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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刻,颇为怀疑皇帝老爹是不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不过倒也不奇怪,所谓人清气爽,最近捷报频传,景帝心情大好,胃口自然大开,连刘彻每rì差人送来的药膳,都比从前多吃上不少。

    景帝此时刚刚用过午膳,正眯着眼睛假寐,见刘彻到来,随即打了个哈欠,微微抬起眼皮问道:“皇儿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刘彻耸耸肩,丝毫没有打扰皇帝老爹歇息的觉悟,细细的将自己的忧虑细说了一遍。

    景帝却丝毫没有紧张的神sè,拿起手边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咂咂嘴道:“朕早就醒得了,若是如皇儿这般后知后觉,朕也就不配做这大汉天子了。”

    刘彻闻言一愣,忙追问道:“既是如此,父皇认为当如何处置?”

    “朕已诏令李广莫再理会匈奴残部,率细柳营三万jīng骑尽速北上,渡过黄河,准备随时驰援窦婴。至于匈奴残部,就着安定和北地两郡边军清剿便是,虽说步卒赶不上匈奴人的战马,老弱妇孺总是跑不掉的,到时他们便是无根之浮萍,撑不了多久。”景帝捋了捋胡须,复又幽幽道:“朕还着窦婴长子窦义率麾下部众,前往长城关隘增援,窦婴应当能明白朕的意思,死战不退的。”

    刘彻嘴角稍稍颤动,我勒个去,这皇帝老爹真心黑啊,明摆着告诉窦婴,若是丢了长城关隘,全家都要死。

    刘彻由衷叹服,躬身道:“父皇英明!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景帝闻言,翘起兰花指,给诸位读者抛了个媚眼,巧笑嫣然道:“那你们还不赶紧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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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帝国石油

    上郡高奴县,临近黄河,码头上,繁忙不已,一桶桶深褐sè的脂水被搬运上船,顺流而下。。待抵达弘农后,船队便会转而向西,入渭河,朔流而上,将脂水送到京城长安。

    这些被长安来的贵人们称为“石油”的脂水,原本出自高奴县的黑水山中,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山民买不起灯油,常常取来脂水点灯,然而味道极臭,闻得久了还容易害病。因此,脂水原算不得什么值钱玩意,但自从去年秋天,长安城的贵人们带着千余兵士,将黑水山团团围住,扎下兵营,广招百姓收集脂水,搬运到码头后,每石给上十钱的高价,脂水就成了百姓眼中不得了的宝贝。

    上好的粟米每石不过八十钱,即使家有十亩良田,辛苦劳作一年,所得也不过千余钱。如今只需收集上百十桶脂水,雇些车子,运到码头,便可顶过去一年的收益,此等好事实在把高奴县的百姓们乐得找不着北,即便是邻县的百姓,也有不少年轻力壮的男子跑来以此营生。

    去年冬天,黄河结冰后,不能行船,长安的贵人们干脆就在高奴县城整了个大院子,让百姓们将脂水送到那去,随后由商队押运,走陆路送往长安。贵人们倒是好心肠,路程虽近了不少,但银钱却没有断少,说是天寒地冻,让大家伙多买些吃食衣裳,甚至还在院子里摆上十余口大锅,炖上热腾腾香喷喷的肉汤,让送脂水的百姓自行取用,暖暖身子。

    这般慈悲豪爽的贵人可不多见,如今高奴县的百姓们,只要提起长安贵人,没有不连声称颂的。然而,他们还是期待着黄河早些解冻,好让贵人们在码头收脂水,因为在高奴县城里交货,是要比城外多扣掉不少商税的,平白少了一小半收入,还不如多走几步,到码头交货好了,如此税费会少去大半。

    虽然高奴县的县令对长安的贵人们恭敬万分,但律法不可违,这商税是不可免除的。不过贵人们看不得税吏打骂百姓,如今码头重新开张,税吏们满脸堆笑的在码头边上摆开桌案,等着百姓们主动上前缴纳税赋。百姓们也是笑容满面,貌似此生以来,从未如此心甘情愿的缴税。若是有人逃税,被长安的贵人们知晓,不但要被官府重罚,还严禁再从事脂水买卖了。其中轻重,百姓们自然分得清楚。

