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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窦太后明白自己被大儿子汉景帝耍了。看着前来请安的太子,这个一向不讨自己喜欢的大孙子,心底不由一阵烦躁。

    “太子,你阿母怎么没来?”窦太后开口问道。

    太子刘荣脸sè一黯,低头回道:“回皇祖母,阿母近rì身体有些不适,怕在皇祖母面前失仪,故。。。”

    “哦?piáo儿,你昨rì不是去过昭阳殿?怎么没跟哀家提起此事?”窦太后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馆陶公主刘piáo。

    “哼!栗夫人乃世家大族,身体自然娇贵,哪像孩儿这般贱命之人,反倒身强体壮。”馆陶公主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休得胡言!汝乃先帝之女,皇帝之姊,何来贱命之说!”窦太后勃然大怒,一拍身前桌案,斥骂道。

    馆陶公主眼眶泛泪,委屈的道:“栗夫人现在已贵为太子生母,儿臣不过嫁与一个小小的堂邑侯,封邑不足千户,身份自是不能比的。”

    窦太后半晌不语,自己出身贫寒,原是个小小的宫女,家中没有权势。当初馆陶公主出阁之时,自己只是文帝的一个夫人,只能听由文帝将女儿下嫁给平庸的堂邑侯陈午,比起其他公主嫁入世家大族,确实是委屈她了。

    太子刘荣一看气氛不对,忙上前安慰道:“姑母怕是误会了,阿母绝对没有小觑姑母的心思。若是有事做得不妥,得罪了姑母,侄儿替阿母赔罪了。”说完就要弯腰作揖。

    馆陶公主侧身移开两步,避过了刘荣的揖礼,冷笑道:“奴家可当不起太子的大礼,来rì侄儿登上帝位,能保全奴家的xìng命,奴家就感激不尽了。”

    窦太后闻言眉头一扬,见女儿话中有话,斥责道:“疯女子!再胡言休怪为娘狠心责打。”

    窦太后说完,没理会满脸不甘的馆陶公主,对尴尬得无所适从的太子道:“太子先回去吧,好好照顾你阿母。”

    太子刘荣如蒙大赦,立即告退而出。

    “说吧,栗姬是如何得罪你了?”窦太后等太子走远,幽幽的问道。

    馆陶公主扭捏半天,却始终不发一语。

    “哼!怎么又不敢说了?”窦太后冷笑道:“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你的小心思,昨rì你去昭阳殿,是想让你家阿娇当太子妃吧?栗姬善妒,你又时常进献美女给皇帝,她定然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怎会答应你?定是将你好一顿讥讽。”

    馆陶公主都楞住了,果然姜是老的辣,竟然猜得丝毫不差,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也难为你了。堂邑侯若是争气点,也用不着你如此费尽心思,攀龙附凤。”看到女儿不知所措的样子,老太太的心软了下来,“其实彘儿也是不错,聪慧异常,又深得皇帝喜爱四岁就被封为胶东王,当是阿娇的良配。”

    提到小刘彘,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对这个懂事乖巧的孝顺孙子宠爱有加,几天不见上一面,就浑身不得劲。此时心情不畅,倒是更加想得慌,忙吩咐贴身宫女去桂宫把刘彘接过来。

    馆陶公主闻言,不由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看着不断吩咐太监和宫女提前为小刘彘准备糕点和玩具,弄得整个长乐宫疾风狗跳,还乐此不疲的老太后。

    第四章 甘泉夜宴

    长安的七月骄阳似火,城里宽大的驰道散发出滚滚的热浪,好几位位稍微有点年纪的大臣都不幸中暑了,连带了未央宫里的树木都显得有些发蔫。

    几rì前,实在是酷热难耐的汉景帝处理完主要的政务,就心安理得的丢下满朝文武,带上宫内的嫔妃,跑到骊山甘泉宫避暑。

    池塘边上,移栽了很多茂密的大榕树。树荫下凉风习习,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躺在一个竹制的摇椅上,半眯着双眼假寐。

    突然,小男孩手里的钓竿一阵晃动。只见他也不起身,只是手腕稍稍用力,哗,一尾二尺长巴掌宽的大鱼跃出水面,银sè的鱼鳞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小男孩将鱼竿用力一抖,大鱼准确的甩到了躺椅旁。原本静静站在一般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把鱼从鱼钩里卸了下来,放进一旁的木桶里。小男孩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李福,有几尾了?”

