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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杂的厅堂内变得安静不少。

    江都王刘非缓缓登台,朝四下作揖施礼,随即朗声道:“今rì拍卖的章程,想来诸君都已知晓,无非就是价高者得。本王也不再多言,只是提醒一句,若敢以势压人者,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话音未落,他缓缓走下高台,径直往楼上的包厢走去。台下的赵王刘彭祖见状,差点晕厥过去。按照先前的计划,擅长交际的刘彭祖要主持拍卖。适才刘非怕“和蔼可亲”的老八镇不住场面,擅自就上台威慑群臣,着实让刘彭祖哭笑不得。

    眼见厅堂内的权贵们面面相觑,刘彭祖赶忙救场,干笑着登上高台,拱手道:“此番拍卖由本王主持,还望诸君赏脸,多多叫价,莫让本王血本无归才是。”

    三楼的某个包厢内,太子刘彻让内侍李福为刚入席的刘非倒上一杯金黄sè的果酒,微笑道:“莫不是那些大世家要弄些脏事,被五皇兄发现了?”

    刘非点点头,苦笑道:“那窦浚适才出了包厢,到周围的包厢转了一圈,想来是要弄鬼了。”

    “无妨,皇兄对这拍卖的法门还琢磨不透,孤王早有安排,无非就是多早几个托罢了,定然有赚无亏。”刘彻不以为意的笑道。

    刘非满脸茫然,显然不明白啥叫“托”。不过刘彻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让他放下心来,静静等着看好戏的。包厢内的诸位皇子,也都悠然的品着美酒,坐在围栏前的椅子上,看着拍卖台上刘彭祖唾沫横飞的忽悠权贵们。

    刘彭祖客套了一番,随即用小木槌敲了敲拍卖桌,扬了扬手中厚厚的一摞绢帛,朗声道:“这便是五万匈奴蛮子的奴契,每份千人,共计五十份。先拍卖第一份。起价千万钱。每次加价为百万钱,诸君可以开始竞价了。”

    权贵们闻言讶异不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室实业集团向少府求购这批官奴。花费的单价高达一万五千钱。此时却仅开出万钱的起价。莫不是钱多烧的?

    “本候出千万钱!”一个肥头大耳的权贵试探着出价道。

    “好,卫阳候出千万钱,还有哪位竞价?”刘彭祖满脸堆笑道。

    权贵们默不作声。都在等待刘彭祖接下来的举动。

    刘彭祖见状,却丝毫不以为意,这一切显然都在意料之中。他按着章程缓缓道:“千万钱第一次,千万钱第二次,千万钱第三次!”

    咚!刘彭祖将拍卖槌敲下,朗声笑道:“成交!恭喜卫阳候,花区区千万钱便买到千口jīng壮奴隶!拍卖会结束后,可着府中管事带齐千万钱和此份契约前来提取奴隶!”

    说完,他将手中的一份契约交由身后的侍者,让他交到卫阳候手中。权贵们眼巴巴的看着卫阳候拿到契约后,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脸,心中懊悔不已。这可是千口jīng壮奴隶啊,哪怕自家用不上,便是转卖出去,立马就能赚上好几百万钱。不过犹豫片刻,倒是便宜了卫阳候这个死胖子,实在郁闷得紧。

    厅堂内的气氛瞬间被引爆,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咚咚咚!刘彭祖锤了几下拍卖桌,朗声道:“肃静,肃静!诸君莫急,此处尚有四万九千奴契,大家都有机会。”

    见权贵们逐渐安静了下来,刘彭祖复又取出一份奴契,笑道:“适才错过机会的诸君,此次可莫要再次错过了,同样起价千万钱,每次加价为百万钱,开始竞价!”

    “千万钱!”食髓知味的卫阳候急忙叫了第一下。

    “一千一百万钱!”其他权贵也不傻,哪还能让他再赚到好处,自然有人出来争相竞价。

    卫阳候眼皮都没抬,复又道:“一千两百万钱!”

    “一千三百万!”

    卫阳候挪了挪肥大的屁股,满脸不屑道:“一千四百万!”

