头道：“是的，岳彬本来还要坐一会，这时接了个电话，我估计是他未婚妻黄婷，他只好走了。”
如同电视剧的旁白，海棠说什么岳彬就做什么，接起桌上的电话，简短说两句，然后站起身对艾缤道别，艾缤面向窗外点了点头，岳彬转身走去。
走到茶楼门口，岳彬回过头，艾缤稍稍转头，与他对视，连忙转向窗外，岳彬脸色黯淡，依依不舍看她一眼，就此离去。
这情景细微而生动，被摄像头牢牢捕捉，莫央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在看一部爱情电影，以悲剧收场。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3）
海棠说：“我记得你说过，要把艾缤的神态表情拍下来，所以我拉近了焦距，看得更清晰。｛Www。Shoud8.Com 首发 手.打/吧｝”
镜头缓缓拉近，屏幕中只剩艾缤的上半身，几乎可以看见她的发丝。她静静坐着，像一尊美丽雕像，窗外是浩淼的湖水，她的眼神十分空洞，丝毫不为美景所陶醉，或许是岳彬的离开令她可以展露本色，此时她的神态比刚才更生动，嘴巴紧紧抿着，眉头深深拧着，脸颊微微抽搐，眼眶越来越红，眸子晶莹闪亮，流下两行清泪……
海棠叹道：“很快我就后悔了，真不该拉近镜头，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像就在我面前。”
艾缤泪水长流，仍倔强地坐着，纹丝不动，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滑下她的脸颊，落上她的秀发，染湿她的衣衫，许多人都在看她，既为她的美丽而赞叹，也为她的悲伤而怜惜，她却沉默而顽强，不要任何人同情，这只是她自己的伤心……
莫央关了视频，良久无语。
海棠乖巧地收拾东西，拉住他说：“走吧。”
“去哪？”
“锻炼时间到了，我陪你去健身房。”
“没心情。”
“不行，你说过要教我几个动作。”
“……”
“走啦！”
莫央被海棠死拖活拽去了练功房。
本来只是好奇，想看艾缤和前男友重逢的趣事，哪知最后等来艾缤伤心哭泣。这分明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以往艾缤用父母之仇掩盖起来，今天在岳彬面前重见天日。莫央不知所措之余更感迷茫，既有对艾缤的怜悯和同情，也有对自己的反思。
为什么他多年后和冉然重逢，竟丝毫体会不到这种伤感？
是艾缤太重情，还是他太无情？
是岳彬太小男人，还是冉然太大女人？
人世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玩意？
“嘭”的一声巨响，人形沙袋被莫央一脚踢飞，把跑步机上的海棠吓了一跳。
莫央涌起莫名的发泄欲，低吼一声，拳脚如狂风暴雨般袭去，可怜的沙袋和木桩成了发泄对象，“砰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他只穿一条短裤，赤*裸的身子如铁铸铜浇，招式凶狠凌厉，忽纵身跃起，忽飞身踢腿，忽凌空出拳，手掌、肘尖、膝盖、脚跟、背脊、肩头、脑袋、臀部等部位皆成利器，将一套闻所未闻的功夫淋漓尽致施展出来，最后大喝一声，身形如电，直直冲向人形沙袋，双拳全力直击，“嗤”的一声打破皮革，插进沙袋，沙子漏了一地。
“哗！”海棠拍手大叫，“老大果然是高手，终于看见你的功夫了！”
莫央用毛巾擦拭汗淋淋的身子，笑道：“这下痛快多了。”
海棠说：“我也要学这套功夫，你教我。”
莫央贼笑道：“欲练神功，脱*光衣服。”
海棠“噗嗤”一笑：“我的老大又回来了。”
作者题外话：临时有事出远门，今晚12后无法更新，提前更一章，明天下午继续，请读者朋友见谅。
谢谢支持！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艾缤的泪（4）
之后几天，艾缤杳无音讯，岳彬也未纠缠，两人的事就此作罢。莫央不好意思询问，指望暗公司有新动向，好借机联系艾缤。哪知暗公司也按兵不动，白灵凡大闹酒会并未导致任何后果，整个江湖安静下来。
