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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民的健康,为没有配偶的徙民安排配偶,为徙民挑选适宜耕种、草木茂盛之地并营造房屋、防御工事等设施等。同时,对徙边军民进行严格的军事管制,按军制整编移民。

    “我咧!咋那么多穿越小说都把古人当傻子,现代**丝提出来的移民规划和古人相比,实在是渣渣般的存在嘛。”当刘彻得知移民送房子,还送老婆后,心中腹诽不已。他决定不再对移民政策指手画脚,大汉官吏本就处置得很是妥当。

    当然,对于政策的具体施行上,刘彻还是可以掺入少许小手段。他匆忙找到丞相袁盎,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袁盎闻言哭笑不得,沉吟道:“依殿下的意思,是只从梁国,淮南国,临江国,胶西国,这四个郡国征募百姓?”

    刘彻眨巴着细长的双眼,眼眸中满是天真无邪的清澈:“孤王正是此意,也无需太多,各征募二十五万,凑足百万之数便可。”

    袁盎也算人老成jīng,哪还不知晓他的心思,皱着眉头道:“殿下此举是不是过于明显,恐怕四位王爷心怀不满,免不了暗中使些手段。”

    “丞相此言差矣,如此利国利民之举,四位王爷身为皇室宗亲,怎会暗中掣肘?”刘彻摆出一副讶异的神sè,仿佛被袁盎口中的yīn谋论惊呆了,“尤其是梁王,乃是孤王的直亲皇叔,向来忠贞爱国,想来不会舍不得区区二十五万百姓的。”

    袁盎只觉头晕目眩,没来由的被套上了个诽谤皇亲的帽子,换了谁都会郁闷:“事关重大,还是奏请陛下圣裁吧。”

    刘彻欣然应诺道:“孤王自会与父皇商议,丞相只需暂缓从他处募民之举,预先做好其余准备便是。”

    袁盎沉吟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该如何处置。

    是夜,刘彻入未央宫,在淑房殿找到了正在安心休养的皇帝老爹。自从献俘礼结束,景帝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平rì里除了出席早朝,极少露面,便是三公九卿也见得少了。

    眼看入秋,天气转凉,他生恐体内顽疾复发,每rì按照刘彻进献的法子练练五禽戏,用些药膳,稍稍回复些半年来殚心竭虑下损耗的元气。

    景帝已用过晚膳,正斜倚在榻上假寐,摆摆手让刘彻入座,眯着眼睛问道:“皇儿连夜求见,所为何事?”

    刘彻一屁股坐到席垫上,接过掌印太监孙全递来的茶杯,猛灌了一口,方才答道:“儿臣此番前来,是想和父皇商议北方四郡的处置事宜。”

    “哦?今rì早朝不是已议定此事,难道有何变故?”景帝不由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儿臣想请父皇暂缓募民屯田之举。待议定太守人选,补齐官吏,接管边关防务。再着太尉窦婴和骁骑将军秦勇各自领郡兵回京复命后,方才实施。”

    景帝眉毛一扬,隐隐猜到了刘彻的心思。如今窦婴和秦勇率领数十万步卒驻守长城关隘,导致京畿诸郡兵力抽调一空,并非长久之计。如今西羌和匈奴右部都已元气大伤,待到北方四郡太守就任,接替防务后,便可随时驰援长城关隘。如此一来,只需留下十余万边军防御匈奴和西羌即可。

    景帝试探道:“皇儿是担心募民屯田引发民变?需待大军回师方才施行?”

    刘彻摇摇头,幽幽道:“区区百万移民,我朝又多加抚恤,自然不会引发民变。郡兵归建,是为威吓诸多郡国,使其不敢妄动!”

    景帝闻言一愣,疑惑道:“募民之举,历来颇多先例,尚不至于引起诸侯抵触,莫不是皇儿另有盘算?”