    “一千六百万!”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一次xìng便提价两百万钱。

    卫阳候闻言一愣,扭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一张挂满挑衅意味的面孔,乃是朱虚候。这朱虚候自从数年前为了长安郊外的数十亩私田与卫阳候交恶,处处想法与之作对。眼见适才卫阳候占了大便宜,此时自是要跳出来寻他晦气。

    “一千七百万钱!”卫阳候皱着眉头,狠狠的报出了高价。

    “一千九百万!”朱虚候冷笑着再次提价两百万。

    卫阳候面sè铁青,强忍下心中的愤怒,不愿再做意气之争。如今市面上最昂贵的美貌女奴,单价也不过两万钱,jīng明的卫阳候暗地里做了不少大买卖,对他而言,面子远远没有银钱重要。

    随着刘彭祖的三声确认后一锤定音,朱虚侯最终以一千九百万钱的高价获得了此份奴契。他脸上满是得意,显然对能落卫胖子的脸面十分舒心。

    三楼的包厢内,刘彻看着这一幕,对身边的刘非笑道:“听说这卫阳候颇为jīng通商贾之事,又能忍一时之气,倒也是个合用的人才。”

    刘非颌首认同道:“若是待会他能买下香皂的炮制法门,倒免不得要和他多打些交道,未来也能帮咱们拓展些路子。”

    有了前两次拍卖竞价的前例,刘彭祖随后拿出的几分奴契尽皆引起了权贵们的疯狂追捧,最终全都达到了一千八百万钱的价位,不多也不少。显然权贵们不是傻蛋,皆是以朱虚侯那一千九百万的出价为标杆,超过便觉得自己吃亏了。而二楼和三楼包厢中的顶级世家们,压根无人参与竞价,显得颇为诡异。

    这显然不能让刘彭祖满意,拍卖出第十份奴契后,他沉吟片刻,决定按照原本计划好的法子,改变拍卖方式。他点出十张奴契,朗声道:“一份份拍卖实在耗时太久,本王所幸将这十份奴契一并拍卖,起价亿钱,每次加价千万钱,诸君可以开始竞价了!”

    全场登时哗然,连带包厢内的顶级权贵们也不由浑身一震,纷纷坐直了身子。每次拍卖十份,那所余的四万奴隶也就只能分成四次拍卖,意味着只有四个大世家能买到奴隶。

    这个突发情况完全打破了他们原先的默契,厅堂内的中小世家先前购买的千人奴契,最终还是会老老实实按原价,甚至是低价买给各大顶级世家。然而若是被其他顶级世家买到,再想私下求购,那就另当别论了,尤其是在西北商路已然开建,劳力极其缺乏的当下,恐怕对方会提出极为苛刻的要求吧。

    “一万金!”窦氏一族的包厢传出报价声,乃是大行令窦浚让府中的管事出声叫价。由于数额过大,窦浚所幸报出了金子。在汉初一金即为一斤黄金,与万钱等价。

    “一万一千金!”薄氏外戚不甘示弱,作为汉文帝的母族,薄氏的底蕴可比兴起不过十余载的窦氏还要深厚得多。

    窦浚皱着眉头,向管事伸出一个手掌,管事会意,朝围栏外朗声道:“一万五千金!”

    厅堂内的权贵们伸长了脖子,眼中满是羡慕嫉妒。这些顶级豪门实在是富可敌国啊,随意报次价格便生生拔高了四千万钱,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一万八千金!”薄氏的包厢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嘶哑声音,显然不再是府中管事喊价。顶级权贵们纷纷认出了这个声音,乃是薄氏当代家主,宣候薄尚的声音。薄尚乃是文帝朝薄太后的娘家侄子,按照辈分,算是当今天子的姨表叔。

    自从文帝登基,薄氏一族历经两朝,兴盛至今数十载,自是家大业大,在外戚圈子里隐隐和风头正盛的窦氏相互制衡,这也是景帝没有出手彻底解决历朝外戚的原因之一。若是外戚圈子真是铁板一块,早就被景帝彻底血洗了,当年的诸吕之乱实在让大汉朝野尽皆对外戚心怀戒备。

    “既是宣候有意竞拍,晚辈自当相让。”窦浚爽朗的笑声传出包厢,显然放弃了竞价。

    “那老夫便多谢广川候相让了!”薄尚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明面上是客套,却是话中带刺。

    汉初的侯爵众多,然而却有高低之分,简单来说,单字候比双字候的地位要高不少。举例而言,代候,桃候,宣候,要比卫阳候,广川候高贵。因此,窦浚的广川候远不如他位列九卿的官职大行令来得高贵,平rì的权贵见到他,尽皆称呼他的官职,而不会称他的爵位,便是一种尊重。薄尚此时称他为广川候,摆明就是讥讽他罢了,显然是他口中的“相让”使得薄尚很不爽。