沧海社照常运作，接了几个小委托，由丁娆和小胖三人出马，顺利完成。莫央十分空闲，常去基地训练X40队员，偶尔和李茗秋、骆帘栊、尚志翔、刘伟诚等人聚会，话题自然离不开月牙滩度假村。期间和朱颜约会一次，其余时间皆住小楼，与往常略有不同的是，健身时多了个海棠。#本章节随风手打 lwen2.com#
这天晚上，莫央和海棠继续每天的功课。莫央做完体操，一条腿搁上窗台，向海棠做个手势，海棠乖乖走过来，横坐在他腿上，手里拿着一根胡萝卜，吃得嘎嘣作响。
莫央打趣道：“你一定属兔，没见过比你更爱啃胡萝卜的人。”
海棠说：“胡萝卜明目，我成天对着电脑，要保持视力。嘻嘻，我还真属兔呢。”三两口吃完胡萝卜，掏出帕子给莫央擦汗，问道，“你这身功夫可真不赖，谁教给你的？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别人？”
莫央说：“这是保命绝招，越少人知道越好。关键时刻把人打得屁滚尿流，就要这种效果。”
海棠打他一下，嗔道：“不许回避我的问题，我在问你呢，这是谁教的功夫？”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千万别泄露出去。”
“嗯，我保证不外传。”
“知道龙帮吗，那是当年本市黑道第一大帮派。”
“我知道，威龙保镖、龙昌财务、龙凤健美中心的前身嘛，敏敏姐对我说过。难道你的功夫来自龙帮？”
“不是来自龙帮，而是来自龙帮帮主。”莫央得意洋洋地说，“和尚和老刘都不会这套功夫，除了骆家三姐妹，我是唯一的外来继承人。”
海棠瞪大眼睛道：“原来你是闻玉龙的徒弟！”
第一百二十二章 贴心小棉袄（…
“只能算半个徒弟，跟老陆情况接近，”莫央说，“这是我一家人用善举换来的回报，闻玉龙在黑道呼风唤雨，可是当年在我爷爷面前，还得点头哈腰称一声莫叔。”
海棠顿时发扬八卦精神展开联想：“莫非你爷爷才是真正的黑道祖师爷？天哪！这个新闻太惊人了，我记下来！”说着就要去取笔记本。
莫央拉住她，摇头道：“我爷爷和黑道不沾边，只是当年机缘巧合，救了闻叔的命。”
凌敏曾说过此事，海棠略有所闻，但不能透露，免得莫央责怪凌敏。“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莫央说：“当年龙帮内乱，副帮主董麒麟密谋篡权，闻玉龙差点被杀，逃到D县避难。我爷爷收留了他，那时我爸妈忙着做生意，爷爷和我两人照顾他，后来身子渐渐好了，复原期间教我一套功夫，让我每天锻炼。那时我还是小孩，哪有心思练功？就敷衍了事，没用心练习。心想：个穷酸流浪汉，没钱报恩就拿一套破功夫糊弄人，就算练成你那样还不是被人打个半死……”
海棠插嘴道：“后来你被人欺负，又开始勤奋练功？”
莫央叹道：“那是几年后的事了，闻玉龙已回本市，我家人出了车祸，车子跌进峡谷。警察检查时发现，所有人都是活活震死的。我被姑妈带回老家，从此坚持练功，心想如果有一身好功夫，车子跌下山也不容易震死，至少比别人死得晚。”
海棠歉然道：“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
莫要摇头道：“早过去了。接着说闻玉龙，他回去后在尚老虎、刘猴子、骆凤凰的帮助下打败董麒麟，重掌龙帮大权。后来听说我家人去世，闻玉龙想收养我，被我姑妈拒绝，他命令所有龙帮弟子善待莫怀洋，到头来还是便宜了我。”
海棠听过这段往事，就岔开话题：“闻玉龙的武功有多高？比你现在怎样？”
“根本没法比，”莫央说，“别说我一人，就是和尚和我联手也打不过，他是真正的武术大师。”
海棠惊叹道：“天哪！那他岂不是超级厉害！”
“当然，”莫央说，“现在江湖上那些所谓高手，根本连给闻玉龙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这么强的人怎死得那么早？”海棠讶道，“是不是练坏了身子骨？”
“我也不清楚，这是一个谜。”莫央眼中浮起一抹伤感，“后来我在本市读中专，偶尔也去找闻玉龙，他和骆凤凰生了三个女儿，由于他有原配夫人，这事秘而不宣，我也不认识帘栊三姐妹。我常和他练练功、喝喝酒、下下棋。但他其实过得不顺心，龙帮江河日下，家里有个阴阳怪气的老婆，有心爱的女人和女儿却不能欢聚。我察觉他心情不好，渐渐去得少了，后来发生一件惨事，我没找闻玉龙帮忙，自己解决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莫家村（1）