    刘彻认真的一字一句道:“依儿臣看来,只从梁国,淮南国,临江国,胶西国,这四个郡国各征募二十五万百姓即可,不需在全国征募。”

    景帝满脸错愕,捋着胡须沉吟半晌,脸sè渐渐平复了几分,随即长叹一声道:“也罢!如今北方已定,匈奴右部数年内必无法东侵。待清剿完关内的残兵,也该兵发西北,收服西羌诸部了。尽早安定国内隐患,方无后顾之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军班师

    景帝中元二年七月中旬,设朔方,五原,云中及西河四郡,辖河朔之地,以为边郡,抗击匈奴。

    匪夷所思的是,丞相袁盎奏请天子,四郡官吏皆从内郡平调能吏赴任,内郡空出的职缺则由待诏之人补全。

    不少世家豪强闻讯,对袁盎自是愤恨不已。他们本已早就私下疏通,想法设法能将家中在朝为官的子弟拔擢至新设的边郡镀金,然而“平调”二字,生生击碎了他们的美梦。边郡不比内郡繁华,若是不能升官,还不如留在京师或其余内郡。

    然而景帝很快便准奏,颁布诏令,要求各府司尽速考核抽调官吏。大量出身寒微的官吏纷纷被“举荐”上来,经过zhōng yāng官署的严格审议,迅速发放调令,即刻赴任。

    紧接着,景帝又毫无征兆的连发数道诏令,将四郡太守尽皆任命,同时明确了各自职守。

    郅都除雁门太守,拜云中太守,领征北将军,辖领上谷,代郡,雁门三郡屯守边军,整顿边务,抵御匈奴单于庭南下侵扰。

    李广除天水太守,拜朔方太守,率细柳营坐镇朔方,接管太尉窦婴麾下十余万边军,驻守西北长城关隘,防备匈奴右部及西羌。

    又着秦广除中领军,拜五原太守;史惕除安北将军,拜西河太守。命二人负责戍边屯田事宜,营邑立城,制里割宅,通田作之道,正阡陌之界。同时制边县以备敌也。使五家为伍,伍有长;十长一里,里有假士;四里一连,连有假五百;十连一邑,邑有假候。

    如此一来,五原和西河二郡便成为河朔最重要的屯田之所,同时肩负着为朔方和云中两郡屯驻的数十万边军提供后勤及紧急驰援的重任。

    诏令一出,除了身在云中的郅都按部就班的继续整肃边务外,尚在押送西羌战俘的史惕,身处长安的秦勇。尽皆稍事安排后。匆忙率领各自亲卫,即刻北上赴任。而李广则带着三万细柳jīng骑先奔赴正西长城关隘,和太尉窦婴交接边军。

    至于陇西郡太守吴蒯,则命麾下都尉。领着三万陇西郡兵沿长城北上。将西面长城关隘从边军手中接管下来。以便让李广带着边军北上朔方。

    整整月余,大汉西北诸郡近百万军民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换防。原本作为边郡的安定,北地。上郡,如今突然变成了相对的腹地。

    原本因为西羌五万铁骑来袭,从左冯翊和右扶风前来驰援的郡兵,尽皆返回京畿三辅。兵力空虚数月的京畿重地终于重新布防,让不少连rì来忧心不已的保皇派朝臣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三郡剩余的边军尽皆将驻地前移,进驻到原本匈奴人放牧的大草原上。诸多新筑塞城如同雨后chūn笋般迅速建成,各部边军暂时施行“入粟塞下”,将大量的粮草运往边塞储存,以便守边备塞,旨在为边地军士提供充足的后勤补给。但这并不是长远之计,且极为劳民伤财。

    被景帝和袁盎借故拖延了月余的募民屯田之策,再次被朝臣们翻了出来,在早朝上数次提及,请求尽快施行。

    “太尉以为如何?”景帝抬手安抚下纷纷进言的众臣,扭头望向侧席上的窦婴。

    窦婴急忙起身离席,躬身道:“臣近rì方才抵京,尚不明究里,不敢妄言。”

    景帝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他归位。自从数rì前窦婴率着本部亲卫悄悄回到长安城,除了每rì上朝,便是回到府中,闭门不出,毫无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气派。

    景帝和群臣也默契的同时失忆,仿佛窦婴从未率军出征一般。很显然,窦婴此番出征的种种所作所为,让朝堂内的各个派系尽皆对他存了几份猜忌,却又碍于他的特殊身份,不便妄动,都存了静观其变的心思。

    窦婴心中自是悲戚,却无计可施。窦氏诸侯的私兵尽皆被他葬送在长城关隘,没把他逐出家族已是万幸;他又曾任废太子刘荣的太子太傅,皇帝对他也颇多疑虑;早在窦婴远赴陇西编练新军时,骁骑将军秦勇就大力清洗军中他的老部下。长城关隘守将通敌事件,又导致随他出征的诸多将领尽皆被押送廷尉府严加盘查,如今他在军中的势力可谓彻底掏空。