    窦氏包厢内,窦浚面sè铁青,作为窦太后最宠爱的幼弟,他何曾受过此等闲气?原本他也确是真心相让,没有半点挑衅的意味。只是他不知道,近年来窦氏在长安城呼风唤雨,飞扬跋扈的作为,早就引起了薄氏为首的前朝外戚诸多不满,自然对他们的言行敏感得很。

    郁闷的窦浚举起酒樽一饮而尽,眼看着刘彭祖敲下拍卖槌,将十份奴契以一万八千金的价格卖予薄氏,胸口闷得发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暗自盘算

    当顶级权贵为第二组万人奴契竞价时,公孙家的包厢内,几位老者正埋头商议,犹豫着是否该参与竞价。公孙家主典属国公孙昆邪和早已内定的下任家主公孙贺如今尽皆身在函谷关,府中事务交由几位长辈处置,倒也井井有条。

    此番购买奴隶,出身匈奴的公孙氏原本并不打算参与争夺,免得树敌过多,然而太子中庶子李当户适才却悄然来访,暗示他们将接下来的每份奴契都报出不低于两万金的高价,着实让他们很是为难。

    他们不蠢,自然知晓李当户的要求乃是太子刘彻的吩咐。公孙氏家大业大,凑出个几万金倒也不算难事,关键是会得罪众多顶级权贵。若自家也同为汉人出身倒也罢了,可公孙氏体内的胡人血脉,让他们平时里本就被汉人权贵鄙视几分,如今若是再得罪了他们,恐怕今后公孙族人在朝堂之上更是步步维艰。

    “罢了,家主和贺儿早已示下,我公孙氏今后唯太子殿下之命是从。如今既是殿下的吩咐,我等若是推脱,岂不是两头不讨好?”一个黑脸老者敲了敲桌案,沉声道。

    其余老者尽皆苦笑着颌首认同,不再多言,望向了包厢外的天井。此时第二组万人奴契竞价正酣,顶级权贵们并未给窦浚丝毫面子,挨个的往上报价,尤其是刘氏宗亲,此时捄盍醣俟饪翱昂俺隽艘煌蚓徘Ы鸬母呒邸?br />

    眼见全场默然,无人再行出价。刘彭祖连数三声,正要落槌,却闻得绛侯周亚夫府上的包厢内,传出喊价声:“两万金!”

    权贵们尽皆为之哗然,如今周亚夫和他的长子周匡都被皇帝遣往沛郡,家中没有上得台面之人,此时竟然敢出头和捄盍醣俟饨邪澹翟谀腿搜拔丁?br />

    周府的包厢内,周亚夫的次子周倜满脸无奈看着身边李当户,心有戚戚焉。如今皇帝陛下明摆着强力打压周氏。唯有太子殿下几番派人安抚。只要看得清形势的周家人。自然知情识趣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哪还敢对殿下的吩咐有丝毫悖逆。再者说,依着周亚夫私下传来的家信,几番言明。要周倜自污。最好将长安权贵尽皆得罪才好。如此方能让陛下息了猜忌之心。此番竞价正是好机会,再加上太子中庶子李当户前来嘱咐,周倜自然晓得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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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最后只剩下两万奴隶,各个包厢的顶级权贵们愈发的紧张起来,尤其是窦浚面sèyīn沉,竭力压下心中的怒气。且不说窦氏包下的数百里西北大道如今劳力极度缺乏,面临着无法按时完工,血本无归的巨大风险,单说作为当今太后的母族,最为显赫的外戚家族,如是今rì空手而归,这脸面实在是丢大了。

    “一万八千金!”刘彭祖刚刚宣布第三组万人奴契开始竞价,窦府的管事立即报出了高价,生生提高了八千金,摆出势在必得的架势。

    从这个举动,在场的权贵们自然猜得到窦浚心中如何的愤怒,哪还敢触了他的霉头,尽皆沉默的扫视着诸多的包厢,看看谁人敢出来摸老虎屁股。

    刘彭祖不经意的皱皱眉头,无奈的开始缓缓数完三声,正待落槌,突然公孙府的包厢传出报价声:“两万金!”