    重利之下,必有恶人。当地不少豪强宗家,曾试图不让百姓们买卖脂水,以便他们独占厚利。然而,就在几个百姓被打伤后,长安贵人们拿出银钱让伤者好生将养,随后一声令下,驻扎在黑水山下的千余兵士全副铠甲,分头将高奴县最为跋扈的几家豪强家主尽数从家中拖到县衙。

    面sè苍白的高奴县令依照汉律,以纵仆行凶的名头,判了个示众一rì。兵士们没有丝毫犹豫,将他们活活钉在木架上,摆在城门边上,硬生生放了整整一rì。如此“示众”,实在大快人心,最后没有一个家主能活着回去,尽皆气绝身亡,鲜血染红的城门旁的黄土地,想来不久便会浇灌出茂盛的花草。

    如此一来,高奴县其余的豪强宗家,尽皆噤若寒蝉,纷纷给长安贵人们送来急需的牛马和车子,以免杀红了眼的兵士们拿他们开刀。他们压根没有跟官兵作对的心思,上郡毗邻京畿,又是边郡,乃屯兵重地。若是他们敢对官兵动手,不出数rì,郡治赶来的数万边军,就能把他们举族屠尽,尽数碾压成粉末。

    至于死了家主的数家豪强,则在贵人们的默许下,被其余豪强瓜分殆尽。但凡反抗者,尽数成了山中的孤魂野鬼。豪强们显然从前没少干这些破事,手脚干脆利落,让长安的贵人们眼界大开,果然够豪迈,够强悍,不愧豪强之名!

    不打不相识,豪强们渐渐发现,贵人们讲究劳什子“公平交易”,从不强买强卖,做事极有章法,却又灵泛。即便是剿灭豪强所得钱财,贵人们也毫无避讳的参与“分赃”。这番做派,不但没引起当地豪强的愤懑,反而颇对他们的胃口。北方边郡本就民风彪悍,这些本土豪强,更是看不起矫揉造作的斯文人,反倒是杀伐果决,强取豪夺方能令他们敬服。

    开chūn后,贵人们打算在黑水山脚下建些劳什子石油作坊,用以就地炮制部分脂水。当地豪强闻讯,纷纷主动奉上黑水山周边的地契和房契,还特意言明分文不取。长安贵人们倒没有客气,尽数收下,礼尚往来,用高价向豪强们购买或是租赁大量的奴隶,用以营建作坊,修筑道路。

    豪强们闻讯自是狂喜不已,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盘算错,长安贵人们就是豪爽的财神爷。上郡地处北疆,莫以为只有匈奴人会劫掠大汉边民,大汉边郡的豪强世家,也没少招募游侠,组织捕奴队,到塞外劫掠四处放牧的匈奴小型部落。只要时常犒劳边军将士,倒也无人出面制止。当地豪强府里奴隶比牲畜还多,甚至有几家豪强私下就是奴隶贩子。总之,各取所需之下,自是皆大欢喜,两方颇有尽释前嫌,共建和谐社会的美好期许。

    太子家令丞(比太子詹事低一级的管家)徐楙被太子殿下派到高奴县来督造石油作坊,威风八面,好不自在。需知这可是个肥差,给殿下办差,向来都有丰厚的回报。此番营建的五个石油作坊,外加直通高奴县城的数十里大路,太子殿下调拨下了整整千万钱,并再三言明,只要照着章程,不延误工期,不偷工减料的营造完成,多出的银钱将全数当做赏钱分发给长安外派到高奴县的管事和工匠们。

    若是能将工期提前,还有更多的赏赐。当然,有赏就有罚,若是营造完毕,殿下派来验收的特使发觉有任何不合规制之处,徐楙铁定被罢官;若是贪渎银钱,偷工减料,恐怕连xìng命都保不住。

    石油作坊的归属曾令刘彻头疼不已,想到后世的国有石油公司,在国际油价狂跌的时候,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大幅提高油价。很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贪污买游艇的气势。最为不可原谅的,是让老百姓用了那么高价的油,堪称暴利,其市值一路狂飙,股票却直线狂跌,堪称有中国特sè的经济奇迹。

    苦思良久后,刘彻决定尝试着拆分石油行业,由此开创了并不完善的大汉帝国石油行业。

    刘彻首先将高奴县油田开采出的原油作价,所得尽数上缴国库。并上奏景帝,提前颁布一道诏令,今后大汉帝国内所有油田的所有权和开采权尽数收归国有,永不允许私人拥有;相对的,严禁官办石油作坊,不得与民争利。