    “王爷,已经十尾了。”小太监李福喜滋滋的数了数,咂了咂嘴道。

    小男孩打趣道:“又嘴馋了?昨rì可赏了你不少,你前几rì不是说从不吃鱼的吗?”

    “下臣以前吃到的鱼都是腥臭难忍,但这几rì王爷赏下的鱼汤鲜美,鱼肉滑嫩,实在是人间难得的美味,怎么都吃不够。”李福红着脸解释道。

    “行了行了,赶紧让人来把东西抬回去。本王今天再弄出几道拿手菜,给皇祖母尝尝,你到时候给阿母和姨母也送去一份,剩下的就赏给你了。”小男孩站起身来,自顾自的朝远处的一处偏殿走去。

    “彘儿,瞧你这一头大汗的,又跑哪里疯去了?快给哀家滚过来!”小男孩刚刚进入偏殿,就被眼尖的窦太后看到了。

    刘彘挠了挠小脑袋,一步三晃的走了过去,嬉皮笑脸道:“嘻嘻,皇祖母怎么没有午寐?”

    “哀家睡不着啊!梦到有个小贼偷走了哀家的天蚕丝,那可是西域送来的贡品,抓到那小贼定要将他交给皇帝,严加处置。”窦太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刘彘,幽幽道。

    刘彘一副惊讶的表情:“这还了得?!待孙儿去将小贼为皇祖母擒来。”

    说话,他就要往门外跑,不跑不行啊,得赶紧找到李福毁灭罪证。

    “给哀家滚过来!”窦太后气极反笑,不由笑骂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渔具可不一般啊。紫檀木的钓竿,天蚕丝做鱼线,连鱼钩都是金子做的。”

    刘彘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从门口一直滚到太后的脚下。

    窦太后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皇祖母让我滚过来?”

    刘彘裂开嘴傻笑,站起身来,脏兮兮的身子一个劲的往太后身上靠。

    “你。。。”窦太后指着浑身尘土的刘彘,不断的后退,免得他靠上来,“好好好,乖孙儿,哀家不罚你了,快去洗洗。”

    “那也不能告诉父皇和阿母!”刘彘举着黑乎乎的小手,讨价还价。

    “好!”窦太后咬着牙根答应道,对于有洁癖的她来说,只要不被刘彘的脏手碰到,丧权辱国都没关系。

    “多谢皇祖母!孙儿这就去交代御厨给皇祖母做上几道好菜,今天可是钓上不少鱼。”刘彘见好就收,一溜烟似地跑到后殿里去了。

    窦太后看着刘彘屁颠屁颠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孙儿孙女,就这个惫懒的小无赖最得自己欢心。比起其他那些规矩得像小老头似地皇子,调皮捣蛋小刘彘和自己相处时总能毫无顾忌,轻松自在,而且从平时的作为,也能时时感受到他的孝顺和对自己的孺慕之情。含饴弄孙,是每个老人最快乐的事情,哪怕贵为太后也不能免俗。

    故此,一到了甘泉宫,窦太后就派人把刘彘接了过来。景帝倒也乐见其成,先不说能让母后开心些,单说没了刘彘,自己和王美人亲热的时候也少了几分顾忌。两全其美的事,没理由不举双手双脚赞成。

    至于小刘彘,也在窦太后这过得很开心。虽然他的生理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前世从小父母双亡,早逝的nǎinǎi更是连面也没见过。从小跟着严厉的祖父,每天不是学习,就是训练,几乎没有童年,也没体会过多少家庭的温暖。如今老天开眼,给了自己一个重新体验的机会,又怎能不好好把握住这份难得的亲情?

    月上西楼,一道道jīng美的菜肴摆上了圆桌,远远的就能闻到四溢的香气。

    馆陶公主走进了偏殿,看到了中间的大圆桌,和桌子周围的几个椅子。向牵着刘彘的小手缓缓走了进来的窦太后,疑惑的问道:“母后,这些是什么事物?倒是奇特。”

    窦太后溺爱的摸摸了刘彘的小脑袋,略有些得意的答道:“前几rì彘儿见我腿疾犯了,不便久坐(汉朝的坐是危坐,就是跪坐在席子上),便找了几个工匠,做了这个叫椅子的事物,倒是实用。”

    馆陶公主笑道:“倒是难为彘儿的一番孝心了。”

    “哦?彘儿又做了什么好事?”