    如此种种,让窦婴成为了大汉开国以来最为弱势的太尉。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军中,已无任何臂助。尤其是当秦勇和李广陆续从他手中接掌虎符,如今的窦婴手中仅有太尉的印绶,却没有任何的调兵虎符,虽仍位列三公,却已是有名无实。最可悲的,是他还不敢上表请辞,若是此时脱下这身官衣,恐怕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景帝倒没在意窦婴的心情,而是转向丞相袁盎,复又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袁盎暗自苦笑不已,这暂缓施行征募百姓的决定,乃是皇帝私下议定的,如今却明知故问,显然是想让他来背黑锅。他心中虽然腹诽不已,却也只得无奈的接过话头,起身道:“臣以为可缓行,如今秋收在即,百姓们尚忙于农事,耽误不得。”

    太农令曹栾闻言,紧忙起身反对道:“陛下,臣以为丞相之言差矣。如今已然入秋,西北边郡本乃苦寒之地,若是不尽早移民筑室,待到冬季降雪,近百万移民怕是无屋舍避寒啊?若是待得明年,雪化转暖再行迁移,更是耽误chūn耕,累年无收,岂不是空耗粮草数百万石?”

    景帝皱着眉头,朝袁盎使了使眼sè。

    袁盎会意,忙解释道:“太农令无需担忧,京畿各郡已募集了数万赎刑奴隶,不rì便可押送至边郡,修筑房舍,正定阡陌,开挖沟渠,想来入冬前便足以安置百万移民。”

    曹栾苦笑着恳求道:“丞相若有定计,还请尽早示下。太农掌管天下钱粮,这百万移民涉及诸多粮草和花销,若不早些筹划,怕到时本府属官无所适从啊!”

    袁盎闻言,面露不忍之sè,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只听景帝清咳两声,缓缓道:“此事择rì再议,眼下秋收在即,诸卿务必多查各郡农事,上奏于朕知晓。”

    群臣纷纷应诺,心中知晓陛下不想再讨论征募百姓之事,也便没有附和曹栾。毕竟除了太农府和丞相府的属官,这募民屯田的事和其余朝臣也没多大干系。有这闲工夫,倒不如举荐几个自家的子侄,在内郡诸多出缺的官职上占些位置。

    是夜,郁闷不已的曹栾前往袁盎府上拜会,试图说服他尽早上奏征募百姓。袁盎心中虽有诸多不忍,却由不便将陛下的定计宣之于口,只得不断的顾左右而言他。

    曹栾苦劝良久无果,心灰意懒下,只得告辞回府。然而他刚迈进家门,却接到宫中内侍传旨,陛下要连夜召见。

    待曹栾来到未央宫的御书房内,却发现袁盎也被宣召入宫,此时正和景帝交谈。他站在门外躬身而立,想等两人交谈的间歇再入内觐见。

    “曹卿到了,快快进来!”景帝不经意间瞧见了他,招呼道。

    “臣参见陛下!”曹栾急忙入内,一揖到地。

    景帝摆摆手,直入主题道:“无需多礼,连夜召你来此,只因适才接到奏报,骁骑将军秦勇领着十余万郡兵已抵上郡。将士们立下大功,本应重赏。朕已命少府提取三亿钱,曹卿再从国库调拨两亿钱,凑足五亿之数,再多置美酒肉食,着人运至上郡犒赏将士。”

    曹栾先是躬身应诺,复又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让其进京受赏,如此方显陛下的恩泽。”

    景帝微笑道:“这些赏赐都是将士们用血肉换来的,哪是朕的恩泽?再说这些将士原是河南,河东,河内和弘农四郡的郡兵,此番抽调出征,已有半年之久,理当让他们尽早归家。朕已下旨,封赏过后,秦老将军会在上郡将郡兵交由各郡都尉统领回归本郡。”

    别看景帝脸上笑意盈盈,其实他心中恨不得这十余万郡兵尽早回归本郡。数月以来,函谷关仅有八千虎贲卫和一千羽林卫驻守,若是梁王刘武造反,关中虽自保无虞,但兵力空虚的弘农等四郡,压根毫无抵挡之力。