    此诏一出,大汉权贵们满头雾水,从表面上看,这诏令实在有些自相矛盾。而他们对石油为何物并不知晓,更不知道所谓油田是如何庞大的财富,因此并未提出任何异议。

    很多年后,权贵们面对被划入大汉疆域的中东油田,每rì产出的数十万桶原油,悲恸不已,暗骂自己当初不多长个心眼,愣是让这块大肥肉从嘴边溜走。所幸帝国政.府严格依照法令,只享有油田的所有权和开采权,却从未插足石油工业,留出了很大的利润空间,才没让利yù熏心的大汉权贵们急红眼造反。

    如今的高奴县油田,石油作坊和道路由皇家实业集团,田氏商业集团和少府,三家共同出资营建,以此换取高奴县原油长达五十年的独家购买权。而长安城外,原有的石油作坊也开始扩建,以便提炼出更多的沥青,为即将展开的道路大建设做准备。

    未来连续数百年高居全球市值榜首的“帝国石油集团”正式走上历史的舞台,少府以六成的绝对控股权,牢牢掌控住经营决策权。而皇室实业集团和田氏商业集团分别握有两成股份,即便这两家集团其后数百年间,多次面临严重的财务危机,但集团高层宁肯大量贱卖集团旗下的各项资产,也没有释出半分帝国石油集团的股权,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些股权代表着不容舍弃的恐怖收益。

    而随着未来大汉帝国不断的开疆拓土,大量海外油田的发掘和开采,在刘彻的刻意扶持下,数家大型石油企业应运而生,与帝国石油集团分庭抗礼,对内相互制衡,对外联合压制。大汉帝国石油行业内部,合作与竞争的旋律一直延续近千年,直至新能源的出现,导致石油行业彻底没落,才缓缓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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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生机勃勃

    立夏过后,温度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农物迅速的生长起来,正所谓“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故名立夏也。。”

    关中沃野千里,实为天府之国。随着五月的来临,遍地绿意,一派勃勃生机。迎chūn花谢了,小草钻出了地面;桃花败了,柳枝青青,苹果花开时,燕子已衔chūn泥;等到槐花开,油菜已结荚,小麦在吐芒。姹紫嫣红的五月关中,槐花就星星点点地点缀着乡村。

    汉初时,关中地区已有不少农户尝试种植冬小麦,五月初早已苗麦青青,有的麦子也已开始抽穗了。只是由于饮食习惯问题,粟米还是关中人的主食,小麦的价格尚不足粟米的一半。

    开chūn以来,这长安城附近的作坊,就像雨后chūn笋般的,突然冒出许多来,到处都是繁忙的景象。自打去年冬天,京畿各郡县,就贴满了招收工匠的告示,看着墙上绢帛做的许多告示,不少老丈和老妪心疼不已,嘴里骂骂咧咧的数落着官府,耗费颇多,不知节制。告示边的书吏却丝毫不敢辩驳,大汉以孝治天下,以老为尊,这些花甲之年的长者,便是天子也会礼让三分。若是书吏惹恼了他们,被狠狠敲上几拐杖都是轻的。

    老百姓们听着书吏细细宣读告示上的条陈,觉得月例高得有些离谱,若不是告示上盖着官府的大印,还当那是骗人的玩意。汉初官印的公信力可不像后世新中国那么低,秦汉以印绶为识人处事之凭据,冒用官府大印,依汉律,可是抄家的重罪,不但自己人头落地,连带着全家都要充作官奴。

    京畿各郡的工匠们纷纷跑到府衙,拿到离乡远行的符简,朝京城汇集而去。各地官吏不但没有丝毫刁难,反而客客气气将他们送上路,一些喜好名声的父母官,还摆出了出城相送的戏码,一再嘱咐工匠们到了京城的作坊里好好做活,平rì多念着家乡的好,闹得工匠们颇有些手足无措。

    倒是官家小吏们心里明白,京城附近的作坊都是京城贵人们的买卖,这些告示都是他们特意差人送来的,再三叮嘱要把事情办周全了。官老爷们都打着讨好贵人的心思,自然是极卖力的。若是工匠们在京城多多谈起家乡的好,再说些父母官如何如何爱民如子,一旦传到贵人的耳中,免不得要褒奖一番。需知汉初选官,除了世袭就是孝廉,为官最重官声,不管你能力咋样,名声是最紧要的。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能让治下百姓到天子脚下替自己扬名,官老爷们哪会轻易放过?