    洪亮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汉景帝大步走了进来,显得心情不错。

    “皇上!”

    “父皇!”

    馆陶公主和刘彘赶忙行礼,景帝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片刻后,几人在刘彘的安排下坐到了圆桌四周。最先入座的窦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景帝和馆陶公主,心情一阵大好。没办法,上了年纪的人,遇到孙子送上点什么新奇玩意或好东西,总要找人炫耀一番,否则就有种锦衣夜行的味道。

    景帝坐在椅子上,刚开始还是有些不习惯,再加上太后眼里看土包子一样的笑意,不由的有些羞恼。一把抓过旁边坐着的刘彘,朝他屁股拍了一下,“臭小子,又弄出这些怪东西!你这是想和朕平起平坐不成!”

    不得不说,景帝这个由头找得还是适合的。汉朝时,还没有餐桌,每个人身前都是一个食案,皇帝的食案自然是高高在上,断没有和他人同案而食的道理。还好此时的儒生地位不高,否则今天的事情在儒家眼中就是大不敬,换到后来的几个朝代,杀头都是轻的。

    景帝这一打,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窦太后脸sè骤然一变,双眉紧锁,怒气勃发,冷哼道:“皇帝好大的威风!”

    说完伸手把刘彘一把抢了过去,心疼的揉着他肉乎乎的小屁股。

    “这。。。”汉景帝满脑袋黑线,无奈的看着满脸怒容的老妈,不知所措。

    “咳咳。。。母后,皇上这是关心彘儿,现在彘儿也封了王爷,平时行事不小心些,被那些御史们抓到把柄,弹劾几句,也不好的。”馆陶公主赶紧帮自己的皇帝老弟开脱道。

    “皇姐说的是,此间物件是有些逾制,朕也是怕御史们不满!”景帝赶紧借坡下驴。

    “他们敢!”窦太后不屑道,“这是乖孙儿对哀家的一片孝心,谁敢弹劾彘儿,就是对哀家不满,哀家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老太太护起犊子来,连景dì dū不敢吭气,只是没好气的盯着嬉皮笑脸的小刘彘。

    “皇帝,你可知哀家今rì为何要办这家宴?”窦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当rì彘儿做出这圆桌,就曾对哀家说,圆桌,取阖家团圆之意。哀家一生最得意之事,就是生了你们三个孩子。如今武儿远封梁国,哀家身边只得皇帝和馆陶二人,今rì月圆,为何不能阖家把酒赏月?”

    “母亲教训得是,今rì当只有母亲与姐姐,断断没有劳什子的身份。”

    景帝见太后眼眶泛红,知道她心中感伤,不由安慰道。窦太后出身贫寒,为了把景帝扶上皇位,大半生委曲求全,不知付出了多少。景帝对她是十分的敬重与孝顺,单单看太后数次提起将梁王立为储君,景dì dū不忍当面拒绝,只能背后使点小手段。甚至后来梁王犯下滔天大罪,景帝怕太后伤心,都没有杀他,甚至连封地都没废除。可以说,景帝对所有人都可以狠得下心,唯有对自己的老娘,那是真算得上中国历史上出了名的孝子。

    一时间风平浪静,一家三代坐下来好好享用佳肴。

    心情平复的老太太胃口大好,一边听着小刘彘介绍桌子上的菜sè,一边细细的品尝。

    “皇祖母,快尝尝这个糖醋鱼,御厨好笨,孙儿教了好久他们才做出来的。”

    刘彘夹起一块鱼肉,小心的拔去细小的鱼刺,放到太后的碗里。

    老太后眼眶泛红,夹起来细细的嚼了很久,这才咽了下去。再一看碗里,早已经夹得满满的,堆成了一座尖尖的小山。

    爱怜的揉了揉刘彘的小脑袋,语气里有些哽咽:“彘儿也吃,皇祖母知道你最爱吃鸡翅,皇祖母给你夹。”

    说完,窦太后看了看桌面上的菜肴,发现一盘红烧鸡翅已经一个不剩,景帝和馆陶公主都在不停的大嚼特嚼。没办法,他们发现今晚的菜肴真是太好吃。两千年后的厨艺放在汉朝,能把御厨活活羞愧致死。汉朝的御厨,肉只会烤,菜只会水煮,放到新中国开饭店,必然开一家倒一家。

    窦太后搜寻了一圈,终于在景帝的碗里看到一只仍然幸存的鸡翅。不带这样的,嘴里还嚼着一只呢。显然是怕被自己的姐姐抢走,没等嘴里的吃完,就把最后一只先放到自己的碗里。皇帝果然霸道!