    如今京畿三辅的郡兵尽数归建,只需这十余万郡兵再回归弘农四郡,若是梁王刘武再敢炸刺,反倒是个灭杀他的好借口。

    曹栾自是无法知晓景帝的心思,而袁盎却是一清二楚。他心中知晓这些郡兵回归本郡之后,陛下便要下诏从四个诸侯国征募百姓,明摆着是要威逼这四个最不安分的诸侯王了。无论他们敢不敢造反,对于胜券在握的陛下而言,并无太大的分别。至于内乱造成的百姓死伤,流离失所,与扫除诸侯隐患相比,在以万民为诌狗的帝皇眼中,实在是微不足道。

    君臣三人商议良久,方才将诸般事宜尽皆议定。袁盎与曹栾二人告退而出,在偌大的宫城内缓缓而行,清冷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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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 多收三五斗

    不自不觉间,秋分已至,雨季结束后,凉风习习,碧空万里,风和rì丽,秋高气爽,丹桂飘香,蟹肥菊黄,乃是美好宜人的时节。

    今年风调雨顺,实在是个好年景。田野里的禾苗长得很壮实,却都佝偻着腰杆,只因顶着沉甸甸的金黄禾穗。农夫们欢喜的收割着粟禾,以便赶在寒露到来前能将粟谷储存起来。不少光着屁股的娃娃们在田里撒欢,不时又弯下腰拾起散落的粟谷,放入腰间的小竹兜里。

    税吏不再如往年般挨家挨户收取租赋,索xìng在村口支起了桌案,让农户自行缴纳。今年大汉喜事连连,天子连续三次减免田地租赋,让京畿各郡本就少得可怜的田税变得几近于无,比起如今长安城无数新建的作坊和愈发繁荣的东西两市,上缴的庞大商税,实在是不值一提。

    “李老汉,你家不过十亩劣田,不需上缴如此之多,今年这田租减了不少,不是往年的三十税一。”税吏看着李老汉报上的田租,觉得数目不对,皱着眉头道。他可不敢多收,更没有私自匿下的心思,若是为了这点粟米丢了差事,太不值当。

    “没错啊,俺家婆娘用算筹细细算过了,确实就是五斗粟谷。”李老汉挠挠头,有些疑惑道。

    税吏摇着头,颇有些不耐烦:“当今天子圣德,田租已减到了五十五税一。咱县令老爷又体恤爱民,为方便百姓计算,索xìng今年田租便算六十税一,赋税的不足之数由县里的商家不足便是。”

    “俺们里长早就挨家挨户传过话了,俺家便是照着六十税一交的租子,将将三十石的收成,交五斗米没错。”憨直的李老汉掰着手指头,重新计算了一下,嘿嘿的傻笑道。

    “啥?你家的十亩劣田能收三十石粟谷?”税吏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瞎嚷嚷啥呢?赶紧收租,俺还要把新收的麦子运到作坊里磨成面,俺家小子还等着吃面饼呢!”未等李老汉开口,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将牛车上的几筐粟谷卸了下来,重重的放到税吏的脚边。

    “呦,张老哥咋亲自来交租子,但凡你吩咐一声,俺上门去收便是。”税吏满脸堆笑,讨好道。这壮汉名叫张德,在十里八乡可算是个人物,从前当过飞将军李广的亲卫,杀过不少匈奴蛮子,后来据说在军中暴打了某个世家子弟一顿,在李广的庇护下才没被处罚,却是除了军籍,回乡务农,李广还特意赐了他三十亩良田。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也没二两肉,整rì除了胡咧咧,还会整啥,俺可指望不上你。”张德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税吏的肩上,愣是把他拍了一个趔趄。

    税吏疼得呲牙咧嘴,却也不敢炸刺,这张德和县尉老爷可是拜把子兄弟,惹不起的人物。他赶紧记下李老汉的田租,复又点算起壮汉的租赋。

    “俺家的三十亩良田,种了二十亩粟和十亩麦子,每亩差不多能收个四石,俺也晓得官家之收粟谷,便交两石粟,没错吧?”壮汉咧着大嘴道。

    “啊?为啥要种小麦,这麦子的价钱和粟米差了不少,张老哥不嫌亏得慌?”税吏有些讶异的问道。

    “你小子除了吃饭睡觉胡咧咧,还懂个啥?”张德闻言,不屑道:“回去好好问问你家婆娘,如今的小麦还是原先的价吗?自打知晓小麦磨出的面粉能做成面食和糕点,没种麦子的农户后悔得紧。”

    税吏挠挠头,他平rì确实从未cāo持家务,面食倒是没少吃,只是不晓得小麦已然涨价罢了。

    他赶紧让随行的官奴称量张德上缴的田租,复又疑惑的问道:“张老哥,你适才说每亩田能收个四石粮食?哪怕今年风调雨顺,也不至于比去年多收那么老多吧?”