    如此一来,本就繁华的长安城及周边各县愈发拥挤起来。起初的时候,部分黑心商户见猎心喜,趁机提高粮价,盘算着狠狠挣上一笔。谁知长安东市突然多了十余家米肆,挂着“六陈行”的招牌,大量平价贩卖黍、稷、稻、小麦、大麦、菽六种粮食。长安物价瞬间恢复到往rì的水准,不高不低。六陈行背后的东家,自然是皇室实业集团旗下的皇室储备署,刘彻深知“米贵伤农,米贱亦伤农”的道理,早早储备了大量的粮食,就为平抑工业化进程导致的大量人口流动引发物价波动。

    田氏商业集团和皇室实业集团新开设的大量作坊,在太子刘彻的硬xìng要求下,大幅提高工匠和雇工的月例,至少比其他作坊开出的价钱要高出两倍,某些手艺好的勤快工匠,甚至拿到了十数倍的高额报酬。拥有雄厚财力的刘彻,从来不吝啬于提高员工福利。因为刘彻深知,未来大汉帝国将无可避免的出现大量的资产阶级。他的有生之年,必须尽力降低资本家对工人的压榨和剥削,他实在不希望大汉帝国再经历西方工业血汗史。当然,刘彻不是神,尽人事儿听天命,但求问心无愧便是了。

    大汉立国数十载,不断减免租赋,与民生息,只要没有发生大范围的灾害,百姓都能丰衣足食,偶尔还能吃上些荤腥。故此,民间饮食也从最初的填饱肚子,渐渐提升到满足口腹之yù的境界。近来京城周边诸县,甚至出现了一种新的吃食——蒸槐花疙瘩。

    老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自打长安东市开了些糕点铺子,贩售些从前贵人们才能吃到的美味糕点,偶有余钱的百姓家也会买上几块尝尝鲜。吃的次数多了,自然免不了学着在家炮制。令人奇怪的是,糕点店的掌事和伙计,似乎并不着恼,反而会很和气的讲解些做糕点的简单法子。

    至于做糕点的主料,被称作面粉的事物,只需将麦子用石磨细细碾磨成粉便是。然而,百姓们大多都是到东市几家新开张的面粉铺购买,很少在家里磨面。倒不是他们不会自制,只是这面粉铺里卖的价钱,比起小麦也贵不了多少,也省得自己多花工夫了。省下来的力气,哪怕到京城附近新开的各式作坊里打打杂,也能挣来不少的面粉钱。

    有了面粉,想做糕点也不容易。糕点是甜食,在汉初,糖类的价格并不便宜。然而,百姓们惊喜的发现,糕点铺竟然开始贩售大量饴糖,价格比市面上要便宜一半。随着前来购买饴糖的百姓越来越多,特别是一些闻讯而来的大商人,提出要大量求购,糕点铺的掌事索xìng在旁边又开了几间铺子,专门贩售饴糖。

    早在殷商末年,中原百姓就知道用谷物来制造甜味食品了,并制作出了饴糖。所谓饴,就是一种以谷物为原料制成的淀粉糖,类似于后世的麦芽糖。到了汉初,作为甜类食品,饴糖的食用已经很普遍了。饴糖的制造是以谷物的淀粉掺和麦芽再经过醣化熬煮而形成的粘稠状制品,民间流传十分广泛。

    其实,早在去年冬天,权贵云集的北阙甲第,就已出现一家“石蜜坊”,向权贵们高价供应糖类制品。数月来,早就挣得钵满盆满,让田氏商业集团的东家田胜乐得合不拢嘴。石蜜肆出售的可不是平民百姓食用的饴糖,而是太子刘彻炮制出的蔗糖,已和后世的白砂糖极为接近了。

    刘彻原本并未打算从事制糖,由于他未曾在关中之地看到甘蔗,还以为汉朝是没有甘蔗的。当初制作糕点时,他使用的也是常见的饴糖。

    直到去年冬天,刘彻和皇帝老爹饮宴时,不小心喝大了,掌印太监孙全端上一樽“柘浆”,让他解酒,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大大的错了。这“柘浆”就是甘蔗汁!实实在在的甘蔗汁!