    窦太后更加霸道,拿起手里的象牙箸,愣是从景帝的碗里把鸡翅夹了出来,放到小刘彘的碗里。完全无视皇帝儿子幽怨的眼神,端起碗,夹着鸡翅送到乖孙子的嘴里。

    “母后,你怎么不吃?”馆陶公主停了下来,砸吧着眼睛问道。

    窦太后看着女儿面前空空如野的几个盘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伸手圆桌上夹远处的菜,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吃货,现在才想到为娘?”

    说完,她伸手按下了桌上的一个小突起,把桌上的圆盘转动了起来。在景帝和馆陶公主惊讶的眼神中,几盘菜肴转到了公主的面前。景帝目瞪口呆的看着继续大吃的姐姐,郁闷的打量转到自己面前的空盘子,幽怨的看着满脸得意的老娘。

    “父皇,你吃这个。”小刘彘在椅子上站起身子,费力的夹起远处的一个红烧狮子头,放到景帝的碗里。

    “哎,父皇吃。”景帝愣了一会,夹起了狮子头,整个放进大嘴里,用力的嚼了起来。

    馆陶公主微微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情绪有些异常的皇帝,鼻子也有些微酸。生在帝皇家的她知道,亲情是多么的奢侈。景帝的感动也只是一刹那,等他今晚走出这里,又会变回那个以天下人为棋子的冷血帝皇。

    第五章 金屋藏娇

    西风吹叶满湖边,初换秋衣独慨然。

    从甘泉宫回到长安已经一个多月了,入秋后的天气总是让人感到惬意,秋高气爽,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

    看着远处跟着小刘彘蹦蹦跳跳的王兒姁,王娡摇了摇头,这哪像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之前还以为是王兒姁带坏了自己的乖儿子,后来才发现,在儿子的带领下,自己这个妹妹有越来越疯的趋势。

    收回视线,看了看坐在一旁品茶的馆陶公主,王娡满心的疑惑。最近这个大姑子老往这鸿宁殿跑,也不说什么,每次就是喝会茶就走,叫人摸不着头绪。

    “阿娇,来见过王美人。”

    馆陶公主朝身后带来的十来个宫女招了招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王娡一愣神,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喜sè道:“这就是公主府上的长女?陈阿娇?”

    馆陶公主微笑额首。

    王娡走上前去,搂住阿娇细细打量,若有所指的赞道:“好个俊俏的人儿,听说还未许配人家呢,不知将来谁家小伙有这等福气?”

    “采菊,快去把彘儿叫来。”王娡转身对贴身宫女吩咐到。

    馆陶公主恍如未闻,却暗暗松了一口气,拿起茶杯继续品了起来。

    片刻后,刘彘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皇姑姑,你来了?”

    “是啊,来看看我们彘儿啊。”

    馆陶公主笑着把小刘彘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问道:“彘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

    我的妈呀!来了!

    刘彘等这天等了好久了,有一种又是惧怕又是期待的感觉。“金屋藏娇”的故事流传了两千年,是令人津津乐道又羡慕不已的婚姻传奇——年轻的皇帝与皇后琴瑟和谐、患难与共。但结果却并不好,这陈阿娇可是个不育不孕症患者。按史书上记载,阿娇出身显贵,自幼荣宠至极,xìng格骄纵率真,且有恩于武帝,不肯逢迎屈就,夫妻裂痕渐生。兼之岁月流逝,却无生育,武帝喜新厌旧,厌弃于她。

    可是,刘彘如果现在就拒绝,说不定以后根本就没机会再登上太子之位了。少了馆陶公主的臂助,光靠母亲王娡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把现在的太子刘荣拉下马的。不管了,反正自己知道汉武帝最后活了七十岁,阿娇又比自己大了几岁,肯定比自己先死,根本没机会做太后,所以不能生育也无所谓。至于飞扬跋扈的个xìng,就慢慢调教吧,咱可是出身龙组的高智商人士,调教个小萝莉还不是手到擒来?