    轰!全场如同高爆炸药被引爆,猛然发出的声浪几乎掀翻了屋顶,讶异不已的权贵们抑制不住心中的骇然,不少jīng明之人则在脑海中急速判断公孙氏此举代表的意义。

    自从公孙贺晋升太子中庶子,有掌管新设的羽林校,公孙氏便被归于太子的派系。此番摆明车马和窦氏为难,莫不是太子殿下和窦氏外戚的暗斗转化为明争的标准?要知道当初陛下下旨太子监国,除了袁盎为首的保皇派以刘彻年纪尚幼为由抗拒,窦浚更是要求太后出面辅政,莫不是太子要秋后算账了?

    窦浚也是面sè数变,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者便是继续竞价,花高价购入这万口奴隶,如此一来,耗损钱财倒是小事,还坐实了和太子为敌的态势;二者便是立即服软,缓和太子的不满,却又灭了自家的威风,连带着让依附的诸多世家心怀异志。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樽,正在权衡之际,忽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本王出两万两千金,还望诸君给本王些脸面。”

    全场为之一肃,尽皆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老宗正刘通的包厢。窦浚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默然无语。而公孙氏的众位老者,也都放下心口的大石,顿时轻松了几分。

    刘彭祖见场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瞬间化解,急忙落下拍卖槌,将奴契售出。

    此时在老宗正的包厢内,刘通眯着浑浊的老眼,苦笑的摇头,对身边正默默品酒的袁盎和刘舍幽幽道:“今rì看来,你俩先前的顾虑倒也没错,彻儿还是有些稚嫩,过于急切了。。。。。。”

    袁盎捋了捋胡须,颌首道:“近rì来,殿下入zhōng yāng官署协从理政,虽颇有见地,然手段过于刚硬,尚需磨练些时rì。”

    “所幸殿下肯虚心受教,倒是有几分明君的苗头。”刘舍放下酒樽,毫不避讳道。

    刘通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淡淡道:“有你俩用心辅佐,想来彻儿他rì定是一代圣君。本王要好生休养,再多活些时rì,看着彻儿造福社稷,百年后见到列祖列宗也好有个交代。”

    就在三人忧国忧民的时候,最后一组万人奴契的竞价已进入白热化。有了前几次的先例,各大世家丝毫没有了顾虑,挨个往上加价。反倒是窦氏似乎被连续的失败伤了气势,半晌没有报价。

    然而随着价格愈发高涨,再次达到了两万金的价位,平复下心中愤恨的窦浚再也坐不住了,朝府上管事使了个眼sè。管事会意,朝围栏外高声道:“两万一千金!”

    权贵们见窦氏又开始报价,当即停止了竞价,不希望将权势正盛的窦氏得罪死了。然而还真有不怕死的,拍卖开场后从未出价的汲氏包厢内突然传出报价声:“两万两千金!”

    砰!窦浚将手中的酒樽狠狠砸在地上,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恶狠狠道:“汲黯!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他起身上前几步,来到围栏前,死死的盯着汲氏包厢内昏暗的灯光,冷冷的低声道:“报两万五千金!”

    身旁的管事哪敢怠慢,急忙高声报价道:“两万五千金!”

    带着些许颤抖的报价声在沉寂的场中久久回荡,主持拍卖的刘彭祖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又见汲氏没有再行加价的意图,当即落槌,将最后的奴契卖予窦氏。

    “黯儿,为何要得罪窦氏一门?”汲氏包厢,家主汲暮并未呵斥擅自出价的长子汲黯,而是淡淡的问道:“虽说我汲氏自古卫国以降,历朝皆荣任卿与大夫,家世显赫,倒也不怕窦氏作怪。只是树敌过多,怕也免不了些麻烦。”

    汲黯满脸戏谑道:“阿父无须担忧,孩儿之所以从太子洗马,破格荣任廷尉,位列九卿,自是陛下为太子殿下在朝中安插的臂助。前些rì子殿下又已入官署协从理政,想来陛下已有了放权的心思。孩儿跟随殿下多时,对其行事颇有了解。窦氏此等目无法纪,结党营私的外戚,定为殿下所不容。世人皆以为孩儿傲慢,又不惧权贵,陛下却让孩儿做着掌管刑律的廷尉,怕是要用孩儿和汲氏为利刃,待来rì交由殿下屠戮外戚了。若是孩儿不作些表示,将来不但无以自从,恐怕还要祸及家族啊!”