    找来少府汤官细细询问,刘彻才知道,此时白砂糖虽未真正的制作出来,但甘蔗汁却已普遍用于调味。而高祖刘邦在位时,闽越王就曾进献石蜜五斛,所谓石蜜,即是指以甘蔗为原料制成的固态制品。

    而所谓的“柘浆”,在南方极为常见。战国末年,屈原是所作的《招魂》,其中有“腼鳖炮羔,有柘浆些”句,意为在烹煮鳖鱼和煎炸羊羔这些美味食品的时候,还要淋上一些“柘浆”调味。所谓柘浆,也就是指甘蔗榨出来的甜汁。

    可见当时位于南方的楚国不但已经有了甘蔗的种植,而且人们已经能够懂得榨出其中的甜汁来作烹调食物时的调味品;又由于《招魂》一诗通篇描写的是民间常见的招徕亡魂的风俗礼仪,与之同时描写的还有稻、麦、鸡、牛等民间常用的食物,这足以说明蔗类制品的榨取与食用在当时已经相当普遍。

    固然汉初的蔗糖制品尚是稀罕之物,否则就不会作为贡品上献于皇帝。但蔗汁的食用已经成为社会上层人物比较常见的事情,使用甘蔗汁,不但是一种常用的调味食品,还往往用来作解酒之用。

    到了景帝朝,已经出现了沙饴石蜜。所谓“沙饴”,即是指结晶状糖类制品。淀粉糖呈粘稠状,而要想得到结晶状糖类食品,除了蔗糖是不可能有第二种取代物的,如今长安权贵们已经能够食用到具有砂糖雏形的蔗糖制品了。

    刘彻不由大喜,赶忙让田胜派人前往楚地,大肆收购甘蔗,并安排人手大量种植,以备今后使用。甘蔗是一年生或多年生热带和亚热带草本植物,所以冬季也有大量的甘蔗可用,特别是一些野生的甘蔗,在楚地的茂密山林里。而长沙王刘发的封地长沙国,有许多荒地,如今正好用来种植甘蔗。

    不过月余,大量的甘蔗就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南山脚下新建的制糖作坊中。早已试制过无数次的太子詹事府工匠们,带着千余名羌人女奴,昼夜不停的赶制蔗糖,终于在开chūn后,制出了第一批成品,送到北阙甲第的石蜜坊。石蜜坊开业之初,就引爆了北阙甲第,权贵们纷纷派出管家,推着成车的铜钱,购买蔗糖。每石万钱的高价,也丝毫阻挡不了蜂拥而至的人cháo,千余石的蔗糖不到一rì,当即告罄。

    国舅田胜望着府库中堆成小山的铜钱,二十出头的嫩脸愣是笑出一朵菊花。

    (特意等到两点多更新,想看看编辑这周给没给推荐,谁知道还是失望。真无奈,吐槽一下,凭啥某些书能连续推荐一个多月,真心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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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茁壮大汉

    五月渭河岸,绿草萋萋,垂柳依依。。偶有嘴馋的童子趁着长辈不在,爬上离河岸不远的野桃树,摘下青涩的桃子,咬上一口,酸得皱起小脸。既酸倒了牙,又弄脏了衣裳,回到家里免不得挨顿胖揍,却依然乐此不疲,找到机会,复又如此,童趣十足。

    chūn汛过后,河边为数众多的水磨坊开始繁忙起来,巨大的水车嘎吱嘎吱的转着,昼夜不停。磨坊里的石磨,不需牲畜推动,随着机括不停地自行运作。旁边的羌人女奴,只需往磨眼里不断添加麦粒,自然就能研磨出细细的面粉。

    最初田胜对太子殿下低价出售面粉的命令是有些疑虑的,毕竟殿下定下的价格是八十钱每石,和上品粟米等价。在田胜眼里,面食远比粟米饭要实在得多,不但扛饿,味道也好上不少,应该比粟米要价高些才合理。对于田胜的异议,刘彻根本不屑于反驳,商人是疯狂追逐利润的生物,哪怕给他们再高的营收比率,都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粮食加工,无论何时都是极为暴利的行业,如今小麦不过四十钱每石,而面粉卖八十钱每石,除去水磨坊的营造费用和微不足道的人力投入,至少都净赚七八成。如此田胜都不知足,实在算得上黑心商人了。千万别小看这七八成利,粮食不同于其它商品,是生活必需品,且交易规模不可估量。历朝历代,富可敌国的粮商层出不穷。