    馆陶公主见小刘彘想得出神,不由又笑这问了一次:“彘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

    刘彘只好硬着头皮道:“要啊。”

    馆陶公主于是指着左右宫女侍女问刘彘:“彘儿想要哪个?”

    刘彘打量了好一会,说道:“我都不要!”

    馆陶公主的笑容愈发明显,指着王娡怀里的陈阿娇问:“那我府上的陈阿娇好不好呢?”

    刘彘不着痕迹地看了母亲一眼,见王娡微微点头,于是就笑着回答说:“好啊!如果能娶阿娇做妻子,彘儿一定造一座金屋子给她住。”

    王娡附和道:“是啊,阿娇这孩子着实让人喜欢,要是公主不嫌弃,妾身向陛下请求赐婚可好?”

    馆陶公主咯咯的笑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去长乐宫和母后商量去,王美人不必去劳烦皇兄,此事还是由母后出面更为妥当。”

    “还是公主想得周到。”王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低头亲了亲怀里羞红了脸,一声不吭的陈阿娇。

    此时刘彘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自己未来的皇后。仈激ǔ岁的一个小丫头,还没完全长开,眉目和馆陶公主有几分相像,水汪汪的大眼睛,粉扑扑的俏脸,倒是看不出半分飞扬跋扈的迹象。难道是史书有误?或者是她未来的经历,才导致xìng情大变?

    总之刘彘还是十分满意,这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看来皇家用几代美女堆出来的血统还真不是盖的。虽然刘彘不贪好女sè,但阿娇未来毕竟是自己的皇后,选个歪瓜裂枣,还不得把自己委屈死,还当个什么皇帝?

    十rì后,窦太后在长乐宫举行了一场热闹的家宴。景帝,王娡,馆陶公主,堂邑侯陈午,胶东王刘彘,陈阿娇出席了这次家宴。家宴的气氛是和谐的,讨论是热烈的,成果是巨大的。随着家宴的圆满落幕,刘彘和陈阿娇的婚约定了下来,待到刘彘成年后完婚。

    除了刘彘,这次出席家宴的人,谁都没有意识到,“金屋藏娇”婚约是汉朝政治的一个转折点。馆陶公主由于女儿婚约已定,转而全面支持刘彘上位,为刘彘最终夺得太子之位,夯下了第一块坚固的基石。

    汉景帝前元四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刘彘很清楚,汉朝处于气候剧烈变迁的时期,尤其是寒冷和干旱的侵袭将越发的严重。

    这种气候剧变,对北方少数民族游牧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当寒冷期和干燥期来临之际,草原的牧草干枯,牲畜大量减产。这就是为什么汉朝之后,北方的游牧民族不断的攻击中原的农耕民族,也只是生活所迫罢了。

    盘坐在烤得热乎乎的炕上,小刘彘正在忧国忧民。

    看着一旁不亦乐乎玩着斗地主的王娡姐妹和陈阿娇,他皱紧小眉头:“阿母,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玩吗?”

    王娡刚要张嘴,王兒姰早已嚷嚷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把我们赶出去,是想冻死我和你阿母吗?!”

    “。。。我不是给你们都送去几个炉子了吗?”

    “炉子哪有你这个大炕暖和?!”王兒姰撅着嘴,一副不爽的样子。

    “你不会让父皇给你盘一个大炕?”

    不提这茬倒还罢了,提起来王兒姰就火冒三丈:“你这臭小子故意气人是不是?你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太后娘娘撑腰?在宫里随意动土是违反祖制的,知不知道?要不是太后硬顶着几个御史,能找人给你盘这个炕?连皇上都没敢在未央宫盘炕。”

    很显然,她向景帝提出要盘炕的时候,被着实数落了一顿。

    刘彘对这种老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呲之以鼻,不屑的道:“切~~祖制上哪有写不能盘炕了?祖宗要是知道怎么盘炕,早就每个宫里都盘上几个了。咱高祖皇帝还睡过草席,谁敢说他不英明神武,谁敢说他违背祖制?”