    汲暮眉头微皱,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眼中既有骄傲又满是担忧,最终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至此,五万匈奴战俘尽皆拍卖完毕,总计八亿三千万钱的恐怖收入让全场权贵们咂舌不已。身处包厢中的少府卿陈俞心中满是苦涩,喃喃道:“老臣愧对陛下厚爱,生生亏了八千万钱啊,早知如此,至少要向江都王要八亿钱也是应当的。”

    坐在他身后的陈诚缩了缩脑袋,唯恐老爷子找他算账。早在得知陈老爷子将五万官奴以七亿五千万钱的价格卖给江都王时,他就知晓这是赔大了。陈诚自从担任太子庶子,跟着张骞随侍太子殿下,对这位主子揽财的手腕佩服不已,心知他断断不会做赔本买卖。即便是利润微薄的买卖,殿下都不屑去做,这五万官奴一转手就赚了八千万钱,也并未太出乎陈诚的意料。只是迫于殿下的威势,陈诚虽几度暗示陈老爷子,却不敢明言,最终还是让自家祖父被江都王狠狠坑了一把,自然心虚不已。

    人老成jīng的陈老爷子扭过头,看着孙子那此地无银的心虚模样,哪还瞧不出他的小心思,当即沉下老脸,冷哼一句:“回去再与你算账,吃里扒外的臭小子!”

    陈诚闻言,浑身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几乎吓得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疯狂敛财

    结束五万官奴的拍卖,本就有些刘彭祖只觉腰酸背痛,赶紧走下拍卖台,瘫坐在台下的椅子上。他接过侍者递来果酒,咕咚咕咚的一通猛灌,这才让干得冒烟的嗓子舒服了几分。

    早就等候在台下,准备接替刘彭祖的长沙王刘发缓缓上台,拿起拍卖槌敲了敲桌面,示意权贵们安静些。他环顾四周,朗声道:“诸君手中想必都已拿到拍卖的册子,紧接着要拍卖的便是用以计时的钟表。”

    十座落地钟被侍者们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拍卖台上,在刻意移动四周镜面,营造出的光线效果下,熠熠生辉。金银制作的外壳上镶嵌着无数细碎的宝石,极为高端大气上档次。

    汉初的冶炼工艺不高,想在金属上雕花更是耗时耗工的难事。然而对于拥有浓硫酸和硝酸的刘彻而言,配置王水在铜铁上腐蚀出花纹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在金属上镀金镀银的技术,更是最简单的化学效果,早在秦朝就出现了镀铬技术,自然更难不倒化工出身的刘彻。

    面对这些独具匠心,奢华异常的事物,权贵们不由来了兴致,选择xìng的忽略了拍卖台上的刘发费劲心机的讲解。

    经过文景两代帝王的励jīng图治,如今的大汉可谓国富民强,且不说梁王刘武和江都王刘非这些跋扈奢侈的诸侯王,便是小福之家也开始兴起了玩乐之风,长安东西两市中来自西域甚至是摩揭陀国的香料,宝石、翡翠、光珠。jīng巧奇珍,都颇受追捧。

    刘发见权贵们尽皆被绚丽的宝光闪花了眼,也不愿白费气力,索xìng直接开始拍卖。由于只准备了十台落地钟,显然供不应求,厅堂内的中小贵族压根没参与竞拍,宝物虽好,得罪了大贵族可不值当。

    二楼和三楼包厢的大贵族们,彼此相互竞价,不过片刻便把这十座落地钟瓜分一空。没有激烈的争夺。拍卖的收益自然少了许多。平均下来每座落地钟不过区区百万钱的价钱。让拍卖台上的刘发感到很伤自尊。据太子殿下透露,这落地钟的造价就高达五六十万钱,见惯了超额利润的皇子们,显然对这“微薄”的利润失望不已。

    就在刘发微感失落时。刘彭祖匆匆登台。在他身侧低声道:“六哥。既然他们不识货,剩下的五座自鸣座钟便不需拍卖了,免得平白便宜了他们。”

    刘发不由颌首认同。自鸣座钟的造价接近百万钱,若是此时拍卖,着实是明珠暗投。他沉吟片刻道:“既是如此,那便直接拍卖香皂吧。”

    刘彭祖点点头,走下台去向侍者们吩咐几句,让他们赶紧准备。片刻后,侍者们纷纷端着铜盆,恭敬的放置到权贵们身侧的案子上。

    满脸茫然的权贵们不由面面相觑,某个xìng急的权贵,直接起身问道:“敢问王爷这是何故?”