    田胜自然不敢悖逆太子殿下,只得老老实实的照着做。随着各式面食渐渐被长安附近的百姓们接受,甚至琢磨出更多的吃法,面粉铺子愈发红火起来。大粮商们纷纷上登门,往往一次就买上数十车,运到其他郡县的自家粮铺贩卖,赚取差价。甚至有些jīng明的粮商,就等侯在水磨坊的院子外,磨好多少收多少。少数财大气粗的粮商世家,更是找到田胜,将手头的小麦低价卖给他,只求田胜能将面粉优先供应给他们。

    粮商们不是没盘算过自己研磨面粉,但水磨坊并不好建,光靠木制的水车,用不了多久就会垮塌,即使用青铜为轴辕,搭配起来却又运转不顺,往往事倍功半。而用人力或畜力,不但产量有限,耗费也很大,而且田胜的面粉卖价实在有些低,跟他买反而更加划算。

    就在田胜愈发感到面粉供不应求时,太子刘彻提出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法子,替各大粮商营建水磨坊。田胜虽对高额的营建收益垂涎不已,但却认为这实在是竭泽而渔的主意。卖磨坊是一锤子买卖,怎比得上卖面粉这个长久的独门买卖?

    刘彻维持了一贯的作风,不解释,尽管去做!在后世,各大通讯设备制造商,各种设备都白给一样,赚钱的是售后维护和升级的费用。如今的大汉,只有少府的冶铁作坊能冶炼出百炼钢,还能制成简易的轴承和滚轴,这就是技术优势;再加上身为机械硕士的刘彻,绘制出的完善构造图,只有太子詹事府里被jīng心指导了两年的工匠们才能尽数领会,这就是人才优势。

    有了技术和人才的优势,还不能赚大钱,那真是丢了穿越众的脸了。需知轴承和滚轴都需要经常更换,水车和石磨的助推机构也需要时常维修甚至更换,这才是真正前景广大的独门生意。

    粮商们得知有此等好事,自然心花怒放,争先恐后的带着金子,和田胜签订契约。至于他们心中是否鄙视田胜目光短浅,自断财路,就不得而知了。短短数rì,来者不拒的田胜就签下来近百张契约。未来三个月内,京畿之地的数条主要河流岸边,将会树立起数百座水磨坊,源源不断的研磨出面粉,通过粮商们遍布全国的运输渠道,销往大汉各大郡县。

    皇室实业集团的董事长,江都王刘非,早早嗅到了其中的商机,开始着手组建策划已久的“帝国物流”。他的想法和太子刘彻不谋而合,在各大作坊相互配合,大肆制作刘彻设计的特制货运车驾的同时,长安周边几条沥青道路开始铺设。

    景帝对皇子们的筑路计划很是赞赏,沉吟片刻,特许太子刘彻将收取“养路费”的提议在翌rì早朝时进行廷议。

    原本刘彻还以为朝堂之上会有一番唇枪舌战,免不得被朝臣攻讦。谁知丞相袁盎只是询问了几句,得知养路费只会向过路的商队征收,按照货物的多少计费,却不会向普通百姓收取分毫,便没再理会,更没有丝毫异议。而其余的大臣,也视而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疑惑不解的刘彻下朝后,苦思良久,才恍然大悟。这筑路之事,本就是皇室实业集团牵头,将来收取的养路费也是由国库和集团对半分。长安权贵们在集团内本就有股份,自然不会砸了自家买卖。再说了,重农抑商本就是大汉的国策,筑路又是利国利民的善举,从商人手里拿钱来惠及万民,顺带充实国库,还能让皇室实业集团捞钱,年底红利多发些。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刘彻想通后,不由仰天长叹,感慨不已。有道是熙熙攘攘,皆为利扰。所谓的“利”,不独指钱财,还有名声,有人为了万贯家财,有人为了留名青史,后世更有人说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总之古往今来,但凡能让人名利双收的主意,大多都能无往不利。