    “咳咳。。。”

    王娡见两人越说越过分,咳嗽了几下,朝小刘彘挤了挤眼,示意屋子里还有个陈阿娇。

    未央宫的正殿,景帝看着下面争论不休的朝臣们,脸sèyīn沉。

    正殿里很暖和,胶东王刘彘进献的炉子烧的旺旺的,比炭盆的效果要好得多,但景帝的心中却仍然感到刺骨的寒意。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冷不少,一场大雪下来,整个大汉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匈奴又开始蠢蠢yù动了,一旦开启战端,北方边境的老百姓真是雪上加霜。

    竟然有大臣又提出要和亲?景帝深深的感到屈辱,即位四年了,竟然与匈奴和亲了两次。刚刚即位前两年,他把自己的两位亲生女儿送上了前往匈奴的车辇,却没换来匈奴的丝毫诚意。去年的吴楚七国之乱,匈奴更是勾结吴王,陈重兵于北方边境。若不是景帝早有防备,匈奴大军一旦越过长城,中原必将生灵涂炭。

    “陛下,此次匈奴左贤王领十数万骑围困我上郡,野心不小,断断不会因和亲而放弃。”丞相周亚夫将门出身,本就对和亲深恶痛绝,此时自是出言反对。

    景帝沉默半晌,看向主管外交和内部少数民族事物的大行令陈潇,缓缓问道:“爱卿以为如何?”

    陈潇唯唯诺诺,心虚道:“匈奴使臣索要粟六百万石(1石=200斤),绢十万匹,方可退兵。”

    “六百万石?!”

    群臣尽皆被震撼,在这个亩产不过两石的年代,六百石就相当于三百万亩上等良田,在风调雨顺年头的最高产量。

    “陛下,不能给啊!我大汉边军三十万,去年消耗也不过八百万石。匈奴人又多有牲畜,六百万石一给,明年就会多出三十万匈奴铁骑,到时我大汉危矣!”

    太尉窦婴面朝皇帝拜叩在地,声音凄厉而坚定。

    “陛下,确实不能给!”负责粮食和财政的太农令也是出声反对,“今夏汉中大旱,我朝田租不足四千万石。如今北疆大雪纷飞,不多时各地必定上表要求赈灾。到时若无粮可用,必将生灵涂炭,臣万死难谢天下!”

    “大行令陈潇yù亡我百姓而资敌!臣肯定陛下诛杀陈潇此獠!”

    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奋,原本跟大行令陈潇有罅隙的大臣更是落井下石,yù致其死地。

    景帝揉了揉眉心,摆手示意群臣停止争吵。

    “朕意已决,着骁骑都尉李广任上郡太守,整训兵士,抗击匈奴。”

    典属国公孙昆邪上前一步道:“陈启陛下,李广领兵,确实天下无双。然他颇为自负,屡次与敌虏肉搏,此番领兵,须得命他不得亲自上阵。”

    景帝微笑着点点头,道:“爱卿倒是思虑周详,着内侍宦官淳期之随军督促。”

    一旁站立着的中年宦官走下台阶,转身跪倒在地,“下臣领旨。”

    景帝吩咐道:“你此番前去,不得干预军务,只须保住李广的小命。他死了,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淳期之再次叩首:“诺!”

    上郡大雪封路,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一支长长的队伍正在艰难的往前行进。

    “禀将军,斥候来报,东边三十里出发现少量匈奴人的踪迹。”

    长着娃娃脸的亲兵打马追了上来,对着一个身形魁梧的李广禀报道。

    “哦?亲卫队随我去,杀上几个匈奴蛮子,暖暖身子!”李广眼睛一亮,抽出马刀大吼道。

    娃娃脸亲卫策马挡在李广的身前,大声道:“将军,监军大人说不用你亲自上阵,他两刻钟前已经带着几十骑前去查看了。”

    李广一听可就火了,三十里路,jīng锐骑兵两刻钟可就够打个来回了。显然这亲兵是得了监军的授意,故意拖延上报的时间。

    “nǎinǎi的熊!曾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年不是老子,你现在还在北宫看大门咧!”

    “监军大人说了,这是皇上的旨意!”