为了满足海棠的心愿，莫央只好组织一次莫家村三日游，最近业务不忙，他把沧海社总机电话转接到秋涛社，零星业务请陆长风代为处理。
这天不是双休日，便不喊其他人，只有沧海社九人。众人上高速公路北行一小时，又在D县山路上行驶四十分钟，终于来到莫邪山。
D县与本市北部相邻，西部为山区，东部为平原，莫家村所在的碧龙乡就在西部莫邪山下。县城原来位于西部山区，90年代初搬迁至东部平原，莫央幼时随父母迁居县城，后来和莫怀清去县城读初中，但并非如今莫氏集团所在的县城。
车子行至村口，正前方有一座精美的祠堂，往昔莫家人每年在此祭祖，如今减少繁琐仪式，每年只吃一顿团圆饭，祭祖大礼五年举办一次。莫氏宗祠成了集*会广场，白天给孩童老人玩耍，晚上有舞蹈课，供村里的妇女健身跳舞，偶尔也会播放露天电影。
莫央的祖居位于村子深处，不能通车，两辆车停在宗祠口，众人步行进入。沧海社员工只有卓越和海棠初次到访，其余几人每年来莫家村度假，早已熟门熟路，提着行李走进村子，莫央给卓越和海棠介绍历史典故。
与长谷镇的崔氏古宅相比，莫家村面积大数倍，年代也更久远，但建筑精美度远远不如，最大的区别是绿化景观，饮雪会精心修葺，莫家村住着几百口人，几乎没有人工园艺，许多屋宅破烂不堪，但也有一份独特的历史厚重感。
巷子狭窄深长，左右两旁是高高的青砖马头墙，每隔十余米有一扇雕花拱门，每道门内是一个四合大院，地面铺着青石板，道路两旁有古老的排水沟，可以听见石板下潺潺的流水声。众人漫步其间，恍然以为自己回到古代。
行至巷子底端，前方又有一片宅院，独门独户，背靠大山，左右是两片树林，和村子隔着一条小溪，建筑明显精致许多。海棠问道：“老大，这是不是你家房子？”
“对，这就是莫氏嫡系子弟的祖居，”莫央说，“我在这出生，当年还是稳婆用一个脸盆和一把剪刀接生的，我妈生我前一晚做了个梦――”
“梦见了一条龙，这叫真龙降世，”丁娆叹道，“你都说过几百次了。”
众人哈哈大笑。莫央只好作罢，挥手道：“进屋。”
这片宅院早已无人居住，大门边有个铁箱，莫央从箱内取出一串古老的钥匙，炫耀道：“每把钥匙都是文物，可见莫家悠久的历史。”
打开大门，莫央却不走正厅，从旁厅进入右边一座庭院，海棠奇道：“老大，这只是整个宅子的十分之一，为什么来这？”凌敏代为回答：“这是老大小时候和姑妈怀清住的院子，每次来都住这。”
这庭院虽只是整座大宅的一角，但比城里的别墅排屋大多了。飞檐白墙、木板排门、雕花窗格，内院中央有一口水井，井沿旁是竹竿做的支撑架，吊着一个打水的铁桶，黑亮的屋檐下可以看见燕子筑的小窝，只是临近冬季，燕子早已南飞，窝内空空。放眼看去，飞檐重楼，青苔绿竹，古色古香。
海棠惊呼道：“光是三个人住的院子就有这么大，整个家族更不得了。老大，你家有多少人？”
莫央说：“莫家村都是一家人，祖先躺在一个坟里。从曾祖父那一脉算起，只有我爷爷和叔公两家。”推开一扇斑驳破旧的木门，走进屋子，懒得打扫，在门口一块青石板上坐下。
卓越举目四顾，赞道：“真是好屋子，至少有上百年历史，放在本市估计能卖几千万。”
“开玩笑，”莫央白他一眼，“几千万算什么？这片宅子每个角落都是宝，在本市至少能卖几个亿，你小子别不懂装懂。”
第一百二十三章 莫家村（2）
卓越讪笑不语，海棠说：“好啦，我们知道你有亿万家产，说说你家族的事，我急着想听。”
莫央说：“我刚出生那会，这片宅子至少有三分之二是我家的，后来我爷爷带着爸妈和我搬去县城，宅子就被叔公一家占了。读我回莫家村投靠姑妈，就住这个小院。以前姑妈住一楼，我和怀清住二楼。那年头谁家都一穷二白，没什么可说的。”
海棠兴致勃勃地说：“我听念恒说过，莫家有‘思、慕、怀、念’四辈，那么第五、第六辈是什么？”
莫央说：“从我爷爷这一辈算起，分别是‘思、慕、怀、念’四代，第一代是我爷爷莫思远和叔公莫思呈，第二代是我爸莫慕山、堂叔莫慕涛、堂姑莫慕云，第三代是大堂哥怀恩、二堂哥怀广、三姐怀清和我，第( 都市妙探：美女的离奇委托 http://www.xlawen.org/kan/38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