    总之,廷议过后,数条沥青大道和长安城原有的青石大道驳接,向外缓缓延伸而去。刘彻参考了后世关中地区的各类交通线路,再根据京畿个郡县现有的主道,设计出数条主要道路。他根本来不及,也不需要勘测地形,当即开建。在刘彻看来,这几条道路不管是规格和位置,都不算好,只是因陋就简的应急之作,顺便为今后的筑路计划积攒些经验。

    大汉帝国真正的交通枢纽工程,必须等到从海外获取大量的奴隶,才能开始施行。想到史上,修筑万里长城和开掘大运河,死去百万计的大汉百姓,刘彻就眼皮直跳。哪怕他知道这是功在千秋的伟业,却也不想背上千古骂名。至于将来使用外族奴隶,哪怕死上数千万,反倒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因此,在北方战局瞬息万变,风云迭起时,京畿各地竟异常的繁忙,一派欣欣向荣的和谐景象,逐渐茁壮的大汉帝国散发着无穷的生命力。

    身处京畿的百姓们对千里之外的北方战局不甚关注,大汉立国数十载,与匈奴时战时和,关中民风彪悍,良家子多入伍从军,对战争可谓习以为常。除了出征士兵的家属,会牵挂亲人,rìrì祈盼平安归来,其余的百姓,更多的是关心现下的rì子。

    随着长安城各种作坊的建立,大量新鲜事物的涌现,周边的百姓渐渐发现,rì子似乎比从前多了些盼头。特别是许多工匠,进入贵人们开办的作坊后,吃上了以往节庆时才有的荤腥,还能给婆娘和娃娃扯上几尺麻布,做身新衣裳。

    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则常常和儿孙们念叨起过去衣食无着的苦难rì子,再看看今rì的丰衣足食,实在是托了当今天子的恩泽。免不得在家中立个“圣天子”的长生牌位,rìrì进香叩拜,为陛下祈求福寿。

    (上班太晚,来不及码字了,这章字数有点少,下章补回来。。。。。。呼呼)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迟来的援军

    窦婴苦等盈月,却不见援军到来,只得站在烽火台上,亲手点燃了狼烟。。自从数rì前匈奴白羊王率万余铁骑西来,与关外的匈奴右部五万骑shè内外合击,强攻长城关隘,形势愈发严峻。

    要守住数百里长城,窦婴麾下的十万步卒实在捉襟见肘,即便是窦义收拢了窦氏诸候封地里的数千私兵,前来支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留为后备军,以便随时驰援各处关隘。

    窦婴自然了解陛下心中盘算,即便最终能守住长城关隘,窦氏的私兵也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到封地,最好是尽数葬身此处,陛下才会心满意足。正如吴楚之乱时的梁国将士,几乎孤军奋战拼个jīng光,一直按兵不动的周亚夫方才挥师东进,剿灭叛军。如今易地而处,窦婴终于体会到了梁王的无奈,纵然眼前是万丈悬崖,也只能闭上双眼一路向前。

    想来此时,陛下派出的援军早已就位,只是作壁上观,就等窦婴是否识趣了。窦婴清楚的明白,陛下是舍不得让十万边军为他殉葬的,更不希望丢掉长城关隘。若是他坚持不让窦氏私兵出战,待边军伤亡惨重时,陛下最终还是会发兵来援。只是如此一来,面对窦婴的便是死路一条,甚至祸及妻儿。即便有窦太后的庇护,窦氏一族不会被株连,但是窦婴身为太尉领大将军,依汉律,临战懈怠以致兵败,判个枭首抄家,妻儿押为官奴是免不了的。

    窦氏私兵,攸关家族的利益,但和自家厉害相比,窦婴自然权衡得出亲疏轻重。因此面对关城下蜂拥而至的匈奴骑shè,城楼岌岌可危之时,窦婴果断命窦氏私兵尽数出击,死守不退。而已血战盈月的边军将士,则退下稍事休整。

    心知肚明的窦义见阿父最终痛下决心,心中满是悲叹,事已至此,只能彻底做绝。此战结束,窦氏诸侯必将阿父视为家族叛逆,恨不得生啖其肉。阿父便只能完全投入陛下的阵营,和窦氏彻底决裂,方才能避免灭门之祸。此时窦婴点燃求援狼烟,便是隐晦的向陛下派来的援军表示,已知晓陛下的意图,尽力削弱窦氏私兵,保全边军,如今是真撑不住了,你等可以露面了。