    曾权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监军是为了保护李广将军的安全。这也是他作为亲卫的责任,对于原则问题,他一贯是坚持到底的。李广当年担任未央宫巡查卫尉,就看上了他这点。在平定吴楚之乱时,李广调任骁骑都尉,就把他调到自己帐下做贴身亲卫。

    现在看来,这个倔脾气,认死理的亲卫也颇令李广头疼。

    李广无奈的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下令全军暂停前进,就地扎营,等待监军打探回来的消息。就在此时,淳期之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淳期之带了几十名骑兵,纵马驰骋,遇到三个在雪地里步行的匈奴人,正要上前抓捕他们。谁知那三个人转身shè箭,伤了淳期之,那几十名骑兵竟然也被shè杀将尽。可见三人的箭术之高超,想来是匈奴军队里的顶尖人物。

    李广沉吟片刻,眼睛一亮,说道:“这一定是匈奴中的shè雕手。”

    所谓shè雕手,就是匈奴人中shè箭最好的大力士。

    草原雕,一般翼展两到三米,喜欢停留在两三百米的高空,一般的弓箭手根本不能把箭shè得这么高。而且草原雕的羽毛油亮光滑,如果弓箭不是垂直入shè雕的身体,就马上会在它的羽毛上打滑,很难刺伤或杀死它。

    所以shè雕不仅要准,还要能拉得动强弓的人才可以shè到雕。shè雕手能力出众,基本上就是古代的特种部队,专门负责军中的特殊任务,比如侦探,放冷箭杀敌手等等。另外shè箭技术jīng湛的一般来说也有很敏捷的躲箭能力。

    一般两三人的匈奴shè雕手,就可以消灭半职业的汉军几百人,倒不是说他们很强,匈奴及其后裔的战法就是打了就逃,在你追他们的时候把你shè死。

    幸好此次是监军抢先去查探。即使是李广,在没有预先了解的情况下,冒然靠近三个shè雕手,也不会比淳期之的下场好多少。万一主将被俘或被杀,大汉的情况就危急了。不得不说,淳期之的做法还是保险的,可以说他这一箭是替李广挨的。

    如果能除掉这三个shè雕手,战功比杀掉一千匈奴铁骑还要大的多。

    李广挥了挥手,示意亲卫带监军下去好好治疗。随即偷偷的带上一百名亲卫骑兵,纵马狂奔,急追这三个人。

    那三个人没有马,徒步行走,也只走了几十里。远远看着他们,李广命令骑兵散开,从左右两面包抄。

    李广没有冒然靠近,而是取出了景帝命人专门为他打造的铁胎弓。这把三石的强弓,从制成之后,除了李广自己,根本没人能拉开过。

    只听他搭箭上弦,大喝一声,手臂肌肉高高隆起,登时弓如满月。

    咻!

    黑sè的铁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百丈开外的距离瞬间而至,其中的一个匈奴人应声倒地,生死不知。

    亲卫骑兵见状不由热血沸腾,大声呼喝起来。

    剩下的两人急忙搭弓回shè,但箭矢却根本shè不到百丈外的大汉骑兵,更不用说shè穿他们身上的铠甲。众骑兵见状,不由大笑起来。

    终于,当李广再次shè杀一人后,剩下的一个shè雕手将手中弓箭远远抛开,被李广众人生擒。

    制止了yù杀人泄愤的骑兵亲卫,李广命令道:“好生看管,送回去给陛下,许有大用。”

    第六章 未央风起

    汉景帝前元六年(公元前151年)

    皇太子刘荣册立至今已经两年了,他的生母栗夫人多次示意太子请求景帝,将她扶上皇后的宝座。无奈的是,景帝仿佛刻意将此事遗忘,平时提都不提,甚至已经很久很久没到北宫昭阳殿来了。

    皇后薄氏,是在景帝当太子时,由当时的薄太后,也就是景帝的nǎinǎi定下的太子妃。薄皇后的婚姻很不幸,她从太子妃到皇后,一直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也没有子嗣。

    今年的九月,景帝狠下心肠,废黜了薄皇后,后位虚悬。栗夫人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趾高气昂,引起了诸多嫔妃的非议。

    入冬后,一向身强体壮的汉景帝偶感风寒。原本以为只是小病,修养几rì便可,谁知竟愈发严重了。短短一个月多,竟已是面黄肌瘦,形容枯槁。

    汉景帝半躺在床榻上,看着前来探病的窦太后和馆陶公主,强打起jīng神,幽幽的问道:“母后,如今后位虚悬,太子尚且年幼,儿臣若是。。。恐朝堂不稳,母后看栗姬可否?”