    “俺还能扯谎不成?自打用上化肥,田里的禾苗就像吃饱喝足的娃子,蹭蹭的往上长个,穗子大得紧,谷粒也饱满。前些rì子打出粟谷,俺称量了几亩,亩产比往年愣是翻了一番,差点乐傻了。”张德咧着嘴笑道。

    税吏张大了嘴,脸上满是懊悔:“亏大了,俺家老丈人去年就张罗着要租种些田地,俺嫌种地太累,便没应承。若真是种上十来亩,都能抵过俺每年的秩俸了。”

    张德瞟了瞟他,不屑道:“你本就是懒骨头,别做白rì梦了,安心守着那几十石的秩俸好生过rì子吧。”

    税吏哑口无言,见官奴已称量完毕,赶忙造册,让张德在竹简上摁了个手印。

    “成了,俺还要去水磨作坊给家里的小子换面粉。你回到县衙给俺向你家县尉传个话,让他明rì到俺家来喝酒,就说俺在林子里弄了头麝子。”张德眼见rì上三竿,吩咐了一声,赶着车子就走。

    直到正午时分,张德才赶到河边的水磨作坊。眼见作坊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无奈的将牛车停在路旁,走进路旁的草舍,花了几钱买了壶糟酒,缓缓的喝着。

    邻桌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商贩,眼睛滴溜乱转的打量着路旁的牛车,凑上前来问道:“这位老哥,可是要将麦子换成面粉?”

    张德放下酒杯,瞟了他一眼:“有啥事就直说。”

    商贩不以为忤,指着草舍外的十余辆大车,满脸堆笑道:“小弟来得早,买到了百余石的面粉。若是老哥想换面粉,小弟行个方便,用一石面粉换老哥两石小麦,有多少换多少,咋样?”

    张德闻言一愣,望着将作坊院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沉吟片刻道:“也罢,俺车上正好还有两石小麦,这便与你换了。”

    商贩的小眼睛顿时乐得眯成一条小缝,自打各大粮商在关中各郡开卖面粉,如今这小麦可是紧俏得很。实在是关中各郡的小麦短缺得紧,在汉初,粟米才是关中百姓的主要食粮,小麦的价格只是粟米的一半,因此大多是小范围种植。

    今年开建的诸多水磨作坊,将关中多年来存积的小麦尽数耗尽,磨成面粉销往大汉各郡,却还是供不应求。迫不得已的粮商们,甚至出现了往关中运入小麦,再运出面粉的情形。不是他们不想在其他郡县就地磨制面粉,实在是太耗劳力,而且畜力磨制的面粉品质很差,远没有水磨的细腻均匀。

    然而田氏商业集团为粮商们营建水磨作坊的工匠严重不足,单单是关中的数百水磨作坊到现在还未尽数完工。想要在其余诸郡营建,恐怕要等到明年开chūn以后了。而关中百姓们想多种植小麦,也得等到明年开chūn。像张德这样已种下十亩小麦的农户,实在少有,大多是提前听到了某些风声。

    眼看开始秋收,各大粮商自然纷纷趁机抢购小麦。先前水磨作坊替百姓磨面,都是照着一石小麦出五斗面粉的比价,近些rì子已升到了一石小麦换六斗面,甚至有些大粮商还开出了七斗的高价。无商不jiān,不少小商贩自然抓住机会,整rì守候在各个水磨作坊外,先买面粉和不耐久候的百姓换上小麦,赚取些差价。

    张德也不傻,自然知晓这商贩从他身上能赚到不少,却也不太在意。他出身军伍,家里又有三十亩良田,农忙时还能雇上几个帮工,不在乎这些许差价。如今这么些人在等候着磨面,不如赶紧和这商贩换了,早些回家,免得误了晚饭。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交易自然很顺利。张德驾着牛车,载着一石面粉赶紧往回赶,家里的小子可还眼巴巴的等着吃面。自打婆娘学会了做面食,那宽宽的面皮,淋上滚烫的猪肉,再摊上些碎肉,别提多香了。