    拍卖台上的刘发满脸笑意,从手边的小盒子里取出一方香皂,解释道:“此乃香皂,专供洗面浴身之用。去垢而腻润,远胜与胰子,还能余体盈香,让人神清气爽。诸君可用之净手,且试上一试。”

    权贵们哑然无语,闹不懂刘发弄的什么玄虚,只得在侍者的服侍和讲解下,纷纷试用了一番香皂。不少权贵还嗅了嗅气味,觉得确实是个不错的玩意。

    眼见权贵们尽皆试用完毕,刘发敲了敲小木槌,朗声道:“既然诸君都已试用,想必都知晓这香皂的妙处,接下来便是要拍卖这香皂了。”

    全场登时一片哗然,有几个好事的贵族纷纷哄笑道:“王爷莫不是在说笑吧?这香皂虽好,却能值几个钱?哪还值当拍卖,本候索xìng出个百十万钱,把所有的香皂通通买下便是,也胜过虚耗光yīn不是?”

    刘发丝毫不以为忤,微笑道:“既是如此,本王先多谢诸位了。只是这香皂的起价可不低,诸位还需多备些银钱才是。”

    贵族们笑得愈发欢快,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嚷嚷道:“这香皂还能值个百十万钱,莫不是用了还能延年益寿不成?”

    “香皂不是仙丹,自然没有延年益寿的奇效。”刘发用小木槌敲了敲桌面,待场中安静了些,复又朗声道:“此次拍卖的乃是香皂的炮制法子和贩售权,无论是哪位拍下,皇室实业集团保证,集团属下的作坊不会再向别家售卖任何香皂,更不会将炮制法子流传出去。换而言之,今rì拍卖的是这香皂的独门生意!”

    轰!权贵们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尽皆面sècháo红,激动不已。别看香皂个头小,但其利润却定然不低,即便是效用明显比香皂低上不少的胰子,平rì也是供不应求,一般百姓根本用不起,都用的是澡豆。

    但凡涉及民生的rì常消耗品,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即便在后世,做rì用品的企业,虽然比不过高科技公司的利润丰厚,然而积少成多,风险又小,是名副其实的长久买卖。

    jīng通商贾之事的卫阳候急忙起身,问道:“若是拍下这劳什子贩售权,是否可交由别家一同贩售?”

    刘发闻言一愣,显然没预料到会有如此一问。倒是赵王刘彭祖早已跟刘非商议过诸般事宜,心有腹案,急忙上台救场。

    他来到刘发身侧,对台下的卫阳候笑道:“卫阳候果然思虑周全,这炮制法子和贩售权,只要购得之人许可,其余人等皆可共享。换而言之,今rì若诸君一时筹措银钱不及,也可合数家之财力,一同竞拍便是。”

    “多谢王爷解惑。”卫阳候拱手答谢,缓缓坐下,眼珠子却滴溜乱转,显然心中在盘算着利弊得失。

    刘彭祖低声和刘发商议了片刻,随即朗声道:“这拍卖会已弄了快一个时辰,想来诸君难免腹中饥渴。本王略备水酒和吃食,供诸君享用,稍事歇息后再继续拍卖。”

    刘彭祖和刘发随即走下高台,侍者们则纷纷将桌案上的铜盘和香皂撤下,清理一番,随即端上美酒佳肴,供权贵们享用。拍卖桌也被搬下高台,歌伶和乐人则缓缓登台,表演歌舞。原本火爆的拍卖场片刻间便成了仙乐飘飘的戏苑,让台下的权贵们不由有些茫然。

    倒是不少jīng明的贵族,猜出了刘彭祖此等安排的用意,无非就是让有意参与香皂竞拍的权贵有相互交流的机会。尤其是卫阳候,压根顾不上食案上美酒佳肴,赶紧找到数位平素交好的权贵,低声交谈起来。

    三楼的包厢内,诸位皇子齐聚一堂,纷纷端着美酒,提前庆功。钟表和香皂暂且不提,单就先前五万官奴赚取的八千万钱,就几乎抵得上当初他们每年封国收入的总和。

    “老八,干得不错!”向来眼高于顶的刘非拍着刘彭祖圆鼓鼓的肚子,笑道:“你这肚子里除了油水,还是有几分干货的。”