    窦太后默默垂泪,眼见大儿子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一时哽咽得无法出声。

    馆陶公主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陛下若想立栗夫人为后,请先下旨,让皇姐我和众位嫔妃将来为陛下殉葬!”

    “皇姐何处此言!”

    景帝闻言一惊,不由大声咳嗽起来。

    窦太后忙轻拍景帝的后背,帮他顺气,呵斥道:“piáo儿!休得胡言!”

    馆陶公主注视着满脸怒容的太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颤声道:“母后明知缘故,为何还说孩儿胡言?栗姬善妒,谁人不知?她早已恨我入骨,如今馆陶得母后与陛下庇护,栗姬尚且敢羞辱于我,他rì孩儿下场可想而知!”

    见景帝和太后默然不语,馆陶公主冷哼一声,继续往下抖猛料。

    “栗姬笃信巫术,每次遇到其他有宠的妃子,就常让侍者在她们背后吐口水来诅咒她们。陛下若是去了,这宫中还不知要出现多少‘人彘’。陛下以为然否?!”

    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当初汉高祖刘邦死后,吕后就把刘邦最宠爱的妃子戚夫人制chéng rén彘,放在厕所里,让儿子汉惠帝去看,几乎把惠帝生生吓疯。从此惠帝不再上朝,朝政全由吕后掌控,吕氏一族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住嘴!”

    窦太后站起身来,双眼通红,狠狠扇了馆陶公主一个耳光,将她扇倒在地。

    没办法,馆陶公主的话说得有些过,犯了很大的忌讳。万一传出去,和栗姬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他rì栗姬为后,馆陶指摘皇后的罪名一旦坐实,就是太后也保她不住。所以太后这一巴掌必须打,还要打得很,要打给皇帝看,也要打给有心人看。

    馆陶公主捂着肿涨了一圈的脸,没有吭气,缓缓站起身来,倔强的和病榻上的汉景帝对视,目光笃定,丝毫不让。

    良久,景帝似乎被馆陶公主的目光刺痛了,赶忙将视线移开,缓缓的闭上双眼,满脸痛苦的道:“母后,皇姐,朕累了,想歇息了。”

    是夜,景帝招栗夫人到未央宫见驾。

    看着站在床榻前一声不吭的栗夫人,景帝长长叹了一口气。

    汉景帝还是太子时,栗姬很受宠爱,二人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她是景帝第一个宠爱的妃子,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初恋。景帝的长子刘荣、次子刘德、三子刘阏于都是栗姬所生。

    “爱妃,朕如今怕是不成了,荣儿尚且年幼,怕是需要爱妃尽心看顾。”

    “荣儿乃臣妾亲生,臣妾自会尽心竭力,护他周全。”

    栗夫人低下头,眼中的一抹喜sè转瞬即逝,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却不知道,已经被半眯着眼睛一直暗暗观察她的景帝尽收眼底。

    景帝握紧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爱妃,朕还有一事相求。”

    “陛下严重了,陛下之言,臣妾莫敢不从。”

    栗夫人坐到床榻之上,貌似温顺无比的看着景帝。

    景帝注视着她的双眼,无比认真的说道:“我百年以后,希望你能善待其他的妃子与诸位皇子。”

    栗夫人听完这话,脸sè一沉,咬紧牙关:“臣妾领会了,会有分寸。”

    “爱妃不愿答应吗?”景帝听出了她的敷衍之意,追问道。

    栗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反问道:“陛下多少天没见臣妾了?”

    景帝默然不语,等着她继续说。

    栗夫人怒极反笑:“呵呵,陛下不记得了?是一年又一百二十三天!臣妾rìrì思念,祈盼陛下能想起臣妾!今rì原以为陛下召臣妾来续当年情分,谁料仍是为了那些贱婢求情!陛下啊陛下( 汉武挥鞭 http://www.xlawen.org/kan/38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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