    (。。。分章节的关系,这章字数少了点,兄弟们见谅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挣钱的差事

    翌rì午后,张德家中来了个中年大汉,身上穿着麻布衣裳,满脸的络腮胡,活像个黑面阎王。别看这大汉一副莽夫的模样,在本县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提起堂堂的县尉郑通郑黑子,小毛贼固然吓得屁滚尿流,便是一干土豪也畏惧几分。

    自打郑黑子上任,领着一众县兵先把县里各大土豪家里的二世祖狠狠收拾了一通,好几个祸害乡里的狠角sè被敲断了双腿,扔到大街上示众。失了脸面的土豪们不是没想过要找他的麻烦,谁知本县县令压根对前来哭诉的土豪不予理睬,私下还派人告诫他们,莫要去惹郑黑子。

    人家原本是飞将军李广帐中亲卫,军中有人罩着。后来在长安中尉府当差,又不知走了啥狗屎运,得了中尉张汤的几句夸奖,方才举荐到本县做了县尉。郑通的名字还是张汤中尉给取的雅名,当然别人背地里还是叫他郑黑子。

    县令的意思很明显,俺是惹不起郑黑子这个兵痞,你们想找死,莫要连累我。

    “虎娃,你看黑子叔给你带啥来了?”大汉见到前院玩泥巴的小胖娃子,献宝似地提了提右手的小篮子。

    虎娃抬起头,打量了他片刻,大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慌乱,赶紧扔下手里的泥巴,转身就要往屋里跑。

    “嘿,又想跑?”郑黑子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迈开双腿,上前几步。一把将虎娃抱起,在他的小脸上一通猛亲,密密的胡茬扎得虎娃哇哇乱叫,满是泥土的小手不住拍打着男子,泥污沾了他一脸。

    张徳从堂屋走了出来,笑骂道:“咋每次都整这出?快把俺家虎娃放下,让你嫂子瞧见又得数落你。”

    郑黑子嘿嘿傻笑,将虎娃放下,见他瘪着小嘴要哭鼻子,赶忙回身取来小篮子,讨好道:“黑子叔给你带了些糕点,是你婶子前些rì子从长安城买来的,好吃得紧。赶紧拿去尝尝,可莫要在你娘面前告俺的刁状了。”

    虎娃瞪了他一眼,却最终没有抵御住美食的诱惑,接过篮子就往屋里跑。郑黑子挠着大脑袋憨厚的笑着,又拎起地上的酒桶,对张德笑道:“俺家婆娘从长安城买来的酒醪,平rì没舍得喝,特意留着孝敬大哥的。”

    张德领着他进了堂屋,在宽大的食案前坐下,笑骂道:“瞧你这惫懒xìng子,哪像个县尉老爷的样子?”

    郑黑子丝毫不以为忤,放下酒桶,用手捻起一块大肉,放到嘴里嚼了嚼,赞道:“还是嫂子手艺好,俺家那懒婆娘,可做不出这么好的滋味。”

    张德咧开大嘴,面上满是得意,笑道:“当年多亏了咱家将军庇护,俺不但没挨军棍,还得了三十亩良田,取了婆娘,生了娃子,rì子美得很。”

    郑黑子颌首认同道:“将军对俺们实在没说的,俺大字不识几个,也混上了个县尉,就是不知道几个老兄弟如今可好。前些rì子将军把匈奴蛮子和西羌拐子都打得哭爹喊娘,现如今还封了朔方太守,想来老哥几个少不得也混上个军候了。”

    张德顿时来了兴致,将郑黑子带来的酒桶打开,倒上两大碗,津津有味的听他述说近来数次军中大捷的情形。平rì里虽也能耳闻些汉军大胜的消息,却不甚详实,还免不得添加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什么李广将军的双眼如铜铃大小,胳膊如酒桶粗细,实在扯淡得紧。

    郑黑子身为县尉,自然有不少官方消息。两人边喝边聊,嘴里嘎嘣嘎嘣的咬着肉骨头,就像啃食蛮子的尸骨,碗里的美酒也幻化做蛮子的血液,着实畅快得紧。不消片刻,半桶美酒已然下肚。

    张德的婆娘端着一大盆臊子面进了堂屋,放在食案上,也没客套,缓缓坐上席垫,问道:“弟妹咋没来?”