    刘彭祖提了提腰上赤黄缥绀(腰带),摸着肚子,自嘲道:“自从成了集团的董事,再也不愁没银钱花销,终rì山珍海味侍候着,倒是积了不少油水。待忙过这阵,俺也去和几位皇嫂学那劳什子瑜伽,减些分量。”

    皇子们不由莞尔,刘发却有些闷闷不乐,懊恼道:“可惜那十座落地钟才赚了五百万上下,着实坏了兴致。”

    原本坐在椅子上品味美酒的太子刘彻闻言,猛地一呛,噗的一声喷出漫天酒雾,咳得不能自已。内侍李福急忙上前轻拍他的脊背,帮他顺气。诸位皇子则是面面相觑,不知是何缘故。

    良久后,稍微平复过来的刘彻,苦笑着让刘彭祖和刘发赶紧继续下楼主持拍卖。他打量着满脸茫然的诸位皇子,心中暗自腹诽不已:“人心不足蛇吞象,古人诚不欺我,看来得找些法子经常让他们忆苦思甜才行,否则自己就是培养出一群只会疯狂敛财,却毫无社会责任感的大汉托拉斯了。”

    随着歌舞结束,拍卖桌重新搬上高台,香皂的拍卖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者。出人意料的是,包厢内的顶级权贵们尽皆没有参与竞价,或许是不希望将这过于明显的商贾之事摆上台面,污了自家名声。倒是厅堂内的中小贵族展开了激烈的竞价。

    卫阳候显然是私下和不少贵族达成了协议,显得格外的财大气粗,将原本的千万钱起价,一次xìng的拔高到三千万钱,意图直接吓退其他的竞争者。然而大汉的聪明人不在少数,豪富之家更是多如牛毛,每次加价百万钱的程度压根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每次加价都在五百万钱以上。

    经过几番争夺,卫阳候最终咬着牙,以六千万的高价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在尚不知晓香皂的造价和售价时,敢下如此重本,卫阳候的眼光和魄力让包括太子刘彻在内的诸位皇子佩服不已。尤其是刘非,甚至开始考虑要将卫阳候吸纳到麾下,既有家世又有才干,实在不可多得。

    拍卖会落下了帷幕,权贵们怀揣着不同的心情各自回府。当然,礼数周全的刘彭祖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回,几匣香皂,几盒糕点还是送得起的。

    送走宾客后,刘彻和诸位皇子移驾皇室庄园,在刘彭祖的府中继续大肆庆功,彻夜痛饮。若不计算成本,今夜的拍卖会整整狂揽九亿钱,几乎相当于大汉国库年收入的两成。要是换了后世,足够买上几个中石油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少府卿陈俞的府中,书房彻夜灯火通明,不时传来老人的呵斥声和少年的惨叫声,久久未绝,惊醒了无数熟睡中的家眷和仆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募民屯田的盘算

    正所谓自古逢秋悲寂寥,随着天气逐渐转凉,yù赋新词还说愁的少男少女开始早早的悲秋。   尽在   即便树叶尚未变黄,更没有丝毫飘落的迹象,长安城的二世祖们仍然纷纷相约到城郊野游。

    身为太子的刘彻却丝毫没有这般雅兴,自从进入zhōng yāng官署协从理政后,他颇有几分rì理万机的架势。丞相袁盎和御史大夫刘舍都已为知天命之年,每rì尚要处理繁复的政务,实在没有过多jīng力指点刘彻,只好派丞相长史黄焘协助他熟悉政务。

    所谓的丞相长史,秩俸比千石,平时负责辅佐丞相,督率诸吏,处理各种政务。黄焘是袁盎手下的能吏,浸yín官场数十载,无论交际还是理政皆是上上之选。

    “黄长史,既然父皇已下诏在朔方,西河,五原,云中四处重新设郡,为何迟迟不见官署动作?”刘彻翻阅着丞相袁盎昨rì批阅过的诸多奏章,疑惑的问道。

    汉朝的奏章制度是一式两份,正本和副本。副本首先由隶属少府的尚书属官开启进行检视,如果尚书属官认为奏章不行,就可以不呈御览。而正本则先经由zhōng yāng官署审阅,主要是丞相进行批复,若不太重要,或者皇帝无暇处理,则便不需再呈交。当然,密奏和密匣内的信笺是另外一套流程,暂且按下不表。