    而在云中城西面数百里的五原城外,天水郡太守李广正遥望着远处山脊上延绵而去的蜿蜒长城,脸上满是不豫之sè。其身后的胡骑将军公孙歂,嘴角叼着一根草梗,惫懒的玩弄着手里的马鞭。自打数rì前,李广率三万细柳jīng骑与公孙歂的八千胡骑会师,便驻军此处,等待每rì探马回报西北长城关隘处的战况。

    “云中是否有军令传来?”李广皱着眉头,向贴身侍卫曾权问道。

    曾权无奈的摇摇头,李广数rì来询问了不下百遍,其心中焦急可想而知。然而天子诏令中严令李广不得冒进,渡河北上后,便归征北将军郅都节制。郅都虽然是雁门太守,品级和李广这个天水太守相当,但在战时,郅都那二品征北将军的名头,节制边郡太守是理所应当的。

    谁知郅都非但没让李广驰援太尉窦婴,反而命他率部到五原城外,汇合公孙歂,围困城中的匈奴人,却又再三言明,围困即可,令不至,断断不可攻城。汉朝军令如山,李广哪怕心中不甘,却也只得无奈的赶到五原城外,就地扎营,等待着郅都的军令。

    公孙歂晃了晃脑袋,松松有些僵硬的筋骨,劝慰道:“李太守莫急,前些rì子,白羊王已率麾下万余铁骑西去,五原城中仅余左大当户浑于坭的七千匈奴骑兵牵制我等,待征北将军麾下步卒赶至,定可尽歼城中匈奴蛮夷。”

    李广皱眉打量着公孙歂,想看出他是否在装傻,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战局的关键,就在窦太尉处。区区五原城,包括其中的七千匈奴铁骑,不过是棋局中的小小一角,几乎不值一提。

    就在此时,一队jīng骑从远处疾驰而来,被细柳营的近卫骑兵验明身份后,翻身下马,朝李广诸将缓缓行来。

    领头的少年将军躬身道:“下官羽林校左监齐山,见过李太守,公孙将军!”

    李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随即拍拍他的肩膀,朗声赞赏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本官早有耳闻,齐左监小小年纪,便即深入西北大漠,探知羌人底细。此番进兵河朔,更是身负先锋之职,为诸路大军探路觅敌,可谓首功啊!只是不知左监此番前来,所谓为何事!”

    齐山闻言,正sè道:“下官此番身负皇命,陛下颁下密旨,还请李太守领诸将速速入帐接旨!”

    李广和公孙歂闻言,俱是一惊。哪里敢怠慢,当即将齐山请入大帐中,命侍卫召集麾下诸将,急速汇集帐中。是夜,细柳营三万jīng骑拔营西去,公孙歂率八千胡骑殿后,监视五原的七千匈奴骑兵。三rì后,四万云中援军赶至,将五原城团团围住。早已整装待发的公孙歂将防务交接后,率麾下胡骑向西北疾驰,追赶李广大军而去。

    此时身在云中的征北将军郅都已收到了齐山的鹞鹰传讯,这才得知陛下提前颁下密旨,李广已依旨驰援太尉窦婴。郅都不由感叹陛下行事出人意表,原以为要让他节制李广,谁知真正的决断之人,竟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将军。

    其实,景帝是和太子刘彻商议良久后,才命贴身侍卫昼夜兼程,将密旨送到刚从河朔回返上郡的羽林左监齐山处,命他率部前往西北长城关隘,时刻监视窦婴动向和战况。若是战况危急,或是窦婴引燃烽火,便自行持密旨向李广求援。

    可以说,景帝将密旨交给齐山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将军,是一场豪赌,赌他对局势的判断,赌他对皇帝的忠诚。若不是齐山在西羌和朔方都表现出他卓越的侦查能力和对局势的分析能力,加上刘彻的力谏,景帝是断断不会赌上这么一场,而是会将密旨传给郅都。只是郅都远在云中,和窦婴相距千余里,难免会贻误军机。当然,景帝生xìng谨慎,随着密旨前去的,是长伴君侧的四名死士。若是齐山稍有异样,也免不得人头落地。

    不得不说,景帝的这场豪赌取得了近乎完美的( 汉武挥鞭 http://www.xlawen.org/kan/38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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