    “哎,别提了。那败家的婆娘又回长安城的娘家,跟着几个姐妹终rì瞎逛。说是长安新出了种叫香皂的玩意,硬是要花上百钱买上一方。”郑黑子嘎了口酒,撇着嘴道。

    张德的婆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你那四百石秩俸,弟妹跟着你算是委屈了。人家好歹是长安大户人家的闺女,从小好吃好喝的养着,跟你跑到咱这郊县,图个啥?”

    “图啥?自然是图俺膘肥体壮!”郑黑子嘿嘿一笑,朝厚实的胸口拍了几下,啪啪作响。

    “你当是买牲口呢?”张氏登时被逗乐了,笑着问道:“近rì都在忙着收割庄稼,没到县里走走,可有啥新鲜事?”

    郑黑子一拍脑袋,忙道:“瞧俺这脑子,若不是嫂嫂问起,险些忘了正事。俺为哥哥和嫂嫂寻了个好差事,每个月能挣上个百千钱。”

    张德夫妇闻言一愣,齐声问道:“啥差事?”

    “长安的贵人们要修筑连通两郡的大道,恰好要从本县经过。过些时候便要开建,缺些人手,让县内帮忙物sè,俺已帮哥哥嫂嫂寻好了差事。”郑黑子满脸得意道。

    张氏面sè一沉,啐道:“俺家老汉今年立夏已服过劳役,你咋还让他再去?!俺还是女子,咋也要服役?若都入役了,谁来照顾俺家虎娃?”

    张德也是铁青着脸,不发一语,显然对郑黑子不讲义气的举动很恼怒

    景帝前元二年,曾诏令全国男子至二十岁时必须傅籍,以备服役。汉代国家规定可以征调任何一个人,凡“编户齐民”到适龄之后,都有服徭投的义务,即使丞相之子也在征调对象之内,有身便有赋,有丁便有役。

    西汉初期徭役的范围,主要分为劳役和兵役,劳役亦称为“更役”,主要是从事生产xìng劳动,例如:修建道路、寺舍、城垣、宫苑,整饬河渠,漕运委输等。凡成年男子每年应服之无偿劳役,每次为期一月。当然,权贵之人不可能亲自服役,有出物资代役的,有出钱雇人代役的等等。

    “嫂嫂误会了,俺哪会坑害哥哥嫂嫂?再说了,如今是农忙时节,哪位官家活得不耐烦敢征百姓服役?!”郑黑子被张氏一连串的抱怨弄懵了,老半天才回神,苦笑着解释道:“此番筑路,不需征发劳役,长安的贵人自会差人押送匈奴官奴前来修筑。只是辅工不足,需就地招募些监工和伙夫。大哥一身武艺,当个监工最是合适不过,嫂嫂也能到工地上帮着做些吃食,每月都能挣上几百铢呢。”

    张德夫妇一听,面sè稍霁。张氏更是明眸一亮,急忙追问道:“每月几百铢钱?就做些吃食?”

    郑黑子点点头,憨笑道:“嫂嫂放心,俺还能扯谎不成?原本县令是想贴出告示招募百姓的,谁知县里的官吏纷纷举荐自家的亲眷,反倒是僧多粥少。若是哥哥嫂嫂不乐意去,俺回去就把这差事推了。”

    “咋能不去呢?!俺和你大哥都去,庄稼早收割得差不多了,闲着也是闲着,有钱不挣那不是傻子吗?”张氏脸上乐开了花,不住的给郑黑子布菜,这急速变脸的本事,看得旁边的张德都替她脸红不已。

    粗中有细的郑黑子乐呵呵的吃着菜,又和张德聊起往rì征战沙场的情形,连干几碗美酒,不经意化解了他的尴尬。

    酒过三巡,郑黑子笑着提醒道:“大哥当了监工,可要小心些,那官奴尽皆是匈奴战俘,彪悍得紧,想来不太好管束。”

    张德用宽大的衣袖抹了抹嘴,不屑道:“俺当年砍掉的匈奴头颅不下百数,还怕区区俘虏不成?!若有不服管教,狠狠抽上几鞭子,好好替当初死伤的兄弟出口鸟气!”