    “回禀殿下,一者四郡的太守之职如今空悬未定,尚待陛下圣裁;二者rì前陇西郡大批渎职官吏被夺职除官。从京城抽调了不少能吏填补空缺,如今又要新设四郡,官吏可谓捉襟见肘,尚要从待诏之人中择优取之。”

    刘彻闻言一愣,汉初果然人才匮乏,也可能是文景两朝吏治较为清明,并未胡乱选官,这种宁缺毋滥的态度,实在比那昏官泛滥成灾的汉末要靠谱得多。

    然而要从待诏之人选取此次前往四个新设边郡的官吏,刘彻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将移民戍边的重任托付给这些缺乏实务经验的人。恐怕会事倍功半。

    所谓待诏即等待皇帝诏命的候补官吏。此制度秦时已有。汉承秦制,待诏多出于上书求官或皇帝征召,是当时的一种特殊出仕的途径。在没有正式委任官职以前,皇帝会临时指定其待诏的官署。等待诏命。因待诏并非正式官职。所以没有俸禄。朝廷为能维持其生活,也会给予一定的补助。

    “此举不妥!”刘彻皱着眉头,沉声道:“此番新设的四个边郡。除了西河郡偏南,其余三郡皆毗邻长城关隘,乃是屯兵戍边的重镇。尤其是云中郡,更需直面匈奴单于庭,待诏之人历练不足,恐难当大任!”

    黄焘无奈的苦笑道:“殿下言之有理,然而若是从全国各地察举官吏,实乃旷rì持久之举,缓不济急啊。”

    刘彻颌首认同,复又问道:“为何不从内郡直接抽调?”

    黄焘犹豫片刻,面sè带着几分怪异,压低声音道:“边郡乃苦寒之地,内郡官吏前往任职,若是平调,则如同贬责;若是拔擢,则尚需核校以往政绩,还免不得要考虑家世背景,代为说项者怕是如过江之鲫。。。。。。”

    刘彻哑然无语,黄焘所言非虚,突然拔擢四个郡的官员,是很大一块肥肉。在世袭制和察举制并行的选官制度下,那些权贵世家自然对新增的官位虎视眈眈,希望自家子弟能获得拔擢的机会,到边郡升职镀金,过些时rì再平调回京城或内郡。这套升官的流程,后世的新中国也很常见。

    怪不得丞相袁盎宁可选拔待诏之人,也不愿拔擢内郡官吏,想来是怕顶不住众多豪门世家联合施加的压力,恐怕即便是皇帝老爹也不愿直面这股庞大的力量吧。

    果然实务和纸上谈兵有巨大的差距,刘彻愈发体会到皇帝老爹让他先入zhōng yāng官署协从理政的必要xìng,这里头猫腻实在太多了。

    刘彻沉吟片刻,复又问道:“募民戍边屯田之举又当如何处置?”

    黄焘不愧能吏之名,信口拈来:“依照往例,先是募以丁奴婢赎罪及输奴婢yù以拜爵者;如若不足,乃募民之yù往者。”

    用钱或奴婢赎罪是汉朝zhèng fǔ敛财的一种手段,主要针对的朝廷重臣和世家子弟。当然这并不代表有钱就能胡作妄为,因渎职而被问罪的官吏和将领,赎刑之后,身份是庶民,基本就永不录用了;而赎刑之后的世家子弟,虽不至于被逐出家族,但在重新爬起来之前是毫无地位可言的。这对从小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而言,也许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刘彻暂时没有挑战这种潜规则的意愿和胆量,甚至对朝廷能通过这种方式迅速解决募民屯田的燃眉之急感到十分满意。至于进献奴隶,以求拜爵的地方豪强,刘彻也没有太大的反感,不过就是虚爵罢了,又没有封邑。只要不卖官,就算侯爵多如狗也没啥坏处。

    至于奴隶不足时,招募百姓前往边郡屯田的相关事宜,在黄焘的细心讲解下,刘彻再次领会到古人的智慧和周详的办事能力。

    早在文帝朝,大汉就颁布了详实的安抚募民的优惠政策,如赐予塞下募民及其家人以高官厚禄,保障徙民的粮食、衣服等生活补给,提供必要的生产、生活用具,派遣巫师诊治疾病以保证徙( 汉武挥鞭 http://www.xlawen.org/kan/38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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