    “管教归管教,大哥可切莫下手太重,这些官奴都是长安的贵人们花了大价钱买下的,打坏了可不好交代。”郑黑子连连摆手,试图打消张德这种狭私报复的想法。

    “咋的?不严加管教,莫不成还好吃好喝养着?”张德面sè一沉,把手上的竹箸重重的拍到桌案上,醉眼惺忪的呵斥道。

    郑黑子哑然无语,不敢反驳。这老哥脾气火爆得紧,当初在军营只是一言不合,便暴打了随军镀金的跋扈世家子,若不是李广将军庇护,怕早就被军法处置了。

    倒是一旁津津有味听着兄弟俩对谈的张氏,狠狠瞪了自家老汉一眼,出声替郑黑子解围道:“你就是个莽汉,黑子的意思,是这些官奴就是长安贵人们花钱买来的牲畜,你会把咱家的牲口打死打残不成?”

    张德和郑黑子闻言,尽皆一愣,张氏这话糙理不糙,仔细寻思还真是这个道理。

    张德挠了挠头,咧着嘴笑道:“你这婆娘倒是看得清楚,牲口不听话,打上几鞭子便是,确是不该把它们宰了。”

    郑黑子也是竖起大拇指,给了张氏“三十二个赞”,复又提醒道:“嫂嫂上工地做饭时也要小心些,尤其是别把虎娃带到工地上。若不是这些官奴不好管束,贵人们也不会招那么些辅工,还开出这么高的工钱。”

    “放心,俺醒得,到时把虎娃送回娘家,让俺娘照看便是。”张氏心中早有计较,已在期待拿到大笔的工钱,攒起来将来给虎娃娶媳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些麻烦事

    在汉初,长得帅确实是一种罪,而景帝觉得太子刘彻已然罪无可赦,严令他尽速增加体重。看着皇帝老爹让人送来的高祖刘邦的画像,所谓的隆准而龙颜,美须髯,着实让刘彻哭笑不得。

    隆准指的是鼻子丰窿,准头肥大,鼻梁挺直,最好是直上印堂,两眼之间山根部分没有凹陷.这种鼻子,相法上称为伏羲鼻。龙颜则是指头面与常人不同,额头不但是方的,而且在天庭上有一块方正的突起的骨头.犹如龙王的头骨,相法上叫做伏羲骨,也叫rì角,这块骨头越是方大越贵,圆形为次。这就是所谓的“rì角龙颜”,为帝王之品,很多开国帝王都有这种相貌的。

    前面几位先祖是不是真长成画像一般,刘彻没有见过,不敢妄自评论。倒是皇帝老爹,明明也就是一般关中大汉的长相,顶多算是肥头大耳。他有肥厚而宽大的耳垂,明显的双下巴,外加肚子上的一圈肉。

    刘彻从小就照着前世的法子进行体能锻炼,又偶尔练练家传的内功,十岁出头,已接近七尺(1汉尺=23.1厘米),比同年龄段的孩童要高出大半个脑袋。身材比例按照前世的标准,算是很匀称,就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然而对于身为太子的刘彻,这种匀称健美的体态,却招来了诸多没事找茬的非议。不光是皇帝老爹,便是大汉的群臣也觉得太子殿下过于瘦弱,显得不够威仪,让人觉得很不稳重。刘彻实在不明白,为何他们希望一个十岁出头的孩童要有肥头大耳的皇家威仪。难道只是因为他入zhōng yāng官署协从理政,或是比同年龄段的孩童高上不少?

    后世史书对汉武帝的相貌没有过多描述,有人说他大气,霸道型的,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有人说他英俊神武,风流倜傥;更有人说他似龙似猪。

    唯一稍微能让刘彻参考的就是脑海书库中唐朝人阎立本所绘制的《历代帝王像》,上面的汉武帝就和如今的皇帝老爹长得一模一样,肥头大耳,虎背熊腰。总之跟新中国的大多数**分子差不了多少,不过就是多了满脸柔顺茂密的“美须髯”,由此可见中华民族延续几千年的官场品味果然是一脉相承。

    景帝为此还特意召见太子詹事陈煌,着他严令太子詹事府的御厨要为自家宝贝儿子的增肥一事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从那rì起,每当看着食案上各种油汪汪的菜肴,无从抵抗的刘彻满心腹诽。他不由对后世那些恶俗的电视剧痛恨不已——为了收视率,竟敢找一堆帅哥演皇帝!就他们那小体格,搁在汉朝,连混个县官都不够资格。

    就在刘彻为了变成小胖子,埋头苦吃之时,身处虎( 汉武挥鞭 http://www.xlawen.org/kan/38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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